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2月24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
专栏:思想评论

“一叶障目”和“一叶知秋”
侯铁萍
“一叶障目,不识泰山”。这句古话,描写一些只看到滚滚东流大江中的浪花,看不到主流和根本趋势,在大风浪中失掉方向的人,是很适当的。而“一叶知秋”,则是描写一些嗅觉锐敏、善于辨别风向的人的一个警语。经过历次整风运动,我们每个革命者,都深深感到在革命和建设事业的斗争中,如何坚定地站稳立场,辨别风向,做到“一叶知秋”,而不为妖风邪风所迷惑,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秋风来,树叶落。在社会生活中,同自然界一样,也经常遇到风浪。这种政治风浪,随着阶级斗争形势的起伏发展,有“起于青苹之末”的微风,也有“呼号于溪口”的狂风,绝对平静的时候,是没有的。从近两三年的事实看,在每次风浪中,特别是大风大浪中,即使革命者也常常有不同的表现。一部分人,在微风吹起落叶的时候,可以预察形势,以高度的革命警惕,识破种种“妖氛”、“邪气”的苗头;在一时阴云密布、反动逆流像台风一样向我们冲击的时候,坚定地高举革命的红旗,敢于反潮流,顶逆风。他们不愧为时代的尖兵,革命斗争中的“中流砥柱”。也有一小部分人,有程度不同的摇摆,晃晃悠悠,东倒西歪,好像墙头草一样随风飘荡,需要别人扶几次,帮几把,才能站稳脚跟。另有少数人,在微风吹掉的落叶反映在他们眼帘的时候,就遮住了视野,根本看不到滚滚东去的大江,而把暂时翻起的浪花当做一切,从而被反动的政治漩涡所卷没。
政治风浪的锻炼,使绝大多数人愈来愈坚定,但是也有人在大风浪中犯了或大或小的错误,仍然没有找出犯错误的根源,找出纠正错误的途径,反而错误地怪罪社会生活中“有风浪”,“不平静”,“不好处”。因此,他们异想天开地希望社会生活能够“风平浪静”,或者寻求逃避政治斗争的“避风港”、“世外桃源”。应当说,这是一种小资产阶级的幻想。树欲静而风不停。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斗争是长期的,也是充满一切社会领域的。只要阶级斗争存在,就不可能“风平浪静”,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脱离社会生活的“避风港”。为要认真地正确地接受经验教训,首先,必须抛弃这种逃避现实的幻想,批判这种被风暴吓破了胆的庸人的悲观情绪,而去努力学习锻炼,锻炼得自己在“风乍起”的时候,能够明察秋毫,一叶知秋;在惊涛骇浪中,像海洋中屹立的岩石一样坚定。
社会生活中的风,同自然界风吹叶落一样,不是捉摸不定,虚无缥缈的,而是可以透过现象把握它的本质,判明风向的。同样的“一叶”,不同的人,有的可以被它所迷惑,有的可以“知秋”。可见,关键不在社会现象的本身,而在于人们对于这些社会现象的看法,首先在于人们对事物的总看法,也就是世界观问题。
为什么一些人“一叶障目”,对客观世界做出种种歪曲和极端错误的判断呢?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世界观问题还没有解决。“人的一切行动,都是有人的思想意识来作指导的。而每一个人又有他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来作他一切思想行动的总的指导”(刘少奇)。站在资产阶级狭隘自私的反动立场上,用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的世界观看问题,必然对客观事物做出种种歪曲,因为这种世界观是反科学的,违反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只有站在无产阶级大公无私的立场上,用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看问题,才能正确地认识世界,因为这种世界观是完全科学的,反映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有的人因一叶而预知天气的变化,有的人因一叶而挡住了视线,完全迷失了方向,所以会有这样大的差别,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的世界观是截然相反的。