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4月27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拉萨通讯

西藏高原上的佳话
——藏族同胞热爱解放军
在雅鲁藏布江支流的一个村庄附近,记者有一天跟几位解放军战士漫步。沿途遇到的西藏老乡们,都像撞见自己的亲人一样,喜笑颜开地跟战士们打招呼。我们的话题扯到解放军与西藏人民之间的关系。一位驻藏多年的战士指着雅鲁藏布江澎湃奔流的江水,指着冈底斯山重重叠叠的峰峦,激动地告诉我:“同志!咱们解放军与藏胞之间的情谊啊!像这连绵不断的山,像这长流不断的水,任何人也不能把它中断。”
在西藏高原上,流传着数说不尽的西藏人民热爱解放军的动人心魄的故事。
嘎贡雪山两藏民帮助部队渡激流
解放军某连在一个寒夜开往丹珠松多,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去路。夜,漆黑一团,又下着雨,分不清东南西北。激流拍打着河心的巨石,溅起一片片的浪花。几个探路的战士都没能走到河心就转回来了,水深流急,每人都摇摇头。正在部队为难之际,从河对面的牦牛帐篷里,两个藏族青年牧民出来了,每人扛着一根竿子,他们把部队招呼到一个水流最浅的地方停下来,支撑着竿子,把全连官兵们一个个牵过激流。嘎贡雪山下的夜是寒冷的,这两个藏族青年的头发上都结了冰块。上岸时,他俩冻得说话都打哆嗦了。连长和他们结成了朋友,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热情的帮助解放军。他们笑着说:“解放军处处为西藏人民着想,人人都应该帮助解放军。”
藏族女学生帮助解放军真热心
解放军某部的几个战士奉命到重对村买柴烧,刚到那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藏话说得不好,执行任务的时候困难就更多。这时,有一个从拉萨中学放假回村的女学生,主动替战士们当翻译,到处给他们找柴薪卖主,有时窥着战士们不在,就与村中的其他少年一起,帮助战士们洗衣服和补缝。战士们发现后,不让他们洗。这个女学生就很不高兴地说:“怎么?你们瞧不起我们?军民一家嘛,应该这样。”其他藏族少年儿童也七嘴八舌地说,“你们终日东奔西跑,忙个不停,回来后还得自己劈柴做饭,还不是为了西藏人民。我们应该帮助你们作点事情。”结果,在村中藏族少年儿童的帮助下,这个采购小组提前超额完成了采购任务。
大雪封山战士病倒藏族老人情深谊长
一天,亚东山成了暴风雪的世界。山上听不到高吭的藏胞歌声,看不见长龙似的骡帮队。白天继黑夜,黑夜到天明,只有积雪压折枯枝和狂风卷滚山石的巨响。
半山上,停着一辆汽车,积雪已淹没了将近半个车胎。车厢里,躺着一个年青战士,他名叫严绍成,是解放军汽车某团的驾驶员。他运送了一车供应西藏同胞的货物到亚东回来,雪封山拦住去路。汽车只好在途中抛锚等待冰雪融化。在这风雪交加的荒山上,严绍成病倒了,他昏昏沉沉的睡去。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藏族老大娘。老大娘见他醒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对车下招呼,立即有一个长着长长的白须的藏族老大爷也爬上了车。严绍成病势沉重,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就用手比划着向他们要些水喝。藏族老大爷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走下车去。老大娘继续看护着严绍成。
时间过了很久,老大爷还没有回来。严绍成原本的意思是请他下车就地捧点雪来解渴,现在他才明白老大爷竟下山沟取水去了。严绍成想起了悬崖陡壁中的山间小道,眼前立即呈现了一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在风雪交加的山间跋涉的艰难形象,而且多么危险啊!赶快把老人拉回来——这个想法使严绍成猛然生出了一股力量,他刹地爬起来就往车下跳。这突然的行动,把老大娘吓了一跳,当她明白过来,战士已在车下晕倒了。
严绍成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车厢里。藏族老大娘正满脸泪痕地注视着他。他用惊奇的眼光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身上加盖了一床自己所没有的藏毯,车外还传来噼噼啪啪的烧柴声和西藏老人的歌声。不一会,老大爷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开水上车来了。两个老人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老大爷把战士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腕上,老大娘把温暖的开水一口一口的向战士的口里灌。跟着,老大爷又把自己带着的糌粑面取出来,用开水调匀,一勺勺的送到战士的口里。
