1963年12月4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帮的认真,学的劲大
—记虎头山下两个生产大队
本报记者 范银怀
昔阳县有个虎头山。山西边是连续十年被评为山西省农业先进单位的大寨生产大队,山东边是井沟生产大队。两个队地脉相同,地界相接,同属于大寨公社。
不久前大寨党支部书记陈永贵被井沟大队的社员约去指导耕作。他在虎头山发现了一块残存的村边界石,这勾起了许多回忆:
这块界石反映了大寨和井沟在封建制度下严重的隔阂和对立关系。这里的土地被地主霸占着的时候,在虎头山上放牧的穷孩子,一不小心牛羊越过地界,如被另一村的地主发现了,当场就夺了鞭,推出境外。两村的农民在这里割荆条、蒿草,镰刀伸过地界,也会引起打架斗殴。两村农民互不来往,互不结亲。
如今,大寨和井沟的牛羊常在虎头山上一块吃草。虎头山踏出了一条道,两队的干部和社员时不时要交谈增产大计,观摩耕作技术。大寨一手紧紧拉着井沟;几年前还靠贷款借粮过日子的井沟大队紧步跟着大寨,实现了共同富裕。现在的井沟和大寨一样,是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存款了。每户平均向国家交售的商品粮能供城市七个人口一年的食用。今年春天井沟和大寨都被评为山西“特等农业先进单位”。因此,外来参观的人,看了大寨,谁都不肯止步,总要翻过虎头山去看看井沟,才算如愿以偿。
激励
一九五八年大寨平均亩产粮食已经达到四百多斤,而井沟只有二百多斤。对这样鲜明的差别,当时井沟人另有一种看法。他们提起大寨总是说:“人家是老先进,家底厚,领导力量强。咱井沟比上不足,比下可有余。”
一九五九年虎头山一带遭了天旱,井沟缺乏准备,抗旱斗争的劲儿又不足,结果减了产。而在大寨却看不出什么灾情。社员们够吃、够用,仓库囤着粮食,大队还出卖了余粮。这一下井沟的人不安了,说:“大寨和井沟的生产条件差不了许多呀,咱们再不能坐在马车上看汽车跑了”。党支部书记赵银全的心更不平静:“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的是干部。”井沟落了后,是党支部争上游的决心不大。他憋着股气跑去找陈永贵。
陈永贵和赵银全都是从小跟地主扛长工的。在那些日子里,他们成天吃糠咽菜,挨打受气,老觉着在地主的脚板下踏着,喘不过气来。解放后,他两个各自领导大寨和井沟的农民搞土改,办农业生产合作社。人民公社成立,大寨和井沟又成了一个公社的两个生产大队。共同的命运,共同的理想把他俩和大寨、井沟紧紧地联系起来了。当陈永贵了解到井沟社员迫切要求改变落后面貌的心情时,一种帮助兄弟队达到先进单位水平的责任感激励着他。他拍着赵银全的肩膀说:“别着慌,先摸清情况,看问题在哪里,再发动群众想办法。”陈永贵是左近闻名的种庄稼好把式。他身居大寨,对井沟的土地和耕作情况也不生疏。因此,他又向赵银全补充说:“先整好地,在提高地力上下功夫,十分重要。”的确,这是大寨生产连年增长的一个重要经验。
亲访
从此,陈永贵就时常到井沟走动。
一九五九年初冬的一天,陈永贵翻过虎头山到了井沟。只见地头上放着马灯、饭碗。这是社员连明彻夜的整修土地哩!
