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1月19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知心人”和“有心人”
——五送支援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同志
戈松
公社社员们爱把他们所信赖的干部叫作“知心人”,称他们为“知心书记”、“知心队长”、“知心会计”……
“知心人”,这是个多么亲切而又多么光荣的称号。对于一个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革命干部来说,被人民群众引为知心、把心都交给你,跟着你走,把你当作执行党的政策、贯彻党的思想的代表人,亲爱的同志,请你想一想,还有什么比这个称号更能恰当地说明干部和群众之间的鱼水关系呢?这难道不是我们在农村工作的同志的最大幸福吗?
“知心人”,是群众从生产劳动中、从工作中、生活中、从长期接触中对干部下的结论,做的鉴定。他们细心地观察你,从你的立场、思想、感情、作风以至于一言一行里观察你,看你是不是真正把自己全身心都交给农村的社会主义建设,是不是真正够得上劳动人民的“知心人”的资格。有的同志在农村一年、两年、三年,也做了不少工作,但是归根结底,他身在农村、心在城市,并没有把心交给公社。这样,欲求做农民的“知心人”,又从何谈起!
做农民的“知心人”,光有决心,也还不行。还得先做“有心人”。有什么心?首先要有一颗无产阶级的革命红心,要有一颗立志建设农村人民公社、改变农村面貌的忠心。然后,要去学习许多不懂的东西,要去关心、研究生产和生活上的许多事情。农村里不断出现新的事物、新的经验,新的问题,要用正确的态度去对待;也会不断出现新的矛盾,要用正确的方法去解决。“有心人”真正是用心去贴近社员,注意社员的那怕是最细微的生活问题。“一切群众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问题。假如我们对这些问题注意了,解决了,满足了群众的需要,我们就真正成了群众的组织者,群众就会真正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热烈地拥护我们。”(《毛泽东选集》第一卷131—132页)这是毛主席在二十多年前说的话。毛主席关怀群众的生活,把柴米油盐、小孩读书、生疮害病这样的事都考虑了。“一切这些群众生活上的问题,都应该把它提到自己的议事日程上。应该讨论,应该决定,应该实行,应该检查。要使广大群众认识我们是代表他们的利益的,是和他们呼吸相通的。”(同上,133页)做到和群众呼吸相通,就一定要成为一个“有心人”。否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纵使每天辛辛苦苦,也还是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当然也就更难成为群众的“知心人”了。
这不是生活小事,是有关我们整个革命事业、整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建设的大事。要不,为什么毛主席称赞当年兴国和其他一些地方的同志们“在革命面前是真正负起了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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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冬暖
浩然
节令不等人,立冬那天早晨,天色果然变了,本来高爽的天空上,蒙上一层灰黄掺杂的薄云;西北风飕飕地刮,院中央那棵梧桐树上,时而有一片金黄的叶子落下来。
天气尽管不好,李大娘的心情却是异常地舒畅。昨晚,场上的最后一场大豆打完了,队里帮助社员统一安排生活,在准备副业生产的同时,所有妇女放假七天,缝衣、打柴、预备过冬的日子。一年到头在家里落不住脚的儿媳妇李培青,该跟她坐在炕头上作作伴,料理家务,还可以抽那么两天时间,到昌乐城里建筑队看看当工人的儿子。想到儿子,她又记起媳妇给他做的那双棉鞋,不知绱好了没有?说话就要上冻了。她想到这里,就奔儿媳妇的屋走,刚要开口,又吞住了。
昨天晚上因为开社员生活安排座谈会,媳妇依旧很晚才睡觉。难为她呀!一个女人家,当个队长就够了,还在党里头当支委,真让婆婆替她担心。就说昨天晚上吧,捧着个本子,一家一户地念,谁家柴禾不够,还得拾;谁家越冬的菠菜种得少,还得种;谁家的棉衣还没有缝起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宗宗件件都在她心里装着。就这样忙了半夜才睡下,好不容易捞到个休息日,哪能这么早就把她叫起来?
