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7月21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洞口公社抗旱两套安排
加强水稻管理多种晚秋作物
召开社员代表大会,发动群众千方百计完成计划
本报长沙20日电 湖南洞口县洞口公社根据旱情发展的情况,层层召开社员代表大会,检查当前生产情况,作出抗旱的两套安排。
洞口公社今年早稻播种遇到了两次寒潮,秧苗受了很大损失;6月中旬以来又发生旱灾,以致部分作物生产计划没有完成。据6月底检查,全社栽种六千亩早稻计划,只完成40%;一千七百亩夏红薯种植计划还有九百亩没有插下去;计划播种九百八十亩大豆也只播下八百五十亩。如果干旱继续发展,情况将更为严重。公社管理委员会认为当前必须使大家既有从坏处着眼的思想准备,又有向好处争取的信心和决心,因此需要作两种打算,两套安排,力争完成种植计划。于是,公社决定层层召开社员代表大会,发动大家出主意完成生产计划。高渡大队社员代表大会通过检查生产计划完成的情况后,决定加强生产责任制,做好早中稻的田间管理;确定专人割草喂牛,增积肥料。同时,作了坚持抗旱斗争的另一套安排:扩大晚稻和秋红薯种植面积,并将全队受水冲沙压的荒田荒土垦出来种上作物。
这个公社的其他许多大队和生产队也根据社员代表大会或社员大会的决议,在狠抓当前生产的同时,安排了一套应付长久干旱的办法,即准备多种秋红薯、秋荞麦等晚秋作物和秋萝卜、秋菜等。目前全社晚稻计划已由二千五百亩扩大到三千八百二十七亩,秋荞秋萝卜、秋红薯计划由二千一百二十亩扩大到四千五百亩。如果干旱再发展,那就再扩大秋荞、秋萝卜的种植面积。
各生产队在作了两套安排后,积极开展了中稻、一季晚稻、经济作物中耕追肥的活动,尽力使已种下去的作物不致旱死;坚决抗旱抢种改种,把头一季落空的计划,在下一季弥补起来。现在,晚稻谷种已浸足,各个大队正在积极筹备扩种晚秋杂粮的各项准备工作。湾塘大队一百八十亩红薯种植计划,原先只完成一百三十亩,经过社员们抗旱挑水抢插,超额四十亩完成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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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施洞公社因地制宜开展抗旱斗争
基本实现满栽满种
本报贵阳20日电 贵州剑河县施洞公社的苗族汉族社员,在抗旱抢种保苗斗争中,根据山区特点,采取“傍河筑堰架车,山腰修沟架枧,高坡割草盖田”的办法,引水保水,与天争粮。
苗岭山麓中的施洞公社,今年6月上旬以来雨量稀少,全社三万七千多亩梯田,有一万多亩无水犁田,或是犁好了也因缺水插不下秧。已插的二万六千多亩水田,也开始脱水。在严重的干旱面前,公社各受旱生产队,广泛发动群众,总结了多年来山区抗旱经验。根据田地水源好坏、地势高低和受旱轻重等不同情况,因地制宜地开展抗旱斗争。
山区溪流较多,许多生产队对傍水的受旱稻田,在溪河里筑堰堵水,提高水位,使溪水沿沟渠流进田里;不能筑堰的地方,社员们架设利用水力冲动的高架筒车灌溉,或用龙骨车车水,使一些田高水低的地方,由“望水愁”变成“日夜流”。坝团、家弯、沙弯等三个大队,按各队受益面积多少,抽出十九个劳力,利用三天时间,疏浚了一条长达三公里的水沟,在沟中筑设了六条堰,使水量增加三倍以上,这样就可多灌田一百一十亩。坝团生产大队有十一亩原来缺水不能犁耙的干田,经放水灌溉一天一夜后,全部干田整好插上了秧。离河溪较远的半山坡上的田地,社员们积极找水源,修沟或架设水枧。榕山大队的干部和老农一道上山找到一股地下泉水,当即发动七十八个社员,修了条沟,引水灌田,保证五十亩水稻得到灌溉。全公社6月下旬以来,共整修大小水沟七百六十五条。有的距水源远的高坡田,因夏草丰盛,就割草盖田,既可减少田水蒸发,又可利用嫩草沤制绿肥。此外,各生产队对有水的稻田,一般都注意趁早薅秧追肥,促进禾苗生长茂盛,增强抗旱能力。对部分确无水源的稻田则当机立断改种玉米、豆类等旱地作物。