原来,赵银全从大寨回来,就接二连三地开支委会,队干部不断召开队委会、社员大会。他们同大寨比土地、论耕作、看产量、比卖粮。大伙议论:同是虎头山下的农民,大寨能达到的水平,为什么咱们不能?社员们拍着胸膛说:“大寨是咱眼前的活榜样,要学,就学大寨;要赶,就赶大寨。”他们又分析,大寨的粮食产量高,主要是土地整修得好,耕种精细。要赶大寨,先得从根本上改变这土石山区的生产条件。党支部趁热打铁,向全体社员发出号召:大干一冬天,把地整修出来。
井沟大队沸腾了。
当陈永贵看到这种劳动情景时,从心底称道井沟大队社员的气魄和干劲。他向井沟社员们说:“你们这里土质不劣,人心又齐,不出三年,我们大寨人也得拜下风呢!”不过,他看到井沟的土地整修得挺快,就是不够精细。有的地边地角还荒废着。他说:“这些地边地角,单家独户种地时,每块地少种几棵庄稼,损失还不大;如今我们是集体的大家业,每块地少种十几棵,成百上千块地合算下来,一年不是少收几百几千斤,是少收上万斤粮食哩!”
井沟社员看出陈永贵在实心实意帮助他们摆脱后进面貌,学大寨的信心更足了。他们提出:“大寨干甚咱干甚,要和大寨不差甚。”为了整地有一个样板,井沟组织社员到大寨参观。一看大寨的坡地都成了水平梯田,地边的荆棘刨了个净光。回头再看井沟的地,里切外垫不平整,地边杂草丛生。他们马上成立了一个工程验收委员会,专门检查整地质量。一块地一块地检查,整修得好的表扬;不好的反复加工。就这样,井沟社员大干了一冬天,把一千二百亩高低不平的小块地尽可能连成大块地,每块地都修得平平整整的。
从此,大寨的一举一动都被井沟社员留心着。大队不断组织社员到大寨参观访问,社员们利用一切机会学习大寨的耕作方法。井沟到县城有两条路,一条是公路,另一条是翻过虎头山路过大寨的路。井沟的干部和社员到城里开会、赶集都抄这条路走,便于看看大寨的庄稼,访问大寨的社员。井沟出嫁到大寨的姑娘,回到娘家就成了最“红”的人。男的女的都围着姑娘问:“大寨这些时干甚哩?,你们的庄稼怎么作务得那么好?”直到问个清楚才去。
支援
在一次公社布置春耕播种工作会议上,赵银全兴致勃勃地向陈永贵谈了井沟的备耕情况:“每亩地光底肥就能摊到三十担哩!”陈永贵想,这虎头山是土石山区,施肥少不了,又看到赵银全有点满足的神色,便摇着头说:“不够多,大寨每亩地平均六十担呢!”接着,他就跟赵银全掰着指头算起账来:趁早组织社员熏肥、拆炕土,每亩地能增加到四十担”。赵银全想了想说:“我们倒还攒着四百担人粪,可是眼下不敢用,还等作追肥哩。”陈永贵心里盘算:庄稼全靠胎里富,底肥上不足,追肥再多也赶不上。再说,下种后还能积肥。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赶快把这些人粪上了底肥,至于积追肥,还来得及想办法。”赵银全觉得永贵的话在理,可心里还嘀咕着:“夏天积不够追肥咋办?”
