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3月8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法国人民争取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斗争
杨效农

1954年10月31日的夜间,阿尔及利亚人民在自己国土上的三十几处地方,同时发动了武装起义。在北君士坦丁区、奥兰区、卡比利亚区,手执武器的阿尔及利亚爱国人民与法国殖民者展开了英勇的搏斗。争取民族独立的烽火燃烧在经受了百余年殖民主义残酷镇压与剥削的阿尔及利亚土地上。
法国资产阶级政府对待阿尔及利亚人民武装起义的正义斗争是血腥的镇压。他们叫嚷:“阿尔及利亚就是法兰西,我们在这个基本点上绝不退让”,并且立即调兵遣将开进阿尔及利亚,企图用血与火扼杀阿尔及利亚人民的起义。就这样,法国统治阶级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殖民主义战争。
从那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七年多了。七年多来,英雄的阿尔及利亚人民由于坚持了不屈的武装斗争,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终于使法国统治集团的军事征服的梦想不能实现,并且迫使他们同领导阿尔及利亚人民进行斗争的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进行谈判。这是阿尔及利亚人民争取民族解放斗争的一个胜利。
在这一场殖民压迫与反殖民压迫的战争中,作为宗主国法国的人民,也一直为反对法国政府的殖民政策,争取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进行了不懈的斗争。他们的斗争同地中海南岸的阿尔及利亚人民所进行的武装斗争遥相呼应。这在促使法国政府接受同阿尔及利亚的谈判上,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法国资产阶级政府对阿尔及利亚人民争取独立的正义斗争所采取的殖民主义政策,一开始就在法国人民中激起了广泛的反对。在阿尔及利亚人民起义后的第三天,巴黎人民就举行多次集会谴责法国政府的暴行,声援阿尔及利亚人民。当时站在运动前列的法共的代表表达了法国人民的愿望,要求“尽力使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民族愿望得到满足和使他们的自由与权利得到承认”,并提出“立即停止对阿尔及利亚人民的镇压”,“通过谈判和平解决”的建议。
但是一意孤行的法国政府,那时正在做着用警察力量在两个月内消灭阿尔及利亚革命的美梦,哪里能把人民的声音听到耳里。他们在继续着对阿尔及利亚的侵略。然而半年过去了,阿尔及利亚人民的革命力量愈战愈强,而法国政府却感到疲于奔命,现役兵力不足了。为了应付殖民战争,法国政府宣布延长已达退役期的十万士兵的服役期,并且重新征调服役期满刚退役不久的八万士兵补充兵力。法国政府这种扩大殖民战争的措施立即在法国引起阿尔及利亚战争以来的首次大规模群众性斗争。
1955年9月1日,二千名被召入伍的士兵在巴黎东车站举行了示威。9月11日在巴黎的里昂车站又有六百名被召入伍的士兵拒绝开赴前线。从9月到年底类似的示威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在马赛、土伦、土鲁斯第、南伊夫里、卢昂等市,工人、妇女纷起阻止载运他们子弟的军车和船只开行。同时法国青年在10月25日举行了“反殖民主义战争日”。当时法国南部的造船工人和法国北部的冶金工人,都纷纷掀起罢工来支援法国青年的反殖民战争的斗争。
