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
专栏：
战斗在第二条战线上
——忆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上海学生运动的几个片断
李琦涛
“中国境内已有了两条战线。蒋介石进犯军和人民解放军的战争，这是第一条战线。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条战线，这就是伟大的正义的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反动政府之间的尖锐斗争。……学生运动是整个人民运动的一部分。学生运动的高涨，不可避免地要促进整个人民运动的高涨。”
——毛泽东：《蒋介石政府已处在全民的包围中》
上海是有着光荣革命斗争传统的城市，也是美蒋统治中国人民的心腹之地。上海学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和蒋管区其它地方的学生一起，在配合人民解放战争，开辟
“第二条战线”的斗争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撕下蒋介石的假面具
1945年冬，蒋介石撕毁了“双十协定”，把大批国民党军队运到内战前线，阴谋发动全面屠杀人民的内战。
就在这一年的11月25日晚，云南昆明市的六千多个大中学生，正在慷慨激昂地举行反内战时事晚会的时候，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包围了会场，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和屠杀。在这次血腥的镇压和屠杀中，潘琰、于再、李鲁连和张华昌四人不幸牺牲，被殴受伤的就更多。这就是震惊全国的昆明惨案。
尽管反动派严密封锁新闻，但是消息终于传到了各地，激起了各地学生反内战、争民主运动的怒潮。当时，美帝国主义正帮助蒋介石运兵准备发动内战，同时又在搞假和平的阴谋。蒋介石一面已经露出了刽子手的杀机，但另一面由于全面内战还没有准备好，加上全国人民要求和平民主的压力，不得不继续玩弄恶毒的政治欺骗。因此，在1946年1月政治协商会议开幕时，假惺惺地宣布了关于保障人民自由，保障各党派合法地位，实行普选和释放政治犯的“四项诺言”。企图以此来麻痹人民，赢得准备发动内战的时间。
我们一定要撕下蒋介石的假面具，揭露出美帝国主义的真面目。对反动派不能有丝毫幻想。就在“四项诺言”宣布的第三天——1月13日，一个震动全上海的抗议国民党屠杀昆明爱国民主青年的大示威出现了。
那一天，寒风凛冽。在平日总是冷清清的安远路上，一清早就出现了像潮水一样的人群，上海一万多学生和各界人士一起拥向玉佛寺，在这里公祭昆明惨案死难烈士。
主祭团由宋庆龄、柳亚子、马叙伦、沙千里、郑振铎、许广平、金仲华七人组成。马叙伦先生主读祭文的时候，声泪俱下。
“呜呼先生！不死于抗敌胜利之前，而死于抗敌胜利之后！
呜呼先生！不死于敌伪之手，而死于暴徒之手！
呜呼先生！机关枪、手榴弹，不用以杀敌人，而用以杀同胞，杀志士，杀青年……。”
这些话就像霹雳一样，迸出了每个人的心里话。
会上，临时大学、沪西纺织工人等各界代表控诉了反动政府迫害人民、剥削人民的罪行。这些血的控诉把群众对反动派仇恨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有人高喊：“我们要用示威游行来纪念死难烈士！”全场群众立即响应，纷纷含泪举手高呼：
“我们要示威！”
“我们要游行！”
一支强大的群众示威队伍在上海街头上出现了。队伍前面高举着
“民主万岁”和“纪念昆明死难师生”两面大横幅。四个人一排，绵延长达两里。游行群众沿途高呼：
“要求真正民主！”“成立联合政府！”“重选国大代表！”“取消特务！”“严办昆明惨案凶手！”并且用粉笔在沿途的墙上、电线杆上和地上写下要民主、要和平的呼声。
队伍走过国民党警察局门口，群众高喊：“取消特务机构！”“警察不要做特务走狗！”
队伍走到国民党的《中央日报》门前，群众高喊：“新闻记者拿出良心来！”“打倒伪造民意、封锁消息的中央社！”
