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4月2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无可奈何花落去
——告所谓“同情西藏”的先生们
赵朴初
且不提文成公主结成的姻娅,
且不提金城公主传播的文化,
且不提大昭寺的琴瑟琵琶,①
且不提甥舅间的金杯佳话,②
只谈七百年前的八思巴。
是他,当国师,到北京宣扬佛化;
是他,受册封,十三万户归他管辖。
③西藏的名儿从此定下,
从此列入了我国的行政区划。
再看一看明朝开国之初,
曾经册封噶举派的曼殊为国师,
为勤国公,为大司徒,
统御西藏三部十三万户。
他的后人继承了他的步武,
代代受了朝廷的玉册金符。
阐化王屏藩着西土,
灌顶国师流传着法乳。④
数不完有明一代的掌故。
两大士绍隆了宗喀巴,
金册金印赠封了达赖喇嘛,
和班禅额尔德尼同掌教化。⑤
康熙设置了噶伦;乾隆成立了噶厦;⑥
赐金瓶; ⑦
铸章卡;⑧
增兵额;⑨
均乌拉;⑩
地方军政有了详细的规划。
派大军击退了廓尔喀入侵的兵马,?
保卫祖国边疆,
也就保卫了布达拉,
西藏人民,全国人民,
骨肉相连是一家。
过去的历史不容许胡扯,
今天的事实更不容诬蔑。
谁不知道我们各民族空前的团结?
谁不知道我们宗教自由认真贯彻?
谁不知道全国人民支援着西藏建设?
谁不知道西藏同胞对共产党的感谢?
毛主席的恩情,
松柏长青,江河不竭!
妄想把西藏从祖国分裂,
无非是枉费心机,
自取毁灭。
说“西藏人不同于汉人”有什么用处?
正如说塔米尔人、阿萨姆人不同于印地族。
难道这就会阻止他们同住在一个印度?
难道这就是理由要改变版图?
难道这不是英国人侵略阴谋的依样葫芦?
假惺惺还张起民族和宗教的烟幕,
你们同情的原来是民族败类、宗教叛徒。
作为一个佛教徒,
我要控诉,
杀盗淫妄、无恶不作、破坏教规、污辱僧徒,
正是那一小撮坚持黑暗统治的大农奴主。
诽谤损伤不了日月的名誉;
叫嚣干扰不了风雷的言语;
阴谋活动阻挡不了中国人民前进的道路。
喜马拉雅山飞舞着缤纷的花雨;
雅鲁藏布江高唱着欢乐的歌曲;
西藏人民赢得了天堂,
远离了地狱,
抛弃了一小撮垃圾让魔鬼捡取。
可敬的先生们,
尽管为你们的宝贝们悲伤哭泣吧,
只是他们的美景良辰一去不复返了,
剩下给你们的,
不过是啊:“无可奈何花落去”!
①拉萨大昭寺,文成公主所建,藏有唐代乐器。
②相传金城公主所生之子,为另一王妃所夺,藏王宴请两家亲戚,以金杯交给三岁的王子向母舅敬酒,借以识别生母是谁。王子将金杯交与汉人,说:“我是汉甥。”
③1269年八思巴到北京,受元世祖册封管理西藏十三万户地方。
④明永乐以后,代代藏王均受册封为“阐化王”,有的兼封为“灌顶国师”。
⑤1652年五世达赖到北京,受清顺治帝册封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1713年五世班禅受康熙帝册封为“班禅额尔德尼”。
⑥康熙始设噶伦官职,乾隆设立噶厦,作为西藏地方行政机关,受达赖、班禅和驻藏大臣的领导,内设噶伦四人,规定一僧三俗。
⑦达赖、班禅“转生”的灵童,同时找到数人时,规定将名字写置清帝所赐金瓶内,在佛前抽签决定。
⑧章卡是西藏币名,规定每一章卡银一分五厘。
⑨乾隆时成立西藏地方正规军,编制增至三千名,以加强边防。
⑩乌拉是西藏人民服劳役的制度,过去一般贫苦人民负担苛重,而贵族豪家可以免役,乾隆时收回免役执照,规定平均负担差役。以上均是乾隆时中央政府为西藏地方所订的制度。
?1791年廓尔喀人侵入西藏,清政府接受了达赖、班禅两人的请求,派大军前往将侵略者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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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唱新西藏
柯仲平
喜马拉雅山——
