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3月22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领导·同志·朋友
陈涛
中共江西省南康县委书记黄平同志谈他下放当社员的心得说,他刚到队里的时候,社里的男女老少都叫他黄政委,经过同吃、同住、同劳动以后,彼此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社员们由叫黄政委逐渐改叫黄平同志,最后干脆叫他老黄了。黄平同志说,每当听到这个称号时,心里都非常高兴。
黄政委——黄平同志——老黄,这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呼问题么?这个称呼的变化,多么形象、多么生动地反映了一个县的负责干部和社员群众间的亲密关系啊!尤其妙的是这“干脆”二字;“干脆叫他老黄了”,人们可以想像得到他们在一起同生活,同劳动,说说笑笑,无拘无束的情景。
叫“黄政委”,这虽也是出自群众内心的对领导的尊敬的称呼,但总觉得感情上还不那么亲切。叫“黄平同志”,感情就进了一层。至于干脆叫“老黄”,那就已经打成一片了,说明群众已经把我们的负责干部看成是普通的劳动者,看成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样了。
然而,它的意义还不止此。
由“黄政委”而“黄平同志”而“老黄”,这个称呼,反映了他的三重身份——在群众看来,他既是领导,又是同志,又是亲密的朋友。作为一个普通劳动者,他是社员,和群众一起搞生产,是大家的同志;和大伙儿在一起同艰苦,共欢乐,说说笑笑,知无不言,彼此关心,又是群众亲密的朋友;作为一个负责干部,他不仅参加生产,还要发现问题,总结和推广经验,指导生产,这样,他又是群众的领导。
领导和群众打成一片,融合在群众之中,倾听群众的心声,虚心向群众学习本领,而后又领导和教育群众,共同前进,万众一心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这是新的领导作风,是我们党的群众路线的进一步发扬。
俗话说:“鸟无翅不飞”。如果把我们全体人民比作一只鸟,那么,这个鸟不是别的,而是一只展翅万里的大鹏,鸟的身体自然是群众,但鸟的头却是领导,领导和群众结合,就能海阔天空任飞翔。否则就会寸步难行,一筹莫展。干部下放当社员,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参加生产,领导生产,正是两者结合的好方法。这种结合,是为了更能展翅高飞,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大业上鹏程万里,所以我们的干部在同群众结合之后,除了作群众的亲密的朋友之外,也还不能忘了起“头”的作用。
因为是同志和朋友,了解情况、发现问题也就容易了,工作做起来也就方便了,贯彻政策和指导生产也就更切合实际了。因为是同志和朋友,与群众同甘苦,群众的生产劲头也就更大了。对群众的发动,也就能作得更深刻更充分。这实际上又是加强了“头”的作用。所以,书记当社员,正是加强领导的好方法新方法。
这种干部和群众的新的关系,值得诗人们写诗赞美,歌手们放声歌唱。这种新的关系不仅在农村中普遍如此,而且在部队里,工厂中遍地开花。将军下连当兵,将军和士兵,是同志、朋友和领导的关系;厂长下到车间当工人,厂长和工人也是同志、朋友和领导的关系。就这样,干部和群众,领导和被领导,拧成了一条绳,亲密无间,心连着心。
“两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如今,我们的干部和群众是一条心,六亿五千万人民是一条心,——一条心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又何坚而不可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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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儿歌选

夸山区
金近
山区好山区富,山区好,山区到处都是宝,栗子核桃树上挂,竹笋药材地里掏;金银铜铁和煤块,埋在地下等你找。谁来找宝贝,就是勘探队,今年找到今年开,好多工厂办起来。
麦穗长一倍黑石头,一块块,刚从山上采下来,石头软松松,像泥又像煤,石煤送进化肥厂,做出最好的肥料来,施到麦田里,麦穗长一倍。
牧童 (外二首)
 刘饶民牧童的歌声最美,牧童的鞭声最脆。早上唱起红太阳,赶上羊群出村庄。中午唱开百样花,赶散羊群满山洼。晚上唱出满天星,赶回羊群进圈中。歌声落了鞭声起,羊群如云走万里。歌声起了鞭声落,羊群滚滚似黄河。
小小园艺家一树开了百样花,红橙黄绿似彩霞。是谁本领这么大?我们小小园艺家。一棵小树结百果,苦甜酸涩全不差。是谁本领这么能?我们小小园艺家。
小粪筐小粪筐,小粪叉,每天出门带上它。狗粪臭,马粪脏,见了就往筐里装。你拾金,他拾银,不如跟我去拾粪。粪是宝,庄稼好,昆仑山比粮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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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藏族女孩 李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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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这篇社论写得细致
我读了人民日报3月15日“有破必有立”的社论,感到写得细致。这篇社论有情况,有分析,用唯物辩证法的观点说明了规章制度为什么有破必有立,怎样破怎样立。读了社论,不但能改进工作,而且能提高思想理论水平。
