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8月24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重读《俘虏的生还》记
冯乃超
中国青年出版社准备重印谭寿林同志的旧作《俘虏的生还》,向我索取文章,介绍当时本书印行有关的情况。
我以为本书是值得重印的。
这本书反映了北伐革命后期,即蒋介石国民党投降帝国主义背叛革命,屠杀中国共产党人和革命工农群众的一段曲折过程,对广州起义的情景也留下了珍贵的片断纪录。当时我们的党还处于幼年时期,对反动势力的背叛革命缺乏经验,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领导在党内占了统治地位,没有坚决地发展工农武装力量。因此,在革命的转折关头,遭受了凶恶的敌人的袭击,导致革命的暂时失败。在白色恐怖笼罩之下,作者通过本书主人公阿曼的经历,写出了当时的革命气氛与环境和革命者的遭遇,使我们今天还能听到“恶魔的狂暴的吼声和革命者的慷慨悲壮的歌声”;同时,也看到在革命者的家庭里,失去了丈夫或父兄的妇女和小孩们的惊惶失措,悲泣哀痛的情形。白色恐怖也逐渐发展到了乡村,阿曼发现了自己的“可爱的家庭也给丑恶的妖氛包围着”,终于又从家庭里逃了出来。但白色恐怖并没有吓倒像阿曼那样的革命青年,反而激励了他们,锻炼了他们。在党的领导下,队伍又重新组织起来了。
这本书特别可贵的是留下了阿曼这样一个革命精神充沛的青年的形象。阿曼是老一辈的革命青年的典型,他对旧社会怀着极度的憎恨的感情,对光明的时代有着如饥似渴般的憧憬。阿曼背叛了旧社会,坚决地反抗了来自旧社会的压迫,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在斗争中丰富了对革命的体验。北伐革命号召了多数的革命青年参加了战斗,他们为革命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大革命失败后,我们的党需要重整旗鼓,组织队伍,特别需要革命理论的启蒙工作,因此在上海等大城市里开展了文化运动。为许多已经光荣牺牲了的和继续奋斗的阿曼写传,又用这样的作品来教育年轻的一代,那是当时革命文学运动的一个要求。阿曼的遭遇和当今青年的处境全不相同,但阿曼的革命精神仍然能够鼓舞年轻一代的人们。抚今追昔,通过新旧社会的强烈对比,可以深切感到我们今天的时代是多么光明,我们所处的社会是多么幸福。这是一部革命文学作品,对于今天的青年读者是一本好的读物。
这是作者的自传性的纪录,革命斗争的纪录。作者谭寿林烈士,1923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曾数次被捕入狱,都表现了坚贞不屈的精神,1931年最后一次被捕时牺牲于南京。作者是被一种不能不写的冲动所驱使,写下了这部作品。他在本书的自序中说:“我在惝恍迷离的梦境里,仿佛时时都看见似阿曼这样一个青年,……它的幻象,就深深印在我的脑板,使我的脑子似负了很大的重量一样辛苦!因此,我不能不把这个幻象移写到纸上来,减轻我脑子的负担。”作者经历了中国革命的伟大斗争,身心备受阶级敌人的残酷摧残。他的革命意志则是越战越顽强。就是这种满腔的革命热诚,驱使作者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经历写在纸面上。谭寿林同志在战斗的空隙时间中,写下了作品《生还》,即本书的上编。我没有见到过谭寿林同志本人,只因为他把自己的作品寄到我处,我才有机会读到本书的初稿。当时想在我主编的《创造月刊》或我参加编辑的《文化批判》杂志上发表,后来因该二刊物被禁止发行,这个打算没有成为事实。我曾经对《生还》的初稿,提出过一些修改的意见,幸好我的要求并没有挫伤作者的写作兴趣,相反地他把下编也继续写了出来。本书单行本,后来由上海泰东书局印行。由于当时进步书刊没有公开出版的自由,本书印刷部数不多,流通不广,今天很难在书坊上找到。
我曾经是本书的热心的读者,事隔三十余年,又看到它的再版,感到无限的快慰。因此,向青年读者们推荐这本书。
一九六二年一月十五日
于广东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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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长短录

