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3月2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关系全人类的命运
林陵
远在四十年前,列宁谈到东方人民觉醒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东方各族人民开始干预世界命运而不再仅仅充当别人发财的对象了。……他们要求实际行动起来,要求每一族人民都能干预全人类的命运问题”。
列宁这几句话已在亚洲得到印证了,今天的拉丁美洲人民,又在走向这条道路。
觉醒了的人民,认识了自己的处境,认识了自己的前途,也认识了自己的敌人。觉醒产生意志,意志产生力量。觉醒了的人民团结起来,决心改变自己的悲苦处境,争取自己的光明前途。觉醒了的人民不仅要解决自己的命运,而且还要干预全人类的命运。
拉丁美洲各国六十六个党派和人民团体发起举行的“支援拉丁美洲人民周”,不仅表现了拉丁美洲二亿人民的觉醒,也表现了他们团结和斗争的意志,尤其是,还表现了他们干预人类命运的决心。
觉醒的拉丁美洲二亿人民,决心团结起来互相支援,首先是支援站在斗争最前线的古巴人民争取独立,不再让美帝国主义把它当作发财的对象。世界各国进步人民,都将同声支援,六亿五千万中国人民已经表示决心站在古巴和拉丁美洲人民方面,支援他们的正义斗争。被压迫人民的解放斗争的正义事业,关系人类的命运,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一定会站在拉丁美洲人民方面,刚从殖民地地位中解放出来的人民也在支持他们,正在进行解放斗争的亚洲和非洲的人民当然也会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这样,和拉丁美洲人民站在一起的是全人类中的二十三亿人口,而帝国主义国家的四亿人口,绝大多数也一定会支持拉丁美洲人民的崇高事业。从世界人心背向的角度来看,形势就是这样。
支持拉丁美洲人民,反对谁呢?拉丁美洲人民的敌人是美帝国主义。全世界进步人民支援拉丁美洲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也就是说,美帝国主义是全世界进步人民的共同敌人。
觉醒的人民站起来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也必然要干预全人类的命运,这种干预的具体表现就是拉丁美洲人民的互相支援,中国人民对拉丁美洲人民的支援,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支援,亚非人民的支援以及全世界绝大多数进步人类的支援。
美帝国主义原以为拉丁美洲圈在它的“后院”,可以把拉丁美洲的人民任意摆布,并且深信不可能有任何干预来自欧洲、亚洲或非洲。然而,人民一旦觉醒,他们就会团结起来,在正确的领导下,在共同的斗争口号下,形成不可抗御的力量,无论你怎样把他们关禁在“后院”里,他们也会奋不顾身地起来掌握自己的命运,进而至于干预全人类的命运。欧洲、亚洲、非洲的觉醒了的人民,即使离开这个“后院”很远,也决不会袖手旁观而不加干预。因为这是关系到全人类命运的问题。
在这种形势面前,美帝国主义的命运就可悲了:它的“后院”变成了“前线”,因为“后院”里觉醒了的人民不容许美帝国主义再把他们当作发财的对象而加以压迫和剥削,他们要变成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而美国本国的人民,不但支援拉丁美洲人民,并且也将觉醒起来为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斗争。
每一个觉醒了的民族的人民,不但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还将干预全人类的命运,因为全人类的命运是不可分割的。也正由于这样,美帝国主义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不好过了。它遇到的是四面楚歌,它的前途一片黯淡。更不用说发财致富的财运是否能亨通了。
拉丁美洲民族民主革命的风暴已经响起来,自己当家作主的新拉丁美洲就将诞生,这个大风暴,将为日暮途穷的美帝国主义敲响新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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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想起了基层干部