中国手上一支笔,
雅鲁藏布江——
中国吹的一支笛。
一笔扫掉农奴制,
高峰顶上出红日。
江笛吹起跃进歌,
西藏跃进永不息。
世界人民爱友谊,
听我高原吹江笛。
谁要分裂我祖国,
看我扫他脸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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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想,我猜……”
郑因
尼赫鲁在“同达赖喇嘛举行了长达四小时的谈话以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达赖喇嘛给谭冠三将军的三封信是真的。尼赫鲁先生曾经两次公开表示怀疑这些信,认为“是不是真的写了这些信”,认为“这些信是颇为令人惊讶的”。否认这些信是真实的,是为了否认达赖喇嘛信中所说的话,否认叛国分子劫持达赖喇嘛。尼赫鲁先生说过:“说达赖喇嘛被迫做某种事情的,说达赖喇嘛事实上在抱怨他自己的非常崇敬他的人,这在我看来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现在,真相大白,尼赫鲁先生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三封信是真的,那些“非常崇敬”达赖喇嘛的叛国分子强迫和劫持达赖喇嘛也是真的。
不过关于写信的原因,尼赫鲁说:“他(达赖喇嘛)承认由于两个原因,他给他们写了信。但是主要的原因是——我想,我猜,我没有问他——当时他的处境非常困难。”
这才真是一种“奇怪的说法”。既然是“我想,我猜,我没有问他”,又怎能证明是“他承认”了的呢?再说,随便想想、猜猜,原是一个人常有的事;想了,猜了,要向人说也只好听便,不过把自己所想所猜,连问也没有问本人一声,就说人家“承认”了,未免欠妥当吧,这不是有些强加于人吗?为了尊重尼赫鲁先生,我不忍再去想,去猜,因而也不愿再说,他的这种作法会给人什么印象。
这里还要谈谈所谓“当时他的处境非常困难”。达赖喇嘛当时的处境困难,在三封信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对于非常熟悉西藏内幕的尼赫鲁先生来说,自然是早就清楚的了。但局外人却未必如此清楚,所以要简单的说一说。
达赖喇嘛当时的处境很困难,还有如下事实为证:达赖喇嘛的母亲当时说:“达赖现在没有权力和自由了,真糟糕,怎么办?”
达赖的一个警卫员白玛穷培说:“藏历2月1日以后,罗布林卡四面大门紧闭,只留侧门出入。侧门口有叛匪看守,不准外人进入。达赖在这期间,只能在他自己住的院子里转转,不能到院子外边去。”
孜仲居玛洛桑多吉说:“当时会上曾有这样的决定:第一、达赖喇嘛除上下两殿和大昆寺以外,不能随意行走……。”
正像达赖喇嘛母亲所说的那样,当时已经到了“只要他们不把你杀掉就好了”的程度,这还不困难吗?正是因为有这样困难,所以信才只能由人秘密地带进带出;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困难,所以信上才说到:“反动的坏分子们正在借口保护我的安全而进行着危害我的活动。”所以才在临被劫走前一天的那封信上说到:“现在此间内外的情况……仍很难处置”。达赖喇嘛这种非常困难的处境,也就是达赖喇嘛被劫持的具体情况。尼赫鲁先生有没有“想”到这个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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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藏人民反帝斗争小故事
藏族 登真
“年楚河的波浪滚滚,
洗不尽江孜人民的心头恨!
雅鲁藏布江的江水哟,
洗不尽西藏人民满肚子的仇!”
