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2月13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早春欢笑到人间
龚同文
今天武汉上空,春雷轰鸣,喜雨纷纷,迎春花、红梅花笑逐颜开,1959年的春天来到了。
1958年是伟大胜利的一年,大跃进的局面已经展开了,在党的领导下,我国的工人、农民正在以排山倒海之势,为实现1959年的跃进计划高举红旗,乘胜前进!
“脚踏地球手托天,移山填海排万难。”这是丹江工程工地上职工们的豪语。我们英雄的人民,有着雄伟的志向,跨着英勇的步伐,向自然界进军,以神话般的速度改造祖国的河山,要把贫困、疾病、愚昧和一切瘟神从我们的国土上打扫干净,把祖国建设成一座繁荣美丽的大花园。我们祖国的建设事业在一日千里的前进。那些有保守思想的人,他们在革命行列中落伍了,他们总是埋怨旁人说:“走快了,走快了”。奉劝那些有保守思想的同志,赶快抬起头来,看准前进的方向,加快前进的步伐,不要再指手划脚的发牢骚啊!不然跃进的洪流会把你抛上沙滩。
我们生长在大跃进的时代,我们要高举大跃进的红旗,高唱大跃进的歌:
东风阵阵红旗展,九州处处歌声传;
快马加鞭日千里,跃进一年胜一年。
早春欢笑到人间,人民干劲冲破天;
工业农业双跃进,迎接国庆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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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快步如飞
王文涛
全国人民正在满怀信心地力争今年来一个更大的跃进。这信心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一则,看到了去年大跃进为今年的大跃进创设的各种更为有利的条件;二则看到了已经如春潮涌起的生产高潮的气势;三则,也是更重要的,头脑已经受到了八届六中全会决议的武装,而且十分懂得今年是三年苦战中最有决定性的一年。头脑清爽,步履矫健,走的又是康庄大道,胜利目标就在眼前摆着,怎能不快步如飞呢?
革命者永远需要热血沸腾、意志旺盛、坚苦奋战的革命干劲,要像我们头顶上的太阳一样永远发热,永远发光。有些人却反对这样做。他们自封为“稳健派”,实际上他们的“稳健”,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稳健”,乃是一种停滞不前、唯恐走一步路就要摔跤的保守思想。他们是不愿意往前看的,因而也就不愿意去看1958年的辉煌成就了。如果我们都按他们的话去办,那我们就会变成白痴,什么事也做不出来。
为了更勇猛的前进,仍然是要继续反对右倾保守思想,也就是反对冷冰冰的思想。而且要同他们针锋相对。我们自然是主张头脑冷静和对事物进行科学分析的,但首先要反对右倾保守,要充分估计1958年的成绩和经验,以及1959年更大跃进的各种有利条件,高举更大跃进的红旗,让人们飞奔上去,让松一口气的思想,消失在人们大跃进的脚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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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春暖花开

永乐店的春光
苏扬
初春时节,京郊寒意未消。狂风挟着黄沙阵阵袭来,鹅毛雪不时纷纷洒下。但是,风雪怎么能抑制人们的冲天干劲呢?你来看一看,这是永乐店人民公社的人们。为了使那薄土沙洼盐碱地变成肥沃的土壤,为了争取今年更大的丰收,他们正威风凛凛地挺起胸脯,跟严寒搏斗,向冻土挑战,热情洋溢地投身入声势浩大的积肥运动之中。党委书记下地检查工作背着粪筐;机关干部下班走出办公室后,背着粪筐;老师、学生课余的时候,也背着粪筐……单个儿的人,三五成群的人,都在挖黑土,刨坑泥,掘粪坑,拣驴粪。那些老太太们干得多么起劲,厚厚的棉袄已经脱掉了,头上还直淌汗;那群姑娘们干得多欢,一会儿说,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唱起歌来;那个须发都白了的老头,正弯着腰,眯缝着眼,仔细地寻找那埋在沙土里的牲口粪;那一队少先队员,一面积肥,一面还喊口号,贴标语,给叔叔阿姨们打气。铁铣飞舞,粪杈晃动,笑声动地,歌声震天。不一会,空空的粪筐就被装得满满的了;不一会,家家户户门口,肥料就堆成了一座小山!送肥的大车穿梭般来往,载着肥料、载着人们的希望奔向麦田。
你说这一座座小山似的肥料来得容易么?才不哩。它不只是男女老幼千军万马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而且也是经过大家想办法、出主意,才找到的。
