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月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新疆各族人民歌唱毛主席苦难的黑夜不会再来,我们的祖国光芒四射!乌孜别克人挺起了胸脯,万岁,万岁毛主席!今天我们自由地生活,今天我们愉快地歌唱,乌孜别克人生活在伟大时代,万岁,万岁毛主席!我们的日子多么美好,劳动的红花开遍大地,乌孜别克人在劳动中成长,万岁,万岁毛主席!各族人民亲如兄弟,我们都是祖国的主人,我们都在建设伟大的祖国,万岁,万岁毛主席!
来到新疆,不管你走到绿荫蔽日的维吾尔农村,或是碧绿千里的哈萨克牧场,到处都可听到这样的歌颂伟大领袖的歌声。
在新疆南部维吾尔族农村中,有一位居住在昆仑山下于田县的七十五岁的维吾尔族老农库尔班·吐鲁木,解放前给地主作了十六年农奴,受尽了磨难。在新社会里,他有了自己的家,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且还荣获全县劳动模范的光荣称号。喝水不忘掘井人,这个老人天天都在想念毛主席。杏子熟了,他晾出最好的杏干;哈密瓜熟了,他摘几个最甜的保存起来。他准备把这些东西亲自给毛主席送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的心愿还没有实现。于是,他备足粮饷,带上礼物,决定骑上毛驴,独自上北京看毛主席去。大家劝阻他,告诉他北京离于田有几万里,骑毛驴如何走得到!?1958年国庆节,老人终于以劳动模范的身份上北京见了毛主席。库尔班·吐鲁木这种感情,正是新疆各族人民热爱自己领袖的深刻写照。各族人民为了抒发自己对毛主席的思念,经常这样唱道:
塔里木河的流水,
日夜不停地歌唱;
共产党和毛主席,
永远在我们的心上。
(维吾尔民歌)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
我要让春风把歌儿带给你;
歌儿是哈萨克最宝贵的礼物,
歌儿里藏着牧羊人的谢意。
牧羊人每天都要望一望东方,
因为东方映照着你的光辉,
牧羊人要是听到你的名字,
什么力量也不能阻挡他前进。
(哈萨克民歌)
从准噶尔盆地到塔里木盆地,从阿尔泰山草原到帕米尔高原,到处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各族人民面对今天幸福的生活,对比今昔,唱出了他们心头真挚的感情:
夜晚披件破旧的皮袄,
到帐篷外去探视羊群;
想起解放前过的那段生活,
充满了说不完的悲伤。
毛主席是幸福的清泉,
流进了我们荒芜的草原;
草原改变了模样,
我们的心像花儿开放。
我们的畜群一年年增多,
我们的畜群一年年健壮,
我们的生活一天天幸福,
我们的劳动热情一天天高涨。
感谢你啊,毛主席,
感谢你啊!共产党,
小马驹永远不离开马群,
我们永远也不离开共产党。
(哈萨克民歌)
如果没有充足的阳光,
万物就要枯黄;
要不是来了共产党,
家乡哪能得到解放。
敬爱的领袖毛主席,
没有你,我们就没有幸福;
你的威名像耸立的天山,
你的恩情像春天的太阳。
(维吾尔民歌)
河里起伏着波浪,
草原遍地是牛羊,
哈萨克心里充满了爱,
愉快的歌声随风飘扬。
哈萨克跨上枣红马,
奔驰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
羊儿肥,牛马壮,
幸福的花儿扑鼻香。
草原上红花遍开,
哈萨克纵情地歌唱,
歌唱恩人毛主席,
歌唱恩人共产党。
(哈萨克民歌)
新疆各族人民按照党和毛主席的指引,几年来从互助组、合作社走向人民公社化,生产天天发展。他们唱出无数首动人的民歌,歌颂毛主席的英明领导:我们的肩膀似铁,我们的拳头似钢,我们生活在解放了的时代,人人敢想,个个敢干,有了党和毛主席的领导,没有梯子我们也能上天堂。
(维吾尔民歌)我们奋战田间;高举着党的红旗向前。在人民公社的怀抱里,挖出了万道水渠。从高高的山上引下雪水,金色的麦浪望不到边。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幸福的歌儿唱不完。
(维吾尔民歌)山里的新歌一个接一个,山里的喜事一桩连一桩;这里开了荒地,那里辟了牧场。呵!我们的草原长起了翅膀,跟着那洁白的天鹅,在天空飞翔。老牧人弹着冬不拉纵情歌唱,苍老的歌喉唱着幸福的新歌;幸福的歌声在山间回响幸福的歌声在白云里飞扬,呵!家乡像天堂一样,幸福的生活不是来自天上,这都是因为有了人民公社,毛主席给牧民出的好主张。
(哈萨克民歌)
新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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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各民族大团结万岁!