这是西藏地区流传着的藏族人民反对英帝国主义的一首民歌。
1904年,英帝国主义军队侵入了我国神圣领土——西藏。当时,成千上万的西藏人民都纷纷参加了抗英的军队,奔赴前线,用明火枪、毒箭和梭镖等落后的武器,进行着英勇顽强的战斗,给侵略者以迎头痛击。这时候,留在家里干活的人,虽然没上火线打仗,可是也没闲着。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百发百中的枪法,神出鬼没地射击敌人的散兵,吓得鬼子兵不敢离队一步,不敢单独行动。
晚上,更是咱们的好机会。一次,有几个牧民把羊皮袄反穿在身上,头上也戴上翻毛的帽子,混在羊群里,到敌人军营的附近去活动。站岗的鬼子兵见来了羊群,非常高兴,赶快跑来捉羊。等他们跑到跟前时,真羊吓得四散奔跑,假羊可挺老实,黑糊影里,又看不清真假,敌人一扑上来,满以为可以大大吃一顿羊肉,那知才到跟前,就挨了刀子,一命呜呼,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又一次:天刚擦黑的时候,有两个牧民,带着护身的长腰刀,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敌人的宿营地,伏在暗处,把敌人的两个哨兵干掉了。两个人把鬼子的军装扒下来换上,大摇大摆的走到一个大帐篷的门口,装着站岗的样子守在那里。一会,一个鬼子兵洋洋得意地哼着小调出来解手,刚迈出门口,就让这两个牧民砍死了。帐篷里的人见那个鬼子老不回来,就让两个人出来查看,哪知又被捅死了。这下里面的人听见外面有响动,就乱哄哄地闹了起来,有的吓得直打哆嗦,拼命往被窝里钻。有的东跑西窜。两个牧民便乘机冲了进去,舞动起长刀,喳,喳,喳……地一口气砍倒了七八个鬼子兵。其余的鬼子兵,见进来的两个是自己人,就不分青红皂白,乱砍乱杀了起来。这时两个牧民又顺手抓起鬼子兵的洋枪,又撩倒了好几个敌人。这时住在别的帐篷的鬼子兵,听见枪响,都自相射击起来,等他们弄清了真相时,两个牧民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后来,英帝侵略军进占拉萨后,到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引起了藏族人民无比的仇恨,反对侵略军的斗争,更是一日不停。一天,一个喇嘛在袖中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悄悄地溜进了侵略军的军官住的地方,想刺死他们的头子,可惜他只刺杀了一个军官,就不幸被俘。敌人用尽各种酷刑,叫他供出同谋的人来,他却毫不理睬,只是破口大骂侵略者,痛斥他们的罪行。敌人无法,就交给他们的走狗——当时亲帝的西藏反动分子,替他们审问。当这位爱国喇嘛站到法庭上的时候,他大声呵斥那些帝国主义的代理人说:“你们是走狗,出卖民族,背叛祖国,有什么脸见人?!有什么资格审问我?!”结果使审问的人,反成了被审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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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拉萨民歌·
英国蒺藜
(外二首)
拉萨神圣的土地上,
长了一棵英国“蒺藜”;①
先生是些秤砣鼻子,
学生是些流氓地痞。
你可得当心上当
“德吉林卡”高房,②
不是朝佛地方;
拉萨年轻姑娘呀,
你可得当心上当!
德吉林卡树边
“德吉林卡”树边,
佳节无人游玩,
不是风景不美丽,
是英国鬼子太讨厌!
①蒺藜是藏族人民用来表示最令人讨厌的东西。这里是指解放前英国特务在拉萨“仲吉林卡”里建立的学校。当时先生是英国人,学生是十几个反动贵族的子女。
②“德吉林卡”是解放前英国特务在拉萨的驻地。这次拉萨叛军头子威萨坚赞(功德林扎萨)的住宅就在这“林卡”里面。
〔翟所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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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卫生院的门前
舒凡
自从卫生院在这雪山脚下建立,快三个月了,大门口的空场一向归我打扫。这几天却出了怪事——每当我掂着扫帚出去,地总是干干净净的。
一次两次不打紧,接连三个早晨,实在耐不住了。开饭时,我把菜分好,就站在当院心说:“同志们,一边吃一边听着,从今以后,谁也不准替我扫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接着说:“同志们还不够累的吗?门诊、出诊,照顾住院病人,外搭背柴、拾草、种菜。革命分工嘛,杂务事包给我们炊事班,你们给藏族老乡把病治好,我心里就……”
“行啦!快吃你的饭吧。”李院长打断了我的话:“就算谁帮你扫了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夜晚我干脆不睡觉,跟急诊室值班护士一道搓棉花球,眼睛留神着通大门口的路,倒要看看你是谁!
真不坏,我的“动员报告”还是起了作用,一宵无事。
天擦亮了,喇嘛寺早祷的大号呜呜地响起,我拿起松枝扫帚,拉开大门,差点绊了一个跟斗——一只又肥又大的獐子横在门口,细察看,是火枪打死的。而地,又已扫得干干净净。
这就不是我的“个人问题”了。是谁帮助卫生院扫了地呢?是谁悄悄送来这份礼物呢?李院长指定我负责把这件事搞清楚。
任务不难,我把“观察所”推进到大门口,身上裹了件老羊皮大衣,依着门框打盹。约摸四更时分,就听见沙沙的扫地声。
我把电筒一亮,一个人影背着我跑开。可是被我三脚两步就撵上了,拉住一看,哟!这不是彻扎玛大娘吗?
