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月5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宇宙火箭与人造卫星对话
郭沫若
火箭:卫星同志,新年恭喜!
卫星:新年恭喜!呵!你来了,火箭同志!
火箭:我怕你太寂寞,我也飞上来了。
卫星:是呵!自从第一和第二两位卫星同志完成了任务之后,我一个人在天上等了你好久啦,你怎么今天才飞上来呢?
火箭:我在家里也等得有些着急。你是知道的啦,咱们的作风和美国的可不同。咱们的领导人和科学家们是实事求是的,总要算得稳妥可靠了,才肯把我们放出来。
卫星:对,是那样。可你来的真是时候,你是1959年的最大的新年献礼啦。你为第二十一次党代表大会和建设共产主义的雄伟的七年计划,放出了最响亮的礼炮。
火箭:那要感谢咱们的党,咱们的科学家,咱们伟大的苏联人民。
卫星:是的,我相信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都在感谢。你是和平的信号啦,你以第二宇宙速度飞往外层空间,使星际航行的可能性快要实现了,这是多么令人开扩心胸的事呵!
火箭:同志,你也是一样。去年把你放射出来的火箭早就告诉了那些好战分子——二十世纪的恐龙:炮舰政策早就过时了,原子讹诈政策也讹诈不了谁!
卫星:但你这一来可又不同。我们只是人造地球卫星,你将要成为人造太阳行星了。二十世纪的恐龙们是应该冷静一点的时候了。凡是有远见的人都已见到:人类的前途是人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和平共处、相互协助、共同进步。
火箭:一步一步地来吧!要让恐龙们冷静,可能还要一个时期。不过它们的前途是肯定了的,如果不及早转变,便只好成为化石。
卫星:好!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倒要问你啦,你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带来?
火箭:关于咱们国家的?你想来都是知道的了,不是天天都有广播的吗?
卫星:对啦,我是知道的。关于中国的啦,你可有没有什么消息?
火箭:关于中国的吗?苏联人民都非常关心,我听说在去年1958年大跃进的基础之上,今年将有更大的跃进。听说钢的产量将由一千一百万吨增加到一千八百万吨,煤的产量将由二万七千万吨增加到三万八千万吨,粮的产量将由七千五百亿斤增加到一万零五百亿斤,棉的产量将由六千七百万担增加到一万万担。……
卫星:呵,那真是飞跃啦!中国人民的大解放、大跃进真是和平的福音,使我们和平阵营增加了雄厚的力量。
火箭:可是,却惹得美国的那位杜勒斯先生大光其火了。
卫星:哈哈,你说他吗,那位头号恐龙。通过“美国之音”,我早听见他在骂中国,最近已经骂了三次。你不感兴趣吗?
火箭:什么?
卫星:杜勒斯先生也在讲道德、说仁义啦。他讲到孔夫子,讲到人民公社,说是中国的家庭制度被中国共产党破坏了,他如丧考妣地在那儿哀悼。
火箭:是的,真是有趣得很。在我看来杜勒斯是有意在那儿演马戏团的丑脚。他总是爱饶舌,骗骗人的喝彩。其实中国的家庭制度不是被破坏而是被扩大了,不是说全世界将成为民主的大家庭吗?杜勒斯是在那儿装傻骗人。
卫星:一点也不错,像杜勒斯之流都是一些大骗子。他们天天也在喊上帝,其实如果真是有上帝的话,他们就不会喊了。不是说“天国的门是很窄的”吗?不是说“有钱的人想进天国比骆驼穿过针眼还要难”吗?
火箭:可是,地上的天国已经在建立了,他们要进去确是没有分的。天上的天国,我们也在开始建立了。同志,上帝也不能说没有,劳动人民不就是上帝吗?
卫星:好呵,咱们都是新上帝创造出来的!可惜我们没有多的时间来讲话了,再见吧,祝你一路平安!