读陈亮词旁引
陈波
偶翻南宋陈亮(同甫)的《龙川词》,起初也不过是曼作吟哦,聊以驱暑,谁知却于咀嚼之中,通过他的词风以及别人对他的词的评断,联想到某些有关文学艺术的规律问题。
词至于宋代境界大为开扩,因而有经常所谓的婉约与豪放两派。陈同甫词自然应列入豪放一派,但一直并无定评,有人甚至以为凌驾辛弃疾之上;有人则以为过于粗犷卑之薄之;特别连他的生平好友“永嘉学派”主将之一叶适,虽重其人,对其词亦不能不存有微词。
陈同甫是当时的一个豪迈无忌的爱国主义者,他虽然与辛弃疾的成就、地位、影响有所不同,但两个人的政治态度,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是一致的。他除了词作以外,也还几次上书,以他江海汹涌,纵横恣肆的政论文章见称一时;也还与辛弃疾在鹅湖一会,谋划发动北伐的大计,作了不少的实际活动。因此他的词绝大多数是反映他的政治思想、抒发他的政治感情的;即使如此,但他的词仍然是词,乃是激于情,而动人情的文艺创作,与其政论,说理为主,以理服人者,毕竟有别。辛弃疾之词风,固出一辙,但由于经历、身份不同,其词遂更多寄托深邃,较为委婉含浑,如果从爱国主义思想内容去估价,二人同处,未必可分高下,陈更加爽朗、更加明快而已。所谓陈高于辛之说,盖以其反映政治思想较为直接,未必是从动人之深,感人之烈的词的角度去看二人之词吧。
卑之薄之者,则不离乎从词的所谓传统正宗而言。我们说婉约、豪放各具风调,张炎连辛弃疾词都认为是“作豪氛词,非雅词也”,在崇尚典雅清丽者的眼光中,陈词当更见雅了;但“杨柳岸边,晓风残月”固是佳构,而“铁板铜琶,大江东去”,又何尝不更感人动人?如果独看《花间》,而卑夷于独来独往,直抒壮怀者,又自非公允之论了。
特别是叶适,反复的以“微言”二字,加于陈词;正如陈本人对其词作,所谓“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似乎针锋相对。叶重陈之为人,独对其词却有怀疑,据我私揣叶是位哲学家,思想家,这是从其经济学问观点而出发的;而陈则是借词以抒发其平生经济之怀,叶重在理,陈重在情,虽同为一派,各循路径之不同,叶为一代学宗,而陈之于词,独张旗帜,而开拓万古心胸,从思想角度来看,目标固然是一个,而经济学问到底是另一回事。如果人们尽都以治经济学问,世间又何需乎词人,如辛弃疾、陈同甫之以词来抒发爱国主义精神呢?二者相得而益彰,我们不薄于辛陈,正如不薄于水心一样啊。
本来不想多论词,说来说去,还没跳出词的圈子,我之所以纠缠于这一问题,孜孜不休,正由于有睹于今之从事文学艺术者,特别是评论文学艺术者,由于所执之尺度不同,对文学艺术的要求亦有长短,衡量标准,遂亦有异,因读《龙川词》,乃借陈同甫之花而献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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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剑麻赞歌
王锦江
远远望去,在深邃的山涧、小溪流的岸边、田间小路旁、村前屋后,它如一簇簇茂密的香茅草,并不十分引人注目;走近一看,却如一束束破土而起、拔地而生的利剑,剑锋上长出一支支血红的尖刺。
它,不用鲜艳夺目的色彩来吸引蝴蝶;也不用香味袭人的花香召唤蜜蜂。一年四季,披着碧绿的外装,永远是那样淳朴,庄重。虽然默默无闻地生长在山野里,却练就了坚韧不拔的性格:绝不在狂风暴雨里俯首,绝不在酷暑严寒里枯萎。
啊!剑麻,多么像一支百折不挠的青铜铸剑。人们喜爱它,战士们喜爱它,喜爱它那种无畏的坚强的性格。
家乡福建,是剑麻丛生的地方。为了保护田里的谷物不受野兽的糟蹋,庄稼人常把剑麻种植在田野周围,如一道道低矮的围墙。不但如此,人们还用剑麻的纤维纺织衣料。驻守海防前线的战士尤其喜欢用它绿化营房阵地。
前些日子,一位来自海防前哨的战士,送给我一叶剑麻,并说起一段有趣的经历:
“在孩提的时候,听年长的人说:凶恶的毒蛇,经常藏在剑麻丛里,行人一走近它,便一口把你咬住。幼小的心灵里便从此埋下一颗恐惧剑麻的种子,走起路来远远躲开剑麻,深恐里面真的会有毒蛇钻出来。直到长大了,到前线几年后,才深深地爱上了剑麻。
