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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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矿井里的两个时代
上海煤矿设计研究院总工程师  王庆麟
不久以前,我出差到一个新矿区去工作了一个多月。这个在六年前还没有架进电线的地方,现在已经树立起好几个高耸的井架,并且有了庞大的煤仓和成片的矿工居住区。几年来,从这里运出的煤,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已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祖国的大地上,像这样规模的矿区是很多的,有的比这里的规模更大,建设得更早。但是,这里的一切变化,使我格外感到亲切,感到激动。
旧矿山听命外国 新矿山自力更生
二十多年前,有人就断定这里蕴藏着丰富的煤炭。但在那个年头,国民党政府只知道打内战,刮地皮,什么好事也不做。当时,全国几乎没有一处自己经营的像样一点的矿山;没有一支固定的专业勘探队伍,根本不可能把地下资源弄清。即使弄清了,像这里表土层流砂层这样厚的矿区,也没有资金、没有技术装备来开发,而把开矿主权拱手送给外国人。外国人在中国开矿,是为了掠夺我国资源,谈不上什么规划,多半只开采距地表较浅的煤层,与我们现在这样有计划地大规模开发新矿区,根本无法比拟。
解放后短短的十几年中,我们的勘探队伍建立了,成长了,摸清了许多地下资源。就在过去被认为“江南无煤田”的地区,也找到了新的煤层。过去,枣庄矿区是以煤质优良誉满中外的,今天我们有很多质量更好的主焦煤被找到了。由于我们采用了冻结法、管柱法等先进的打井经验,流砂再也吓不倒我们。我们开发了大型矿井,也建设了现代化的深井。我们合理地部署了煤炭基地,基本上改变了以往不合理的矿区布局。更可喜的是,这些矿区,都是在自力更生的方针指导下,主要依靠自己的设计、制造和施工力量,采用国产的装备建立起来的。
有一次,我问一个年轻的技术员:“你用过西门子的电机吗?”他对我提出的问题感到困惑不解,瞪直了眼睛反问我:“我们的电机难道不好吗?”是的,我们现在有的是好的国产电机。在我们国家已经能生产成套的矿山设备的今天,青年人是很难理解解放前我国矿山完全受制于外国人的情况的。
解放前,我曾在资本家的矿山工作过。那时候,中国资本家办的矿山也由外国人操纵着。一切技术措施,都得听外国总工程师的。矿上一切装备,全部由国外运来,甚至连洋钉也是成箱由国外运来的。为了与帝国主义向我国推销的货色对路,这里采用了和全国不同的电压等级——五百伏;为了倾销德国的钢材,这里的井口都竖起了庞大的钢结构的建筑物。老远看去,确实像现代化的矿井。但他们采取的采煤和运煤方法,却是最落后的。理由很简单,他们认为中国有的是会说话的牛马。
在那个年代里,中国的技术人员是无法发挥才能的。受雇于中国资本家的外国技术人员,根本不让你参加重要的技术会议,不给你看完整的技术资料。那些中国资本家,也总认为外国人技术高,中国人不行。记得在一九四七年,资本家想搞一个贾汪矿区的总体设计,特地请来了一个美国籍的工程师,名叫鲍立克。他来到矿区,竟大言不惭地对我说:“要想搞一个矿区的总体设计,中国人是不行的,所以总经理把我请了来。”当然,他是能画设计图的,而且也确实画得很漂亮。在他画的总布置图上,有精致的高级职员住宅,有流线型的公共汽车,可就是没有生产上必需的水电供应和防洪排涝的措施。更奇怪的是,他竟把大片建筑物布置在要开采的煤层上面。就这样,他画了一个月,骗走了五千元美金的设计费,给我们留下了两张令人啼笑皆非的设计图。
现在,比贾汪矿区大得多的矿区的总体规划,我们都会自己设计了。担任总体规划的设计人员,大多是不满三十岁的青年。一九六○年,一个外国采矿专家来访问我院,我们向他介绍了一个矿区,他认为设计得不错。最后当他知道这个矿区的设计主任工程师竟是一个刚满三十岁的青年时,不禁惊讶地说:“这样大的一个矿区的设计主任工程师,由这样年轻的人来担任,而且工作做得这样好,在别的国家是难以想像的。”是啊!难怪这位外国朋友会感到惊讶,我们过去不是连做梦也不敢这样想吗!但是现在,我们不仅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我们的党,已培养出许许多多这样的年轻人。