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集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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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土默川 甲天下
王绶青一夜春雨洒,田野落彩霞。土默川织锦吐绣,漫山遍野大兴花……朝阳打开牛栏,红旗飞卷青纱;竹篙点破一塘春水,看晓风嬉戏群鸭……铁锤敲响洪钟,千树万树放喇叭;大路小路声喧哗,汇来公社的人马!犁的犁,耙的耙,种子一把汗一把;汗水加上“八字法”,深深把根扎!……公社第一春,大地田园化;人人都说江南好,可知塞外美图画?—春天过黄河,秋收把长江跨;冬去春来又一载,土默川,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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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泽当,我们为你歌唱
郭超人 马宁轩 江华
初冬,我们来到了富庶的乃平原。一片广阔的深褐色的田野,一座座绿林环绕的村庄展现在眼前。田地上庄稼刚刚收割完毕,犁铧就开始翻卷起片片黑黝黝的土壤。村庄四周的广场上,金色的青稞和小麦禾垛堆得像山丘一样。
沿着村头的小路,穿过繁忙的人群,爬上了冈波山口。这时,矗立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西藏古老而英雄的城市——泽当。那绿色的庙宇,白色的经塔,毗连的房屋,翠绿的藏柳和白桦树,使这座城市显得静穆而秀丽。
山南古民谣说:“齐敏泉水像蜜汁,雅砻地方赛天堂。”(齐敏泉是泽当附近一股山泉,雅砻河绕过泽当流入雅鲁藏布江)。这种“天堂”和“幸福”的传说,只不过反映了人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和憧憬。在西藏农奴制度的统治下,泽当,对于广大农奴和奴隶们却是一座活地狱,贫穷、饥饿、疾病、死亡和无尽止的灾难每时每刻窥伺着他们。现在,泽当永远告别了千百年来悲惨的命运,正迎接着朝气勃勃的新生活的曙光。三百六十七户农民、居民和手工业者,正在农民协会的领导下,为建设新的生活而忙碌着。他们有些人正在市郊的打麦场上紧张地劳动。他们要赶在风雪来到之前,把粮食收进仓库。千百年来,他们自己耕种的粮食第一次归自己所有。为了争取明年的大丰收,他们的劲头越干越足,有的还组织了互助组。商店里陈列着各种货品,街道两旁摆着五花八门的地摊,招引着来往的顾客。为了使翻身后的农民换上新装,织氆氇工人和制鞋工人在用各种办法提高自己的生产。
在民主改革中,许多过去的朗生和乌拉安了家。“乌拉”嘎多和妻子仁增仓姆结婚七年了,但是却不能在一起生活,他们只能在农奴主的田地里劳动的时候才有机会见面,孩子出生四年,一直寄居在别人家里,没有一天能和父母住在一起。现在他们获得了新的生活。嘎多在门口打麦场上打场,仁增仓姆抱着四岁的孩子坐在门槛上捻毛线,孩子的小手搂着妈妈的脖子,通红的脸蛋贴着妈妈的胸脯,一刻也不愿离开。仁增仓姆吻了吻孩子的头发,抬起头微笑地说:“我们多少年来盼望着有一个家,现在到底有了!”在她那明澈的双眼里,我们看到了这个饱经忧患的妇女对未来生活蕴藏着多么巨大的信心和力量!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歌声在街道上空飘荡着,一群孩子蹦着跳着上学去。据说山南在历史上曾经一度是西藏的文化中心,但泽当这座古城镇,解放前,没有一所学校,西藏和平解放后,中央人民政府在这里开办了一所小学,但在农奴主的压迫下,农奴和奴隶的子弟,仍然没机会上学。现在,文化的大门开放了,大批劳动人民的子弟进入了学校,人民群众自己兴办的三所小学和四所文化夜校,也在最近几个月来陆续开学了。
