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2月12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心儿笑 焰儿高 红旗飘
草明
啊,同志,你要是到鞍山走一趟,一下车便会立刻生活在欢欣昂扬的气浪里。——这儿整个城市的劳动人们都卷进了联合技术表演竞赛运动里了。你坐的车子可能是部表演车,司机和售票员招呼的无微不至,进了饭馆,你吃的菜说不定就是参加表演的大师傅亲手做的,不然为什么炒的这么香?要是你进厂参观,你准会被超产的数字惊的目定口呆,在你周围的是如此众多的优胜红旗和胸前挂了红花的生产标兵和红旗手;使你感到自己确实生活在英雄的世界里。那么,请你仔细瞧瞧他们吧。他们的脸和手除了沾了些机油和铁屑之外,和平常人没有两样是不是?然而,就是他们,就是这十几万的钢铁战士在十年之内干了使六亿人民高兴、叫帝国主义颤惊的事。——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把国民党原是年产九千多吨钢锭(伪满时最高那年年产八十四万吨)的企业变成年产五百五十万吨的、世界有数的大型钢铁联合企业。你猜猜,十年来,这儿已为国家输出过多少工人和干部?一共输出了十二万多的管理干部、技术干部和工人;支援各省的钢材共达一千四百多万吨。可是工人阶级的眼睛永远是朝前看的,仅这么一点点,距离建设一个富强的社会主义工业国还远得很哩。从农民弟兄的殷切的眼光里,钢铁工人知道他们需要拖拉机和新式农具,公社需要办自己的工厂。西南、西北的少数民族的兄弟们需要修筑铁路和开发地下富源。最最使钢铁工人难忘的,是黎族的一群小学生给他们汇去的一笔由勤工俭学中拣粪得来的、要发展祖国钢铁工业的三十八元五角的小小的投资,真是千里鹅毛、意义重大,这代表了多少少数民族弟兄的愿望啊!八中全会的决议紧扣着他们的心弦。联合技术表演竞赛便在大搞群众运动中产生了。
提到技术表演,不能不先讲讲鞍钢第三炼钢厂打响头一炮的冯志太。冯志太在三炼钢平炉工段里是个不显眼的小伙子。进厂只有三年,技术也很一般。这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成天活蹦乱跳,乐的合不拢嘴。那天党委动员工人们作技术表演时,他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只要能增产,就是赴汤蹈火也情愿。但是话说出嘴以后,思想就斗争开了。“刚才老工人不是说吗,人家表演要有成套的成熟经验,我这两下顶个啥?我连两下也没有,还和人竞赛呢!”他把自己的心事和好朋友蒋国忠商量了半宿,还没拿个准。后来去找团支书谈了谈,才算坚定下来。可不是,三炼钢的关键问题就是打出钢口太慢,慢的三个小时,快的最少也要四十五分钟。而时间是不等人的,只有人走在时间前面。冯志太就给自己定下了挑战的指标:要三十分钟打开出钢口,争取二十分钟完成。第二天,他提前一个多钟点上班,一上班就炉前、炉后、炉顶、炉内都检查个遍,早早把打出钢口的家什准备停当。别看他平常爱笑能闹,讲话还有点冲,干起活来倒是胆大心细。