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0月2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歌颂群英大会
郭沫若
1959年10月26日全中国先进生产者群英大会将开幕,真是做到了俗语所说的“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我因成诗七十二行,向大会的英雄们献出衷心的歌颂,向我们的祖国献出衷心的歌颂,向我们的党和毛主席献出衷心的歌颂。建国十周年纪念后的第二十五天,全国的先进生产者来到北京会面;向亲爱的党和毛主席捧献出心肝,廿世纪的群英会轰轰烈烈地表演。英雄们比政治挂帅,比实践总路线,比干劲,比先进,比智慧,比积极生产,相互学习,相互促进,交流建设经验,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生活决不占先。俗语说得好:“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但这只有在今天才算真正地实现。旧状元只有一名,而今是数万数千;旧状元只通翰墨,而今是各业俱全。旧状元是白面书生,所谓御笔亲点;而今是人民选举,一个个又红又专。旧状元已被抛进了历史的大网篮,而今是英雄人物,执掌历史创造权。有集体,有个人,有群众,有党员团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民族的尖端,骀宕的东风把九天四海一律吹遍,请看呵,百花齐放的盛况真是空前!五十二个民族的大家庭和谐,美满,意志统一,心情舒畅,生龙活虎一般。劳动人民作了主,掌握了国家政权,把经济、政治、文化、科学打成了一片。全面高涨,全面腾骧,全面跨上火箭,大会堂就是好榜样,已经着了先鞭。十个月完成了这样个雄伟的基建,西方国家就费上十年也感觉困难。更请看北京站、民族宫、各种博物馆,建筑迅速,布置富丽,样样超绝言筌;不仅北京如此,全国都是热火朝天,六亿人民齐心地建设着地上乐园。西至帕米尔高原,东至东海的沿岸,南至南沙群岛,北至黑龙江的南半,要深入地底黄泉,要高到外层空间,要全面地向地球开战,向自然开战。我们在客观上有无比的优越条件,我们在主观上有无穷的力量泉源,道路正确,方法妥善,领导又强又坚,群策群力,岂仅把大戈壁化为良田?国内和国外尽管有一些吠尧桀犬,它们的狂吠只表现了它们的可怜。帝国主义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右倾保守的霜雪怎敌得大火燎原?再隔十年将超过英国的主要生产,五年的主要指标两年内便可做完。谁要否认大跃进,那是它瞎了两眼,太阳,不因盲人不见,而非灿烂在天!试回想我们的同胞们在解放以前,差不多有一半的男女在抽吸鸦片;全中国沦陷成了半殖民地半封建,在外人的眼里中国人甚至不如犬!上海租界内有不少的外国的公园,“狗与华人禁止入内”高挂在门外边。这可耻的境遇呵已经一去不复返,少年们听此,比听说神话还要辽远。试回想蒋介石统治中国二十几年,他只搞到钢产量八万吨零一点点;残酷地榨取了中国人民的血和汗,养肥了四大家族在巴西买橡胶园。到处是集中营,人民生活十分悲惨,引来日寇的侵略,把中国占了一半。这可耻的境遇呵已经一去不复返,少年们听此,比听说神话还要辽远。在今天我们有两个太阳同时出现,一个是在天上,一个是在天安门前。天上的太阳照暖我们的神州赤县,地上的太阳照暖我们的六亿心田。不管是做大车轮,还是做小螺蛳钻,我们定要加倍称职,加倍节约增产。我们定要鼓足干劲,苦干,实干,巧干,忘我地劳动,为了共产主义的明天。
1959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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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群英进京
吴中帡朝阳映着大海,像美人临着晓镜,兴奋得满面绯红……为什么这般高兴?呵,要送海上英雄进京。坡下扬起籚笙似的烟囱,坡上梯田递送水声——像欢笑颤动肩上银铃……高寒山又过啥吉日良辰?不,是送苗家英雄进京。康藏公路一泻千里,像抖开万丈绸巾,色霁拉躬身笑问:哈达送与何人?呵,要送藏族英雄进京。千万颗五彩珍珠,在翡翠盘上滚动——草原上人马欢腾。又是什么佳节来临?不,是送北国英雄进京。龟山伸出手臂,理着大江的银鬃;珞珈山推窗笑问:大江要送哪路英雄?呵,要送南方豪杰进京。烟囱挥舞着头上纱巾,吸引着英雄依恋的眼神;炼炉捧出热血红心,问英雄此去带啥礼品?带着你钢的誓言进京。群山遮不住送行的眼睛,粮山把公社托上云层;田野露出新耕的笑脸,唤英雄敞开大工业的衣襟:请揣上我这娃娃似的新穗进京……进京,进京!大跃进的战马四蹄生风,正驮着祖国的各路英雄,沿着总路线的大道飞奔,奔向高峰,奔向北京!用对祖国的赤胆忠心,去汇报新的战功;去看毛主席的笑容,去听党的声音——去吻母亲的心!母亲的心,是社会主义列车的引擎,它牵引着六亿英雄,奔向更新的高峰,奔向更美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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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闯将红心
