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1月17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过“山坳”
——忆沙家店战役
罗元发

从榆林主动撤下来以后,我西北野战军主力隐蔽地集结在沙家店西北地区。这里,西、北两面是浩瀚的沙漠,东面是滚滚的黄河,地区狭窄,回旋余地很小。眼前,敌三十六师师长钟松率领两个半旅,到了镇川堡;而刘戡率领第一军,二十九军八个半旅的兵力亦进至绥德。两路敌人,越靠越近,魔爪眼看就要伸到我们面前,部队里议论纷纷,嚷嚷着下步棋该怎么走。
一天,我到野战军司令部去开作战会议,到了那里,各纵队的领导同志都来了,大家挤在一孔窑洞里闲扯着这一仗如何打法,忽然有人小声说:“毛主席来了!”
听说主席来了,大家非常兴奋。自从敌人进攻延安,国民党的宣传机关曾多次在报刊上猜测:毛泽东在何处?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就在陕北。主席早就识透了敌人的阴谋诡计:他们进攻延安,“还为着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割断我党右臂,并且驱逐我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出西北,然后调动兵力进攻华北,达到其各个击破的目的。”(《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219页)因此,从延安保卫战开始,主席始终和我们在一起,不仅指挥着全国战场,而且直接指挥着西北战场。主席认为:“此区地形险要,群众条件好,回旋地区大,安全方面完全有保障。”(《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219页)今天,毛主席又来亲自参加我们的会议,怎能不叫人兴奋呢?
会议上,大家都摆了情况,谈了打法。主席仔细地听着每个同志的发言,不时查看着面前的军用地图。看到大家讲的差不多了,主席轻微地咳嗽了一声,笑容可掬地说:
“这些天来,同志们很辛苦。”
其实,我们都知道,在这些日子里,主席不仅和我们一样地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还要考虑许多重大问题,要说辛苦,再没有比主席更辛苦的了。
主席详尽地分析了当前全国的战局以后指出:目前陕北的情况是敌大我小,确实有些困难,但是敌人比我们的困难更多,更大。我们有边区人民的支援;有全国各战略区的配合,我们一定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榆林虽未攻下,但却调动了胡宗南军主力北上。打榆林是为了策应陈赓、谢富治兵团南渡黄河,这一点敌人是不能理解的,我们有些同志也闹不清楚。再过几天,陈、谢一行动,胡宗南就会觉察他又错打了主意。从陕北的情况看起来,我们好像有些被动,从全局来看,我们是非常主动的。讲到这里,主席打了个比喻,他说:眼前陕北的处境,就像我们常说的过山坳一样,快爬到山坳坳上时,千万不敢松劲,要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地爬上去,往后的路子就好走了。
听了主席的话,我豁然开朗。我们配合陈、谢大军的行动,只要在这儿搞掉敌人一股,拖住胡宗南,使陈、谢大军安全南渡,翻过来他们又给我们以有力的配合,到那时,西北战局和全国一样,就要大大改观,而敌人就只能一天天地走下坡路了。