果然,他在广播器前一挑战,来看他表演的人就不少,有老工人,有工长、炉长。他呢,像老闺女拜堂,心安胆定,不管你多少眼睛瞅着他,他却只瞪大两眼狠狠盯出钢口,沉着地、巧妙地打。这时他想起了许多战斗的故事,为了战争的胜利,不是曾经有过许多英勇的战士在几分钟之内拿下一座碉堡吗?现在,他为了保卫总路线,他必须要在二十分钟内打开出钢口。他觉得自己的双肩担起了又艰巨又光荣的任务。在这时刻里,三十分钟对他来说是个严肃的考验,仿佛比他已生活过的二十一年还长似的。结果,二十分钟便打开了出钢口。当广播器传出胜利的消息时,钢水已沿着出钢槽哗哗地奔腾出来了。这个入厂才三年的助手表演成功,给许多人打破了顾虑。以后和冯志太应战的人多了起来,有的人十六分钟就打开出钢口了。
一炼钢到底是个老厂,学习了三炼钢的表演竞赛后,产量便又领了先。这儿的红旗炉六号平炉的成绩更突出,一下子便成为三个炼钢厂的兄弟平炉的目标,大家都派人来学习和要求他们派人去表演。六号平炉总炉长罗远弟那几天正是被选为先进单位的代表,要出席“群英会”。准备向党中央汇报成绩、给毛主席捎好,向全国先进平炉学习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做,够他忙的啦,他把身子劈开两半也不够用呀。但是他一寻思,还是帮助别人要紧,要是鞍钢所有的平炉都维护好了炉体,便可以多生产,向“群英会”献礼。他便毅然去帮助别人。在深秋的天气里,这个敦厚的炼钢工人,一时在这个炉子前边擦汗,一时又在那个炉前表演装料。把他忙的乐呵呵的。这时节,急煞了二炼钢厂,因为它的产量还没有跃上去,便急忙向三炼钢取经。一炼钢厂长曾扬清特地上二炼钢献宝,把自己大跃进以来研究所得的兑铁水、解决冷料上浮等经验对那儿的职工表演一番。这样,二炼钢产量猛增,又一马当先了。三个炼钢厂一条线儿赛跑,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南部机修厂出现了一个百战百胜的铣工宋克有。人家叫他“常胜将军”,技术好的,赛不过他,技术差的,更是比不过他。有一天,他面前走过来一个胡子拉撒的四十来岁的对手,要和他竞赛。他一瞅,可不是党委书记吗?他知道李书记是工人出身,但是撂下铣床已十几年啦。他想,“赢他是有把握的,可是,我不能只图快,让书记出安全事故。”竞赛一开始,他有意放慢了手脚,但是不到半小时,徒弟悄悄跑来告诉他,李书记已把他拉下五六个啦!他一听,放了心,就逐渐使出自己的本事来。两小时后,“常胜将军”开了快车才不过赢了李书记十来个呢。李书记过来给“常胜将军”倒茶,亲自把大红花给他戴在胸前。小徒工们看的眼热了,也大胆地参加了表演竞赛,不久,技术也提高了。还有徒弟胜过师傅的呢。
尽管右倾机会主义者诅咒大搞群众运动,但是群众运动却在生产前进中开花结果,鞍钢的广大工人不断用自己的经验和才能,来丰富联合技术表演竞赛运动。