队伍遇见国民党军人时，群众又高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反对内战！”有的士兵对队伍连连点头，说：“我赞成，我赞成！”
示威游行按照党的地下组织的原定计划，到傍晚胜利结束。通过这次大示威，有力地在全市人民面前控诉了蒋介石的暴行，拆穿了他的政治欺骗，使更多的爱国青年团结在党的周围。
反内战大示威和
抗议美军暴行
1946年6月，蒋介石反动集团看看反人民的内战已经准备就绪，就撕毁了政治协商会议的各项协定，阴谋开始发动全面内战。这时，上海的学生运动在党的领导下，很快地和全市各阶层的爱国和平民主运动汇合起来，形成了反内战运动的一个新高潮。那就是6月23日全市十万群众欢送上海各界人民代表和平代表团赴南京请愿，要求停止内战的和平民主大游行。当时蒋介石不顾舆论指责，竟然预先布置了一百多个特务打手，在南京下关车站痛打上海人民的代表。暴行从下午七时延续到深夜十二时。不少人身受重伤。这次大示威，向群众进一步揭露了国民党的卖国和血腥内战政策，进一步暴露了蒋介石反人民的血腥狰狞面貌。
就在“六·二三”惨案以后的
第三天，万恶的蒋介石反动集团终
于不顾全国人民的反对和世界舆论
的指责，全面发动了反人民的内战。
10月11日，国民党军队侵占张
家口，蒋介石集团被这一“胜利”
冲昏了头脑，即于当天下午，又公然违反政治协商会议决议，下令
召开由国民党一手包办的独裁的
“国民大会”。并且不顾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和全国人民的坚决反对和抵制，于11月15日在南京正式召
开了伪“国民大会”。还迫不及待地在1947年元旦公布由国民党一手
制造的伪宪法。企图粉饰太平，假装民主，讨好美国主子，实行卖国政策。也就在这前后时间，各地发生了一连串的美蒋暴行事件：美
国水手打死上海三轮工人臧大咬子，美军强奸北京大学女学生事件……消息传到各地，燃起了广大人民的怒火。
上海的党组织根据这一形势，立即领导各校党的地下基层组织，发动广大学生，组织“上海市学生抗议驻华美军暴行联合会”。由交通大学、复旦大学、暨南大学、中华工商专科学校、民治新闻专科学校等单位的学生代表组成主席团，并决议在1947年1月1日国民党公布伪宪法的当天，举行全市学生抗议美军暴行大示威。
元旦下午，由交通大学、复旦大学、暨南大学、上海法学院、南洋模范中学等二十七所学校一万多学生汇成的一条长长的铁流，出现在上海街头。
几万双眼睛怒视着停泊在黄浦江里的美国兵舰，几万双手高举起拳头和写着抗暴字句的旗帜向美国兵舰示威！
队伍包围了居住美国兵的汇中饭店大厦。
“滚！滚！滚！美国兵！”
“中国不是你们的殖民地！”
一连串的英语口号像炮弹一样地向大厦里的美国兵发射过去。门口几个美国海军官员，起初还向学生瞪眼怒视，可是没有多久，经不起学生们的严正指责，只好转身躲进门内。
许多学生还在街头作了激昂的抗议暴行的演说，斥责国民党的卖国政策，大声疾呼：“我们不能忍受美国兵的凌辱！”群众听了无不动容，并且纷纷自动捐钱给学生作为宣传费用。
“美国军队滚出去！”“反对政府卖国政策！”的口号迅速地影响到了社会各个阶层，扩大了爱国民主统一战线，壮大了我们的力量。
向炮口要饭吃！
到了1947年春天，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前线的节节胜利，特别是5月
1日新华社《全力准备大反攻》的社论，大大鼓舞了群众的斗志，蒋管区人民，日益感觉到自己的出头翻身有了希望。另一方面蒋介石由于不断打败仗，就采取了残酷的高压政策和加紧榨取人民的血汗去填塞内战炮口。这时，国民党政府滥发纸币造成物价暴涨，广大劳动人民已陷入了半饥饿状态。纸是包不住火的，愤怒的人民积极地开始行动起来了，全国各处的工人、学生此起彼伏地展开着各种生活性的政治斗争，群众性的政治运动已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在这样的形势下国民党反动派不得不完全撕下了他自己的假面具，赤裸裸地露出了他那狰狞面目，公开采取血腥镇压。5月18日竟公然颁布严禁人民十人以上的请愿和一切罢工、罢课、游行示威的“维持社会秩序临时办法”。
