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月7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长江组歌 第二、三部
徐迟
洪 涛 赤 岸(第二部)
古今昼夜
〔乐队奏出愤怒的不协和的曲调。突然的爆发,如山呼海啸。大合唱〕
任雷霆殛我,闪电击我,
寒冰封锁,风雪舞鞭!
大江奔流,古今昼夜;
中国的人民,永远奔向前。
任谁磔我肢,断我的头,
当仁不让,气节不变!
大江奔流,古今昼夜;
中国的人民,革命意志坚。
黄浦江〔男中音独唱〕
啊,长江的尾閭,
密布的水网,秀美的田园。
鱼米之江,我的黄浦江,
江海财富集中点。
你看,黄浦江上,
风起云涌变了天,
你看,吴淞口外,
海上来了海盗船。
炮口瞄准我口岸,
上驶千里无阻拦。
辟了商埠夺航权,
不平等条约签不完。
江海关敲骨又吸髓,
领事馆无法也无天。
鲜血酿作葡萄酒,
白骨堆起上海滩。
啊,东方的不夜城,
在黄浦江上出现。
上海工人脊梁上,
烟囱林立冒浓烟。
劳动者的灵巧手,
装点了冒险家的乐园,
殖民者的血污手,
扼紧了祖国的喉咽。
什么声音如此伤心?
童工们在诉不平。
什么声音如此郁沉?
女工们有怨无处伸。
什么声音如此愤怒?
黄浦江上的怒涛声。
黄浦江奶大的中国工人,
发出了他们的声音。〔独唱家的合唱〕
十月革命一声炮,
惊醒千万穷弟兄。
无产阶级要起来,
高举铁锤山河动。
枷锁镣铐要砸碎,
消灭剥削和贫穷,
帝国主义要打倒,
争取解放和繁荣。
〔独唱家和大合唱〕
七月一日小楼中,
秘密会议意气宏。
兴业路上兴大业,
钓鳌矶头缚苍龙。(注)
赤旗闪耀千里明,
长虹贯日满天红。
联合世界无产者,
齐心合力去进攻。
〔注〕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
国代表大会举行于上海的兴
业路。钓鳌矶在浙江嘉兴的
南湖烟雨楼前。
江 汉 箴
〔男低音独唱〕
当生气蓬勃的大革命,
高举红旗进武昌,
群众的洪流冲过了
帝国主义的铁丝网,
胜利歌声飘扬在武汉,
复辟、篡夺要提防。
叛徒独吞了革命的果实,
一刀刺向共产党。
磔我的肢,断我的头,
鲜血染红了汉水长江。
雷霆殛我,闪电击我,
中国黑了,仅有一星火光。
〔大合唱,沉恸但是激昂〕
永远记住这历史的教训,
你紧紧握住你手中的枪!
永远记牢这血污的教训,
你紧紧握住你手中的枪!
永远记住这严峻的教训,
你紧紧握住你手中的枪!赣江两岸的红土壤
〔女中音独唱〕
八月一日乌云天,
英雄降生在南昌。
革命在它阵痛中,
产下红军好儿郎。
井冈山峰峦是他的摇篮,
五大哨口是他的练武场。
敌人胸上插尖刀,
星火燎原气势壮。
一杆红旗变万杆,
苏维埃政府发红光。
火焰熊熊,映红了
赣江两岸的红土壤。
浙闽湘鄂都暴动,
山山岭岭拿起了红缨枪。
大江南北一片红,
到处分田分地忙。
〔独唱与合唱〕
革命道路多曲折,
莫道好景总不长,
长驱二万五千里,
一路播种到北方。
乌 江 渡
〔男高音独唱〕
谁能渡乌江?
