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1月21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大字报小诗

是资产阶级立场,
为富裕中农帮腔,
和帝国主义者合唱,
身在曹营心在汉,
矛头指向党!
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罪恶昭彰!

小毛病他挑,
没毛病他剔,
动不动否定一切,
还要兴高采烈!
右倾的病历
——千篇一律。

风往这边吹,
腰往这边摆;
草往那边动,
腿往那边弯。
一个“主义”指挥
——右倾机会。

所见何其小!
所知何其少!
偏偏自命独到!
这个也不行,
那个也不好……
是自大狂者,
不知地厚天高;
是阶级本能作怪,
赶快改造!

不磨生锈,
不洗要脏,
不烧不成铁,
不炼怎成钢?
有错就改,
向人民还账。
跌倒了,爬起来,
回头是——党!

从那岸渡到这岸,
烧掉来时船!
投进集体无保留,
心广天地宽。
七看得深,
想得广,
锐利如电,
和煦如春阳,
坚定如磐石,
智慧比海洋,
为劳动群众操心,
为子孙万代着想,
伟大的心灵啊,
他是党! 袁水拍诗 华君武画(附图片)


第8版()
专栏:

“蚂蚁爬石像”
邵辛
茅盾同志在二十多年以前曾写过一篇题为“蚂蚁爬石像”的散文。内容大体是这样的:雕刻家创作了一尊大理石女像,陈列在展览会中,人们见了都称赞道:“美啊!维娜斯到了人世!”他们都觉得天地之间如果有所谓“美”,那么,这便是。但同时有两只蚂蚁从这美丽的艺术品上爬过,它们的感觉却与人完全不同了。它们觉得在那高低不平、众多曲线的石像上爬行,比之平地要费力得不知多少倍,而且每当身陷于两个“高峰”之间时,就无法看见前面的道路,耸立在眼前的只是一座“难以越过的高入云空的大山”,哪里有一点儿“美”呢?
由此可见,能见全体的人就感到石像的美,不能看到全体的蚂蚁,就以为石像只不过是一块平常的,甚至是拙劣的石头。真是:“惟能见全体者为能认识客观的真实。”
蚂蚁爬石像的故事,算得一种寓言。凡寓言,大抵总是有超越时间的价值的。果然,现在我们也还可以见到同蚂蚁爬石像一样的人和事。
我说的就是那些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当我们为总路线的辉煌成就和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巨大胜利欢欣鼓舞的时候,他们的感觉和看法却与我们不同。当他们在某一个小高炉旁看到多费了一点煤炭就会大叫道:“大炼钢铁是得不偿失!”当他们看到某一个人民公社里曾经出现过暂时的忙乱或某一公共食堂里几次没有作好早炊就大喊着:“人民公社糟得很!”至于人民公社和大跃进运动以来工农业大发展的成就,他们是不想看到的。这些人正像爬在美丽的大理石塑像上,自以为“见解高明”,其实,蚂蚁而已!
人在宇宙中的体积是渺小的,这较之蚂蚁比塑像还要渺小得多。然而蚂蚁是昆虫,我们是“人”;蚂蚁无法看到的,我们能够看到。只要站得高看得远,眼光不局限于自己鼻子下的几两猪肉和几支纸烟,这就能见到全体,认识客观的真实。一个人对于整个的社会生活来说也是渺小的,尤其是今天,一个人对于党所领导的伟大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对于在这个事业中千百万人参加的群众革命运动就更加渺小了。但伟大的党和具有共产主义的人生观、坚强的革命意志的人,能够正确地、全面地认识客观真实,能够给群众的革命运动作出正确的评价,那就是总路线好得很,大跃进好得很,人民公社好得很!
自从人民公社和大跃进以来,我们国家的劳动人民正在着手把祖国雕塑成一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巨像。虽然这个巨像还正在雕刻的过程中,还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但它的生动而光明的全貌已经显示在人民的面前了。只有那些惯于以爬石像的蚂蚁的感觉和观点对我们的社会生活妄下断语、乱发议论的人,才会硬说这是一块拙劣的石头,那么,就让他们成为比蚂蚁更加渺小的可怜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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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办起的食堂可好啦!
刘德民
我一辈子只生养了一个宝贝后生,名叫黑牛,是村里有名的棒小子。他生着副黑里透红的脸膛,身材矮敦敦的,袖口打常挽的生紧,看来虎彪彪的。论干活儿,两条大汉不是他的敌手;论工作,又是村里的红火角色。新近,大家还选他当生产队长。我打心里就爱他,谁想,为办食堂,我娘儿俩闹的几天噘着嘴没说半句话。