“大概是阴历八月的一个夜晚,在海防前哨,一天工作完了之后,和亲密的战友,肩并肩,缓慢地踏着柔软的沙滩悠闲散步。八月的福建,可真是个美丽的季节!我相信你定会被这海滨绮丽的风光迷住,乐而忘返。或许你会停下来,在明亮的月光下逗趣玩耍;或许已经陶醉在挑选那五光十色的贝壳的快乐中。这时,只要你略抬起头,眼前便会出现一个无限美丽的银色世界。就在不远,在海天接壤的一线,皎洁的月亮徐徐升起,倾泻下万匹银光;涨满潮水平静的海面,如一面银镜反射出万道光辉。这时候,你会疑心走进了奇幻美丽的童话世界了。
“就在这样一个月朗风轻的夜晚,我沿着沙滩小路到前沿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一行奇异的动物脚印,自海里伸向岸上去。天这么晚了,会有什么动物自海里游来吗?况且,脚印分明是一深一浅,定然是假冒的。我迅速向四周巡视一番,沙滩上只有几株小树在月光里投下瘦长的树影,在微风中婆娑轻舞,周围并无出奇的动静。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可疑的脚印。我断定这又是一个‘水鬼’偷渡过来。经验告诉我:敌人常常利用海潮,偷鸡摸狗似地过来,通常是选择阴霾的雨夜。但这次却例外,敌人大概急于完成什么‘公干’所以急不择时,只得伪装脚印……就在确定敌情的刹那间,我的眼睛突然被一道强烈的白光一刺。抬头一看,一个庞然大物手执短刀正向我猛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闪身躲过,反手重重的一拳。只听他哎哟一声惨叫,正跌在身旁,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起来,我就这样轻便地抓了个‘水鬼’。
“并非我一拳击中要害,原来这‘水鬼’跌在剑麻丛里,被剑麻刺穿了身体,人就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
“还有一回,那是炮轰金门以后的事了。一个闷热的下午,又是我一个人从前沿执行任务回阵地。走着走着,耳畔猛然响起一阵怪叫,我马上意识到一发炮弹正要在身旁落下。自炮轰金门后,敌人不甘心失败,常来冷枪冷炮。于是,我急忙向沙地上一趴,不一会儿,果然一发炮弹炸响了。大约我被震昏一会儿,醒来发现身上被几片东西盖住,你猜是什么?说来也怪,本来我趴在没有丝毫遮掩的沙地上,谁知醒来一看,却是趴在剑麻边,它似乎特地跑来掩护我的……。”
战士走后,我又握起这一叶碧绿的剑麻。眼前恍然出现一幅美丽的图画:一排排坚固如磐石的营房,围绕在碧绿的剑麻丛中。……蓦然,我如置身前沿哨所里,借着军用望远镜,透过汹涌澎湃的万丈怒涛,穿过重重迷人的大雾,看到了那些在台澎金马苟延残喘的亡命之徒,在美帝的卵翼之下妄图窜犯大陆。来吧!这里有无数锐利的刀剑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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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独眼的人和两只眼的人(日本童话)
有一个岛上住着一个懒汉,名叫塞吉。一天到晚都躺在破草席上,嘴里嘟嘟哝哝。
“你嘟哝些什么,塞吉?”人们羞他,“你最好去做点正经事。”
塞吉回答:“我整天都在念经,祈祷神保佑我不受难,当神听到我的祈祷,他就会立刻降给我幸福。”
有一天,塞吉听说,在邻岛上住着的是独眼的人。懒汉高兴起来了:
“神听见了我的祈祷,他们送幸福来给我了!现在我立刻到独眼人的岛上去,把这些丑东西诱到船上,带到这里来!”
邻居们都很惊奇:
“你干什么要这样的人?”
“我把他们关在笼子里展览,收门票。不论谁都想看看这种丑东西的。”
懒汉坐上船,直向邻岛划去。
塞吉才到岸上,立刻就发现了他所要寻找的人:一个独眼的人迎面走过来。
“啊,真走运,我的财富自己送上门来了!”塞吉高兴极了。狡猾的懒汉向独眼的人深深地一鞠躬,假笑着说:
“我梦想了多少年,想遇到您这样可爱的人。”
独眼的人用自己唯一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一下塞吉,恭敬地说:
“我也梦想了一辈子,想遇见像你这样可爱的人。”
这时阴险的懒汉说:
“恳求您光临敝舍。赶快上船到我们那里去作客吧!”
