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5月5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什么样的“本能”?
王康
尼赫鲁总理4月27日在印度人民院说:当西藏叛乱业已平定的消息“传到印度来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强烈的普遍的反应”。他把这种反应称作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并且把这种反应“概括”为“印度人民的反应”。如果说,所谓“强烈的反应”是一小撮人对另一小撮人的可耻失败发生共鸣,因而“本能地”发生一种疯狂的反应,这是说对了的;但把这种反应笼统地叫作是“印度人民的反应”,这就不仅大大地歪曲了真理,而且也是对印度人民的一种侮辱。
中国人民解放军驻西藏部队迅速粉碎了拉萨的叛乱,接着出师十日,挥戈千里,清扫了山南地区的叛匪巢穴。这次叛乱的平定,给西藏人民带来了新生。世界上稍有远见的人士,都会为广大西藏人民从此摆脱了农奴制度的野蛮桎梏而庆幸。然而它却引起了印度一小撮政治野心家的“震动”。这也难怪,他们从英帝国主义手里继承下来的那个卖国贼班子,有的被肃清了,有的逃窜到印度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能不“感到非常难过”和非常“哀伤”呢?惺惺惜惺惺,这的确称得起是一种魔鬼同魔鬼间的“本能的反应”。他们“反应”起来岂只限于“难过”、“哀伤”而已,简直还以中国人民的善自克制为可欺,拼命大喊大叫,飞扬跋扈。他们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竟敢威胁中国人民,始则公然要求所谓“西藏独立”,继则提出由印度召集所谓“印度、中国、西藏三方面的圆桌会议”来“解决”西藏问题。他们甚至在报刊上发表侮辱中国人民领袖的漫画,组织侮辱中国人民领袖的示威。印度国大党主席、尼赫鲁的女儿英迪拉·甘地夫人更加神乎其神,耸人听闻地制造什么“如果中国对印度发动战争……”的童话,诬蔑恫吓,无所不用其极。中国人民在忍无可忍之际,才对这一小撮人稍作回击,叫他们清醒一点。中国人民以中印友谊为重,这样做正是为了消除反动分子在中印友谊上散布的毒素,是完全正当的。而且也是一种礼尚往来,谁曰不宜!尼赫鲁先生竟把这一小撮人的恶行劣迹硬加到印度人民头上,称之为“印度人民的反应”,这对印度人民是极不公正的。广大印度人民同中国人民一样,是非常珍视中印两国人民共同缔造的和平友谊与五项原则的。这种友谊决非一小撮反动分子所能破坏得了。印度广大劳动人民和公正的舆论界在西藏问题上所表示的清醒态度,便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这才是人民的本能。谁在积极地使用“冷战的语言”、“不顾事实真象和礼节”,不顾一切地干着损害中印友好关系的勾当,中国人民是非要把问题弄清楚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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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今天的日历上

学习马克思的治学精神
世豪 培熙
“在科学上面是没有平安的大路可走的,只有那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这是革命导师马克思的名言,而马克思战斗的一生,以自己辛勤的劳动,证明他自己就是在科学的道路上,向光辉顶点攀登而上的表率。