大娘这样盘算着,拿把长把竹子扫帚正扫院子;忽然间,身背后的院门“吱扭”一响,她停住手,转身一看,只见西头的瘸三奶推开门,探头探脑往里看,却不肯进来。
大娘继续扫自己的地,假装没有看见她。这几天,瘸三两口子办了错事,自知理亏,见了面,脸上总是一红一赤的;反正,没人搭腔你不好意思进来。转念一想,不妥,这老婆子倘若粗胡大嗓地喊起来,岂不把媳妇吵醒了?不如先把她打发走省事。就迎着走了两步冷冷地问道:“有事吗?”
瘸三奶满面带笑,说:“大婶子,您吃过了?哦,队长在家吗?”
大娘仍是不动声色地回答说:
“睡觉还没有起来;有啥话留下,过会我说给她就是了。”
瘸三奶闻听此言先打个楞,心里想:明明刚才她还带着一群人在街上走,只是自己脚步迟,没有追赶上,怎么说还没有起来呢?她抬头看看大娘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冷。轻轻叹口气,转身就走了。
大娘没再理她,闭了门,正接着扫那半截院子,大门吱扭一声又打开了。不用说,又是那个糟老婆子。来你的,媳妇睡着,大权在俺手里。今天不是前五天了,你两口子硬往俺儿媳妇脸上抹屎,破坏人家的威信,这会又厚着脸皮前追后找,没人理你。她这么想着,发狠似地使劲抡开了手中的扫帚,沙沙沙,尘土、石子一齐滚。
“娘,看你扫了我一身!”一个人在她面前柔和地叫了一声。
大娘猛一抬头,喜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是什么瘸三奶奶,是儿子站在她的跟前。一个秋天不见面,儿子好像变得更结实、更俊气了,越看越让娘喜,好半天才笑着开口。
“哎哟,吓了我一跳——又拿鞋来了?又不是多远,好几个月不登门?”
儿子笑嘻嘻地从娘手里接过扫帚,一面扫着,说:“俺们这几个月下乡支援农业生产,昨天晚上回来,放假三天,俺就跑回来了。”
大娘连忙说:“好好,你不在家,培青是个公家人,一天不准跟俺照个面,闪下俺一个人好闷得慌。今个赶上都休假,你们可得陪着俺好好呆几天了。”她没完没了地说着,就奔北屋,想叫醒媳妇。揭开门帘一看,屋子里连个踪影不见。
“什么时候走的?俺说今个这么老实,俺自己出来进去唱了半天戏,真是!你等等,俺去找她回来。”
儿子刚想阻拦娘,又像想起什么,说:“您找她回来吧,俺还得跟队长领任务哩!”
大娘走出门,从东头转到西头,老远就见瘸三家那高出矮墙的门,浓烟滚滚往外流,断续的吵声从那边传来,她厌恶地唾了口唾沫。
瘸三奶奶碰了钉子回到家,满肚子都是气,见老汉瘸三正蹲在灶膛跟前生火,给烟熏得满脸又是鼻涕又是泪,不住声地咳嗽,就一屁股坐在前门槛上不说话了。
老汉瘸三,这多半辈子在老伴面前都是拿尖的;可是这几天,他老实得像个小鸡子,大小事都让着老伴三分,因为他办了理亏的事呀!这时,他提着火棍子跑到屋外,揉揉眼,擦擦泪,使劲地咳嗽了几声,试探着问:“你找到队长了?”
老伴嘴一咧,拍了一下大腿,气愤地说:“还找哩,人家不管咱了!”
这显然出于瘸三老汉的意外,反问着:“真的不管,她怎么说的?”
老伴说:“人家怎么说,面都没照,她婆婆就把俺挡回来了!”
老汉这才放下心,嘿嘿笑了一声说:“俺说队长不是这号小肚鸡肠的人哩,她不会这样对俺们……”
老伴抓住理,讽刺地质问道:“你今个才知道人家党员不是这号人了?俺当你永远要昧这份良心哩!”