回到井沟,赵银全跟队长、老农商量。老农翟兴盛说:“底肥不足苗不壮,不等秋天就干枯了。咱西坡堖玉米减产不就是吃的这个亏!”西坡堖是井沟的一块好地板,有一年,人们觉得在这块地少上些底肥也许不碍事,每亩地只上了二十担杂肥。那年玉米小苗长得像干柴,入了伏,赶着追肥也挽救不过来了。一伙人分析了这一年的教训,都说:“永贵说的在理,底肥少不得。”决定增施底肥。
盛夏,玉米长齐了腰,社员们忙着锄地追肥。大寨的追肥已准备停当了,化肥、人粪、圈粪各样都有。可是陈永贵还操着另一份心。一天,他站在虎头山上向东了望,只见井沟西坡的一片玉米叶子发了黄。他想:井沟今年攒下的四百担人粪,本来是准备当追肥的,我劝他们先当底肥用了。眼下,庄稼正需要追肥,却不见动静。莫非他们积的追肥不够用?他再一了解,不出所料。这不能不使他着急起来。
当天,在大寨大队的干部会上,陈永贵对大家说:“你们看到了没有,井沟西坡的玉米应该吃点偏饭了,眼前他们没有追肥,咱们拿出一千斤氮肥支援他们一下怎么样?”氮肥在这一带农民心眼里是宝贝。这一年大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满共买下五千斤。这时,引起了争论,有的说:“咱正紧用,怎能送给别人?”有的甚至说:“人的胳膊只有往里弯,还能往外弯”。陈永贵觉得这种想法不好,就站起来说:“要把帮助兄弟队说成是胳膊往‘外’弯的话,有时就该把胳膊弯到‘外’头。你们说,不管是往外弯,是往里弯,还不都是弯到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大家庭了。这有什么不对呢?再说,支援化肥还是等价交换”。接着,他就要求大伙讨论讨论“大寨成了先进单位,同兄弟队有没有关系?”问题一提出,人们嚷嚷起来。人们说,如今搞生产,谁也离不开兄弟队的帮助。远的不提,前两年大寨安电灯电磨的时候,器材买来了,还没有电线杆,架不起线。井沟山上有松树,他们为了帮助大寨架电线,自己砍下树来,加好工,还扛着送到大寨来。”于是,陈永贵又提议:“眼下,咱大寨的庄稼长得壮实。井沟那片玉米发了黄。我看借一千斤氮肥给井沟,氮肥上到井沟的地里,增产的作用要更大。这也是我们对有困难的兄弟队应该尽的义务。”这时大家从心底里都觉得永贵想得宽,看得远,都乐意照他的意见办。
井沟这一年积的肥确实不少,可是沤的绿肥当年还不能用。社员听说大寨支援他们一千斤氮肥,感激得无话可说。第二天,井沟派了十多个社员担着氮肥追到那片发黄的玉米地里。不久,下了一场雨,那片玉米很快由黄变绿。这一年秋天,那西坡五十多亩玉米,每亩多打了百把斤。
集体主义思想武装起大寨的社员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井沟缺乏粮草,大寨借给;井沟的种籽不足,大寨宁肯自己受些紧,也要尽先调换给井沟。只最近两年间,大寨连借粮带调换品种,就支援了井沟近两千斤粮食。井沟的劳力比较富裕,每到秋收大忙季节,社员们就主动帮助大寨收割庄稼。正像两家社员们说的,大寨和井沟是:“鱼靠水,水帮鱼,鱼水不分离。”
攀高
学得起劲,帮得卖力,去年井沟粮食产量比三年前增长了一倍。每户平均向国家交售的粮食接近了大寨的水平。今年三月间,赵银全和陈永贵分别代表井沟、大寨出席了全省农业先进单位代表会议。会上,陈永贵看到赵银全这位“状元”席上的新伙伴喜形于色,不禁暗暗思忖:伙计呀,你有了成绩、受到党的表彰的时候,可要知道前面的路还远着哪,可要预防自满啊!归途上旅客们睡意蒙胧的时候,陈永贵打开一张《山西日报》,让赵银全和他一起体味着这首诗:
看山容易上山难, 上得山来境更宽;
莫说此山无人到, 还有高峰在后边。
陈永贵是借这首诗勉励赵银全戒骄戒躁,永远前进。比陈永贵小着十二岁的赵银全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
井沟人没有止步,在攀登更高的山峰了。前三年靠整修土地,扩大肥源,产量挨近了大寨。今年全体社员鼓足了气,要和大寨比高低了。他们明里是学赶大寨,暗地里是想在多卖余粮方面超过大寨。靠什么赶?靠什么超?从队干部到社员都有个老主意:学大寨精耕细作,学大寨依靠群众推行科学的耕作方法。
过去,井沟播种比较粗糙。在玉米地间种豆子,因为一人兼顾好几样活,豆子不按犁沟撒到地里。肥料也不分粗细一齐撒。而大寨是先翻过地,再耙平。播玉米、豆子各有专人,粗粪细粪分别施,这样,苗子出得又齐又壮。