陈华
大跃进当中,留下了许多令人难忘的人和事。在许许多多难忘的人和事当中,我常常不能不想起我们在农村工作的基层干部。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我们的基层干部,心里总是这样不能平静,感到这样多的激励,感到我们的事业是这样光辉灿烂。
我们党的无数基层干部,他们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他们带领着千千万万的群众,紧紧跟着党,朝着党指引的方向飞奔前进。为了我们的灿烂的事业,他们在那些不眠的夜里熬红了双眼;不管是狂风暴雨、冰天雪地,或者是烈日酷暑,不管是高山峻岭、泥泞的河滩,或者是无路的荒野;也不管是日是夜,都可以寻到他们奔走的足迹。
党说,要改革农具。他们就和群众一起改革了农具。党说,要给庄稼准备大量的肥料。他们就和群众一起,使肥料堆满了所有的田地。庄稼长出来了。党说,叫庄稼来个大丰收。于是他们就索性搭个小棚住到田地里,数着一颗颗谷粒从庄稼上长出来。要是谁反对社会主义,他们就老实不客气,把群众一下子发动起来,开展毫不含糊的斗争。党是真理,他们就是千万个真理的化身。
湖北汉阳县高庙人民公社的党委副书记周友仁同志,刚到高庙人民公社工作的时候,正碰着天旱。周友仁下到旱情最严重的一个生产队去。生产队里有些人悲观地说:“我们今年完了!”周友仁到生产队以后,了解了各种情况,就给社员们分析有利条件,对社员们说:“水还没有断,公社力量大,可以大协作,谷子没打苞,完全可以救。”经他这么一分析,大家都有了信心。同时,周友仁一面组织其他生产队进行协作,一面日夜带头开沟、车水,接连干了一个月零八天。后来,下了一次小雨,有些人又产生了麻痹情绪,说:“久晴必有久雨,可以不车水了。”周友仁又对大家说,根据气象站的天气预报,天还要旱,叫大家相信科学,一定要把塘灌满。果然,把田里和塘里车满了水后,又接连旱了一个多月。由于塘水多,生产队的水稻丰收了,还种了三十多亩地的菜,养了一万多尾鱼。这一年,生产队获得了大丰收。群众说:多亏党把周书记派来,领导得好呵!
像周友仁同志这样的好基层干部,在我们的各个战线上,成千上万,真是不可胜数!
过去在延安的时候曾经流行过这样一句话:上有中央、下有干部,不怕天塌地复。干部,主要也就是指基层干部。那时候,天地还存在着塌不塌的问题。这个问题现在没有了。不管帝国主义还在玩什么手腕,耍什么花样,天和地肯定是塌不下来的了。但是这句话的意义现在仍然没有消失。就是说,在我们党所体现的真理的天空下面,从我们的基层干部身上,使我们看到一种与天地并存、和我们的党化为一体的新人的风格。这种新人的风格在人们当中正在一天天扩大起来,使我们确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彻底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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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拉丁美洲人民必将胜利
赵沨
我和我国的杰出的京剧艺术家们在1956年访问过智利、乌拉圭、巴西和阿根廷。许多同志向我问起拉丁美洲的情况。要一下子说出我对这些美丽的国家所见的一切——里约热内卢的蓝得出奇的海洋,圣保罗的现代化的建筑,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广场和公园,圣地亚哥的白雪皑皑的安达斯山,蒙得维的亚的银河岸上的棕榈……,这是很难一下子讲得完的。人们如果问我,甚么是我们访问中印象最深刻的事物,那我则将毫不犹豫地说:给我们最深刻的印象的还是拉丁美洲的人民,那些我们遇到的对中国怀着无限好意的热情豪迈的人民。
拉丁美洲的人们对中国的悠久而古老的文化怀着崇高的敬意,对中国怀着无限向往之情,还不仅是因为中国有过孔子和李白(这是他们常常提到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从中国人民在革命的斗争中和在革命胜利以后的建设工作中想到了或者看到了他们自己的道路。一个艺术家看到我们带去的一些工艺品而激动得流泪,因为他在耽心自己国家的民间艺术的衰落。一个大学生询问我国大学生毕业后如何由国家分配工作,因为他最关心的是他很快要大学毕业了而还找不到职位……各种各样的人们都在想这样的问题:“中国过去和我们国家情况差不多,而现在中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而我们的出路是怎样的呢?”现实生活使许多人都考虑类似的问题。我看这就是拉丁美洲人民对我国人民怀着无限好意的根本原因。