火箭:再见,我也祝你一路平安!让我们各奔前程,为世界和平与人类幸福争取进一步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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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月增光
葛德
苏联宇宙火箭,按照预定的路线,到过了月球区域,如今奔向太阳去了。那面绣着镰刀锤子的红旗,连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大字,如今也要绕着太阳飘扬了。
这真是使日月增光。从此,太阳再不是普通的太阳,月亮也不再是普通的月亮,而是披上共产主义红旗,放射着共产主义光辉的太阳和月亮了。这红旗飘扬得越高,越广,共产主义的光辉越大,共产主义的影响越要深入人心,人心便离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越近,资本主义投给人们的黑暗也便要越快地消除了。
古代的人民,被统治者残酷压迫得看不到出头之日的时候,曾经浩叹过“时日曷丧”,诅咒太阳也早早殒落。也曾有过大诗人借着月亮抒发内心的忧伤:“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现在每当人们抬头看到太阳和月亮的时候,便会联想到那面鲜红的旗子,便会联想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对尚在资本主义和殖民制度统治下的人民来说,现在将会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解放”了。
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见不得这种旗的,一见便头疼,惊呼什么“共产主义威胁”。而且要赶紧像日本岸信介政府纵使歹徒撕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一样的,派遣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去拔掉它。他们费尽心机来封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对于他们治下的人心的影响,他们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宣传工具,进行颠倒黑白的宣传,把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说得如何如何可怕。
但是,太阳和月亮是封锁不住的。在美国倒是早就有人想独占月球。远在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以前,就有美国人大嚷大叫的要到月球上去,而且还有人在美国发售月球股票,拍卖月球上的地皮。然而,他们至今也还上不去。而且,也不再听到这种令人恶心的嚷嚷了。
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月亮上并没有地球上这样供他们役使的人,月亮上的土地,也还不能耕种。他们所以要那样大嚷小叫,无非是借题发挥,使世界上的人听起来,好像资本主义的美国要比社会主义苏联优越的多。但是,这种故弄玄虚,制造出来的资本主义制度优越的神话,彻底破产了。如今太阳和月亮上飘扬的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红旗。这面旗子向人们宣示:共产主义,不仅是现有人类社会制度中最优越的社会制度,而且是最发达的社会生产力和最丰富的社会产品,而且是最先进的文化、科学和技术水平,因此人心必然要归向它,因此它必然要战胜各种旧的社会制度。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么名声煊赫的反共英雄,也阻挡不了世界走向这个美好的前途。这自然会使杜勒斯之流以及地球上一切反共的好汉们气短,但它们却也没有法子。他们没有办法使人们不看到太阳和月亮,他们便没有办法使人心不更加趋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日本的共同社3日在东京发了一个电讯,其中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说是:“即使这面红旗竖立在月球世界上,因为那是一个手摸不到的地方,所以,谁也不能把它扯下来。”
挡又挡不住,扯又扯不下,这就真真的要使那一小撮人怕死。他们害怕共产主义影响在人心中增长,是远远超过害怕导弹的。至于我们,全世界的人民,只要太阳照旧发光,便要放声歌唱:太阳为什么这样鲜红?因为披上了共产主义的红旗!太阳为什么格外发亮,因为增添了共产主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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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前进,啊,苏联的火箭!
阿尔巴尼亚 阿列克斯·恰奇前进,啊,苏联的火箭!在你的内心包含着我们内心的潜力。谁敢阻挠你前进的道路?红旗飘扬在辽阔的宇宙,而你,苏联的火箭,自由地在飞翔。向月球前进,啊,火箭,前进,再前进,因为在你的后面有我们,全人类在看着你,在为你而歌唱。资本主义在发抖,到处叫着火箭呀,火箭呀,最大的一个是在苏联,而中国又有其他无数的卫星,那是史无前例的稻麦丰产!瞧,我看到了共产主义,它马上就会实现,让我们衷心地为它高唱。弟兄们,全世界的弟兄们,高声歌唱吧,你们团结得像一个人,因为,现在,月亮也属于我们。前进,再前进,啊,火箭,永不要停留。告诉资本主义,胜利属于共产主义。今天红旗也飘扬在月亮的上空。我感到无限的愉快,我的心都无法把它包容。
1959年1月3日,北京
(王尔庆译,戈宝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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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吴刚捧着桂花酒
沙鸥艳阳如火,星花灿灿,欢笑之声不断,红色使者过长空,直指广寒宫殿。桂花树上,彩旗飘展,嫦娥心里如蜜甜,吴刚捧着桂花酒,喜若狂,有万语千言。等待千万年,知东风把人间吹遍,遥望莫斯科,红光直射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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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街头

模仿不是创造
秦犁
常听新闻广播,熟悉了一位广播员的声音,还没等他讲上三句,我们就知道了:这是齐越!
然而,有时也会被那声音“欺骗”了。我们原以为那是齐越同志在报告新闻,但待通名报姓以后,才知是别人。这时候,我总想到:他们的声音何以如此相似?
齐越同志报告的新闻,清楚准确,更重要的是他善于结合新闻内容,声音里充满感情,可以强烈的感染听众。我想,若要学习恐怕也要从这里入手,至于音调是否也要相似,那倒不一定。
最近出差到一个矿区小城去,那里矿区电台的广播员在广播矿上一些通知时,也一味模仿着齐越同志在广播重要文告时的音调和气势,听了叫人觉得很不自然,深感这位广播员过于拘束了。
人的喉咙声带都有些差异,其实每个人尽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去发展创造,而吸取他人的营养,其目的并不是为了生搬硬套;即或做到了与别人一模一样,难道就可以满足了吗?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梅兰芳先生来。梅先生初从吴菱仙学艺,但他从来并没有完全按照师父的路数走,他多方面的吸收营养,也跟老伶工王瑶卿、路三宝等人学过戏,他一方面取人之长,但更重要的是结合自己的外型、嗓音等条件,独创一格地形成自己的风格,并被人誉为一派,这是一种创造,在丰富我国戏曲表演艺术上有很大作用。
这样说来,满足于单纯模仿正是一种停滞,不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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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红旗映碧霄
杜若湘
太空落寞,万籁俱寂。
月华如水,广寒宫里阒然无声。
黯淡的太空里,繁星深情地眨着眼睛。多静啊!连挨得最近的双星的私语,也一点听不清。
突然,从望不到底的蓝天深处,传来一阵阵呼啸。近了,近了,声音越来越高!