这就说明,一个人要不为任何表面的暂时的现象所迷惑,锐敏地辨别风向,就必须树立坚定的无产阶级世界观,彻底同资产阶级思想、观点和习惯决裂,坚决克服个人主义思想,以无产阶级的观点对待一切事物。不管任何人,无产阶级的立场愈坚定,无产阶级的观点愈明确,就越能够正确地认识现实,嗅觉锐敏,善于辨别风向。同样,只要在思想上稍微沾染上资产阶级思想的毒菌,就会在革命斗争的风浪中患政治上的伤风病。这可以说是个定理。
政治生活中的风,不仅有大小之分,也有顺风和逆风、正风和歪风、和风和妖风的区别。代表无产阶级社会主义力量,促进社会发展之风,是正风,也是使新生力量百花齐放的和风;代表资产阶级腐朽势力之风,是逆风,是摧残新生力量的妖风。政治风浪中的种种现象,特别是“风乍起”时候的种种征候,常常不容易辨清。这就必须如毛泽东同志所教导的那样:“我们看事情必须要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向导,一进了门就要抓住它的实质,这才是可靠的科学的分析方法。”而要作到对于复杂的社会现象从表及里,去伪存真,揭露其本质,就必须在观察事物中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即阶级分析的方法。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的方法,使人们在复杂的社会斗争中能够判明哪些阶级是革命的领导力量,哪些阶级是革命的同盟军,哪些阶级是革命的对象,以及他们在斗争中的发展趋势和变化。在阶级社会里,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拥护什么,反对什么,喜怒哀乐,都是一定阶级观点的反映。对于各种议论、意见、口号和主张,如果不用阶级分析的方法来分析,就不能看出哪些是革命同志的善意批评,哪些是敌人的攻击和污蔑;而不能判明是非,就不能看清哪些是代表新生力量前进方向的要求,哪些是代表衰落、腐朽势力的哀鸣。有些人对一些道听途说的材料,家中亲友的意见,丝毫不看是什么人说的,反映哪个阶级的意见,就信以为真,当做根据,往往铸成错误判断,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有些人认为阶级分析的方法“过时了”,要我们丢掉这个锋利的武器,以利于他们迷惑群众,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干的。无论分析国际或国内问题,都不能离开阶级分析,否则就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不会得到好结果。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要研究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研究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各个状况,研究它们的面貌和它们的心理。”这是我们每个同志必须经常注意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辨别风向。
