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9月14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天津沈阳武汉重庆各界人民拥护政府对中印边界问题的立场
严正谴责印度掀起的反华运动
印度政府应立即撤回越入中国境内的印军和行政人员,使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及早缓和下来。
据新华社天津13日电 政协河北省委员会和政协天津市委员会今天举行扩大会议,讨论中印边界问题。各民主党派地方组织、各人民团体负责人和各界知名人士在发言中,完全拥护我国政府对中印边界问题所采取的严正立场,并愤怒谴责印度军队侵略我国领土的行为。
民革河北省委员会主任委员杨亦周说,尼赫鲁在给周总理的信中,充满了荒谬的论点。第一、他强调“传统的疆界是遵循喜马拉雅山山脉峰顶分水岭为界的地理原则的”,这种说法完全是片面的。中国人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界线,怎么能说是“传统的疆界”呢?第二、尼赫鲁强调所谓麦克马洪线是“西姆拉会议决定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西姆拉会议是英帝国主义侵略中国西藏地方的一个重要步骤,所谓麦克马洪线并未在会议上讨论,西姆拉会议的一切决定和秘密条约,既然没有中国中央政府代表签字,怎么能成为一个有约束力的国际条约呢?民盟天津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张国藩说,印度反动派掀起的反华运动,只有对帝国主义有利,对印度人民、对东南亚地区的和平没有丝毫好处。我们正告印度反动派,绝不容许你们破坏中印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民建天津市委员会主任委员朱继圣说,尼赫鲁先生硬要把非法的麦克马洪线强加在中国人民的头上,这是枉费心机。中国人民绝不容许别人把我国的领土分割出去。中国民主促进会天津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南开大学校长杨石先说:印度当局继承英帝国主义的不光彩的遗产,妄想侵占我国的领土。印度扩张主义分子颠倒黑白捏造事实掀起反华运动,这不会给印度人民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地,只会使帝国主义坐收渔人之利。
河北省总工会副主席王维奇说,印度扩张主义分子制造中印边境事件,企图侵占我国领土,而且多次纠集暴徒在中国驻印度大使馆和领事馆的门前示威对我们国家和国家领导人横加污蔑,这是不能容忍的。我们河北广大职工,对此表示严正的抗议。我们要求印度政府立即撤回越入中国境内的印军和行政人员,使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及早缓和下来。
到会的专家、工程师、医生、无党派民主人士以及宗教界人士等,也一致斥责印度反动派在中印边界问题上发出的种种叫嚣。
印度片面修改中印边界,印军甚至侵入麦克马洪线以北,请看这究竟是谁侵略谁呢?
据新华社沈阳12日电 辽宁省和沈阳市各界人民完全拥护周恩来总理给尼赫鲁总理复信中关于解决中印边界问题所持的严正立场,对印度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掀起的新的反华浪潮表示极大愤慨。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辽宁省委员会11日召集辽宁省、沈阳市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负责人以及各界人士讨论中印边界问题。在会上发言的人谴责了印度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掀起的反华浪潮。民主建国会辽宁省分会主任委员巩天民说:“印度的一些别有用心的政界人士和宣传机关散布大量反华言论,叫嚣中国侵略印度,这完全是颠倒黑白。印度片面修改中印边界,印军甚至侵入麦克马洪线以北,请看这究竟是谁侵略谁呢?印度扩张主义者叫嚷中国侵略了印度,还不是贼喊捉贼吗?”辽宁省佛教协会会长、慈恩寺方丈导尘说:“印度的越界挑衅的行为,违背了佛教教义,我们希望印度应以互相同情、谅解、公平合理的态度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在会上发言的人对五项原则创始人之一的尼赫鲁总理,在印度议会上一再颠倒是非,发表中国所谓“侵略”的言论表示极大的遗憾。民盟辽宁省委主任委员陈先舟指出,尼赫鲁竟然要中国接受丧权辱国的领土要求,这不仅永远不能达到目的,而且只会丧失中国人民对他的尊敬。