严绍成经过两位藏族老人的帮助,吃喝了些东西,慢慢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了。谈起来知道老大爷名叫苏里班拉,老大娘名叫曲珍索朗,这对老夫妻家住在亚东,是到帕里探望女儿途经这里的。他们为了看护昏迷中的战士,耽误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了。
当两位藏族老人知道车子要等冰雪融化才能开走,他们就把随身带着的半袋糌粑面和原本准备带给女儿、女婿和外孙的一些食物,送给严绍成。战士打算把糌粑面买下充当粮食,不肯接受老人们准备带给女儿和外孙的食物,可是两个老人硬要留下。严绍成只好收受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并且把身上仅有的五块钱都掏出来作价购买。这使得两位老人生气了,摆着手重复说着不要钱,并且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严绍成这时只恨自己的藏语不够熟练,不能详细地向老人们解释解放军严明的纪律,只急的抓紧老大爷的手,把五块钱往他的袋里塞。老大爷见推辞不得,只好把钱收下了。
第二天,山上的冰雪开始融化了。战士严绍成把车子收拾好后,准备吃些糌粑就开车出发。不料,他一打开了糌粑袋,发现昨天交给藏族老人的五块钱还在这里。
·新华社随军记者·(附图片)
人民解放军的医务工作人员到藏胞的家里为孩子治病。
张正摸摄(新华社稿)
在1955年一个狂风暴雨的黑夜,山洪暴涨,藏族小女孩如且哈翁被激流冲走。驻藏人民解放军战士湛涣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现在如且哈翁加入了少年先锋队。这是她向湛叔叔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
苏良质摄(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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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他们“同情”什么
邹林
西藏上层反动分子可耻的叛乱罪行,在印度扩张主义分子的眼中,一下变成了值得“深切同情”的迷人的
“革命”伟业。请看4月17日印度人民社会党全国执行委员会通过的一项决议。这个决议说,西藏上层反动分子的叛乱,是“过去四年来一直暗中沸腾的情绪突然爆发成为反对企图消灭西藏鲜明特性——和善、自给和不侵犯别人——的人民革命”,因而他们对此表示深切“同情”。
多么动听的名词啊!多么美丽的面孔啊!可是,人们不禁要问,他们是革什么命啊?
是反对外国帝国主义的侵略吗?不然的话,是反对国内的反动统治吗?二者必居其一。
西藏叛乱的首脑分子,统统是外国帝国主义所豢养的奴才。这次叛乱的首要分子、原西藏地方政府首席噶伦索康·旺清格勒,就是一个里通外国,背叛祖国的典型的代表。他从英国贩买练兵方法,购买军火武器,处处想给英帝国主义以进入西藏、盘踞西藏的方便。同时,他也是西藏最大的农奴主,拥有农奴一万多人,每年收租达三万多克(一克约二十五市斤)。
这样的一批人物,他们会革什么命呢!反对自己的反动统治吗?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吗?什么也不是!那末,“同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呢?
西藏反动统治的野蛮残暴,是举世闻名的。西藏的主要生产者农奴,完全没有土地。农奴每年要以三分之二以上时间用自己的耕牛、农具在农奴主的土地上进行无偿劳动。农奴主对农奴可以随意施用挖眼、割鼻、抽舌,剜心,剁手、剁脚、剥皮、抽筋之类骇人听闻的刑罚。如果同“引兽食人”的中世纪欧洲刑罚相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就充分说明:在西藏上层反动集团统治下的西藏社会制度,是一个多么落后的、黑暗的、残酷的农奴制度。这种情况,甚至在远隔中国好几千公里的西德的一家“法兰克福汇报”也知道得很清楚。这家报纸写道:“西藏还广泛存在着奴隶制”;“也许可以肯定:西藏无论是在哪种统治之下,是不能、而且恐怕也不会想永远保持它的中世纪的状态”。这种情况,对于我们邻国的印度政治家们说来,是应当更清楚的罢?
但是,印度的扩张主义分子对于这种残暴的农奴制度,却寄以那么深厚的“同情”,给以那么狂热的推崇,好罢,亲爱的先生们,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内也来一次“人民革命”,推行这种万分可爱的制度呢?
