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4月16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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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宇宙飞行的新纪元
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所长 钱学森
在4月12日苏联飞行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少校坐了苏联科学家、设计师所设计的、苏联工程师、工人们所制造的、苏联发射场人员所发射的“东方号”卫星式宇宙飞船,在离地球表面一百七十五公里到三百零二公里的宇宙空间,进行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的宇宙飞行,并且在同一日安全地回到预定的、在苏联国土上的降落点。这一天将以人在宇宙飞行的起始载入史册,是宇宙飞行的一个新纪元。回顾自从苏联在1957年10月4日成功地发射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从而开辟了宇宙飞行的新纪元以后,又连续地发射了三个人造地球卫星,三个宇宙火箭、五个不载人的卫星式宇宙飞船、一个金星火箭。但这都是不载人的,是全机械化的宇宙探测器,或是试验装置,4月12日才开始人的宇宙飞行。这两个历史上的新纪元,中间才隔了三年六个月零八天,科学技术在苏联的发展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在进展着!这雄辩地证明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科学技术领域内又一次伟大的胜利!
与苏联人民在苏联共产党领导下所取得的这样一个辉煌成就相比,美国帝国主义者们的垂死挣扎就显得非常可笑。美国原想把人争先送入卫星轨道,搞了一个什么“水星”计划,想在去年实现。但是这个如意算盘在事实面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更改,一次又一次地延迟,现在已经推迟到今年下半年才能发射“水星”计划中的载人卫星了。但即使实现了“水星”计划,那个载人美国卫星的总重才不过九百八十公斤,怎么比得上“东方号”的四千七百二十五公斤!美国宇宙飞行计划中唯一能与苏联重型卫星相比拟的是他们的“土星”计划,它用约七百吨推力的液氧和煤油为燃料的火箭发动机组或发动机为发射火箭的第一级,用四台液氧液氢为燃料、推力各为约十吨的火箭发动机组合为第二级,用两台同样液氧液氢发动机组合为第三级,这是美国能最快实现的设计,因为上面所说的发射所需的发动机都已经制造出来,而且也正着手进行初期的地面发动机试车。但是从火箭发动机的初期地面试车到真能完成整个多级火箭的制造、并且经过整个多级火箭的严格地面测验,最后到发射,中间有许许多多技术关要过,没有几年时间是办不到的。那就是说美国要想达到苏联今天已经达到的水平,非再花几年工夫不可。而再过几年,苏联的社会主义速度将把苏联宇宙飞行事业早又推到又一个更高的水平上去了,也许又早已开辟另一个新纪元了。帝国主义美国的穷追苦赶是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追赶,帝国主义的没落是注定了的。
说“东方号”载人卫星发射成功和安全返地是宇宙飞行的一个新纪元,是有理由的。因为叫一个卫星式宇宙飞船能够精确地、安全地降落在预先指定的地点是火箭技术中一项伟大的成就。我们从塔斯社公报知道,“东方号”的行程是:北京时间十四时二十二分到达南美洲上空;北京时间十五时十五分到达非洲上空;北京时间十五时二十五分开动了制动装置,开始下降;北京时间十五时五十五分安全落地,而“东方号”在卫星轨道上的周期,即绕地球一圈的时间是八十九点一分钟,轨道平面同赤道平面的交角为六十五度四分。所以“东方号”可能是在南美洲上空向西北飞行,绕过了地球北极地区,在非洲上空是向西南飞行,而在开动制动装置的时候,“东方号”是位于接近南极的上空,以三十分钟的时间几乎绕了半个地球才以西北飞行方向落到苏联国土。