要是你走到轧板厂,一条金龙似地从连轧机飞奔出来的几十丈长的红色的钢板吸引着你。它不仅给我们制造锅炉板和汽车、火车用的钢板,也许它会引起你遥远的幻想:如果人们能乘坐在这样一条金光闪耀的火龙上面,那么,六亿人民将会飞跃前进,而在不远的将来,把帝国主义抛在后头。正当你欣赏这壮丽的景色时,你会发现粉墙上写着“设备医院”四个大字,并从那上头看到了院长、大夫的名字和患者的病志。“车间何来医院?”呃,请不要着急,这只不过是表演竞赛的另一种形式。原来设备工段的工人要主动地争先检修各工段的设备,特意开了这所“医院”。开展竞赛以来,光是滑润小组用了两天工夫,就修好漏油处达一千二百余处。每天为国家节约三百来公斤润滑油。现在机器有病不用去请“医生”,而是“医生”自己找上门来。轻病,检修工人就给治了,重病就“会诊”,许多活“华陀”便不召自来。自从有了这所“设备医院”,这个轧板厂的机器的疑难故障几乎一扫而光。
你再到北部机修厂看一看,那里“集市”热火朝天,其中有一对农民打扮的夫妇,男的戴了草帽,背了挂包,女的包了头帕,穿了花衣裳,扭着秧歌来“赶集”。你又该奇怪了吧,工厂怎会“赶集”?原来工人们要把自己创造的先进经验献出来,使这些分散的零碎的经验经过归纳、提高和整理,成为整套的完整的经验。这种“赶集”就表明了群众创造的经验由群众自己来总结,使表演竞赛运动得到巩固和进一步提高。这对“赶集”的夫妻男的是潮模组的组长,女的是芯子工人,小两口连夜研究了几套“小圆型泥模”等先进经验,特意来献给大伙。并想从“集市”带些先进经验回去好配套。
车间里的热火朝天的竞赛,使各厂矿的附属部门的职工瞅的眼热。一个看自行车的姑娘不免自嗟自叹:“唉,怪只怪领导上分配我做这个没出息的工作,要是我在车间干活,也得露它两手。”可是嗟叹已不是这个时代的青年人的本色了。姑娘绕着密密层层的自行车直转圈,一下拍拍这个车座,一下望望雨后放晴的天空。想了半天,忽然欢喜的跳起来,自己叫道,“有啦!”她连忙找来纱布,挑自行车中最脏的推出来,擦干净,半天工夫就擦亮了好几部车子。下班了,有个小伙子出来找车,找了半天没找着。姑娘指给他一部亮晶晶车子问道:“是不是这部?”小伙摇摇头说“车牌对呀,只是我的车子原来脏的不像样,这几天忙的呀——”,小伙越说越不好意思了。姑娘连忙解释说:“我代你擦干净啦。”小伙子又是感动又是喜,竟楞住不知说什么。姑娘帮他推着车子说:“快回家吃饭吧。”她一乐,也给自己贴了一张大字报:“擦车表演:你们多生产,我给你们多擦车……”
看工具的老头儿,也不甘拉后,在半个月之内把工友们用的破大头鞋修好了,把全厂用的手电筒修好了,为国家节约了一大笔钱。他做完了这些事,心里乐呵呵地想:“我们老人越活越有意思,大跃进嘛!”
至于大夫、护士亲自上车间看病送药,职员到工地车间送水,大师傅把喷香的饭菜送到现场、工地和坑口的就更多了。同志,你一定会关心车间里的少数落后工友吧?经过去年大跃进,本来已经少的多,现在,更不好找了。我讲几个例子你就会明白。过去有位“溜边先生”,凡是开会他就坐在一边打盹,你要是问他有什么意见,他冷丁抬起头,准会答道:“没有,我没意见。”要是干活,他准会溜在一边,捡轻松的活做。但是经过大表演,这位“溜边先生”也改变了,有事也走在头里,开会也积极发言。所以工友们给他编了首顺口溜,叫做“溜边先生不溜边”,他自个听着还乐哩。又有一位老工人体性不好,爱发火,自己偷了懒还不愿人家批评。工友们送他个雅号叫做“火神爷”。最近我一打听,这位“火神爷”在表演竞赛中转变啦,干活也积极,开会时还叫人家对他提意见。有个好提笔的人给他送了张大字报,题目叫:“火神爷变土地老!”
