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9月18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
专栏:

“顺乎天理 应乎人情”
 易和元
再过十多天,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的大喜日了。
新中国成立了十年,帝国主义就污蔑、攻击和诅咒了我们十年,尤其是最近这一年似乎更显得嚣张,一切恶毒的咒语都使出来了,什么我们的总路线搞糟了,大跃进搞糟了,人民公社要垮了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从他们恶毒的嘴里向我们喷来的是一片“垮也,垮也”之声,好像新中国真的就要“垮了”似的。
这真是痴人做梦!新中国像一个巨人一样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它正大踏步地向着宏伟的目标,向着更加幸福的生活前进。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正如群众所比喻的是我们国家的“三宝”,它光芒四射,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在无可辩驳的我们建设的巨大成就面前,敌人惊惶失措了,他们口里虽然还在嚷着诅咒着“垮也,垮也”,而在他们心里响着的却是一片“苦也,苦也”。
我们的革命事业为什么不会垮,为什么它只会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这点,帝国主义老爷们不想明白,也永远弄不明白。而在我们看来,道理却简单明了。我国伟大的民主主义者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夫事有顺乎天理,应乎人情,适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而为先知先觉者所决志行之,则断无不成者也……”(建国方略)真是至理名言,无数活生生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们的革命事业正是“顺乎天理,应乎人情,适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的事业。所谓“顺乎天理”,就是适应社会发展规律,所谓“适乎世界之潮流”,就是社会主义的潮流,它汹涌澎湃,所向无前,为全世界劳动人民所向往,所热爱。而我们共产党和劳动人民中的先进分子,正是决志推行这种伟大事业的先知先觉者,这样的事业是断无不成的,是诅咒咒不垮的,是压力压不垮的。
我们的革命事业,从一开始就遭受国内外敌人的进攻和诅咒,希望我们垮;他们也曾疯狂地用军事清剿来压过我们,希望把我们压垮,但是都枉费心机。因为我们的事业是符合历史的要求和群众的需要的,是富有生命力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革命力量逐步向前发展,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国民党反动派呢,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合乎历史的要求和人民的需要,他们代表的是腐朽的力量,虽然美帝国主义千方百计地援助他,扶持他,还是挽回不了垮的命运,这正应了我国一句俗话:“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违反历史要求的人注定是要垮的。
国内外反动派不明白这些道理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生就一副反动的骨头,他们狂吠也罢,诅咒也罢,叫苦也罢,且不去管他。奇怪的是国内的一些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也鹦鹉学舌地叫嚷起来,说这样搞糟了,那样搞坏了,等等。如果不是他们喝了敌人的蒙汗药,神志昏迷,瞎了眼睛;便是立场有了问题。因此他们才看不见党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全国人民要改变我们国家“一穷二白”面貌愿望的体现,并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他们也看不见全国人民所“决志行之”的事业所取得的伟大成绩,而吹毛求疵,津津乐道我们工作中一丁半点已经改正和正在改正的缺点,向群众大泼冷水。他们却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一片好心,怕我们会出乱子,会“垮”。
多谢一片好心!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帝国主义的诅咒咒不垮,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冷水也是泼不垮的!事实倒是,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像一面透明的镜子照出了这些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原形。他们立脚不稳,正在歪歪斜斜地倒向悬岩的边沿,面临深渊,有“垮”下去的危险。而我们是愿意伸出热情的救援之手的,如果他们愿意回头,伸过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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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丝银发
符加雷
你要是走进“健美”理发厅,立刻就会发现自己向自己迎面走过来;要是往理发厅中间一站,那就更妙了,你会发觉自己被自己包围起来了。这是因为四周的墙壁上,都镶着大镜子,使人好似走进了迷宫,仿佛理发厅有数不清的套间。
这里的一切都是明晃晃的,在棒形日光灯下理发用具、玻璃器皿、瓷砖、瓷盆、滑溜溜的地板,都照得见人影儿。
推子、剪子轻轻地、清脆地、有规律地响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着顾客头上的肥皂沫。
在理发师当中,有一个姑娘,顶多十七、八岁,戴着口罩,眼睛亮晶晶的,她穿着白罩衣、白袜子、小软底白面鞋,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的手指头儿,也很柔嫩纤细,看起来一定很巧……可是奇怪得很,顾客们却不愿意坐到她的理发椅子上去。
“那一位理……请!”她的声音甜而温柔。她很想使自己显得老练大方,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年轻姑娘的羞涩来。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站起来。
“那一位理……请!”她又说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站起来。这时候,有两个顾客坐在椅子上轻声地发议论:
一个说:“是个新手,看那个抖围巾的架式就知道了……。”
另一个说:“我这个脑袋,是不让谁学手艺的。”
这一切,被一位将近五十岁的顾客看到了。这位顾客,从他的脸色和皱纹看来,是一位久经风霜的长者,可是他的眼睛,却异常灼烁有神:明智、敦厚、慈祥而又热情。
“那一位……。”姑娘又窘迫地说了一遍。
“姑娘,请给我理吧!”