血块子换煤块子 下井丢了半条命
据说,有一个青年看了电影《燎原》以后,不敢相信旧社会的矿山竟黑暗到那种程度。但据我亲身的经历,当时的井下情况,远比电影描述的要惨得多。枣庄煤矿,在抗战前算是比较好的矿井了。这个煤矿,井下有较好的排水设备,也装备着一个使用割煤机的工作面。但这都是供人参观的摆设,实际上生产完全是手刨煤,人拖筐。在工作面,矿工们匍匐着身体,费劲地用手镐刨煤。由于通风不好,空气不足,刨煤工人的脑袋胀得非常难受。他们把刨下的煤,装在煤筐里,由拖煤工人拖着往外爬(由于巷道断面小,要直起身来走是不可能的),或者将煤装在布袋里,将布袋挂在胯下,由小眼(一种很窄小的通贯上下的巷道)里往上爬。干这种工作的人照例是一丝不挂的,最多在腰间系上一块汗巾。在大巷里,通常由人推着矿车运煤,一个矿工,一天推车往返的路程,差不多有六七十里。在这种劳动条件下,童工身体畸形发育,矿工们普遍患有矽肺病。这种原始的采煤方法,不仅使国家资源在井下几乎要丢失三分之二,而且井下经常会发生自燃发火、瓦斯爆炸、严重透水等安全事故,造成矿工的大批死亡。一九三四年淄博洪山矿发生的透水事故,一次就淹死了八百多工人。
有一次,我乘着没有盖的吊桶,从正在施工的井筒中往上提升时,由于钢丝绳来回晃动,竟将我的头插进了井筒旁的管子里。这时,吊桶仍在往上提,眼看我就要被轧成肉饼。幸好当时我是两手抓着钢丝绳,两脚蹬在吊桶边上的。情急生智,将两手一松,两脚用力一蹬,从一百多尺的高空掉了下去,幸亏井筒中残留着一些管子和木料,下降时层层受阻,才没有摔死,但也足足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后来别人还夸我“命大福份好”呢!所以当时矿工们说,“下了井,丢了半条命”,“血块子,肉块子,换来煤块子”,这些话完全是有根据的。
采煤运煤靠机器 劳动条件大改善
解放以后,根据我国煤层的特点,我们逐步推行了长壁采煤法。许多煤矿采用了康拜因、截煤机,一般煤矿也都用上了风镐、风钻或电钻。运输上也采用了链板运输机、皮带运输机和电机车。人刨煤、人拖筐的情况已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每个矿工,都可保证得到一定的空气量,煤尘散发的地方还设置了洒水除尘设备,井下的劳动条件得到显著改善。解放前在部分矿井中用来照明的电石灯逐步取消了;乘人的罐笼也增添了安全设备;通风、防水等设备也比过去好得多、齐全得多了。事故率有了显著的降低。有一个矿工曾对我说:现在矿井里的安全设备,比我们过去所想像的还要好。
有一天,我到一个正在施工的井口去。这时正好从井底提上来一个罐笼,从罐笼中走出来六个一式打扮的工人;只见他们头戴胶壳安全帽,上面插着一只安全灯,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橡皮雨衣,腿上套着同色的橡皮套裤,脚上穿着长统胶靴。这种穿戴,在解放后的矿井中早已不足为奇了。我知道这身工作服的价格。我作为一个工程师,解放前也负责过井筒的施工工作,但是我却没有这么齐全的装备,施工的工人那就更不要说了。矿主从来不发工作服,不管你在什么地点工作,穿戴完全要自己解决。工人们总算想出了土办法,他们在粗布衣服上抹上几层桐油,把衣服浆得像马粪纸那么厚、那么硬,拿来当雨衣穿。但是,他们没法解决手脚的保护问题,因此,风湿性关节炎就成了那时候煤矿工人的职业病。
学技术一般心意 两代人天壤之别
有问题商讨,就要开会。一开会,就不免有争论。一遇到争论,最激动的往往是那些年轻的技术员。他们涨红着脸,反复陈述着他们的理由。他们提的意见,有的确实很好,有的却不一定行得通。等到经过充分讨论,得出一个比较正确的结论的时候,他们激动的情绪才平静下来。通过争论,他们懂得了更多的东西。