刀山悬瀑布。
鹅毛浮不起,
插翅也难渡。
决胜在路线,
天险化坦途。
突破风和雨,
竹排如浮凫。听啊,大渡河的涛音
〔男声小合唱〕
越过乌江金沙江,
红军挥师向前进。
夜行火炬照红了大渡河,
大渡河,浪骇涛惊。
它千里泻来,波涛激迅,
呼啸着奔腾行经。
丰宏的水量无穷无尽,
为革命它发出呐喊声。
十三条铁索的泸定桥,
二十二个英雄在飞行。
那样无畏的战斗精神,
千年万载也激励人心。
听啊,大渡河的呼吸,
好像海啸,好像雷霆。
它在欢呼长征的胜利,
听啊,大渡河胜利的涛音。
过 岷 山〔大合唱〕
长征路上雪山,
积雪、寒气、日短。
一回回的考验,
夹金山,白皑皑。
草地茫茫无边,
时风,时雨,时雹。
稀泥容易下陷,
草地啊,阴惨惨。
战胜一切困难,
敌情、给养、高寒。
互相搀扶前行,
发挥阶级友爱。
战胜一切困难,
历尽所有艰险,
打不烂的铁流,
进入陇东高原。
过岷山,齐开颜,
欢呼声,传人间。
更有什么祸患,
从今后,只等闲!
雄师飞渡(第三部)
间奏曲:战争交响乐
(全副管弦乐队,不间断地从组歌的第二部,转入这个间奏曲。雄勇地冒着炮火前进的战争交响乐,描绘了抗日战争和人民解放战争的烽火。人民的力量愈战愈强。)
盼 解 放〔女中音独唱——大合唱〕
独:盼解放呵,盼天光,
长夜漫漫,何时破晓?
眼睛望穿了长江水,
我们的苦难何时了?
自从红军走北方,
十五年冰窖,十五年牢。
太阳落坡坡背阴,
心盼解放心如烧。
合:道路已经开通,
胜利即将来到。
独:盼了一冬又一冬,
站在山头,爬上树梢。
伸长脖子,踮起脚尖,
望天边,暮暮朝朝。
盼天光呵,盼解放,
百年苦难何时消?
黑暗大陆何时亮?
头顶大山哪天倒?
合:黑暗即将逝去,
曙光即将照耀。
独:垂死的敌人更疯狂,
黎明之前更黑暗。
但是前方频频传捷报,
已闻隔江的进军号。
长江江心水流急,
游击队员水中漂。
他带去了敌阵图,
南方人民心头焦。
合:道路已经开通,
胜利即将来到。
黑暗即将逝去,
曙光即将照耀。
渡 江〔独唱——大合唱〕
独:全副武装,坐在船舱,
手拿木桨,眼把江南望。
大江一片雾迷茫,
正是渡江好时光。
开船!一声命令下,
突击船乘晚风领先开航。
万船俱发向江心,
联络灯在船尾闪闪放光。
一阵春雨来掩护,
灯影桨声急又忙。
隐隐约约两只船,
一对触角伸出在最前方。
战船到了他跟前,
敌人看见心发慌。
一排排炮弹乱呼啸,
我战船进了火力网。
大帆蓬索被打断,
英勇舵工受了伤。
轰轰轰!我们的大炮响,
敌人阵地成了火海洋。
湖口江阴两千里,
满江红来红满江。
战士跳下了齐腰水,
强登滩头南岸上。
登陆了!登陆了!
五彩的信号弹漫天飞翔。
军号声响彻云霄,
遮天白帆满载英雄过长江。
合:东方啊,终于苏醒,
江南田野上显出曙光。
挺进!向南京!挺进!