这位长者,穿着蓝裤子、白衬衫,他还未坐下,已经自动把领扣解开了。
当姑娘给他勒围巾的时候,他小声说:“别太松,也别太紧;松了钻头发,紧了勒脖子,对吧?”姑娘点点头。
当姑娘拿起推子的时候,他又小声说:“推子要拿平,一下一下用力均匀,移推子的时候手指头放松就不会夹头发了……对吧?”
姑娘笑着“嗯”了一声。
当推子喳喳响的时候,他对姑娘说:
“你理得不错呀!挺舒服的……。别紧张……当兵下操,心慌了一定迈错步子;打靶沉不住气,一定吃烧饼……。不论干啥事,都得沉着。……对对!这不挺好嘛!”
姑娘拿起剪刀的时候,他又说:
“放心大胆剪好了……我这几根头发……没关系。后拢剪坏了,咱改大分头;大分头剪坏了,咱改小分头;小分头剪坏了,咱改大平头;大平头剪坏了,咱改小平头;小平头也剪坏了……干脆……来个推光,不是更凉快吗?”
姑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姑娘的心一点也不发慌了,感到得心应手,动作十分轻巧,连自己也有些儿莫名其妙:怎么,我的技术进步这么快!心里乐滋滋的。
她心里想:“这位老大爷真会指点,莫非……”她一下子就说出口来了:“莫非你当过理发的?”
“说起来话长,几十年前的事喽……。”
“怪不是呢,您是老师傅啦!”
“当初我理发,那理发所比这个大多了;灯,比这里的亮多了;水,也比这里的好多了……。”
“到底什么样儿呵?”
“天和地就是理发所,太阳、月亮便是灯,大江大河里洗头,长流水最干净!”
“噢!我知道了,您是挑着担儿游四乡呵……。”
“不,跟卫生员一样,背个小挂包儿。说实话,我刚学理发,技术比你现在差多了……说句不中听的,理得跟花西瓜皮差不多……。”
“哟!那人家不生气呀?”
“生气?那里话!别看手艺不强,能剃掉头发就行!”
“老师傅,您真会逗人乐……”
在这位长者理发的当儿,进来一位年轻的水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理发,可是头发并不长。
这位长者理完发以后,对着镜子,双手把头发往后捺了捺,又摸摸胡子刮得光光的下巴,满意地爽朗地笑着说:“谢谢你,姑娘!……看,我一下子年轻几十年……。”接着他朝着在镜子里的那位水兵的影子说:“下士同志,你看我上舰当兵够不够格?”
那位水兵下士,很有精神地走到长者面前,咔噔一下立个正:
“报告,司令员同志!因为您明天要上舰当兵,政委请你到家里吃便饭。”
“是酸菜杂面条,外加炒青辣椒吗?”