沈阳市的广大人民群众也纷纷评论中印边界问题。正在沈阳开会的沈阳市劳动模范、工人出身的工程师王凤恩,全国劳动模范、抚顺市工人李春荣,全国农业劳动模范、绥中县革命十月人民公社社长刘洪达和北镇正安人民公社小李屯大队支部书记佟玉兰(女),联名写信给人民日报,拥护周总理关于中印边界问题给尼赫鲁的复信,对印度政府诬蔑并武装侵犯我国表示抗议。
共过百年患难的中印两国人民是心连心的,一定可以粉碎帝国主义和它们在印度的代理人破坏两国友好关系的任何阴谋。
据新华社武汉13日电 政协湖北省委员会12日下午邀请武汉地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负责人和各界人士二十多人,讨论中印边界事件。
民盟湖北省委副主任委员周杰说,根据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来维持中印友谊是中国人民的一贯主张。在中印边界问题上,虽然印军一再越境挑衅,我国还是做了巨大的克制。而印度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竟然借口边界问题又一次掀起了反华浪潮,印度政府也企图借此来迫使我国接受印度对中印边界问题的片面主张。作为五项原则创始人之一的尼赫鲁,应当知道友谊是不能在另一方受到压力的情况下获得的,中国更不可能牺牲自己的领土来换取友谊。
民盟湖北省暨武汉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唐哲说,印度一些政界人士和反华分子借中印边界问题,制造反华歇斯底里。我们相信:共过百年患难的中印两国人民是心连心的,一定可以粉碎帝国主义和它们在印度的代理人破坏两国友好关系的任何阴谋。
1955年出席亚非会议的中国代表团代表、湖北省工商联主任委员陈经畬对印度政府人士、扩张主义分子和右翼政党以及他们掌握的报刊,利用中印边界问题大肆污蔑中国,甚至组织暴徒到中国使馆和领事馆门口“示威”,猖狂地污蔑我国和政府领袖的反华活动表示极大愤怒。陈经畬指出: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破坏中印关系和毒化中印友谊的行径,是破坏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活动,中印人民应引起高度警惕。
湖北省副省长聂国青,全国政协委员江炳灵、沈肇年,无党派民主人士胡伊默,省天主教友爱国会副主席李道南,省基督教爱国会副主席刘年芬,武汉市归国华侨联合会副主席陈应桐等,也相继在会上发言,他们一致表示坚决拥护政府关于中印边界问题的严正立场。
印度当局的不明智行动,损害着中印友谊,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据新华社重庆13日电 政协重庆市委员会12日举行会议讨论中印边界问题。在会上发言的各民主党派重庆市地方组织负责人、重庆市工商联负责人及宗教界人士,完全拥护和支持我国政府对中印边界问题所采取的严正立场、态度和方针。
民革重庆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夏仲实说,众所周知,所谓麦克马洪线从未经过我国任何一个中央政府所承认,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印度政府硬要我国接受它的片面主张,并含血喷人,污蔑我国“侵略”印度,这不能不令我国人民感到极大愤慨。
中国民主同盟重庆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李嘉仲说,中印边境的紧张局势,完全是印度当局一手造成的。我们要正告印度当局:不要搬石头打自己的脚。印度当局的不明智行动,损害着中印友谊,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中国民主建国会重庆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王文彬说,印度当局硬要以所谓麦克马洪线作为中印两国的边界,并以种种威胁对我国施加压力,企图以它的片面主张强加于我国,这是六亿中国人民绝对不能容许的。
中国民主促进会重庆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刘西林说,印度政府在中印边界问题上所采取的不明智行动,只对帝国主义者有利。
