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月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开门红的保证
中共北京电子管厂委员会书记 白涛
每逢新年,人们都有个人的瞻望:在新的一年中,我要在哪一方面取得更大的进步。而今年,对于人们来说,特别是对于战斗在生产战线上的工人、农民来说,他们千方百计、孜孜以求的第一个希望,就是能否夺得“开门红”!
我们北京电子管厂的工人同志们就怀着这种心情,喜气洋洋、精神抖擞地奔向工厂。无论是在开往工厂的汽车上,或者是在通向车间的人行道上,你都能够听到活跃的议论,人人都说“开门红”。从他们的议论中,你可以听到一句表达工人们的雄心大志的豪言壮语:“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开门红!”
“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开门红!”这句话,我是坚信不疑的,我们一定能够取得开门红。的确,对于我们的英雄们来说,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呢!自从正式投入生产以来,三年如一日,生产一季高过一季,一年高过一年,取得了“月月红、季季升、年年跃”的辉煌成就,曾连续多次被评为北京市的红旗厂,去年11月又作为先进集体光荣地出席了全国群英会。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工人同志们都是一些从不自满,永不松懈的人。党给予他们的崇高荣誉,成了推动他们不断跃进的巨大动力。这次为了夺得1960年开门红,他们跟历次一样,进行了多么艰苦的“战前准备”啊!虽然是在假日期间,但全厂的机修工人却日夜奋战在厂房和车间里,两天之内完成了全部机器设备的维修任务。
特别是今天——在1960年的第一天,当人们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的时候,他们却有不少人提前两小时、三小时,甚至四小时就奔向了工厂。每个生产小组开过班前准备会,立即动手进行检查机器设备和准备工具。而车间主任、党支部书记更比大家来得早。他们走过一个工作间,又一个工作间,祝贺大家过年好;预祝人人生产开门红!阳光灿烂,在我们的面前,真是展现了一幅多么壮丽、多么动人的美景啊!
× × ×
种豆的得豆,种瓜的得瓜。北京电子管厂的工人们终于打响了今年高速度跃进的第一炮。在1960年的第一天,全厂出勤率达到100%,产量、品种、质量、成本也都全面超额地完成了日计划,全厂实现了开门红。工具零件分厂日产量比去年大跃进的12月翻了将近一番,今年一上来就高速度跃进。玻璃分厂的六吨炉、四吨炉增产40%,收讯放大分厂日产量提高30%,都创造了开工以来的最高纪录。
你瞧,他们走来了!这些英雄的工人们,高举着生产捷报,敲打着锣鼓,用高速度的跃进成就打开了1960年的大门。振奋人心的生产捷报频频传来,报喜的队伍一个接着一个,锣鼓声一阵高过一阵。此时此刻,我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谁能知道,全国各地正有千万个这样的胜利者,用自己的出色的劳动打响了今年的头一炮!
然而,我所感受到的这种胜利的喜悦,也不知有过多少次了。我深信,今后我将会不断地感受到这种喜悦。因为我深深地知道,对于这些永不松懈,永不自满的人们来说,这仅仅是个胜利的开端,他们定能跟全国所有的先进厂矿一样,在党的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在今后的生产斗争中,实现月月红,指标季季升,全年满堂红。那时,我就会感受到更大的喜悦。
因为,我确信这样一条真理:有永不松懈的斗志,就有一浪高过一浪的跃进,就能取得更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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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风雪之夜
黄复青
夜。狂风扬雪在窗外肆意地呼啸着。一团团的雪花被狂风掷在窗子上。
真冷啊!漫长的北方的冬夜!