在降落动作开始的时候,宇宙飞船的制动火箭发动机必须调到卫星轨道运行的方向,让火箭发动机的喷气对准了飞行的前向,使推力向运动方向相反的方向作用,把飞行速度降低到略小于第一宇宙速度。这时地球引力就会把宇宙飞船从卫星轨道上拉开,以椭圆轨道落向地面。当宇宙飞船到达约一百公里以内高空的时候,飞船开始遇到地球的大气,这时飞船可能张开它的阻力伞,利用空气阻力来降低速度。这时候是关键时刻,飞船的速度有二十几倍声速,空气阻力使飞船表面发热,就像用温度在几千度的火焰去烧一样;所以必须有特殊的防热层才能度过这一关。几分钟以后,空气阻力把飞船速度降到声速以下,表面也不再发热,“火烧关”过了,这时飞船的飞行高度和速度也同普通飞机的飞行高度和速度不相上下,飞船也必然正好到达预定的降落点附近,可以打开飞船上带着的航空式降落伞安全落地。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安全地把卫星降到地面是一个需要高度精确性的、高度自动化的过程。此外飞船内部还必须给加加林少校一个能生活几个小时的环境,因此,“东方号”的成功标志着苏联在无线电电子技术、自动控制技术、结构材料技术、宇宙医学等方面已经达到了新的、世界最先进的水平。
自然,如果把离开地面几百公里的空间与太阳系的亿万公里比起来,似乎很小,似乎很近。但是我们要知道,今天能远越重洋的大飞机像图—104或更大的图—114,这两种苏联设计师图波列夫所创造的优秀喷气客机,它们的祖先是约半个世纪前,人们所创造的第一代只能飞几十米的飞机!从几十米到上万公里也就是几百公里到几亿公里,有了“东方号”载人卫星式宇宙飞船就会很快地有到月球、到火星、到金星以至其他太阳系行星上去的载人宇宙飞船,人是会继苏联在今年2月12日发射的金星火箭到金星上去的。就这样,人类将会走上“东方号”和加加林少校所开辟的道路,跳出地球的约束,拉开一直障碍着我们观测的大气帷幕,进入到新的天地。人类将从新的观点来研究宇宙,科学技术的新发展会以更大的速度向更广泛的方面前进。也可以设想,这些将要到来的科学技术发现和创造会解决在今天看来还无法解决的问题:如何让人能突破太阳系,亲身进入大宇宙,到其他的、更加美丽的太阳附近去旅行!
面对着这样光辉的前景,不禁对创造这一前景、开辟这一新纪元的苏联人民、以及具体工作者苏联的科学家、设计师、工程师生起深深的敬意,我们中国科学技术工作者要向他们学习,他们是我们工作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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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宇宙的主人
万木
春风阵阵,把“东方号”宇宙飞船送上了浩瀚的太空;苏联公民加加林少校乘着这只红色飞船,作了人类第一次的宇宙旅行,并且安然地返回了地球。这是多么令人惊心动魄的事件!伟大的苏维埃人用社会主义的彩笔,在人类征服宇宙的史册上写下前人从未写过的壮丽的诗篇。这件事怎能不使全体进步人类感到骄傲和自豪!
自从远古以来,人们在地球上仰望着茫茫的天海,产生过多少美丽的想像。聪明的人们写下多少热情的诗篇和奇妙的神话,来发抒人类梦想遨游太空、攀月摘星的心情。然而,当人类还没有发现自己有征服宇宙的力量之前,神秘的宇宙对于人类来说一直是高不可攀的。“人攀明月不可得”,我国古代的浪漫主义诗人也只好望天兴叹而已。
“东方号”宇宙飞船载人上天,加加林少校遨游太空的事实,向全世界正式宣告:人类征服宇宙的梦想已经变成了现实。——“欲上青天览明月”,可能吗?完全可能!第一个宇宙飞行员自豪地说:“月亮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远邻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飞向月球和飞到月球上去。”——“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这是诗人的想像,是这样吗?曾经在红色飞船上亲眼“下望人寰处”的加加林回答说:不是这样,地球“是天蓝色的”,“……当我越出了地球的阴影时,地平线又成了另外的样子。这里有一条鲜艳的金黄色的宽带,这条宽带的外缘逐渐变为蔚蓝色”……这是多么奇妙的景象,这是多么美丽的诗句!这些连诗人都无法想像到的东西,今天,人已经能够亲眼看到了!