政治生活中的风浪,既然是阶级斗争的反映,那么,各种风就不可能离开社会生活,离开群众革命斗争的实践。社会上新生事物的诞生和成长,都要经过一场大喊大叫,都必然要经过同旧事物的严重斗争才能实现。刚刚在革命群众运动中诞生出来的新生事物,同阻碍它发展的旧事物的斗争,必然反映为政治、思想观点的斗争,形成政治生活中的风浪。不相信广大人民群众无穷无尽的创造力,脱离群众革命斗争的实践,关在小房子里不见世面,即使你有善良的愿望,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是风起云涌的革命群众运动要摧毁的东西,群众运动创造了什么新生事物,哪些是新生事物要胜利的号角,哪些是旧事物垂死挣扎的哀歌;什么是伟大群众运动的主流,哪些只是一些浪花。这样失掉了根基,看问题就必然容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空气飘荡,根本不可能辨清风向。一切风,都离不开群众斗争。要“一叶知秋”,就必须坚定地相信群众的创造力,时时刻刻同群众一道,与群众同呼吸共命运,积极参加群众革命斗争的实践。同时,群众革命斗争的烈火,也是医治“伤风病”、锻炼政治嗅觉的最好的熔炉。
要善于辨风向,还必须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以武装自己的头脑。毛主席在领导中国革命斗争中,始终是以惊人的机敏洞察形势,识别风向,以罕有的科学预见,为人民指出方向的光辉典范。他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详尽地介绍毛泽东同志在这方面的事迹是困难的。这里只举两件大家熟知的例子。当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反动统治像乌云一样布满天空的时候,有些人产生了悲观情绪,而毛泽东同志却指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预言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现在,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正在乘风破浪前进,像太阳一样放射着万丈光辉。历史完全证明了毛主席预见的惊人准确。在1955年下半年,曾经有人认为合作社发展得太快了,要坚决收缩,坚决“下马”。善于识别风向的伟大舵手毛泽东同志十分迅速地指出,刮这股风的人,是站在资产阶级、富农、或者具有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富裕中农的立场上,是要阻止农业合作化的发展。毛泽东同志准确地判断出,具有极其伟大的世界意义的五亿多农村人口的大规模的社会主义高潮在全国即将到来,指出坚持办合作社的河北省安平县南王庄的三户贫农,是全国“五亿农民的方向”。现在,人们都清楚地看到,这个科学的天才的预见,早已变成光辉的现实。作为伟大革命舵手的毛泽东同志,十分善于发现地平线上刚刚露头的东西,及时辨别风向,领导全党坚定地站在革命斗争的前列,从一个胜利跃进到另一个胜利。
风吹草动常常有。我们必须善于接受历次大风浪中的经验教训,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坚定地树立无产阶级的世界观,站稳无产阶级立场,经常用阶级分析的方法观察形势,不仅做到在歪风逆流中屹立不动,而且努力学习提高辨别风向的本领,能够“一叶知秋”,而竭力避免“一叶障目,不识泰山”。


第7版()
专栏:学术文化动态

中山大学历史系编成“林则徐全集”
列入“中国近代史资料丛书”的“林则徐全集”的编辑工作已于最近完成,这部全集是由中山大学历史系中国近代现代史教研组负责编辑的。
全集的内容比较丰富,其中包括不少新发现的重要资料,例如林则徐的日记即较过去流传的完整得多。这些日记是从福建林氏后裔那里获得的,记载了林则徐在江苏、湖广、新疆等地十二年间的活动。从他在新疆的日记中,我们可以找到他被遣戍伊犁期间在疆南开回疆八城、兴修农田水利等重要资料。此外,新得到的书札也很重要。其中他和怡良来往的一百多封信,提供了林则徐在广东禁烟和抗英时期的新材料。他和豫坤的一些信件,对了解他如何团结豫坤、豫坤如何与他合作禁烟、抗英的史实,也是很有价值的。从他和潘德舆的通信及其他信件中,可以知道林则徐被革职后直到他临终前一年,一直在福建老家从事整顿海防、巡视海口、组织抗英活动,致力爱国事业。这次还从林氏后裔那里抄来很多有重要价值的原稿,从林则徐亲笔的“折产书”中,可以看出林则徐遗产有限,生平为官清廉。全集对奏议、书札等日期作了比较详细的考证和审定,对材料次序作了适当的安排,全部约一百万字左右。