人们都钻进热被窝睡觉;可是陈大爷却怎么也躺不住。他坐了起来,本想打开新安的电灯,一看老伴和孩子们都蒙头盖脑睡的呼呼的,他连灯也没有开,摸着黑,悄悄的穿好了衣裳,下了地,蹬上了大毡靴,紧了紧腰带子,穿上了羔子皮袄,戴上了大貉壳儿帽子,又顺手从炕头席底下拿了一支电筒,蹑手蹑脚走到了外屋。“呜——!”门开了,一阵狂风扬雪劈面扑了进来!老人连脖子也没有缩一下,就顶着这风,冒着这雪,迈着不算快但是稳重有力的步子出了家门,一直奔村西走去。
四周黑漆漆一片,风雪在老人的周围狂号乱舞,一点手电光忽明忽灭。老人顶着风雪向前走着。他走过的道儿上印下了一趟深深的脚涡儿,但转眼间又被疾雪填满,像没走过人似的。
陈大爷要上哪儿去呢?这么大的风雪,黑夜里放着好觉不睡!啊,从他这急促的步子里可以推断:老人确实有件很重要的心事在悬系着。
老人努力从深雪里拔起脚,向前走着,走着,一步又一步……
一溜不很清楚的矮墙渐渐近了,老人凭着感觉就知道要到了,到了。最后,老人停在这溜矮墙的跟前。
老人又沿着矮墙走了几步,找到了进墙里去的小门,他熟练的拨弄着开这小门的机关,“吱呀——”小门开了,老人走了进去,先用手电向四周照了一圈儿。啊,原来这是公社的一个养猪场。一个五、六十步见方的场子,周围是一圈儿围墙,挨墙是一格一格的猪舍。
老人是这个猪场的饲养员。当他被风声叫醒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这么大的风雪,猪场会不会出什么事儿?昨天下晌压在猪舍盖儿上的那行草是不是被风掀掉了,雪能不能扬进猪舍里去?还有大半夜呢,要是真的扬进去,猪能受得了么?那头要生产的母猪和那窝刚刚生下来五天的小猪仔儿就更受不住了!他想到这里就仿佛真的听到了那群小猪仔儿受冻的叫唤声在耳边“吱吱哇哇”的。“不行!得去看看。”又一想:昨天过晌看看天要变,不是把这些都安置好了么?可是又一转念:“万一呢,万一哪地方没周到,第二天后悔也晚了!冻坏一头心也疼的慌啊!对,一点错也不能出!书记不是说过公社养猪的事儿很要紧么,养猪不光是让大家多吃肉,还有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大用项哪!眼下保住一头,就是过年的五头!”老人想到这里再也睡不安生了。
就这样,他顶风冒雪来到了这里。
老人用手电先将猪舍的四周照了一下,然后蹲了下来,仔细用手电照着一间一间、一头一头的查看着:盖子上的草纹丝没动的压在坯底下;雪一点儿也没刮进猪舍;那头要生产的大母猪安稳的爬在它的单间里;那窝小猪仔儿呢,都老老实实的挤在妈妈的身旁,睡的可自在了。有几头小家伙被手电光晃醒了,还向他眨巴着黑亮亮的小眼呢!真的平安无事!
老人心上的悬石落了地。他看了这些心里真是乐!特别是这群胖乎乎的小家伙们最惹他喜欢,老人轻轻的一个一个的把它们摸了个遍。
临走,老人在场内的草垛上捞下来十几捆干草,堆在向风的猪舍的门前;又在那头要生产的母猪和那窝小猪仔儿的周围特意多围上一些干草,看看万万也不会出什么事了,才慢慢的走出了猪场。
回去可挺好,是顺风。老人迈着比来时轻快得多的步子向家里走去。走过的道上,印下的脚涡儿又深了许多,可是隔不一会儿就被疾雪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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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书在苏联
在革命前的俄国,自从第一本印刷的书出版以来,四百年中间,总共不过出版五十五万种书;而在苏维埃政权成立后四十年中间,就出版了一百三十八万六千种书。
* * *
在革命前的俄国,1913年出版的书籍印数是九千九百万本;而在1958年,苏联出版的书籍印数就达到十亿多本。
* * *
在苏联,按每人平均计算,印刷的书籍比沙皇俄国时代增加八倍,而且大大超过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印数。
(林兰译自苏联1960年妇女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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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养猪谣
文丙
割猪草花公鸡,喔喔叫,起早下塘割猪草;我割草,哥哥挑,比比谁的干劲高。挥几镰,割一担,哥哥一趟趟直流汗;回社哥哥提意见,要求换根大扁担!
洗澡担起桶,把水挑,挑水给猪洗洗澡;洗洗头,洗洗腰,洗得干净长大膘。小猪争着叫我洗,母猪瞧着瞪眼笑 ……。
嫂嫂勤嫂嫂,快嫂嫂,都说嫂嫂养猪好;勤加水,常添料,打针接生样样搞;夜来起床好几遍,绕着猪圈不睡觉;群猪瞧见嫂嫂来,亲着她衣角跟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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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小常识

为什么空气潮湿了就会感到冷?
