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8月17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最珍贵的礼物”
朱子奇
几位非洲朋友要走了,要离开中国回到他们的故乡——遥远的西非海岸去了,要回到那火热的反帝革命斗争的前线去了。
我们为他们送行,带去衷心的希望和祝福,带去对非洲人民最真诚的友谊和支持,也带去三件小小的礼品:西湖织锦,天安门模型和英雄牌金笔。
朋友们一边向我们连声道谢,一边笑着说:“我们还要感谢中国朋友送给我们另外的重大礼物哩。”
当他们看到我们好像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便笑了起来。那位非洲解放运动的老战士,用他那宏亮的声音解释道:“不是吗?我们这次访问中国,更加增强了斗争的信心;我们看到中国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巨大成就,创造奇迹和征服困难的英雄气概;使我们深受感动的是,我们亲身体验到了中国人民对非洲人民最深厚的友谊和支持。这是我们从中国带回非洲的重大的宝贵的礼物。”
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的时候,紧接着,非洲朋友更加兴奋地说,他们这次访问中国,还得到了比一切礼物都更为珍贵的礼物。说着,就从里间屋抱出一大堆书,放在桌子上,满面笑容地说:“请看,这些就是中国人民给非洲人民的最珍贵的礼物!”
我们走近一看,这些“最珍贵的礼物”,原来都是毛主席著作的法文本。其中有《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战争和战略问题》、《新民主主义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同志论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毛泽东主席同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人士的几次重要谈话》等等。
非洲朋友说,这些书是他们渴望已久而难于得到的东西,因此,特别感谢主人,感谢中国人民。他们还要我们在书上一本本地签字留念,表示这些“最珍贵的礼物”是亲自从中国带回去的。
一位朋友翻着《新民主主义论》说,这本书所写的,对非洲人民的斗争十分有用,书的结束语写得又形象、又美丽,他们经常高声朗读它。他无限欢欣地说,假如把“中国”二字改成非洲,那多么像是为今日的非洲而写出的呀。他说着便用朗诵诗一般的声调念了起来:
“新非洲站在每个人民的面前,我们应该迎接它。
新非洲航船的桅顶已经冒出地平线了,我们应该拍掌欢迎它。
举起你的双手吧,新非洲是我们的。”
这几位非洲朋友所表现的对毛主席著作的热爱和熟悉,并不是个别现象。我们访问过非洲的人,经常可以遇见许多非洲人热烈谈论和评价毛主席的著作。有些朋友对毛主席著作熟悉的程度,常常使我们感到惊讶。他们在谈话中,有时能说出毛主席某一篇文章写于哪一个时期,某一个论点出自哪一篇著作,有的人甚至还可以一大段一大段地引用毛主席在文章里所说的话。
记得有一次,我在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一位非洲朋友家里作客。大家自自然然地谈起毛主席的著作来。几内亚朋友告诉我们:这里一家西非书店最近运进一批《毛泽东选集》,很快就售光了。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关于中国人民在最艰苦的岁月依靠人民的力量战胜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进行大规模建设事业的丰富经验。
这位几内亚朋友说,早在十多年前,他们在法国巴黎念书的时候,就很喜欢阅读毛主席的著作。他们常常把毛主席的著作设法偷偷带回非洲去,带给在斗争中的战友们。
一位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军指挥员说,在阿尔及利亚抗战部队中,许多指战员都在认真地研究毛主席的有关战争和战略问题、游击战争问题及建军问题的著作。阿尔及利亚朋友们在斗争中,经常引用毛主席所说的道理来对付敌人。今年3月间,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代表团团长布门杰勒·艾哈迈德,在第三届全非人民大会上说:“我们希望关心阿尔及利亚斗争的一切朋友都这样认为:谈判——正像毛泽东所指出的那样,是斗争的另一种形式,而决不是法国的赐与,决不是敌人的慷慨,相反,这是我们的人民英勇奋斗的结果。”他的话受到听众热烈的鼓掌和欢迎。
