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8月27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志士的鲜血不会白流
冯之丹
在大西洋岸边的墓地上
4月3日中午,我们从几内亚总统府拜会了塞古·杜尔总统之后,在穆米埃夫人的陪同下,驱车驶向大西洋岸边的一个墓地。
非洲焦辣辣的太阳照耀着科纳克里的海滨公墓,那里竖立着无数个墓碑;墓地里除了一个看守的老汉以外,空无一人,周围一片死寂、孤独、荒凉……
但是,空旷的墓地上,有着一间不平凡的小屋。这里安眠着一个受人尊敬的非洲人,他虽独个儿躺在这间小屋里,却并不孤独。一个为非洲人民解放的正义事业而奋斗,而牺牲的战士,不仅为非洲人民所永久纪念,而且也为全世界一切正直的进步的人们所永久纪念。这个人就是喀麦隆的民族英雄、前喀麦隆人民联盟主席费力克斯·穆米埃。
汽车在墓地前停下了。中非友协代表团团长刘长胜同志和穆米埃夫人走在前头,团员们走在后面。我们抬着花圈,怀着对非洲民族英雄的崇敬,一步一步地踏着这大西洋岸边的沙土,去瞻仰穆米埃的遗容。小屋的门打开了,里面安放着一只淡黄色的木棺,上面盖着一面绣着黑色龙虾的红色的旗子,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龙虾(喀麦隆的象征),爬在这鲜血染红了的土地上。
小屋里静寂无声。穆米埃夫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来,打开木盖。啊,通过一层明净的玻璃,我们看到了穆米埃安详地躺着。他那宽阔的前额,那深邃的眼睛,使人感觉到,好像他还活着,他在为他的祖国思索着。触景生情,穆米埃夫人凄然泪下,我们每个人也都怀着深沉的哀痛。刘长胜同志安慰着穆米埃夫人说:
“是的,穆米埃兄弟的被害,对喀麦隆人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但我们相信,喀麦隆人民会化悲痛为力量,以英勇不屈的精神,完成穆米埃的未竟之业的。费力克斯·穆米埃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中国人民永志不忘地纪念着他,并且相信他的祖国一定会获得彻底的解放,他的人民一定会取得彻底的胜利。穆米埃兄弟的英灵将会得到安慰。”最后,长胜同志说:“六亿五千万中国人民永远同情和支持着喀麦隆人民的爱国正义斗争。”
穆米埃夫人擦干了眼泪,她点点头回答说:“我们也相信,我们的人民将会赢得最后胜利的。喀麦隆人民永远感谢中国人民对他们的巨大的支持。”
我发现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了。我感到中国人民和非洲人民之间,有一种真正的兄弟般的感情在交流。中国人民过去也是灾难深重的啊!回忆起那黑暗的年代,中国人民的鲜血洒遍了祖国的大地。在那漫漫长夜,也曾有过多少中国人民的优秀儿女死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屠刀之下。但是中国人民掩埋好烈士们的尸体,擦干了身上的血迹,继续战斗,终于战胜了黑夜,迎来了黎明的曙光。而今天,摆在非洲人民面前的道路同样是十分艰巨的,但黎明的曙光也一定会普照新非洲的大地。
穆米埃的木棺重又上了锁。我和另外一个同志肃穆地把这面绣着龙虾的喀麦隆的旗子铺在木棺上,并把我们代表团献的花圈也放在这灵柩之上。花圈上写着:
“献给喀麦隆伟大的爱国志士费力克斯·穆米埃
中非友协代表团谨悼。”
一个民族战士的生平
在这之后,我曾有机会在科纳克里专诚访问了穆米埃夫人,她向我介绍了穆米埃先生的生平。
“1927年,穆米埃出生于喀麦隆的一个农民家庭。幼时生活艰苦,但自幼好学。经常到野外去捡木材,用挣得的钱买些讲义和书籍。那个时候,喀麦隆还没有中等学校。少年时代的穆米埃只得跑到法属刚果的首都布拉柴维尔去上中学。就在那里,他开始了初期的反抗殖民者的斗争。当时因为法国殖民者虐待学生,学生们就绝食和罢课。穆米埃因此被囚禁了四天。
“青年穆米埃有志于学医,他上了塞内加尔的达喀尔大学。穆米埃继续从事学生运动。1946年组织了非洲民主联盟的大学支部,任副书记,并担任学生会主席。因而引起了法国殖民者的注意。毕业时,殖民者威胁他说,如果你回到喀麦隆放弃政治活动,我们就给你毕业文凭。但穆米埃宁肯不要文凭,也决不承担停止斗争的义务。
“1947年,穆米埃回到喀麦隆。他好学不倦,不顾衣破,也要省下钱来买书,以寻求解放他的祖国的真理。1948年,穆米埃和当时喀麦隆的工会领袖于姆·尼奥勃结成了反殖民主义的战友,他们联合同志,组成了喀麦隆人民联盟。从此,喀麦隆人民争取民族独立的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穆米埃被殖民者严密地监视着。但是,从南方到北方,从西部到东部,又从农村到矿山,他一面行医,一面向群众宣传。有一次,殖民者企图用金钱收买他,对他说,只要他向殖民者效忠,殖民者答允立即给他一千万法郎。穆米埃讽刺地说:‘好啊,喀麦隆有三百五十万人民,你们用一千万法郎来收买三百五十万人,平均每个人只值得三个法郎,也未免太廉价了吧。’殖民者自讨了个没趣。
“1955年,正当喀麦隆民族独立运动高涨的时候,法国殖民者在喀麦隆各大城市进行了大屠杀。五千多名喀麦隆爱国者惨死于这次大屠杀。血染红了萨纳加河,染红了杜阿拉的街头。但是,人民却燃起了武装斗争的烽火。1956年夏季,喀麦隆人民在人民联盟的领导下,在斯纳加·马利丁勒的丛林,开始了反抗殖民统治的武装斗争。1958年法国殖民者杀害了人民联盟总书记于姆·尼奥勃。喀麦隆人民怀着无比的沉痛,但斗争之火永远不会熄灭,他们的领袖倒下了;他们重又整顿好队伍,向敌人展开更猛烈的战斗。
“殖民者于是蓄意要暗害流亡在国外的人民联盟主席穆米埃。1959年,穆米埃到中国访问,受到了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使他更深刻地理解,中国人民完全支持着喀麦隆人民的斗争。从中国回来,穆米埃又到刚果,同卢蒙巴总理生活在一起,共同进行了反殖民主义的斗争。不幸,当穆米埃去年从刚果到阿克拉,途经日内瓦,在那里他遭到了法国特务组织红手匪徒的暗害。红手匪徒用毒药夺取了穆米埃的生命。”
穆米埃夫人一口气向我们概要地叙完了穆米埃的短促的,但是光辉的一生。她的小女儿,大概只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只芒果,站在我们座桌旁边,细心地聆听着她的母亲叙述她的英雄父亲的生平。她听着,听着,对于帝国主义的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在她的幼小的心灵里了。
“法国殖民者以为,谋杀了穆米埃,喀麦隆人民的斗争就会结束”,穆米埃夫人继续说:“但是,我们的人民武装到处发动攻击,全喀麦隆十三个区有十二个区是从早到晚都是戒严的。去年11月在杜阿拉地区的一次战斗中,我们歼灭了殖民军三百五十人。”