中国农工民主党重庆市委员会主任委员傅浚,九三学社重庆分社主任委员税西恒,重庆市工商联主任委员温少鹤,中国民主同盟重庆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金锡如,民革重庆市委员会委员鲁崇义,市工商联副主任委员范众渠,重庆市基督教三自爱国会主席李牧群等宗教界人士,也一致严厉谴责印度掀起的反华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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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朝鲜等国报刊继续发表公正言论
中印边界问题应当协商解决
新华社平壤13日电 朝鲜“民主青年报”昨天发表评论说,周恩来总理就中印边界问题给尼赫鲁的复信清楚地表明,中华人民共和国始终一贯地坚持和平解决中印边界问题的政策。这受到了远东和全世界所有关心和平的人们的热烈欢迎。
评论说,朝鲜人民和青年完全支持周恩来总理的信,并且认为,它是基于中印两国传统友谊来解决边界问题的符合两国人民利益的最正当的办法。
评论说,印军非法地越过了所谓麦克马洪线,武装袭击了中国的边防部队,并且和西藏叛乱分子进行勾结活动,这是侵犯中国的主权和领土的行为,也是粗暴地干涉中国内政的行动。评论说,全世界一切善良的人们对此不能不感到遗憾。
评论说,亚洲和世界的一切珍视和平的人们都认为,印度政府也应该同中国政府一样抱有诚意,采取友好而正当的态度。印度政府应该按照中国政府的复信的要求,撤回侵犯中国边界的印军和行政人员,立即采取措施恢复久已存在的两国边境状态。
评论强调说,必须迅速解决中印边界问题,以便堵塞亚洲人民共同的敌人——美帝国主义者借以破坏和平和亚洲人民利益的间隙。
评论说,中印两国的友谊是建筑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的,已经充分证明了它的伟大的生命力。中国政府已经清楚表明要根据五项原则来解决边界问题,现在,能否解决问题完全要看印度政府的态度了。
“平壤新闻”也在11日发表评论,表示热烈欢迎和完全支持周恩来总理在给尼赫鲁总理的复信中所表示的根据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以协商的方法来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评论说:印度军队对中国边防驻军进行武装攻击的行为,使亚洲两个大国——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友谊受到了损伤,并对解决边界问题造成了困难,这是十分清楚的事实。评论说,由于印度军队侵犯中国国境而造成的中印边界地区局势恶化,只对帝国主义者有利。
评论强调说,如果印度的扩张主义分子以为施加压力就可以片面地变更边界,那就大大地打错算盘了。这样做不仅不能实现,而且他们必须对由此而引起的一切后果负全部责任。
评论表示希望能够根据周恩来总理的复信中提出的通过协商的方法来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新华社巴格达12日电 “国家报”今天就中印边界问题发表评论说,帝国主义者疯狂地企图在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伟大的友好邻国之间制造分裂,以便在这两个国家遵守和平共处原则和共同保卫国际和平的时候,瓦解这种传统的友谊。
这家报纸说,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大国之间的边界很复杂,有些边界是在这两个亚洲大国处在帝国主义控制之下时被帝国主义者强加于它们的,有些边界是强迫划定的,但是没有得到中国的承认。这家报纸说,麦克马洪线是英帝国主义者为了实现英国在西藏的阴谋而划定的,中国并没有加以承认。
这家报纸指出,中印边界多年来一直没有划定。在西藏叛乱发生后,叛乱分子逃到印度以后,这些边界的重要性清楚地表现出来了。它又指出,专门以制造麻烦而著名的国际间谍经过多年准备并且得到印度反动派的帮助,在西藏策划叛乱,这次叛乱失败了。
这家报纸强调说,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有权十分注意它的西藏地区的边境。西藏边境目前被认为具有战略意义,因为那里已经成为再次挑起麻烦的基地。中国还有权注意击退军事干涉或者非军事干涉。
报纸表示希望,中印两国的关系不会出现紧张状态,以致于影响两国的友好关系。它说,世界不仅期望这两国领袖在他们国家的长长的边界上保持和平,而且还要保卫整个世界的和平。