百万雄师,浩浩荡荡。
普天乐〔混声大合唱,凯旋进行曲风度〕
一夜破江防,
三天占南京。
蒋帮政府鸟兽散,
美帝门庭冷清清。
红旗满城飘,
军乐居前引,
炮车坦克隆隆行,
夹道人民来欢迎。
欢呼之声如雷鸣,
犹闻大军步伐声,
向前向前向前进。
〔交响乐转节庆狂欢曲风〕
八方扭秧歌,
万里腰鼓声。
羌笛呼应大三弦,
马头琴声伴芦笙。
全国齐欢庆,
礼炮一声声。
红旗飘上天安门,
人民中国庆诞生。
百战而后赢和平,
四海齐唱东方红,
 东方红日冉冉升。
编者按:《长江组歌》第一部《如画江山》于一九六二年初在本报发表,由罗宗贤作曲,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合唱队和武汉人民艺术剧院合唱队分别在北京和武汉演出。这里发表的是第二、三两部。


第4版()
专栏:

礼物
潘永德
十字坡生产队长柳凤英,买占沟公社农具厂里的鹤嘴锄使用了一个时期,发现个别边上立不住牙,不好除草,碰到砖头瓦块还卷刃呢。她想这锄是她爱人王师傅领导工人们打的,一定要给他提个意见,赶快改正过来。她想立刻去,顾及积肥脱不开身。正好太阳落时,东南天起了几片灰色的云彩,风力也加大了。吃罢晚饭,满天星斗全不见了。忽然想起昨天广播天气预报,今夜有雨。她想离厂四五里地,不如抽这个空儿去。要是真下雨就住一天,不下呢,起早还回来。主意既定,带着胶鞋雨伞,拿了手电筒,匆匆地去了。
不大会儿,到了厂门口,雨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她知道王师傅的住处,也不用问人,径到屋里。只见案子上点着罩子灯,没有床铺。啊!他现在搬到哪里住去啦?她仔细看屋里一切摆设:上面扎着顶棚,糊着油光纸,交叉扯几条红线,缀满和平鸽子的剪纸;后墙中央挂着毛主席肖像,案上放个电话机;东墙上一张光荣榜,王师傅的名字,工工整整的第一个跳进眼里。联想起自己领导的生产队,在全公社也数得着。他在工业上领先,自己在农业上也不落后。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越想心里越喜欢,不禁笑了起来。猛古丁地忽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心里一惊,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常串乡修理农具的小韩。只见他猴鼻猴眼的调皮笑着说:“你不要先这么喜欢,俺王师傅没在家呀!”柳凤英听出他是开玩笑,心里不免有点不好意思。小韩看她胖乎乎的圆脸蛋泛出红晕,两手捻着辫梢,知道害羞了,便又笑着说:“我说个瞎话,看把你吓的呀。心装在肚里吧,王师傅正在车间里忙呢。”说罢,走到电话跟前,拿起听筒,说:“喂,喂,劳你等这一会儿,有点对不起。还好,我去跟艾书记请示,她同意了。别的没啥了吧?再见!”柳凤英看小韩把听筒放下,不由地问道:“什么事?”小韩说:“张路口大队供销部,要订购三百张鹤嘴锄呢。”柳凤英听了,想道:“这么多人喜爱鹤嘴锄,不保住产品质量还行么?”正想着自己提意见来的及时,小韩扭脸向她说:“你到王师傅屋里等着,我去对他说!”说罢,就走。柳凤英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他,小韩回头说:“你还不想叫我通风报信么?”柳凤英说:“我来时还想他在这屋里住……”小韩说:“啊!说了半天你是摸错门了。我还想你是单意来俺办公室里看看哩。好,我头前带路,你就随后紧跟吧!”