水兵笑着回答:“是。”
这位将军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向姑娘说:
“对了,第一个让我理发的,就是今天请我吃饭的政委。……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大渡河边……当时我们两个,谁也没少出汗,跟下雨一样,大渡河都因此涨水了呢……”
姑娘是多么激动呵,不知怎样才好了,眼睛水汪汪的。她扯下了口罩,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要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依依不舍地送将军走出了理发厅。将军伸出温暖的大手,握了握她那孩子般的灵巧的小手,说:“谢谢!好好干吧!再见!”
她受到了慈父般的鼓励,觉得有一种新的力量在血管里奔腾。
她一直望着将军的背影。将军最后向她招招手,被林荫道的树影遮住了……。
她回到理发厅,拿起了将军围过的白围巾抖了抖,由于习惯,正要举起手再抖一次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慢慢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从围巾上捏起一丝银发来!她噙着泪花儿凝视了好一会,把它夹在一个红皮金字的日记本里……。
〔罗尔纯插图〕(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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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风雷遍地
南京 陈子和
党的八届八中全会的公报和决议,像隆隆的春雷一样,响遍了祖国所有的陆地和海洋: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要在今年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大跃进的英雄口号!简直就像英雄豪迈的诗句一样,振奋着我们亿万人民的心弦!
为了实现四大指标,英雄智慧的中国人民正在埋头苦干的劳动着。你听,那武汉钢水犹如瀑布般倾泻的哗哗声,那三门峡工地上无数掘土机的轰隆声,那克拉玛依矿区石油终年畅流的淙淙声,那茫茫的兴安岭上采伐森林的号子声,那新疆军垦农场拖拉机的哗哗声,那大江南北风吹万顷金浪的沙沙声,那满载的火车划破万里长空的吼叫声,啊,这一切所有的声音都汇合成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响!
你看!多少个工人夜以继日地在技术革新,突破生产定额;多少个专家废寝忘食地在创造发明,设计新的图样;又有多少个农民兄弟一年四季地在辛勤劳作,力争粮棉丰收;又有多少个商业工作者绞尽脑汁地大找窍门,保证市场供应……。啊,是这样,我们在忘我的劳动着,工作着。昨天,这里墙上还是琳琅满目的向国庆十周年献礼的保证书和决心书,今天,这里已是万紫千红的生产捷报和喜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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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歌唱祖国

举起森林的手臂欢呼
吴中帡大兴安岭把绿鬓贴着伐木者的前胸;伐木者把耳朵贴近小兴安岭的绿鬓……静呵,静呵,静静地听。是什么声音使群山忽然宁静?是什么声音这样吸引伐木者的心?静呵,静呵,静静地听。是什么声音这样激昂、深沉?是什么声音这样雄壮、欢腾?静呵,静呵,静静地听。
“毛泽东同志亲自主持……”,呵,这是党的声音,从庐山最高峰奔腾而下,卷带着三山五岳的回声。静呵,静呵,静静地听——
*大兴安岭举起森林的手臂,伐木者们举起手臂的森林;一起欢呼,欢呼党的决议——欢呼这大进军的号令。伐木者们响起欢呼的松涛,小兴安岭响起松涛的欢呼;一起欢呼,欢呼党的决议——欢呼这幸福的蓝图。图里河:我们用撬棍为你弹起吉他,你就唱吧!唱这英雄的森林之家。诺敏河:我们把元木推进你的怀抱,你就舞吧!舞出我们怒放的心花。
*来,同志们:一起唱,一起舞,一起欢呼!让巡林的马蹄,敲起急骤的鼓点;让手中的钢锯,拉起激昂的琴弦。来,同志们:一起唱,一起舞,一起欢呼!让党的决议,每一句都变成钢锯,由我们带到深山老林里,去发挥它的威力!