一天,黑牛从咱人民公社开会回来,兴冲冲地对我说:“妈,咱村马上就要办公共食堂!”我听他说又要办食堂,顿了半天才说:“哼,怎么又要办食堂啦?”黑牛见我不乐意,晚饭后,他挤了个空子说:“妈,办公共食堂,是走社会主义的道儿,你不是整天盼社会主义建成嘛?不这样……”我见他真的要“生米做成熟饭”,生气的打断他的话,说:“别吵吵,这样呀,那样呀的,我才不爱听呢!你昨天当了名队长,今天就走马上任,积极成啥啦!”这下可把黑牛惹火啦,他一跳三尺高,说:“建设社会主义,就得积极嘛!谁像你这样落后!”他一溜风朝门外走啦。我撵了几步,飞着唾沫星子说:“你翅膀硬啦,随便把落后的帽子给我头上扔!别走开,有理咱摊开讲讲!”就为这个,我娘儿俩几天没说半句话,见了面心里觉得怪别扭的。
当天晚上,直到黑牛开会回来,我还蹲在炕上想着心思:哼,今年办食堂,我怎么也不参加。去年,大家同块儿吃饭,没有个正柱子(正柱子是指的队干和村里的共产党员)领导经营。有的吃饱饭,还放开肚皮硬撑着吃;有的把饭领回家,老年人吃不完就喂鸡;像地主刘红眼还几次把食堂的馍偷去拿到汽车站抬高价卖呢。真是没当家的心,不知米面贵,没养儿的人,不知父母恩。就这样,刘红眼他们几个不成器的扔货,还造谣生事地说:“食堂吃的瞎,队里使的扎”,当然,地主刘红眼过去手不提,肩不挑,一年三百六十天还吃的白米细面,猪肉酒菜。我们那时吃些什么呢?可不是糠菜半年粮嘛?心中无冷病,那怕吃西瓜,刘红眼他们给食堂那会子造谣,我半点也不怕。他们不安好心,糟踏五谷,可惜了,真造罪!再说,每顿吃个饭,我又得摇摇晃晃去食堂,多不方便……。
第二天上午,我去西村找王大妈拉话消闷。村子的人都知道我老姐妹俩相好了三、四十年,对个鲜事儿看法一样,说话相投。我老姐妹见着面,拉起话儿就没个完。
出了村子,我和今年3月死了媳妇的刘大水碰了个满怀。我看他拿着张写满水笔字的白纸,就问:“大水,上哪儿去?”他高喉咙大嗓音地说:“上办公室申请参加公共食堂!”我问:“你愿意?”他说:“那咋能不愿意呢,我出门一把锁,进门一把火。一天劳动回家,锅炉里没个火星星,又要干活,又要做饭。这样,自个忙的透不过气小事,影响跃进可气死人呢。办起公共食堂,那就……哈哈哈!”笑音刚落,他又盯着我,“这几天,申请参加食堂的人蚂蚁似串的朝办公室去。难道咱个独身汉还甘心落后嘛!”他说完就大步流星地朝办公室走去了。
到了老妹子家里,按照以往,她没问青红皂白就殷勤地招待我吃吃喝喝。这回,她见了我没这样,只是更显得高兴地笑咧着没门牙的嘴,说:“老姐呀,新近,咱西村办起公共食堂啦,今年的食堂办的可称心呢!咱东村办着没有?没有!怎么还不办哩?怪不得我看你今天不高兴,嫌没办起新食堂!”
老妹子的话弄得我摸不住门路。我心中对自己说:张口新食堂,闭口跃进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正要向她问个明白,可是,没等得开口,她就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说:“老姐呀,咱西村的新食堂是:队长兼着灶长,伙食管理员是个党员;轮着做饭的妇女,个个干净利索,心眼厚诚;吃饭用饭票买,大人每月发的饭票多,小孩发的少,都不吃亏。这样大家能吃好,也不浪费半粒米面!嘻嘻,不光这些,食堂的一切真是计划的又精细,安排的又顺眼。公共食堂优越性多。真是名不虚传呀!”老妹子说着,又转了话题,“老姐呀,前回我听了咱周总理的报告,心里可亮堂啦。去年,咱们党事儿忙得紧,一下子顾不上食堂,就叫一些儿坏蛋钻空子,捣鬼。老姐呀,我去年不是对你说过嘛?像咱西村的富农王金财和几家上中农,那会子看到吃饭不要钱,党员干部又都上山采煤,下河治水。他们就蹲在家里吃饭拣大碗,做活翻白眼。金财的老婆在食堂做饭,躲重投轻,馋嘴滑舌。今年大家都提意见不要她做饭了,新办起食堂那天,大家给她贴了这么张大字报:
‘头儿梳的光,脸蛋擦的香,
做饭怕出劲,今年不要她,
要问名和姓,便是陈桂花。’”老妹子说到这里,按住我的肩头说:“老姐呀,那些不成器的货,今年可就捣鬼不成了。你说是不?”
老妹子的话句句打中我的心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觉得像丢掉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当时,我红着脸把自己不愿参加食堂的死心眼一五一十的说给她。老妹子听罢,咯咯地笑着说:“老姐呀,今后请教别人多给自己读党的八中全会文件和周总理的报告,那再好也没有了。”
话儿拉到这里,老妹子告诉要我去她们新办的食堂参观参观。这真是瞌睡了给个枕头!没等得走开,猛乍,有个小姑娘端着大碗热气喷喷的面条来啦。她亲热的对老妹子说:“王大婆,吃饭吧!”老妹子感激的接过面条,说:“菊花,你怎么不给你婆婆端饭去?你王大婆腿又不疼,走得去!”小姑娘摇晃着小脑袋,说:“我和我哥哥把工分啦,每天放学回来,他给我婆婆先送饭,我给你老人家先送饭。往后天冷啦,你们老年人,来回路上冻哩!”又对我说:“婆婆,待会儿,我给你就把饭端来!”她一溜风似地朝门外跑去啦。
我吃着香气喷喷,赶的又薄,切的又细的白菜素面条,心里不禁跳出了这句话:“老妹子呀,新办起的食堂可好啦!”
〔苗地插图〕(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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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捷克交响乐团音乐会听后