今天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科学共产主义的创始人——马克思诞辰一百四十一周年纪念。马克思的一生给我们提供了终身学习的光辉榜样,而他的治学精神则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马克思博览群书,学识之渊博与精深,不仅他的同时代人无以匹敌,就是后来者也少能及得上的。在社会科学方面,他精通政治经济学、历史学、法学、哲学……等等。在自然科学方面,他精通生物学、化学……。另外,马克思还是一个文学鉴赏家和诗人。他对数学也表现了非凡的才能,他写的一篇关于微积分的论文受到了当时的专家的重视;他在高等数学中找到了形式最简单的、最合乎逻辑的辩证运动。马克思也是一个语言学家,能用德、法、英三种文字写作,而且使得精通这些文字的人钦佩不已。他给“纽约每日论坛报”写的文章是用的标准的英文,他为了回答蒲鲁东的“贫困的哲学”而写的“哲学的贫困”是用的典范的法文。他五十岁时开始学习俄文,经过半年的刻苦学习就能津津有味地阅读俄国诗人和散文家的作品了。保尔·拉法格在回忆马克思时说:“无论何时,无论任何问题都可以向马克思提出来,都能够得到你所期望的最详尽的回答,而且总是包含有概括性的哲学见解。”
马克思的学识之所以如此渊博和精深,是由于他有着刻苦学习的精神。为了学习,马克思甚至废寝忘餐。他经常学习到深夜两三点钟,有时甚至通宵达旦而不知休息。他的夫人为此曾严厉地批评他,但马克思总是笑着说,他的脾气就是这样。
为了写“资本论”,马克思经常到伦敦博物馆去看书,往往从上午九点一直看到下午七点,看得兴奋时就用右脚在地上擦几下,所以经过二十五年的时间,他的座位下的水门汀地就被磨去了一层。马克思在思考问题时喜欢来回走动,他的书房的地毯,在门与窗之间走出了一条痕迹,就像穿过草地的小路一样显著。
马克思读书时总要细心地写读书笔记、叠书角、画线和在页边空白处作记号,有时还作批判的摘要,而且经常翻阅它们,运用它们。所以马克思对自己的书籍非常熟悉,他和人们谈话时可以随时找出引文和数字的出处。
马克思认为:科学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享乐。有幸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首先应该拿自己的学识为人类服务。所以他在从事科学研究时表现了严肃负责的态度。为了写资本论,他曾精读了一千五百余种书籍,耗费了四十年的精力,仅仅为了写其中关于英国劳工法的二十多页文章,他就翻遍了博物馆里所有载有工厂视察员报告的蓝皮书。他为了研究政治经济学,曾经仔细地阅读了大量有关政治经济学、哲学、历史学的著作,并且还研究了科学技术史、实用经济,各国工农业情况、统计学,以及其他有关参考书籍。经过十五年对经济学文献的研究和批判的整理以后,到1859年,马克思才发表了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这就是“资本论”第一卷前两章的说明。
马克思写作“资本论”是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下进行的。当时,他在政治上不断受到反动政府当局的迫害,长期过着政治流亡者的生活,颠沛流离于欧洲各国,使他的“资本论”写作时常陷于停顿。并且,经济困难也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威胁。他又没有固定的职业,因而没有固定的收入,从报纸上发表文章所得的稿费很少,还不够一家人糊口,他甚至穷到写文章买不起纸张,寄稿件付不起邮资的地步。有一段时间,他不能继续上博物馆进行他的研究工作,因为他的衣服都当掉了。但是,由于对无产阶级事业的无限忠诚,他始终不屈不挠地战斗到底,为后世万代留下了一份无比宝贵的思想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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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英雄城
单超
江孜城是西藏的大城市之一,位于西藏的西南部,在富饶的年楚河岸上,是亚东到拉萨的必经之地。自从1904年藏族人民在江孜英勇的抗击了英国军队后,江孜城普遍被人称为英雄城。
在江孜城的东面,有座突出的小山头,上面有些倒塌的房子,这就是有名的江孜炮台的遗迹。
1904年,英帝国主义军队侵入西藏,藏族人民掀起了一个保卫祖国、抗击侵略的高潮。驻扎在江孜的扎布西代本,率领着一队当年的藏军,和江孜人民一起,据守在这个山头上(当时的宗政府),用火药土炮、鸟枪、巨石、“乌多”(注)等武器,痛击英帝侵略军。
英勇的江孜炮台,虽然经过了五十多年的风吹雨打,但是那里的断垣残壁仍然清晰可见。当年使用的火药土炮,直到西藏和平解放以后,还有一门存放在江孜的降老林卡里面。