新华社贝鲁特13日电 黎巴嫩“消息周报”今天发表社论说,帝国主义,主要是美帝国主义,现在正利用印中边境事件的机会进行它反对人民中国的愚蠢的敌视运动,“其目的只是想打击反对帝国主义统治和侵略计划的亚洲各国人民的伟大团结,期望恢复它们正在崩溃的统治和已被粉碎的势力。”这家周报说,阿拉伯人民完全相信,人民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亚洲大国将根据作为它们友好和合作关系的基础的伟大原则来解决它们之间的边界争端。
“消息周报”认为,中国是“亚洲的和平和解放的巨大因素,是阿拉伯人民的忠实朋友”。“消息周报”指出,“像亚洲其它国家的人民一样,阿拉伯各国人民决不会被帝国主义的谎言、令人憎恶的和受到谴责的宣传吓住和受它们的欺骗的。他们通过亲身的经验了解,那些正在阴谋反对亚洲的和平和稳定,阻挠人民中国恢复它在联合国中的合法席位的帝国主义集团,就是那些阴谋反对巴勒斯坦难民和阿尔及利亚革命的集团。”
这家周报然后谈到中国在支持所有阿拉伯国家人民和其它国家人民争取解放和独立斗争的正义事业方面一贯采取的崇高立场。
这家周报最后说,帝国主义者和反对中国的阴谋家怀有恶意的宣传运动除了失败而外,决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新华社13日讯 的黎波里(利比亚)消息:“利比亚报”9月3日评论中印边境局势时说,帝国主义,首先是美国,竭力想利用这一局势为自己谋利。
报纸写道,帝国主义集团力图就他们称之为“中国的侵略”一事引起和煽动叫嚣,企图使全世界相信:这个“侵略”正威胁着世界的和平和安全。
报纸说:在帝国主义的歇斯底里病后面隐藏着什么目的呢?美国帝国主义不满意印度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良好关系,也不满意尼赫鲁在东西方关系上的中立立场。因此,美国急切渴望引起印度同它的社会主义邻国之间的矛盾,并利用这些矛盾,迫使印度放弃中立立场,并且妄图把印度拉入帝国主义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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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尼赫鲁在联邦院再谈中印边界问题
硬说麦克马洪线是印度疆界对我国政策百般歪曲
又说将努力寻求和平解决办法并坚持不结盟政策
新华社13日讯 据印度新闻处报道,印度总理尼赫鲁9月10日在联邦院谈到了周恩来总理就中印边界问题在9月8日写给他的复信。他认为,两天前发生的这件事情“更增加了局势的严重性”。他说,“中国关于这个问题的政策,逐渐地、一步一步地变得更加刻板了。”
尼赫鲁总理追溯了1956年同周恩来总理的关于中印边境问题的谈话。他说:“我的记忆可能不对,他的记忆也可能不对。不管怎样吧,恰巧我并不信赖我的记忆力,而是信赖在我们会谈后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在正式笔记上所作的谈话记录。这些谈话几乎很少被引用过。”尼赫鲁说,周总理说,“由于我们的友好关系,就中印边界而论,我们将接受麦克马洪线。”这就是整个麦克马洪线了。他接着还谈到了一两件事。一件是,他并不认为这是有效的一条线。他肯定是这样说的;英国人曾经不断地扩张,然而我们将承认它,因为曾长期沿用过,也因为我们是友好国家。我听他这样说以后,想明确肯定我并未误解他的说法。所以我想我曾用各种方式三度回头再谈这个问题,并使他重复这一点。因此关于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由于这个问题对我具有某种重要意义,我在随后不久离开时,就把这个问题记下来,它在那里。现在,这件事被无视——如果不是被否认的话,无论如何,它实际上是被否认了——而且采用了另外一条线,这是我感到遗憾的事。当然,可能中国国内发生的事情迫使改变政策,我不知道。那种情况在任何国家都可能发生,但是,不管原因可能是什么,情况就是这样。发生了这种转变,它并不是突然的。即使在这本白皮书内,读它的人将会看到,关于这条麦克马洪线等等的答复……语气并不像周总理昨天的信那样强硬和武断。中国对这个问题的政策已经逐渐地、一步一步地变得更加刻板了。为什么?我说不上。
“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是我们所关切的问题,这不仅是由于它的后果,而且是由于这种事态发展产生了对彼此的话语和保证的不信任感。正如一些可尊敬的议员们所说的,这是比几码领土更为重要的问题。假如存在那种缺乏信任和缺乏信心的情况,那我们怎么样呢?”