在谈话中,喀麦隆朋友讲到他们那年在埃代阿地区发动武装斗争的时候,多么渴望得到毛主席的著作啊。他说,经过好些曲折,才从巴黎秘密带进去毛主席在抗日战争时期写的几本著作。好像沙漠中的骆驼遇到了一片绿洲,战士们都抢着读这些书。有一本关于论述游击战争的书,因传阅过多,封面被弄得破烂不堪了,但是封面上毛主席的相片却仍然被保存着。他讲了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当时许多指战员轮流把这本书放在自己的身边合影留念,并以此为最光荣的事。有一次,在一名牺牲了的战士身上,就发现过这样一张照片。
喀麦隆朋友仿佛一面在回忆什么,一面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杂志《喀麦隆革命》,他指着那封面上的相片对大家说:他曾经用毛泽东的反对自由主义的著名原则,来教育战士,来巩固队伍。他所指的相片上那庄严、坚定的面孔,是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非洲著名的民族英雄——喀麦隆人民联盟总书记于姆·尼奥勃。他于1958年9月在喀麦隆游击区被法国殖民军杀害。
静了一会,那位访问过中国的葡属几内亚朋友,突然用流利的中国话提议大家为消灭帝国主义而干杯。主人打开留声机,《东方红》、《全世界人民心一条》等中国歌曲欢乐地唱了起来。
在这次富有意义的谈话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有安哥拉朋友的一席话。他说,他特别喜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美丽的革命预言诗”。我记得他当时从主人的书架上,把《毛泽东选集》抽出来,翻到那篇文章,感情激动地说:“毛泽东在这里所指的革命高潮,如今快要在我的祖国安哥拉出现了,快要席卷整个非洲大陆了。让我们作好准备迎接它的到来吧。”接着,他慢慢地念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最后几句话:“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他又加了一句:“让我们作好准备迎接它的到来吧。”
大家听完这段话以后,都静了下来。窗外那茂密而高大的芒果树沙沙发响,热带的风一阵阵吹进屋内,使热烈的空气更加热烈起来,好像一场风暴就要降临,好像在辽阔的非洲大陆上,此刻战斗的星火正在旺盛地燃烧,就要扩展成为燎原之势……是谁在一旁又哼起那首古老的西非民歌,人们跟着轻轻唱起来,音调是那样深沉、有力,把大家的心情从古远的年代,引向斗争,引向充满希望的未来。歌声由远而近,由低沉而激昂,而高扬:
奔腾的大尼日尔河,
一股劲地流啊,流啊,
咖!——咖!——咖!
若问它流向何处?
古老的河,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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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加纳漫游
影片“漫游加纳”摄影师 李振羽
三月中,我们来到加纳共和国的首都阿克拉。这个屹立在西非洲几内亚湾北岸的城市,像巨人一样承受着大西洋惊涛骇浪的冲击和非洲强烈的日照,展示出加纳人民获得独立后光辉的未来。
我们的工作就从阿克拉开始。工作的第一个项目是参观滨海而立的一座城堡——克列斯兴堡。城堡是1661年丹麦殖民主义者修建的。城堡修建得十分坚固,险要,内部有石牢和通向海边的地下甬道,殖民主义者把抓来的大批当地人民,囚禁在石牢里,然后装船运到美洲各地去贩卖。
当我们拍摄这个城堡时,一个守卫城堡的士兵主动地来帮忙,替我们拿摄影机,还向我们介绍情况。他领我们到石牢跟前,指着那镶着铁栏杆的石牢门说:把这些都拍下来吧!这就是殖民主义者留下的罪证。接着他又领我们到石牢里边去看。石牢里阴暗潮湿,一个石牢大约可容三百人,有时从海外来的船还没到达,牢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挤在一起。有的没等到上船就死去了。像这样的城堡不只这一个,在阿克拉附近还有另外两个,那是葡萄牙殖民主义者和荷兰殖民主义者修建的,如今仍完整地保存着。
那个时候,殖民主义者从加纳每年运出大量黄金和奴隶,因此殖民主义者把这块地方叫作使他们大发横财的“黄金海岸”。
1957年3月6日,加纳人民在恩克鲁玛总统领导下终于摆脱了英国的殖民统治而宣布独立。1960年7月1日,加纳成为共和国。
独立后的加纳,发生着显著的变化,加纳的建设事业在发展中。我们在阿克拉拍摄了新开工不久的饮料厂、洋钉厂等具有现代化设备的工厂,我们还拍摄了加纳工人自己制造的渔船下水的镜头。
距阿克拉二百七十余公里的库玛西市是亚山蒂地区的首府,具有神话般传说的象征亚山蒂人团结的“金凳子”就保存在库玛西市一位大酋长——亚山蒂恩的宫殿里。传说“金凳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是亚山蒂人最高权力的象征,守护它的人就成为亚山蒂地区的统治者。英国殖民主义者为夺取“金凳子”发动过八次战争,但“金凳子”始终保存在亚山蒂人手中。直到今天。库玛西附近的金矿,在加纳是有名的,“奥布阿西”金矿被称作非洲最富庶的一平方公里,目前加纳黄金的年产量在二万五千公斤以上,在世界上占第四位。
