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2月1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提倡“早行”精神
柳笛
今年的春天来得好早啊!走进辽阔的田野,到处布满生机,郁郁葱葱的麦苗茁壮地生长起来,大地上一片盎然春意。然而,人们心里的春天来得更早,我们用冲天的干劲、用跃进的锣鼓,早已经把春天吵醒了。
早在去年冬天,我们就大兴水利建设、大力养猪积肥、大搞农具改革,为今年的农业大丰收做好了准备。一进入春季,由南到北的春耕春播工作早已经形成了高潮;千千万万吨肥料提早撒到田里去了,千千万万粒丰收的种子,及时播到土地里了。有些地区的春旱刚刚露出一点苗头,人们就立即动手蓄水、保水,掀起了一个群众性的春灌运动。在工矿企业里,轰轰烈烈的生产运动也早跑在时间的前面。1960年开门见喜,生产战线上传来一阵阵开门红的捷报;而许多先进生产者刚跨入1960年的大门,一声跃进,他们早已走完了全年的路程,甚至走得更远更远了。这一切都意味着我们赢得了一个“早”字。这个“早”是什么?早,就是争时间、争速度、争上游,就是向时间和空间夺取主动权。早,是胜利的起点。在我们的革命工作中,凡事都要赶前不赶后,赶早不赶晚;一切对革命有利的事情,我们都要千方百计地力争提前实现,越早越好。我们主张事事提早,步步赶先,对事物认识得早,早准备、早动手,发现问题早解决,遇到困难早克服,把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掌握了主动权,就为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就能够永远不断地飞跃前进。“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以秒争分,以分争时,以时夺日,不空放过一分一秒的时间。可见“早”字是多么可贵!
早,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特征,成为我们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共产主义风格。毛主席在一首“清平乐”(“会昌”)的词中曾经写道:“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我们伟大的领袖就是这样热情洋溢地赞颂了革命战士“早行”的精神。我国人民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正是用了这种“早行”的精神去从事一切革命事业。我们就像那些行军途中的革命战士们一样,总是在“东方欲晓”的时候,就整装走上征途,坚持不懈地南征北战,踏遍千山万水,创造着“这边独好”的风景。现在,这种“独好”的“风景”,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了;这种“早行”的精神,也已经在六亿五千万人民中进一步发扬光大了。举目请看,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来得多么早,我们伟大祖国的风景多么美好。1959年各项建设的生产指标不是大大地提早实现了么!第二个五年计划不是提早三年完成了么!原来准备用十五年左右的时间在主要工业产品产量方面赶上英国,现在不是也可以提早在十年内去完成么!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不是也可以大大提早实现么!去年早,今年早,明年还早。我们永远迎着朝霞,生气蓬勃,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在我们的国家里提早出现。
我们提倡早,也就是提倡科学的预见;我们凡事都做得早,完成得早,也正因为我们具有这种科学预见。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们有着革命的雄心壮志,有着旺盛的革命干劲和不断前进的精神。因此,我们站得高,望得远,能够充分认识和掌握事物的发展规律,看到今天,也看到明天,看到现在,也看到未来。“东方欲晓”,我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辉,看到了大好的风景。去年,我们就看到了今年的胜利;今年,我们又看到了明年的胜利;五十年代刚刚结束,我们已经看到了整个六十年代的无限前景。事物在不断地运动和发展着,我们要提早去认识,提早做好思想准备。人们常说:一早百早。这一早,就是“政治挂帅,思想先行”。有了这一早,就可以做到一早百早,一步主动,步步主动,一步在前,步步占先,永远走在前面,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一个任务快要完成了,就趁早去准备完成下一个任务;一段路程走完了,就趁早去走下一段路程;一个胜利结束了,又趁早去争取和迎接下一个胜利。每一个革命者都要用马克思主义者的这种远大眼光,用这种“早行”的精神,预见到未来,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早早建成社会主义,早早实现共产主义!