1956年初,社会党摩勒上台后背弃自己的竞选诺言,增派殖民军到阿尔及利亚,进一步加紧对阿尔及利亚人民的军事镇压。社会党的欺骗行为引起了人民的愤怒。当摩勒政府下令征调后备役士兵出发时,法国各地到处爆发了新的示威浪潮。示威的人们采取了从请愿到群众游行和罢工的多种多样的斗争形式。这种斗争一直发展到法国中部、南部、西南部矿区和小城市。仅在圣埋田附近费尔米尼城,示威的工人就有七千人。此外,在应征入伍的青年中,拒绝参加非正义的殖民战争的事例也不断增多。在1956年2月5日从法国六十三个省来的二千名代表在巴黎东郊的蒙特洛伊市集会,通过决议,要求在阿尔及利亚“紧急谈判停火”。
斗争愈来愈尖锐,法国殖民当局对阿尔及利亚人民的镇压也愈来愈残酷。勒索、迫害、酷刑、屠杀成为殖民者惯常使用的方法。在军事法庭上,在集中营里,阿尔及利亚爱国者遭到种种非刑虐待,甚至被秘密杀害。当这种骇人听闻的罪行消息透过官方种种封锁传到法国时,更多的人卷进了抗议法国当局殖民罪行的浪潮中。1957年2月25日到3月2日,法国共产党组织了“争取阿尔及利亚和平斗争周”向各阶层人民解释阿尔及利亚的形势和斗争任务。从4月到6月“共产主义青年运动”组织了二十五次集会,总共有六万青年男女参加了这些集会,喊出了“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呼声。抗议运动一直扩大到基督教青年组织中。这个运动持续了半年多。在这期间,法国工人和广大人民掀起了多次的罢工、集会和游行,要求法国政府立即停止可耻的肮脏战争。
几年来阿尔及利亚战争的发展,使法国殖民者愈来愈深地陷入重重的困难和矛盾中,而阿尔及利亚人民在为祖国解放的斗争中却愈战愈强了。为了进行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法国政府动员了数十万军队,每年耗费几千亿法郎的战费。这就使法国的经济背上了不堪重负的担子。为了转嫁经济困难,法国政府竭力向法国人民压榨,造成捐税激增,物价飞涨,法郎贬值,财政拮据。人民的不满一天天高涨,斗争一天天深入,正是这种内忧外患,使法国统治集团长期来一直处在无法解决的困境中,造成连绵不断的政府危机。从1954年11月到1958年5月的四十三个月中,更换了六次内阁,其中第五次政府危机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成了法国政局动荡不安的根源。

处在深刻危机中的法国统治阶级为了挽回它们的颓势,稳固它们越来越动摇的统治,在1958年5月打出了戴高乐这张牌,企图借戴高乐的个人专政寻找一条出路。
为了安抚人心和骗取人民的支持,戴高乐上台之初曾经许诺以“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作为他的首要任务。但是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殖民战争继续着,对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掠夺和镇压加剧着。
事实教育了人民,幻想在消失,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呼声重新响起来了。1959年3月30日在巴黎普来耶大厅,一百一十一名法国社会名流签署了一项声明,要求在阿尔及利亚实现和平。这一年的整个夏天举行谈判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要求成为进步运动的中心口号之一。
同样,戴高乐的上台并没有增加阿尔及利亚战争获胜的希望。在阿尔及利亚人民的英勇抵抗面前,法国政府在军事上遭到新的不断失败。在此情况下,法国国内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舆论压力又与日俱增。正是在这种不利的形势下,一度宣扬要把阿尔及利亚并入“从敦刻尔克到塔纳纳利佛的法兰西共同体”的戴高乐,在1959年9月16日被迫提出了所谓阿尔及利亚人“自决”的主张。戴高乐政府企图借此缓和人民不满,同时对阿尔及利亚玩弄政治诱降的把戏。法国人民利用戴高乐被迫让步的时机展开了进一步斗争,迫使法国政府采取具体步骤实现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和平解决。

