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8月1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要做无愧于毛泽东时代的演员 白杨
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三次代表大会期间,我跟四面八方聚拢来的同志们在一起,大家谈的话题很多,谈得最振奋人心的,概括地说,就是一个“变”字。有的同志说:“北京变得真美!”又有人说:“我们那儿也大大地变了样儿哪!”总之,大家都在说着一个共同的主题:祖国正向着人类最理想、最美丽的共产主义的远景在变。人在变,山在变,水在变,一切都在向着最新最美的远景变!
我们的电影也是在变。解放后的电影事业发生着深刻的变化。银幕上出现的大多是反映工农兵劳动人民和为社会主义伟大建设而斗争的生活。我们的电影表现出了新时代雄伟的规模,磅礴的气势,表现出了具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物面貌。歌颂大跃进,回忆革命史的很多好片子,鼓舞人民奋发的革命热情,推动人民前进,再前进。在去年为建国十周年献礼的影片更是放出了崭新的光辉。解放以来,我国的许多新影片极为全国观众所赞许,电影观众在1957年已经有二十亿五千万人次,1959年一跃而达到四十一亿五千万人次;这些蓬勃发展的现象,使我们更懂得党的电影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方针的无比威力。
在这一切在变的大好形势下,我说一点演员的演变体会:记得在全国第一届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有一天,那是1949年7月6日下午7时20分,伟大的人民领袖毛主席突然亲临来到了我们中间。在那次会上,毛主席向大家说了话,有几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毛主席说:“因为人民需要你们,我们就有理由欢迎你们”。这句言简意深的话,经过年深日久,至今还是非常清新,字字句句记在我的心里。毛主席的话教给我们懂得:演员心中时时应想到的是人民,人民!
刚解放,我接到一封观众给我的信,信里写的很平常,可是开头是这样写的:“我羡慕你,你是毛泽东时代的演员”。毛泽东时代的演员!我突然被这样的称呼所激动,作为毛泽东时代的演员,这是一种多么大的幸福,这种幸福得来多么不易,就像有人说的:桥靠桩,屋靠梁,黑夜走路靠灯光,我们的幸福全靠共产党。
进一步想一想,怎样去做无愧于毛泽东时代的演员?听党的话;作毛主席的小学生。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是我们的路线图,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也是我们遵循的唯一指针。我们一旦违背甚或稍稍离开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方向,我们的工作就立刻会犯错误,今天离开,明天,甚或不等明天,就会发现我们的工作已经造成错误,这样的例子,不是少,而是太多了。
我想起解放前的自己和许多演员朋友,当时凭着单纯的爱国热情,以及抽象的正义感演戏。过去演员一般地以为演员就是要会演角色的思想感情,善于掌握角色的思想感情变化,“正确”地体现角色。但是如何正确地体现角色?演什么角色?怎样去了解角色?美、丑、善、恶根据什么标准?爱憎从何出发?演给谁看?为谁服务?这里面一连串的根本问题,说是完全不懂吧,好像又有点懂,说懂吧,其实根本未懂。所谓“根本”也就是对资产阶级世界观与无产阶级世界观的根本分歧十分模糊。在1949年第一届全国文代大会上,开始认识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从而破旧立新,树立了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
我们懂得电影艺术是一种具有强大威力的思想斗争的武器。电影对人发生影响,而电影中的演员,又是直接给予人影响的。电影给人的影响有好影响、坏影响的不同,演员运用这个表演艺术的武器,会起着给人受益或者是受害的不同影响。世界上所有的演员都逃不出这样一个规律,都离不开因世界观的不同而形成的表演艺术的分水岭。
演员这个名词,在世界各国的称呼上,都是一样的。可是无论哪个演员,如果问一问自己,这一辈子把精力用在演戏上,我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他能怎么回答呢?今天毛泽东时代的演员,是不难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的。一个演员一旦能够取得了这个认识,这就像获得生命一样的重要。毛泽东文艺思想是我们每个人的艺术生命的灵魂,在我们的创作中离开了毛泽东文艺思想,一定就没有了艺术生命。
我们的工人说得好:
“什么藤结什么瓜,什么树开什么花,什么时代唱什么歌,什么阶级说什么话。”
细细想想这四句工人阶级的话,真是足够我们演员受用一辈子。一个演员的表演比方得好听一点,就像结瓜、开花、唱歌、说话,可是为谁呀?你的表演结了什么瓜?开了什么花?唱了什么歌?说了什么话?每一个演员结合自己的创作都可以从中引起一连串的想法,值得自己推敲、分析。
毛主席说过:“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人们总是经过种种方法,也经过文学艺术的方法,顽强地表现他们自己,宣传他们自己的主张,要求人们按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面貌来改造党,改造世界。”
今天重温毛主席的话,确实使我们有了进一步的新的领会。我们能不能只凭表演技巧就可以千变万化地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能不能只凭形体条件好就可以得天独厚地扮演好角色?我们说这都是资产阶级艺术观点,这样做是行不通的,不是演不好就是格格不入。戏中的角色都在变化,有的成长了,有的堕落了。十年来每个演员本身,也是无一不在发展变化,有的思想感情有了一个根本性的“变化”和“改造”,有的万变不离其宗,还离不开那宗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感情。每个演员十年前的思想感情和今天相比,一定会有极大的变化。变好了呢?还是变坏了?这当中有一个显著的标志,像真理一般清澈,这就是如果遵循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的方向和道路去做去演就会变好,离开毛泽东文艺思想去演就会不像样,就会坏。解放十年来,有多少具体事例说明了这一点。我们绝大多数的演员,听党的话,到火热的斗争生活中去,深入工农兵生活,逐步改变了自己的思想感情,经过整风反右派斗争的剧烈的社会主义革命,提高了思想觉悟;特别是近两年来,演员的创作出现了大跃进、大丰收的局面,创造出不少光辉的艺术形象,受到广大群众的热爱。雄辩的事实证明,凡是真诚地遵循毛主席指示的方向,深入实际斗争中去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求得和工农兵思想感情打成一片地去演,去变,才会变得好,变得上了路——毛主席指示的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
毛主席说:“在教育工农兵的任务之前,就先有一个学习工农兵的任务。”我在《祝福》中扮演祥林嫂,在下农村生活的过程中,和农村劳动妇女一起劳动,当她们的小学生,不仅汲取到了创作的养料,而且在生活中和她们的逐渐亲近,更觉得劳动妇女淳厚而诚恳。她们那种终日劳动全副心意都放在生产上的那般劲头,时刻打动着我。我这才认识到我以前即使对她们有所认识,那还是比较抽象的,逐渐我感受到劳动妇女的勤劳、淳厚的具体的品质,自己的思想感情就起着变化,真正爱上了她们,真正愿意当好她们的学生。同样,扮演《金玉姬》这个抗日联军中的朝鲜族战士,和扮演《春满人间》的党委书记方群,对我来说都是新的课题,塑造革命的领导力量——共产党人的形象是个光荣而又艰巨的工作。我们的银幕上又多么需要更多更好地出现光辉的共产党人的形象呵!如何来迎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呢?当时我感觉到自己像是刚刚入校门的一年级小学生。尽管这样,我绝不能知难而退,应当知难而进,不怕变,于是只有到火热的现实斗争中去拜老师。在生活的过程中,同优秀的党的领导干部和先进的工农兵阶级弟兄相处时,深深地感到他们具有一颗无产阶级赤子之心,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在投入建设祖国和保卫祖国的斗争中,他们那种敢想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闪耀着战斗的光辉,鼓舞了我前进。在我们伟大的时代中,这么多好榜样、好老师,使我得到创作的源泉和力量,更使我得到一点新的体会:深入生活不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创作源泉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投入火热的斗争中,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改造自己的世界观,树立坚强的无产阶级世界观。这才有可能正确理解和体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正如毛主席指示的:“没有这个变化,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由于我的思想觉悟和创作水平的限制,在塑造祥林嫂、金玉姬和方群这些人物方面,还存在很多缺点和很大不足。我常这样想:假如生活更深厚一些,阶级感情更扎实一些,我演的这些角色就会深刻些。