我也有过自己的青年时期。那时,我刚工作,不要说发表自己的意见,就是想旁听一些技术讨论也是做不到的。外国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连问一问“为什么”的权利也没有。那时,为了想弄懂一些问题,不知碰过多少钉子。记得有一次,一个较有经验的工程师正在设计井下自动水闸门,我问他是根据哪些资料设计的。不料他顿时板起面孔说:“你过几年再来问这个问题吧!”以后,他见我走过去,就立刻把正在看的资料收起来,生怕我偷走了似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学点东西,主要靠自己。有时候偶尔找到一本有用的期刊,就如获至宝似地看到深更半夜。有一次,矿上从德国买来了一架经纬仪,可是我看不到它的说明书。说明书早被人家藏起来了。为了弄清这架经纬仪的构造,我大胆地拆开了它。不料,这架经纬仪的构造和当时其他同类型的构造不一样;一不小心,我把其中的一根细丝给弄丢了。这可把我急坏了。后来,我私下想办法到上海托洋行到德国去配了一个,才了事。
那时候,要想自己设计个什么,更是幻想。外国人认为中国人根本不会搞什么开拓设计,最多只能帮他们搞搞安装。见到设计一个十英尺直径的井筒,就羡慕得了不得;心想什么时候,我们能自己设计一个矿井,那该多好呀!抗战胜利后,我设计的一对矿井建成投入生产时,心中的那股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解放后,我们在这个煤矿区附近建设了很多对近代化的新井,再回过头看看我当时的“杰作”——分散的地面布置,不完整的生产系统,落后的蒸气绞车,不禁哑然失笑了。
我虽然在旧中国的煤矿上工作了十几年,但真正学到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屈指可数。
再看一看现在从大学出来的学生,他们既不必为职业奔走,更不必低声下气,实习、劳动和工作,组织上早为他们作了妥善的安排。党一直重视青年们的培养工作,许多重要的工作都大胆放手让他们做。他们有大量的技术资料可以参考,有同志们的热情关怀,一般有三五年就可以独立担当一方面的工作了。这和我们年轻的时候相比,真正是天渊之别。
想想辛酸的往事,能使我们明辨是非;看看现在,能使我们增添信心。我愿将煤矿的变迁,详细地告诉年轻的一代。让我们珍惜今天的幸福,共同奋斗,为祖国的煤炭工业奋斗一生。
(原载《文汇报》,本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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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回忆旧日苦 更觉今日甜
青岛广大职工参观阶级教育展览会觉悟提高干劲倍增
青岛市总工会举办的阶级教育展览会,受到广大职工的欢迎。展览会从七月初开始展出,到现在已接待观众二十多万人。
这个展览会展出的内容,共分“三大敌人的血腥统治”、“解放前青岛工人的血泪生活”、“解放后青岛工人的幸福生活”、“近几年来的阶级斗争”和“工人阶级英雄本色”五个部分。展出的材料以本市为主,以典型为主,因而给观众印象很深。很多老工人说,展览会上展出的照片、实物和连环画,有的是亲眼见过,有的是亲身经历过,一看就勾引起旧日仇恨。展览会上有一张悲惨的照片,揭露两个美帝国主义兽兵在青岛大港残杀卖花生米的孩子高云福的罪行。青岛交通局团委委员赵云成同志是当时这件血案的目击者。有一天他去展览会参观,看到这张照片很激动,当场向大家讲述了十二岁的高云福惨遭美国兵杀害的经过。很多人听了介绍后,表示要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决不能让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再来统治我们。
各工厂企业的职工参观阶级教育展览会以后,开展了忆苦思甜的活动。啤酒厂动力车间老工人孙树樽在回忆对比中说:我童年就流浪到东北,讨饭多年。解放后我进了工厂,在党的培养教育下,我入了党,担任工会的工作,从一九六○年到一九六一年,一直是先进生产者。这时我慢慢地骄傲起来,斤斤计较个人利益,因而工作不积极,和群众也疏远了。一九六二年下半年,我掉了队。这次参观阶级教育展览会,觉察到这种思想太危险了。特别是看了双蚨面粉厂老工人张立德的先进事迹,震动更大。他的工作所以出色,主要是不忘本、听党的话。我今后一定要赶上去。