第7版()
专栏:学术文化动态

加强亚非国家学术研究
北大制定工作纲要
北京大学于1959年9月组织了有关系研究了加强对亚非国家的学术研究工作的问题,确定了哲学、经济、法律、历史、东方语言等系的有关人员进行协作。现在这项研究工作已经开始,参加者有从事亚非国家学术研究的老专家如季羡林、周一良等十余人,也有一批在解放后成长起来的、具有一定研究能力的青年教师,还有一批青年学生。
为了加强对这一工作的领导,他们制定了三年科学研究纲要。纲要中规定: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充分学习和吸收苏联的研究成果,在三年内将为今后大规模地开展对亚非国家的学术研究工作打下坚实基础,并在某些方面要作出较突出的成绩。纲要确定在地域方面以日本、印度、阿拉伯为重点,对其他亚非国家也进行适当的研究;在时间方面以近代、现代为重点,同时也研究一些关于古代的专题和翻译一些有关的资料;在学科方面以哲学、历史为重点,在经济、法律等方面也配备一定的研究力量。
纲要确定三年内共完成三十余项专题研究,十余项资料建设工作。


第7版()
专栏:

海洋的成因和地球的起源
中国科学院广州分院南海海洋研究所 梁元博
编者按 自1959年11月2日本报发表“海洋地质学及其主要问题”一文后,有读者要求解释海洋的成因及地球的起源,介绍从康德——拉普拉斯的星云假说到苏联学者施密特院士的太阳系起源学说。下面是该文作者梁元博同志对上述问题的答复。
自古以来,有不少的思想家企图解释这样一些根本性质的谜:那苍茫的大海,是怎样形成的?我们立足的大地,又是从哪里来的?从前的人对这些问题的解答,只能寄托于想像和传说,而现在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些问题已经可以逐渐接近解决了。
从达尔文太平洋成因假说到康德—拉普拉斯的星云假说
许多人看到达尔文这个名字,大约总要想起那位给生物学奠定了唯物主义基础的伟大科学家,可是我们在这里谈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老达尔文的儿子,小乔治·达尔文也是一位科学家,他很早就考虑过太平洋成因的问题。他观察了海中的潮汐作用和星体之间的摄动后,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假说。小达尔文认为,在地球形成之初,地球的物质还处在炽热的熔融状态,那时地球的自转速度也比现在快得多,地球自转一周只需三至四小时;由于旋转得快,地球变得稍为向赤道方面膨起,两极方面稍呈扁平状,就像现在的木星那样。以后继续旋转下去,地球就变成了一个鸡蛋的样子,以后又变成一个梨子似的,最后,突出的那一部分“梨头”受太阳的引力作用从地球分离了出去,成为环绕地球旋转的卫星——月球,而地球上被剥离了的部分形成一个洼地或缺口,产生了太平洋。
有一个天文学家毕克林根据小达尔文的这种假说,把太平洋叫做“月球脱离时留下的创伤”。以后,这个假说就继续发展起来了。一些地质学家推测,在月球从地球分离以后,地壳剩余下来的部分,就向洼地方面“滑动”,从东西两面来填补太平洋这个缺口,结果在地壳中产生了巨大的张力。终于,在侏罗纪时把这一块地壳扯裂了,形成了各奔东西的两块大陆。东面的这一块比较大,就是欧亚大陆和非洲,西面分出去的一块比较小,形成了南北美洲,而当中的裂缝就是大西洋。
如果大家打开地图看看,可以看到大西洋东西两岸的轮廓有点相似,东边凸出来的地方对着西边凹进去的地方;此外,在美洲大陆那边,山脉都集中在西面,好像是大陆块向太平洋那边移动时西面的边缘遇到阻力而给挤压、皱了起来似的。南美洲的末端在阿根廷和智利的地方向东有若干度数的弯曲,也正像是陆地向西漂移时遇到阻力而出现的情形一样。