彻扎玛大娘五十多岁了,住在喇嘛庙底下的村子里,一对孤老夫妻,没儿没女。她们家世代是贵族庄园的“格巴”,“格巴”翻成汉话,就是农奴的意思。
彻扎玛的老伴罗桑两句不打紧的话,冒犯了庄园上的管家,挨了一腰刀。管家还威吓他,不准到卫生院来治,因为那家伙懂得,毛主席派来的人,是反对残害人民的。
这事当天就让小王知道了,小王这姑娘家家串,谁都跟她熟。尽管彻扎玛大娘有顾虑,救人要紧,我们还是把罗桑抬了来。
李院长亲自急救,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和青霉素。老罗桑流血过多,我们医院的同志输出了自己的血,终算把危险顶住了,现在,老罗桑正在家里养伤。
老两口说了不少感激的话。可这有啥呢?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毛主席派我们来,就是为了保证老乡们的健康嘛!
可彻扎玛大娘,老也不忘这件事……。
我说:“大娘,你这是……”
大娘拉住我的手:“你们不愿意收礼物,我也送不起啥礼物,可我要不做点什么,心里总觉着……”
“不要这样,大娘,往后绝不要……”
大娘连连摇头,不回答我的话。
我的“侦察”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送獐子的人到头也没找见。罗桑伤还没好,再说他家也没有猎枪。
是谁呢?也许是扎西,也许是刀杰,也许是白马登珠的儿子彭朵,还兴许是牧场上那些看过病的人家。反正,给医院送礼的人天天都有,能拒绝的拒绝了,拒绝不了的就得收下,要不然老乡就生气。如今又来了这种不照面的办法。
有的同志提议,组织那么个小组,轮流值夜,来“应付”暗中送礼的。党支部没有采纳这个建议,李院长——我们的支部书记说:“群众给我们爱,只有用爱来还,把我们的精力全部用到工作上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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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藏胞医马(速写) 刘勃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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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要你们的一个省独立,行吗?
黄山
印度人民同盟机关周刊“组织家报”说:“中国军队的驻在西藏以及在西藏修建机场构成对印度安全的直接威胁,保持西藏的独立和完整,对西藏的生活和我们自己的完整和安全具有切身的利害关系。”多像先前杜勒斯的腔调!
中国人民从未侵略过印度,也从来不想侵略别国。但为了平定西藏叛乱,保卫自己的国土,难道没有权利在自己的领土上驻扎军队吗?难道每一个国家可以借口本国的安全,就有权要求邻国的接壤的省或邦或区独立吗?如果按照“组织家报”的逻辑,印度的一个邻国为了安全,便可以要求印度同它接壤的某一个省或邦独立了;这个省独立后,也可以要求同它接壤的另一个省独立了;另一个省独立后,还可以要求同它接壤的第三个省独立了;……。问题还没有完,第一个省也还可以要求独立的第二个省的同它接壤的地方独立;这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地方独立后,甚至也还可以要求本省的其余的地方的同它接壤的地方独立;……。以此类推,“组织家报”所扬言的“我们自己的完整和安全”在哪儿呢?这种“印度安全论”,拆穿来看,就是为扩张主义的侵略政策服务的欺骗人民的谬论,它使我们想起戈培尔的叫嚣。


第8版()
专栏:

没有观众的丑剧
李素
印度扩张主义分子在西藏叛乱失败后装出的一副假慈悲面孔,不禁使我们想起了莫里哀所描绘的“伪君子”的丑态。请看,由他们亲自编演的这一幕丑剧是多么滑稽可笑啊!他们眼泪汪汪、声嘶力竭地在那儿读台词,什么“帮助西藏难民”,什么西藏“是个非常弱小的邻人,它应该得到怜悯和同情”,等等,等等,好像他们真正是天字第一号主持公道的人一样。但是,西洋镜戳穿了,在这些可怜巴巴的话语掩盖之下,不过是一团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罢了。
他们也确是有所同情,有所帮助的。但他们同情帮助的不是西藏广大人民,而是一小撮西藏叛乱分子。这一小撮叛乱分子,是压在西藏人民头上的大山,是阻碍西藏人民走上自由幸福的康庄大道的绊脚石,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可是印度扩张主义分子却要伸出双臂去欢迎他们,去为他们奔走呼吁,甚至包办声明,妄想混水摸鱼捞上一把。尽管这些丑角在上台之前,使用拙劣的伎俩在自己额上写上正义的字眼,把自己装成是同情弱小的君子,以求混淆视听,结果也是枉然。正如掩耳盗铃的小偷,只能使他自己被掩住的耳朵听不见铃声,难道能使别人也听不见铃声么?奉劝这一出“伪君子”的丑剧的扮演者们,在观众寥落、嘘声四起的情况下,还是早点退入后台,拉下幕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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