井沟临到播种时,大队干部宋爱良把大寨的播种作法、好处都告诉了社员,可是,实际开犁点种,有些人畏难说,播种新技术难以推行。下种第一天,种了十七亩玉米。党支部书记赵银全和宋爱良到地里检查,土地翻得不深,播下的种籽行距株距都不合要求。
井沟干部作了难。决定全队暂时停下播种,由干部领着一伙老农、青年到大寨看播种。
第二天他们走到大寨的地头,恰好碰见大寨社员在刚点种过的一块土地重新翻耕。这使井沟社员大为惊讶:“怎么刚种了又返工?”大寨一个老社员说:“不合格就得返工。”原来大寨在下种前,还要普遍耕一遍,耙一次。直到土地松软、平整了才下种。只因为这块地耕得不够深,耙得又不太平整,所以下了种还得返工。他们转过身来又见陈永贵正在一块刚翻过的土地上领着七个人点种。人家掌犁、施肥、下种各有专人,干起活来一丝不苟,严格按规程办事。“细问大寨社员为什么这样认真?”井沟来的社员纷纷谈说。
陈永贵看到井沟人这种好学不倦的精神,知道他们今年要和大寨见高低了。一个新的对手在和大寨竞相比美,陈永贵心里也紧张,也高兴:“井沟更富裕了,不是又给社会主义添了家当?”现在,他担心的不是怕井沟人超过自己,而是怕井沟人播种不好。于是让社员把点种停一阵,给井沟社员讲精细播种的好处。大寨的老农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买卖人靠一冬,庄稼人靠一春。”“耘得深,耙得平,既没杂草,又能抵御旱涝威胁”。“播得好,苗壮、苗全。”井沟那些对新播种法怀有抵触情绪的人,只是连连称赞。社员们回到井沟一个劲地说:“养种地就得像大寨这么细。”没等队长动员,社员就动手把已经播种的十七亩玉米地重新翻耕了一遍,才又下种。
庄稼不辜负勤劳人。今年井沟的种籽品种优良,播种得法,施肥增多,到夏天各样庄稼都长得高大、齐全、茁壮,在田间、在饭场、在社员的家庭里到处荡漾着欢乐的笑声。社员们私下议论:“今年再多向国家卖几万斤粮食,我们就赶上大寨了。”
抗灾
今年入伏以后,虎头山一带先是干旱,接着是狂风夹着暴雨,一连下了七天七夜,山洪带着石头滚滚而来,出现了稀有的灾害。
大寨和井沟都处在暴风雨中。
洪水面前,井沟社员在党支部的领导和教育下,挺起了腰干。自己动手救灾。但是有人主张先修房;有人则说,庄稼正在危急中,应先把倒伏的玉米扶起来。队干部正在踌躇,副队长宋爱良拿起电话请教大寨陈永贵。
大寨的灾情也不轻。土地被淹了约五分之一,住房和窑洞倒塌了不少。大寨社员在进行生产救灾的同时,也惦念着井沟。“井沟遭灾跟我们一样,得快去看看。”
陈永贵和大寨大队长贾承让受社员们的委托,赶到井沟慰问。在去井沟的路上,陈永贵想:旧时代大寨和井沟是山有山界,沟有沟界,两村农民是冤家对头;现在不只是山连山、沟连沟,人的心也连在一起了。这次两村都受了洪灾,井沟的灾害也是大寨的灾害。我们是风雨同舟,一定要帮助井沟人迅速治好创伤。他们三步并两步赶到了井沟。
来得正是时候。井沟队从陈永贵和大寨那里汲取了力量。因为救灾究竟是该先治坡还是先治窝(住房),一直是井沟队最着急的问题。陈永贵看了一遍向井沟的干部们建议说:“依我看,治坡最当紧。生产是咱农村富裕的根子。先把倒伏的庄稼扶起来,紧跟着整地砌堰,加强管理,不光能少减产,社员和国家少受损失,对明年继续增产的作用也很大。”他又列举了秋前应该抓紧的工作。井沟的干部们从陈永贵的“先治坡、后治窝”的说法中领悟到,这不只是个具体工作安排问题,而是正确处理社员个人、集体和国家的关系的问题,是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问题。
井沟在社员大会上,讨论了大寨的救灾方针、作法,认识到救灾必须坚持集体生产和个人生活兼顾,以集体生产为主的方针。社员们方向明确,信心坚定,干劲十足。救灾活动全面展开后,社员们早出晚归,各项农活都是超额和提前完成。大雨停下来,先用五天时间把倒伏的玉米、谷子扶起来,又培了土。紧跟着又整修被洪水冲毁的梯田、房屋。秋收前,全大队修土地四十亩,比计划超过了一倍;修房子五十间,比计划超过百分之二十。社员们满怀信心地说:“受灾不泄气,照样赶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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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学”“帮”之间