1959、12、8、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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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钢铁而战(国画)
亚明 宋文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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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王长夫
一次听到有人分析洋槐与黑松的特性,产生了一些感想。
洋槐和黑松都是很有经济价值的树木,对人们用处不小,这姑且不谈。洋槐的最大特点是长得快,在树木中可列为速长的一类。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怕风。风一吹就动摇,小风小摇,中风中摇,大风大摇;中摇则歪,大摇则倒。科学家经过分析研究,找到了它的病根,原来是根子不牢。原来它只有旁根、细根,而无中根和大根。
黑松最大的特点是,具有很坚强的性格和非常旺盛的生命力,它不仅在较好的土壤中能够茁壮生长,即使在最艰难的条件下,如在穷山、僻岭,土壤很薄的地方,它也能穿石而过,长成叶茂干坚的大材。这实在是一般树所不及的。黑松为什么如此坚强?因为它有坚强的中根和大根作为中枢,而且还有繁多的旁根。因此它在狂风猛击、暴雨倾打中能够兀立不倒。黑松这种坚定顽强的性格和它的旺盛的生命力,历来为我国诗人所赞颂,成为人们学习的榜样。
这就使我联想到,在我们革命队伍内部,像黑松那样的人占绝对的大多数。他们参加革命以来,经过严重的斗争考验,立场十分坚定,性格非常顽强,有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有一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红心。他们有着坚强的根基——无产阶级革命意识,因此,无论是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下,还是在惊涛骇浪里,他们总像黑松一样,挺立不歪,在党的正确指引下,排除万难奋勇前进,使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向前不断推进。这些“黑松”是不倒的革命红旗的旗手,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保证!
但是,在我们的队伍里,也还有少数的“洋槐”。他们在风平浪静的条件下,还能够站直身子,发芽长叶,还能够和伟大的党、伟大的革命、伟大的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因此,也就能够做出应该做的对革命有益的事情。但是,一旦气候发生了变化,刮起了大风,下来了阵雨,他们就像洋槐一样动摇起来,甚至倒了下去。这就是因为他们的劣根性没有改造,没有像黑松那样的坚韧不拔的根。自然,革命队伍中的“洋槐”,因为处身在这坚强的“黑松”大森林中,能够得到珍贵的帮助,所以倒下去的总是极少数。但是,要变得坚强起来,主要还是要扎起革命的主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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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无产阶级的新闻战士
 吴边
“你看我们俩又谈了整夜,早霞都出来了!”
“也许这个早霞预报着人类的新纪元已经来临了!”
这是不久前上映的苏联优秀影片“在十月的日子里”的一段对话。说后一句话的是一位热情讴歌十月革命的美国记者。他引起了观众的极大兴趣和尊敬。这位十月起义的目击者和参加者,就是著名的美国共产党员记者、作家约翰·里德。
约翰·里德诞生在一个垦荒者的家里,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反抗强权势利的革命精神,在学校里,他每天都和那些有钱的和特权阶级的子弟发生冲突。他在哈佛这个金融寡头的堡垒中心组织了社会主义俱乐部,来打击那些资本主义的正统的教师们的说教。等他跨出校门,他的才能吸引了许多报刊约他撰写文章和国外生活重要事件的评论。于是他作了许多次的不平常的旅行。
他参与了彼得逊纺织工人的罢工;他同科罗拉多拒绝作洛克菲勒炮灰的暴动者们打成了一片;在墨西哥,他和反对奴役的农民并肩前进。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以后,他又跑到了德国、法国、意大利、土耳其、巴尔干以至俄国。