瘸三是个下中农,为人心胸狭窄,多猜多疑,又没个主见,对谁也要先划三个问号再办事。为此,乡邻们不爱沾他,连他亲侄子(他没儿女)也因为合不来,搬到外村去了。前几天,队里决定每家分给一筐棒子骨头,留做冬天生火的引柴。就因为分这东西,瘸三老汉闹了一场荒唐事。那天,听到通知,瘸三就从油坊借了一个筐子。他从场里背出来的时候,碰见队长李培青的婆婆李大娘也正好往家背,他们还打过招呼;等他把棒子骨头倒在家里,返回到“油坊”送筐子时,碰到队长李培青又背着一筐子出来了。他立刻起了点疑心,就问:“队长,一家分几筐子?”李培青当时并没过意,就随口说一家一筐,老汉疑心更大了,到“油坊”放下筐子,他对老掌柜说起这件不平的事;这立刻就引起这个老富裕中农兼小商人的老掌柜满肚子苦水,咧着嘴,摇着头,好像是堵了嘴的瓶子,只能摇摇,永远也倒不出来似的。他说:“这几年,她总是整俺投机倒把,前几天贩卖两只奶羊,她也不让俺平安,其实呀,她比谁倒的把都大,你想想,没点油揩,谁那么拼命?多分筐子棒子骨头这是小小不言的,就苦了你们这又老又没人手的了。”这一套话把个疑心本来就大的瘸三,说的更是又疑心又气愤,回来的路上,他见人就说队长多分了一筐棒子骨头。这句话立刻就传到李大娘的耳朵里,她哪里肯吃这个,抓住瘸三老汉,一定叫他到家去翻,他果真跟着去了。一筐子棒子骨头还没倒下来,哪里还有第二筐;这时已是黄昏,正赶上社员收坡,听了这件事,一下子都火了,把个瘸三老汉包围在当中,驳斥他造谣生非。偏偏这时候管发棒子骨头的李老二来了,说:“咱队长背走一筐棒子骨头不假,她是替东头瞎二爷背去的,不信你们看看,队长还在那里没回来!”……瘸三老汉明知已错,吓得满脸淌汗,赶紧跑回家来。那几天,他心里嘀嘀咕咕,觉得自己无故冤屈了人,又是这样一个在领导、在群众心里都红透了的队长,肯这样白白放过他去不挨整吗?可是一天过去了,女队长依然如故,见了面,连这件事一字都不提;后来他又听别人说,那天曾有几个青年干部要整他,让他到群众大会上坦白,挽回影响,却被队长自己拦住了,她说:
“影响好坏,全靠自己的行动,怎么会凭别人一句话就坏呢?”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老伴还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唠叨着,她慷慨激昂地说:“你也拍拍良心嘛,从办初级社起,人家往大伙身上搭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心血?你无故往人家身上栽赃,侮辱人家!要放在俺身上,不把你赶出去,也一辈子不理你!”
一阵西北风刮过来,坏了的北门,发出难听的光当当的响声。门子老早坏了,不修理好,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法住人。早起,瘸三老汉到木工组找人,木工组人说:这几天所有木匠全由队长自己统一领导、使用,不论谁请木匠都要通过她。他没有勇气去见队长的面,回来就差老伴去,不知老伴找去还是没找,回来就又是这么一场。
瘸三又接着生他的火,灶膛里边像是堵死一样,一点气不通,无论如何也生不着。这时,北风呼呼往里灌,他不由得又打起寒战。就又跑出去,央求老伴说:“你再找一趟,直接找队长;不行的话,俺自己去,好不好?”