我们常常听到智利人谈到他们的铜和硝,乌拉圭人谈到他们的牛肉和羊毛,巴西人谈到他们的咖啡和石油……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民也开始考虑这样的问题了:“为什么我们的富源反倒变成了我们贫困的原因?”所以,当更多的人知道是美国人操纵着铜和咖啡的国际价格,当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如果能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自由贸易将会对他们的国计民生有所裨益的时候,那么,一个普通出租汽车的司机指着美国大使馆的房子说:“这是贼窝”,一个议员在宴会上声明他基于爱国的情感而从不喝美国的“可口可乐”汽水……这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越来越多的拉丁美洲人民知道,美帝国主义者与世界人民为敌,而在经济侵略上,首当其冲的却正是拉丁美洲各国的人民。
今天,古巴人民站起来了。美帝国主义者看到了觉醒的古巴人民将为整个拉丁美洲各国人民提供了范例,这就是美帝国主义为什么如此穷凶极恶地对待古巴人民的原因。但我们知道,百余年来,拉丁美洲人民把他们的民族独立斗争看作是他们人民的光荣,在反对西班牙、葡萄牙殖民者的民族独立斗争中的英雄们——玻利伐尔、圣·马丁、奥赫丁斯、阿尔特卡斯——的名字,拉丁美洲人民讲起他们的故事时仍然怀着无限崇敬之情。爱好自由的拉丁美洲的人民必将会斩断美帝国主义者束缚住他们手足的枷锁!
万里重洋,隔不断中国和拉丁美洲人民之间的友谊,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中国人民清楚地记得帝国主义者在过去强加在我们头上的灾难的滋味,而且,直到今天,我们的国土——台湾还被美帝国主义霸占,美国最近还在台湾海峡进行挑衅。支持古巴人民的革命斗争,也就是支持拉丁美洲人民的民族、民主斗争。古巴人民的斗争决不是孤立的,古巴人民的斗争,一定获得胜利!这是历史的进程。美帝国主义是无法使历史的车轮后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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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给爷爷广播
未曲
每逢一个新的运动或新的生产高潮到来,我们广播站就特别忙。最近几天,工厂的机械化——自动化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技术革新能手多如雨后春笋,各车间送来的稿子真是多得惊人。
大概是白天对着麦克风讲话多了,这天夜里我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便呼呼地睡着了。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明晃晃的电灯底下,爷爷还伏在桌子上写什么。
我和爷爷在一个厂里工作。我是广播员,他是木工。论理,去年的今天他就该退休了,可是他舍不得撂下那些心爱的斧头锯子,仍然留在木工车间。去年冬季厂里展开了扫盲运动,爷爷晚上识字课本不离手,年末得了一张毕业证书。党委还以他作为优秀学员的典型表扬了他,他更是喜气洋洋。现在,天天晚上读巩固课本,往往一读就读到深夜。
“爷爷!都快十二点啦,你还不睡!”我催促他。
“你睡你的,干你啥事!”爷爷似乎很不耐烦我打扰他。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闲下来时,不管你问他个啥,他都耐心回答你,可是要是在他工作和学习的时候,他那股子严肃劲,就像个大学研究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一项新课题,你跟他说句话,他都嫌你。现在,他正在专心地温习功课,我只好不吱声了。
可是不一会儿,我在睡意蒙胧中听见爷爷叫着我的乳名道:
“小金子!睡着没?”