山西昔阳县大寨公社有这样两个生产大队:几年以前,一个是连续十年被评为全省农业先进单位的大寨大队,一个是靠贷款、借粮过日子的井沟大队。可是,现在井沟大队和大寨大队一样,都是全省的特等农业先进单位,都是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存款的富裕大队。井沟大队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巨变,根本原因是在党的领导下,井沟大队向大寨大队努力地“学”,大寨大队对井沟大队无私地“帮”。
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人与人之间,单位与单位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必然会产生发展不平衡的状态,也就是必然会存在先进与后进的差别。如何对待这种差别?井沟大队和大寨大队“学”和“帮”的生动事例作了生动的回答。
这两个大队“学”和“帮”的关系,充分反映了社会主义人与人之间的崭新关系,也充分表现了社会主义社会崭新的精神风格。井沟大队这样起劲地学大寨大队,当然是为了发展本大队的生产,但又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当井沟大队的粮食产量接近大寨大队的时候,他们继续鼓足干劲,就是为了在多卖余粮支援国家建设方面超过大寨大队。大寨大队这样卖力地“帮”井沟大队,当然是为了帮井沟大队发展生产,但也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当大寨大队讨论把一千斤化肥支援井沟大队,有人提出“胳膊只有往里弯,还能往外弯”的不同意见的时候,支部书记陈永贵说:“不管是往外弯,是往里弯,还不都是弯到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大家庭了。”所以井沟大队“学”大寨大队也好,大寨大队“帮”井沟大队也好,他们还有更高的理想,更宽的眼界,这就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这一共同的伟大的事业。这种理想和眼界表现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就成为后进学先进,先进帮后进的社会主义社会崭新的精神风格。只要有了这种精神风格,就会产生无穷的力量,后进就必然努力学习先进,否则,不仅阻碍自己的发展,而且会影响共同事业的发展;先进也就必然认真帮助后进,否则,不仅后进不能更快地前进,而且同样会影响共同事业的前进。因此,后进学不学先进,先进帮不帮后进,不仅是后进和先进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且是每一个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人对待社会主义共同事业的态度问题,是有一分热肯不肯发一分光的问题。
存在决定意识,社会主义制度的存在,必然会产生“见先进就学,见后进就帮”这种社会主义意识。意识影响存在,“见先进就学,见后进就帮”这种社会主义意识,必然要促进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社会主义事业,就是千千万万的单位和千千万万的群众,为了共同的理想献出自己全部的劳动和才智的事业,也可以说是为了共同的理想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共同提高,共同前进的事业。井沟大队和大寨大队学和帮的精神值得提倡、值得学习的地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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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读者

我们这里有的社员认为:冬季放一放青,对麦子不但没有损害,还能促使麦苗发头多。但是,我看到的许多被牛羊啃过的麦地,则是被牲畜踩得坑坑洼洼,麦苗不比没有放过青的壮。冬季放青究竟好不好呢?