有着光荣斗争传统的上海学生是吓不倒的。他们在党的领导下立即行动起来与敌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掀起更大的群众斗争热潮去冲破敌人颁布的所谓“维持社会秩序临时办法”和它的血腥镇压。
由于蒋介石反动派加紧对蒋管区人民的剥削和掠夺去填塞内战的炮口，上海大专学校公费生的菜金已被克扣到无法生活的地步。上海学生再也忍不住积压在内心的愤怒。就在5月19日国民党反动政府颁布“临时办法”的第二天，上海七个国立大专学校七千多学生，在党的领导下爆发了大规模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大示威。学生们冲到了街头，愤怒地喊出了社会各阶层的共同要求：“向炮口要饭吃！”这一震动人心的口号。这样，生活性的斗争就具有了非常鲜明的政治目标。很快地把全市分散的生活性的政治斗争，在反内战、反饥饿的斗争目标下集中起来了。同时，又很快地和上海附近城市学生的斗争汇合起来了。
5月20日，南京、苏州、杭州、上海等城市十六个专科以上学校学生联合向南京国民党行政院请愿示威。提出增加伙食费及全国教育经费等五项要求。但是，学生队伍遭到国民党反动军警的毒打和用自来水龙头猛冲。这些走狗特务打红了眼，打黑了心，当场被殴伤流血的学生达五十多人，重伤八人，遭打的五百人以上。国民党反动派再一次制造了血腥的惨案！
5月22日，上海“抗暴联合会”召集各校代表讨论正式成立上海市学生联合会。并决定在5月23日24日两天举行全市总罢课，抗议南京
“五·二○血案”。罢课的学校迅速增加，全市主要的大中学校都卷进了这个斗争的浪潮。反动派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红五月学生运动进入高潮了。在罢课的时候，到处贴满了“罢课”
“抗议”的大幅标语。成千成百的学生拥出校门，在街头向市民宣传反对国民党内战的道理，控诉反动派的暴行，高呼：“要吃饭，要和平，要自由”。虽然国民党反动当局大肆镇压，凶狠的特务用木棍、铁棒和带铁钉的棍子毒打学生，学生受伤倒在地上了，但是，还是英勇地高唱：“跌倒算什么，爬起来再前进！”他们像战场上的战士一样，前仆后继地坚定地向人民群众宣传。当时，有一个宣传队在外滩宣传时，全体被捕，另一个宣传队又接着在同一地点宣传开了。听众越聚越多，有一千多人。这时，反动警察又来抓人了，学生们高喊，“请给我们五分钟言论自由，我们宣传完了再走！”于是又宣传了五分钟，然后从容地登上警备车，毫无畏惧地唱着“反对内战、要和平”歌。这时第三个宣传队又走到了同一地点进行宣传。学生们的勇敢斗争，感动了街头的无数听众。
反动派从各处调来了大批军队，并且动员了上海所有的宪兵、警察、特务，还卑鄙地以“发津贴”、“送西装”、“吃两餐饭”的办法来收买流氓打手，使他们混入学校殴打学生。不仅如此，他们还抄录了大批“黑名单”，大规模地逮捕和迫害进步学生。在这次红五月斗争中，有二千多个学生被逮捕和受伤。但是，学生们毫不动摇，毫不畏惧，他们在敌人的坦克、刺刀、“飞行堡垒”面前，手挽着手，依旧高唱：
“坐牢算什么！我们骨头硬！放出来还要干！”表现了他们高度英勇的斗争意志。
那时，上海工人要求解冻“生活指数”的斗争也日益高涨，工人们举行多次大罢工。
上海学生的斗争在工人运动的支持下，使敌人感到非常慌张，只得在群众的斗争面前退却，被迫释放了全部被捕学生，解冻了工人的
“生活指数”，提高了学生的“公费待遇”，斗争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在斗争中大大地壮大了自己的力量，扩大了反美反蒋的爱国民主统一战线。有力地配合了人民解放军的大反攻。
通过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运动的斗争，上海的学生运动和整个国民党统治区各地学生运动和人民的反美反蒋斗争汇合成了一股洪流，形成了配合人民解放战争的第二条战线。进一步开展反迫害斗争