这就是在海洋地质学上很有名的所谓魏格纳大陆漂移学说。它是由德国地球物理学家魏格纳和科宾比较完整地提出来的。他们甚至还根据纽约的经度变化,算出美洲向太平洋推进的速度是每年十一米。
可惜,这些相当有趣的假说并不符合近年来积累到的地史学和历史海洋学的事实。现在我们知道,太平洋有许多区域正在不断下沉,另一些区域正在产生造山作用。太平洋是一个原生的地壳区,它上面从来也没有大陆存在过,而且根据近年的计算,月球的质量并不符合太平洋这个缺口失去的质量。如果把月球按到太平洋里去,那末月球要从太平洋里冒出来很多。还有一个角动量的问题也不能解决。所以现在大约不会再有人支持小达尔文的假说了。
大西洋方面的情形也相似。近年对海洋地质构造的研究(如O·K·列昂节夫,1955),证明了大西洋中央部分是一个现代的造山作用区,而大西洋两岸也具有断层成因。这就给“撕裂”学说打上一个问号。
应该指出很重要的一点,即这两个假说都是以地球从前曾经处于熔融状态这一点来出发的。它们的思想基础是康德——拉普拉斯的宇宙成因见解。根据德国哲学家康德(1724—1804)和法国数学家和天文学家拉普拉斯(1749—1827)在十八世纪下半叶提出的一个著名的假说,地球和其他行星是这样生成的:原始时候在宇宙空间存在着一团炽热的星云,它由于本身的重力作用而不断收缩和旋转,最后,星云赤道上的物质运动速度超过了某一临界数值,这时物质的离心力大于星云本体对它的引力,星云赤道上的物质就分离出来,形成类似于土星环那样的一个气体环。这个气体环逐渐收缩和凝聚起来,形成一个行星。这种作用一再发生,结果生成了太阳系的十大行星(有一个后来给扯碎了分裂成小行星),而残余的星云本体则收缩成现在的太阳。这个假说统治了科学界很久。由于它把问题设想得很简单和很完整,所以人们把它称为古典的太阳系起源论。
可惜,这个相当有趣的康德—拉普拉斯星云假说并不符合现代科学研究所证明的事实。例如,根据这个学说,地球是从太阳分离出来的,它从炽热状态逐渐冷却和收缩,地球现在表面虽然冷却和凝固了,中心部分仍应有着几万度以至十几万度的高温,等等。有些西方的地质学家根据这个假说甚至还提出了所谓气体地核的谬论。他们认为,物理学的研究确定了任何物质都有一个临界点,物质的温度在这个临界点以上时,不论用多大的压力都不能使这种物质转变为液态和固态,地球核心部分的温度既然如此之高,那末核心部分的物质必呈气态无疑了。对于这样的“理论”,我们只能置之一笑。
现代的科学发展逐渐打破了对康德—拉普拉斯假说的迷信。例如,现代天体力学提出的太阳系角动量分配问题,是康德—拉普拉斯假说无论如何不能解释的:太阳本体占有太阳系总质量的99.87%以上,而其角动量却只占1—2%,这是一个极大的矛盾,说明太阳和行星不可能由一个整体所产生。其次,在地质学方面查明了愈来愈多的事实,同地球由热胀到冷缩的说法相抵触,这些事实积累起来,就使人怀疑康德—拉普拉斯假说对地球成因解释的正确性。在海洋地质学方面,这些事实我们在上面已经略为谈过一些了。
此后,西方许多人提出了另外的太阳系形成假说,如所谓张伯林—马尔顿微星假说,金斯假说,杰弗里斯假说和罗素假说等等,也没有能摆脱一个致命的缺点,——脱离事实,所以这一切假说实质上都是唯心主义。
这时就出现了危机。反映在海洋地质学上的是,“好端端”的一个小达尔文—魏格纳体系在事实面前碰到了钉子,而海洋地质学家们又没有新的学说来解释这一切现象。在这样一个关头面前,一些资产阶级学者就跑出来了。例如,有一个叫做罗迪安·格林的资产阶级学者说,地球大概不是一个球体吧,它准是一个四面体,它的四个角尖儿露出在水面上,形成了大陆。你们看,南北美洲、非洲等几个大陆不都是呈三角形的吗?这个四面体的面形成了大洋,它恰好有四个: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这就是海洋起源方面的所谓“四面体假说”。后来又有另外一些人跑出来说:其他还有许多大的海,如地中海,又是怎样生成的呢?大概地球不是一个四面体,而是一个十二面体吧!这样又出现了一个“十二面体假说”,它的“创造者”是资产阶级学者埃利·特波蒙。
还有许多这一类的所谓理论,我想是不必多说了。这些东西是这样可笑,总不会有人上它的当吧!