我建议人民日报,就有关生产责任制问题,也发表一些社论或文章。
西安铁路机务段 贾国文


第8版()
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从各个角度反映生活
人民日报2月25日刊登了新华社记者齐观山摄的一张“安国县东风人民公社的社员,正赶着大车往田间运送肥料”的照片。照片展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公社的土地平整得像湖面一样,田垅整洁,沃野千里。笔直的大道直挺挺地指向天际。一辆辆运肥大车,辚辚地行驶在大道上……看罢,心旷神怡,能勾起你许多优美的联想,使你很自然地想到人民公社的生命力无比强大。这是一幅优秀的摄影作品,令人爱不释手。
但是,近来的新闻照片中也有不少千篇一律的作品。一些报刊报道小麦浇灌返青水,刊登的照片有好多在内容和形式上互相雷同,构图和齐观山同志的上述作品基本一样。为什么出现这种现象呢?我想恐怕与记者是否真正地深入了生活有关。因此,希望摄影工作者也能真正地深入到生活中去,从各个角度反映祖国飞跃建设的各个方面。形式也希望新颖多彩,不要千篇一律。
北京市冶金工业局 景占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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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什么是“鸵鸟政策”?
3月8日第四版上“签订对德和约柏林问题也将解决”一则消息中,谈到“鸵鸟政策”,我弄不清鸵鸟政策是什么意思,请解答一下。
哈尔滨 易琦
鸵鸟是产于亚非和南美洲的一种鸟类。这种鸟当它遭到敌人袭击或感到恐怖时,就把头埋在沙里,而它的整个身体却露在外面。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在许多国际问题上也一直采取像鸵鸟一样愚蠢的办法,闭起眼睛不承认现实。如不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在东西方贸易问题上实行封锁政策等等,就是这种政策的突出表现。因此人们把这种行不通的政策称为“鸵鸟政策”。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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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引用古籍希望作点注释
读了3月17日第七版上“温故而知新”这篇思想评论,觉得很好。可是,文章里有一些古书引语的词和句很不易懂,我不能很好地解释和领会。我以前读人民日报及其他报刊上的一些文章,也曾碰到过这样的困难。因此,希望作者们引用古籍时,对艰深的词句作点简明的注释或解释。这对我们青年人是很有帮助的。
北京 钱仍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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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将军家里作客
上等兵 阎殿玉
在军人招待所大楼前,老李一把抓住我的手:“快跟我走吧,政委请你作客呢。”
“请我……?”
“快走吧,饭菜早已准备好了,政委特地让我来请你的!”
这时,我犹豫起来了,心里蹦蹦直跳,脑子里打着一个个问号:“见到政委该怎么说呢?!……”
老李像是看透了我的心。“去了以后别拘束,还像在班里一样。”
老李是党委会的秘书,去年11月份,随同政委吴融锋将军来到我们八连当兵。他俩都在我们五班,短短一个月的生活中,我们相处的非常好,在某处矿区炼铁的日日夜夜里,他们同我们一样早起晚睡,不顾天寒劳累去运矿、筛煤、装窑和砸矿石,无论刮风下雨,日夜守在炼铁炉旁。你帮我洗衣,我给你倒洗脚水……简直成了不可分离的老战友了。他们帮助我们学时事,教我们学文化,政委还常常给我们讲长征的故事。我们都很爱听,有时一直讲到深夜。
我是来军里参加文艺创作评比会的,临来时,班里的同志一再嘱咐说:“到军后,一定要到老吴那里去看看,代表全班向他问好。”可到军后一直没去看看政委,一来是开会没时间,二来听说政委很忙,今天开会,明天作报告。昨天晚上在大礼堂看电影,政委看到了我,要我今天到他那里去玩,不想今天他让老李来请我来了,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我和老李并肩走着,不一会,到了政委的住室外。进了走廊,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政委正伏在桌上阅读文件。我迟疑了一下,心想政委多忙呀。这时已听到政委亲切而温存的话音:“快进来吧,老战友。”
我赶忙进门,向他敬了礼,说:“你好啊,政委同志!”政委连忙起身和我亲切地握手,又递纸烟又倒茶,我说:“我自己来吧!”政委笑着说:“那怎行啊,你到这里是客人呀,再说又是老战友啊!”我端着茶杯,痴痴地站着,不知该怎么是好。政委忙说:“坐下吧,不要拘束。”
听到这话,又使我想起政委在临离班时说的话:“以后谁要到军里去,一定要到我那里去玩玩,咱们不到办公室,到我家里去,不要拘束。那时,仍叫我老吴好了!”可是,要不拘束可有点难办,同志们嘱咐的话,这会儿连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倒是政委先开口,问了班里和连里的情况,这时我才想起临来时同志们嘱咐的话,我说:“全班同志要我向你问好,还要我向你报喜:咱们班战斗射击打了个满堂红,连里实弹战术演习成绩也很好。同志们还说,永远记住你的嘱咐,把模范五班的旗帜高高举起,保持荣誉,发扬光大。”我刚一住口,政委和老李都哈哈的笑开了。政委说:“很好,这是一个喜,我这个五班的兵也感到光荣啊!”