刚听完公社党委书记动员积肥报告的时候,有的生产队长心里有点嘀咕:从去年秋后施肥种麦到现在的麦田追肥,肥料已经用得差不离了,哪里还有肥源呢?渠头分站的党支部书记了解到大伙的这种思想,决定开个诸葛亮会来解决问题。
七个生产队长都来参加诸葛亮会。人一多,办法也就来了。一队队长陈宝田说:“去年大建公共厕所的时候,许多私人茅坑的粪没有起出来就填平了,现在挖出来,不是上好的细肥吗?”三队队长宛文华听了,恍然大悟说:“社员家里的老猪圈底可是好家伙,一个圈准能起出三几千斤。”原来公社集体养猪后,这些老圈土早已被人忘记。
就这样,你一言他一语,有的说,村边的老窑土可以扒出好些肥来。有的说,用送肥回来的空车把地头的砂土拉来送给各户,让大家把尿泼到砂土里造土化肥。有的又说:某处某处有坑泥,某处某处有几间塌了的老屋基,都可以挖出来当肥料。大家在会上就凑出了好多主意,想到了好多肥源。
这一来,队长们的信心十足。一散会,他们就分头到群众中去找诸葛亮了。
有的生产队长找到了饲养员,饲养员说,牲口棚里虽然每天都打扫起粪,但是牲口尿渗进土里很深,可以深挖一尺,再垫上新土,既得肥料,又使牲口舒服。有的队长找到了炊事员,炊事员说,每次做饭的时候,铲些土在炉膛里一起烧,经火一熏,土就变成了肥料。有人记得谁家胡同角落里或是哪条街的背静处有被埋掉的垃圾、粪坑、圈底等等,也都告诉了队长们。积肥运动也就由办法少,信心不强,变得真正是左右逢源了。
这天大清早,空中飘着雪花,七十三岁的老社员赵文禄就照往常一样,背起粪筐出去拾粪了。别人问他:“下雪天,还出去吗?”他自豪地回答说:“天越是不好,别人越是不想出去,我就更要出去,好多拾一点粪回来。”
其实,在轰轰烈烈的积肥运动里,天气再坏,大家也都出去积肥了。不过赵老头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这些天,即使大家都出动,他一个人每天光是粪肥也总能拣到三、四百斤。
赵老头子是一个有四、五十年经验的种田能手,也是一个拾粪的专家。他种的田总要比别人种的多打一些粮食。秘诀之一,就是多施肥。他去年种出的一个六十多斤重的大冬瓜,还系着大红绸带摆在通州区的农业展览馆里呢。
多少年来,赵老头真是整天粪筐不离身,上街背着,赶集带着,下地干活,锄头上也要挑着个粪筐,边走边拣粪。他对人说:“粪是越拾越有瘾,粪筐就是我的老伴。”他还有一套找粪的门路。例如,在德仁务村方圆二十里内,哪些道路常走大车,哪个村什么时候有集,有集的日子都是从甚么方向来大车,他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哪里走车,他就到哪里去拾粪。赶集的日子拾粪多,来不及往回送,他就先堆在路旁,等集过去再慢慢背回。他知道,下雪天,野狗爱在道路的两旁拉屎,晴天,家畜、家禽爱在柴垛附近和僻静的地方拉屎……
这不是他走过来了吗?你听,他正边走边唱,多带劲!
老汉今年七十三,
积极拾粪去铺田。
今年小麦长得好,每亩产量好几千。……
在积肥的人群中,有五个红光满面生气勃勃的年青姑娘经常聚在一起,她们是远近驰名的“五姐妹”。
说起她们,永乐店人民公社的人们就会点着指头,一个个地数出她们的名字来:刘士荣、赵桂英、张玉琴、李秀亭、赵淑云。在深翻土地的时候,她们一铣下去就震得大地发抖,一会儿工夫五个人就翻在最前头。在浇灌麦田的时候,她们挑着水来去飞跑,水浸透了鞋袜也不肯歇口气。在搞副业生产中,别的妇女每人每天只能纳一只多鞋底,她们每人每天却能纳三只!红旗永远在她们小组里飘扬翻飞。她们不是一个村的,过去互相并不认识,是光荣豪迈的劳动紧紧地把她们系结在一起,使她们比真正的姊妹还要亲热。她们一块吃,一块住,一块干活,而且还同在一个团小组里。
党号召大搞积肥以后,她们立刻提出了保证:除了每天照常完成副业生产外,每人每天积肥二千斤。天还是黑沉沉的时候,她们就从暖和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到村里去挖粪坑,两个早晨就挖了七八挑;薄暮时分,趁着夕阳的微弱的光芒,她们就分成两组到村外去找细肥。捡细肥的人很多呀,不找门道一定搞不过别人,怎么办呢?大姐刘士荣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不远的地方,有一千多人在挖人造湖,他们总得在附近大便小便,咱们就到那儿去候着拣人粪。四个妹妹都赞成大姐的建议,每天下午就提着粪筐到那儿去。果然一次就能拾到四、五挑。你看,她们现在又一个挨一个地正走出村子,兴冲冲地唱着“社会主义好”,抬着粪筐,朝着人工湖那个方向走去了。(附图片)
春光一刻值千金 (剪纸) 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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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又是你呀!”