开封西郊公社 阎道三
麦田放青有害无益
为了找出麦地放青是否影响小麦收成的答案,我们在一九六二年进行了一次放青试验,结果表明,不论在越冬前或返青后放青,都能引起小麦减产。放青的影响并且随着次数多少、时期不同而有所差异,放青一次的比放青两次的产量高,放青时期越接近拔节期,减产越严重(见下表)。
越冬前正是小麦分蘖、扎根的旺盛时期,这个时期叶片同化作用的产物,主要是供给营养器官和穗原始体分化的养分。小麦植株地上部分与地下部分的生长,是相辅相成的,根系的发育与地上部光合作用的产物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在越冬前放青,势必使小麦早期长出的叶片大部分遭受破坏,影响根系的生长;根系受到限制,不但对麦苗越冬不利,同时不能提供足够的养分给返青后的地上部分。
越冬后地面温度上升,植株又开始分蘖,并逐渐形成大量叶片。这些叶片同化作用的产物,主要是供给幼穗分化的养分。如果这时期放青,势必影响小麦的有效分蘖数、每穗小穗数和每穗粒数,最终影响小麦产量。
返青后期,小麦开始拔节,小穗基本形成。这时期放青,不但影响叶片同化作用,而且还会啃去部分小穗,减少每亩有效分蘖头数。
羊啃青比马啃青为害稍重,其主要原因是:羊啃一般比马啃离地面近,并且头部不断向上甩动,容易动摇植株根系,甚至连根拔起。据观察,在零点零三亩小区一次放青,马啃的连根拔掉十七株,羊啃的拔掉二十二株。
放青除了可使小麦单产降低以外,对于植株生长高度从而对于秸秆产量的影响也很显著。此外,放过青的小麦恢复生长要有一段时间,所以它的抽穗期和成熟期就要推迟一到两天。同时由于牲畜对植株的危害有轻有重,因此生长有高有低,成熟前后不齐。
我们进行的不同时期的放青处理,都是采用普遍啃青一遍的办法,而群众放青,一般啃的遍数在一次以上。群众因放青而引起的不良后果,可能比我们这次试验结果还要严重。
河南省许昌专区农业科学研究所许昌试验站 李文标 姜瑞五
处 理 单株有效分蘖数 每穗粒数 籽粒重(克) 每亩产量(斤) 减产(%)
对照(不放青) 1.47  16.6  33.9  139.8  0
马冬前放青一次 1.45  15.5 33.6  130.3  6.79
羊冬前放青一次 1.43  15.4 33.5 129.5  7.37
马冬前和返青时各放青一次 1.42 14.6  33.4  112.2  19.75
马冬前和返青后期各放青一次 1.35 14.5  32.9  109.3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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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业知识

寒潮的“性格”和“习惯”
从深秋到春末,我国常常出现剧烈降温、霜冻和狂风大雪等天气。这种变化是怎样形成的?经过多年观测,气象学家们发现,主要是由北方一股一股地流向南方的冷空气引起的。这些来自北极附近的寒冷气流,仿佛汹涌的海潮一样,所以气象台就简称它为“寒潮”。
寒潮发源在阳光微弱、几乎终年复盖着冰雪的北极地方,寒冷和干燥是它特有的性格。当它向南移动的时候,便和南方比较温暖潮湿的空气相遇;同时在这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空气之间形成了一条像“前线”那样的交界带。在这个交界带附近,干冷的空气重量大,所以总是向下沉;比较轻的暖湿空气便沿着冷空气堆向上爬,这样一来,常常会形成下雨或下雪天气。因此,在寒潮来临的前一天左右,往往有下雨(南方)或下雪(北方)或者阴天的现象。当寒潮侵入时,风向突然转变,西北风加大。而随着北风的怒吼,天气就很快转晴。一般连续的大风很少超过一天,此后风力很快减小。最寒冷的时刻和最厉害的霜冻,通常出现在风停天晴之后的夜晚。再以后气温又渐渐回升。平均来说,从冷空气入侵到气温开始回升,需要两三天。
寒潮不仅具有冷酷的性格,同时也是个“急性子”。它行动很快,从我国北方边境到华南地区,一般只要两天左右的时间,速度与火车的快车差不多。但当它移过长江以后,由于本身势力减弱和受高原、山脉的阻碍,速度大大减慢。而且当南方暖空气势力较强的时候,它的前锋在云贵高原的东坡和南岭山脉一带几乎停滞不前。这时西南和江南一部分地区常常接连几天下雨。