之光
冷热不是决定于温度么?既然空气温度相同,为什么空气潮湿了就会感到冷?这是由于水汽的物理特性所造成的。
大家都知道,水汽的比热比干空气大,所以给同样质量的二块干、湿度不同的空气以同样的热量,湿空气的温度升高得就少一些。当皮肤和空气接触时,它们之间要发生热量平衡的过程,其结果是使温度较高的皮肤把热量传给它周围温度较低的空气薄层,并使它的温度升高。因为皮肤的温度基本上是一定的,而对于某一瞬时来讲,它周围空气薄层的温度也是一定的,所以达到热量平衡以后,周围的空气薄层温度升高了,但也有一定的温度。
对于不同湿度的空气,要达到相同的平衡温度值,需要的热量,显然也是不同的。湿空气比热较大,所以皮肤在湿空气中损失的热量就要多一些,因而在潮湿空气中就感到冷一些。如果我们把双手分别放在相同温度的冷水和冷空气中,因为水的比热比湿空气更大,所以就会更明显地体会到这一点。
南京的温度虽比北京略高:1月份平均温度分别为4.7℃和2.0℃,但空气的相对湿度(一定体积空气中实际水汽含量和最大水汽含量之比)北京比南京低得更多:1月份平均为49%和74%。所以在感觉上似乎南京比北京更冷,也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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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大娘修书寄亲人
李春山又高呵,水又深,大娘修书寄亲人。山高水深念亲人,亲人就是解放军。大娘电灯下边坐,拿起笔儿笑盈盈。红格格信纸闪闪红,知心话儿写分明:解放军,子弟兵,每逢过年惦你们,别笑大娘字写的丑,大娘是刚摘文盲帽。过去纵有千万句话,大娘提笔没法说。如今文化翻身啦,能问冷呵能问热。提起笔,先来问,你们的身体可安宁?工作学习都好吧?娘祝你们年年戴红花!亲人呵,子弟兵,后方的事儿请放心,别的事儿娘不会说,娘就会把公社夸。夸公社呵,夸公社,一提公社娘就乐。咱公社好比火一盆,光景天天往上升。咱公社好比花一盆,年年鲜呵月月红。天大、地大、都不大,都没有咱公社力量大。不怕老天闹灾情,公社年年是好年成。大娘是公社炊事员,好日子越过我心越甜。花红火红日子好,全凭咱毛主席的好领导。花红火红日子美,这全凭你们来保卫。千言万语难写尽,纸太短呵,情太深!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娘眯着两眼笑。写成信儿往哪儿寄?大娘想来又想去。祖国山河地方大,到处有亲人保卫他。七个大字写信封:“寄给英勇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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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与龙——昨天的神话和今天的现实
钟欣泰
报上发表了许多蓬蓬勃勃的“开门红”的消息。有许多生产部门,为了巧夺开门红,开展着“一条龙”大协作竞赛。这种新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提高了劳动效率,生产纪录为之一新。从这“一条龙”,我想起了许多关于龙的掌故。
龙的传说起于何时,殊难稽考。最早见于春秋“礼记”的“礼运篇”:“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唐刘禹锡“陋室铭”有句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在古代人们的心目中,是有灵气的神物,是吉祥的兆征。中国神话里的龙,是可以变成人的,人与龙几乎合为一体,可以互相转化。在许多神话和传说里,龙都是和人一样,有爱情,有后嗣,养儿女,居龙宫。龙中之王,还可以“兴云布雨,令诸众生。”小时在故乡,见农民舞水龙求雨,大约就是根据这传说。
三国演义的曹操煮酒论英雄一回里,有一段关于龙的精彩的描述:
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隐能升。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这一段脍炙人口的文字,把龙的形象描写得活灵活现,如飞纸上。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虚幻的假象和传说而已,在实际生活中,并不曾有过现在画上所见的龙。龙的产生,虽然只不过是代表了古代生产力极低的条件下,人们对征服自然的美丽的幻想。但传说中的龙,却是劳动人民无穷的智慧,伟大的力量和坚强的意志的集中的体现。龙可以吞云吐雾,纵横四海,兴云雨,利万物,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之抗衡。
如今换了人间。劳动人民解放了,翻身了。这龙,也从龙宫解放出来、飞到人间来了。就说“一条龙”大协作吧:大连铁路部门和大连海港开展“一条龙”大协作,建立了思想、领导、调度、计划、班次竞赛等“十统一”制度,大大提高了运输效率。济南市工业、商业和银行之间也开展了“一条龙”大协作竞赛。组织了五金机械,纺织印染,交通电工器材,日用百货等方面的供、销、银行大协作,使许多单位迅速克服了困难,出现了生产、购销业务蒸蒸日上的局面。
然而,又岂仅仅是“一条龙”大协作而已?我们整个社会主义事业,我们英雄的六亿人民,也正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翱翔九霄,“兴云吐雾”,“飞腾于宇宙之间”而“纵横四海”了。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跃进速度,岂不正像巨龙腾跃一日千里;我们六亿人的昂扬斗志,岂不正像巨龙的叱咤风云,纵横寰宇;我们中国人民的共产主义风格和英雄形象岂仅远远超过了曹操所论的巨龙式的英雄。巍然屹立于世界的伟大新中国,是早被西方称为金色巨龙的了。
我们的时代是春风化雨的时代,我们祝贺这条龙永远飞翔宇宙、纵横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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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五更
周建夫


第8版()
专栏:

兰青铁路巴燕峡工地
崔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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