边会材
全国劳动模范、上海锅炉厂的镗工李福祥在今年六个月的实际工作日里,完成了十六年零十个月的工作量。人们称他为“闯将”。
在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各个战线上,正有成千上万像李福祥这样提前超额完成任务的能手,但是李福祥还有一点与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原来是钻工,从今年年初起,改行当了镗工。这是怎样一回事情呢?年初时,金工车间的镗床生产老是提不高,而且常常出废品,成了车间的薄弱环节。当时车间领导为了适应生产需要,决定把李福祥调去改行做镗工,要求他带动所有同志,共同前进。
这件事对李福祥来说,不是没有困难的,一则在钻床上已做了五、六年,对镗床技术却是不熟悉的,技术要从头学起来,再则几个镗工又都是高级老师傅,不容易搞好团结。但是当他想到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又是先进生产者时,感到责任重大,义不容辞,因此就毫不犹豫地服从了组织的调配。镗工组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是各有不同的,一种是欢迎的,认为全国劳模调到我们工种里来共同劳动,这是镗工的光荣;另一种是抱观望态度,个别也有暗地里说:“做钻床你是劳动模范,做镗床你不一定吃得开,当心出了毛病,劳模称号保不牢。”
面临这种情况,李福祥是怎样进行工作的呢?
他首先认真钻研技术,提高生产技术水平,处处带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影响和带动大家。一面以小学生的态度虚心求教,向老师傅学习技术,一面又自己认真钻研,动脑筋搞技术革新,努力提高产质量,当自己找到了一点窍门时,主动介绍给别的老师傅。同时,他又依靠党小组的帮助,根据不同对象,分别进行细致的思想工作。例如有一个同志有时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李福祥就教育他应该以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来要求自己,促进他改变了态度。他还通过小组民主生活会对同志们进行帮助,还利用假日进行家庭访问,了解情况,搞好关系。由于李福祥同志根据四位镗工老师傅的特点,进行了诚恳而又耐心的帮助,促使大家思想见面,由此相互关系改善了,团结加强了。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什么呢?李福祥之所以被人称颂,所以成为先进生产者,不仅是因为他是生产能手,而且也因为他是有共产主义风格的人。他不仅是一员闯将,而且有鲜艳的工人阶级的红心。对党赤胆忠心,对群众谦虚热情,在困难面前一无畏惧,在劳动和生活里永远高举着红旗,永远记住自己是个共产党员,是工人阶级的一个先进分子。在这样的崇高风格面前,那些斤斤较量个人利益的个人主义者显得多么渺小,又多么猥琐!
我们需要更多的闯将,更多的红旗手,他们是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飞速发展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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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夜明珠
武钢工业安装公司 何才文
傍晚,太阳的光辉把这十里钢城——武钢映的一片金色。成千上万上下班的工人,像春潮般涌上工厂、工地和住宅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伙子谈笑风生,穿过源源不断的人流从平炉工地快步走来,看他们那兴高采烈的神情,想必有什么不平凡的喜事。
那中年人挥舞着健壮有力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说道:“反右倾,鼓干劲,党中央的号召就像干旱天的喜雨,多及时啊!说真的,毛主席说的这六个字,好像又给我增添了百斤力气。”说着,一双微微浮肿但精力充沛的眼睛转向小伙子:“你呢,米叶,你干吗老不说话呀?”
仲米叶,还是没有说话,他在想,由他领导的青年突击组今天在和老年组的竞赛中输了。老年组安装了七个空当柱间支撑,而他们安装的却不到五当。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说道:“玉坤,党号召我们要提前三年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我们不能老是老牛拉破车哇!”
“对呀,我们要跨上千里马,来他个快马加鞭才行!”仲米叶说出了琚玉坤的心里话,他立刻征求仲米叶的意见:“米叶,吃罢晚饭再来干吧,我们要学习老师傅的干劲,决不能叫他们拉下。青年突击手嘛!”