1947年6月30日，人民解放军渡过黄河，大举反攻，战场迅速推进到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区，震撼着南京国民党反动政治的心脏。另一方面，反动统治者狰狞面目已经在人民面前暴露无遗，大批大批的学生开始觉醒，投入了爱国民主运动的洪流。蒋介石政府更加慌张了，于1947年7月4日竟颁布所谓“戡平共匪叛乱总动员令”。对上海争民主、争自由、争生存的爱国学生，更进一步施行了一连串的疯狂迫害。国民党上海市政府公然宣布取缔上海学生联合会，迫使学联转入地下活动。在7、8、9三个月中，上海几乎每一所大、中学校都被特务抄了大批“黑名单”。许多学生被开除学籍、停止公费、赶出校门、被迫流亡，或受到留级、警告、记过、悔过等无理处分。有的则被关入国民党的“特别刑事法庭”或集中营。
面对这样艰难困苦的处境，上海学生没有退却。他们在党的领导下，团结一致坚定地对敌人展开了面对面的群众性的反迫害斗争，给敌人以有力的反击。同学们在党指引的方向下，主动起来保护学生运动领袖，击退了敌人的残酷镇压，取得了反迫害斗争的胜利。
下面是两个反迫害斗争的动人事例：
在一个深夜，交通大学的学生被乱钟声惊醒了。“有临时事变，准备斗争！”“一定又是抓人！”学生们沉着地以宿舍为单位集合，然后迅速汇集到“上院大楼”的大草坪上，紧紧地手挽着手。寂静的大草坪顿时沸腾起来了。“团结、团结就是力量！”的雄壮歌声响彻云霄。
一千多个警察和狗特务也集中到大草坪上来了。和学生面对面也排成了队，企图搜查学生的队伍，并开出了十六个人的姓名，说是奉命要逮捕他们。但是同学坚决不让反动军警搜捕。愤怒地喊出了：
“要坐牢，我们一齐去！”
“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团结就是力量！”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天亮。敌人没法，只好先后溜出了学校。
另一则是“公堂斗争”的故事。
这天下午，国民党法庭要开庭“审问”上海法学院的学生。不到二时，旁听席上已经挤得满满的了。交通大学学生带来了一面献给受审同学的大旗，上面写着：“在没有民主的国度里，你们是最好的证人！”全场学生一见到这面旗帜高高举起，都热情地鼓掌。
到三点钟，“法官”还不敢开庭。延到三点三刻，一个“法警”出来说：“今天不开庭，案子和解了”。原来是“法官”害怕群众，企图玩弄欺骗手法。于是群众当庭高喊：“既然和解就应该当庭释放！”还高唱“坐牢算什么，出来还要干！”等歌曲。有几个学生还利用法庭演出了一出活报剧，揭露了无耻的特务打了人，还要充当原告的阴险诡计。由于学生坚持不退，法庭只得提出保证，在几天之内释放“被告”。
上海学生就是这样英勇地击退了反动派的迫害阴谋。
“反美扶日”的怒火
1948年，在蒋介石进犯军节节败退的时候，美帝国主义竟然明目张胆地不顾世界人民谴责扶植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国民党卖国政府居然在这时候筹组什么“中日友好协会”向美国主子献媚。
就在1948年的5月4日，在交通大学民主广场上，燃起了熊熊的愤怒的火焰，一万多人在“反对美国扶植日本”的口号声中成立了“上海市学生反对美国扶植日本抢救民族危机联合会”。
不久，上海各校学生和北平、天津、南京等地学生一起开始了广泛的反对美国扶植日本的爱国活动。各校纷纷举行演讲会和座谈会。成千上万的学生分头向各阶层人士征集抗议美帝扶日的签名。
“反美扶日”斗争的发展，大大刺痛了美帝国主义者。美国直接控制的《大美晚报》竟然公开要反动市长吴国桢赶快镇压学生运动。
上海的反动头子吴国桢、宣铁吾等唯恐对主子效忠不力，早就派遣了大批军、警、特务在大夏大学、上海法学院、上海美专、光华大学等学校殴打、逮捕学生，企图扼杀学生的爱国运动。
到6月4日，连当时来中国戴了几十年民主假面具的司徒雷登，也不得不露出凶恶的真面目，发表了恐吓性的“声明”。6月5日南京反动卖国政府就像应声虫一样也发了一个“声明”。
但是这些恐吓“声明”和毒打逮捕暴行根本没有吓倒上海学生，相反只有使他们更加认清了反动派卖国的真面目，磨炼了坚强的斗争意志。就在南京反动政府发表那个应声虫“声明”的那天——6月5日，上海学生又一次冲向街头，举行了大规模的“反美扶日”示威游行。
