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4月1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街道诗钞
有了服务组,
不愁人手少,
千家如一家,
困难如山倒。
红旗街上喜事多,
人人都唱协作歌,
你帮我助成风尚,
点滴力量汇成河。
街巷里弄红旗飘,
跃进声中改新貌,
遍设万能服务站,
人民生活组织好。
一个补钉一颗心,
针针线线情意深,
洗净补好穿身上,
生产不忘缝补人。
公共食堂托儿所,
大跃进来解放我,
家务劳动社会化,
安安心心搞工作。
〔原载重庆日报〕
王太婆,笑呵呵,
见人就把喜事说,
一辈子围着锅台转,
如今我也有工作。
白天我在托儿所,
引着小伢唱山歌,
晚上灯下忙学习,
毛主席著作手中托。
学了著作干劲高,
越搞工作越快活。
有人和我开玩笑,
说我和青年差不多,
这样的日子怎么不快活,
梦里我也笑呵呵。
〔原载长江日报〕
自从有了服务站,
我们孤老得照看,
卧病在床两月多,
送茶送水又送饭。
一天来几遍,
问长又问短。
要是过去旧社会,
穷苦孤老有谁管。
有了党的好领导,
孤老不孤得温暖。
感谢党和毛主席,
病好决心努力干。
〔原载湖北日报〕


第8版()
专栏:

春城无处不飞花
江之水
我们走在天津的街道上,3月的风吹得人们感到那么暖和、畅快。我们走进街道里巷以后,看到居民们大搞安排经济生活以后的变化,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片生活的春光。
春风吹遍了里巷,生活沸腾起来了,人们的心头也都春意充盈……。
走过里巷,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颜色鲜红、墨迹未干的双喜字。人们说,这是不久以前街道成立公共食堂时贴的。一位是街道积极分子的老大娘说:打解放后,不知我贴了多少次喜字了。办公共食堂也是办喜事,成立食堂的那一天,我们的胸前都插了一朵红绒花,招呼着来吃饭的邻居们。那一天,街道商店给我们送来新鲜的菜、红粉皮,我们吃了一顿开门喜的捞面。来吃饭的邻居们,进食堂就彼此道喜,家庭妇女们见面不是说:大婶,我这回可解放了;就是说:嫂子,咱们算熬出来了!谁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不上我那小锅台啦!
光复道荆华西里有个在邮局工作的男职工也抢着说,别尽听你们妇女的了,这一回可连我也解放了。原来他家里有个长期生病的妻子,过去他天天下班回来得做饭,连机关的学习和开会都不能参加。现在呢?公共食堂的炊事员把一天三餐饭都给他妻子送到家里去,怪不得他非要抢着说说不可呢。
我们在光复道附近的“广场”公共食堂里吃了一顿午饭。这一天午餐有菠菜烩粉皮、烧面巾、熬鱼,主食有花卷、窝头、米饭。最贵的菜也只有一角五分钱一盘。在右边挨着我们吃饭的是一个在街道裱纸车间做活的家庭妇女;在我们左边吃饭的是两个在小学读书的小姑娘,大的不过十岁,小的只有七、八岁。我们问她俩:“爸爸、妈妈呢?”她们回答:“都上班去了。”“你们过去在哪里吃饭?”“我们吗?自己做!”“会吗?”“做不好,我们老吃烧焦了的糊饭,有时还吃半生不熟的。又耽误功课,又不能去玩,真费事,还容易烫着,我们才不愿意做饭呢!”说得桌旁吃饭的人们都笑起来了。那位刚刚走出家庭的年青妇女,又接着跟我们扯起她的变化,说了不少赞美公共食堂和感激党的话。间或也有别人插进来帮她说上几句,一时显得这食堂分外热闹。在人们嘻笑声中,我抬头看到墙上一张居民写的大字报,上面是:
广场食堂饭菜香,
多种多样比家强,
解放家庭劳动力,
美满生活感谢党。
在南门西大街的里巷里,我们还看到许多新成立的大型的生产车间,有制刷场,小五金零件制造场,车把装配车间等,差不多都是由五六十名,甚至上百个家庭妇女组成的。我们看到车把装配车间,虽然零件繁多,技术非常复杂,但是她们的工作都分外熟练。从装配到包装、打箱、印字,全部由这些家庭妇女们完成。在院子里,我们就看到由她们装好箱待运国外的大批成品。在这个车间和其他为工厂加工的车间里,我们不止一次地听到她们介绍说,有的家庭妇女,由于从家庭解放出来以后,思想觉悟逐渐提高,学习技术很快,有的人的工作效率已经超过做同样工作的在职工人了。
现在她们每天工作六小时,另外两小时用来学习政治、文化。差不多在每个车间里,我们都看到墙上挂着黑板,上面有家庭妇女们刚刚学会写的工整的字。中午,她们在街道公共食堂用过饭以后,大家就休息,有时还展开小型文娱活动,或是读报。生活的巨变,使她们享受到过去不能得到的这些权利,难怪她们生产的劲头愈来愈大,眼界也愈来愈宽了。
在一条不算很长的里巷里,我们看到“里巷万能服务站”的老大娘,正给夫妇出去上班的职工领粮票。还有的在开水站给职工灌暖水瓶。问起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回答的语言是朴素而动人的:“为什么?他们都上班了,家里没有人哪!”问起都有哪些服务项目时,她们就说:“只要他们需要办的事,什么都干!”
这条里巷还有代销店、缝纫组、洗衣组、理发室、防疫站、图书室、托儿所、儿童乐园、鞝鞋组、修配站。在修配站里,一个刚刚走向生产不过两个月的中年家庭妇女,正熟练地给居民换补锅底,还有一个妇女在焊铁壶……。里巷托儿所里的孩子们正安详地睡在小床里,从他们一个个恬静的小脸上,仿佛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父母该多么放心和阿姨们照管得有多好。所有里巷的阿姨们、修配工人、防疫员、理发员、鞝鞋的人们,都不过是经过短期训练就掌握了技术的家庭妇女。她们有多么聪明灵巧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们的智慧才闪耀出光辉。
里巷居民的精神面貌也变了。许多过去多年不讲话、不和睦的邻居,现在由于集体生活的关系,大家讲话了,和睦了!有两家还准备把隔成两个小院的砖墙推倒,合成一个大院。
在一个里巷的公共食堂里,我们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是头一天来食堂当炊事员的。原来的炊事员得了病,她一听说,就主动地跑来帮忙了。她见到我们的面就高兴地跟我们说,她从小跟着自己当厨师的父亲在饭庄里擦盘洗碗,因此也学会了一套做菜的手艺。不管煎炒烹炸,她都能动得了手,而且做的菜的样数足有上百种。她说,这一次我可要给我们食堂的人们做几样新鲜菜尝尝了。
还有一些过去所谓的“死角”,现在也复活了。我们在兴安街幸生胡同里就听到过不止一件这样动人的故事。有一对夫妇住在楼上,为了下楼倒脏土的事,彼此呕气谁都不去倒,结果脏土堆积在阳台上,埋过了阳台的栏杆。这一次,胡同里大搞安排经济生活以后,邻居们跑上去给他们夫妇抬走了足有一千几百斤重的十几箱脏土,感动得夫妇俩互相自动检讨,并一再向邻居们表示,今后绝不呕气了!
胡同里还有个老人,过去见到街道积极分子就喊“跑破鞋”,意思是说这些积极分子为群众跑破了鞋也没有人管饭吃。可巧,前几天由于她饮食不慎,得了急性肠胃炎。她的女儿、女婿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她肚痛得混身是汗,动也动不得,这可怎么办呢?结果邻居们闻风而至,一面到医院把医生给她请来,一面派人给她女儿送口信、打电话。事后她女儿、女婿表示一定要在工作岗位上加倍努力来报答邻居们的关心。从医院出来以后,这位老人的饮食起居也都有邻居照顾。现在她已经完全好了,见了积极分子的面再也不喊“跑破鞋”了,而且她感动地说,我也要参加他们的工作,我现在只看管自己女儿的两个小孩,我还有能力帮助别人,让我给邻居们多照管几个孩子吧。
里巷的春风正愈刮愈炽烈。我们走到哪里,那里的人们都显得那么年青,那么喜气洋溢。我们赞扬家庭妇女们的生活变化时,人们都笑着回答说,我们可并不满足呢!这才是个开始呀,党给我们安排的好日子在后头哩!
在天津的街道里巷里走走,你会感觉到生活里的春天是多么丰富动人,到处充满了生机,到处开放出生活的灿烂的花朵。这是六十年代第一个春天里普通的一日;这里只不过是在春风荡漾中摄取下来的几个零碎的小镜头。但是,这又是一个多么不平凡的春天。在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不知有多少城市也沐浴在这春风之中,不知有多少街道里巷正发生着崭新的变化,到处是一片耀眼的灿烂的春光。
人们热烈地欢呼着六十年代的第一个春天,人们歌颂着这永远也不消逝的人间的春天!


