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月3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水的转变
柳泓
水,曾经给人们带来灾荒和苦难。
水,如今给人们带来了幸福和欢乐。
从大禹治水到反动统治者最后结束的一个年头,几千年的时间里,人们曾经和洪水进行长期的搏斗,力求让水听自己使唤,为人类服务。可是,搏斗尽管搏斗,灾难还是不断来临,无数的生命财产还是被洪水夺走。
从人民当家作主那一天起,党和毛主席就领导我们治山治水,“一定要把淮河修好”!一声巨响,振奋起全国人民的意志,不但要把淮河修好,而且要把黄河、长江,把全国所有的大小江河都要修好。十年过去了,时间不算长,却做出了几千年来所没有做到的成就。涝灾也来考验,旱灾也来考验,但是,我们用丰收作了回答。人们兴奋地欢呼:看,水被我们治服了,它多么听话呀!
我翻看过“淮系年表”。仅仅清朝一个朝代,从清世祖——顺治初年到宣统三年,水患的记录没有一年空白过。当时人们治水的技术条件固然较差;但连年遭受灾害,主要是统治阶级只顾搜括民脂民膏,根本不关心人民生活的疾苦,当然更谈不上治水。历史上统治阶级放水害民的惨酷事件也是屡见不鲜的。据咸丰三年记载:“粤逆陷扬州,防其北窜,启放各闸坝,泄尽淮水,使贼舟停滞……”。又据咸丰五年记载:“六月,黄河大决兰考县铜瓦厢、溜分三股……时军务繁兴,不塞遂徙”。咸丰三年正是太平天国打下南京进军北上的时候,清皇朝摇摇晃晃,既然要“泄尽淮水”抵挡人民的革命势力,当然不会去堵塞黄河开了的口子。这不禁使我联想起蒋介石在1938年扒开花园口和1947年堵塞花园口并企图从兰考县三义寨重新扒口的事情。扒扒堵堵,为了保持反动统治,不惜用水淹来淹去,把个大好河山,糟蹋成有雨无雨都成灾的破产局面。“河南四荒,水旱蝗汤”的河南民谣,也说明当时的人民已经认识到国民党的统治是造成灾害的原因之一了。反动统治者实际上是水患的祸首。
为了子孙万代的幸福,党和毛主席领导人民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壮举。就在当年“泄尽淮水”的地方,在当年扒口堵口的地方,兴修起了闸坝,让黄河水乖乖地听人民使唤,灌溉、发电、航运,哺育黄河泛滥过的地区,造福给受过灾难的人民。
如今,我们应该为水重新制定档案了。在新的档案里,要大书特书地记上:旱涝灾害将从我们这一代开始消失,人们用自己的力量征服了自然。时代改变了,这已经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是人民组织起来用集体力量战胜天灾的时代,是大搞“修理地球”的群众运动的时代;社会变了,我们的社会是一个能够充分组织和发挥人民力量的人民公社的社会,是实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社会主义的社会;我们六亿人也变了,这是树立人定胜天思想和改变山河面貌的大志的人,是充分解放了思想和树立了共产主义风格的人。由此,我们也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根源,这幸福的根源是我们的党和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是党的领导和党的总路线,是人民公社和大跃进,是六亿人的冲天干劲和创造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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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黄河新装
雷加
四、隧洞的故事
开挖隧洞很少机械,连技工也不多。正像民歌说的,那些做为大跃进时代的民工,他们的热情足以叫高山低头。这里的技工,可都是久经战斗的人,他们数得出无数的工程,只是没有失败的经验。
幻想的灵魂是勇气。一百八十四平方米的断面,不过是一个铁路隧洞加上一个铁路隧洞,或者再加上一个……。他们从前也没用过二十方的空压机,现在也用起四十方的大空压机了。岩石的硬度,抵得上千万年的石佛窟,对设计者来说这是最理想的了。开挖工也不表示反对,如果岩石难倒了他们,又算是什么开挖工呢!