辽宁省新民县 刘朝荣
晚饭后,敬老院的李福根大爷,坐在炕上编起筐,他不时得意地对周围的老朋友们说:
“嗯,不给我筐,不给咱也能编。咳!”
晌午,天气很暖和,他在街上蹓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个子高大的人,穿着青色干部服,戴着狗皮帽,背着行李,另外还背了一个粪筐,低着头慢慢走着。他想:又是哪个干部下队了,还背着个大行李,真不善。等走近一看,他大声说:
“是你呀,王书记!”说着就要帮着去扛王书记的行李。
“老李,折了您的老骨头,我可担当不起啊!”王书记爽朗地笑着说。
李大爷又发现书记的筐里有半筐粪,说:“看你还背个粪筐,走道还拾粪吗?”
“你看,我走了十多里地,少说也积了五六斤粪,一举两得??”
王书记四十挂零了。是县委书记下放来的。现在是公社的党委第一书记。这次下到大队来,事前特地编了一个粪筐,准备同社员一样积肥。李大爷回去时想:“是啊,众人拾柴火焰高,拾一点多一点,书记做得对。”他心里还打了小算盘,要同书记比量比量。他去上大队要粪筐,队长说他快七十岁了,现在风大天冷,不给他筐。李老汉气急了,回来砍了些树条就自个编起来,心里还惦记着明天一早和书记较量的事。
因为编筐睡得晚了点,第二天清早,他醒来时天已经亮开了。他忙洗了脸,同几个老朋友背着粪筐往外跑,大伙一边叨咕着。
“晚啦,王书记可能早出去啦。”
他们出得敬老院,李老汉往东边的大道走,那是通往县里的大道,车辆多,粪也自然多。他走了不远,王书记背着沉甸甸的粪筐走过来了。没等老汉来得及招呼,王书记笑着说:
“老李,你也拾粪去?年纪大了,还是少干点啊!”
“啊呀!王书记你起得真早!”
“红旗被小伙子们扛走了。我吗?落后了。”
王书记笑着说。李老汉不示弱地说:“咱是下游了,那,明早见吧!”
一天又过去了。早上天还没亮,李老汉就起来了。高高兴兴地背着粪筐往外跑。他对老朋友们说:
“今天,咱可争上游啦!”
他仍然往东去。走了不远,发现前面有一点灯光晃动。他奇怪了,连忙咳嗽了两声,灯光晃了他一下,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口音:
“老李,你起得真早啊!”
“啊呀,又是你——王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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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报杂谈

党就是我们的好妈妈
陆红同志的“母子情、同志爱”是一篇值得一读的好文章,是一本关于新家庭生活的教科书,他帮助我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大家庭和小家庭的关系。我特向全国的母亲(做父亲的也应该读一读)和青年朋友们推荐。我自己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是流了眼泪的,读了又读,越读越感到亲切,越感到温暖。
世上有许许多多种的“情”和“爱”,但世上又有什么能比我们今天的共产主义式的“母子情”和“同志爱”更深更宝贵的呢?在我们的国家里,母亲和儿子是母子关系,又是同志关系。父母教养儿女不是为了“防老”,而是把它看作在革命的大家庭里每个革命者应尽的责任。“我”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儿子,“我”的父母也就是“我们”的父母,“我”和“我们”在这里已是二而一,不可分的统一体了。我深深敬爱这样的妈妈,这样的妈妈,也就是我们的党和集体;我们说党和集体,也就是指这样的妈妈。我也为有像陆红妈妈那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这样的儿子才是好儿子,是“我们妈妈的儿子”。这样的儿子是今天我们青年的楷模!