李德伦
在全世界享有盛誉的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捷克交响乐团来华演出,是我国乐坛上的一件大事。我国听众虽然在唱片和广播节目中早已熟悉这个乐团卓越的演奏;但只有听了他们在北京举行的音乐会,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他们所演奏的动人心弦音乐的表现力量。
捷克交响乐团自建立以来,六十多年的光辉历史是和捷克民族乐派的发展紧密地连结在一起的。1896年1月4日乐团的第一个音乐会就是在伟大的作曲家德沃夏克指挥之下演出的。半个多世纪以来,捷克交响乐团不遗余力地演出了斯美塔那、德沃夏克、费比赫、诺瓦克、苏克等捷克大作曲家们的作品。同时乐团的保留节目中,也包括了全世界的优秀曲目。大作曲家们像俄罗斯的格拉祖诺夫,挪威的格利克,奥地利的马勒都曾站在捷克乐团的指挥台上演出过。
几十年来,由于他们的辛勤劳动,积累了优秀的演奏传统。尤其是解放以后,由于政府的大力支持,乐团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扩充成为一百二十人的大型交响乐团。全世界的音乐爱好者同声称誉它的优秀的演奏艺术,公认为全世界最好的交响乐团之一。
他们在北京的首次演出获得极大的成功,每个节目演完之后听众都报以极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整个乐团在演奏上的特点很多,突出的是:合奏上的严整,和音准的透明无瑕。各种乐器上色彩层次的变化和技巧方法的运用都是丰富而多样的。每个演奏员都具有高度的技术水平,他们每个人对每一个乐句细部极为精致的处理,都溶合在全体一致的谐调中。
乐队力度变化的幅度很大,层次分明。强弱的对比有惊人的戏剧性。但这绝不是强作出来的,当它的声音在微弱时仍圆润而不嘶哑,极强时宏亮而不噪破。
木管组的演奏是很惹人注目的。他们演奏出来的和弦准确而和谐,正像调得很准的管风琴一样。铜管组的声音很饱满而雄厚。
整个的弦乐组都是修养很高的演奏家。每个声部合作的关系不仅整齐而且是入微的一致。特别值得提出的是首席小提琴陆德维克,我们从提琴声部各种弓法的安排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卓越的音乐家。同样的,首席大提琴维赤托莫夫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艺术家。
捷克交响乐团的成就和演奏的风格是和乐团的艺术指导、首席指挥安切尔的努力和修养分不开的。安切尔是捷克斯洛伐克著名指挥塔莱赫的学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法西斯把他关入集中营达数年之久,曾受尽折磨。捷克斯洛伐克解放之后他才又重新拿起指挥棒来。1950年起,安切尔担任了捷克交响乐团的艺术指导。乐团在他的率领下获得极大的成功。我们在19日的音乐会上,听到乐团在他的指挥之下极为出色地演奏了斯美塔那的“被出卖的新嫁娘”序曲。北京的听众以最大的兴趣,听了来自德沃夏克祖国的乐团对于最熟悉的“新大陆交响乐”的解释。他们的演奏是最符合原作者的意图的,这是我们听到的这个交响乐的最好的一次演奏。虽然德沃夏克在曲中用了黑人和印地安人的旋律与节奏,但我们仍然深深地感觉到了捷克斯洛伐克的乡土气息,体会到了作者对于他的祖国的那样热烈的怀忆。钢琴家潘南卡流畅而诗意盎然地演奏了舒曼的钢琴协奏曲,乐队的伴奏完成得出色而恰如其分。可喜的是捷克斯洛伐克朋友们隽永而轻快地为我们演奏了贺绿汀的“晚会”和“森吉得马”两首小曲。
莫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的演奏是这天晚上的最高峰。在这里指挥和全体乐队都施展开了他们全身的解数,每一个人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他们那巨匠的技巧。当然这不只是表现技巧。作为一个音乐工作者,我深刻地体会到,捷克斯洛伐克的音乐家们是如何的热爱艺术。为了艺术表现的崇高目的,他们花了多少辛勤的劳动。
我们感谢捷克斯洛伐克的党和政府给我们派来了这么好的艺术团体,给我国年青的交响乐工作者们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尤其令人高兴的是由听众热烈欢迎的程度看来,捷克斯洛伐克的艺术家们在我国找到了知音的朋友。这说明了他们的演奏,更促进了中捷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与友谊。祝贺捷克交响乐团演出的成功,祝贺捷克斯洛伐克的音乐家们取得更伟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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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书架