柳凤英跟他走了一会儿,穿廊过院,来到后面一幢房子。小韩指着从窗户里冒出微弱的淡黄灯光,说:“王师傅住在东间里,空了‘洞房’啦。”说罢,推门进去,只见东间脚门锁着哩。于是向柳凤英说:“你在这等着,我赶快去找他来!”说罢,笑嘻嘻地走了。
柳凤英想起王师傅的锁,跟自己的钥匙投簧,正好带在身边,便掏出开开了。走到屋里,拧亮罩子灯,出乎她意料以外,想他这么忙,自己一个多月没在他跟前,东西该摆弄得零七杂八,想不到会这么整齐。地面也非常清洁。她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等他。不大会儿,听外面起了脚步声,又后悔不该让小韩去叫他,等他下班回来多好呢。常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多么耽误工作啊!刚站起身来,听门“吱吜”一声开了,一看不是他。谁呢?来人头发剪得很短,四方脸庞。啊!不是厂里支部书记艾翠莲么。两下打罢招呼后,艾翠莲笑着说:“老稀客,我对你就有意见,一点不关心王师傅呀。”柳凤英脸红红的掩嘴偷着笑。艾翠莲向屋里环视一遍,风趣地又笑着说:“我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呀?王师傅甭躲藏啦。”柳凤英说:“他还没回来呀!”看艾翠莲的脸上现出不相信的神情,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我不哄人甭耽误你的事!”艾翠莲想了想,说:“刚才到车间里没见他,别是有什么事了。那我就等等他吧。”
且说艾翠莲来干啥呢?因为下雨的时候,她想起天落黑时,给刘楼大队供销部才装好的一板车鹤嘴锄,还没有拉走,怕雨淋湿了生锈,便要去盖住它。走到旁边,只见已有油布盖在上面了。这时陆续跑来几个工人,都齐声说来晚了。艾翠莲说:“我也不是早的呀!”工人们说“不是你盖的油布吗?”艾翠莲捏亮手电,仔细看看油布,笑着说:“这是王师傅盖的。”工人们齐问:“怎见得?”艾翠莲说:“你们看这油布边上有个小窟窿吧。记得初办厂时,没有床铺,常把它铺到地下睡,是纸烟头烧的呢。”工人们都说:“对,是他盖的没疑问。”说罢,都纷纷回车间里去了。艾翠莲忽然想起白天接到群众一封来信,批评鹤嘴锄钢火不均匀。这是马家传统名牌货,方圆左右,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现在马家后继之人没有了,群众又非常喜爱鹤嘴锄。能否恢复生产?这是人人关心的问题。公社党委得知王师傅在马家干过一年,便决定请他承担起来。王师傅由于在马家时间短,技术不大谙熟,开头难免不出次品。艾翠莲想到这里,便去找王师傅研究如何保质保量赶上名牌货。走到车间里,一看没有,想他在宿舍里,所以又赶来了。
当下两个妇女短等长等不见王师傅,艾翠莲想到就是有什么事儿也该办完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别是又回到车间里去了。可是撩开袖子看看手表,已到下班的时候了,那也该回来了。艾翠莲坐不住了,想再到车间里去看看。刚站起来,忽听院里起了一阵“噗喳噗喳”的脚步声。想是回来啦。听他走到脚门口站住,闭着嗓门小声唱道:“樵楼打五梆,霜露寒又凉,为你们婚姻事,俺红娘跑断肠……”唱到这里,接着装做洋腔洋气地说:“报告!你小俩口儿干什么的?我可要进去!”柳凤英听是小韩,禁不住笑着说:“请进来吧!”小韩说:“那我就谨遵命令了。”说罢,推门进去,一看艾翠莲在里面,感觉刚才出那么些洋相,不免有点害羞。拿眼向屋里溜了一遍,笑着说:“艾书记也来闹洞房呀。新郎呢?”艾翠莲笑着说:“从来没见王师傅呀。”小韩摇着头不相信地说:“他俩口儿想玩戏法哄你走,对吧?”艾翠莲说:“我早来啦。真没见。”小韩说:“王师傅一定躲起来啦。要不,她怎么能开开锁了?”柳凤英照实跟他说了。小韩诧异道:“这就奇怪啦,刚才我叫他回来看爱人,他非等到下班哩。我不真不假地把他推出车间外,并把门闩上,想他一定回来了,这能上哪儿去呢?”