前面那座高大的楼房,是著名的山南卫生院。我们看到,许多附近溪卡里的藏族病人正三三两两赶来这里治病,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穿着白衣的藏族医务人员进进出出。近五个多月来,这所卫生院已经为藏族病人治疗了一万多人次,藏、汉族医务人员克服着重重困难,想尽千方百计为藏族同胞解除旧制度留下来的疾病的折磨,人们感激地把他们称为“毛主席派来的活菩萨”!卫生院对面有人民解放军西藏军区开办的一所军医院,在泽当的人们中传颂着一个关于这里的医生用自己的鲜血抢救藏族婴儿的故事。去年9月初,泽当南郊昌珠村的一个婴儿患了肺炎,高烧不醒,奄奄一息。这所医院的医生闻讯赶来后,孩子已相当危险,需要输血,这时,汉族医生、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一个个争着要用自己的血液来挽救这个小生命,但因为血型的关系,只选上了青年女医生何玉环。当时,何玉环身体不好,正怀着孕,但是为了挽救藏族人民的儿子的生命,她勇敢地把自己的鲜血献了出来。现在,孩子长得活泼健康,谁也看不出就在几个月前害过这样一场大病。但是泽当的人们知道,这是因为有了那个勇敢的年青的汉族妇女,那些好心的汉族医生,才保住了这个小小的生命。
我们来到了泽当农民协会副主任索郎班觉家里,如果从表面上看,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个朴实而腼腆的中年人却有着多么刚强的意志。因为索郎班觉的女儿在西藏地方干部学校学习,去年1月,叛乱分子便把索郎班觉捆绑起来,背着石块“游街示众”,后来又把他丢进监牢里关押了三个多月,但索郎班觉在任何酷刑面前都没有低头。山南叛乱平息后,他带着满身的伤疤,积极地投入了民主改革运动。我们刚坐下不久,农会主任根增和其他的委员也来了。根增宣布农会委员会开会,讨论泽当地区当前工作中的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为了做好秋耕,争取明年的丰收,急需合理调整各生产小组的技术力量和劳动力;第二个问题,动员一批力量帮助老弱残废户进行秋收和打场,不让任何人的粮食受到任何损失;第三个问题,这几天新迁来的五户“洛热娃”,要想办法安置。
会议开得很热烈,大家提出的具体办法很多,根增把它们一条一条记了下来。
天晚了,我们告别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天际斜抹着一朵朵紫红色的晚霞,一群群水鸟在雅砻河上追逐着,鸣叫着,肥壮的牛羊群悠闲地向村庄里走去,劳动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街头巷尾谈笑。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隐约听到周围村庄农民们有节奏的打场声和欢唱声。古老的泽当啊,你变得这样年青,我们要为你歌唱!


第4版()
专栏:

赫哲人的歌
陆拂为
我们沿着渺无人烟的黑龙江航行了一天,黑色的夜幕悄悄地降落了。在黑沉沉的密树丛中亮起星星点点的渔火,江风送来一阵花香,传来了悠扬美妙的乐曲。汽船慢慢靠岸,一个赫哲小伙子亮起手电,热情地握着我的手,操着不很流利的汉语说:“你来得太好了,太巧了,今晚俱乐部里正在演节目哩!”
明亮的汽油灯照耀如同白昼,在一间不很宽敞的屋子里,紧紧挤坐着二百多人。一位叫毕淑云的姑娘站在台上正唱一首叫作“回忆”的民谣。我虽不懂赫哲语,但她那真挚、深沉的感情却强烈地震撼了我。歌声充满了痛苦哀怨,使得老太太掩面唏嘘,使得一向以勇敢、倔强著称的赫哲英雄也摇头叹息……突然,就像千年冰河开了冻,歌声充满了欢乐欣喜的激情。人们的感情起了剧烈的变化,一双双深黑的眼睛里都闪耀着感激、幸福的光芒……歌唱结束时,赫哲人都激动地站起来,有的兴奋地抹着眼泪,有的热烈地鼓掌欢呼。这激动人心的场面深深地感动了我,我默默寻思:什么事情使这些聪明、勇敢的赫哲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呢?在过去他们经历了些什么呢?