印度人民社会党的先生们,你们既然如此热爱这种“革命”,为什么不在你们的纲领中公开的写道:“本党纲领如下:里通外国,背叛祖国,残暴统治,烧杀抢淫……。”明人不作暗事,此之谓也!
中国各族人民包括西藏人民在内,都认为西藏是应该进行社会改革的。在中央和西藏地方政府的十七条协议中,也作了明确的规定。这种改革的愿望,达赖喇嘛也不止一次地表示赞成。印度尼赫鲁总理4月24日对记者的谈话,更为他作了证人。他说:“当达赖喇嘛两三年前到这里(指印度)来的时候,他曾对我说,他希望在西藏实行改革”。谁要是真正“同情西藏人”的话,就应该同情他们进行社会改革。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社会改革,我们一直认为西藏地方政府应自动进行,中央不加强迫。这也有明文载于十七条协议中。1956年,中央曾向原西藏地方政府宣布:在六年以内,即1962年以前,在西藏可以不进行民主改革。
为了西藏人民的利益,为了西藏的繁荣和进步,改革是完全必要的。但是,这对于邻国的印度来说,又是干卿何事呢?印度国大党不久前不是也通过了要进行土地改革的决议吗?不是说要组织农业生产合作社吗?对于印度的这样的改革,难道别的国也有权干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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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被俘的叛乱分子低头认罪 控诉西藏叛国集团滔天暴行
纷纷表示决心与叛国集团划清界限重新作人
新华社拉萨26日电 在拉萨和山南地区平叛战斗中被我军俘虏的几千名叛乱分子,由于我军优待俘虏政策的感召,以及他们对原西藏地方政府和上层反动集团发动武装叛乱的罪恶阴谋有了进一步认识,最近纷纷表示决心与上层叛国集团划清敌我界限,向人民低头认罪,重新作人。许多被裹胁分子还举行集会,揭露和控诉西藏上层反动集团强迫他们进行叛乱和残害人民的罪行。
解放军执行优待俘虏政策被俘的叛乱分子深受感动
人民解放军严格执行了西藏军区3月20日布告中宣布的对俘虏一律优待,不杀、不辱、不打、不搜腰包的政策。俘虏们个个吃得饱、穿得暖,解放军还发给他们洗脸毛巾和肥皂,给吸烟的人还发了藏族人民喜爱的鼻烟。俘虏们可以阅读到藏文书报,每天都有充分的自由活动时间。俘虏们被俘时大都蓬头垢面,满身都是跳蚤、虱子。被俘后经过一番梳洗,他们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新人,有些俘虏的家属来看望的时候,几乎认不出自己的亲人了。很多俘虏,特别是出身穷苦家庭的俘虏更是异常感激人民解放军对他们的优待。他们说:“人民解放军不但给了我们悔过自新的道路,而且给我们吃饱、穿暖,让医生给我们看病。当初反动的上层叛国集团欺骗我们,说什么被人民解放军俘虏了就要杀头,今天事实证明这完全是谎话,我们如果不被人民解放军解放的话,准会给那些叛匪头目蹂躏拖累而死!”