政委又问了连里的生活情况,我一一都告诉了他,还对他说谢得喜同志和副班长郑满培都到体育集训队去了,现在班里只剩四个人,政委笑着说:“咱们班真全面呀,训练是个跃进班,体育和文艺创作都跑在前面”。他又说:“回去告诉同志们,说我向他们祝贺。”正在这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大概是政委的爱人,她热情招呼我,并对政委说:“饭好了,你们吃饭吧。”
进了隔壁的房间,只见桌上摆着四个菜一个汤,热气腾腾的。看样子是特意为我炒的菜,桌上还放了一瓶酒。政委招呼我坐下后就给我斟酒,我忙说:“我不会喝酒呀,政委同志!”“没关系,这是山西名酒‘竹叶青’,不会醉的。”老李又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这是政委同志特意去合作社买来的。”接着,政委端起酒杯说:“来,为咱们班取得战斗射击满堂红干一杯!”我真感动的说不出话,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
吃罢饭,又说了一阵话,我知道政委还有很多事要办,就起身告辞。政委一直送到门口,说:“回去告诉同志们,今后要多给我来信,可别把我这个五班的兵给忘掉了。”我向政委同志说:“我记住了,回班后一定把你的话告诉班里的同志。”
我告别了政委,像离开了自己的兄长,走了很远,回头一看,政委还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我招手。太阳光照射着玻璃窗,闪耀着五彩的光,一丛丛青绿色的小柏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散发出阵阵的清香。(附图片)
〔苗地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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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信天游
(陕西米脂朱序忠收集)一朵朵红花山顶顶开,办起了公社幸福来。草里头挑草灵芝好,公社就是上天桥。高山上的红旗哗啦啦飘,齐心要把社办好。羊肚子手巾包沙糖,一个个社员喜洋洋。毛主席的话儿记心头,工农学商兵一道道走。向日葵开花向太阳,咱永远跟着共产党。亲生的儿女跟爹娘,毛主席引咱上天堂。穷根子拔了栽富根,党的恩情比海深。一对对喜鹊空中飞,知心话捎给毛主席:百灵子过河沉不了底,想起了公社就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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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漫谈龟之“灵”
杨旻
我国古代所谓“四灵”中的龟,是人们最熟悉的。只因古人知识有限,对于龟的生活特性及其他奇异现象不能理解,才把它看成为一种神秘的东西。
龟的背甲和腹甲,都是由表皮角质化和真皮骨质化而成。它和玻璃等非晶体一样,在受到破坏作用的时候,往往会沿着不同的方向发生破裂。古人不明白这一点,迷信“龟卜”。
龟是冷血动物,龟甲又容易散热,天将下雨的时候,空气中过多的水蒸气便会在龟背上凝结。这和“础润而雨”的道理相同,并不是龟有什么预见。
传说谓龟“不饮不食”,实际上龟类不过能较长久地耐饥渴而已,并非绝对不食。龟类中很多都是草食,残根败叶,便可维持生活。食物少,聊以充饥;食物多,则大吃而特吃,似乎没有个饱。不过吃得多的时候,大部分多余的养分都被贮藏到肝脏和其他组织里面,以备蛰伏或缺食时应用。并且在蛰伏或缺食的时候,它们的新陈代谢又显著减弱,消耗较平时少。更有趣的是泄殖腔两旁各有一个大囊室,既可贮蓄多量水分,又能保持清冽可口,比骆驼的水囊还要出色。据说在热带地方旅行的人,就有剖龟开囊,取出它的水分来解渴的。而龟类自己,除能利用这囊水中溶解的氧,以补呼吸的不足和产卵挖穴时用它湿润沙土以外,必要时也可用它来解渴。此外,龟类需水一般都不多,有些甚至只要利用食物中所含的水分就已足够。