第8版()
专栏:

春耕开始的时候
胡本莹
春节过后,冰冻的田野雾气呛人,残余的雪团还没溶化。一大清早,长春公社白马生产队第五食堂就响起了热闹的鞭炮锣鼓声、?牛声和喇叭筒的叫唤声,冲破了黎明的寂静。
六十四岁的饲养员刘质生,今天比往常起得更早。他把喂得滚壮的大水牯牵出来,将煮烂了的棉饼、卡子谷和稻草倒进食桶里,又加进些酒糟和食盐,然后对牛喝道:“牛呀!今早拌一桶发热的好料给你吃,等下耕种起田来,要飞跑,来个‘开门红’啊!”这时候,小队长刘晓秋背着新改装的深耕犁走来了。他听见老头子刚才说的话,便大声打趣说:“你老人家好家教啊!”质生爹有点不好意思,走拢去摸摸老刘搬来的犁,换过话头说:“队长,今年春耕的农具都准备好了吗?”老刘笑着说:“早准备好了:犁耙蒲辊都进行了改装和修制,还要制插秧机呢!”
“制插秧机?”质生爹伸长脖子惊奇地问。
“嗯!”刘队长认真地说,
“昨天已经派了木匠到公社学习去了,原材料也已经准备好了,等学习的人回来,过两天就能大量制造插秧机了!”
“好哇!”质生爹笑得合不拢嘴,边说边把前几天赶夜工编好的牛蓑衣、牛攀颈、牛鞭绳等拿出来,一一交给了队长。
老刘赶着牛平整秧田去了。质生爹回到屋里,恰好碰到了党支部书记杨柏骞同志。质生爹劈头就问:“支书,怎么来这样早?你的病还没好吧!”
“好了,好了”,杨支书满脸挂笑地说,“春耕来了,我也躺不住了。我特地到这里来和大家一起备耕哩!”
“那太好了!”老头子边说边打量支书:赤脚草鞋,衣袖子卷起老高,眉毛头发都沾满了灰尘。他忍不住又问:“你刚才从哪里来呀?”杨支书笑着说:“在屋后背院子里收拾那堆草木灰。那堆灰在外面雪盖雨淋,要赶快移到灰棚子里,留作复盖秧田的肥料哩!”
“对呀!我也去帮忙收拾一下。”
老杨忙挡住老头儿说:“我正带领婆婆子们在那里收拾,不要人了。您如果有空,就去把那两间装种谷的仓缝糊一糊。今年五食堂一百二十多亩田全部插早稻南特号。仓里的南特号种已选好了,不过刚才检查了一下,有几处仓缝裂开很宽,要赶快用泥封一封,防止鼠雀钻进去。”
质生爹听支书说得有理,忙背起耙头到田里去挖泥巴。他走出门外,见屋门口地里插着一路路红旗,嗬呵声一阵紧似一阵。远处,刘队长正赶着牛在秧田里飞跑。他周围的白水田里,围白毛巾的后生子们正加紧翻氹制肥;绿肥田里,红领巾们也在清沟追肥。近处,十几个穿花衣的妇女,正把屋门口的堆肥运到少肥的地里去。老头子边走边想:今年春耕闹得早,肥料积得又多又好,一定是个丰收年啊!他越想越高兴,猛不防背后有人大喝一声:“让路!”回头一看,原来是妇女尹雪梅推着满满的一车肥料跑来了,车头几乎撞到了他的身上。质生爹想起雪梅往年正月是个老爱走娘家的媳妇,就把身子闪到一边,开玩笑地说:“雪梅,还没出正月初三,怎么不回娘屋里歇歇脚呀!”雪梅泛着满面红晕,口里喷着一股热气,一本正经地说:“今春要提早季节插秧,哪有心思回娘家。你老人家还在鼓里头困哩!”她一边说,一边推着车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质生爹盯了雪梅的背影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我在鼓里头困?哼!看吧!”说完,他随手搭了一耙头田泥,大跨步回屋糊仓去了。
太阳从云端里出来了,晨雾消失了,田里的水响声、?牛声、笑声、歌声、嗬呵声和土车子的欢叫声汇集成一股宏壮的声浪,像是在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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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送粪
春回大地百花开,
送粪姑娘出庄来,
小车沿着山路跑,
好像蓝天雁一排。
压的颗颗露珠碎,
压的西山日影歪;
谁说妇女能力低?