老伴也是没有办法,嘴里叨叨咕咕,就又一次朝外走去。她刚迈出一只脚去,正碰见李培青带领两个妇女和张木匠朝这边走来。她才想开口,那边又来了队长的婆婆李大娘,她身不由主地退了进去。
李培青刚满三十岁,高挑个子,身材长得均匀、结实。端庄的面孔,鼓鼻梁,狭长的细眼,总是闪着一种和善、亲切,而又严肃的光采。
她决定今天普遍把社员的住宅都检查一遍,顺便看一看生活安排的情形。她召集了所有的木匠和妇女中间没小孩子的积极分子。他们挨门挨户走,发现谁家床呀,门呀,窗子呀,有坏的地方,马上就留下木匠修理;那些地方该糊糊补补,就留下妇女积极分子搞。现在剩下西头最后两户,她的兵也只有两个妇女积极分子,一个木匠了。她正想领着大伙到瘸三家去,忽见婆婆后面赶来。李大娘说:“哎呀呀,快回去看看吧,志龙来了。”
李培青笑着说:“好,娘您先回去吧,俺随后就到。”说罢,她头一个走进瘸三家院子里。瘸三家老夫妇俩都有些慌神。
瘸三假装没见,趴在灶膛,用扇子死命地搧风,浓烟随着风力,一股股往外涌,呛得他连声咳嗽。
瘸三奶奶两眼笑成两道缝,招呼这个,让那个:“快,快屋里坐,唉,死灶膛也不好烧;外边坐吧,外边没烟,就凉点——”她转身对老汉下命令:“还不快给队长拿个凳子来?”
瘸三老汉不好意思地搬出两条长凳来。但是,他只放在门口,就赶忙缩回去了。
李培青说:“大伯、大娘不用忙招呼俺们了,没工夫坐着。昨天俺到您后宅子刘家看病人,从他那儿俺看到您的后门坏了,不快修理上,西北风下来还戗得住?张木匠帮助修修吧。”
瘸三奶奶连连说:“多亏队长想的周到,你一年到头为大伙操心费力,可就还有些昧良心的人……”她自知溜了嘴,赶紧吞住,又命令老汉:“还不快帮张木匠摘门子?”
张木匠在后院乒乒乓乓地砸打起来了。李培青领着两个妇女在院子里走一圈,回来对瘸三奶奶说道:“大娘,你这柴禾还少,怕不够一冬烧;明天俺再叫上几个人,帮您拾一天。”
李培青又走进浓烟滚滚的屋子里。她先看看窗户透风不透风,又摸摸被子拆洗没拆洗,随后走到正在蹶着腚吹火的瘸三老汉跟前。
“大伯,这灶不好使吗?是倒风,还是有别的毛病?”
瘸三还是有些不自然:“炕洞里坍了一片,火道堵住了……”
李培青说:“这得打开重垒呀,不然这一冬如何过?”
瘸三说:“没坯,俺也干不了。”
李培青说:“看您,自己干不了找队里嘛,找俺也行呵!”说罢,又对那两个妇女说:“你俩再到没检查到的那两户看看去,估计没啥问题,俺找个人马上把这个炕拆了垒一下。”
一个胖姑娘搭腔问:“找谁去?”
李培青笑着说:“垒炕也算是建筑,你哥回来了,不是个现成的建筑工人吗?”
时间不长,就见李培青和她的丈夫李志龙抬着一台崭新的土坯颤颤微微地走了进来。
他们没顾讲话,立刻动手卷席子、刨土皮,把废坯扒了出来;接着,一个垒砌,一个供作,迅速、利索地干了起来;工夫不大,把一个坏了的炕修好了。
灶膛里的炭火,旺盛地燃烧起来了。屋子里立刻变得像春天一样,暖气洋洋。
一直楞楞地站在一边的瘸三老汉,急回身拿过盆子,从热水瓶里倒了水,端到这对已经变成黑人的年轻的夫妻跟前,说了声:“快洗洗吧!”眼泪就刷的滚落下来。好半天他才说:“队长,唉,俺对不住你,俺不该那样怀疑你,俺到死也还不上这笔债……”
李培青安静地望着两个激动的老人,说道:“您是说前几天那件事吗?那不算什么。每一个共产党员都不能反对群众对他监督和怀疑。事情证明这有好处,可以使我们警惕、不犯大错误,也会使群众更相信我们。这几天,我觉得,我们的心是往一块合,不是向两处分,您说对吗?”