但是,必须先打通一条导坑。导坑等于立足点,用开挖工人的话来说,就是工作面。导坑是在隧洞上部,有了导坑才好向下,向两侧扩展。因为是从上向下,拱顶衬砌之后也就省去不少木材来做撑架了。最重要的还是,导坑等于一条通风管,地下工人需要的就是通风管,流通的空气是最基本的条件。导坑,这是多么好的一条自然的通风管道,而且它将随着工作进度而扩大,一直到它的直径变成整个隧洞的直径。
开挖工人这样要求着:为了这个必不可少的工作条件,必需打通它。民工也这样要求着,为什么不呢?为了元旦献礼,为了建设者的光荣,他们在心里想,也为了回家过节的喜悦。
开始掘进的速度相当不快,现在想起来,甚至有些可笑,不过,没有一个运动健将曾经笑过自己童年学步的姿态。日掘进由三米到十米零五十,是个可喜的成长。
12月30日那一天,五个支洞里的工人,先后放下了他们的手钎、大锤和小斗车,隧洞就要打通了。到省委报喜的人,急不可耐地乘汽车到西固去了。西固有自己的办事处,距兰州近一半,他们不肯把报喜的时间浪费在路程上。这个办法当然最好:只要报喜的人在电话里听见三支洞的工人举起双手的欢呼,他们就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来到省委门口。
在三支洞工作的二中队六分队,也已万事就绪,他们保证六点到八点放最后一炮。上游是四支洞,下游是二支洞,那时他们就该和二四支洞的战友,在地下会师了。
但是过了八点,西固的人没有接到电话。又过了一小时,仍然没有消息。六分队也派去了报喜的人,有人对六分队的人问道:“你们开的什么玩笑呀?”这人回答道:“我保证咱们开挖石头的人,从来不开玩笑。别的,我和你一样,也是不知道。”
这些从来没有出事故的人,的确出了点小小事故。八点钟三支洞和四支洞会合了,可是,二支洞的人们仍然躲在岩石后面。后来才知道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座厚墙。当时,六分队受的震击,比炮弹还厉害,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他们在哪里?二支洞又在哪里?人的感觉,那时是无能为力的。即使二支洞和三支洞的人跑上来握了手,他们再回到洞里仍然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导坑里的人没头没脑地争论着。好的估计和坏的猜疑,各占上风,因为都没有根据。
八点钟打通导坑的希望落空了,最糟的是等在西固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喜报,填不上时间,更不知道导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
有人说:打偏了。如果这个估计是正确的,也就是最坏的。
也有人觉得自己的耳朵,隐约听出了隔着岩石传过来的声音。只是它是那么微弱,又是那样容易消失。它隐藏在流水的声音之中。它又会为一撮溜下的砂土所湮没,以致它什么也不能证明,就像一根蚕丝系不起任何东西一样。
不用说,镜子和尺在工作了。镜子证实了桩号位置正确,再由桩号用皮尺测量的结果,多出了二米。这就是那个糊涂的技术员所造成的全部错误。
这时,人们也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从前隐约传过来的声音,似乎大起来了,甚至变成了亲切的召唤。二米有什么关系,对于创造了高纪录的工人来说,他们可以放开胆子对等在西固的人说道:“为什么不等着?等不了好久的……。”
导坑终于打通了。他们在洞子里欢呼了一阵就回来了,因为元旦的庆祝会在等待他们。
民工们自然也欢喜万分,正像他们曾经想的:不知道开了庆祝会回家好,还是现在就卷行李?
不过,谁也没有走成。
在庆祝会上,书记同志知道了这件事,他好像对着台下的某一个民工这样问道:
“是你准备回家吗?依我说还不到时候,”书记忽然回头向台后望了一眼,严厉地问道:“这是谁说的我们已经完工了?同志们,我对你们说,还得等等……”他说到这里停住了,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见他脸上慢慢浮上了一层笑容,这笑容他们又熟悉而又不熟悉,因为他们在这笑容后面,常常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比喻。这时,书记果然举起手来指着露天舞台说:“今天我们只是开一个小会,将来我们还要开大会,庆祝隧洞完工的大会。那时我们不在这里开了,我们要在隧洞里开,要把这个舞台搬到隧洞里,你们也像今天一样坐在隧洞里,知道吗?不是在这里。到那个时候,咱们……”
被问的人,仿佛着了魔似地惊呆了,不由得呐呐地说:“那么大啊!”
每个人仿佛都是被问的人,也都说出了同样的话:
“是啊,还大得很哩!”
“那还用说,不打完隧洞不回家。”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站起来对大家责备地说:“小伙子,快把行李打开。你以为你一卷行李,龙王爷就吓跑了吗?我们的锤子不是白敲的,要敲就得敲出第二条黄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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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感谢赐宴赋呈
陈叔通 春节前夕
华堂夜宴座生春,都是神仙会里人;
为报党恩深似海,从今领导要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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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落日梅”
(诗四首)
云南省铁路工人 晓报
红军磨刀石
弯弯的南盘江的桥头,
一块磨刀石青幽幽;
二十几年前红军在上面磨过战刀,
“红军磨刀石”五个大字永不生锈。
弯弯的南盘江桥头,
今日铁道兵歌声吼;
蘸干盘江水磨利钢钎,
铁路顺着红军的脚印修。
“落日梅”
红似火把的,
是山顶的茶花;
香味扑鼻的,
是山脚下的缅桂;
但这些都比不上
半山腰的“落日梅”。
太阳刚刚落下,
铁道兵从工地返回,
轰隆隆的连珠炮响了,
火花映照着落日的余辉;
半个山让开路了,
“落日梅”和晚霞比美。
多么好的夜呵
在云贵高原上,
是我们点起了篝火;
愉快的劳动过后,
躺在帐棚里歇脚。
星星守望着我们,
月亮和我们谈说;
小伙子拉着二胡,
姑娘唱起家乡的情歌。
灯光和星星相连,
好像落下了天上的银河;
多么美丽的夜呵,
多么好的生活!
爱民站
热闹的工地旁,
战士搭起棚帐:
“阿妈走路累了,
喝杯香茶心舒畅!”
“阿爹请吸一锅旱烟,
表一表儿子的心肠!”
阿妈咻动着嘴后不说话,
轻轻地摸着战士的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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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公社万年春——春节在人民公社
夫妻观灯
连年有余
万猪场
春联
旱船
小拜年
都吸引观众
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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