随着法国在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的失败和法国国内政治、经济困难的加深,法国统治集团内部矛盾也愈来愈深刻。法国政治舞台上公开出现了以北非殖民分子和反动军人为基础的法西斯力量。1960年初阿尔及利亚又一次发生了军事暴乱。为了反击法西斯,重申人民的和平愿望,法国的一千二百万工人在1960年2月1日举行了总罢工。从这时起,法国人民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斗争就同反对法西斯的斗争和在国内争取民主权利的斗争结合起来了。
在各方面的压力下,戴高乐政府1960年6月25日首次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的代表在默伦举行会谈。为了争取谈判成功,法国人民决定在6月28日举行全国行动日。当时并无和平诚意的法国政府下令禁止这次运动。但是人民不顾禁令,仍然举行了大规模的示威。次日谈判由于法方的破坏而中断。法国主要城市的工人分别举行示威罢工,抗议政府的反民主措施和破坏谈判的行为。
戴高乐政府对阿尔及利亚的真面目愈来愈为广大人民识破。社会党、激进党、人民共和党等为了拉拢基层群众,也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听取群众要求,对戴高乐对阿尔及利亚政策作出不满的姿态。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在1960年10月27日爆发了这个时期规模最大的示威运动。
1961年4月下旬在阿尔及利亚第三次发生了军事暴乱。针对法西斯分子的叛乱,法国工人、学生又一次发动了一小时的总罢工、总罢课。从这时起由于法国出现了新的法西斯组织“秘密军队组织”,而法国政府对这个法西斯恐怖组织又一直采取了纵容的态度,因此反殖民战争和反法西斯以及争取民主的斗争形成密切不可分的形势。群众认识到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是造成法西斯威胁的根源,要反对法西斯必须停止法国统治集团所强加在人民头上的阿尔及利亚战争,而民主权利的保证又是发展上述斗争必不可少的条件。
在阿尔及利亚人民武装反抗和法国人民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斗争压力下(加上法国统治阶级意识到军事胜利无望,考虑在保持自己一定殖民利益的条件下,摆脱对阿尔及利亚战争的重负以便有利于对外扩张),戴高乐政府在去年5月在埃维昂重新恢复了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的谈判。谈判期间法国各界人民派遣许多代表团到谈判地点表达人民希望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愿望。
但是埃维昂的会谈由于法国政府坚持无理的殖民主义立场而宣告中断。法国的法西斯分子利用时间进行猖狂的活动。与此同时,法国政府为了进行阿尔及利亚战争和维护垄断资本利益而转嫁给人民的经济困难,激起了法国广大阶层人民的激烈反抗。去年法国农民的运动震撼了全国,劳动人民争取经济权利的斗争日益高涨。这种形势使法国资产阶级政党也在考虑摆脱同戴高乐政府的关系,并且酝酿要“填补”戴高乐下台后的“政治真空”。戴高乐政权处于严重的不稳中。为了解脱这种严重的危机,法国统治集团不得不从阿尔及利亚问题寻找出路。正是为这种形势所迫,戴高乐政府在埃维昂会谈失败以后,又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的代表开始接触。