人是地球的主人。当人们白天仰望碧海青天,夜晚凝视月宫星河的时候,他们凭着自己的智慧,知道天外有天。因此,人们并不满足于只做地球的主人,他们一向有着征服宇宙的壮志,还想做宇宙的主人。他们为了实现这种凌云壮志,曾经进行了百折不挠的斗争。起初,想飞的人们曾经给自己扎上“翅膀”,从高处“飞”下,虽然折断了双翼,牺牲了生命,然而那种勇敢的创造的精神,是十分可贵和令人钦佩的。后来,人们逐渐发明了滑翔机、飞艇、飞机,直到最新式的图—104和图—114等飞机,人们“飞”的本领,随着这些飞行工具的日益进步而步步高升,终于能达到一万米以上的高空。然而,这依然不能超越终古复盖着地球的浓密的大气层,去一览宇宙空间的奥秘。直到今天,“东方号”宇宙飞船终于冲破了浓密的大气层,真正地把人送到了宇宙空间。人类进入宇宙的新纪元开始了。人开始成为宇宙的主人。
百年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过:“无产者在这(共产主义)革命中只会失去自己颈上的一条锁链。”同时,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全世界劳动人民在共产主义革命中,只会失去自己思想上的一条锁链。十月革命的炮响,社会主义制度在地球上的出现,给劳动人民的思想解放增添了巨大的动力,同时也为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创造了好的条件。年老的苏联功勋飞行员罗西斯基说:“仅仅在五十年前,第一批飞行员——其中也有我——刚能离开地面,飞行几分钟后又在原地降落。那曾是当时轰动一时的成就”。而现在呢?他说:“人的思想已经向大气层以外的远方伸去。”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在科学和技术的发展方面,特别是在征服宇宙方面获得了无比卓越的成就。人类征服宇宙的理想,随着苏联人造地球卫星、月球火箭、金星火箭、宇宙飞船等的成功发射而上升到从未达到的高度。伟大的苏联和苏联科学家是人类征服宇宙的开路先锋。1957年10月4日,苏联成功地发射了人类第一个人造地球卫星,开辟了人类征服宇宙的新纪元;1961年4月12日,苏联又成功地发射了载人宇宙飞船,开辟了人类征服宇宙的另一个新纪元。这两个新纪元之间仅仅隔三年半的时间,这似乎是不可想像的,然而,这毕竟是事实!东风压倒西风,“东方”压倒西方,社会主义压倒资本主义,和平力量压倒战争力量……这毕竟是事实。在事实的面前,任何资产阶级的辩护士都将是无能为力的。
当社会主义国家的科学家正在为实现人类征服宇宙的理想而努力的时候,帝国主义集团的一小撮人类的败类,却正在进行一种肮脏的勾当。不久前,美国公开地发射“间谍卫星”。谁都知道,美国的所谓“水星”、“土星”等空间计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冷战”和“热战”之间。苏联“东方号”宇宙飞船载人上天,又一次使美国的军阀和政客惊慌失措。他们正乘机叫嚣加速发展美国军事空间计划。美国众议院空间委员会主席布鲁克斯叫喊什么“能控制宇宙的国家很可能也就能控制地球”,因此他要求增加美国的空间预算。众议员安弗索也大叫:“我希望美国在战时的基础上动员起来,因为我们是在作战。”因此他要求对所谓“水星计划”进行调查。然而,不论什么“水星计划”还是什么“土星计划”,都无法追赶上苏联在征服宇宙空间方面的伟大成就。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是资本主义美国的金元所买不到的。因此,美国的军阀政客们眼望着红色飞船载人凌空而起,就不能不仰空长叹、战慄不已了。
人类征服宇宙的理想变成了现实。在“东方号”载着苏联的宇宙航行的英雄加加林少校从天外归来之后,多少人都相约要去宇宙旅行。然而这再不是梦想,而是指日可待的现实了。人已经开始成为宇宙的主人。宇宙在人的概念中将成为一个大家庭。将来在这个大家庭中串串门,走走亲戚,也将变成一件平常的事了。当我们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骄傲的人类——又怎能不感到一种新的幸福、欢乐和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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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友好的国土上