尼赫鲁还谈到1954年中印谈判签订关于中国西藏地方和印度之间的通商和交通协定的情形。他说,“在通常情况下,人们会认为,如果当我们正在处理印度—西藏问题时,存在着西藏的一小部分在印度或者印度的一小部分在西藏的问题,那么这些问题本应该提出来讨论。可是这些问题没有提出来。我看不出为什么我应该提出这些问题,因为我在这些问题上没有什么话要说。我接受了边界的现状,没有提起任何东西。这种讨论的整个脉络是,我们是在处理同中国签订的那个条约中西藏和印度之间的一切遗留下来的问题。把打算要改变西藏和印度之间的整个边界的想法藏在心底里不说,到后来才把它提出来,这种作法似乎不是很直率或公平的。”
尼赫鲁说:“我敢冒昧地说,据我看来,中国对印度的革命缺乏了解,或者说缺乏认识,不仅他们的一些误解,还有他们对印度以及与印度有关的事情的许多做法,或许就是由于这一点造成的。”他又说:“我希望,我们是曾设法了解他们,了解在那里发生的事情的。也许我们并没有完全成功,但是我认为,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成功的,因为无论如何我们曾经作过这样重大的尝试。而对方甚至连这样的尝试是否作过,我丝毫都不能肯定。我觉得,就像在整个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前半叶(不是现在)某些西方国家骄傲狂妄、不把世界其他国家放在眼里——它们认为自己是世界的领袖,世界的其他国家应当跟着它们走——一样,现在有些远东国家中也有一种趋向于忘记世界上还有其他不能无视的国家的倾向。他们忘记了印度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国家,虽然它讲话的语气可能比较温和,像它不仅在最近而且甚至在过去的年代习于所做的那样。”
尼赫鲁说,“我非常钦佩中国人的思想的合乎逻辑、合乎情理和相当冷静。但是,我有时候怀疑,所有这些原有的品质是不是有一部分已经消失了。因此我们必须谨慎。我们当然必须警惕,而且必须采取我们所能够采取的措施来维护我们的完整。”他说,“我们必须采取坚定的态度,我们必须坚持我们的立场。”但是,他又说,“我将永远努力寻求和平解决的办法,因为我要考虑到未来。如果将来印度和中国之间长期继续存在敌对状态,未来将是黑暗的。”
尼赫鲁说,“当然,没有进行战争的客观理由,没有实际的理由,没有明显的理由,没有任何理由。无论你以哪种态度处理它,对我们来说,为这种问题而战,将是极其愚蠢的。……当这种冲突发生的时候,就发生了扰乱我们内心的信念的某种事情,发生了伤害我们的自豪感、我们的民族自豪感、我们的自尊心等等的某种事情。……这并不是为了一块领土,而是因为他们感到,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受到公平的对待,他们受到了中国政府相当随便的对待,并且企图威吓——如果我可以用这个字眼的话——他们。”
尼赫鲁再次说“麦克马洪线”是印度的疆界。他说,“从取得独立的头几个月开始,在头一两年内,我就屡次在议会说,麦克马洪线是我们的疆界。当我在议会讲话的时候,那就是讲给外界听的,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讲给中国政府听的。”他又说,“我们已经向他们(中国)建议——没有其他办法——说我们必须接受现状,并且让我们来就这些各别的地方进行讨论。我不知道,也不理解我们如何能够讨论这样广泛的地区。我们可以就那些可能存在着什么争端和可能引起了不满意的个别的地方进行讨论。接受或者遵守麦克马洪线是一回事,但是在这里那里具体地划线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尼赫鲁不同意过去英国帝国主义的侵略是中印边界纠纷的基本原因的说法。他说:“现在我们也常常使用、而他们经常使用的一个很爱用的字眼——但这个字眼中国当局特别爱用——是‘帝国主义’。不错,世界上存在着帝国主义。我们对它有充分的了解,对它极其厌恶。我们一直在对它进行斗争。但是在我看来,有时候,这个字眼被用来掩盖每一桩罪恶和每一件事情,好像它是每一个论点的说明似的。只要说‘帝国主义’,就回答了一切。”他说,“现在提出这些问题,理由是许多许多年以前英帝国主义曾在那里发生作用,在我看来,这确是一种奇怪的论点。”
尼赫鲁说,“中国在今天是一个巨大的、非常大的、庞大的国家。难道这个中国是从‘梵天’(印度教的创世者——编者注)的头脑里产生出来就这样的吗?它是怎么变得这样大、这样巨大的?肯定地说,这是靠在过去多少代里它的人民的能力和它的战士们的征服,换句话说也就是靠中国帝国主义。”
