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4月21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读书随笔

  画鬼容易画犬马难
  郑英年
韩非在《外储说左上》讲到这样一个故事:
“客有为齐王画者,齐王问曰:‘画孰最难者?’曰:‘犬马最难。’‘孰最易者?’曰:‘鬼魅最易。’夫犬马、人所知也,旦暮罄于前,不可类之,故难。鬼魅、无形者,不罄于前,故易之也。’”
这个故事大概是说:鬼不是真实的东西,谁也未见过,愿意怎样画都可以,反正别人也无从提出意见;而犬马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的,画的稍有不像,别人就会非难。所以说,画鬼容易画犬马难。
韩非这个人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观点,特别在认识论上,他认为认识必须以事物的征验作为依据。他说:“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见韩非子:《显学》)用今天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把没有经过检验的材料,就用来确定问题,那是愚蠢;本来不能确定的而偏又以之为依据,那是欺骗。画鬼容易画犬马难这个故事,就是讥笑那种不切实际崇尚空谈的人,主张办事要根据实际来办。
实际是客观的存在。它是复杂的,变化的,而且它的规律性也并不摆在事物的表面上。要根据实际来办事情,当然有困难。可是,毛主席告诉我们:“人们要想得到工作的胜利即得到预想的结果,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中失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273页)。事情虽难,我们也得知难而进。过去有人说:人有生而知之者,学而知之者,困而知之者。其实,天地间根本没有生而知之的人。一个人遇了比较简单的问题,作些调查研究,就可以掌握着它的规律。有的复杂的问题,就必须反复调查研究,反复地作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去粗取精的思考,困而才知。王国维曾经讲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雕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人间词话》)人们在探讨一件复杂的事情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是常有的。所以,按照实际办事虽然困难,然而决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常言说:“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只要有调查研究之志,痛下工夫,一步一步地深入就能掌握着事物的规律,并用之以指导行动,取得工作的胜利。
空谈当然容易,爱怎样说就可以怎样说,而且也可以讲得头头是道。过去历史上有一种诡辩学派,如儿说、惠施、公孙龙之流,他们诡辩起来,也满有道理,可是一拿到实际中去检查,就可以看出那些话完全是些不合实际的浮言虚词。“白马非马”这是诡辩学派一个很出名的命题。韩非就曾予以无情的嘲笑。他说:尽管儿说主张白马非马,可是有一天,他骑着白马过关,也只好瞅瞅自己的白马,按照规章,缴纳马税。可见,说空话虽然容易,可是要按照空话来办事,就没有不跌交子的。
画鬼虽然容易,但我们不能画鬼;画犬马虽然难,但我们必须画犬马。空谈虽然容易,但我们不能空谈;按实际办事虽然难,但我们必须按实际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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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自由古巴万岁!
  田间
  一
  古巴呵,马蒂的母亲,
  古巴呵,英雄的心灵,
  怀着何等的热情,
  热血在血管里奔腾;
  “自由坚强的心,
  比朝阳更加光明”;
  胸膛挺在浪涛中间,
  像绿宝石一样晶莹;
  眼中燃烧着战斗决心,
  像苍空辉耀的晨星;
  你那折不断的手臂,
  像棕榈树一样坚硬。
  ——前进吧,古巴人,
  古巴又吹起号声!
  二
  ——前进吧,古巴人,
  卡斯特罗发出雷鸣;
  要用铁与火回击敌人,
  保卫工厂土地和母亲。
  万恶的兀鹰嗜血成性,
  想把古巴一手扼死,
  丑恶的脸卑污的手,
  沾满了古巴的血腥。
  古巴呵,拉丁美洲的哨兵,
  绝不允许强盗挑衅。
  大风暴又一次来临,
  响过马埃斯特腊的山顶。
  “这是对暴君和敌寇的,
  不共戴天的仇恨”。
  要和恶魔决一死战,
  要把瘟神赶下泥坑。
  三
  自由正义的火炬常明,
  英雄的古巴人必胜;
  在战斗的旗帜旁边,
  站着全世界的人民。
  我听见莫斯科在说,
  定要作古巴的后盾。
  我听见拉丁美洲在说,
  要为你拿出枪炮、生命。
  中国的大地和人民,
  也在为你发出呼声。
  古巴呵,我们的青春,
  古巴呵,马蒂的亲人,
  将要披上红色的衣襟,
  永远捧起绿叶与红星。
  ——前进吧,古巴人!
  自由的古巴,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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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铁与火颂
  ——古巴总理宣布:要用铁与火回击敌人。
  古巴是一块铁,
  古巴是一团火。
  愤怒的大火烧呵,
  蔗刀闪闪地高举。
  古巴是一棵树,
  一棵自由的棕榈树。
  片片绿叶都是——
  勇敢、仇恨、愤怒。
  肯尼迪那双手上,
  鲜血又已经沾满。
  铁向敌人砍去,
  火向敌人扑去。
  全世界正义的怒涛,
  都向敌人冲去。
  不可摧毁的自由树,
  不怕狂风暴雨。
  常青的自由树,
  高唱战斗的歌句。
  自由树、铁与火,
  要叫敌人成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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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藏的歌声
段宝林