——中非人民友好协会代表团访问几内亚追记
本报记者 冯之丹
从3月1日到14日,中非人民友好协会代表团在刘长胜团长的率领下,在西非洲新兴的独立国家几内亚进行了友好访问。两周的访问时间虽短,但我们深深地感到,独立了的几内亚人民对于中国人民怀有十分亲切的友情。
几内亚的首都科纳克里座落在科伦半岛上,半岛像一只手臂从几内亚的躯体伸向大西洋,科纳克里宛如几内亚的一颗掌上明珠。海水轻轻地拍打着科纳克里的岸边,椰子树像一串项圈环绕着海岸。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举目可见满城的芒果树林,枝叶并茂,结着青色的和黄色的硕果;俯视则遍地红土,在强烈的阳光下,像一块鲜红色的光泽的地毯。据地质学家说,这里遍地都是铁矾土的宝藏。
我们在几内亚看到了如此美丽富饶的国土,也看到了六十年的法国殖民统治所遗留下的后果,看到了勤劳而勇敢的人民在独立以后,怎样建设着自己的祖国。
在几内亚的日子里,我们自始至终沐浴在几内亚人民的友谊的气氛中。
3月3日上午,塞古·杜尔总统在总统府接见了代表团。总统穿着一身洁白的民族长袍,满脸笑容地同我们一一握手。大家入座后,杜尔总统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你们代表团来几内亚访问,你们代表了英勇反帝的中国人民来这里访问。我们为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而高兴。”杜尔总统在谈话中分析了非洲,特别是刚果的形势,他谴责帝国主义和联合国在刚果所进行的罪恶勾当,并且再一次谈到他在去年访问北京时曾经说过的名言,即:豺狼会更换它的外衣,但是它的本性是不会变的。这是对帝国主义本质的一个极为生动的写照。杜尔总统还说,“我们确信,非洲人民在为争取政治、经济和社会解放的斗争中,有着中国人民的完全和可靠的支持。”最后杜尔总统恳切地要我们在回到自己的国家时,一定向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转致他的问候和敬意。
我们在科纳克里拜会了宣传部长本加里,本加里部长也对我们说:“几内亚是中国的朋友,你们将在这里看到,这里的人民是对中国人民友好的。”就在新闻部长的办公室,我们遇到了几内亚驻加纳的驻节部长、全非人民大会秘书长阿卜杜拉·迪亚洛。他和代表团团长刘长胜同志原来已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们很早以前曾在国际工会运动中一起合作过。刘长胜团长说:“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们曾在历次的国际会议上合作得很好。1953年,我们还在一起经常谈论非洲解放的问题,但形势的发展比我们所想像的要快得多。今天我们到独立的几内亚来进行友好的访问了。”说罢,两个老朋友会心地笑了起来。独立的几内亚共和国的诞生,不仅使几内亚人民自己感到无比的欢欣和喜悦,而且在遥远的亚洲,解放了的中国人民也以热烈的心情同几内亚人民一起分享了这种欢欣和喜悦。这种感情在两国人民的接触中是很容易地体会得到的。
在科纳克里的中心地区,矗立着一座中国式的建筑,这就是中国经济建设成就展览馆。在我们访问几内亚的时候,这座建筑物进行了移交,由中国方面作为礼物,连同一些展品,送给了几内亚政府。几内亚的朋友们不断地向我们提到,他们看过杜尔总统访华的彩色纪录影片,他们不止一次地参观过中国的展览会和看过中国杂技团在各地的演出。当我们在科纳克里女子职业学校参观时,一群女学生立即围拢来,她们热情地谈到中国。女学生苏玛·阿依达睁着非洲姑娘所特有的大而明亮的眼睛,向我们说,她好几次地参观过中国展览会,也看过杜尔总统访华的电影,她喜爱中国的音乐和舞蹈。她向我们兴奋地喊着:“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她还知道,在中国有一个女青年叫徐学惠,为了保卫祖国财产被敌人砍断了手,可是她现在还能工作。甚至走在街道上,人们发现我们来自中国,就向我们热情地招手,表示友好的感情。代表团的翻译同志在科纳克里的街上偶尔遇到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学生,他也说,他知道中国,“中国的地方很大,中国人民都爱劳动,中国能造很好的机器。中国是几内亚的好朋友。”