但是戴高乐政府一面要求就阿尔及利亚问题进行谈判,一面又听任法西斯分子屠杀阿尔及利亚和法国人民,并且对法国人民要求停止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和反对法西斯的运动进行血腥的镇压。1月8日法国警察公然杀害反法西斯示威群众。这不能不激起法国人民更大的怒火,1月13日巴黎一百万人为反法西斯烈士送葬,劳动人民举行了总罢工。
戴高乐政府对法西斯的纵容和对人民的镇压,使法国人民怀疑到这个在人民斗争压力下不得不坐下来谈判停止殖民战争的政府究竟有多少“和平”诚意。在阿尔及利亚的和平曙光,经过人民的斗争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经历过曲折斗争的法国人民和阿尔及利亚人民一样,正警惕地注视法国政府的实际表现和行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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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十二年的斗争
——关于西伊里安问题的一些史实
南枝
西伊里安问题的提出
印度尼西亚人民为收复西伊里安,已经进行了十二年的斗争。
西伊里安是印度尼西亚领土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印度尼西亚独立以后,荷兰同印度尼西亚在1947年签订的林芽椰蒂协定和1948年的伦维尔协定,都肯定印度尼西亚的主权将及于包括西伊里安在内的荷属东印度的全部领土。1949年,荷兰政府在向联合国提出的一份报告中更为明确地说,“印度尼西亚由在赤道地区的从亚洲大陆延伸到澳洲的一系列岛群所组成。主要的岛群有大巽他群岛、小巽他群岛、摩鹿加群岛和东经141度以西的新几内亚。”
在1949年海牙圆桌会议上,荷兰殖民主义者侵占西伊里安的阴谋开始暴露。圆桌会议协定规定荷兰无条件地并且不可回复地把对印度尼西亚的全部主权移交给印度尼西亚。但是协定又规定:关于西伊里安的政治地位问题,将从移交主权之日起的一年之内,由印度尼西亚和荷兰谈判解决。
从这时候起,开始了印度尼西亚人民为收复西伊里安而进行的斗争。
圆桌会议协定关于西伊里安的条款,是美国干涉的结果。在圆桌会议期间,由美、澳、比三国组成的联合国“调处委员会”十分活跃。美国代表柯赫伦在迫使印度尼西亚接受关于西伊里安的条款方面起了重要作用。
美国在二次大战以前就渗入了西伊里安。二次大战时期和战后,它更把西伊里安作为它在太平洋的军事战略上的重要一环。美国想把西伊里安当作它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和对印度尼西亚进行军事威胁和颠覆活动的跳板,因此它竭力指使荷兰把西伊里安保持在自己手里。
无结果的谈判
1950年12月4日,印度尼西亚同荷兰在海牙就西伊里安问题开始谈判。美国驻印度尼西亚大使柯赫伦亲自赶到海牙大肆活动,对印度尼西亚代表施加压力。印度尼西亚方面建议在印度尼西亚主权范围内给予西伊里安以地方自治的地位,并且容许荷兰官员参予西伊里安的治理。可是荷兰拒绝了这个建议。印度尼西亚方面后来又建议:印度尼西亚对西伊里安的法律上的主权应在1950年12月27日予以承认,而事实上的移交可在1951年年中进行;在移交以前应举行会议,以便达成最后协议,在协议中应考虑荷兰和西伊里安的利益。但是荷兰又拒绝了这个建议,谈判无结果而散。
1951年12月,印度尼西亚和荷兰在海牙举行谈判,西伊里安问题是谈判内容之一。美国又插手干涉。它建议荷兰和印度尼西亚“共同治理”西伊里安,而由荷兰掌握“国防”和经济等方面的无限大权。印度尼西亚拒绝了这个建议。荷兰在美国支持下提议把西伊里安问题提交国际法庭。印度尼西亚方面指出,西伊里安问题是政治问题而不是法律问题,因此加以拒绝。这次谈判又告破裂。
1952年2月,荷兰在美国支持之下,指使荷兰议会第二院通过修改宪法的决议,把西伊里安列为荷兰领土。同年10月29日,荷兰政府在议会宣称,“荷兰政府不认为与印度尼西亚恢复关于西新几内亚地位的谈判有任何意义。”