在结束我的访问时,穆米埃夫人再一次对我说:“请转告中国人民,喀麦隆人民满怀信心地在坚持着斗争。喀麦隆人民知道,在他们为独立和自由的斗争中,他们的身边永远站着解放了的伟大的中国人民。”
安息吧,非洲的烈士们
在穆米埃夫人的住所,我发现费力克斯·穆米埃的遗像和帕蒂斯·卢蒙巴的遗像并排地放在一起。这是两个反对帝国主义斗争中的真正的战友。他们在生前各自承担着他们自己祖国的深重灾难,各自领导自己的人民向万恶的帝国主义进行冲击。1960年初,穆米埃还应邀到利奥波德维尔去同卢蒙巴一起,共同研究当时刚果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两个战友,代表着两个非洲国家的人民,他们互相支援,互相同情。但是他们遭到新老殖民主义者的忌恨,帝国主义终于在1960—1961一年之内,下了毒手,先杀害了穆米埃,继又杀害了卢蒙巴。帝国主义者想要用穆米埃和卢蒙巴的鲜血来吓退喀麦隆和刚果的人民。
在独立了的几内亚的土地上,我见到人民至今仍怀着沉重而激愤的心情悼念着这两位非洲人民的优秀的儿子。几内亚的朋友们向我谈起1960年7月6日,卢蒙巴访问科纳克里时,几内亚人民的那种狂喜的心情。卢蒙巴到来以前六小时,遥长的欢迎队伍就在大街上等候着了。科纳克里万人空巷迎接卢蒙巴。而当卢蒙巴被害的噩耗传到时,一位几内亚的青年朋友告诉我说,他的声音都哽咽了,他一时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没有把这个消息立即告诉他的家庭成员,耽心他们会同他一样地悲痛。但是,卢蒙巴被害的消息,终于证实了。科纳克里哀痛地降下了半旗,非洲人的商店关上了大门,娱乐停止了……接着是:在科纳克里,人民举行了抗议大示威,发出了“打倒新老殖民主义”的怒吼声;在巴马科,人民带着黑纱,追悼卢蒙巴;在阿克拉,愤怒的示威者高呼:“沾满鲜血的美帝国主义立即滚出刚果!”他们在经过联合国办事处的门口,把联合国的旗子扯得稀烂;在达喀尔,达喀尔大学的八百名大学生,不顾警察的警戒,冲出校门,同市民汇合,举行了抗议大示威。在拉巴特,在开罗……在整个非洲,人民掀起了抗议美、比帝国主义杀害卢蒙巴的巨浪。
是的,穆米埃和卢蒙巴,他们不仅属于喀麦隆或者刚果,他们属于整个非洲。非洲人民,有着一个命运,进行着一个斗争,面临着一个敌人——帝国主义。
穆米埃和卢蒙巴,虽然死了,但他们生前曾经闪烁过的理想的火花,仍然在激励着非洲人民。
卢蒙巴在号召着:“让将来波涛汹涌的江河的两岸,都将为你(我心爱的黑兄弟)所有吧!让一切土地和它的一切宝藏都将为你所有吧!”
穆米埃也在号召着:“只有工业化才能使非洲各国保证它们人民的正常生活水平和尊严。”他提醒非洲人民:
资本问题不能通过殖民国家……不能通过欧洲“共同市场”来解决。“一切不要群众参加的工业化就像是建筑在火山上的金色的宫殿”。
穆米埃指出,“非洲河水的巨大流量构成世界最大的水力资源。”孔库雷河在奔流,沃尔特河在奔流,尼罗河、萨纳加河、桑给尔河在奔流。他指出,那黑色的金子——石油流遍非洲,那铀——核能的源泉,在黑非洲找到它的故乡。非洲将要“向着世界水平发展”!
更重要的是,穆米埃向非洲人民尖锐地指明了他们今天面临着的最危险的敌人:“美国尽管冠冕堂皇发表一些声明,但是他们是新殖民主义的头子!”卢蒙巴更以自己的鲜血教育非洲人民:警惕呵,非洲兄弟们,美帝国主义是你们的头号敌人!
非洲人民将踏着穆米埃、卢蒙巴和无数烈士们的鲜血继续奋勇前进。安息吧,死难的非洲烈士们!


