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打开济南府
周志坚
一
1948年7月，兖州战役胜利结束后，我野战司令部在曲阜城里召开了高级干部会议，确定了打济南的战役部署。当时，华东野战军主力已由豫皖苏、苏北等地纷纷北来，我们纵队奉命向莱芜地区转移，作攻坚准备。
指战员们，听说又要执行重大任务，个个情绪昂扬，全纵立刻掀起了大规模攻坚战的练兵热潮，不论夜间演习登城、爬山，白天演习野外攻坚，风雨无阻。战士们个个磨拳擦掌地说：“要叫济南城的敌人在我们面前低下头来！”
时隔不久，东兵团王建安副司令员给我来了电话，他兴奋地说：“老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谭（震林）政委回来了，许（世友）司令员也从胶东休养回来啦，根据曲阜会议精神，决定先打济南。……”
多英明的决定啊！我心里想，这一着，匪五军如要北援，华东野战军主力便一鼓作气，将其歼灭；如不来，我们就集中力量，消灭王耀武集团。济南这个钉子一拔掉，山东、华北解放区便联成一片，我军就可以长驱南下，无后顾之忧了。
9月7日，兵团命令我们纵队向济南西南地区集结待命。我们立即召开会议，确定了各师作战任务：三九师扫清外围，三七师、三八师攻城。
进攻的前一天，政委廖海光同志和我带着各师、团干部及纵队指挥所人员，去济南外围我纵攻击地区观察地形。沿途看到群众支援部队的担架队、送粮队往来穿梭，老乡们个个眉开眼笑，精神抖擞。向导兴奋地对我说：“同志啊，真不同以前了！”
我笑道：“这是大反攻啦！”
老乡们看见汽车，都笑哈哈地讲起来：
“咱八路军到底不土气了，坐上这个‘买卖’去打仗啦！”
我们笑着招呼说：
“老乡们，你们受累了！”
“哪里，咱们是军民合作：打开济南府，活捉王耀武！”接着是一阵粗壮和自豪的笑声。
我们的车子从行列里开过，只见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流。政委感慨地说：“看，山东人民都来打济南啦！听说，鲁中南一地就来了二十万民工，胶东人民组织了一支六万人的支前大队；滨海地区的妇女，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磨面支援前方。人人都是一个心眼，打下济南。”
“这样的力量是无坚不摧的！”我也深为山东人民的热情支援所感动。
第二天，我们爬上元白山。这里距济南很近，但视线却被眼前的陡岩峭壁的郑茂山、马武寨挡住了，不能纵观全城。然而西边飞机场上的光滑跑道、村庄、山头上的工事，以及东边千佛山上险峻的群崖，都历历在目。
济南人口约七十余万。北靠黄河，南依泰山，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王耀武凭借这有利地形，以十万重兵把守，并且又北起黄河滦口桥，南至腊山、青龙山，东起黄台，西至飞机场，在周围纵深百余里内，筑起无数钢骨水泥工事；又在市区——商埠、外城、内城构筑坚固的堡垒，妄图困守。他哪里料得到，我华东野战军大部分兵力分摆在徐州以北、鲁西南一线，组成一道铁的长城，阻击可能由徐州北援之敌；另以六个纵队组成东、西攻城兵团，正好似一把大箝，紧紧夹住了济南市。……
二
9月16日晚，纵队指挥所显得分外忙碌。电话铃急促地响着，电报机发出“嗒嗒”的响声。战前紧张、严肃的表情浮现在每个同志的脸上。我站在济南市区挂图前，注视着即将被拔除的敌人的外围据点，同时想到陈、粟司令员已在兖、济百余里地区，也张下大网，专待北援之敌……。胜利的欢悦，阵阵冲击着我的心头。
二十四时整，电话铃震荡人心地响起来，兵团来了命令：
“开始！”
我激动地拿起电话机，命令三九师傅师长：“向甲山坡，石方峪攻击！”
顷刻，解放济南的攻坚战打响了。大炮从四面八方轰鸣，到处红光闪耀，沉重的爆炸声，震动得山摇地动，……
整夜战斗顺利，三九师连打连胜，只有马武寨，敌人在它周围埋设了无数地雷，全用电线操纵，当我部队一接近，敌人便拉响地雷，部队不断遭到伤亡，几攻未克。我得到这一报告后，就命令三九师用炮轰，并指示三七师以一部协同三九师扫清外围。敌人受围孤立，企图逃窜，终于被我军歼灭在马武寨东面的山下了。
战斗到第二天上午，兵团司令部突然来电话说：
“敌吴化文部今夜可能起义，你们做好准备，乘他撤退时，插进商埠！”