1947年8月18日,部队向常高山进发。根据毛主席的意图,野战军司令部决定以一、二纵队在敌前进途中歼灭敌三十六师,以三纵箝制刘戡,阻止其增援三十六师。我们教导旅归二纵队王震司令员指挥,和一、二纵一起围歼敌三十六师。这时,刘戡所部占领绥德、米脂以后,正向葭县进发,而钟松也尾随其后向东急进,当天进至沙家店地区,他们拚命地向黄河边上赶。
原来,前些日子,我们有些后方机关,从葭县以北的黑峪口渡河到晋绥解放区去,被敌机在空中观察到了,胡宗南错误地估计我军有渡河的意图。直到今天,敌人还没有发觉我军的动向,这不能不感激陕甘宁边区的人民,他们严密地封锁了消息;彻底地进行了空舍清野,使敌人吃不上,也得不到情报,真像瞎子摸鱼一样。为了消灭敌人,老乡们将自己仅有的南瓜、山药蛋送给部队吃,日夜组织担架队、运输队支援部队。民兵们到处埋设地雷打击敌人,阻止敌人前进,配合我军作战。敌人一有动静,他们便跑来向我们报告,使我军对敌人的一行一动都了如指掌。
当天下午我们正行进中,一、二纵队与敌三十六师已在常高山上接火了,我命令部队迅速前进。当进入一条狭窄的山沟时,天空突然黑云密布,霎时大雨倾盆而下,战士们跌跌撞撞,像扭秧歌一样冒雨前进。这时候,我耽心部队如不按时到达,就不能完成对敌包围,敌人觉察了我们的意图,事情就不好办了。部队继续向前运动,前面要翻过一个山坡,天黑路滑,啥也看不清。为了避免失掉联络和摔跌,战士们想出一个好法子,大家拿下绑带,拧成一根粗绳,抓住绳子走,有的拄着棍子走。就这样困难地行进。第二天拂晓,部队来到了常高山西北地区。我正要问前面的情况,侦察科长跑来报告说:“一、二纵队在常高山和敌三十六师稍事接触之后,敌人就龟缩至沙家店、泥沟则一带。”我心想:要是刘戡调头西进,两股敌人粘在一起,那我们就不容易啃了。
19日,接到上级电报,查明敌人并没有靠拢,刘戡主力一部已进至黄河边葭县、神泉堡一线;而那个狂妄的钟松竟敢分兵两股与刘戡赛跑,他的前梯队一百二十三旅及配属的四百九十三团,昨日已伸至乌龙铺以北地区,而由钟松自己带领的后梯队——三十六师师部及一百六十五旅,却孤零零地掉在后边。看来昨夜一场瓢泼大雨,并没有把敌人发热的头脑浇醒,他们仍然梦想着逼我军东渡黄河,收其“半渡而击之效”。因此,上级坚持消灭敌三十六师的既定决心不变,并命令新四旅在常高山抗击一百二十三旅,坚决地把钟松的兵马撕成两半,不准他们靠拢。
这天下午,一、二纵队由东西两面向沙家店之敌三十六师主力发起了进攻,这狠狠的一棒,才把钟松捶醒:原来“共军”主力并未渡河,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于是急忙电令一百二十三旅,星夜向他靠拢。而敌一百二十三旅旅长刘子奇这时已嗅出一点味道来了,他看到情况不妙,他与刘戡之间的联系已被我军三纵队割断,如果回头向沙家店靠拢,势必陷于前有堵击后有追兵的困境,于是来了个按兵不动。尽管钟松三令五申,以杀头相威胁,而刘子奇则以天黑难走为借口,迟至第二天早晨才调头西进。但我新四旅当晚就布置在常高山一带,单等他的到来。

20日,我教导旅接到命令,向沙家店方向前进。登上山顶,我和旅里几个领导同志商议了一下,决定我旅从常高山以西,新四旅与二纵队中间插过去,配合二纵队消灭敌三十六师主力。接着,我们将各团的干部找来,明确交代了具体的任务,部队就开始运动了。这时,敌机在低空盘旋扫射,地面的炮火也向我猛烈地轰击,企图阻拦我军前进。部队冒着枪林弹雨,不停地向预定方向运动。
到达常高山附近,只见东边新四旅阵地上的战斗非常激烈,敌人正集中兵力与火力企图夺取山顶的破庙——这是常高山的制高点。在那里抗击敌人的是新四旅七七一团的一个营,由他们副团长直接指挥。他们顽强地阻击着敌人,连续击退了敌人好几次冲击。我再往西一看,见这个山头距二纵队的阵地很近,假若常高山阵地丢失,就会严重地威胁到二纵的侧背。看到这种情况,我们一致认为:常高山无论如何不能丢。我们决定调二团来加强常高山阵地,一团仍执行原任务。
为了便于观察和指挥,我们来到了常高山阵地。我对七七一团副团长说:“坚决抗住,我们二团很快就会赶到。”接着,他将敌我双方的具体位置向我作了详细的介绍。眼前新四旅的阵地形成了半圆形,敌一百二十三旅为了迅速和其主力靠拢,拚命地向里面钻。我脑子里顿时闪出了个念头,要是我们教导旅从新四旅的右翼插过去,两面一夹,岂不是把敌人包在中间了吗?眼前正是需要我们实行正确机动的时候。虽然这样一来,对钟松的攻击力量会相对地减弱,二纵队的担子更重了一点,但是只要我们坚决消灭了敌一百二十三旅,就保证了主力侧翼的安全。主席不是教导过我们吗?过山坳必须一鼓作气。我们一面报告上级,一面派人命令一团改变原来计划,调头向东围歼敌一百二十三旅。
上级很快就批准了我们这一行动。这时,政治部的同志立刻分头到各团去做政治动员工作。政治部发出了响亮的政治口号:“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坚决消灭一百二十三旅,活捉刘子奇!”全体指战员不管敌人的炮火多么猛烈,敌机如何猖狂,仍不断地前进着,大家只有一个信念:坚决消灭敌人!
二团一投入战斗,加强了常高山阵地,敌人的进攻削弱了,一团也迅速向常高山右翼迂回过去;与此同时,新四旅也迅速向左翼猛插,包围圈越缩越小。眼看包围圈就要合拢。这时候,在我们新四旅、教导旅东面的接合部位上,有三纵的一个部队,他们原来尾随敌一百二十三旅,策应新四旅抗击,正在这节骨眼上,他们不了解我们的意图,把部队向东收缩了一下,准备去抗击刘戡的增援部队。他们一走,势必丢下一个口子,使敌人有突围的可能。旅长看到这个情况,即令一个侦察参谋前去联系。那个参谋同志接受命令后,一气爬了几个山头,才追上那里的后卫部队。这时候他们只剩下一个连尚未撤走,参谋找到该连的指导员,气喘吁吁地说:“新、教两旅……要吃掉敌人一百二十三旅……,旅长请你们留下……堵住,……”这个优秀的共产党员传达完命令之后,便昏厥在地。他们得知这个情况后就留下来,堵住了这个口子。至此,我军在沙家店、常高山一线将敌三十六师切成两块,分割包围起来。