西藏在民主改革后,人人欢乐歌舞,真称得起是“歌舞的海洋”。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到处可以听到嘹亮的歌声。农民在地里干活,总是起劲地唱着悠扬的农歌,几里路外就可以听到。建筑工人“打阿尕”时是不能停止唱歌的,否则,打出来的屋顶就不平了。“阿尕”是一种盖屋顶用的土水泥,经过一排男女工人反复敲打,结实得像石头一样。“打阿尕”的歌就是他们为了统一动作调整节奏而唱的。他们一面捶打,一面唱歌,脚下还踏着舞步,我们看到这种欢乐的劳动,真是非常羡慕。但在民主改革以前农奴主不准他们唱歌,他们在劳动时低声哼出的调子,也是悲哀的。现在每当劳动休息时,人们就甩开长长的水袖,排成队跳起来了。尽管下工之后已经非常疲劳,只要村头响起了六弦琴,农民们放下农具,很快就聚拢来又跳又唱,一直跳到深夜还不肯回去。我们在搜集民歌时,常常在天黑时(约十点多钟才天黑)请他们来,往往一直唱到深夜一两点,还兴致勃勃不肯休息。有时坐着唱还不过瘾,唱着唱着就站起来跳了,真是“言之不足,故长歌之,长歌之不足,故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简直不像是劳动了一天的样子。他们说:“从前叛乱分子不让我们唱新歌,女歌手才仁大觉就因为唱了新歌被反动上层分子赶出了房子,逼得她无家可归,出去讨饭,如今喜事多,新歌唱不尽。你们老远从北京来,我们一定要多唱几个,请你们带回去,给毛主席老人家听听。”他们总是说:“一跳起舞来,就一点不累了。”“唱歌跳舞能养人哩。”他们的创作才能是惊人的,据《西藏日报》的同志告诉我们:有一次记者访问一个农民的生活情况,临走时,记者请他把谈话内容编一首歌表表心意,他就顺口编了出来:
草原上开了三朵花儿,
一朵是红花,
一朵是金花,
一朵是银花。
红花是解放的花,
开在人民的心上;
金花是丰收的花,
开在农民的田地里;
银花是吉祥的花,
开在牧民的帐篷旁。
藏民学新曲子也学得很快,往往听几遍就能学会一支新歌了,而这些歌曲在他们哼唱时又往往带上特有的民族色彩,使人感到非常和谐。《歌唱祖国》的调子在西藏很流行,但常常是四句一段,反复唱几段。我们不懂藏文,但是他们那种“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的自豪劲儿,从表情上是看得很清楚的。
我们在很多村子里搜集民歌,农民们唱得最多的是新编的歌,是歌颂解放军、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民歌。我们不止一次地听到这样一首“谐”(这是一种六言绝句,是西藏最流行的一种民歌体):
在那东方山顶,
升起通红太阳,
这不是太阳升起,
是伟大的毛主席。
“谐”的曲调是很多的,各地不同,但这歌词是一致的。
全西藏最流行的歌子,就是全国风传的名歌:《社会主义好》。想起藏民唱《社会主义好》的情景,真是叫人难忘。在群众大会上,开会之前,人们总要把这支歌唱好几遍,男女老少昂首高歌,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地唱个没完。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组织,只要有人起个头,马上就合唱起来,于是这欢乐、雄壮的歌声就像海潮一样在广场上传扬开来了。在青稞地里,在挖水渠的工地上,我们听到《社会主义好》。从赶毛驴的青年到织氆氇的大娘口中,我们听到《社会主义好》,从带红领巾的姑娘到捻毛线的老妈,都在唱这支歌。有一次,我们深夜回住所去,远远听到一阵阵歌声,走近了才看清,在浅蓝色的月光下,男女青年们弹着六弦琴,正在跳着踢踏舞,《社会主义好》,成了他们最喜爱的舞曲。
还有一次,也是叫人难忘的。在拉萨街头,我们听到一阵清脆的歌声,是孩子们在合唱《社会主义好》。一排藏族小朋友,大的有五、六岁,小的大约只有三、四岁,每人手中拿着嫩绿的柳枝,一边唱歌,一边游行,孩子们的步伐是有力的,歌声特别嘹亮,至今还在我耳边鸣响:
吉珠郎路雅,吉珠郎路尚!……(藏语:社会主义好)
共产党雅,共产党尚!……
我们当时都看呆了。“社会主义好!”这是西藏人民最真挚的呼声。如果有人问我:“西藏最流行的民歌是什么?”我一定要说:“社会主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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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反对美国侵略古巴
  (弹词开篇)
  夏史
  古巴的领土上面硝烟腾,
  沿海来了强盗兵。
  飞机轰炸哈瓦那,
  和平居民被蹂躏。
  罪魁祸首是美帝国,
  它是包藏阴谋狼虎心。
  前进,古巴人!
  主权不能被凌辱,
  领土岂容受敌侵。
  前进,古巴人!
  拿起武器拼死战,
  坚决粉碎美帝的雇佣军。
  前进,古巴人,
  全世界人民和你们在一起,
  胜利一定属你们。
  我们中国人民支持你,
  保卫祖国保和平!
  〔上海人民评弹团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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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侗家人人爱唱歌
  华谋 诗 暨申 摄影
  琵琶笙箫伴侗歌,
  这边唱来那边和,
  把仙女引来跳舞,
  把阳雀招来入伙。
  过去侗家受压迫,
  有口难唱宽心歌,
  一首侗歌一把泪,
  数不清歌多眼泪多。
  太阳出来照山坡,
  侗家寨寨好暖和,
  毛主席送来了新社会,
  侗家唱起了新侗歌。
  唱总路线唱跃进,
  唱公社唱幸福生活,
  唱得五谷大丰收,
  唱得牛羊满山坡。
“话是讲不完的,只有唱歌才能表达。”这是居住在湘、黔、桂三省边区八十三万侗族人民常说的话。侗族人民很会唱歌,不论是儿童或是老人,都会现编现唱,长篇叙事歌流传更多。
侗歌旋律优美、种类也很多,有大歌、小歌、蝉歌、夜歌、古歌、拦路歌、砍柴歌、开荒歌等,尤其是多声部大合唱,是世界上很少有的民间音乐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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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并没有对古巴实施禁运!”
江有生


第8版()
专栏:

  春满高原运肥忙 谢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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