第5版()
专栏:

游朝鲜金刚山
韩毓琛
金刚山,是朝鲜人民的一颗灿烂明珠。我国宋朝一位诗人曾写过这样的诗句:“愿生高丽国,一见金刚山”。我们这次在朝鲜访问中,许多朝鲜同志都希望我们到金刚山去看看。他们说,“到朝鲜来的人,如果不到金刚山,就等于没有到过朝鲜。”
金刚山属于太白山脉,座落在朝鲜的东海岸上,东西约四十公里,南北约六十公里,有内金刚、外金刚、海金刚,包括一万二千个大大小小的山峰。西面奇峰峥嵘,松柏常青,水声叮咚。东面是万顷碧波的大海,构成了一幅壮丽绝妙的山水画。
春天,金刚山从冬眠中苏醒,到处是鹅黄嫩绿,鸟语花香;夏天,雨水多,金刚山的万丈瀑布从九天之上,垂岩倾泻,无数条翡翠般的溪流,顺着崎岖的山谷,潺潺而下,汇聚成一个个晶莹如镜的玉潭,加以青松密林,层层环绕,来到这里,就像是进入了蓬莱仙境;秋天,满山红叶,映得山水鲜红似火;冬天,大雪复盖着耸立天空的山峰,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今年6月中旬,我随同新华社访问朝鲜代表团游览了这个著名的风景胜地。
那是一个清凉的早晨,几位朝鲜中央通讯社的同志和一位当地向导陪同,先到金刚山名胜之一——九龙渊瀑布参观。我们穿着胶鞋,扶着拐杖,像登山队员,通过八道铁索桥,沿着溪谷迂回而上。从金刚山入口处到九龙渊瀑布约十五公里,沿途我们看到了不少奇特的风景。在玉流洞下游,有一块大岩石堵住了洞口,在巨石中间,裂开了一个只能容一个人穿行的石缝,宛如一个天然的大门,这就是外金刚门。穿过大门,来到飞凤瀑。在这里,向导指着一个鸟形似的石岩告诉我们:在雨季到来以后,那珠帘般的瀑布,从这里滚滚流下,强烈的阳光把水珠映照得五光十色,极像一只美丽的凤凰翩翩起舞。与飞凤瀑并列的一个山峰,外形像一个年老的妇女一样。据说,去年中国访朝军事友好代表团副团长罗瑞卿大将到这里访问时,曾建议把它叫做“志愿军妈妈峰”。我们站立仰望多时,不禁使我们想起了朝鲜战争时期为志愿军看护伤员、洗血衣的李兴凤、朴能秀、咸在福等朝鲜的千千万万个志愿军妈妈。“志愿军妈妈峰”坐东朝西,像是怀着无限的深情了望着遥远的志愿军的故乡——中国。在“妈妈峰”的下面便是玉流洞,洞上面有一块巨大的磐石,湍流清澈的溪水,顺着磐石辗转,激溅着珍珠般的水珠流至洞中,水渐渐由清变绿,深深的绿水下面,可以看到一粒粒小圆沙在滚动着。从玉流洞顺路向上爬,便是九龙渊瀑布。瀑布对面,有供人观赏的平台,我们站在平台上,眼前呈现出一幅壮丽的奇景:一股银白色的飞流,从万丈高的断壁上奔腾直下,断壁两侧,奇岩怪石,石峡中青松翠柏参天,把瀑布衬托得越发美丽。近处瀑布像是一条水龙,从山坳中游动。“水龙”口中喷出的水垂岩倾泻,冲入难测的深渊,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使人不禁想起我国大诗人李白的名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从九龙渊瀑布侧面大山再向上爬,便是五百米高的九龙台。这儿地势十分险峻,站在九龙台上向下看,悬崖绝壁万丈,奇峰山峡层层叠叠,山峡中,有一条白色的溪水,连结着八个碧绿的水潭,远远望去像一条玉带嵌着绿色的翡翠一般。这就是著名的上八潭。相传在远古时,这附近住着一位勤劳善良的樵童。一天,樵童在山上打柴,遇见一位猎人追赶一只麅子。待猎人快要将麅子捕获的时候,善良的樵童打救了它。等猎人走后,樵童又将麅子放生,麅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山灵,山灵深为感动,于是山灵告诉樵童说,仙女要沿着彩虹之路下降到上八潭洗澡,等仙女不注意的时候,你把她的衣服藏起来,仙女没有衣服就不能上天,那时你就可以和仙女结婚。樵童按着山灵的吩咐,果然和仙女结成了伴侣。仙女不仅爱上了樵童,而且也爱上了金刚山。这种令人神往的动人传说,说明了朝鲜人民对于自己祖国的江山是多么热爱!