经过采取以上多种抗旱措施以后,各项作物受旱情况已经减轻,基本上实现了满栽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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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河南省地质局勘探队帮助人民公社打井,有力地支援了抗旱工作。这是他们在为济源县轵城人民公社东留村大队打井的情形。新华社记者 唐茂林、詹耀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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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依靠群众摸清灾情 及时调整“三包”方案
象山大队灾后积极恢复生产
经过补种增种夏秋作物种植面积扩大了18%
本报南昌20日电 江西贵溪县雄石公社象山大队受灾后,立即调整和重订“三包”方案,使灾后生产较快地得到恢复。现在,这个大队的夏秋作物播种面积,已由原计划的三千三百亩增到三千九百亩,扩大了18%强;被浸坏的一千三百亩早稻也经过加工加肥培育;一千七百多亩被淹死的早稻大豆等作物的田里,已及时补种上一季晚稻和黄粟等作物。同时,全大队还开垦了四百六十亩荒地,相当去年夏种作物总面积的14%。
象山大队6月上旬受到洪水袭击,全队有九百多亩早稻和八百亩旱地作物全部被淹死。灾后,原来的“三包”方案被打乱,有些生产队感到生产无“底”,行动犹豫。经过大队管理委员会研究,决定调整和重订“三包”方案,使生产队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具体办法是:以生产队为单位,由干部和社员组成小组摸清灾情,确定受灾较轻作物继续培育,并提出调整包产的指标;受灾较重作物需翻耕改种,提出重订“三包”的方案。由于这样,就使群众掌握住生产的“底”,从而有力地调动了灾后生产的积极性。
在调整、重订“三包”方案时,象山大队根据留有余地的精神,与各受灾生产队充分协商,实事求是地确定了灾后“三包”指标,签订了新的合同,使生产队只要经过努力,仍有产可超、有奖可得。许多生产队在调整重订“三包”后,积极修水库、围塘堰、加强蓄水、保水工作,为抗御秋旱提早作好准备。石家等五个生产队水源不足,有四百多亩一季晚稻田灌溉困难,就组织各队协作,共抽调三十多个劳动力,在罗塘河修起三座拦河坝和一条长五里的引水沟,把河水引到稻田里。对受灾后需要改种的九百多亩早稻,各队都积极安排人力抢插,七天内就插上一季晚稻,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
由于合理调整和重订了“三包”计划,及时落实了夏秋作物播种面积,各受灾生产队群众在切实搞好田间管理、保证完成包产任务的前提下,积极展开了垦荒扩种的活动。人少地多的江边生产队,有七十多亩熟荒地几年没有种植,这次他们抽调了三十多个劳力,日夜轮班抢种黄粟和芝麻。向祠生产队荒地不多,就组织社员利用田边地角和屋前屋后的小片零星地,种了五六亩红薯和黄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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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联系群众 推动生产
沙塘生产队社员代表积极发挥作用
本报长沙20日电 湖南城步苗族自治县西岩人民公社灯塔大队沙塘生产队的社员代表小组,团结全队社员搞好生产。
今年2月,这个生产队的社员大会民主选举了七个代表,参加大队社员代表大会,这七个代表组成了生产队的代表小组。这个小组的七个代表,按自己居住的地点每人联系几户社员,带动他们搞好生产。譬如6月下旬治早稻虫害时,有的社员认为今年早稻田的虫子不多,暂时不治也可以,有的怕下田治虫踩死禾苗。代表小组的成员便分别深入到自己固定联系基点的群众中去,和他们一起总结了历年来虫害对稻谷生产的危害,说明只有治早、治小、才能治了,这样提高了社员们对防治虫害的认识,同时,建议生产队召开了社员大会,订出了治虫方案。第二天清早,代表小组长萧昌南和代表萧盛田等又带头出工治虫,全队四十多个男女劳力,除了少数有家务事的妇女以外,其他全部出工了。仅仅一个上午,三十七亩多早稻田都普遍撒了一次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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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实行小段包工 坚持评工记分