独眼的人回答:
“我万分感谢地接受你盛意的邀请。不过首先要恳求你到寒舍去看看,如果光临,我将感到万分荣幸。我的亲戚朋友将到岛上来和您认识。”
“我很高兴登门拜访。”塞吉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明天你就要蹲在笼子里,银币就会从四面八方向我流过来。”
塞吉才跨进独眼人的家,主人的兄弟们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争先恐后地叫喊:
“你们看看,他有两只眼睛,丑八怪!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要把他绑牢些!”一家之主下了命令。
塞吉还没有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被绑了起来。这时独眼的人对兄弟们说:
“高兴吧!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终于来了。我们要把这个怪物关在笼子里展览,收门票。任何人都会想看一看两只眼睛的人的!”
没过一小时,塞吉已经蹲在笼子里了。岛上的居民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有两只眼睛的人。每个人都付给主人一个银币。
懒汉塞吉就这样过了一生。
谁想祸害别人,他自己就要遭殃。 〔于喜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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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释“干部”
卫德滋
干部这个词,是由外国语汇中翻译过来的,译成汉文之后,倒可以解出几层意思。而这几层意思也是对一个干部的几个基本要求。
一、干部者,骨干部分也。干部是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的骨干,是群众运动中的骨干,在革命工作当中,干部必须发挥骨干作用。人如果没有骨就会瘫痪,树如果没有干就会颓萎;正是有了骨人才站得起,正是有了干树才挺得牢。骨干的作用实在重要得很!但是,骨离不开血肉,干少不得枝叶;离开血肉的骨,必成为枯骨,缺少枝叶的干,只能是秃干。所以,骨总是同血肉密密相连,干总是和枝叶紧紧相接。作为党和国家的干部,首先就应当像人的骨,树的干。
二、干部者,干练之部分也。干部既是骨干,就必须干练。不但要有干劲,愿干、肯干、敢干,而且要有才干,干得好,干得精,干得巧。这两方面是缺一不可的。如果干劲不足,或者缺乏才干,那就不是理想的好干部,是不能很好发挥骨干作用的。所以每个干部,都必须努力使自己成为干才,成为干员。这就必须努力学习。
三、干部者,干一部分也。一个干部,不论是如何干练,只能干整个革命工作的一个部分。有的干的多一些,有的干的少一些,领导干部干的是领导部分,一般干部干的是具体工作部分,都是干一部分。所以,每一个干部,不仅要干好自己所干的这一部分,而且要在干好自己所干这一部分的同时,关心别的部分,注意与别的部分的联系和配合。这就要识大体,顾大局,讲团结,讲协作,不自满,不骄傲,不闹本位,不闹独立。只顾自己这一部分而不顾别的部分是不对的,把自己所干的部分看得高于一切更是错误的。
看来,干部这两个字对作干部的人要求得很多,也要求得很严。正因为如此,作为一个干部,确实是光荣的,如果他切实符合以上三个方面的要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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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好的画,美的诗
苗爱
朋友送我一套岭南美术出版社才出版的活页诗画《欢乐的童年》(黄庆云写诗,林琬崔作画)。回来翻阅欣赏久久不愿释手,楼下幼儿园的小朋友来玩,看见了更是欢喜得了不得,争着看了又看。晚上梳着两条辫子的亚姨向我借去了。两天以后,一次下课回来,经过幼儿园门口,听得有几个清脆的童音不齐地在一起念“小木屐,得得响,我给公社烧炮仗。炮仗烧得红,我给公社除害虫……”从此好几次回宿舍,总听到小朋友们在大声念诵着那画片上的诗:不是“金树叶,红树叶,空中飞舞似蝴蝶”便是“小小牛,叫妈妈,妈妈不在家。你妈在田里拉犁耙,我妈在后面跟着它”。大约是由于亚姨教的原故,他们几乎全能把画页背面的诗烂熟地背诵出来了。幼儿园亚姨送还画片给我,还未接到手,又给看见的同学借去了。为什么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都欢喜这套诗画呢?晚上重又反复欣赏吟念,慢慢地才初步探索到它动心迷人的魅力所在。