在短短的几天当中,我们还游览了海金刚的丛石亭,外金刚的万物相和三日浦。这都是各有特色的金刚山名胜。
登上海金刚的丛石亭展眼前望,千万个石柱从碧蓝碧蓝的东海里,破海耸立而起。由无数个小石柱组成的四个巨大的石柱,最高的有二十三米,棱角分明,头冠青松,脚踏海底,任凭汹涌的海涛猛烈冲击,日日夜夜巍然矗立。它那壮观的雄姿,像是守卫海防的不屈勇士,令人凛然起敬。
万物相有着参差层叠、千态万状的峰峦,仔细看去,那里有很多山峰和岩石都像物形。我们最初看到的是“鬼面岩”,那是两个又险又丑的大岩石,活像两个魔鬼,所以起名叫“鬼面岩”,它屹立在万物相的谷口中,像是两个门神。再往前走,见有三个并排着像刺刀一般的岩石,尖尖地插入苍空,这就是“三仙岩”。从这里再向里走就进入了一个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的“万物相”世界。在这里有顶盔冠甲的将军,有穿着和服的日本妇女,有各种姿态的禽兽,也有很多随你臆想的形象,最妙的是在万物相的深处有一块高高的峰岩,正面看去好像一个狐狸正想逃走的样子,但是当你走过一段路程回过头来换一个角度看时,这个峰岩就变成了一个玉女正在对镜梳妆的形象,真是一步一景变幻极多。我们代表团有一位同志在游完万物相归来后写了一首这样的诗:“金刚逶迤四百里,山山云云不可及。峰岩嶙峋多变幻,将军熊虎迎面立。神女梳妆狐欲走,鬼面峥嵘马跳溪。安得展翅化飞鸟,探尽一万二千奇。”这首诗可以说完全反映了我们当时的心情。
金刚山,不仅是山岳美、海洋美、溪谷美、神话美,而且湖水也非常美。外金刚的“三日浦”,就是湖水美的一个代表,那碧绿的湖水,被绿树成荫的高高低低的山峦所环抱着,风景十分幽美。湖心有一个牛形的小山丘,叫“卧牛岛”。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头石牛卧在湖中一样。在卧牛岛的旁边有几块大岩石,名叫仙人台,过去台上曾建有一个“四仙亭”。据向导告诉我们说:相传太古时,有永郎、述郎、安详、南石四位神仙,他们在天上读书,有些烦闷,于是来到这里游览。他们原想游览一天,但来到之后,为这里的佳景所迷,一连游了三天,因此,得名为“三日浦”。
我们虽然没有在三日浦游玩三天,但在短短的时间内也去过两次。那里可以划船、游泳、钓鱼,也可以在附近的山上游览,而且从这里可以远眺东海,远眺当年美帝国主义侵朝战争中,战斗最激烈的月飞山和著名的三五一高地。最使人难忘的是在三日浦湖边的山上,有几块巨大的岩石,石下形成一条狭长的石窑,战争期间美国侵略者曾把被俘的四五十个朝鲜游击队战士集体枪杀在这些岩石上,尸体填满石窑,为了纪念这些不屈的战士,朝鲜同志已把这些岩石起名叫做“血岩”。
在美帝国主义发动的侵朝战争中,金刚山也和朝鲜的其它地区一样,经历着严重考验。战争初期美国侵略者胡说什么“朝鲜人管理不了金刚山,自然的长期风化和侵蚀,会使金刚山失去它固有的美。如果让美国人管理,他们会做一个大玻璃罩,把金刚山全部用玻璃罩起来。”美帝国主义的侵略野心是如此的贪婪和狂妄。但当他们知道要注定失败的时候,便进行了野蛮的破坏。战前金刚山有一百零八个寺院,几乎全部被烧毁。美国强盗不但烧毁了寺院,而且还窃取了大量的珍贵的历史文物和三十五个金铜制的佛像。战后,朝鲜劳动党和政府进行了恢复建设工作,到目前为止,这里除了建立起美丽的“金刚山旅社”外,还建立了五所大型休养所,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朝鲜劳动人民前来休养游览。一位当地的郡党委员长说,“现在我们正着手进行建设金刚山的七年计划的设计工作,要把金刚山建设成为世界名胜之一!”(附图片)