李福贵作业组夏锄生产快又好
本报哈尔滨20日电 黑龙江省海伦县胜利公社保家大队第三生产队第一作业小组组长李福贵,依靠群众实行小段包工,社员干活主动,夏锄生产进行得又快又好。
李福贵常说:“当一个作业组长不是一件简单事,得把劳动力支配得好,才能干出好活来。”他领导生产,一般都事先和本组经验多的老农商量。今年夏锄一开始,他就和小组里柴宝山、高均等老农一起作出了锄地的小段计划,把锄地任务落实到每个社员身上,使每个社员一心一意地投入夏锄生产。为了社员能按计划干活,李福贵每天收工前后和社员一起安排出第二天要干的活,叫社员知道第二天锄哪块地,锄什么作物,做到了早晨下地不乱碰头,到地头搭锄就锄。由于李福贵领导有方,社员的劳动积极性越来越高。
李福贵还经常教育社员锄地时注意质量和爱护庄稼苗。为了帮助技术差的社员尽快地提高技术,李福贵安排技术较差的社员和他一道锄地,他一边锄一边教他们。有几个参加生产不久的青年,在他耐心帮助下,很快提高了锄地技术。
李福贵领导社员坚持地头评工记分的制度。在开始锄地的时候,他们在组里就实行了小段包工、评工记分的办法,并成立了评工记分小组,由他担任小组长,利用每天下午最后一次休息时间领导大伙检查验收当天锄的地,根据社员出工早晚,完成任务多少,锄的好坏评定工分,当场发给工票。由于评工记分合理,社员干劲十足,这个小组已被评为全大队十六个作业组的先进组,李福贵也被大队评为全大队的模范作业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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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山西通讯

夏收分配以后
——记微子镇大队开展秋季超包产竞赛
6月30日,我们来到长治市潞城公社微子镇生产大队,这里的干部们正在忙着搞夏季分配。因为前两天落了一场大雨,大家没有下地,大队就趁这个机会召开了社员代表大会,进行“三包”奖赔兑现和评比“五好”社员。大会上有十三个生产队超产得了奖,有五个生产队减产受了罚,有一百五十五名社员和四十五名干部分别受到了奖励。同是受奖的生产队,有的奖的粮食多一些,有的奖的粮食少一些。大会以后,我们和社员一起参加了劳动。劳动中社员们对这次大会议论纷纷,议论来议论去,越议论社员的劲头越大,大家自动开展了秋季超包产竞赛。
地里的会议
这是发生在开罢大会第二天的事情。“七一”这天早上五点钟左右,第六生产队的社员们已经上地劳动了,玉米叶上的露水珠儿,打在他们身上,锄头锄柄、裤腿都湿透了,可是社员们好在不顾这些,只是一个劲地赶着锄地,忽然社员陈振明说话了:“咱们六队虽然夏季超了产,可奖励粮比人家二队还差一截哩!总得想个法儿秋后赶上去才行呀!”另一个社员说:“我看只要咱们加把劲加工、加肥,把秋田管好,秋后就能超过二队。”老农陈喜年不同意这种看法,他说:“要想秋后赶上二队,光管好大秋作物还不行,建议多出点力,把间作晚秋作物和杂田、油料全部管理好。”这天晚上队上正好召开了老农参谋会议,老农们就把在地里干活时大伙的意见都谈了出来。干部们一合计,决定第二天集中十四名劳力,由队长秦来群带领追肥,作业组长秦俊明则带领一些社员开荒扩种,另有十一名劳力突击锄杂田和油料。结果两天时间就把四十一亩大秋作物追了肥,杂田油料普锄一遍,开荒四亩半,都种上了小豆。
带头卖肥料
第十八生产队今年夏季是个赔产队,开罢兑现大会,社员在地里干活时,有表示羡慕的,有表示抱怨的。队委会看大家憋着股劲,就开会发动大家讨论赔产的主要原因,会上大家认为主要是肥料不足。怎么办呢?社员李狗则在会上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今年后季有雨,眼下苗架不坏,一亩地多追五担肥,就准能多打五斗粮,我决定把自留地上暂时不用的那三车粪卖给队里用。”社员们一看李狗则这样,就当场也报起来。一下子全队有的掏茅房,有的积污土,有的卖羊粪,只五天全队连收带积一千七百四十担肥。每亩秋田原来计划追肥十担,现在增加到十六担。当社员们把这些肥料往地里拉的时候,老农李和义非常高兴,他笑着说:“我看咱这个亏产队秋后也得尝尝超产粮的味道啦!”