几内亚人民把解放了的中国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所获得的成就,看作是对于几内亚人民的很大的鼓舞;而反过来,几内亚人民对我国人民的建设成就的这种热情的赞扬,也是对于我国人民的有力鼓舞。
在几内亚,我们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几中两国人民的友谊不是一般的”,“几内亚人民对中国人民有着特殊的感情”。几内亚第二大城市康康的行政长官莫里·凯塔对我们说:“所有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和政党,都是对中国友好的。”
为什么中几两国人民的友谊不是一般的呢?康康中学校长迪阿拉·西迪在欢迎我们代表团的招待会上所说的话确切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中国和几内亚过去有过共同的遭遇和相同的命运。现在我们两国人民都在帝国主义统治的废墟上建设着自己的国家。因此,中几两国人民的友谊绝不是一般的,不是建筑在一时的感情上,而是有着深厚的基础的。”我们在几内亚访问的日子里,亲眼看到了几内亚人民在塞古·杜尔总统和几内亚民主党的领导下,正和中国人民一样努力建设着自己的祖国,渴望尽快地改变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所造成的一穷二白的状态。同时,我们也进一步了解了几内亚政府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和支持非洲各国民族独立运动的坚定立场,特别是对于刚果人民爱国正义斗争的坚决的支持。我们在几内亚看到,美国和比利时帝国主义者合谋杀害卢蒙巴的滔天罪行,激起了几内亚人民的强烈的愤慨。他们怀着沉痛和悲愤,悼念着这位刚果民族英雄,非洲人民所敬爱的反帝战士。中国和几内亚人民无论在建设祖国的事业中,也无论是在反对帝国主义,保卫世界和平的斗争中,都是相互支持和相互援助的。在这个基础上,中几两国人民的深厚友谊正在不断地得到发展。这就是中非人民友好协会代表团访问几内亚所得到的一个最深刻的印象。(附图片)
中非人民友好协会代表团向几内亚在反殖民主义斗争中牺牲的烈士的纪念碑献花圈


第5版()
专栏:

非洲人民一定要赢得自由!  裘 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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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书之窗

“非洲:风暴的根源”
〔英国〕贾克·渥狄思著
劳伦斯与魏斯哈特出版公司出版
“殖民主义把非洲人压榨得一无所有、无法为生了。个人和民族日复一日地遭受着羞辱,忍无可忍。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各个方面都受着压抑的每一个阶级和每一个阶层,被迫得出了必然的结论:如果要活下去,如果要发展,殖民主义必须滚出去。”这是《非洲:风暴的根源》一书中带有结论性的一段话。