金刚山的天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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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巴西的咖啡
卢祖品
咖啡,在巴西这个国家中
占有重要的地位。它不仅是每个人的日常饮料,而且关系到这个国家的国民生计。
咖啡的老家是非洲的埃塞俄比亚。1727年传入巴西,首先种植在亚马逊河口;一百年之后才在南部各州大量种植。圣保罗地区的红土特别肥沃疏松,而且酸碱度适中,因此那里的咖啡长得特别茁壮,产量特别高。二十世纪初,巴西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咖啡生产国。
在巴西东南部,遍布着咖啡种植园。每个种植园平均有二万至五万株咖啡树,特大的种植园则多至一百万株以上。在那里,高大的咖啡树成行连片,就像一望无际的绿色的海洋。从5月到8月,在巴西是咖啡收获期。那时,咖啡树上朵朵花蕾结成绿色小果,成熟时呈樱桃色,淡中带红,煞是诱人。
这些咖啡种植园的出现,是巴西劳动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当年为了开辟种植园,巴西人民不知流了多少血汗。工作的第一步,是打扫场地,清除杂草。农业工人们费力地抡动大斧,砍伐藤蔓,最后燃起大火,把大片土地烧得寸草不留。接着,是犁地松土,准备栽种。准备工作得花上三年的时间。然后把经过特别培植的树秧栽成笔直的一行行。在树列间起初还得插种玉蜀黍或稻米,以便防止野草的滋生。过了三年到五年,当树上挂着白色的圆球和蜡黄的花蕾的时候,第一次收成才快到来。
但是,巴西人民辛勤劳动所种植的咖啡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
由于咖啡在巴西生产和出口中处于重要地位,从十九世纪末到现在,巴西国民经济的盛衰与国际市场上咖啡价格的涨落密切关联着。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出口的咖啡大部分运往欧洲;1914年以后,美国成为主要的市场。美国对巴西的贸易,如同对其它拉丁美洲国家的贸易一样,是一种露骨的掠夺。美国利用咖啡主要买主和工业品主要供应者的地位,不断用停购、少购等手段压低巴西咖啡价格,迫使巴西和美国进行不等价交换,巴西出口咖啡的价格越来越落后于美国出口商品的价格。1928年,巴西输出二十袋咖啡就可买一辆美国“福特”汽车,而1949年,每辆“福特”汽车的价值却相当于二百袋咖啡了。由于这个原因,1959年上半年巴西咖啡出口量比前一年同期增加了28.7%,但收入反而减少了一千多万美元。据巴西人士保守的估计,现在巴西在每一袋出口的咖啡上要损失四十美元,一年至少要损失六亿美元。作为美国削减购买量和压价的严重后果,是巴西国际支付中出现了大量赤字,光1960年对外贸易逆差就将近二亿美元;同时造成咖啡过剩、大量积压而影响生产。
虽然巴西由于咖啡品质优良和产量丰富而被人称为“咖啡王国”,可是在那里人民却尝不到上等咖啡。巴西一个著名经济学家曾经感慨地说:“好咖啡是给美国人、英国人喝的,留给我们自己的只有第七等代替品。当然,可能不久会有从美国输入好咖啡的荣幸——自然就是我们的咖啡,不过贴的是美国商标,卖的是美国价钱罢了。”
这些含着血泪的话,反映了巴西人民对美帝国主义的强烈不满。这也是巴西各阶层人民近年来要求维护民族利益的呼声日益高涨的原因。