传说又有“龟能导引致气”,以及“大龟张口引气,或俯或仰”等记载。这情形倒是真实的。因为龟没有肋间肌,呼吸时,必须利用口腔下部的一降一升,把空气先吸入口腔,然后再压送到肺中去,看起来就和咽吞食物一样。此外,头、足一伸一缩,肺便一张一收,也确是一种呼吸动作。据说现在的气功、体育等疗法,在从前统称为“导引”就是模仿龟类及其他动物的特殊动作而发明的。可见古代说龟多寿,是由于导引行气所致,也有些道理。不过龟的多寿,现在认为还和龟的肺特别发达,能容纳多量空气,以及长期蛰伏等有关。
古人把龟当作灵物。然而到了后世,却把它当成了丑恶和低贱的代表。这又未免轻视过甚。要知道,龟虽不是灵物,但是它的价值实在不小。
在古代,龟甲曾用来当货币。秦汉以前,纸张尚未发明,需要记载的事物,主要是用刀刻于龟甲或兽骨上,而形成所谓“甲骨文”。这种刻有文字的龟板,发现于殷墟,而见于记载的,不下数万。可见龟甲对于文字的演进,是有一定功劳的。至于用龟甲制造梳子、钮扣、烟具……及其他装饰品,就更普遍了。
在现代,用龟甲制作各种工艺品,更加普遍;并发现龟的骨、甲,是一种很好的磷肥。普通所说的乌龟是一种淡水龟,鳖(俗称团鱼、甲鱼)也是淡水龟之一;这两种龟和咸水龟中的绿?龟等的肉、血都可以食用。特别是鳖和绿?龟的肉,滋味都很好,并且富于营养。咸水龟中的棱龟、红?龟、玳瑁的肉虽因臭不堪食,但脂肪非常丰富,可用以熬油,可作制造肥皂等用。各种龟的卵也都可以吃。尤其是海龟,一只龟一年所产的卵,约有二百左右,实在是一项相当丰富的副食品。此外,龟板和四足的爪皮还可以熬胶,在医药上和工业上都很有价值。
我国咸水龟和淡水龟都非常丰富。仅上海一市,单鳖鱼一项,在1950年的交易数量,就达三十五万多斤。1957年,广东水产厅一个资源调查队,在西沙各岛之间就曾捕获海龟六百多只(每只二百来斤),这是在附带和用简单工具的条件下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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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菌类的子孙
一般草木都开花结实,借种子繁殖后代。菌类则生有与花相等的子实体。子实体上生有与种子相当的孢子。孢子很小,需用高倍显微镜才能看出来。孢子一般长为千分之四至千分之七厘米,宽千分之三至千分之四厘米,放大八百倍才有胡麻粒大。一个菌里有数以万计的孢子,如一个西洋松菌生十八亿个,一种一夜菌生有五十二亿四千万个。每个孢子长千分之十二厘米,若把这些孢子一个个排列起来,全长可达四十一哩。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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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街头

双管齐下
秦犁
接到丰台南苑中学教师王晋祥、王怀亭两位同志的来信,说他们想买一些前两三年出版的比较好的文艺书,供学生阅读,跑了许多书店都买不到。他们希望有关方面能解决这一问题。
据我知道,有不少读者有类似的苦恼和希望。我想,这个问题确实值得研究研究。
前些时候,报纸上提出,戏剧要上演保留节目,好的电影应该重映。是不是好书也应该根据读者的需要再版出书呢?
好戏,好电影不会因上演一次两次就失去了它的价值,好书也是这样。有些好书出版了,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读到了。以后,读者看到了报刊的书评,知道了有这么一些好书,产生了看这些好书的愿望,因此,适当地再版一些好书,满足这些读者的需要,还是应该的。
但是问题还不完全在于书缺,发行上似乎也还有些问题。有的书照印数来说,本来是可以满足读者需要的,只是因为发行工作有缺点,才发生了问题:这里积压,那里又买不到。看来,要解决缺书的问题,还须出版和发行紧密配合,双管齐下才行。人民日报第八版曾经介绍过在北京出版的“装饰”杂志,就有许多外地读者写信给编辑部说从来没有看到过,也买不到。这难道能说只是因为杂志的印数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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