窗子外边却有人答了腔:“对,真金不怕火来炼——现在俺也明白了过来,再有这事,俺也不会那样生气了。”原来,李大娘已经在院子里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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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花园食堂散记
江西吉安 萧纪洋
佐龙公社花园大队的收工钟响了,社员们挑着一担担谷子,回食堂来。我们借着灯光看见木板墙上贴满了各种图画和标语,还有一张节约粮食的表,我小声地念着表。宋根美老头听到我在念,连忙走过来插话:“冬根真会划算,大家说要吃好、吃饱还要省一点,他就左想办法右想办法。前些日子他把南瓜切成块,拌米煮稀饭,再加些油,放点盐,吃起来又香又甜。”
我们问:“冬根呢?”正说着,可巧冬根来了。
宋冬根肩上扛个嬉闹的孩子,踏着大步走进食堂。他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人,嘴角上常挂着几丝笑纹,一看就知道他有个好脾气。
今年夏收时,党支部就决定冬根当炊事员,协助宋冬生把小队社员的生活安排好。他一到食堂,就大抓建立家底子,扩种蔬菜,全小队一百一十六个人吃饭,一共种了十二亩多菜,足有十几种。食堂里还养了七头猪。菜多了,冬根开动脑筋调剂着吃,上午吃了白菜,下午就吃萝卜,每餐有两个菜,有时还炒点辣椒。煮饭的灶不通气,柴烟熏得满屋逼人,他便自己做泥水匠,把灶的烟囱改好;吊水桶漏水,他又自己做木匠,把吊桶修好。
可是,现在我们问问他本人,这位为大家称赞的共产党员,便显得不自然起来了:“那全是党领导的好嘛。我们县委副书记常驻在我们大队,他可关心我们的食堂哩!有一次,我和几个管菜的老社员在萝卜田里松土,副书记走下田动手给萝卜苗摘除老叶,边摘边告诉我们说:‘摘了老叶,萝卜才长得大。’他要我们管好一切蔬菜。”
“全大队十二个食堂哪个办得更好?”我插问了一句。
“都好,那十一个食堂比我们还要好哩!”
冬根又说起大队的支部书记。他用又敬爱又亲切的口气叙述着他们的支部书记怎样亲自挂帅,一手抓生产,一手抓生活。现在,这个大队十二个食堂一千一百多人吃饭,已经种了四百一十五亩蔬菜,每人平均三分多,每人每天能吃到一斤半新鲜蔬菜,各个食堂养了一百多头猪,一千多只鸡鸭,一万多尾鱼。有了家底子,食堂就越办越好了。
冬根讲到支部书记亲自下厨房的故事。那是不久前的一天,支部书记刚走进食堂,炊事员宋大娘忙拉着他的手说:“支书,炊事员真难当。”“什么事?”宋大娘说:“我们为了给大家节约粮食,把饭蒸得软了点。宋老头说:‘饭少了,又是一团团不好吃。’”支部书记觉得这是个问题,他决定自己来食堂想办法让社员们既要吃得好,又要吃得饱、吃得省。当场便找到小队长一起商量。第二天他们亲自下厨房动手,问明过去煮饭的方法后,就决定稍微蒸硬一点,先把半熟的米捞起来放在大团盘里凉一凉,这样,饭粒才不会结团。把半熟的米倒到甑里后,加大火力,一直是大火蒸到“上汽”,中途不加水,也不揭盖。真巧,这一天,同样一百二十多斤米,却比过去多蒸出了三十多斤饭。社员说:“这种饭又香又甜,不软不硬,不像过去吃起来水渍渍的。”这一下炊事员也想通了,只怪自己煮饭的方法不对头。过去,她们把米粒煮得开了花才捞起来,结果小米粒都煮烂了,沉在米汤里,米汤成了糊糊,饭自然就少了;米粒捞起来又不凉一凉,蒸到中途又掺了水,饭就结成了团团,也就又烂又没有香味了。找到了这个原因,党支部就及时总结出经验,介绍给全大队的炊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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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女生产队长(雕塑) 李仕儒 梁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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