和黄金同样贵重的可可,加纳人民称它为“绿色的金子”,世界上的巧克力糖每三块中就有一块是用加纳出产的可可制作的。没有一个国家,可可的产量可以和加纳相比。但是在过去,一年辛勤劳动培植可可的农民们却有很多人不知巧克力糖是什么滋味,因为摘下的可可果,剥开皮,取出籽让它发酵,晒干初步加工就运到国外去了。
加纳人民正在为进一步摆脱英国殖民主义势力和建设自己的国家而努力。我们在加纳工作期间,无论在乡村或城市到处都看到正在施工的建设场景。
加纳朋友常常自豪地对我们说:“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来建设我们的国家,我们一定能够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更加美丽、富强”。他们还说:“我们自己要付出劳动,但也需要朋友们的帮助”。
加纳人民在反对新老殖民主义,在支持非洲兄弟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中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们为支持南非人民反对种族歧视,抗议卢蒙巴被美比帝国主义者杀害,都举行过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今年2月,当卢蒙巴被谋杀的消息传到加纳的时候,阿克拉数以千计的工人、青年、学生和妇女走上了大街,举行群众大会和示威游行,他们高呼“沾满鲜血的美帝国主义者立即滚出刚果!”愤怒的示威者在经过联合国驻阿克拉办事处的时候,把联合国的旗子扯得稀烂。
我们从内地回到阿克拉后,参加了一次阿克拉市民举行的反对法国在撒哈拉试验原子弹爆炸的示威游行。当我们带着摄影机跟随游行队伍拍摄影片时,游行的人们对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很多人主动地告诉我们游行的路线,帮着我们拿摄影机,带领我们找高角度,以便我们拍摄游行的大场面。
我们在加纳工作时,无论是种植可可的农民,金矿里的工人,也无论是士兵或政府官员,对于我们的工作都给予友好的支持。当我们离开加纳很久,我们回忆起那些加纳朋友时,还深深地感到加纳人民的友情的温暖。(附图片)
加纳的可可产量占世界第一位。图为农民在砍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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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这世界定将属于我们!
〔墨西哥〕何塞·安托尼奥·蒙德罗我的眼睛看到刚从河里沐浴回来的姑娘们,手牵孩子散步的妇人们,希望的自由的呼吸,还有一颗像大地一般永生不死的心。这一切收入我的眼底是多么的好:不带有猜疑的由衷的微笑,在绿叶丛中搏动的血液,没有因饥饿而用牙齿咬出印痕的嘴唇。我的眼睛看到播撒种子的自由,拂去了坟墓气息的动人的传说,还有敞开心灵的无忧无虑地展望前程的人们。我的眼睛看到在空前美好的春天的草地上鲜蹦活跳的男孩子们,一只只盛满了欢乐的篮子,还有人们抬起头领得的工资。我的眼睛看到因痛快的畅笑而淌流的欢乐之泪,还有一颗永生不死的心。我所看到的世界现在还不为我们所有,但是,有朝一日终将属于我们!
韦苇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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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随感录
祝天乔
“华尔街日报”消息:“美国发明了一种新的、非核的、非洲际导弹武器——美国的旅行者。”
旅行者一变而成新式武器——如此厉害的新式武器,的确算得是一种“发明创造”!
这种“新式武器”已经得到美国国务院的同意,并已进行“初步的训练”。
“训练”什么?——如何到人多的地方去“访问”?这正是“新式武器”的神秘和“厉害”的地方!
“华尔街日报”说,希望去苏联的美国旅行者在不断增长,美国国务院非常害怕,“如果没有杰林格赫姆(主持‘训练’工作的负责人)的努力,恐怕在这些旅行者中会有许多人对苏联产生最良好的印象”。
既要加紧训练,叫这些“旅行者”进行不可告人的勾当,又要防止他们“对苏联产生最良好的印象”,这正是美国国务院的老爷们煞费心思和大伤脑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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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汤姆先生的地址
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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