吴化文起义，对我们很有利，我兴奋地转向挂图前，指着飞机场商埠，向政委说：“这太好啦！吴化文在这里把王耀武的大门拉开了，我们要乘机猛攻，不能让敌人把门关上！”政委含笑点头，随即亲自通知三七师做好前进准备，并命令三九师用吴化文部名义、口令，乘其混乱，夺取东白马山、青龙山和三七师齐头并进插向市区。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眼看太阳慢慢向西落，还没有听到吴化文部起义的动静，我们正在怀疑，接到兵团的电话：“吴部黄昏后，向飞机场以西集中，你们快行动！”我随手抓起电话机，对三七师高锐师长说：“按原计划，向商埠插进！”
这时，大家都兴奋地爬上山头，用望远镜观察，只见我们的部队已几路纵队朝前涌进，一会，我先头部队已插到龙窝，正好遇上敌人的一个野炮营，虽属吴化文指挥，却不服从调动，抗拒起义，人喊马叫慌慌张张地往市区逃窜。为了不惊动敌人，我们没有打它。
一夜过去了。
黎明，接到高师长报告：前进中攻占了东白马山及北面无名高地，现西行庄、辛庄营等处已被占领。青龙山之敌正混乱地向马安山撤退。敌人跑，我们追，几乎混在一起了。
下午，高师长又在电话里兴奋地说：“三纵的同志上来了，我们已和它的左翼取上联系……。”这真是好消息，我指着地图对政委说：“你看，发展的好快呀！现已进到商埠的大门！”
与此同时，我纵攻击的外围据点，已基本肃清，只有那孤零零的马安山、郑茂山，还在敌人手中，但已被我紧紧包围了。
三
纵队指挥所急速向辛庄以南的琵琶山上转移，这里距商埠不过二华里，市区的轮廓清楚地出现在眼前。
我们向兵团许司令员报告了新的部署后，决定当晚就夺取商埠，协同九纵攻外城。
黄昏之前，高师长突然来电话：“商埠的敌人前来后去，不像反击的样子，可能有新部署。”正好又接到三七师报告：“敌人在调防。”我当即命令他们：“动手，快攻！”
随着隆隆的炮声，爆炸声传来了捷报，高师长在电话里叫：“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大槐树、卡子门给炸开了，部队正在往里发展……三纵、鲁纵要求从这里进！”“太好了，快请他们进吧！”我激动地说。
我们从地图上，仿佛看到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打进商埠，打到了王耀武的“绥靖公署”，勇士们猛力地向前压缩，逐屋争夺着，追击着，歼灭着敌人。
经一夜激战，三七师抵外城永绥门下，此时，兄弟部队三纵、鲁纵一部也抵普利门、林祥门外。
天明，部队忙着做攻城准备。纵队指挥所随即前移至东白马山以西的无名高地的寨子里。我们立刻做了新的攻城部署，三七师主攻外城，从永绥门两侧突破，向内城坤顺门突击，三八师调一个团协同，过外城向坤顺门东南突击，和九纵会合。
我们向许司令员报告了部署情况，许司令员连声说：“好好，今晚就攻城，要害要打狠！”
下午，政委和我到三七师去观察地形和部队的情况，走出指挥所，天渐渐暗下来，只有天上的云彩，还涂着一层红色。我们走过一处高大的建筑物，这里的钢骨水泥的大楼已被炮火摧毁，只剩下乌黑的架子，熊熊的大火还在燃烧；残破的地堡上、窗户上、楼梯上、马路上，到处是敌人的尸体。原来，这就是王耀武的“绥靖公署”司令部所在地。几天激战，已把敌人压进内城，四面八方越来越紧地包围住城关，王耀武被歼的命运已在所难逃了。
黄昏之后，激烈的登城战开始。经数小时争夺，三七师、三八师同时报告：永绥门，杆石桥两处均已突破，正迅速向内城逼近。拂晓，又打到内城坤顺门以南、营房街以西地区，逼近城墙。三八师并在南门和九纵胜利会师，携手并肩地投入攻内城的准备。
至此，紧紧地箝住内城了。
四
许司令员得到这一报告后，高兴地回答说：
“好得很，晚上配合九纵攻内城，继续给敌人以猛烈的打击，迫敌措手不及。”
战斗打响后，部队连续作战，战士们都很疲劳，加上有些伤亡，需要组织一下，而内城不比外城，更难打，当晚部队就要配合九纵攻内城，确实有困难，但问题也很清楚，要想不让敌人得到一刻的喘息机会，就得连续打，上级的决心决不可动摇。政委和我于是分头下去动员部队，准备一举攻下内城，把最后的敌人消灭光，活捉王耀武。战士们个个都豪迈地表示：没有问题。
为打开最后一道关——内城，部队紧张地准备着。
战斗的第五个黄昏十六时，我们发起了向内城攻击。内城是敌人最后顽抗的堡垒，城墙高约三丈余，厚有八米，完全用大石条砌成，笔陡险要，墙下碉堡密布，墙上射孔数层，护城河河宽水深，守备内城的是王耀武的嫡系精锐部队。王耀武是国民党所谓名将，山东的实力派、土霸王，他自己的嫡系部队从不动用，莱芜战役时，他眼望李仙洲被我军活捉不去援救，留着部队妄想死守济南。