钟松的处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刘戡身上,等他来解复巢之危。殊不知刘戡因“援榆不力”挨了胡宗南一顿大骂,本来对钟松就有一肚子的气,这次,辛辛苦苦赶到黄河之滨,又没有发现“共军”主力。所以接到胡宗南“增援钟松”的电令以后,心里更是窝火,故而迟迟不前。他率四个旅之众,直到20日下午才到了乌龙铺以南,遭到我三纵及晋绥分区的四、六团的迎头痛击,连他的警卫队也给冲散了,不少人当了俘虏。刘戡被我军死死阻住,不能前进一步,虽然距钟松只有三十余里,却是“爱莫能助”。
刘戡被阻,我们完全解除了对敌增援的顾虑。我旅二团攻下常辛庄以后,乘胜拿下几个山头,一团协同二团对敌实施迂回包围,这时,新四旅也从左翼节节逼近,两把钳子死死卡住,在黄昏以前,将敌一百二十三旅干干净净消灭了,刘子奇本人也当了俘虏。
那位“援榆有功”的钟松,快到黄昏时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暴跳如雷,我一、二纵队的总攻开始了。钟松见大势已去,于是和一百六十五旅旅长李日基换上便衣溜之大吉。敌人因援兵无望,主帅逃跑,军心更加动摇,在一、二纵队的猛烈攻击下,敌三十六师师部与一百六十五旅也被我全部歼灭。
沙家店战役的胜利,是在毛主席直接领导之下取得的;是毛主席军事思想的胜利;是毛主席“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和强大之敌”的军事原则的胜利;是毛主席“蘑菇战术”的胜利。在西北战场上,由于有毛主席的直接领导,由于边区人民的大力支援,我们在大量歼灭敌人之后,由防御转入了进攻,沙家店战役就是西北战场上由防御转为进攻的转折点。
沙家店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我陈、谢兵团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潼关以东跨过黄河,切断了陇海铁路。潼关告急,西安吃紧,胡宗南连忙叫刘戡放弃刚刚拿到手的葭县、米脂、绥德,调集其八个旅的兵力仓惶南逃,我军乘胜追击。
我西北战场的反攻开始了。
我们站在陕北的黄土高原上,望着敌人狼狈逃窜的情景,毛主席过“山坳”的英明预断又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蒋家王朝”的命运,犹如黄河之水,即将一溃千里,付诸东流!
〔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十年征文稿〕