作为毛泽东时代的演员,必须努力深入生活,参加生产劳动,在火热的现实斗争中加强锻炼,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不断提高觉悟,彻底改造自己的世界观,才有可能更深刻地领会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原则,才有可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最新最美的无产阶级的典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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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英雄业绩的见证 张山
纪录我们英雄的登山队员们《征服世界最高峰》的彩色纪录片,已经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制完成了。影片中有许多非常宝贵的镜头。其中最值得珍贵的两个镜头,是由运动健将、登上了世界最高峰的英雄屈银华同志,亲手在5月25日清晨返回山下时在海拔八千七百米的地方拍下的。一个镜头是珠穆朗玛顶峰上布满了白皑皑的积雪,在白雪上隐约可见一行英雄们留下的足迹(见左图)。另一个镜头是一片茫茫的云海,喜马拉雅山区的群峰像刚刚冒出地层的竹笋一样露出云层(见右图)。本来珠穆朗玛峰的北部,经常有十几级大风的袭击,顶峰上的雪粒被大风吹刮起来,卷入高空,变成白云似的“雪旗”飘挂在珠穆朗玛的上空。我们如果在晴朗的天气从珠穆朗玛峰北部下面,用望远镜头来拍摄顶峰,只能看到赤裸裸的赭色的岩石,看不到积雪;如果刚刚下雪,阴云还没有消散,在山下又根本望不见顶峰。现在摄入镜头的,真是罕有的景色。5月25日清晨,我们的三位英雄,登上顶峰下来的时候,刚巧遇到天气转变,开始下雪,顶峰上的雪还没有被风刮跑,在距离顶峰不远的地方,我们的英雄拍下了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登上世界最高峰,创造了英雄奇迹,怎么能拍到这两个珍贵的镜头呢?它是英雄的中国人民征服世界最高峰的英雄业绩的见证,给这部影片增添了无比的光辉。
参加拍摄的运动健将除了屈银华同志外,还有石竞同志。影片中在海拔七千六百米以上的高度所拍的许多其他精彩镜头,都是他拍的。他拍下了登山英雄们在八千一百米高处,缺氧和体力消耗过多的情况下坚持前进的英雄气概;他也把从前资本主义国家的登山家在那里遭到失败,留下的帐篷和登山特殊装备的残骸摄入了镜头;还拍下了在海拔八千五百米高度建立最后一号高山营地——突击顶峰的情景。过去八千米的高度在航空生理学上被认为死亡地带,而今天拍摄这些镜头的地方,都在八千米以上;这是我们的登山英雄们创造的奇迹。
登山的拍摄任务是艰辛的。我们从八千一百米高度的镜头里可以看到:登山时人体的平衡都难以保持,站稳脚跟就不容易,而我们的英雄竟拿起摄影机拍摄了镜头。可以想像得到,这该要付出多大的毅力和辛劳?而攀到八千五百米高度的时候,不管谁也都是精疲力尽了,但石竞同志还是坚持拍摄,如果没有大无畏的精神是决不可能做到的。
这里,不能不提到我们的两位专业摄影师牟森和王喜茂同志。牟森同志是第一次登山,这次攀到六千八百米,在那里住了九天。王喜茂同志可以说是一位拍登山影片的老手了,这次他攀到七千四百米的高度。在行军中间,为了抢拍镜头,他们有时要赶到登山队伍的前面;有时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走在队伍的外边;有时却又要等整个队伍走过去,拍完了镜头,再赶上队伍去。到了营地,别人可以休息了,他们还不能休息。要抢着拍材料。
看了这部动人心魄的影片后,我们禁不住要向拍摄这部影片的英雄的摄影师们致敬!感谢他们在电影摄影史上又写下了新的宝贵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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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心有余,力更足” 河北 朱禹
“心有余,力不足。”这是有的人当他想作某件事,又没勇气,而用以掩饰的一句话。意思就是说:这工作不干也合情合理,“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在他看来,“心”和“力”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其实,所谓“心有余”正是表明有力争向上的劲头,有战胜困难的勇气,对胜利充满了信心。所以,“心有余”的人,其“力”必足;要说“力不足”,那就是心里没“余”。
“力”从哪来?潜力不挖不出,劲头不使不足。对于“干”字当头的英雄来说,他们有敢想之“心”,更有敢作之“力”。他们一想到自己的工作是党交给的事业,便浑身是劲,力量无穷,没有任何困难能把他们吓倒,没有任何艰险能阻止他们前进。
