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3月19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两个哨兵
章明 一
野营演习的第三天晚上,炮兵团三连宿营在一个村庄里。熄灯哨吹过了,明亮的月光从纸窗透进农舍的穿堂,照着睡在地铺上的战士们。
下放当兵的杨师长脱了棉衣,挨着班长躺了下来。呵,这样柔软,这样舒服!稻草发出一阵阵的香味,甜丝丝的,清幽幽的。他伸了一个懒腰,感到浑身的筋骨有些酸疼。白天紧张地演习了一整天,大炮再三的变换阵地,挖工事、推炮、运炮弹,他都抢在头前。战士们说:
“也真怪,老杨同志年纪大,身板瘦,动作可比我们年青人还麻利!”当时他很自豪地说:“当然罗,我根本就不是老头子!”现在他暗自笑了笑:老杨呀老杨,难道真的成了老头子吗?不见得吧!想到这里,他渐渐地睡意蒙胧起来。
忽然,一件事情把他从蒙胧里惊醒:出来野营三天了,为什么头两夜班长没有派我站岗?今晚上他又没有交代,莫非其中有原故?想着,他一掀被子坐了起来。班长在旁边还没有睡着。“老杨同志,你怎么起来了?”“班长同志,今晚上有我的岗吗?”“没有,你安心睡吧。”“怎么一连三天都不派我站岗呢?”班长停了一下,说:“不是不派你,这几天还没摊到咱们班哩。”说着,他打了呵欠,翻过身去睡了。
老杨同志躺下来,却放心不下。他想:班长的话里有漏洞。连队出来野营,人员少,任务重,怎么摊不上咱们班站岗呢?头两夜准是瞒着我,当我睡得呼呼地,人家悄悄地替我把岗站了。这多糟糕!今晚上可不能那样了!今晚上我不眨眼地躺在这里,看看你班长有什么动作。主意打定,他就在黑暗里睁大眼静静地等着。耳边是一片鼾声,战士们睡得十分香甜。
过了半个多钟头,还没有什么动静,老杨同志有些撑不住了,眼皮子直发涩,但他还是坚持着。又过了半点钟,果然,班长拧开了手电,看了看表,一掀被子站了起来。原来他根本没有脱棉衣!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穿堂靠门的那头,拍拍一个战士:“起来吧,该咱们接岗啦!”那个战士嘴里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这一切老杨同志都看得真切。他一面暗笑着,一面飞快地穿上棉衣,背上大枪,走到班长背后:“班长同志,让他多睡一会儿,我站这一班!”
班长连忙一扭脸:“哎,老杨同志,你怎么醒了?”“我根本也没有睡呀!”“咳!你真是——”“班长同志,你别这样,当兵还有不站岗的吗?那不成了个特殊兵啦?”班长想了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吧,我们走!”
两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满天的露水,满地的月光。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班长连忙把手里的棉大衣给老杨同志披上。 二
哨位设在村东头的小河岸上,前面是河滩和杂树林子,后面是一片收割了的稻田,全连的汽车和火炮就停放在稻田里。老杨同志披着棉大衣,端着枪,在月光下面来回巡视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是一个很好的哨兵。
他上岗不久,就看见从炮车那边走过来一个人,一看,原来是五号汽车的小司机陈禾生。只见他一个人在河边一趟一趟地蹓跶着,走走又停停,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老杨同志觉得奇怪:战士们都是一躺下就睡着,一觉到天亮的。连队是治疗失眠症的最好的医院,连我这个老失眠患者,下连来十多天就给治好了,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突然失了眠,半夜里爬起来,在月亮地里徘徊起来了?
想到这里,老杨同志不禁替小陈担起心来:这小伙子一定是有什么思想疙瘩解不开,弄得睡不着觉了。可这会是什么问题呢?小陈是个好说好笑,活蹦乱跳的二十岁的小青年,在合练当中,把汽车开到了阵地,还主动地帮炮手推炮,递炮弹,干得比谁都欢。一有空,就叫嚷着跑过来:“老杨同志,讲个万里长征的故事吧!”或者就是:“九一八事变是怎么开头的?”什么他都爱问爱听,他会有什么思想问题呢?……,忽然,老杨同志想起了白天炮车渡河的时候小陈说的一句话:“过了河,离我家乡只有五十里路了!”对了,这小伙子可能是想起家来了!今晚上月光又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何况离家又这么近。对,明天我一定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安慰安慰他。他不是爱听故事吗?我就把八路军的一个老政委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讲给他听…… 三
月亮挂在中天,草叶上的露水渐渐凝成白霜。班长带了第三班哨兵来换岗,老杨同志介绍了情况,就和班长一道往回走。在路上他想:我应该把陈禾生失眠的情况给班长汇报一下,该怎么进行帮助,也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于是他喊住了班长,轻声地把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班长开始听了直想笑,可是听到后来他忽然一阵感动,拉住了老杨同志的手,喊道:“老杨同志,你可真关心我们士兵呵!”老杨说:“我们商量一个办法帮助他吧!”班长又笑了起来:“老杨同志,你知道他是什么思想问题?说起来,还跟你有点儿关系哩!”