万重梯田一手盖!
河北兴隆半壁山公社 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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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公社春景
张诚
春潮
寒风已尽春来到,
公社春景巧难描,
铁牛高歌红旗舞,
满山遍野泛春潮。
春雷
春雷一声天地动,
花木发芽百草生,
春风抖开大红旗,
山歌水笑人欢腾。
春耕
不管金鸡叫不叫,
驾起铁牛下地了,
日出耕完千亩田,
新土望着太阳笑。
春播
红旗漫卷舞春风,
播种机器响??,
跃进种子撒下地,
回头笑看满田青。
春晓
春晓田野雾蒙蒙,
麦苗尖上挂珠灯,
歌声起处银锄落,
人面胜似桃花红。
春雨
春风吹得春雨下,
春雨轻轻拍窗花,
社员屋内拣棉籽,
隔窗望雨笑哈哈。
春灌
枝头黄莺报春音,
小麦浇稀又追肥,
今朝麦海滚银水,
来日金山托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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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载歌载舞 清新优美
李焕之
“玛佐夫舍”——提起这美丽的名字,我们就会立刻想起了那些久久令人难忘的歌声——“小杜鹃”、“在松树下”、“单身汉”、“太阳你快下山吧”,“小鸟”等等。“玛佐夫舍”是波兰人民的花朵,是波兰人民的骄傲。我们多么幸福地能够又一次热情地欢迎你,你曾经在中国人民的文化生活中,留下了永远清新,永远美丽的印象,让我们衷心地祝贺你在我们别离的几年中,又创造了更新更高的艺术成就。
算起来已经是八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是1951年的初冬,我在华沙城附近的卡罗林,第一次听到了“玛佐夫舍”的令人神往的歌曲。虽然这一次是在一个联欢会上比较自由的表演,但“玛佐夫舍”艺术家们的魅力就在她一方面是纯朴、自然而具有强烈的生活气息;另一方面又是富于独创性的、新颖的艺术风格,使人一接触就深深地为那充沛生命力的蓬勃朝气所感动。这一群来自人民波兰广大农村的年青一代的艺术家们的创造,正象征着社会主义时代文化艺术的繁荣和兴旺。
随着岁月的奔驰,社会主义国家正以高速度向前跃进,文化艺术事业也在飞跃地发展。玛佐夫舍歌舞团第二次光临我们的国家,使我得到第四次的机会,来欣赏她们在歌舞艺术上正以巨大步伐前进着的完美的创造。她们展示在我国观众面前的,是一幅载歌载舞,色彩缤纷的波兰人民的生活图画。“玛佐夫舍”创造了完整的、一气呵成的歌舞艺术的演出形式,音乐、歌唱、民间服饰和舞蹈结合成一个完整的艺术形象,节目一个衔接着一个,歌中有舞、舞中有歌,使人们的想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剧院,飞向那远在万里而又近在眼前的生活的海洋。
“玛佐夫舍”的年青歌手们,在发展民间学派的合唱艺术上,创造了令人惊叹不止的成就。民间合唱学派看来好像是一个古老的、悠久的传统,而实际上却是后起之秀,在资本主义艺术兴旺的年代中,民间合唱是一个被遗忘了的流浪儿;只有在社会主义时代,民间合唱才得以在广大自由的土壤中发出新生而又茁壮的幼芽来,而她的成长是以一年胜过一世纪的速度飞跃前进。“玛佐夫舍”在合唱艺术上的成就,正是雄辩地体现着这样一个真理。历史上从来没有像生活在社会主义时代的人们,这样热爱人民自己的艺术传统,这样善于把最优秀的、富有深刻人民性的民间歌曲发掘出来,并赋予这些歌曲以新时代人所具有的性格上、感情上的优美品质。
谈到这里,我们不能不向人民波兰已故的当代杰出的作曲家、卓越的民间音乐鉴赏家塔·塞格廷斯基表示崇高的敬意。“玛佐夫舍”歌舞艺术的光辉成就和塞格廷斯基在这个事业上所付出的巨大的智慧和劳动是分不开的。塞格廷斯基虽曾谦虚地说过:这些歌曲不是我自己写的,而是跟整个歌舞团一起创作出来的。这句话的确是包含了深刻的真理,他的创造性的劳动,是广大的人民智慧的集中体现。