1954年6月,印度尼西亚与荷兰就废除“荷兰—印度尼西亚联邦”和西伊里安问题进行谈判。但是荷兰坚决拒绝谈判西伊里安问题。美国在这次谈判中继续公然站在荷兰方面。
在美国操纵下的联合国
在这种情况下,印度尼西亚在1954年8月要求联合国大会讨论西伊里安问题。在社会主义国家和亚非国家支持下,政治委员会通过决议,要求印度尼西亚和荷兰立即谈判解决西伊里安问题。但是在联合国大会全体会议上,这个决议由于没有得到三分之二的多数票而未被采纳。
1955年,十五个亚非国家要求第十届联合国大会讨论西伊里安问题。总务委员会通过将这个问题列入议程。但是这届大会在12月16日只通过了一项“希望”双方谈判成功的无关痛痒的决议,因而没有起任何作用。
1956年10月,十五个亚非国家要求第十一届联合国大会讨论西伊里安问题。大会全体会议通过将西伊里安问题列入议程,并交由政治委员会研究并提出适当的报告。政治委员会通过决议,主张由联合国大会委托主席任命一个三国调处委员会,协助荷兰和印度尼西亚双方谈判和平解决西伊里安问题。但是在大会全体会议上,这个决议由于没有得到三分之二多数的支持而没有被采纳。
在1957年联合国大会上,西伊里安问题又被列入议程。政治委员会通过十九个亚非国家提出的一项决议案,要求荷兰和印度尼西亚立即采取步骤,以便按照联合国宪章原则解决西伊里安问题。但是在大会全体会议上,这项决议又因为没有得到三分之二的多数票而被否决。很明显,在帝国主义操纵下的联合国,不可能对解决西伊里安问题有任何帮助。
在联合国大会历次关于西伊里安问题的投票中,美国总是伪装“中立”,投弃权票,而事实上却支持荷兰。据印度尼西亚报纸报道,美、荷之间曾经达成一项秘密协议:美国保证设法破坏联合国内关于西伊里安问题的讨论,而荷兰以允许美国垄断资本开采西伊里安的重要矿产和在西伊里安建立军事基地作为报酬。
在这以后,美国和荷兰就进而企图利用联合国来达到侵占西伊里安的目的。1960年10—11月,马来亚总理拉赫曼访问美国、荷兰,在美国授意下提出把西伊里安交给联合国托管一个时期以后再由西伊里安居民“自决”的计划。这个计划由于遭到印度尼西亚的强烈反对而失败。但是美国并没有死心。1961年,美国支持荷兰在第十六届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一项建议,主张由联合国建立一个委员会来研究所谓“保证”西伊里安居民的“自决权”的安排,以及把西伊里安“置于一个国际组织之下的可能性”。美国的这个分裂印度尼西亚领土的阴谋在联合国大会上遭到了失败,但是美国正在企图用所谓联合国进行“调解”来继续推行这个阴谋。
为收复西伊里安而斗争
美、荷帝国主义成了印度尼西亚人民的反面教员。正如苏加诺总统所说的,印度尼西亚人终于放弃了它的“婉言说服”的政策,采取了在西伊里安问题上用一切民族力量来对付荷兰殖民主义者的政策。
1956年4月,印度尼西亚宣布废除圆桌会议协定;5月1日,内阁通过建立西伊里安自治省的法令。1957年10月间,印度尼西亚政府决定在全国建立“解放西伊里安行动委员会”,随着展开了解放西伊里安的全国性的运动。
1957年12月2日,在有荷兰资本的企业中的印度尼西亚工人举行总罢工。12月5日,印度尼西亚政府决定关闭在印度尼西亚的所有荷兰领事馆,冻结荷兰公司汇往国外的利润。12月9日,印度尼西亚政府宣布,一切荷兰资本和荷兰—印度尼西亚混合资本的农业企业、不动产和种植园,从即日起归印度尼西亚政府管理。1958年12月3日,印度尼西亚国会通过把在印度尼西亚领土上的一切荷兰企业国有化的法案。
1960年8月17日,印度尼西亚宣布同荷兰断绝外交关系。
1961年12月19日,印度尼西亚总统、武装部队最高统帅苏加诺宣布下令海陆空军的所有武装部队准备解放西伊里安,并且命令全国人民准备实行总动员,以保卫祖国和民族的独立和统一。印度尼西亚人民热烈响应了苏加诺总统的号召。
在西伊里安,当地的人民也一直在坚持着反对殖民统治、争取与祖国统一的斗争。从二次大战结束以来,西伊里安人民的起义接连不断。荷兰殖民主义者残酷镇压西伊里安人民的反抗。他们把成千的爱国者投入监狱和设在疟疾流行的沼泽地区的集中营里,派遣军队不断进行扫荡和搜捕,甚至没收当地人民的有刃的工具,不许人民自由行动。但是这一切都挽救不了殖民者的灭亡。印度尼西亚人民收复西伊里安的斗争必将胜利。(附图片)