又等了个把钟头,还不见回来。艾翠莲自言自语地说:“他总是不回来怎么办呢?”小韩指手划脚地插嘴说:“你急还没有她急呢。”柳凤英拿眼瞪他一下,笑笑没接腔。小韩把眉毛一挑,像想出一件事似的,向艾翠莲说:“艾书记,我下乡听个老汉反映咱厂出的鹤嘴锄钢火不好呢。”柳凤英不由得接着说:“是的,锄边上立不住牙,碰见砖头瓦块卷刃!”艾翠莲欢心地笑着说:“鹤嘴锄上打上火印,目的就是请大家来监督名牌货哩。我来找王师傅,也就是这个事儿。研究怎样把钢火淬好,叫农民使着得心应手呢。”
柳凤英听了,深深感动,想着工人和农民真是一家人啊!可是,听小韩说王师傅走出车间没回来,一定又有什么事了。想他自小父母双亡,家里穷得蚂蚁往外爬,挨门讨饭长到十六七岁,才混到在一个铁匠铺里学打铁。动不动挨打受气,他常说,苦水多得倒出来能行船。党和毛主席从水深火热中救了他,所以他工作非常积极。想到此处,心里并没有责怪王师傅凉待她,反而感到有这么个忘我劳动的爱人,百分之百的喜欢呢!
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可风却越刮越大了。柳凤英忽然想起几个细肥堆,虽用茴草盖住,但怕被风掀掉了,流失了可惜。工人全力支援农业,自己不搞好生产还像话么?于是告辞要走。艾翠莲笑笑还没有接腔,小韩抢嘴说:“没见面就回去,这可不行呀!”说罢,就去拦住门。艾翠莲说:“黑夜下雨怎么走?一定等王师傅回来!”柳凤英知道他俩不明白自己的心事,便照实说了。小韩离开门口,一拍脑袋说:“谁知你安的这份心,我要不叫你走,买顶帽子掖腰里,——还不对头哩!”
艾翠莲和小韩把柳凤英送到工厂门口,迎面碰见个黑影子。柳凤英忙用手电一照,对方也是一照,两道电光交织起来,把眼睛刺得谁也看不清谁。两下里同时问道:“谁?”又同时回答:“我!”柳凤英听是王师傅声音,心里一喜,正想问问他上哪儿去啦?王师傅看她要走,心里感到有点对不起,连忙解释说:“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听小韩说你来了,我想你又不是站在门外淋了雨,等下班还能慢怠了你。可是小韩却把我推出门外。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电话铃响。接了电话,原来南边一里半地小王庄,批评鹤嘴锄钢火不好。我不知缺点在哪儿,怎么改正?所以立刻去征求他们的意见了。”小韩插嘴说:“哎哟!你害得俺师娘好等呀。还用登门拜访,已给你送来礼物了。”艾翠莲说:“我们就欢迎这样礼物。”王师傅听了茫然。于是问柳凤英怎么回事?柳凤英说:“我只是来提提鹤嘴锄边上立不住牙,碰到砖头瓦块卷刃。”王师傅乐心地笑着说:“对,宝贵意见,什么礼物也抵不上呀。正好这一板车鹤嘴锄还没有拉走……”小韩插嘴说:“人家又订三百张!”王师傅说:“往后一定要把好检验关口,不达到标准不出厂。怎么也不能再叫农民有意见了。”他向柳凤英招招手说:“回屋吧!”柳凤英看他冒雨登门拜访,征求意见,认真提高名牌货质量,心里非常激动。想自己为了保护肥堆,争取丰收,难道不该回去么?于是笑着说:“你做这事,我心里很喜欢。可是我走,你也不要生气呀!”小韩笑着替柳凤英接了一句说:“后会有期!”艾翠莲向柳凤英说:“你甭听小韩的话,后会到什么时候,我看雨这么大,明天地里不能做活,你回去办完事,就来住一天吧!”王师傅想问柳凤英当紧回去干什么?只见她手电一捏,强烈的白光划破了黑夜,冲着风雨走了……


第4版()
专栏:

塔里木河暮歌(套色木刻)  张祯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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