乐队音乐以它明了的形象和质朴的风格,十分得体而又相得益彰地成为歌舞艺术的组成部分。它和合唱一样具有如此丰富多采的艺术表现的宽广幅度。农村乐队以其特有的幽默形象和风俗性的音调,丰富了乐队音乐的生动性。
“玛佐夫舍”艺术的内容和风格的越来越多样,保留节目包括的地区越来越宽广,专业技巧也越来越精湛,然而在忠实地保留民间艺术的优秀品质上,在提高艺术表演的生活感染力上,却是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自己特有的艺术作风,——那。就是丝毫不受某些专业性的舞台腔的侵袭,保持着生活和艺术的极其亲密的联系。这是“玛佐夫舍”在艺术发展的道路上极其可贵的品格。
让我们为人民波兰的花朵——“玛佐夫舍”所散发出来的更新更美的光彩而欢呼吧!让我们为社会主义时代民间歌舞艺术的繁荣而欢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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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算一算“水账”
川流
为了保证我们的夏季大丰收,一些有了春旱迹象的地区,正在积极采取措施来防旱抗旱。
要防旱就得有水,那么我们手头有没有足够的水呢?有人说,既然出现旱象,当然是缺水了。不,这样说很不科学,如果我们给水算一算“账”,便会发现水并不缺。
在我国的土地上,平均每年要从天空“收入”(降下来的)水六万二千多亿公方,全国农田所需的水顶多不过占这个数字的十分之一左右,即使有的年份雨少一点,也应该是够用的。
问题在于水除了灌溉农田外还有其他许多“支出”,而且随收随支,是所谓“流水账”;一笔大的“支出”是流失,另一笔是蒸发。
要防旱,就得减少这方面的“支出”,使它们转为“存款”以备应用。
水库、塘堰是我们熟知的水的“银行”,其实水还有个很重要的“银行”在地下。
在土壤中含有很多水,如果进行深耕,使土壤形成许多小的粒团,加大了土壤中的孔隙,这时就便于水的渗入,储蓄更多的水;同时还能防止水的大量蒸发,使土壤保持相当的湿度。因为在土壤很紧密、内部孔隙很小的时候,水容易沿着它升到地面,就像油被灯草吸起来一样。
水不仅储存在土壤里,还可以透过土壤藏在岩石中,这是个更大的水库。我国的地下究竟有多少水,虽然还没有全部查清,但从整个地壳中的地下水估计达到四十亿亿公方,比河湖中的水多几百倍的情况来看,我国的地下水也应该是很丰富的。1958年在江苏、安徽、河南一带发现的地下海的储水就比全国所有河流的水量还多。在高山、沙漠地区也有地下水广泛分布,不愁找不到水源。
水在地面上还有一个“银行”就是冰川地带。我国西北地区较干旱,融化后的高山冰雪成了那里重要的水源。仅天山上一部分冰川的储水量便有八百多亿公方。
算起来,我们收入的水确是不少,但重要的是要“节流”,减少许多白白损失的“支出”。
就是在必要的“支出”——灌溉农田方面,也还是可以大大节约的。例如合理用水,使水发挥最大的效用,以及根据农作物生长过程,在各个不同阶段中的需水情况适当灌溉等。
2月10日人民日报社论中提出应当算清“水账”,制订用水计划,是非常重要的。能不能合理用水,同样多的水所起的效用可以相差很大。几年前,河南泌阳县庞门村由于互助合作后有可能组织起来合理用水,使同样多的水量从单干时浇地五百四十亩提高到能浇四千五百多亩。现在我们已组成了威力巨大的人民公社,在公社的统一规划下,用水将更为节省,水源也将开辟得更多,只要我们鼓足干劲,任何旱象都是可以消灭的。


第8版()
专栏:

东风解冻 铁马下田 曾景初


第8版()
专栏:

高原春晓 雷荣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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