南京师范学院  刘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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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正确地对待下一代
陆红同志在教育子女中的一些感受是极其真切而又正确的,她向千百万做父母的人揭示了正确的家庭教育是多么的重要和必要,在孩子们的心灵上又会留下多么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的教育方法不是建筑在家长式的说教,粗野的责骂或放肆溺爱的基础上,而是循循善诱,耐心启发,贯施崇高的道德标准。她把母子的深厚感情建立在崇高的同志爱的基础上。“我们完全是平等的”。“我对,他听我的;他对,我听他的。”这是一种多么亲切的母子关系啊!又是多么诚恳的同志关系啊!但是,这不只是教育方法的问题,而首先是人生观的问题,如果没有一个大公无私,为全人类的解放和幸福而鞠躬尽瘁的理想,就不可能有对儿子的这种大公无私的态度,方法只是从这种立场上派生出来的。
我是一个年轻的教育工作者,我要学习陆红同志的正确教育方法和态度,同时更要学习她的高贵品质,把学生们当作自己的亲弟妹,出色地完成社会托付给我的教育任务。   浦口复兴小学 黄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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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小小说”中有佳作
去年,全国不少报纸和文艺杂志,发表了许多以“小小说”为名的短篇创作,一般只两千字左右,其中有一些优秀的作品,它们及时地反映了大跃进中劳动人民的冲天干劲,勾画出了新人物的风貌。这些作品的作者,大部分是工人、农民和士兵,许多人是第一次写小说的。
茅盾同志在“短篇小说的丰收和创作上的几个问题”(见今年二月号“人民文学”)一文里,认为小小说的样式不仅短小精悍,具有简练的手法和生动鲜明的文字,而且结合特写和短篇小说的特点,成为自有个性的新品种,它是群众文艺运动中最宜于群众业余写作的文学体裁之一。他认为这些作品一般都闪耀着革命浪漫主义的光芒,都能勾画出生产战线上英雄人物的精神面貌;表现了他们的共产主义的思想品质。许多佳作,从它们身上,看出了共产主义的民族风格的大作品的萌芽。文章并对去年报刊上发表的,还未引起人们广泛注意的一部分优秀作品,从思想内容、表现手法一一作了分析评介,这对帮助业余青年作者写作和读者阅读,都是有益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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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探家代表
姚志成
我一上火车,就听到有争吵的声音,转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位工人打扮的青年正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争辩着什么。青年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高高的个子,每说一句话就打一个手势,显得很着急的样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倔强的老头。只听见青年人对他说:“爸,你……真不虚心!”噢,原来是父子俩呢。老人也说:“谁不虚心?你爸不虚心?”“爸,我跟您说了半天了,您都不接受意见,您可……真固执”,这句话可激怒了老人,老头说:“你这个猴崽子,骂起你爹来了,你知不知道厂里要赶造发电机?都回家,那发电机谁造?嗯?”“不是厂长批准你回家过年的吗?造机器有刘师傅他们领着干了。”“回家过年,过年……好像我没过过年似的,柱子,你到家和你妈说,厂子里离不开我,等过了年有空我再回家看她。”老头说罢就要走,青年人一把拉住他,急切地说:“爸,我看您还是能回去就回去吧,妈要生气的。”“你妈不会生气的,再说,你代表我嘛!”青年人还不满的咕噜着。父亲最后拍着儿子的肩膀一板一眼的数落着:“这是咱爷三个公选的你当探家代表?,又不是我决定的,好了,我该走了。”说着老头下了车,这位青年人又跑到车窗前叫了一声:“爸,要是我妈生气呢?”老人在外面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拳头,作了一个吓唬人的动作。青年人无可奈何地坐下来。跟着火车也徐徐开动了。
我们车上的人早被这父子有意思的对话吸引住了,围了一大圈人,等青年人坐定之后,我好奇的问道:“同志,刚才那位老人是您父亲?”青年有点委屈地说:“是父亲,命令主义……”这个名词又引起了大家一阵哄笑。有人问他在哪里工作,他又委屈又骄傲地说开了。“俺爸俺哥和我都在沈阳电机厂作工,俺爸是工厂的老技师,俺哥是副厂长,就数我学手艺晚,是个徒工。俺老家在德州,每逢过年过节上级总批准俺爷三个回家探亲,可是我哥第一个不回家,他总找一大堆理由,什么厂里离不开呀,计划没完成呀,要开会,要检查,人家是副厂长嘛;我爸呢?也有理由,什么机器要修理呀,光叫徒工干不放心呀,结果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回家了。”青年人停了停又说:“今年春节前,徐厂长对俺爸说,‘你们爷三个从没一块回去过过节,今年一起回去吧,叫你老伴高高兴’。可正好厂里接了新任务,春节前后要赶造出三百部发电机,俺爸听到这消息就对俺哥说:‘副厂长,我年纪大了,和你妈在一块生活了四十多年,这回不见面也没什么,我留在厂里生产,你和柱子回去看看家吧’,甭说,俺哥就更有词儿了,他说,我看今年还是叫柱弟一个人回家作‘探家代表’吧!”
说着,他朝我们把双手一摊,下面的话,不说我们也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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