仲米叶满心赞同地瞅了玉坤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是干额外活,用不用跟老师傅说一声呢?”
“那还了得!”琚玉坤急的直跺脚,他尖着嘴巴凑在仲米叶耳背说,“只能偷着干,来他个先斩后奏!”他轻声轻气地说着,生怕局外人听了去。
仲米叶连连点头说道:“好主意,好主意!这么着,吃罢饭我们俩分头去找人,叫大家谁也别吱声。”
两个人且谈且走,不觉来到了食堂门口。他们俩一顿饭草草下肚,筷子碗一甩就找人去了。当突击手们重返到平炉的脱锭工地,天已经黑了。
“米叶,没有照明咋办呢,我去找个电工师傅来……”一个名叫方忠厚的小伙子说着就跑。琚玉坤闻声赶去,双手一摊把小方拦住:
“去不得,千万不敢泄露了秘密!”说着,从工具袋里掏出一把钳子,三脚两步跑去接灯去了。
一会儿,聚光灯亮了。皎洁的灯光下映出一群笑脸。
一阵清脆的哨声吹响,仲米叶把大家召集拢来。琚玉坤激动地走到人群的中央。面对着这班火球般的小伙子,他觉得没有必要作什么思想动员,倒是把“注意安全”的大道理婆婆妈妈地反复唠叨了好几遍,怕的是万一出个人身事故,回去没法向师傅交代。“……不赶在老年组的前面,决不罢休!”琚玉坤的话音刚落,突击手们就像手持刀枪的战士,迅速地奔上了各自的岗位。
劳动的?喝声撕破了夜的寂静。随着一阵阵节奏均匀的吆喝声,小伙子们用粗大的绳索把一根根金属支撑拉上了钢柱的顶端。他们胳膊累酸了,手掌上磨出了血泡,一个个干的还是那么得劲,喊声还是那么宏亮。
“赶上啦,赶上老年组啦!”在高空把螺丝的方忠厚,欣喜若狂地用手锤敲打着钢柱,仿佛演奏家在弹奏一曲胜利的凯歌。
“赶上了”的呼喊声,从高空到地上嚷作一团。小伙子们彼此交换着喜悦的眼色,激荡的心情不能平静。
说话间,只见远处一个胖胖的老人踉跄而来。方忠厚定睛一看,惊呼道:“不好了!”说着,顺着绳索滑了下来。
所有的人一齐顺着小方的视线望去,一霎时,个个都不声不响了。
这时琚玉坤只好挺直腰干走到那呼呼喘气的老人面前,像个犯了规的小学生向老师承认自己的过错那样,低声下气地说道:“原谅我们吧,李师傅,就这一次嘛!”
八级老师傅李延广眼珠子鼓的有鸡蛋大,把所有的人逐个地打量了一番,足足有两三分钟之久没有说一句话。这可怕的寂静,吓的小伙子们心直跳。
“你们这些小鬼!来加班连师傅也不叫一声了!”老半天,李师傅才撅着嘴嘟哝出这么一句。老师傅抱怨道:“我吃过晚饭就跑去找你们,准备讨论八中全会的公报和决议,谁知走进你们宿舍,连个人影也不见,我当你们是洗澡去了,走到澡堂还是不见你们……”李师傅说着,小伙子们一个个捂着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你们这样偷偷摸摸跑来了,食堂里恐怕连个馒头也没有给你们准备呐!”
老师傅仰着头,沿着一排排刚刚安装上去的金属支撑逐一审视起来。小伙子们悄悄地注视着老师傅的脸色,焦急地等待着老师傅对自己劳动成果的评价。老师傅一面连连满意地点着头,一面笑骂着:“你们这些小鬼头,真是一颗颗夜明珠啊……”突然他伸出食指在青年突击组长额前点了点,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样,还要干吗?”仲米叶没敢直接回答,示意琚玉坤快快出来替大家说话。琚玉坤会意地走到李师傅跟前,硬着头皮说道:“整个车间就剩下这么五当了,大家都想一口气干完算了呢。李师傅!你就同意了吧,早干完早交工嘛!”
李师傅一听,二话没说左拳击在右掌上,全身心迸发出一个声音:“干!”说着,像一阵风似地爬上了二十米高空。
望着李师傅那高大的身影,小伙子们笑了,立刻又像一群勤劳的蜜蜂一样轰轰地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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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报喜
 杨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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