第8版()
专栏:

波兰泥土的芬芳
——听钢琴家扬·贝莱仁斯基萧邦作品独奏会
洪士銈
波兰人民为了和我国人民一起纪念世界文化名人、十九世纪波兰人民的歌手——萧邦诞生一百五十周年,派出了自己优秀的钢琴家扬·贝莱仁斯基来我国参加纪念性的演出活动,举行萧邦作品独奏会,真是令人兴奋。我们预祝他的演出获得成功。
萧邦是我国拥有最广大群众欣赏基础的外国作曲家之一,他的作品经常是我国钢琴家演奏的节目。正如波兰伟大诗人诺尔维德所指出的:“论国籍,他是波兰人;论音乐天才,他是全世界的公民……”,这次贝莱仁斯基同志的成功演出,更是很好地帮助我们正确了解萧邦的作品。
钢琴家贝莱仁斯基的演奏特点,给我们总的印象是纯朴、严谨、洗炼而有节制;音色明亮精致,力度含蓄,触键轻盈,不渲染个人即兴式的感情夸张,而着重于揭示萧邦的民间朴素的一面和古典主义的理性因素。在戏剧性的激情方面,特别在叙事曲中,好些地方欲纵故擒好像是恐怕失之过猛;在感染力方面,完全不同于西欧某些钢琴家那种矫揉做作、热中于个人夸张的俚俗情调。
独奏会的节目编排,波兰民间舞曲的体裁(四首波兰舞曲、四首玛祖卡舞曲、五首圆舞曲)占最大比重,这也是耐人寻味的事。所以,整个音乐会洋溢着波兰民间的生活气息所散发出的波兰泥土的芬芳;由鲜明的民间舞蹈节奏烘托出的精致透明旋律,像洒在花草上的晶莹朝露,给人以清新的感觉。
扬·贝莱仁斯基是波兰的杰出的钢琴家。1937年,他参加第三届国际萧邦钢琴比赛,获得荣誉奖状。在德国法西斯侵占时期,他主要从事教育工作。胜利以后,又开始了艺术生活。由于他对音乐生活的贡献,1955年波兰部长会议授给他金质十字勋章。贝莱仁斯基的演奏,使我们对于波兰的音乐文化和民族心理素质有了正确的理解;这对于增进中波兄弟般的友谊和加强两国间的文化交流与相互了解,将会起重要的影响。


第8版()
专栏:

这一回我可跳出来了
天津和平区自由道居民 李淑英
我是一个有七个孩子的家庭妇女,今年才三十五岁。1957年,我出来参加过缝纫工作。当时我把孩子们安排好:大一点的在家轮流做饭;让再小一点的看管我最小的孩子。当时孩子们也乐意帮助妈妈出来参加生产,我心里更高兴。可是,没有好久,我的第七个小女儿由于缺少人照顾,把腿摔折了!我的另一个小孩也得病住了医院。您看,我这个心能顾得上几头呵?狠了狠心,我又回到家里来了。
1958年大跃进,我的心又动了。我想我也有为国家建设出力的义务,不能老让孩子、油盐柴米把我的手脚捆住呀!我又出来了。先是参加办理银行储蓄业务,但是为了做饭的事,我和孩子们的矛盾仍然很多。本来是分好了工、排好日子轮流做饭的,不过临时不是我工作忙做不了饭,就是孩子们功课忙、或者是要考试了等等,没有时间做饭。这样对于大家的正事都有影响,有时甚至你等我,我等你的连饭也吃不上。我这个当妈妈的不能看着全家人不吃饭呀!结果我灰了心,又走了回头路——回家做饭、洗衣、看起孩子来了。
这一回,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在光复道商店的协助下,我们街道的居民组织起来了,大搞集体生产福利事业。就在我们这街里成立了七、八个公共食堂,还有托儿所、幼儿园、洗衣组、修配组、万能服务站,我又从锅台旁边跳出来了,并且这一回跳出来,以后永远也不再回去了。
现在我们全家老小都在街道公共食堂吃饭,三个小孩上学,三个小孩在幼儿园,一个最小的在托儿所,老师、阿姨照顾得很好,都不用我操心了。孩子们也高兴自己不再做饭了。我呢,又回到缝纫组参加生产,并且担任了小组长。除了生产之外,现在还为街道福利事业奔忙。由于街道大力组织人民经济生活,我们“广场”这一带一千四百多户当中,又有三百多家庭妇女解放出来参加了街道生产,有的参加包药工作,有的参加裱纸、缝纫工作。我们一天生产六小时,另外两个小时学习政治、文化,我们的生活正在发生变化。我们打心眼里感激党,感激毛主席带给我们这样幸福的日子。


第8版()
专栏:

街道新景
韩羽 英韬
各显其能
快下班了
满街春
后顾无忧
“管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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