《欢乐的童年》从封面设计装帧到绘画的形式,都很新颖明快,小巧别致,封面那个吹着五彩纷飞肥皂泡的胖小姑娘就画得生动可爱,一下子便把人吸引住了。画家能抓住儿童心理、生活的特点,用生动流畅的线条、鲜明的色彩,描绘了孩子们天真烂漫、好动幻想的性格和丰富而又独特的生活世界。配画的诗,补充了画面的思想容量,扩大了画面的意境,使儿童形象得到更充分具体的体现。
这套画的十二首诗,可说是一组赞美歌咏儿童勤奋、热爱劳动的“音诗”。作者通过儿童与周围一些事物的关系,特别有的心理描绘,揭示了他们天真烂漫,幻想好动,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表现了他们美的性格。可以看得出作者是熟悉儿童生活,了解儿童心理的;对孩子们有着深切的热爱。作者用双重的眼睛看事物,用双重的思想思考问题,做到了“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如“小鸡,小鸡,你别闹,你的秘密我知道……”,作者在这里既描绘了儿童特有的真纯幻想的稚气心理,也融合了作者(也是我们大人)想要给孩子培养有理想、关心别人、帮助别人的思想。既和孩子们站在同一位置上,接近他们,成为他们的朋友,使他们感到亲切,并也表现了他们,又引导他们进一步去提高思想认识,丰富了他们的思想。这是为孩子们易于接受,乐于接受的。
这些诗无论是用普通话,还是用广东粤语来念,都是极其流畅顺口的。同时音韵自然酣畅,优美响亮,很有韵味,节奏感的鲜明更加强了音乐性。孩子们所接触的生活和他们的思维认识理解的能力,语言词汇还是比较单纯简朴,作为写给孩子们的儿童诗就更要求简明、自然,顺口流畅,音乐性强,优美易懂。看来作者是深切懂得并理解这些的,而且努力这样去做,因此才取得如此效果。
由于这些诗的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和鲜明优美,富于音乐性,所以不仅为少年儿童所热爱,同时也为成年人所喜欢;这套诗画不单被诗人与画家所偏爱,同时也被音乐工作者所重视。特别是这种活页诗画的形式,为儿童文学的园地开出了一朵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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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哥儿画果实(儿童诗)
黄庆云 诗
林琬崔 画小哥哥,主意多,提起笔,画什么?东一个,西一个,个个都是胜利的果果。画的海珠铁桥长又长,画的工厂烟囱顶太阳,画的人民公社牛羊大,画的托儿所里娃娃胖,画的臭水沟变成大公园,画的秃头山穿上绿衣裳。还画个解放军叔叔多威武,雄赳赳来气昂昂。画得哥儿嘻嘻笑,画呀画呀总是画不了,回过头来问妈妈,“为什么今天画纸这样小?”好妈妈,笑呵呵,“不是哥儿画纸小,胜利的果实实在多。”“再给哥哥一张纸,妈妈的心事告诉你:再画些甜甜的果实,千万别漏掉你自己。你就是最甜最甜的果实。人儿虽小有志气。”哥儿嘟着嘴:“我不画自己。我不是果果,我是个红孩子,要画就画在解放军叔叔的旁边,像叔叔一样,做一个保卫果果的小战士。”(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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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谭寿林同志遗著“俘虏的生还”
董必武热情如火吼如雷,俘虏生还气不隤。恨病折磨难杀敌,回家探问亦招灾。穗城喋血乌云堕,沪渎逢春旧雨来。两卷遗编容我读,怅然怀念惜英才。一九六二年四月
〔编者附记〕《俘虏的生还》是谭寿林烈士三十多年前写的中篇小说。谭寿林烈士广西贵县人,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共广西梧州特委书记、全国海员工会秘书长、全国总工会秘书长。他曾数次被捕,1931年在上海由于叛徒出卖,再度被捕,在狱中历受酷刑,坚贞不屈,同年5月30日在南京雨花台英勇就义。谭寿林烈士写过不少革命歌谣,还著有两部反映革命斗争的中篇小说。第一部《狱中生活》尚未寻得,第二部《俘虏的生还》当时在敌人查禁下印数不多、流传困难,现在也已成为难得的书。最近,中国青年出版社根据新发现的稀见的一册,决定重印并即将出版,这对青年了解当时革命的情形和对当时革命文学的研究都有好处。我们特将董必武同志为本书写的题诗和冯乃超同志的《重读〈俘虏的生还〉记》一并发表于此,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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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晨(木刻)
潘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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