印度尼西亚全国各地从1月13日起开始进行军事训练,积极准备解放西伊里安。图为在雅加达进行军事演习的情形
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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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世界一角

地下的尼罗河
利比亚沙漠的东部边缘,分布着许多肥沃的绿洲,自北而南,几乎和尼罗河平行。几年前,埃及的地质学家开始研究这个地区,他们在沙漠很深的地底下,发现了一条巨大的地下河流。这条河流的源头据推测远在非洲中部,它从这里向北奔流,和利比亚沙漠东部边缘绿洲的分布线的走向大体相同。
埃及政府曾准备利用这条地下河流的河水灌溉利比亚沙漠的东部。计划开凿许多深达二百到六百米的自流井,井和井之间用长约八十公里的沟渠网贯通起来。这项工程如果能完成,埃及的灌溉面积就会增加四十万到一百二十万公顷。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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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外国人的姓名
印度尼西亚人
印度尼西亚人(主要指爪哇族)一般只有名,没有姓。如苏列曼,是名字;也有由两个字组成的名字,如穆罕默德·沙列。在受伊斯兰教影响较大的地区,有些人喜欢用类似阿拉伯人的名字。例如,有人名叫苏山多·宾·阿卜杜,中间的“宾”字意为某某人的儿子,即苏山多是阿卜杜的儿子。如果是女人的名字,中间的“宾”字就改为“宾地”,意为某某人的女儿。
按照印度尼西亚人的习惯,女人结婚后,就改用丈夫的名字。如一位女人叫法蒂妮,同一位叫萨佐诺的男人结婚后,人们一般称呼她为萨佐诺夫人。
印度人
印度人的姓名是名在前,姓在后。如有人叫拉马努贾姆·森,“拉马努贾姆”是名,“森”是姓。按照印度人的习惯,女人结婚后则改用丈夫的姓,如一位叫拉米希瓦尼·维萨的女人,和一位叫特里帕蒂·辛格的男人结婚后,她的姓名就改为“拉米希瓦尼·辛格”,人们通常称她为“拉米希瓦尼·辛格夫人”。
男人通常只称呼姓,不称呼名,如特里帕蒂·辛格,只叫辛格。女人通常只称呼名,如妮摩拉·西尔玛,只叫妮摩拉。
印度人有种姓之分,基本上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等四大种姓。一般从姓中可以分辨其所属种姓。
(柯贤伟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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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巴基斯坦通讯

访拉瓦尔品第
张海涛
飞机从卡拉奇起飞,沿着西巴基斯坦的狭长地带一直向北,越过西巴基斯坦首府拉合尔,再北飞一百八十英里,这时,机翼下面就出现了一座背靠高山,面向平原,被林木密密覆盖着的城市,这就是巴基斯坦临时首都、军事重镇拉瓦尔品第。
拉瓦尔品第位于西巴基斯坦旁遮普地区的北部,离印度、阿富汗很近,与我国的新疆和苏联也相距不远。在英帝国主义统治印度的时期,这里是英属印度军队北方司令部所在地。1959年夏,巴基斯坦政府决定在拉瓦尔品第附近建立一个新首都,并决定在新都建成前,先把中央政府从卡拉奇迁到拉瓦尔品第。从那时起,拉瓦尔品第就成了巴基斯坦的临时首都。