一家为集体
申向龙老两口是在大会上受到表扬的“五好”社员,因为他们劳动好,除了口粮和超产奖励粮以外,队上还另外给他们物资奖励。这样一来,老两口的劲更大了。7月1日一清早,申向龙就去拾粪,老伴就扫院,这一天两个人积了五担肥料,还做了十八分工,超过定额三分工。从那天以后,他们几乎天天如此,从7月1日到7日,老两口共积肥十五担,投工一百二十八分,超过应投工三十八分,另外还捎捎带带给队里修补车套、木杈、鞍垫等小农具四件。
李晓 赵谦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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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勤学五年成把式
山西左云县梁家油房公社邓家村生产大队的青年高凤鸣,五年前对种庄稼还是个一窍不通的高小毕业生,如今已经成了庄稼行里的把式了。
1955年,高凤鸣念完了高小,就回乡参加了生产。
参加生产后,高风鸣虽然下了不小工夫,可是效果不大,他心里就有些急躁了。党支部书记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咱村有好多种了一辈子庄稼的好把式,他们就像个‘万宝库’,经验十分丰富,你要向他们学。”听了支部书记的话,高凤鸣便虚心地去向老农学习,干啥学啥。一次,高凤鸣跟着牛犋抓粪种莜麦,被掌犁的拉下老远,老农翟志兴看见后,就耐心地把自己多年的抓粪经验教给高凤鸣。他一边做着样子,一边说:“步子要碎,手要快,两眼紧把垅眼瞅,这叫做‘唱旦的走,打板的手’。”高凤鸣照他的话做,做着做着,觉得手脚越来越顺当,翟志兴紧跟在他的后面说:“对,对,就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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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处处虚心请教
江苏灌云县小伊公社千斤大队高小毕业生李永科拜了老农李永朋为师傅,向他学习农业生产技术。师徒俩,一个热心教,一个虚心学。
种麦子的时候,李永科不会摇耧,李永朋先表演给他看,耩了几次以后,就让他亲手做。李永科接过耧子,耩沟弯弯扭扭,下种也不均匀。李永朋就在旁给他谈摇耧要领:“会摇耧的人,只要手摇,肩膀不动,只听耧铃响,不见人身晃。”
李永科摇到地头,发现自己耩的地头不整齐,又请教李永朋。李永朋说:“要想地头齐,离地头还有一步远就不要摇了,耧腿里的种子正好管到地头。拐过头来插耧的时候,要先摇三下,耧子一走,种子正好下到土里。”
到了中午,李永科看到种子下得顺当,下种多了,又请教李永朋,这是什么原因。李永朋说:“早上定闸时,我就想给你讲‘一日三闸’的道理,怕讲了没有印象,等到你亲手摇耧后,发现了这个问题再讲,印象就深了。”接着告诉李永科:早上湿气大,种子发潮发湿,耧眼不易下,耧门就要定得大一些。到了中午,种子晒热了,很干燥,下得很快,这时耧门就要放小一点。李永科听了,只是点头,心想:庄稼活里的学问确实深着哪!李永朋告诉李永科:“做到老,学到老,人学八十不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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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会就学习