“跟我有关系?”老杨同志吃了一惊,连忙拉住班长要问个究竟。班长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件事的来由照实说了出来。
原来,班长把老杨同志带到哨位上,交代了任务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很是放心不下:这里地形复杂,又是黑夜里,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他正盘算着回去把副班长叫醒了商量一个办法,忽然脚下绊翻了一个洋铁桶,“嗵”的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他已经走到炮车旁边来了。
第五号汽车的小司机陈禾生在车厢里睡觉,叫洋铁桶的响声惊醒了。“谁?”“我。”“炮车长,该我站岗了吗?”“还早呢。今晚你轮不上了,老杨同志站第二班。”
“不是不叫他站吗?”“不叫他站,他就一夜不睡等着,有什么办法?”陈禾生一骨碌爬了起来:“炮车长,我看这不行,野营不比在营房,这里荒山野地的,我们要注意老杨同志的安全呀!”班长皱着眉说:“我正为这犯愁呢。”
陈禾生连忙穿好衣服,跳下车来。“炮车长,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给他放个哨!”说着他就朝河滩那边跑去,这就是他半夜里爬起来在月下徘徊的原因。
老杨同志听完了,连连跌足说:“咳,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我自己就是一个哨兵,你们又给我派了一个哨兵!班长同志,不要把我当首长看待嘛!”班长说:“我们没有把你当首长,可是万一——”老杨同志连忙截住他:“万一?我哨兵手里有枪,还怕什么?你们真是为我过于操心啦!” 四
第二天晚上,部队在一座茶山下面露营,月光仍旧很好。在睡觉之前,老杨同志跟小司机谈了很长时间。老杨同志讲了好几个故事,就连那个老政委为革命三过其门而不入的故事也讲了。临分手的时候,老杨同志笑着对小司机说:“小陈,我们说好了,下次我站岗,可不许你再给我当‘哨兵的哨兵’了!”(附图片)
“……下次我站岗,可不许你再给我当‘哨兵的哨兵’了!” 苗地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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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盟主的安全
董逢亚
为承制两部涡轮机的事,美英之间,“引起了一场超乎生意经以外的轩然大波”(3月11日人民日报)。这件事很有助于我们认识“美英联盟”的实质。
据美国方面讲,拒绝英国电气公司的投标,是为了美国安全的利益。而英国方面很不服气,认为这是排挤歧视英国的借口。因此,英国驻美国大使就在华盛顿大声叫喊:“我觉得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如果把两只涡轮机交给美国的盟友英国去制造,就会使美国整个国家的安全受到威胁”。两种说法,看来都是“各为其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比较一下,英国大使的“理”,多少还有点天真。
资本主义国家,是集中为大资产阶级服务的。要是损伤到大老板的利益,就是威胁到了国家安全,至于作为老板们命根子的企业,自然更是与“国家安全”有关的了。大使先生大概也明白他最根本的任务是什么,否则两部涡轮机,也就不会引起外交争执。那末,美国人说,美国公司的机器设备正常运转关系到国家安全利益,因而为了“国家安全”,便把两部涡轮机从英国老板手里夺过来、交给美国这家制造巨型机件的公司,岂不也是名正言顺的么?
因此,问题的症结倒不在于美国人的借口是否正当,而在于这个问题的实质,反映了“美英联盟”中两个伙伴的不平等关系。英国人的气恼,就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来自盟主方面的压迫,内心感到这样的不平:你们美国佬,在我们英国可以开设二百五十多家的子公司,投资高达近二十亿美元,浸透到加工制造、石油、开采溶炼直到公用事业和贸易各部门,甚至,我们英国人使用的五分之三的家用水壶,一半以上的冰箱,大量的药品、饮料、汽车和汽车配件,都是你们美国公司的产品,你们的产品可以在我们英国市场泛滥成灾,你们可以把我们英国制铝公司全部吞并;而我们英国的公司为什么连你们的两部涡轮机也不能承制呢?如果说两部涡轮机威胁到你美国的国家安全,那末,上述种种,岂不是更要威胁我们大英帝国的安全吗?只许盟主放火,不许伙计点灯,这还能算得上盟友,你们岂不也欺人太甚了吗?