天一明,我穿过密密丛丛的钻天杨林到毕淑云家去访问。她家的门口按照赫哲人的习惯,用编织起来的熊毛挡住风雪,但屋里却陈设了箱笼桌椅许多现代家具。我惊奇地发现这位唱歌的姑娘竟已是四个孩子的妈妈,更使我诧异的是她告诉我许多赫哲人昨晚还是第一次看到本民族的歌舞。她向我叙述了赫哲人不平凡的经历。
世世代代居住在黑龙江边的赫哲人不仅是渔猎能手,而且人人能歌善舞。过去他们饱受清朝王爷的欺凌,而从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了东北后,灾难就更为深重。日本人在抚远办了“兴农合作社”,专事搜刮赫哲人的捕获物。为了防止赫哲人逃跑,沿江每个屯落都驻上伪警,夜晚把渔船连锁起来,屯落四周还拴上许多恶狗,一有响动就汪汪乱咬。但是,严密的封锁始终锁不住一颗颗向往自由、幸福的心,有一天晚上,董桂福、毕发祥等二十多人摆脱了警察的追踪,越江到了社会主义的苏联。日本兵大怒,放火烧光了江边赫哲人的窝棚,把其余的赫哲人集中赶往深山老林、强迫他们去建立所谓“部落”。
就这样,悲惨的流亡生活开始了。赫哲人离开大江,就像鱼儿离开水,失掉了赖以生存的条件。一路上病的病,死的死,抛儿弃女,妻离子散。进了大森林,冬天吃冬青黄糠,夏天吃灰菜豆饼,找不到清泉,就喝马尿样的红锈水。这时,日本兵送来一批麦麸,人们吃后脸都虚胖发肿,传染了可怕的疾病。先是老人和小孩死亡,接着是青壮年,人数不多的赫哲人正被逐渐灭种……
终于,拨开乌云见了天。苏军解放了东北。逃亡国外的赫哲人回国了,带回苏联政府赠送的大批耕牛、渔具和各种生活资料;中国共产党也帮助流浪在森林里的赫哲人迁回江边,重建家园。从此,在赫哲族的历史上揭开了新的幸福的一页。他们除了继续从事捕鱼打猎外,还在汉族农民的帮助下进行耕作,吃到了自己栽种的粮食和蔬菜。几年来,简陋的窝棚已变成有明亮玻璃窗的房屋,家家添了衣裳被服,桦树皮做的用具也变成新式的家具,村里还办起了学校、卫生所、俱乐部,结束了赫哲人多少年来没有文化、贫困的生活。公社化时,赫哲人全部参加了人民公社。
生活在各民族友爱团结的大家庭中,赫哲人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们派了代表参加黑龙江各少数民族参观团到达北京,见到了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代表们回来传达了祖国各地一日千里的建设事业,更坚定了大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当代表们谈到其他各族人民优美丰富的歌舞艺术时,大家的情绪就沸腾起来了。赫哲人不是有许多口头文学和歌舞艺术吗?难道还能让它无声无息地埋没掉?大家决定成立赫哲人艺术代表团,在省文化局的帮助下,从老人中初步发掘整理了民间传说和歌谣各三十多种,还有天鹅舞、萨满舞、青年舞等舞蹈和许多戏剧。这些节目由谁来演出呢?流亡在森林时的青年已经成了壮年,当时的儿童和婴孩大部被日本人毒死了,赫哲人中已很难找到几个年青的姑娘和小伙子。这时,已有四个孩子的毕淑云和许多中年妇女决定扮演青年姑娘,年老久病在床的宋尤氏热情地起来为后辈传授民族舞蹈。就这样,赫哲人通过艺术叙述了祖国大家庭中最小的兄弟衰落和兴盛的历史。这些节目在佳木斯、哈尔滨等地演出时,引起各族人民的赞叹和共鸣……艺术代表团回来后,散居各地的赫哲人要求为本民族演出一场,因为他们之中有许多人还从没见过本民族的歌舞。这就是为什么昨晚演出那么激动人心的缘故。
毕淑云讲完了故事,自豪地对我说:“赫哲人虽然是祖国人数最少的一个民族,但我们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要毫无保留地献给祖国。”我抬起头,只见窗外的钻天杨在春风中潇洒起舞,汹涌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细沙。我想:赫哲人不就像埋没在沙土里的一颗明珠么!过去谁也没注意到它,但在革命浪潮的冲击下,沐浴了社会主义的阳光,它却放出眩人心目的光芒。


第4版()
专栏:

节日的早晨
 谭百辛 林德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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