巴基斯坦中央政府机关,从1959年10月正式开始迁往拉瓦尔品第。已经迁来的中央政府机关,暂时地全部安插在兵营区里。由于拉瓦尔品第房子不够,目前一部分中央政府机关,包括外交部、法律部等和全部外国使馆,都仍留在卡拉奇。政府已经在拉瓦尔品第北郊划出了一块土地,作为未来首都的地址。建都工作正在筹备中。官方宣布,新首都将在今后五年内初步建成。
拉瓦尔品第城南北狭长,一条叫勒依拉拉的小河从东到西直贯全城,把整个城市拦腰切成两半。河北岸是市区,河南岸是兵营区。兵营区占了城市的大部分面积,过去曾驻过英帝国主义的军队,如今则是巴基斯坦陆军的屯兵之地。拉瓦尔品第全市人口约三十一万,其中兵营区人口约占半数。在旅馆里,可以听到从兵营里发出的军号声。漫步街头,只见军队营房四处林立,一辆接一辆的军用卡车在马路上来回奔驰。这里道路宽阔,环境整洁,一幢幢西式建筑物点缀在树木和花草之间,好似一座大公园。直到现在,居住在这个区域里的人们仍大都讲英语,穿西服;政府机关和商店的招牌,街道的名称,一律用英文。
河北岸的市区,则完全是另外一幅图景。这里是本地中、小商人和劳动群众的聚居区,街道狭窄,尘土飞扬。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讲本国语言,建筑物大都沿用本国民族形式。商店的招牌几乎一律采用巴基斯坦本国主要文字之一的乌尔都文。电影院里完全放映国产影片。人们的衣着一般严格遵循本国民族习惯,男人多穿灰色或白色上衣,白色大裤;妇女一般上着黑色或淡青色紧身长褂,下着极为宽大的白色长裤,面戴黑纱。这里的商店也大都出售本国产品。有一条街上,几十家商店几乎全是出售本地制造的精巧的铜器。在
日光照射下各种式样的铜质器具光彩夺目。在另外一条街道上,一百多家小店铺全部出售妇女用品,包括各种式样极为美观的妇女服装、头巾、银质和石质首饰等,全是巴基斯坦本国匠人的杰作。
拉瓦尔品第所在的素安河流域,是巴基斯坦古代文化的摇篮。在这里曾发现过若干万年以前人类使用的工具,考古学家们把它称为素安文化。两千年以前,拉瓦尔品第西郊的塔克舍拉是个很著名的佛教胜地,那里的塔克舍拉佛教大学是当时印度两个最大的佛教学府之一。我国唐朝玄奘[zàng]法师在公元七世纪时,曾不辞千辛万苦,长途跋涉,前来拉瓦尔品第和塔克舍拉,向这里的僧俗人民请教。在现在的塔克舍拉博物馆里,陈列着大量出土文物,包括有公元前两百年到公元第五世纪时当地人民雕刻的各种佛像,当地人民使用的各种器具、货币等,这充分表明了当时拉瓦尔品第附近地区文化繁荣的盛况。帝国主义的长期统治给拉瓦尔品第的现代文化蒙上了一层阴影。目前,整个城市没有一个戏院;当地人民丰富的民间歌舞传统几乎濒于中断。拉瓦尔品第人民在争取文化复兴方面,正在进行艰苦的努力。
拉瓦尔品第人民对中国人民抱着深厚的友情,对来自新中国的客人给予热情的接待。有些朋友很喜欢谈有关玄奘的故事,谈他们自己幼年在学校时如何回答老师提的关于玄奘的考试题。他们对玄奘法师在一千三百多年前把中国人民的友情带到拉瓦尔品第来倍加赞扬。有的朋友很喜欢谈鲁迅和他的作品。有些从卡拉奇、达卡等地迁来的朋友,则特别喜欢追述他们在1956年热烈欢迎周恩来总理访问巴基斯坦时的盛况,并且殷切希望中巴两国关系能够改善。人们对于中国人民的革命和建设成就感到特别高兴,觉得中国给东方被压迫民族带来了荣誉。有些朋友很兴奋地给我们吟诵巴基斯坦已故诗人依格博尔在1930年写的下述诗句:
酣睡的中国人已经觉醒,
喜马拉雅山的潮水开始奔腾。
他们借用这种诗句来表达自己对新中国的赞美,并表示希望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建设事业中取得更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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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法令森严 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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