今年3月间,湖南汉寿县酋港公社联富大队第七生产队添了三个新“兵”:周秋桂、钱秋枚和袁宜容。他们都是回乡参加农业生产的知识青年。
回乡的第二天清早,三个年轻人,就带着扁担绳索,到湖边去挑丝草。这天,他们每人挑回了八十多担丝草,社员们都夸他们肯卖力气。可是,日子久了,一碰上技术性较强的农活,他们就感到很吃力。
他们决定拜队里的“老把式”钱信禹为师,努力学习农业技术。
有一天,队里分配秋桂、秋枚和宜容到秧田里扯秧,三个人一会儿就扯了百几十把秧。但是秧挑到田边,插秧的社员拿起来一看,捆的把子大的大小的小。一个插秧的社员不满意地说:“这不是帮倒忙?”钱信禹知道了,把三个徒弟找来,又安慰又鼓励地说:“秧扯得不好,一回生,二回熟,学一下就里手了。”到了秧田里,钱信禹叫徒弟们站在两边,边扯边教,告诉他们:两指平泥,左手扯右手按;扯一把,捆一把。接着,徒弟们边学边扯,没多久工夫,就知道个大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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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简讯

简讯
收集渔肥支援农业
浙江黄岩县水产部门为了更好地支援农业生产,最近由领导干部带头深入到上下大陈、一江、海门等主要渔区设立渔肥收购点,大量收集鱼刺、鱼鳞等支援农村夏种施肥之用。
目前,他们已增积了二百多万斤优质渔肥,并全部运送到农业第一线。
调拨物资支援牧区
甘肃省最大的畜牧业生产基地——甘南藏族自治州,今年上半年共繁殖了各类幼畜三十一万多头(只),成活率比去年同期约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目前,甘肃省农牧厅,甘南地区商业、交通运输部门,正将大批兽用医药器材、防雨御寒和藏族牧民所急需的日用品等物资,运往草原支援牧区生产。
提高酥油产量质量
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班玛县马可河公社采取多种措施,提高酥油的产量和质量。
这个公社根据母畜品种、产犊时间、奶水多少和体质强弱,确定每头母畜的挤奶量,实行定人、定畜、定奶量、定出油率的生产责任制,这样既保证了母畜和牛犊的健康,又提高了牛奶、酥油的产量和质量。此外,不少生产大队还制订了技术操作规程,努力改进生产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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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河北通讯

找到了门路
——生产队长钱树林领导评工记分工作的经过
南岳 殿通
河北省南皮县刘八里公社刘八里生产大队第二生产队队长钱树林,是个年青人。1956年办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时,他就担任队长,因为当时才二十多岁,经验少,评工记分制度没有坚持执行,这次整风整社以后,他才真正找到搞好评工记分工作的门路。
过早的高兴
去年腊月,党支部书记、生产大队队长全去县里参加会议。钱树林听说这次会议要求进一步贯彻执行人民公社的各项政策,特别是要严格实行评工记分制度,当时对别的干部说:“评工记分这玩艺‘好说,难做’;办高级社那一年,我费劲不小,一直没弄好,现在又要搞,我看难办!”