他漫游了许多国家和所有的战线,直接参加了各种反抗的斗争。在他回到纽约以后,继续运用犀利的笔,对旧制度进行揭露。
他用抒情诗的笔调写了“革命的墨西哥”,歌颂农牧民对地主和天主教教会无情剥削的光荣而艰苦的斗争。他告诉人们“在墨西哥的确存在着暴动和混乱状态,但是,应当对这一切负责的不是无地的农民,而是那些由于运送黄金和武器因而种下骚乱的人,即互相竞争着的英美两国的石油公司。”
他从战场回来,在“解放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猛烈攻击军国主义的文章,诅咒这种相互敌对的帝国主义所组织的残酷屠杀,因此被纽约法院以叛国罪起诉。在法庭上,里德勇敢地宣称,他认为自己的义务是在革命的旗帜下为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时,检察官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是在现在的战争中,你是否在美国的国旗下作战呢?”里德的回答是坚定的“不”!他在法庭上发表了热情的演说,生动地描写了战场上亲眼所见的惨状。结果无可奈何的法官只好宣判他无罪。
1917年夏天,他赶到黎明前的俄国。为的是“想让美国的读者了解俄国的革命”。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及其中央委员会对十月革命的英明、果断灵活的领导,起义人民的英雄主义和革命的创造性鼓舞了约翰·里德。他自己也热情地参加了这一伟大的起义,这些我们从影片中就可以看到。他以自己的热情的革命者和有才能的艺术家的锐利的眼光,洞察了在他眼前的革命事变的本质,领会了革命事变的深远的历史意义,在1919年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向人类宣告开创了人类历史新纪元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实况的著作——“震撼世界的十天”。列宁对这书作了极高的评价,并为它的美国版写了序言。列宁说:“我以极大的兴趣和不懈的注意力读完了约翰·里德的‘震撼世界的十天’一书,我衷心地把这部著作推荐给各国工人。我希望这本书能发行千百万册,译成各种文字,因为它就那些对于理解什么是无产阶级革命什么是无产阶级专政具有极端重要意义的事件,作了真实的、异常生动的描述。……约翰·里德的这本书无疑有助于阐明这个问题,而这正是世界工人运动中的根本问题。”
美国和其他帝国主义分子曾经试图没收约翰·里德所收集到的资料,六次打算从出版社偷走原稿。但是,到1919年,这本书在美国就已印行了三版。他先后作了左派社会主义者杂志“革命世纪”、“共产党人”杂志以及“劳动之声报”的编辑,不断地在“解放者”上写文章,到美国各地去游历,参加各种群众活动。用自己的嘴和手宣传社会主义,鞭挞那些奴役人民的资产阶级;用自己的革命热情来感染和鼓舞人民的斗争情绪。在他生命的火花迸发的短促的一生中,就被统治者逮捕和监禁过二十多次,可是他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自己的革命活动。
1919年他又回到苏联。1920年10月17日因伤寒病逝在莫斯科。被安葬在莫斯科红场。正如娜·克鲁普斯卡娅在俄文版序言中所说的:“约翰·里德把自己整个地同俄国革命联系在一起,苏维埃俄国对他说来是亲切的。……像约翰·里德这样的同志是应分得到这种光荣的。”


第8版()
专栏:

乡邮员(外一首)
李瑛乡邮员同志过来了,这么大的风雪,这么远的道;暴戾的冰雪封了山和水,却封不住乡邮员的脚。肩上背着邮包,脸上含满笑;一件羊皮袄在风雪里飘,两只皮靰鞡在雪地里叫。“乡邮员同志快屋坐,把风沙、把雪花一齐抖掉,喝下这碗热酒压下万里雪,再到火边来烤烤脚!”“不冷,不冷,还要上道,多少人家等着喜讯和问好;全国大跃进拧成了一股绳,我怎能多耽搁一分一秒!”门里一封信,使碗里的奶茶更香了;门里一封信,使家里的灯花更亮了。门外又一阵风雪,拥走了乡邮员一串豪笑;白白的山野没有一个人,只一个黑点在天地间摇……
“娃娃”〔写某气象站的一位女观测员〕塞北的天有多高,塞北的地有多大,人们说起它的气候,只能用摇头表示回答。一会儿阳光满地,一会儿漫空的风沙,一会儿大雪横飞一会儿又是遍野黄花。说天热,沙上煮烂肥羊肉,说天冷,冻掉条条狼尾巴;“不过,这又有什么可怕?”答话的却是个娃娃。她还穿着妈妈作的小花袄,从江南走到阴山下,头巾下裹一脸青春,为祖国愿来受风吹雨打。一只温度计——测量漠北的体温和脉搏;一架风速器——挽住万匹脱缰的野马。可她对祖国的爱情,又有什么仪表能够记下?别看她稚弱的身躯像一棵树苗,风霜雨雪却全在脚下。有人问她想不想南方,她两手一拍身上的沙:“什么时候这里莺飞草长,我便是真正回到了家!”(附图片)
〔赵志方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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