广大青年工人参观阶级教育展览会以后,阶级觉悟大大提高。对他们教育最深的,是几组反映旧社会徒工遭遇的材料。解放前,青岛华新纺织染厂经理,趁黄河下游遭受水灾,农民破产的机会,从利津一带招收来一千二百多名十几岁的艺徒。当时资本家欺骗说:进厂后半工半读,管吃管穿,住高楼,吃大米白面,一月五块大洋。谁知来到后,一天劳动十五六小时。上工时由把头看着,不时打骂;下工时由武装厂警押送。生活上吃不饱,穿不暖,住在像牢房一样黑暗潮湿的屋子里。还规定不准出厂,不准家人探望。有个徒工的母亲远道来看儿子,资本家不让见面,反说她儿子已经死了。这位母亲走投无路,一头碰死在工厂铁门上。徒工宫加林病了,汤水没进,把头还逼他上工,下工两小时还不放他回去。他劳累极了,身子一歪,倒在机器轮带上,咔嚓几声,身体被劈成几瓣,血、肉、脑浆溅满了天花板和车档。这批徒工从一九二二年进厂,到一九二五年,不到三年的时间,被折磨死了三百八十多个人;到解放时,大部分已不在人间了。许多工厂企业的青年工人就这件事发表了感想。青岛造船厂有批从技工学校调来的青年工人。有的嫌捻工又累又脏,不愿干。有人认为自己是中学生,干捻工屈材。经过这次教育,他们认为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表示今后一定要服从党和国家的需要,好好工作。
许多商店的职工都拿展览会上展出的“店员泪”,同新社会的店员生活作对比。“店员泪”揭露的,是解放前青岛谦祥益商店资本家时品三压榨、剥削职工的事实。沧口百货公司营子店女售货员王美芳,长期不安心商业工作,觉得站柜台低人一等。她看了“店员泪”以后说:在旧社会找个职业是多么不容易啊,又得请客又得送礼;那时候,连个洗澡的自由也没有。可是今天,我们店员受到领导各方面的关怀,不安心工作实在不应该。从此,她主动提前上班,熟悉业务,工作作得很好。
广大职工参观过阶级教育展览会,经过忆苦思甜,生产劲头越来越大。许多工厂企业的劳动效率和产品质量显著提高。青岛造船厂的青年捻工,在克服了一部分人不安心工作的思想以后,每天捻缝效率由过去的三四米,提高到五六米,捻缝质量由二三等,提高到一二等。港务局码头工人装卸二队,七月份火车卸煤平均效率是六十一点七吨,九月份提高到六十七点二吨;煤炭装船,七月份是九十四点二吨,九月份为一百二十吨。工人们装卸货物时十分认真,作到码垛整齐,数字准确,发现破包破袋随时缝好。
(本报记者 李荷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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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要忘记过去
这是解放前重庆大溪沟发电厂资本家为剥削工人使用的“考勤打字钟”。工人每天上班时都必须将卡片投入这个考勤钟的缝口,摇动把柄,卡片上就自动记下工人上班的时刻。凡有迟到者即按章扣薪。老工人龙瑞卿有一次迟到七分钟,就被扣薪三日。图中右为考勤打字钟外貌,左是它的部件。
    新华社记者 刘诗临摄
在日伪统治时期,山西大同煤峪沟矿工人下井之前都得先付灯油钱。矿井里照明的灯油,本应从生产费用中开支,但贪得无餍的资本家却把这笔生产用款填了自己的私囊。图为解放前煤峪沟矿的矿工下井时用的油灯。
李子伟摄(新华社稿)
解放前,工人在资本家的工厂里干活,生活毫无保障,时时刻刻都有被解雇的可能。请看看解放前重庆资本家专门印制的除名报告单吧,上面填写着开除工人的种种“理由”:陈才英因病被除名,杨盛玉因结婚被开除,潘祖芳被辞退的原因是“工作不良”,张光碧被开除的借口是“不服指导”……。工人在资本家眼里根本没有作人的权利!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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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业知识