上海学生就是这样在党的领导下，一次又一次与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从黑暗一直战斗到黎明。
上海学生运动在强大凶恶的敌人面前，在这样复杂尖锐的斗争中，所以能取得胜利，这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毛泽东思想武装的结果。学生是一支知识青年的队伍，他们有一定的弱点。他们在斗争中容易狂热，也容易动摇。如果没有党的领导和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的锐利武器来教育武装学生队伍，就很可能为隐蔽而隐蔽，脱离群众，在小圈子中自生自灭，或在胜利中冲昏头脑时碰得头破血流。正是由于党在开展上海学生运动的过程中，反复地以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的思想教育学生，不断地向消极隐蔽不敢放手发动群众的右倾思想和胜利冲昏头脑的“左”倾冒险主义倾向展开坚决的斗争，才保证了运动的正确发展。
毛泽东同志在1947年5月底就英明地预见地指出：“中国境内已有了两条战线。蒋介石进犯军和人民解放军的战争，这是第一条战线。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条战线，这就是伟大的正义的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反动政府之间的尖锐斗争。……学生运动的高涨，不可避免地要促进整个人民运动的高涨”。毛泽东同志在当时对学生运动的地位、作用的估价，不仅有力地鼓舞了上海学生的斗争，而且也是学生运动所以能在爱国民主运动中发挥这样重大积极作用的主要因素。从这一时期上海学生运动的发展过程中可以看出，它是密切配合着解放区的军事斗争形势来进行的，是随着人民解放战争形势的发展而发展的。上海学生运动又是民族民主统一战线的主要组成部分。它在每一时期的斗争行动和口号，如：“要和平，要民主！”“美国军队滚出去！”“向炮口要饭吃！”在1947年5月学运中又集中喊出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以及后来的“反对美帝扶植日本军国主义！”等等，反映了全市各阶层人民的广泛要求，喊出了广大人民的呼声，因而有力地推动和发展了社会各阶层人民的反美反蒋的爱国民主运动。蒋管区爱国民主运动的主力部队是工人运动。上海的学生运动是与当时革命运动的主力部队——工人运动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的，在斗争中始终是相互配合，相互支持的。1947年5月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斗争，就是得到了强大的工人运动——要求解冻“生活指数”斗争的有力支援，才迫使敌人迅速退却，而取得了“五月学运”的全面胜利。上海学生运动的胜利，是在人民解放战争节节胜利的形势下，与社会各阶层的斗争密切联系，特别是与工人运动密切配合，使学生运动成为整个人民运动的一部分的情况下取得的。
当我们回顾当年的上海学生运动时，就更加体会到毛泽东同志在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有关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对反动派不能存有丝毫幻想，必须与之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等等著名论断的英明正确。就是这些真理引导和鼓舞当时的上海学生运动，从黑暗战斗到黎明，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附图片）
到处是“反对美帝扶植日本”的标语和漫画
交通大学学生自己开火车到南京请愿去
为营救被捕同学，学生们打着“我们一起坐牢去”的旗子向反动派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