作者的这个结论,是从大量材料的基础上得出来的。在《非洲:风暴的根源》一书中,作者广泛地引用了各种历史文件、非洲人民的叙述和旅行家的报道,揭露了殖民制度的罪恶。书中指出,殖民主义者从十九世纪初叶开始的对非洲人的土地的掠夺迄今尚未停止,“在非洲大部分殖民地上,强迫劳动仍旧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着”。对于殖民主义者散布的所谓非洲人民的贫困是由于劳动力的“贫乏”的诬蔑性说法,《非洲:风暴的根源》一书也用雄辩的事实作了驳斥。作者指出:“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贫困和饥饿,是生产力低下的重要原因。”书中还揭露了帝国主义垄断资本在非洲依靠掠夺而取得巨额利润的事实,说明了这正是造成非洲贫困的原因。
尽管书中叙述的大部分是历史性的材料,但是这本书对了解当前非洲人民的斗争还是有帮助的。正如作者在最后一章《非洲站起来了》里所指出的,历史教导了非洲人民,实现非洲民族独立,必须使非洲大陆从帝国主义的政治、经济控制中彻底摆脱出来。目前,非洲人民的敌人正在加紧推行给非洲国家政治“独立”而在经济上加强控制的新殖民主义,重温一下殖民主义的经济控制给非洲带来何等巨大灾难的历史事实,无疑是有好处的。
此外,在书中,作者还论述了年轻的非洲工人阶级在民族解放运动中的重要地位和它对非洲农民的影响。作者指出,最近一二十年以来,非洲工人阶级有了很大的发展,现在非洲工人的数目已经达到一千万名左右,成为非洲民族解放运动中最活跃、最有组织的力量。在论述失业返乡的非洲工人对非洲农民发生的影响时,作者说,“人们不能不想起列宁关于俄国工人在1905年革命以前时期对农民的影响的看法”,“在非洲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返乡的工人使留在乡下的人的眼界革命化。尽管1905年的俄国和1960年的非洲在革命发展的类型及其所达到的阶段方面显然不同,可是,从根本上看来,列宁的看法对非洲也有重要的意义”。(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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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三言两语
杨豪
印度总理尼赫鲁四月一日在印度人民院说:美国新政府的政策“比过去更加接近印度的政策”。
美国合众国际社四月十一日从新德里发出的一则消息说:印度总理尼赫鲁“在两个重大的国际问题,即老挝和刚果问题”上同美国的意见是“密切一致”的。
如果仿绕口令说,正是:“不知是肯尼迪接近尼赫鲁,还是尼赫鲁接近肯尼迪”。
* * *
美国加紧策划进一步侵略古巴的阴谋正在遭到拉丁美洲人民的强烈谴责,而南斯拉夫的“政治报”却竭力为美国控制拉丁美洲的新骗局所谓“争取进步联盟”吹嘘,甚至说什么肯尼迪宣布他的“新对策”时,“整个拉丁美洲都响起了掌声”。
掌声是有的,那是拉丁美洲人民准备反击侵略干涉古巴的磨拳擦掌之声。给主子抹粉,过分卖劲,只会抹出一个白鼻子来。
* * *
当全体进步人类都在为苏联发射载人宇宙飞船成功而欢呼人类开始了征服宇宙的新纪元的时候,美国的宣传机器“纽约时报”却在喊叫什么将会“在战争上使用空间飞船”,“也许会开辟一个战争的新纪元”。
好战成性者谈什么都离不了战争。这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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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广告和教材
袁先禄
一部专门为非洲黑人摄制的美国影片正在非洲各地广泛地放映着。这部影片的内容是:拉尔夫·约翰逊·本奇的生平。
华盛顿的宣传家认为有必要使拉尔夫·约翰逊·本奇的生平在非洲成为家喻户晓,当然是有原因的。