战斗越来越紧张，沉重的爆炸声一阵接一阵地传来，战士们在设法用大竹杆登城，争夺突破口。
深夜二时，高师长紧张、激动地向我报告：
“第一次把城墙炸了个圆洞，没有进去；第二次把城墙炸了条口子，架了梯子还上不去；这次突上去的部队，堆在城墙上，向两侧运动不开，只有黄新和同志带一营部分人，下了城向纵侧进展……。”
与此同时，兵团司令部告诉我们，九纵已突进内城，要我们快攻，这使我既高兴又紧张。
一会儿，高师长又来电话说：“激烈地争夺突破口，伤亡大，坤顺门仍未突破。”
“老大哥进去了，不要落后，坚决拚进去！”
“好的，我们一定拚进去！”话被炮声震断了！
东方渐渐发白，变红了，圆圆的太阳露出一点脸来，城头的争夺战还在激烈进行着。这时，高师长又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突破口叫王耀武的特务团夺去了，下城的部队被割开……。”
“什么？夺去了？坚决打，不惜任何牺牲！”
情况是严重的，我们突不破，就增加了兄弟纵队的困难，我随即向许司令员报告，他镇定地说：
“没关系，组织继续攻，我马上叫九纵向西和你们会合！”……
情况还是不好，高师长又向我报告：“一、三营从坤顺门两侧突击，被敌猛烈火力阻止；三营长刘坤同志带全营强攻上去和敌人展开肉搏，负了重伤，详情不知……”。
“继续拚！叫团长带着拚！你们攻不上去，再叫三八师接着攻。一定要攻上去，我马上叫榴炮团支援你们……。”我焦急地回答。
城头苦战已达到白热化的程度，战士们在敌人居高临下的火网里，拚着生命，向城头攀登。当太阳升起丈把高的时候，高师长在电话里喊起来：
“砸开了，突破了，我们的两个团正往里涌进！……”
我这才松了口气。事后，知道城头争夺战是多么激烈：刘坤营长牺牲了，部队与敌在城墙上进行肉搏战，最后只剩下一个班，但他们寸步不退。最后，拚到只剩下九连的王班长一个人。这个身体粗壮、个子不高、面色黝黑的班长，像座推不动、打不倒的泰山把住突破口，他抓起敌人的两箱子手榴弹，向左右猛打。敌人大喊：“投降吧！”他说：“好哇，我没子弹了，你们来吧，我这里有地瓜，花生米……”结果敌人死伤累累，突破口还在王班长脚下。他的英勇，减少了部队的伤亡，他的英勇，为部队争取了迅速歼敌的时间。在战后的英模大会上，我满怀尊敬的心情，特地去找这个班长，问他：
“当时，你为啥不撤呢？”
他说：“我们突击上来，牺牲了多少同志才占了这个口子，我要是退下去，后面部队再突击，又要付出多少同志的鲜血！再说，已经突到城里的一部分部队就要被敌人切断，我怎么能退？……”
看，这就是我们一个普通战士的思想！
突下城去的黄新和同志，只顾往前扑，当他们发现城头上堆满敌人时，就把逮的俘虏往屋里一锁说：“出来者死！”组织了一下仅有的一排人，左冲右突向突破口迫击过来，从背后猛攻敌人。敌人一时不知所措，惊慌地向两边撤开，黄新和带着一排人和王班长会合了。由于他们的英勇顽强，占住突破口，使后续部队迅速地突进了内城。
五
内城被击破，王耀武的乌龟壳被打开了！
此时，许司令员来电话问：“怎么样了！”我向他扼要地报告了一下，他兴奋地说：
“好好！你们快和九纵会合！”
最后歼灭敌人的时刻终于到了。
但就在这胜利前夕，传来了不幸的消息：三七师的指挥所向内城移进时，遭到敌人的轰炸，政委徐海山同志当场牺牲了，高师长身上被压重伤，还牺牲了其他同志……。
我难受极了。胜利是同志们的鲜血换来的，每一胜利，要付出多么重大的代价啊！我忍不住骂敌人：“看你还能疯狂几时，王耀武，你被歼的命运就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兵团司令部发出振奋人心的消息，内城被我们多处打开了，三纵、九纵、鲁纵、渤纵、我纵勇猛地向大明湖畔、敌人省府所在地合拢。我虽心情沉重，但被这个大胜利所鼓舞，我离开地图走出指挥所，站在那高高的无名高地上，望见内城一片火海，浓烟腾腾，我军正在全歼最后之敌，王耀武的所谓精锐部队，已没有任何力量阻挡我军排山倒海的攻势了。
内城枪声稀落下来，战斗接近尾声。三八师徐师长在电话里带着遗憾的口气说：
“王耀武跑了，抓到了他的参谋罗辛礼！”
“跑了？跑不了！”我冷冷地说：“王耀武可以逃出济南，但是他插翅也难逃出解放区。解放区的每一村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捉拿他。”
这是第六天的黄昏，晚霞映红了整个西天，映红了济南城，王耀武用十万重兵把守的济南府，被我军解放了。以新五军为首的徐州数十万敌人，不敢投入我野战军布下的罗网，只好惊恐地望着王耀武集团复没。