英国大使的话反映出坐在资本主义世界中第二把交椅上的英国人,不愿完全甘心受摆布。听说,有些英国人认为目前杜勒斯和艾森豪威尔一病一老,不堪担当西方世界首领的大任,而促使麦克米伦乘机“发挥更大的主导作用”;起码,他们是想同美国人取得一点平等。但是,在奉行霸道的美国人眼里看来,所谓“美英联盟”,又只不过是坐轿子的主子和抬轿子的奴才的联盟。抬着轿子的时候,不仅老爷的轿杆,关系到老爷的安全,就是轿夫的脊背也关系到老爷的安全。对老爷们来说,即是压死轿夫,也不能摔了老爷。盟主的安全要紧,盟奴的身家性命是算不得了什么的。在这里,就连资产阶级标榜的那种“平等”也是不能有的。
两部涡轮机的争执,多多少少暴露出美英联盟的内幕。在美国方面来说,是如何把盟奴控制得更紧,而在英国方面来说,是如何挣脱盟主的压迫,取得一些平等权利,因此才引起“超乎生意经以外”的“轩然大波”。这“波”只能变本加厉,却无法消逝,真是应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老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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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没有符号的列车员
潘思云
从浦口开往沈阳的18次直快列车的一号车厢里,有两个旅客为座位问题争执起来了,邻近的乘客正在劝解,这时,一位体格魁梧的青年,上穿白色球衣,下着丈青呢裤走了过来,他擦着满脸汗水说,“算了,甭吵啦,那边有座位,来!”他说着就拉着其中的一位向那边走去了,像拉着自己的亲兄弟一样,那么亲切。
火车平稳地前进,窗外春阳怡人,不时有兴建铁路或大搞积肥的劳动的人群,从窗前掠过。“啊!大跃进,处处干劲冲天啊!”一位老大爷望着窗外激动的说。“喝碗水吧,老大爷!”仍是那个穿白色球衣的青年,携着个大水壶。“喝水?谢谢,刚才您给我斟的一碗还没喝哩。”老大爷回答。“换碗热的吧!”他换完水,又向前走去。
“这位服务员真周到,他见我拿出饼干,马上就把水送上。上车前,我女儿怕车上供水不及时,还给我买了一篓水果。嗐!她算是白操这份心了。”老大爷夸赞着,说到最后一句,笑起来了。
“同志!劳驾,抬抬腿。”又是他,那个穿白球衣的青年,拿着扫帚在打扫车厢。
接着又擦小桌,擦门窗。真是忙个不停!
“同志!坐下来歇会儿吧。”当穿白球衣的擦老大爷那扇窗子的时候,老大爷拉着他,强要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谢谢您,老大爷,不累,您坐着吧。”
“听见吧,群众的意见,叫你休息会儿。”老大爷一面拉他在座位上坐下,一面对穿白球衣的说,“你是红旗手吧?是先进工作者吧?”
穿白球衣的微笑着,没有回答。
老大爷从篾篓里掏出两只大苹果送到穿白球衣的面前,“来,吃了吧。”
“谢谢,您吃吧!”
“我这儿多的是,吃吧,吃吧。”老大爷直往他手上塞,“怎么,不愿吃我老汉的东西?”老大爷有点生气了。
“吃,吃。”说着他接过一个来就吃。
“同志!您是几号?”旁边一位姑娘甩了一下长辫子朝着穿白球衣的问。
“什么?”穿白球衣的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
“您的服务员证的号码是几号?”姑娘又补充说。看来,她打算给他写封表扬信啦。
穿白球衣的微笑着,没有回答。
这时,扩音器里大声的播送着:
“在我们这次列车上,有一位海军军官,他从上车一直到现在都在帮助列车员送水,清扫车厢,毫不消闲。广播室代表本次列车全体乘务员向您表示谢意!并请您马上放下您手上的工具,回到您的坐位上去休息吧。”
“啊!这说的是您?您是海军军官?……”
“您到哪儿下车?”穿白球衣的海军军官问老大爷。
听老大爷一说,原来他们同在前面一个站下车。
“一会儿我来招呼您,再见!”