潮汐和潮汐发电
在我国沿海地区农村电气化事业中,潮汐电站值得注意。
潮汐现象是海水受月球与太阳的引力而产生的。潮汐随地球与月球、太阳的相对位置及距离的周期性变化而变化。月球经过地球子午圈的周期为二十四小时五十分,在这个时间内,海水有两次涨潮与落潮,在白天称“日潮”,简称“潮”;在晚上称“夜潮”,简称“汐”。在潮汐一涨一落的这种壮丽的自然现象中,蕴蓄着巨大的能量。
潮汐发电站就是利用天然海湾或河口,筑成堤坝与海洋隔绝,形成人工水库,然后利用潮汐的涨落,不断地与人工水库造成一个集中的水位落差。当水位落差达到一定高程时,海水流过水轮机带动发电机,就开始发电。在涨潮时,海水水位高,流入水库;在落潮时,水库水位高于海水水位,水库里的水就流回海中。因此,无论是涨潮或落潮,都可利用一定水位落差来发电。
我国海岸线长达一万四千余公里,可以利用发电的潮汐动力资源极为丰富。杭州附近的钱塘江潮水,就蓄有十分巨大的潮汐能。近几年来,沿海各省市曾兴建了一些潮汐电站。如上海市郊区潮锋、群明两个潮汐电站,发电容量分别为十六与十五瓩;江苏省如皋县永平乡潮汐电站,发电容量约十三点五瓩。潮汐电站有很多优点:它以海为源,以天然海湾或河口为水库,这就不需要像建设一般水库发电站那样占用大片的土地。潮汐不像一般河流那样,有枯水期和洪水期,它的涨潮落潮都是周期性的,变化很有规律,便于掌握用来发电。建设小型潮汐电站的投资小,成本低,符合勤俭办电的原则。
目前潮汐电站的开发形式,主要有下列三种:一种是单库单向式。这种电站只在每次落潮时发电,每天发电两次,时间共约十至十二小时。第二种是单库双向式。这种电站在涨潮和落潮时均用来发电,只有一段时间要停止运转,全天发电时间大约有十二至二十小时。第三种是高低水库式,又叫双库单向式。这种电站可以昼夜不间断地发电。以上一二两种电站只能间断发电,适用于农业排灌和农副业加工等,不适用于连续生产的工业企业。但是如果把潮汐电站和火力发电或水力发电系统连系起来,那就可以克服潮汐电站的一些缺陷,更好地发挥它的作用。    黄晞
(附图片)
上图是杭州钱塘江秋潮
章耕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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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业知识

水的软化
许多工厂在生产中需要用大量的水。但是有些工业部门不能用一般的水来进行生产,这是由于一般水里都含有钙、镁等盐类。这种钙镁盐类的存在,用工业技术名词来说,就叫做水的硬度。
水的硬度大,对某些工业生产十分不利。在锅炉里,它要生成不能溶解在水里的碳酸钙、镁,会紧紧粘附在锅炉壁上,形成一层白色的固体,它就是通常说的水垢。锅炉结了水垢,传热能力就大大降低,烧锅炉就要浪费许多煤。水垢还会使锅炉钢板受到侵蚀而凹凸不平,容易造成爆炸事故。溶于水中的钙镁盐还会与皂类起作用而产生沉淀物,如果粘附在纺织物上,印染时就会出现斑点,所以纺织、印染工业不能使用硬度大的水。其它如人造丝、塑料、制革及某些化学工业等部门,对用水的硬度也都有一定的要求。如果水的硬度太大,不符合某些工业用水要求时,就要设法把硬度降低,这就叫做水的软化处理,具体说就是去掉溶在水中的钙、镁盐类。
水的软化方法最主要的有两种:
一种是药剂软化法。将石灰、苏打(即碳酸钠)等药物加入水中,与溶于水中的钙、镁盐起反应,使它生成碳酸钙、氢氧化镁等沉淀物,预先析出。这种方法的处理费用较低,一般能使水的硬度降低到五至六度,适用于对水的硬度要求不特别严格的工业部门。
另一种是离子交换法。离子交换剂有好多种,最普通的是沸石,还有磺化煤、离子交换树脂等。沸石是一种天然的砂石,也能用人工制造。当水流过沸石滤层时,水中的钙、镁离子能与沸石中的钠离子起交换作用,使水中的钙、镁盐转换成钠盐,而钠盐是没有硬度的。用这种方法可以使水的硬度降低到零点一度。沸石中的钠离子将耗尽时,可以用食盐水(氯化钠溶液)使它再生。用食盐中的钠离子,替换出硬水给沸石的钙、镁离子后,沸石又恢复了交换能力,可以再继续使用。所以,沸石等离子交换剂是一种媒介物,经常消耗的是食盐。这种方法的处理费用较高,设备也颇贵,适用于对水的硬度要求很严格的工业部门。