施密特院士的太阳系起源学说
1946年,苏联科学院院士O·IO·施密特根据目前积累到的大量事实和精密的数学计算,提出了一个唯物主义的合理的太阳系起源学说。施密特院士的学说吸收了康德—拉普拉斯假说的合理内核(即认为太阳系的演化是不由外力干预的自然发展结果),扬弃了一切带偶然性的和唯心主义的东西。它标志着宇宙演化论发展的新阶段。
施密特院士的学说认为,太阳和太阳系的行星具有不同的成因。学说的中心思想是恒星对星云物质的俘获。根据施密特院士的意见,在几十亿年前,太阳和现在所见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天体物理学的研究证实了这点)。它在自己的运行途中和一团分布在银河系内的弥漫星云物质遭遇上了。当太阳通过这团星云的时候,它的自转带动了周围的气体——尘埃质点,使之随着自身转动起来。太阳在漫长的运行途中带动了愈来愈多的物质。当它从星云里出来的时候,由于万有引力的关系,在它周围就俘获了一大团气体尘埃。这些物质的质点仍然在运动着,它们彼此碰撞,逐渐减低了运动的速度,并且逐渐依照着一个基本的方向——即太阳自转的方向——来运转。以后在引力的作用下,较小的质点粘附到较大的质点上来,形成了一些凝聚核心。这些凝聚核心又吸引住愈来愈多的物质,逐渐增长起来,形成了行星,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的地球。按照动量矩的平均化法则,这些行星的轨道渐渐接近于圆形,又由于引力平衡的关系,这些行星的轨道大致上依照波特定律来分布。违反这些定律的轨道不能存在,逐渐被淘汰或归并到行星轨道上去。1956年苏联著名科学家费森科夫院士认为,在生成行星的时候,也同时生成了卫星——如月球等等。这样就形成了现存的太阳系。
此外,别的科学家指出,在地球形成之初,地球物质的聚集并不是很紧密的。这时各种物质就按照重量或者按照所谓原子体积产生分异作用,具有最小原子体积的所谓亲铁元素(铁,镍,铂族元素)给“筛”到下面去,组成了地球的镍铁核心——即地质学家所谓的镍铁圈;上面一点是聚集着原子体积比较大的各种亲硫元素,形成了一个硫化物圈。再上面是一个含有硅、镁、铝等元素的地圈;最上面是水圈(包括我们的海洋)和大气圈,这里的原子具有最大的原子体积。
地球起初是“冷”的,即具有普通的暗黑星云的温度,并且体积比较小(这点已由苏联古地理学家充分论证)。以后随着钍、镭、锕等放射性元素在地壳里的裂变分解,地壳开始逐渐变热起来。最后,在较重和密度较大的下层地壳上(即所谓硅镁层,其组成物质以基性的镁铁硅酸盐为主),逐渐分凝出较轻和密度较小的硅铝层物质来。这上面就是我们所居住的花岗岩大陆。但是放射性元素的聚积和花岗岩大陆的分凝作用在地壳中进行得并不均匀,有的地方进行得快,有的地方进行得慢。某些地方目前甚至完全没有触动过,仍然是裸露出较重和密度较大的底层基岩,例如太平洋就是这样的一个区域,它上面还没有分凝出硅铝层来。近年来用各种地球物理学方法如重力探测和地震波观测等方法所作的研究,完全证实了太平洋底的密度比大陆岩层的密度大得多(约为3.2∶2.75),其岩石组成也不相同。
1957年苏联学者K·K·马尔科夫教授根据目前花岗岩大陆仅占地球表面三分之一这一点,认为地球还处在它本身发育的前三分之一阶段,并且指出花岗岩大陆在整个地史时期内是向大洋方面增长的。而太平洋底的逐渐沉降,则是由于洋底物质在地壳均衡作用下“流”向大陆基底,以补偿底层物质分凝出硅铝层后质量亏损的原故。地球发育的总趋势是向体积增大和能量不断得到补给的方向进行;那些认为地球已经衰老,原始热量即将耗尽,地表在不断皱缩和生物因地球本身能量的耗尽而将绝灭的意见,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这样,我们又回到海陆成因的问题上来了。现在我们知道,太平洋具有原生的性质,而其他几个大洋,或者是由于硅铝层花岗岩大陆还没有充分形成,或者是由于洋底沉降而产生的。至于大陆边缘和大陆之间的海,则主要是由海侵形成和具有次级的地质构造成因,它们一般是在第三纪末初具规模,而在第四纪内发育完成的。
自施密特院士提出他的学说以来,在最近的十几年间有一系列的地学部门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理论体系,例如,古地理学在这个学说的基础上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研究成果。这是苏联科学界和思想界的成就,是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在自然科学方面的胜利。我们一定要更好地向苏联先进的科学基础理论学习,为建立唯物主义的、正确的海洋地质学理论体系,为更好地掌握自然规律和改造自然而斗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