第8版()
专栏:知识小品

碳和生命
石工
你曾经想过碳对我们的生活有多么需要吗?假使地球上没有碳,一切又将如何呢?
假使没有碳,全世界绝大部分工厂都要停工了,许多交通工具也不能运行了。因为目前每年人类所消耗的能,有百分之九十几来自碳和含碳物质的燃烧。
其实在没有碳的时候,哪里谈得到什么工厂之类的问题,因为没有碳就没有生命。动物吃植物,植物的主要“粮食”则是碳;每年,地球上所有的植物大约要“吃”掉二千三百亿吨碳酸气中的碳。
碳是一切生命的基础。但是它在地壳中的含量却并不算多,仅占地壳总重量的0.35%,这些碳绝大部分贮存在岩石和煤、石油等矿藏里,在活物质中的碳只有地壳中所有的碳的千分之一多一点。
碳在活物质里,起着骨干作用。就像盖房子少不了屋架一样,碳原子排列组合起来成为有机物的“屋架”;碳原子能够自己连接起来像链条一样,由六个碳原子组成的链条两端还常常结合起来成为环状,这些环又可以相互连接,因此,“屋架”的形式非常复杂,其他元素的原子再按照不同情况组合进去,这就形成了种类繁多的有机物。
假使没有生命,碳又该怎样呢?
自从地球一形成,地球上就有碳了,但在生命还没有出现以前,碳并没有能像今天一样千变万化,放出异彩,它只能形成些简单的化合物,是应当归入无机物一类的,譬如碳和氧化合而成的碳酸气那时就很多。由于大量碳酸气在海水中溶解,与水中的钙质化合形成碳酸钙,沉淀在海底变成了石灰岩。这些石灰岩的厚度是惊人的,如五亿多年以前在我国北方一带
(当时是海洋)造成的石灰岩厚达几千米。由于生命逐渐发生和发展,植物吸收了大量的碳酸气,以后,再形成的石灰岩就愈来愈薄了,这时碳不再是简单的化合物,它投身到使大地变得万紫千红、生命喧嚣的活动中去了。
应该说,碳提供生命以材料,而生命则创造出使碳千变万化的奇迹。
把碳引入这个变化过程的是植物,是植物的叶子,是植物叶子中的叶绿素。
在显微镜下观察,我们可以发现,一片白菜叶上的气孔可以达到一千多万个!碳酸气从这些气孔进入到叶片中,在阳光帮助下经过叶绿素的作用,和水发生变化,造成了各种有机物,这便是木材、水果、粮食、棉花的来源。
碳被引到植物中以后,由于植物被动物吃掉或死亡腐败,就进入更加复杂的变化。大量的碳在动物体内形成碳酸气被呼到空中,全人类每年呼到大气中去的碳酸气达十亿吨以上。生物死亡后,由于腐败分解,也会造成大量碳酸气,有时由于得到水和泥沙的掩盖,其中的碳得以保存下来,变成了煤、石油等产物。
对于这些变化,直到十九世纪初叶,不少人还认为是由于一种神秘的“生命力”造成的,是不可知的。但是科学终于揭开了自然中这个极为复杂的谜,造化之功是伟大的,但是人创造出了更大的奇迹。
我们开始能够大量制造许多我们所需要的有机物。
我们生产了许多可以代替金属、木料、玻璃等材料的塑料,可以代替羊毛、棉花、蚕丝的人造纤维;香料、染料、糖精、皮革、油脂等许多东西都有人造的了。制造这些东西的工业被称为有机合成工业。我们不仅能造出这些东西,而且产品的质量往往比天然生成的要优越得多。
不过这也不能理解为就可以不依靠生命的作用,因为人工制造各种产品的时候,需要盖许多工厂,消耗大量的能,可是每一棵植物都在起着工厂的作用,它们广布各地,吸收了来自太阳的巨大的能,我们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要知道植物对太阳能的吸收还很不充分,在最好的条件下,叶绿素吸收的能量还不到射在叶片上的能量的8%,何况在许多时候叶片并未充分的受到照射。因此只要我们深入贯彻农业增产的八字宪法,提高叶绿素的作用,更充分的利用太阳能,就有可能使这个“绿色的工厂”从空气中捕捉更多的二氧化碳,成倍地提高产量。
当然有机合成工业也是要高速度发展的,在苏联的七年计划中,人造纤维的产量将提高二点八至三倍,而塑料和人造树脂的产量则将提高五点七倍。我国的有机合成工业也将取得巨大的进展,我们正在创造一个万紫千红无限美好的世界!
生命的力量是无穷的,尽管我们的工业将要高度发达,但是不可能代替广布地球的生命的工作。因此,利用培育生物来进行生产的农业,也一定要无穷尽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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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委书记手记