现在党提出了“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各行各业都来支援农业”的号召。我们看到,一个“农业出题目,工业作文章”,各行各业人心向农的支援农业的群众运动,正在全国以燎原之势蓬勃展开。可是,也有个别人口头上空喊农业重要,行动起来却慢慢吞吞,不采取积极措施,一味强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支援农业是全党全民的政治任务,是实现总路线的保证,这一点任何行业任何部门也不特殊。没有支援农业之“心”,哪能有支援农业之“力”?我们必须继续鼓足干劲,大树支援农业之“心”,大鼓支援农业之“力”。“心有余,力不足”论必须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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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下乡讲学 武汉市第四医院小儿科副主任 梁德明
我乘着早班的长途汽车,从市内出发到黄陂县卫生院去讲学,一路上异常兴奋。卫生院的建筑物虽然比较简陋,但朴素大方,清洁而安静,院的周围还种上了一行行的蔬菜,在阳光照耀下放出绿油油的光彩。
我休息了一会,就利用上午时间和他们一起去查房。这里的儿科病房病孩子并不多,病房里清洁、干净。此时已是中毒性消化不良和中毒性痢疾流行的季节,我就把上述两种疾病的诊断、治疗、抢救等疗法作了比较详细的讲解,医生护士们都在认真的听讲,我也就越讲越起劲。讲完后,医生、护士们提出很多问题。这时我才发现我讲的完全是一套洋的,要有设备相当完善的化验室去配合,要使用各种贵重药品,这在农村来说,是完全脱离实际的。我想,难道农村脱离我这一套就不能治病吗?查房时医生不是说他们的治愈率很高吗?这是什么道理呢?我很苦恼。于是我又去找医生谈。农村医生谈话非常朴实,他对我所讲的当然觉得非常新颖,认为是新的知识,对他帮助很大。但是在谈话中我了解到他不但具有一般医疗法的知识,而且有丰富的祖国医学经验。他充分利用了民间单方、针灸、推拿和中西结合的方法,治好了不少危急严重疾病。这时使我非常感动,发现自己存在着理论不能结合实际的严重缺点。
夜幕已渐渐下降,天上点缀着灿烂的繁星,讲学开始了。听讲的人有老医生,年青的学徒,农村自己训练的助产士和保健员等。他们有的从四十几里外管理区卫生分院徒步跑来听讲。听讲后就睡在课堂里,天未亮又得赶回去。我尽量用通俗浅显而易于结合实际的方式讲完了两小时的课,他们都是全神贯注地听讲、做笔记。他们谦虚诚恳,提了不少问题,并且还介绍了他们的经验,大家的感情汇合在一起。
党支部决定明天一早叫我到各公社及管理区卫生院去进行技术指导。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我一共走了两个公社卫生院和两个管理区卫生分院。医生都是中医,但已初步掌握了一般西医的知识。他们充分利用了祖国医学的经验,使用中西结合的方法,治疗了很多疑难的疾病,特别是在除害灭病,预防为主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保障了广大农村劳动人民的身体健康。托儿所、幼儿园井井有条,清洁卫生亦搞得很好。
这次下乡讲学,却给了我一次最深刻的实际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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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走过丰产路 张继楼
走过丰产路,
哪个不停步:
向左看,
“党委指挥田”,
一眼望去数十亩,
水满肥又足;
叶儿宽,
秆儿粗,
秧苗绿得发了乌。
向右看,
“三八高产坡”,
包谷如林已成熟,
株株背包三、四个。
包谷正收割,
苕藤封了坡。
一队妇女下坡来,
笑语声声,
罗筐装满丰收乐。
道两旁,
不见一寸荒废土,
瓜藤绊住脚,
豇豆爬上行道树;
风吹处,
个个南瓜露大肚,
吊吊豇豆像流苏,
芝麻、绿豆、向日葵,
黄黄绿绿,
高高矮矮,
好像开的百货铺。
正惊叹,
一溜牛车伊呀过,
车车满载珍珠颗。
鞭梢响,
起山歌:
“一条丰产路,
一个百宝窝,
人民公社无限好,
珍珠宝贝用车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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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绿化新城 张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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