现在,锅炉用水还有一种新的处理方法,这就是在锅炉的进水管上安装“电磁软水器”。水通过这个装置进入锅炉后,溶解在水中的钙、镁盐就不会再生成水垢,而是成了一种疏松状态的水渣,很容易随水冲出去。这种处理方法简单省事,费用也低。不过目前我们对它的原理还了解得不够透彻,还有待作进一步的研究。
孙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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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小常识

小常识
水的硬度 计算水硬度有几种方法。通常采用的计量单位是度。水的硬度一度,就是表示一升水中含有相当于十毫克氧化钙的钙、镁盐类。在一般天然水中,硬度不大于十五度的,属于比较软的水,超过十五度的就算是比较硬的水了。
流量与落差 流量与落差,是水力发电的两个最基本的条件。每秒钟通过河道某一断面的水量,即称为流量,它以立方米/秒为计算单位。
上下游水面之差,称为落差,跌差。计算单位是米。
流量与落差的大小,直接影响水流作功的大小。这两个数值大,水流作功就大,电站发出的电力也就多。
怎样清除水垢 去除水垢,除了经常用机械的方法把它刮掉以外(对搪瓷制品不合适),还可以用化学药品清除。
常用的几种除水垢的药品有盐酸、醋酸、碱、磷酸钠、偏磷酸钠等。盐酸的浓度根据水垢的厚薄而有所不同。为避免纯盐酸对容器的损坏,有时可以用加少许福尔马林的盐酸——阻化盐酸去除水垢。
清除的方法是,在有水垢的壶或锅内盛满水,加少许去垢的化学药品,加热到摄氏六十到七十度,使水垢松解,然后把它刮掉。刮水垢时,注意不要损坏器壁。如果一次清除不彻底,就再反复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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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读者

北京的自来水为什么容易结水垢?
北京的自来水很容易在锅炉和水壶里结起厚厚的水垢,处理很费事。其他许多地方的自来水和天然水没有这种现象。这是什么原因?希解答。
北京市 何健
小型锅炉和水壶里水垢长得很快,是由于水的硬度比较大的缘故。所谓硬度大,就是指溶于水中的钙、镁盐类物质比较多。水受热以后,这些钙、镁盐类生成沉淀物,粘结在锅炉或壶壁上,就成了水垢。硬度越大的水,水垢就越多。
北京自来水的硬度比较大,主要是水源的关系。地下水比地面水的硬度一般说要大些,因为土壤中含有钙、镁盐类,水与土壤接触时溶解了一部分,水的硬度就增大了。在有自来水的城市里,有的像上海等地,以地面水为水源,水的硬度就较小。有些城市,在河滩边上取河床地下水为水源,这种水基本上是旁边的河水补给的,在地下流经的距离不长,硬度也不大。而北京是以深层地下水为水源,水的补给来源较远,在地下流过了很长路程。当然,水源附近的地质条件等其它因素,对水质都有很大影响。
既然地下水的硬度比较大,为什么不取用地面水呢?这是因为,选择和评价一个水源,要考虑很多因素,水的硬度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方面。地下水由于经过土壤的过滤,虽然硬度大,但水质比较清洁,常常只需要经过消毒,就能供给用户,而且打井的费用较低,所以一般是优先选用地下水。地面水容易受到污染,需要经过一套沉淀、过滤的复杂处理过程才能用,而且取水建筑物的建造费用也较大,因此自来水厂一般都是在得不到充分合用的地下水时,才考虑用地面水作为水源。
北京的自来水水质很好,很清洁,并经过了完善的消毒,没有异味,完全符合国家规定的生活饮用水的标准。硬度比较大,只是一个小的缺陷。
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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