“为了渗入非洲,必须利用黑人。”肯尼迪政府已经把他的副国务卿切斯特·鲍尔斯策划的这个方针付诸行动。可是,美国的黑人处境怎样呢?在种族歧视的狂流下,他们正在虐杀和饥饿的威胁下痛苦地挣扎着。这个事实,显然已经成为美国新殖民主义者用伪善姿态拉拢和诱骗非洲人民的一个障碍。肯尼迪政府负责非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威廉斯不久前到非洲访问时,就几次由于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而受到尖锐的责问。尽管他是那末善言巧辩,毫不脸红地吹嘘说美国政府一直在“不断强烈地”“促进所有民族的平等权利”,然而华盛顿的掌权者也知道这是不能取信于人的。他们感到需要拿出一些“实例”来。到哪里去找呢?有了,拉尔夫·约翰逊·本奇虽然是个黑人,在美国却一直是官运亨通。他从1941年开始在美国政府任职,1945年就被提升为国务院殖民地事务局代理局长,1946年到联合国担任托管事务局局长,1955年又爬上了联合国副秘书长的位置。把这样一个人物的生平向非洲人民大肆宣传一番,岂非足以证明黑人在美国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歧视,而且是受到了何等的重视。
拉尔夫·约翰逊·本奇这个传记片的由来就是这样。
其实,华盛顿的宣传家施用这一套手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美国著名黑人歌唱家保罗·罗伯逊在他所写的《我就站在这儿》一书中早就揭露过类似的骗局。书中引用了纽约《阿姆斯特丹新闻》的话说:“我们政府多年来雇用了黑人知识分子、表演家、牧师和其他许多人士来……露一露他们那些肥头大耳、刻意修饰的面孔,作为美国人人都是自由平等而种族界线纯属无稽之谈的活证据。”罗伯逊指出:“这种否认现实的全球性广告运动并没有达到目的。事实的说服力还是比空话来得大。”
现在,华盛顿的宣传家又把拉尔夫·本奇捧出来,其效果是否会更好一些呢?看来,这是值得大大怀疑的。
提起拉尔夫·本奇,非洲人民并不会感到陌生。早从1931年起,他就披着“黑人学者”的外衣不断到非洲去为华盛顿的白人老板搜集情报,因而获得了美国国务院的赏识而有机会进入官场,步步高升。他被安插到联合国以后,除了秉承华盛顿老板的意志到巴勒斯坦奔走活动了一番而外,还充当了美国新殖民主义的热心的推销员。他竭力劝说非洲人民不要为摆脱奴隶的处境起来斗争,而应当在联合国领导下采取“有秩序的”和“非暴力的”方式。这一套货色究竟是什么呢?去年在他以“联合国政治代表”名义率领下开进刚果的“联合国军”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因此,拉尔夫·本奇的发迹史不是别的,而只是他向华盛顿的老板出卖非洲黑人兄弟利益的丑恶历史而已。
尽管拉尔夫·本奇受到华盛顿老板这样的宠幸,可是他并不能因而免于受到种族歧视。不妨提一下1959年7月发生的一件事情。当时,拉尔夫·本奇突然兴致勃勃地想和他的儿子一起成为美国韦斯特赛德网球俱乐部的会员。但是,他从俱乐部主任那里得到的是一个傲慢的答复:“黑人不准参加!”好在拉尔夫·本奇是习惯于在白人老板面前驯顺听命的。他在受到侮辱性的待遇以后并没有提出抗议甚至表示不满,而只是“知趣”地说:“由于你保证我不会受欢迎,我就不会提出申请。”这件事实,当然在介绍拉尔夫·本奇生平的这部影片里不会提到,可是要想从人们记忆中抹掉却是办不到的。
被华盛顿的宣传家挑选出来作为黑人在美国受到重视的典型的拉尔夫·本奇尚且免不了这样的遭遇,那末一般的黑人群众处境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黑人在美国受到欺凌、侮辱、私刑甚至虐杀,这对非洲黑人说来已经不仅仅是传闻而是切身体验了。因为,非洲很多国家派往美国的官方代表,虽然有着外交人员的身份,可是仍然饱尝了种族歧视的滋味。这一类事件,难道发生得还少吗?
因此,尽管华盛顿的宣传家在目前向非洲人民展开的广告运动中那样地煞费心机,但是企图使非洲人民在银幕上看到拉尔夫·本奇那张“肥头大耳、刻意修饰的面孔”以后就相信美国统治集团对黑人有什么好感,终究是妄想而已。恰恰相反,这部影片倒会成为一种教材,它将使广大的非洲人民有机会重新回忆一遍拉尔夫·本奇向华盛顿的大老板们出卖非洲黑人兄弟的卑鄙经历,从而进一步认识美国新殖民主义的阴险毒辣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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