〔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十年征文〕
第8版()
专栏：
无畏的战士
林石
《打开济南府》这篇革命回忆录里，写到了一位无畏的革命战士——九连的王班长：“这个身体粗壮，个子不高、面色黝黑的班长，像座推不动、打不倒的泰山把住突破口，他抓起敌人的两箱子手榴弹，向左右猛打。敌人大喊：‘投降吧！’他说：‘好哇！我没子弹了，你们来吧，我这里有地瓜、花生米……’结果敌人死伤累累，突破口还在王班长脚下。……”
多么坚强的战士！多么英勇的气概！在紧张激烈的战斗中，在枪林弹雨之下，面对着顽抗的敌人，冲锋陷阵，毫无惧色。这是为什么？王班长说：“我们突击上来，牺牲了多少同志才占了这个口子，我要是退下去，后面部队再突击，又要付出多少同志的鲜血！”说得多好啊！这是钢铁战士的声音，是伟大忘我者的声音，这里的字字句句都铮铮作响，鼓舞着战斗的人们！
对于人民解放军力量的许多方面，敌人尽管有时可以作出比较精确的计算，例如有多少大炮、多少机枪、多少弹药、多少车辆。唯有一件，他们是永远无法计算的，那就是：人民解放军指战员高度的政治觉悟。济南城是如何打开的？战争的胜利是如何取得的？国民党反动统治是如何推翻的？原因当然很多，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党的正确领导下，百倍千倍地发扬战士们的革命热忱。我们的部队就是由千千万万个像王班长那样有高度政治觉悟的人组成的。这样的军队万众一心，群威群胆，英勇杀敌，不怕牺牲，永远无敌于天下。
毛主席说：“在人民战争的基础上，在军队和人民团结一致、指挥员和战斗员团结一致以及瓦解敌军等项原则的基础上，人民解放军建立了自己的强有力的革命的政治工作，这是我们战胜敌人的重大因素。” （《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一二四八页）
无畏的战士身上，正是闪耀着党的革命思想的光辉！
战斗的胜利，革命的胜利，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来得不易的。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我们手中的每一个成果，都凝结着革命先烈的鲜血。战友们为了争取革命的胜利，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后来的人们就要沿着他们开辟的革命道路，踏着他们的足迹继续前进。
“我们突击上来，牺牲了多少同志才占了这个口子”。是的，一个具体的战斗是这样，整个无产阶级革命的道路不也是这样吗？当着敌人的堡垒已经被突破了口子，冲上来的战士就要守住这个口子，扩大这个口子，并且从这个突破口向敌人的心脏插进去，把敌人扼死。站在这个通向胜利的突破口上，怎么能向后退啊！退却是不行的。革命的道路就是这样走过来的：顽强战斗，不怕牺牲，英勇杀敌，夺取胜利。
胜利永远属于无畏的战士！胜利永远属于为革命意志所武装的人民！
第8版()
专栏：革命文物
铁杵磨成针
我们都听说过“铁杵磨成针”的故事，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寓言。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的时候，遵照毛主席提出的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曾以冲天的干劲和无穷的智慧掀起一个修筑地下长城运动。志愿军战士就是用这些简单的工具，夜以继日地在地下与顽石搏斗。坑道工事一天天在延长，工具一天天在缩短，请看这照片上鲜明的对比，原长六十厘米的十字镐，被磨成拇指长的小东西了，原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的铁锹，磨得都快没有了。从这些工具磨损程度上来看，我们可以想像出，志愿军英雄们付出了多么艰巨的劳动。他们有比石头还顽强的决心，比钢铁还坚硬的意志，这不正是今朝的铁杵磨成针的英雄吗？如今志愿军早已撤回祖国，这些工具也送到博物馆陈列起来，而这种铁杵磨成针的英雄精神却值得我们永远学习。
（白世藻）（附图片）
第8版()
专栏：
太原战役 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