俘虏们集会控诉上层叛国集团像魔鬼一样强迫他们参加叛乱
俘虏们连日来对上层叛国集团残害人民的罪行作了揭露和控诉。拉萨地区某地的俘虏曾举行了一次一千四百多人的控诉大会。从小给贵族当佣人的布珠说,从去年9月开始,他的头人格列就像魔鬼一样地缠住他,一再强迫他到山南去参加叛乱。格列曾对他说:“你非去不可,不去就得罚款”。布珠不愿去,只好给格列送了一千五百两藏银才没去。但是在拉萨叛乱前三天,布珠终于又被贵族头人强迫到罗布林卡去参加了叛乱。
西藏上层反动集团胁迫群众参加叛乱,甚至流落街头的乞丐也不能幸免。一个叫乌坚多吉的头人曾多次胁迫拉萨街上的乞丐甘增参加“卫教军”,甘增虽然想尽办法躲避,但在拉萨叛乱前,终于又接到郎子辖(原拉萨市政府)的通知,被迫参加了叛乱。
叛匪残害人民的暴行令人发指俘虏们用目睹的事实作为见证
被俘虏的原藏军士兵揭露,即使藏军士兵也根本不想叛乱和打仗,他们参加叛乱完全是受了上层反动分子的胁迫。原一代本青年士兵罗布多吉说:“我当藏军才四年,从来没有打过仗、放过枪,自从听说打仗,心里就害怕。开始打响时,我不敢打枪,只管念经,求神保佑。后来便连忙向达赖喇嘛的宫殿跑去,心想那里是神住的地方,跑到那里就安全了,可是,叛乱头子和一些康巴人不准我们离开,跑在前面的几个人被他们开枪打死了,我只得又退回原地,直到被俘,我一枪未放。”
俘虏们还用亲眼看见的事实,愤怒地控诉了叛匪残害人民的血腥暴行。格桑尼玛揭露叛匪去年曾在尼穆、麻江、羊八井等地大肆抢劫酥油、糌粑和柴草。被胁迫参加叛乱的太昭伐木工人贡觉桑颇揭露说,今年藏历年期间(公历2月上旬),叛匪窜到了太昭附近的香八塘一带,把当地居民准备过年食用的牛羊和青稞酒一抢而光。在叫做甲兴的村子里,叛匪杀死了一个藏族干部,先用枪打没打死,接着又用刀戳,一直把那个藏族干部的手脚砍碎,血肉模糊才算完事。贡觉桑颇愤恨地说:叛匪在甲兴住了五天,抢光了居民的东西,连马草马料一点也没留下。叛匪还强奸了甲兴所有的青年妇女。一个名叫德钦卓玛的妇女,遭到一群叛匪的轮奸。他说:“当时,我们敢怒而不敢言,今天,叛匪被歼灭了,西藏人民永远也忘不了共产党和解放军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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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叛乱分子的罪行
1955年夏天,西藏叛国分子索康·旺清格勒、赤江·罗桑益西等随达赖喇嘛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完毕返藏经四川时,沿途煽动和指使反动分子叛乱。在这以后,这些地区就先后发生叛乱活动,而赤江住过的理塘喇嘛寺和索康住过的甘孜大金寺,都成为首先发起叛乱的寺庙和叛乱的中心。
所谓“康巴叛乱”(康巴是藏语,指康藏高原东部、四川甘孜一带藏族地区)是这个地区的少数反动的奴隶主、封建主为了保持他们黑暗统治,而胁迫部分群众挑起的。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严重地危害了当地藏族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而这些灭绝人性的叛乱分子,正是听命于西藏上层反动集团的。(附图片)
上左:康巴叛乱分子用他们杀害了的人头骨镶上银边来做成各种用具。人们很难相信这些行为竟是人干出来的。
上右:这就是康巴叛乱分子经常使用的挖眼睛、割口鼻、抽脚筋用的各种刑具。据甘孜藏族自治州新龙县部分乡的统计,被叛乱分子挖眼睛、割鼻子、抽脚筋的就有一百三十八人之多。
下左:这个无辜的藏胞被康巴叛乱分子挖去了双眼,成了终身残废。
下中:这个藏族妇女被康巴叛乱分子奸污了。她含着眼泪在控诉康巴叛乱分子的滔天罪行。
下右:这是一张完整的人皮,是甘孜县城区的叛乱分子从一个藏族小孩身上剥下来的。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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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这是什么画?!
图是“印度时报”3月25日刊登的漫画。上面的标题是“可恶的雪人”。图中的所谓“可恶的雪人”左手拿的是橄榄枝,右手举着的木牌上写着“共处”,房子上写的字是“西藏”。这幅漫画恶毒地诬蔑我中央人民政府在西藏行使主权是打着和平与共处招牌而实际上践踏西藏的野蛮“雪人”。图中“雪人”的面貌显然影射着中国元首毛主席。 (新华社稿)
图是印度“邮报”4月1日刊登的漫画。它恶毒地诬蔑我平定西藏叛乱是“野蛮”的行为,并且竟然把我国国家领导人描绘成“野蛮人”。图中右边的那幢联合国大厦形状的建筑物上写的是:“联合国——文明——不接纳中国参加”,被揪着头发的那个人身上写着“西藏”,下面的一句话是:“他们把咱们当作野蛮人,好吧,咱们就像野蛮人一样行动吧!”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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