革命棚
吃过早饭,县委委员都背着行李,分头下乡深入生产第一线,我和县委办公室主任鲁活能等几位同志,带着铺盖和办公用具、电话机……朝长林公社新村大队的乌岗坂走去。乌岗坂土质差田底瘦,是我们县的低产坂之一。一路上,脑子里考虑着怎样改造低产田的问题。根据土地普查结果,全县每个公社、每个大队都有面积大小不同的低产坂。边走边想,不觉横过铁路,前面平坦坦的一片大坂,绿茵茵的红花草,就是著名的低产坂——乌岗坂。坂中间有四五个人围在那里,当我们走近时,才认出是新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徐三仂同志带着几个社员在那里谈论什么。当他认出我们时,就跑了过来。原来他们在研究土壤。我一听非常高兴地说:“那好呀!我也是到这儿来的。”
我弯腰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掌心上,那土是白色的,就和耐性粘土差不多,用手一捏,便成了个圆糰,用力一抛,落在地下突突响。这真是名不虚传的“白沙坂结田”,难怪它不长庄稼。
晚上,公社党委第一书记张守愚同志来了,就在新村大队召开了党、团员、干部、老农、技术员座谈会,讨论对乌岗坂进行改造的措施。会上发言的人很多,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但不管什么意见,我们都仔细地琢磨着。这时有人把去年改造老虎岗、古楼岗这两个低产坂的事提出来了,给大家很大的启示。这两个低产坂所以在去年能取得丰收,改变了低产面貌,其关键就在于领导干部深入实际,屁股坐在低产坂,提倡住、吃、劳动、办公、开会、电话……十上坂的经验;在低产坂安营扎寨,不仅能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而且可以大大地激发社员的生产积极性,这是领导方法的大革命。
大家听到县委的同志要在乌岗坂安营扎寨,都很高兴,说:“我们保证把乌岗坂搞好!”
第二天,我们就动手搭茅棚,群众都自动跑来,有的扛来木料,有的到很远的山上去砍茅竹、茅草,有的打夜工平地基。很多妇女带饭来吃,帮助编茅草帘、搓绳。几天工夫,一幢小小的茅棚搭起来了,里面摆有床铺、办公桌、电话机和我们的生产工具。门口还挂着“中共东乡县委员会、中共长林公社委员会改造低产田联合指挥部”的白底红字大木牌。茅棚搭起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吼叫的北风把刚搭起来的茅棚吹得直晃动,桌上的煤油灯几次被吹熄,开会的人脚都冻麻木了。就在这时,有个别人提出:“茅棚是形式主义,是脱离群众。”这个意见一提出,就有人反驳说:“住茅棚是我们深入田间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是密切联系群众的具体表现。”大家用事实一一驳倒了反对派。会上议定干部、老农、技术员三结合搞联合试验田,当场大家都找好了对象,田也确定了。我和老农胡龙仂、党支部书记徐三仂靠茅棚左边选择了一块一亩五分的地做试验田。
大家把牌子插上了,试验和全面改造活动开始了。从此,吃在茅棚,睡在茅棚,开会在茅棚,茅棚变成了我们生活的基地,也成了全县改造低产田活动的中心。县委会议、公社党委书记会议也经常到这里开,自自然然地形成了名符其实的改造低产田指挥部、科学研究所、传经取宝站、红专大学、干部社员战斗营房,以及和社员谈心讲故事的好场所。
像我们这样的茅棚,不止乌岗坂一个,每个县委委员和公社党委委员都在低产坂上搭有这样的茅棚,大大小小共有九十多个。那里有低产坂,那里就有干部搭起这种茅棚。凡是有茅棚的地方,今年禾就特别长得好。群众给它取了个很好的名字:“革命棚”。
中共江西东乡县委第一书记 王珍


第8版()
专栏:文化街头

江西省图书馆的做法好
秦犁
《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出版,是全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人们如饥似渴、争先恐后地阅读和学习毛主席的著作,但是,由于印刷、发行的关系,一时还不能做到人手一册。
南昌市的江西省图书馆有个受到群众拥护和赞扬的好做法。在公共阅览室里准备了十本《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借给群众在阅览室阅读。学习《毛泽东选集》,仅靠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借阅,自然是很不够的。但是,这样做,可以先满足一时还没有买到这本书的和出门在外没有这本书的群众的迫切要求,又可以使这十本书得到充分的利用,供给更多的人阅读。我们就亲眼看到,在这个阅览室里,这十册书几乎轮流不息地被读者借阅着。而且每个人又都是读得那么仔细认真,手不释卷,直到要去上班或者停止阅览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归还。
为读者准备十本书,这不是一件小事。从这里可以看到,江西省图书馆的工作同志认真地把学习、传播毛泽东思想作为自己的光荣职责,他们处处为群众着想,把满足群众的最大愿望和迫切需要,当作自己的工作准则,当作自己的幸福。


第8版()
专栏:

工人的假日 河北美术学院版画系集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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