*让小火车满载木材和伐木者的决心与豪情,去垫起新铺的铁轨,去顶起新辟的矿坑;去建造北京的国家剧院,去支援合肥的小高炉群;去制作公社的婴儿摇篮,去挡住涝区的急雨山洪……去支援全国各地年年岁岁大跃进!大跃进万岁!万岁大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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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电力王国内幕
卫杰文
从十九世纪电力王国兴起以来,古老的蒸汽机王国逐渐衰落。新兴的电力王国几乎占领了所有现代生产领域以至生活领域。神通广大的电力是大力士,它可以变成机械运动力,带动机器,控制操作;可以发出光亮,用以照明;可以发热,是太阳的化身;可以发出声音,成为通讯兵的助手;可以引起化学作用,如电解铜、合成纤维,成为制造物质的魔术师……。电力不计路程远近,从几米到一千公里以外都可以输送;电力不计时间长短,从几分之几秒到几年都可以使用;电力不计用量大小,从几个瓩到几百万瓩都可以供应;电力传送迅速,每秒钟能走三十万公里。
在电力王国内部不断进行着剧烈的斗争。首先是火力派(火力发电)和水力派(水力发电)之间的斗争。以煤、石油等矿物资源为后盾的火力派,由于资源的有限,加上化学工业越来越多地利用石油、煤等天然资源来制造各种合成物质,使它们直接为改善人们物质生活服务,因此,火力派的实力大大削弱。水力派依靠它天赋的无穷的巨大的水能和低廉的成本,跟火力派较量。尽管这样,水力派目前还不能完全战胜火力派,因为火力派到处可以建立根据地,造价低、建设时间短;水力派只能在江河上开辟根据地,造价高、建设时间长,往往远水救不了近火。跟水力派结盟的潮力派(潮力发电)在沿海跟火力派争夺地盘。从发展上看,以川流不息的水力为基础的水力派和以循环不已的潮汐涨落的力量为后盾的潮力派,将会战胜以矿物燃料为基础的火力派。
显赫一时的原子派(原子能发电),虽然能以少量的原料发出巨大的能量,很受人欢迎,但是从少量的放射性物质中释放出来的原子能,不能全部支持电力王国中的原子派,因为它要直接用之农业、医疗方面,用在大规模改造自然的移山倒海方面,用在将来南北极圈内夜半年的照明和提高气温方面;用在融化高山冰川开辟水源,克服干旱方面;用在融化北冰洋和南极洲附近洋面的冰层,开辟航道;用来发动宇宙火箭以满足将来日益繁忙的星际航行等。
风力派(风力发电)是电力王国里一支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它的势力范围可遍及全球,全地球的风力相当于全球每年所燃烧的煤的能量的三千倍。
太阳能派(太阳能发电),得天独厚,不论是陆地、海洋、高原、平原、森林、沙漠都有太阳派的势力。尤其是赤道附近,在南北极圈里有连续的白昼,几天以至近半年的长时期内不断接受着太阳的热能。目前在电力王国里太阳派的力量,还没有像太阳能在农业世界里那样活跃和受人重视。
过去很少露头角的地下热派(地下热能发电),也是电力王国里新生的实力派,它以在我们脚下沸腾着岩浆的海洋——蕴藏在地球内部的大量热能为实力。它的潜在力量是十分雄厚的,现在我们还很难计算出它的全部能量,据估计地球上一百年内放出的热量,就等于全地球所有燃料所发出的热量,至于地球内部还没有放出的热量,就更多了。例如一次普通火山爆发所产生的能量,相当于几千个大型水力发电站所产生的能量那么大,不难想像出地下深处蕴藏着的力量该是多么巨大!
电力是一切现代化生产的主要动力来源,让我们调动电力王国内部一切力量,来满足生产上、生活上对电力日益增长的需要,让更多的电力为建设美好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贡献出全部力量。


第12版()
专栏:

波兰风景画展览会作品:
左:彼尼纳风光约瑟夫·舍尔门多夫斯基
 右:克拉科夫古市场 约瑟夫·迈和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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