尼赫鲁不同意从最近几十年的现代历史上说明中印边界的情况。他说,“在历史上你把线划在甚么地方?历史中充满了机遇,充满了盛衰,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物,充满了民族和国家的融合。如果那样回溯的话,今天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国家不可以从根本上被动摇和分裂。”他说,“中国对这些简单的人之常情的因素似乎也不承认,而且归根到底对印度的友谊很不重视,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谈到中印边界情况时,尼赫鲁说,“所有这些边界问题可以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一般说来,就是从缅甸边界到不丹边界的所谓麦克马洪线;其次是北方邦、旁遮普、拉豪尔和斯皮蒂;然后才是拉达克。你必须分别对待这些地方。……我们一向认为拉达克地区是不同的地区,并且就边界来说,是一个较含糊的——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地区,因为确切的边界线根本是不清楚的,不像麦克马洪线那样。当我们在1958年,在一年多以前发现中国在拉达克东北角修建了一条越过叶城的公路的时候,我们感到忧虑。我们并不知道这条公路是在什么地方……我们离那个地区有一百英里远。这是个不能住人的地区,而且一直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管辖。”
关于中国提出的印度军队侵入中国领土的问题,尼赫鲁说,“什么是侵略,什么不是侵略,当然要看你把分界线划在哪里而定。”谈到具体发生交火的朗久地方,他说,“我们从我们的人那里得到一种说法,毫无疑问,他们从他们的人那里得到一种说法。两种说法不一样,它们互相矛盾。”
在谈到地图问题的时候,他说:“一方面,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些地图,在这些地图上,印度的大块土地被标得好像是中国的;另一方面,他们说,地图画得不精确,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改变它们,不过我们不承认麦克马洪线。谁也不能确切了解,他们对于那条线划在那里究竟是怎样想的。一个大国采取这样的立场是非常奇特的。即使我们同意那一点,这也意味着让问题处于含糊不清的状态,而发生麻烦的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
他还特意提到了中缅边界问题。他说,是他建议周恩来总理和吴努就边界问题举行会谈的。他说,“但是我遗憾地说,虽然这已是好些时日以前的事——有三年半了——这些会谈还没有在缅甸产生效果。问题仍然存在。缅甸有人觉得,给予吴努的有关边界的保证并未为中国所履行。”
尼赫鲁谈到西藏叛乱和印度对达赖喇嘛的政策时说,“毫无疑问,他们(中国)在那里遇到了困难;当然,西藏人民遇到的困难要大得多。也许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事情的反应很强烈,我指的是我们给予达赖喇嘛避难权以及其他某些因素。我们一直设法走中间道路。我们尊敬达赖喇嘛。许许多多人都尊敬他。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一切问题上都同意他。在某些方面,他今天的做法是错的。就我们所提的劝告来说,我们曾经竭力告诉他,说他现在的做法是错误的。如果他把西藏问题提到联合国去,那将不会有什么好处。”尼赫鲁说,“我必需说,他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我们的劝告,那就是说,关于不要热衷于政治争论的劝告。但是有时候他没有接受,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难决定的问题。我们不想干涉他的事情,我们希望让他享有是限定范围内的行动自由。但是,无疑这一切必然已经影响到,并且现在仍在影响着中国的情绪;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而不是由于中国对印度、对我们的边界的态度中逻辑或者情理,所以他们才采取一种刻板的态度。”