第5版()
专栏:

“美国手中的玩偶”——勃兰特
烽林
在最近西方世界借口“柏林问题”叫嚣反苏反共、煽动紧张气氛的挑衅活动中,西柏林市长、西德社会民主党总理候选人勃兰特显得十分猖狂。他叫嚷西方“光是纸面上的抗议是不够的”,必须“在最高级采取有力措施对付”共产党人;并且讨好地把美国肯尼迪政府称为“他的城市的救星”。
勃兰特反苏反共如此卖力,并不是偶然的。一家美国通讯社曾经报道,勃兰特由于在西柏林一直“坚持西方的坚定立场”,才被选中为今年9月西德大选中社会民主党的总理候选人。不但如此,他之所以能当上西柏林市长,更是有着一段见不得人的秘密。
打开西德的名人录来看一下吧,关于勃兰特的履历是这样的:
维利·勃兰特:现任西柏林市长。西德的记者和政治家。1913年生于德国吕卑克。1933—1945年移居挪威、瑞典进行政治活动,换成挪威国籍。1945—1947年以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报纸记者身份在柏林活动。1948—1949年任西德社会民主党西柏林地区执行委员,1950年任社会民主党柏林地区主席……
同西德的其他“要人”比较起来,勃兰特的历史不算显赫。但是引人注意的是,勃兰特怎么会去入了挪威籍,而后来又到柏林当起西德社会民主党的小头目了呢?
勃兰特的庇护人希望人们相信,勃兰特在希特勒统治时期移居北欧,把德国国籍换成挪威国籍是为了反对法西斯。例如,不久前美国《生活》杂志曾经这样写道:“在1933年希特勒上台时赫伯特·弗雷姆(即今勃兰特)化名维利·勃兰特逃往挪威。但是不久,他又冒着危险回到了柏林,在那里直接在秘密警察的鼻子底下进行间谍活动。”
但是,在希特勒“国家保安队”的档案记录里人们却可以看到,勃兰特的真实历史,并不像《生活》杂志所写的那样堂皇。原来,1931年10月勃兰特为法国情报机构所招募,在德国进行活动。1932年2月,他被希特勒秘密警察逮捕,送进了“黑房子”。在那里勃兰特成了秘密警察的间谍,并且被派往斯堪的纳维亚,以便监视从法西斯恐怖下逃到丹麦、挪威和瑞典的德国爱国者。1941年为了窃取美国的情报,勃兰特根据秘密警察的指示,当了美国在斯德哥尔摩的“海外通讯社”的记者。这一来却使勃兰特同美国情报机关勾搭上了,居然一身而二任,一方面卖身给美国情报机关,为美国工作,同时又继续执行德国秘密警察的任务。
纳粹投降后,勃兰特专心一志投靠美国主子,这又替他带来了飞黄腾达的机会。美国人开始把他安插在美国间谍中心之一、西柏林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东方干事会”当领导人。1951年勃兰特被任命为统率四十个间谍机关的所谓“西方援助东方工作联合会”主席,直接受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的指挥。正是由于他同美国特务机关的特殊关系,勃兰特就当上了西柏林的市长。
既然勃兰特吃的是美国的奶,当然他就尽心为他的主子效劳了。连美国《芝加哥每日新闻》也曾直截了当地承认,这个被西方吹嘘成
“西柏林人民的领导人”的勃兰特,不过是“美国手中的玩偶”而已。(附图片)


第5版()
专栏:

肯尼迪的“德政” 璞璞
工人大批“就业”
工业恢复“元气”
“运输”日益繁忙
“贫民”得到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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