英国兵逼近江孜以后,攻了好几天都没攻到城里去,藏族同胞用土枪、弓箭、大刀把鬼子兵挡在城外。
英国兵进不了城,总不能不吃饭呵,出门去找烧柴吧,又怕回不了兵营,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贴出告示说,愿意用大米和银子买牛粪和柴,让送到兵营门口来。藏胞听了这个消息,便想到又可以借此机会来杀鬼子了。
藏胞中选了七、八个最会射箭的人,扮成卖柴的样子,往兵营去卖柴。他们在柴捆里装上了箭,又在靴筒里藏上尖刀,准备得到机会以后,近的用刀子砍,远的用箭射。
鬼子兵见有人来卖柴,高兴的乱叫乱闹,恨不得一下子把烧柴拿走,可是卖柴的藏胞不慌不忙,总是嚷着价钱不公平,不肯卖;直到援兵已布置好了以后,才慢慢的打开柴捆和牛粪口袋,鬼子兵做梦也没想到,卖柴人纷纷拿出了尖刀和弓箭,像老虎一样杀射起来,买柴的鬼子兵,立刻被杀死在兵营门前,其余的英国兵,还想进行顽抗,但早被埋伏下的藏胞占了上风。
援兵看见打起来了,就在背后去佯攻鬼子兵营,鬼子兵在两面进攻的情况下,不知道守哪一边好,立刻慌作一团。
藏胞唱着得胜歌,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城里,市民们纷纷赶来慰问和庆贺。
江孜城最有名的地方是棕山。鬼子兵要想攻进城去,必须先打下棕山。一天,二百多鬼子兵死命往棕山上冲锋,藏胞来不及装火药了,就把石块和木头扔下来,鬼子兵听到轰隆的声音,正不知是什么武器,抬头一看,躲也来不及了,立刻有不少的人被打得粉碎,臭血把棕山都染红了。
英国兵一到天黑,吓得连门也不敢出,不出门也躲不开该死的命运,因为藏胞们总是趁黑夜去摸他们的兵营。
一天,英国兵正在熟睡,只听四处都有脚步声,他们还没来得及把眼睁开的时候,咔嚓一下子,脑袋早已搬家了。
去摸营的藏胞大杀大砍之后,趁着兵营漆黑一团,还乱糟糟的时候,神不知鬼不晓地又溜走了。
后来英国兵打进了江孜城以后,争着去抢江孜大寺庙——八角取灯寺里的金佛像和宝物,他们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抢了一空,拿不走的就放火烧毁,大殿上的大佛像,他们搬不动,英国兵就用马刀把佛像砍毁。直到现在,刀痕仍清楚可见,藏胞用哈达把刀痕遮住,不忍看英国兵的罪恶的痕迹。
八角取灯寺里的佛像图“郭古”,也被他们抢走了两幅。现在每年的藏历五月十三、四、五三天,八角取灯寺就要举行“郭古”节。当人们走进东北角的佛殿里,看见原有的三个用绸缎作的神的画像——“郭古”,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的时候,对英帝强盗就无比愤恨。
当时江孜的人民曾唱着这样的民歌:
米米古宅的房子里面,
住着一群外国的坏蛋;
坏蛋们,你们不要着急叫嚣:
“二十九日”让你们一起离开人间!(“二十九日”系藏历12月29日赶鬼节。)
(注)“乌多”是种用羊毛打的两头圆中间扁的绳子,通常用来抛石块打牛羊。(附图片)
这是1904年藏族人民英勇抗击英国侵略军的江孜炮台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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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豹子山上
严屏
下午,我和老周带着武器出发到东面的原始森林中去找荒地。我们的农场,要抢节令种花生,需要找新的垦区。我们穿过丛林,跨过梯田,在森林的深处找到一条波光闪闪的大水沟;沿着水沟的北面爬上去,发现了一座长满粪箕草和杂树林的小山。边疆多年生的粪箕草,高大浓密得像灌木丛一样。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连爬带攀才钻到小山顶上。山顶北端有一个傣族盖的小窝铺,窝铺东北的陡坡已被老乡放火烧光作为种旱谷和棉花的懒火地了。我们站在山顶上往西一看,整个勐龙境都在我们的眼前。夕阳映照着西边山顶的塔影,在那一片片金色的稻田和高大的椰子树和菩提树之间星罗棋布地安排着傣族的村房,景色真是美妙极了。我们的脚下,环山周围,方圆几里都是粪箕草地。我和周德符同志抓了两把土看看,是松软的黑油沙土,正是我们要找的花生地。我们高兴得很,决定选这一片地作为我们二队的新垦区。