“没呢,爷爷!”我睁开眼睛答道。
“来——没睡就起来,帮我算一个数。”
这就使我奇怪了!半夜三更算什么呢?我好奇地走到爷爷的桌子边,仔细一瞅,差一点叫出了声:哪里是在学文化,原来他正在画一张图纸。
“你在画设计图!”我惊奇地说道。
“咱们木工车间灰条加工又慢又累人,我想给它来个机械化。来,你给我算一算角度。”
我把一个65度的角给他算出来了。爷爷眯起眼睛看了一阵,笑着说:“对了,对了,你去睡吧,我马上就完。”
“爷爷!你要成功了,我一定给你写篇很动听的广播稿,让全厂人都知道。”我说。
“一点小事,用不着大吵大嚷的。”爷爷说。
“小事?这对大伙的鼓励和启发可大啦。”我说。
“真要写的话,你也晚了。这篇稿子咱们支部宣传委员小张早就包下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一点半钟左右就会见到稿子的,你准备嗓门吧!”爷爷信心十足地回答我。
第二天,需要广播的稿子仍是多得很。送稿子的人这个刚走,那个又来了;这边的稿子还没播完,那边又积下了厚厚的一叠。我看了一遍,几乎全厂每个车间每个工段都有来稿,就是没有爷爷的灰条加工机械化的稿子。看看已是下午两点了,我有点焦急了,把麦克风交给广播站长小郭,一口气跑到木工车间。
木工车间像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到处站满了人,连党委书记也来了。我一看这情景,心里全明白了。
“大家注意安全,高师傅的灰条加工机械化试车开始!”一个宏亮的声音喊着。
说完,只见爷爷一按电钮,一根木方同时被锯成了三根灰条;三根灰条像三只箭,从机台射到三米多远的空地上。
“好!”大伙同声喝采。
党委书记第一个走到爷爷跟前,握着爷爷的手说:“老同志,祝贺你!”回头,他又对我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把这件新事广播出去吧!”
“不!”我指着站在一边的支部宣传委员小张对党委书记说:“他早就要给爷爷写广播稿了。”
“唉!这还用我写,你都亲眼看到了。”小张笑着对我说:“自编自播吧,不明白的地方,向你爷爷请教!”
“快写快播,越快越好!”党委书记说。
“好!我马上广播!”说着,我就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广播站跑去。其实,这篇稿子早就在我心里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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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海岸上的花朵的颂歌
〔智利〕巴勃罗·聂鲁达
许多野花开放在黑岛上。
它们没有名字,
有的像雪一样洁白,
有的摇荡着,
像黄色的火焰。
我是一个乡村的诗人,
我喜欢,
像猎人一样,
黑夜在海边燃起一堆野火。
我的周围是空旷的海洋。
我的旁边是你,——
愉快、单纯——
像一朵玫瑰。
但是,生活——
它呼唤我去战斗,
为了复活大地上的希望。
我是人们的兄弟。
由于爱与责任,
我的双手才这样坚强。
在海岸上,
岩石中间,
我看见开着花朵,
它们久久地等待着冬天的结束,
好把芳香赠给春天。
现在,我要告别(这是第几次啊!)
火焰,
枯枝,
树林,
砂土,——
我不忍离去,
因为我是一个乡村的诗人。
但是,
由于爱与责任,
是的,双手才这样坚强。
(孙玮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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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古巴民歌
在古巴的农村里,农民歌手弹着六弦琴(吉他),随编随唱,歌词常是一个排句,好像我国的“信天游”。下面把听到的一些歌词的原句和农民唱的、讲的,按这形式编写出来。
多少年辛酸的遭遇,使我懂得什么是生活,
收割甘蔗只作三个月工,那九个月的“死季”怎样捱过!
我是五个孩子的父亲,
头上没有屋顶怎样生存!
金黄烟草(注)在细纱帐里躲避尘砂,
我的孩子们在烂草棚里让风吹雨打。
老爷把我赶出土地,
巴蒂斯塔送我进监狱。
离开了我的亲人啊,你们流浪到哪儿去?
有的虫儿到死还吐丝给人作衣裳,
有的虫儿等人死了还要把他吃得精光!
我说不清土地改革的大道理,
从前我吃玉米的花,
现在我吃大米。
往年枪口对着我逼我走,
今年我把枪口对准放火的狗。
美国佬你敢来,就把你打出去,
胜利的准是我,决不是你!
(注)金黄烟草是古巴的名产,种植时搭起大片的纱帐覆盖,以防尘砂侵害。
(李炳泉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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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巴拿马     〔古巴〕苏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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