尼赫鲁在谈到中印友谊的时候说:“我认为我们努力争取他们的友谊是做得对的,而且我可以再说一遍:我们将继续努力争取他们的友谊。任何对印度的今日和未来负有丝毫责任的人,决不能让自己惊恐和激怒,决不能在惊恐和愤怒的心情支配下行动。”
谈到印度的外交政策时,尼赫鲁说,“我不了解,现在已变得严重起来的目前局势同我们的外交政策受到所谓严酷考验有什么关系。就我而论,就我们的政府而论,我们的外交政策是坚如磐石的,它将继续是这样。别的某个政府可能改变它。目前的政府不会改变它,目前的政府将坚持不结盟政策,因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而不是见机行事的手段或一时的方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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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印反动派加紧利用达赖进行反华活动
正在策划把所谓“西藏问题”提交联合国
阴谋扩大干涉中国内政加强对我国诽谤
新华社13日讯 新德里消息:印度国内外的反动势力正在利用达赖喇嘛来作为反对中国的工具。最近,达赖喇嘛被人接到印度首都德里。接着,一个把西藏问题提交联合国以扩大干涉中国内政和加强反华诽谤运动的阴谋计划就出笼了。
9月2日,达赖喇嘛从他入印以后一直居住的穆索里到达新德里。印度官方给予隆重接待。在车站上,印度外交部副部长梅农夫人第一个走上去迎接他。人民社会党主席辛哈和这个党的另一个首脑克里帕拉尼、国大党德里邦委员会主席古普塔和德里副市长萨尼等人都到车站欢迎。车站外面聚集了一群人,不断呼喊反华口号:“中国刽子手滚出西藏去!”“打倒中国帝国主义!”他们手里拿着的标语牌写着:“西藏自治是印度的安全的保障”。
达赖喇嘛被送到印度政府的迎宾馆海得拉巴大厦居住。德里市政机构决定拨付七千五百卢比来举行招待会欢迎他。他会见了印度总统普拉沙德、副总统拉达克里希南、总理尼赫鲁、内政部长潘特、财政部长德赛等印度政府负责人。他还同菲律宾、日本、美国、英国、泰国、南越等驻印度使节广泛进行接触。据印度报业托辣斯报道,“鉴于达赖喇嘛决定把西藏问题提交联合国,并且有消息说,他正在找寻某个国家把这个问题在联合国提出,人们认为这些会谈具有特别的意义。”消息又说,“尼赫鲁总理曾经在几天前表明,就印度来说,它不会把西藏问题提交联合国。在这种情况下,达赖喇嘛和这些外交家举行的会谈就更有意义。”
在达赖喇嘛到达新德里之前,8月30日在新德里就以他的名义发表了一项声明,说什么西藏情况“变得黑暗和阴沉到不可估量”,因此“只有向联合国发出呼吁”。印度外交部一位发言人就这项声明发表谈话时说,“他是一个自由人,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据美国新闻处联合国消息,9月9日,从新德里以达赖喇嘛的名义用电报发给联合国秘书长哈马舍尔德的一封信件,要求联合国讨论西藏问题和立即干预所谓“中国部队(在西藏)的侵略行为”。这封信重复帝国主义和外国干涉者一再提出的所谓西藏是一个“主权国家”的说法,还捏造了所谓中国军队在西藏企图“消灭西藏种族”,“夺去西藏人民的财产”,“无缘无故杀害西藏著名人物”等的一些“罪行”。
在西藏叛乱被中国人民解放军迅速平息以后,印度反动势力就在进行这种阴谋利用联合国来干涉中国内政的活动。今年6月间,曾经一手导演臭名远扬的反华丑剧“全印西藏会议”的纳拉扬,就到过穆索里同达赖喇嘛进行了三天的长时间的会谈。这个前人民社会党领袖在6月26日说,有必要在联合国中提出西藏问题。他事后到德里去,向英国、南斯拉夫、日本、马来亚等国驻印度使节大肆活动,图谋组织一个“亚非委员会”来支持西藏叛匪和攻击中国。
在穆索里进行频繁活动的还有逃亡在国外的西藏叛匪鲁康娃、嘉乐登珠、诺布、索康等人。嘉乐登珠和诺布是达赖喇嘛的哥哥。他们带着美国和蒋介石集团所给予的使命,经常包围达赖,怂恿他进行关于所谓“西藏独立”和反对中国政府的种种阴谋活动。据报纸消息,叛匪在穆索里公然以“噶厦”(西藏地方政府)的名义开会,并且一度在达赖喇嘛的住所前面升起所谓的“西藏国旗”。此外,同达赖喇嘛会谈过的还有锡金王子、拉达克大喇嘛和一个锡兰“僧侣代表团”,据报道,这个“代表团”曾经同达赖喇嘛讨论了成立一个以他为首的“反共佛教阵线”的问题。