过了春节,第一个活计是种小白菜。大队定额规定,做四个畦记一分工;原来的老菜畦,不用丈量,也有定额,所以都没费多少事,就把活布置下去了。当时干起来真省心,挠的挠,种的种,六个人不到两天就种完了四亩菜,钱树林这次一点也没有觉得麻烦。接着他同几个老农和生产队别的干部费了两天一晚上的时间,把从春耕到秋收的活路一一研究出定额来。什么季节干什么活,按什么定额,列出了一个单子,交给记工员掌握。他说:“咱有这个‘宝贝’以后不犯愁了。”
过了“动摇关”
下一步活是开春以后拉土送粪耕地。活一多,队长顾不过来了。一天,他看见饲养棚门口的一堆粪,光见人套车拉,不见粪减少。原来按定额每天送六趟就记十分工。送粪的社员刘润泽用小车运粪,每天送上六趟就完成了定额。钱树林又发现撒粪一车按四厘工记分,社员孙有田为多得工分,撒粪不均匀;耕地的也有隔一犁盖一犁。这一来,钱树林可着急了,在这里干活吧,又对别的活不放心。他想:“按定额记工,滑人干活不顾质量,谁能天天守着。”一想到这里,他的兴头就打下去了。
也真凑巧,正是他对评工记分工作动摇的时候,碰上了“起碱土”这项活。这项活难定额,地里的碱性有大有小,碱土有厚有薄;一块地有宽有窄,往外运碱土有远有近;特别是干活的质量难说,如果用锨一滑,也挺光滑,不细看就像起了碱土一样。钱树林就想不按包工干了:“干脆大派工吧!有一个人头算一个工,说干一块干,说歇一块歇。”
党支部书记孙厚彦摸透了他的思想,对他说:“评工记分开始就是麻烦,得先有不怕麻烦的思想;活干完了,靠大家互相监督验收,别光自己东顾西看。”大队干部还帮助他把二百亩碱地,按照地宽地窄和碱多碱少分成三等,把社员们组成四个临时作业组,头天晚上分好地段,第二天干完活,由群众验收,地头评工。当队长的省了心,没耽误什么时间,大家干活又快又好,大队表扬了他们。经过这一回,钱树林又往前迈了一步,他又觉得摸着门路了,他想:“分小组干活是好办法,依靠大家验收是好办法;有了这两个办法,执行评工记分,就不一定那么麻烦了。”
再过“复杂关”
评工记分制度坚持下来,社员们逐渐对记工分认真了,可是再往细处一找,问题又来了。社员孙振西、刘树荣、刘润行三人在一块泥房,评工记分不合理引起争论;锄草规定一亩记二点五分工,刘树荣不是壮劳动力,不到半天挣了六分工,好多社员都说不公平。一个个问题、一条条意见全上来了,钱树林很恼火,他想:“定额越往细处弄,麻烦越大,你多了,我少了,没个完啊!”
晚上,他和一队队长韩德发谈心,韩德发的想法和他相反。他说:“这些天,我听到社员们认真评论记工问题,心里特别高兴,他们评论得越多,越看出评工记分这个办法是调动了生产积极性。”他又说:“定额要合理,先得当队长的什么活都懂,制定定额的时候和社员们商量咱也有话说。要是咱不大懂,胸中无数,光听别人的,那就很难搞好评工记分。”韩德发的话,正碰了钱树林的心思。他想:“人家韩德发才当一年多的队长,队上评工记分就搞得好,不是因为他钻劲大吗?他样样农活都会做,队上的土地、劳动力、牲口情况都清楚,什么定额、怎样包工都迷不了他……。”
胸中有数
钱树林这回进一步认识到过去一提到定额,自己觉得不好办,就是因为底数不清;这几年所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老是搞不好评工记分,是自己年青,对庄稼活还不熟悉。要把评工记分搞好,就得向韩德发学习。从此,他下了决心苦钻,对每块地的地段长短,按垅怎样计算亩数练了又练。土地的底数清了,再计算包工和试验定额也就容易了。自己不会的活就学,会了耕耩耙地场里的活,又学园子地里的活,不会种茴香,不知道定额该规定多少,就找到三队的园田把式刘开福请教。全队的畜力、工具,自己全过过眼、经经手,记在心里。这样再和社员们商量定额,听取意见,自己也有个主心骨了。没有定额的活,他就伸开膀子试试。现在,每逢制定定额和定包工活时,活轻活重、技术高低、是脏是净,让哪样的劳动力去做合适,长包还是短包,计件还是评工,包到组还是包到人,活有变化,人畜力有变化怎么办,胸中先有了个数。
最近,钱树林对评工记分越研究越有意思,他说:“‘老鼠拉木?——大头在后头呢。’眼下雨季没来到还好说,如果雨水连绵,上午的定额下午不适用,到那时候一含糊,评工记分就坚持不住了。”现在,他已经开始和两个副队长商量,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也要坚持执行评工记分制度。
(原载《河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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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向老农学艺
上海松江县城东公社联民生产大队第九生产队老农杨雪桥,向他包教的徒弟陈引芳讲解提高做秧田田岸的质量。
赵立群摄(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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