俗语说:“贼走熟路”。寒潮侵入我国有三条习惯的道路。一条是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南下,另一条是从蒙古人民共和国一直南下,次数比较少的一条是从东北向偏西南方向侵入(见图)。“水往低处流”,这些冷空气到了我国境内以后,受地形的影响,最后多由我国地势最低的东南出海。这样一来,我国东南受到寒潮的影响要比西南大。而且,寒潮出海时,在海上吹起比陆上猛烈的大风,常常造成不利于出海捕捞的天气。
北方的冷空气不是经常不断地向南渗透,而是一大股、一大股跳跃式地突然向南冲击。平均来说,大致一星期左右便有一股冷空气从北方侵入我国。不过它们的势力有强有弱,有的冷空气侵入时只有微弱的温度下降和较小的北风。一天当中气温下降十多度,风力七八级以上的寒潮,平均每月只有两次左右。而那些可以对农业生产造成较大危害的强寒潮,一般每年不过四五次。
对于秋末冬初和春天的寒潮应该特别警惕,因为它会给田野上生长着的农作物,带来极大的不利。
熟悉寒潮的“性格”和“习惯”,再加上收听气象台、站的天气预报,人们就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战胜它。江南农民所采取的在“冷尾暖头”播种早稻减少烂秧的办法,就是认识了寒潮活动的规律而得出来的。 重克(附图片)
寒潮侵入我国的三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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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业知识

棉株也能刈后再生
棉花能不能像水稻等作物一样,从茎下端刈断而再生呢?福建国营晋江西滨农场进行了这种试验,并且得到肯定的回答。这个场培育的四十八亩多再生棉普遍开花结铃,其中培育较早的二亩五分已结铃累累,并开始吐絮,预计每亩可收籽棉三百多斤,和第一熟单产相仿。
这个场棉花专业队在八月二十六日到九月上旬的十几天里,先后把收完第一熟的四十八亩八分棉株,从离地面五至六寸或六至七寸处的主茎上剪断,并立即进行田间管理,除草、灌水和施肥。先割的到九月十一日就长出五寸多长的芽子,并有半数棉株现出小花蕾。随后经过疏芽、整枝,到九月二十六日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棉株现蕾,百分之二十开花,百分之五结了小铃。福建省农垦厅组成的考察组认为,这种再生棉具有生长快、成熟早、植株短、结铃多、脱落少和果枝短等特点。它在无霜期长的地区,可能是争取棉花一年两熟高额丰产的一个办法。
福建省农垦厅 周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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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谚解

“种麻无巧,只要冬肥饱”
湖南等省苎麻产区的麻农,一向把冬管苎麻作为增产措施之一。当地农谚“种麻无巧,只要冬肥饱”,“春肥保一季,冬肥保全年”,都反映了这项措施的重要性。
为什么冬季施肥对苎麻有这样大的好处呢?第一,冬季下霜以后,苎麻的地上部分茎叶干枯,但是地下部分仍在孕育冬芽。冬前施肥,正是给它孕育冬芽和冬季生长补充养分。第二,有机肥料分解能产生一定的热能,对提高地温、减轻麻芽受冻有一定作用。第三,冬季施用的有机肥料,不但肥效持久,能够源源供应三季苎麻,而且有利土壤养分平衡,提高来年追施化肥的肥效。
田丰


第5版()
专栏:

河南省封丘县鲁岗公社时寺大队的造林专业队,今冬提前营造防风林,节节逼沙。 王世龙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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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河南省封丘县黄陵公社黄陵大队营造的防风林带,纵横交织,使过去的飞沙薄地,变成了稳收良田。 王世龙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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