回队以后,我因为别的工作离开了二十多天。回来时,刚一踏进门,老周就迎上来对我说:“豹子山已经开出来了,花生播下了五十多亩。支部决定派你参加二组住到山上去。”豹子山,这是什么地方,我茫然了。周德符同志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你忘了吗?就是我们上次找到的那片荒地呀!”我顾不得答话,扛上行李和蓑衣,拿着锄头,就和他一块上山去了。第二次上山,情形已经大不同了。山东南大水沟一带原是粪箕草丛生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阔地,新翻的黑油沙土在烈日的曝晒下喷发着泥土的芳香,播下的花生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小芽;山头的茅草窝铺,也增加了一间了。晚上,我问同志们为什么把这山称为豹子山,他们告诉我,这地方豹子顶多。才来时,发现很多豹子脚印;在离这工棚不远的地方还发现一堆刚被豹子吃过的马鹿骨头,晚上豹子还来我们工棚旁边哼呢。
我们就在这豹子山上安家落户了。男同志一天开四、五分地,女同志也要开三分以上。种花生,男女混合的四人小组,一天就播了五亩。有一个同志在小组会上提出他要一天挖二亩地,夺取全场开荒的第一把交椅。大家都支持他这个大胆而勇敢的行动计划。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去了,虽然那天时雨时晴,但他一刻也不停地挖,只见他的锄头呼呼地挖得风响,一把锄头松了,第二把又补充上去,一股劲地猛挖,同志们给他送水送饭他都顾不上喝,挖到晚上,他果真不折不扣地开了两亩一分四。于是新的集体开荒和播种竞赛又一浪高一浪地掀起来了。不上半月,豹子山前后的荒地都变成了花生地,我们又向新的目标发起了攻击,山头以西的灌木丛和粪箕草地都划作了我们的新垦区。在我们闪亮的?刀下,又只见那些粪箕草和杂木林一片一片地在我们的面前倒了下来。晚上,当我们放火烧掉那些已经晒干的粪箕草时,熊熊的大火映照着垦荒者红红的脸,那哔哔剥剥的响声,惊得附近原始森林中的鸟兽四处奔逃,而我们却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引吭高歌!
在豹子山,劳动很紧张,生活也顶愉快。在我们对面的青草坡上,鹿子常来吃草,可惜伏袭了它好几次都没有打中。雨季里,那些被我们挖翻的新垦地里,鸡棕(香菌)随处可以拾到,?地拉柴拾着鸡棕,解手也拾着鸡棕,因此喝鸡棕汤、青辣子炒鸡棕的可口野菜,我们差不多天天都能吃到。沿山大沟的两边都长着漫天的大竹林,向国境线延伸的一边山区,更是满山遍野的竹子,一个人只消去两个钟头就可以搬回来一大挑笋,所以鲜竹笋伴糯米饭也经常是我们的好食粮。荒地的尽头就是老乡的菠萝山,老乡经常砍菠萝来卖,我们还用砍下的菠萝秧在工棚旁边,种了二十棵菠萝。每当我们劳动完毕的时候,我们就成群地跳入波光闪闪的大水沟中去洗个清水澡,假日的傍晚,我们拉着手风琴唱歌,我们的劳累也就随着歌声消逝了。
荒地在我们的脚下,一片一片地被征服,花生也随着一片一片地成长起来,到了缅桂花飘香的八月,整个的豹子山已变成一座黄花盛开的花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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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奇妙的事实

人体的水分收支
正常的情况下,成年人平均每天要收入五斤水:
饮水 二斤六两;
食物中所含的水 一斤七两;
体内代谢后产生的水 七两;
同样,每天也要支出五斤水:
随尿排出之水 三斤
皮肤蒸发掉的水 一斤
呼吸时呼出之水 八两
随粪使泄出之水 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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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牛文 木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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