从5月上旬起,穆索里的官员就根据印度外交部的通知,每星期给达赖喇嘛安排一次同公众见面的活动。据“政治家报”5月20日报道,在印度公众对达赖喇嘛的兴趣减弱以后,印度外交部又作出决定,让摄影记者给达赖喇嘛照相。随后,经过多方面的活动和周密的准备,达赖喇嘛出面在6月20日在穆索里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他在会上宣读了事先准备好的一篇谈话,答复了记者提出的九十多个问题,还宣读了一篇声明,里面使用了许多为帝国主义者和外国干涉者所惯用的诽谤中国的词句,露骨地反映了他们的图谋。例如什么中国人试图“消灭西藏宗教、文化,甚至吞并西藏种族”,“康巴人的反叛是民族起义”,“中国人摧毁佛教”、“毁坏寺院”……。这篇谈话公然表示逃亡到印度的一小撮西藏叛匪是什么“西藏政府”,还公然提出要成立一个由西藏、安多(一般指青海南部和甘肃南部一部分藏族地区)和康地区(昌都地区)组成的“大西藏”。谈话还要求由印度总理尼赫鲁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举行会谈来解决纯属中国内政的西藏问题。据报道,在达赖宣读这篇谈话的时候,叛匪头目索康、柳霞和嘉乐登珠等人坐在他后面,印度政府负责接待他的官员梅农坐在会场附近的比拉别墅中,据报道,“他不厌其烦地向新闻记者解释”,他同这个招待会无关。印度外交部在6月30日也特地发表声明表示“不存在达赖喇嘛领导下的西藏政府在印度进行活动的问题”,并且表示印度政府不对达赖喇嘛的谈话负责。
但是,早在5月25日,印度“甘露市场报”就透露了将要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消息,并且说“德里相信,假如达赖以第一人称单数在世界面前说话,这对各有关方面,包括他本人在内,是有好处的”。6月6日,“政治家报”记者又透露,印度政府曾经至少三次要求达赖喇嘛举行记者招待会。
在报道达赖喇嘛的这些活动的同时,外国报纸、通讯社还报道了用他的名义发表的一些声明、电文和信件。在5月16日发表的声明,呼吁全世界佛教徒为所谓“在西藏牺牲生命和那些仍然在精神上肉体上受到可怕痛苦的”西藏人祈祷。据报道,达赖还和一些印度右派人物组织的什么“德里西藏事务委员会”、“印度支援西藏委员会”等互通函电。此外,据说是达赖喇嘛的“主任秘书”土登诺桑曾经代表达赖喇嘛打电报给蒋介石集团的所谓“各界援助铁幕内人民争取自由委员会”主任谷正纲,感谢他对叛匪的支持。美帝国主义操纵的反动组织“亚洲人民反共联盟”也曾经打电报给达赖喇嘛表示“鼓励和支持”。
菲律宾的所谓麦格赛赛奖金保管委员会8月15日指定达赖喇嘛为1959年“社会领导奖金”的获得者,以奖励他在西藏的“英勇斗争”中所起的作用。这个奖金是为纪念已故的亲美的菲律宾总统麦格赛赛而设立的。西藏叛匪嘉乐登珠已在8月31日代表达赖喇嘛领取了这笔为数一万美元的“奖金”。还有消息说,“印度救济西藏委员会”和“美国援助西藏难民紧急委员会”也给了西藏叛匪五万卢比。
关于达赖喇嘛这些频繁的政治活动,印度人士和舆论有不同的反应。
一些右派政党领袖极力主张不加限制地让达赖喇嘛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政治活动。人民社会党首脑梅达要求让达赖喇嘛在印度“体面地进行争取自由的斗争”。印度人民同盟议员巴志帕伊5月8日在人民院叫嚷“如果不能以其它办法使中国领导人走上正路的话,那么,除了允许达赖喇嘛从这里进行活动以外别无其他抉择。”人民社会党议员达维5月9日也主张给达赖喇嘛以所谓“合理的机会”以便引起全世界对西藏问题的注意。
但是,印度公正的舆论明白地指出了这种政治活动的严重后果。“箴言报”在4月21日说,如果达赖喇嘛的支持者把印度当作活动的基地,这必然会使印度牵涉到同中国的冲突中去,这样是完全不适当的。“团结报”在5月13日也说,“达赖喇嘛在我们国家内没有政治地位。我们国家给了他避难权,条件是他不在这里进行任何政治活动,他不在印度国土上进行西藏战争。”这家报纸说,邀请达赖喇嘛访问德里,具有政治目的,那就是利用达赖喇嘛从印度的首都来辱骂中国,从而完全毁灭印度和中国的友谊。“如果这个目的实现的话,那么英美两国的反动派将得到好处,但印度可得不到。因此,我们强烈吁请印度政府不要让达赖喇嘛访问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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