车,飞速地奔驰着。报告站名的扩音器响了。一位穿着呢大衣的雄赳赳的青年海军军官走到老大爷的面前,“老大爷!快到站啦,准备下车吧。”他给老大爷携着老蓝布的包袱,扶着老大爷一块儿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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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姑娘的肖像
罗马尼亚 巴巴·科尔涅里乌
(社会主义国家造型艺术展览会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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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街头

贵在“业余”
秦犁
人民公社化以后,农村文工团更加活跃了。在浙江,我听说在六百多个人民公社里,大都成立了业余的文艺活动组织。这支新型的文化尖兵,活跃在田间、街头、食堂、会场,为生产服务,深受群众欢迎。他们演出的形式多种多样,为群众喜闻乐见。节目内容,都紧密地围绕着当前的中心工作,歌颂先进,鼓舞干劲,为更大的农业生产高潮擂鼓助阵、鸣锣开道,对生产和劳动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这些公社文工团,有一个共同的可贵之处,就是:它们都是不脱离生产的群众业余文艺组织。文工团员就是农民。他们练得一身文武双全的武艺,既促进了生产,又活跃了农村文化生活。这正是继承了老解放区文工团的优良传统。那时的文工团,就是一边战斗,一边演出;一边劳动,一边宣传的。如果公社业余文工团,向“专业化”的方向发展,脱离生产劳动,那就不值得提倡了。公社文工团,贵在“业余”,主要搞生产,业余闹文艺,这才能不误生产,并从劳动中汲取丰富的题材,也才能使文艺活动更好地促进生产。文工团员们首先是生产者,其次才是文艺工作者。“正业”和“副业”是一定要划分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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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南国山中多凤凰
杨旻
麒麟就是长颈鹿,已经有人作了考证了。由此我想到了凤凰。凤凰的传说也很多。和龙、龟、麟的传说一样,其中有不少是古代的封建统治者渲染臆造,愚弄百姓的。但是民间确信有凤凰存在,是有一定根据的。
云南山川志说:“凤羽山……旧名罗浮山,相传……有凤翔于此,故名凤羽。后凤死,每岁冬众鸟哀吊其上,故又名鸟吊。至今土人于鸟来时举火取之,鸟见火辄赴火自死。”按鸟吊山在今云南洱源县城西南,附近居住着白族人民六千多户。每到农历8、9月,他们便结队上山。当夜幕降临时,先是举火、尽情歌舞,不久,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鸟类,便惊天动地而来。大的(领腰鸟)赛小羊,小的(直聘子鸟)如蝴蝶。有的落人衣帽,有的则赴汤蹈火。翌晨检点收获,每人至少也得弄个数十只或百来只。不过如果不是多雾和无月的夜晚,纵举火也枉然。这现象到现在还没有科学的解释,无怪乎古代人们要联想到百鸟朝凤的说法。
传说中还有很多谈到凤凰的经济价值。例如“本草纲目”上所载的“凤凰台”,据说是凤凰脚下的白色物,有利血、安神等医疗效果。“琅嬛记”一书则说凤凰颈下有毛,光明如金,细软如丝,织为金锦,叫做“凤毛金”,最能御寒,且有幽美的香气。此外,有叫“凤凰杯”的,是凤凰的嘴;有名“续弦胶”的,据说是凤凰的骨髓熬炼而成,都很贵重。……这些虽不可尽信,但现在利用鸟类的羽毛、皮、肉、骨等来制造枕垫、屏幛、医药以及其他用品,已非常普通。
据说凤凰的鸣声,很像箫、笙,或似金、鼓。乐府“凤凰曲”写道:“绿耀克碧彤琯笙,朱唇玉指学凤鸣”。“风俗通”一书则明白地指出箫笙是模仿凤凰的鸣声创制出来的。
上面这些话,似乎已承认了凤凰的真实存在。但是为什么现在谁也没有见过凤凰呢?关于这问题,有两种解说:
一说是:凤凰是远古时候生存过的一种属于雉类的鸟类。后来中途灭绝了,以致记载不详,引起人们发生许多误解。从古代的记载来看,凤凰的形体是很大的,还可能有畸形的发育,这对于生存都非常不利。人类逐渐进化,原始林木便随着不断被砍伐,这对于凤凰的求食和栖止,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另一种是:凤凰实在是古人将雉鸟美化、神化而成。雉又叫山鸡,因为它和鸡非常相似;南方很多。“淮南子”一书则说凤凰别名“鷤鸡”,有些古籍说它又叫“鸡趣”,或用“鸡喙”、“鸡头”来形容它的喙和头;这说明了凤凰也是像鸡的。杜甫的“朱凤行”和“本草纲目”等许多书又都说凤凰是南方所产。湖北宜昌一带的高山上,据说有六、七尺长的山鸡,这和“尔雅义疏”所说的“凤凰高八尺”以及晋郭璞所说的“凤鸟高五、六尺”,都能符合。从前有人曾到宜昌一带考察过,他描写山鸡的飞翔姿态说:“看它展翅高翔,宛如几只奇异的纸鸢,凌云而舞”这和宋玉的对楚王问:“凤凰上击九千里,负苍天,足乱浮云”(战国策),极其相像。何况山鸡的五彩缤纷,就是用古代诗词中描写凤凰的美丽的最好词藻来形容,也一点不算为过。
李白诗云:“楚人不识凤,重价买山鸡”。楚人虽不识凤,但一般人也显然不识凤。真正识凤的,应该算那卖山鸡的猎者;因为他指山鸡为凤,正合乎我们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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