人民的斗争·人民的形象
——新出版的阿尔巴尼亚文学作品
11月29日是阿尔巴尼亚人民共和国建国十五周年,为了庆祝这一节日,人民文学出版社将集中出版一批阿尔巴尼亚的文学作品,包括诗歌、中长篇小说、戏剧等多种体裁,可以较充分地反映出现代阿尔巴尼亚的文学面貌。
阿尔巴尼亚近代杰出的革命诗人米吉安尼,是阿尔巴尼亚战斗诗歌的旗帜。这一次出版了他的诗歌与散文合集,可以使我们清楚地看到这一位三十年代阿尔巴尼亚革命诗人战斗的一生。吉亚泰和阿列克斯·恰奇是阿尔巴尼亚当代著名的两位诗人,这一次分别出版了他们的诗集。“恰奇诗选”是由作者亲自编定交我国出版,除了包括许多表现阿尔巴尼亚劳动人民的战斗与劳动生活的优美诗篇以外,其中也有不少篇章,是以诗人在新中国的见闻写成的,充分流露了诗人对新中国的热爱。小说中有长篇“他们不是孤立的”,这是阿尔巴尼亚当代优秀作家斯巴塞写的,全书描绘了三十年代阿尔巴尼亚的农民反对压迫者的革命斗争过程,指出劳动人民的团结、共产党的领导,是革命胜利的可靠保证。吉亚泰的另一中篇小说“丹娜”,塑造了一个新型的阿尔巴尼亚农村妇女的形象,对建设中的阿尔巴尼亚的妇女,曾起过很大影响,是一本受欢迎的书,并且已经拍成了影片。上述这两部小说,由于它的卓越成就,都分别荣获了阿尔巴尼亚国家奖金。此外,还有斯皮罗·查依的中篇小说“五封信”,以及柯尔·雅柯伐的戏剧“哈利利和哈依丽亚”,都是阿尔巴尼亚当代优秀的文学作品。
阿尔巴尼亚的文学作品,我国过去介绍的并不多,这一次人民文学出版社能集中出版这一批书,对我国人民了解阿尔巴尼亚人民的生活,是有着很大意义的。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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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赞公共食堂
上海解放公社 唐玉书
捧起饭碗喜洋洋,
粒粒珍珠粒粒香,
暖汤暖饭暖人心,
心心感谢共产党。


第8版()
专栏:

红花 杜琦〔第四届全国版画展览会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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