这是什么声响?这是什么声响?
是天风的震荡?不像。是云海的翻腾?也不像。
在这一霎那间,嫦娥从迷惘的梦中惊醒,她蓦然想起当年后羿射落九个太阳时候震撼天地的声音。
在这一霎那间,吴刚垂下手里的斧子,低头注视人寰的方向;月宫仙女们伸了伸慵倦的腰,个个推开窗子,向远处凝神。
在这一霎那间,玉兔停止了捣药,竖起长长的耳朵,谛听这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就在这一霎那间,一位不速之客,来到广寒宫门口。他身躯高大,体格魁梧。它没有翅膀,却能在太空遨游;它没有嘴巴,却能一路飞一路唱歌。
嫦娥愕然,心在怦怦地起伏。
吴刚睁大了眼,手足无措。
仙女们面面相觑,惊慌不语。
嫦娥问道:
“您是哪路神仙?”
“我是宇宙火箭。”
“宇宙火箭何处来?”
“来自欢乐的人间。”
好像万箭钻心,嫦娥顿时热泪盈眶了。人间,人间!自从那一晚悄悄地吞了西王母的灵药,身不由主地飞到这广寒宫里来以后,有多少年再没有听到人间的消息了。桂花树砍了又长,长了又砍;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谁知道人间如今是什么样儿?
“您自人间来,应知人间事;
迢迢访月宫,带得啥消息?”
嫦娥呀,说来话长。带给你的好消息多得没处放。
在人间,东风已经压倒了西风,正义已经战胜了魔障;
在人间,亿万个奴隶砸碎了枷锁,挺起了胸膛纵情歌唱;
在人间,自由幸福的乐园一个个地建成,多灾多难的地狱一个个地消亡;
在人间,荒山僻野里工厂如林,沙漠变成了良田沃壤;
在人间,绿色的长城里万花似锦,江河湖泊都能发热发光。
嫦娥啊!今日人间换了样,你再认不出你的旧家乡!
嫦娥啊,这一切,也许你一下子还不能理解。可是,你放声欢笑吧,你翩翩起舞吧!如果你愿意回人间去,那就叫你的御者望舒赶快驾起车子,沿着红色宇宙火箭开辟的大道归去吧!
“你能不能载着我归去,让我坐上你的翅膀?”
“啊,请你原谅,我的途程还遥远,我在月宫不能多留,我还要去访问太阳!”
千秋万代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广寒宫里,笙箫管笛,八音齐奏。歌声响彻太空,引得百鸟来归,群星顾盼。只听得这里那里,都在愉快地交谈:
“人间来的使者到月宫了?”
“人间来的使者过月宫了!”
“从哪里来的?从莫斯科来的?”
“从那里来的!从莫斯科来的!”
“什么时候到我们这儿来?”
“快了,快了,就要到我们这儿来了!”
就在群星的笑语和期待中,宇宙火箭一路唱着歌,凌空奔驰。那一面红旗,迎风招展,在碧霄中分外鲜艳。那歌,是共产主义的凯歌!那旗,是共产主义的红旗!
太空不再落寞了。它充满了歌声笑声。这旷古未有的仙乐,同人间亿万人的欢呼声响成一片,组成一支欢唱东风的交响乐,声震云霄,充盈宇宙。只有那地球上美洲一个城市的白宫里,有一小撮人,触景伤心,兀自想着那掉在大西洋里的倒霉家伙的残骸,不知怎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哩。
正是:
宇宙路非遥,红旗映碧霄,
东风千万里,处处起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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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红色使者访月宫
海稜新年传来震动世界的大喜讯,红色火箭急速地越过月球飞升,昨天它曾到月宫去作第一次访问,带着人间的欢乐和嫦娥共度新春。时代的天马在昼夜不停地飞奔,人类星际旅行的日子已经临近,从今不分人间天上,人类可以驾驭自然自由驰骋。东风压倒西风越吹越有劲,和平的巨浪盖过战争叫声,谁说原子时代人的生命短暂?人类正开始她光辉灿烂的青春。谁说第二宇宙的秘密不可探寻?红色使者在太阳边留下它的脚印。谁说宇宙有权威的神灵?宇宙最权威的神灵原来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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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地的秘密

地球老人有多大年纪?
石工
1959年的新岁刚降临,全国人民又跨上了“跃进再跃进”的快马。在这“一天等于二十年”的时代,时间对我们是特别宝贵的,人们在考虑提高工作效率的时候,已经不只是计算如何节省几点钟而是几分几秒也要争取了。
可是你知道地球生成以来,已经度过了多少时候了呢?
很早以前就有人打算解决地球的年龄问题。著名的科学家牛顿曾经根据圣经算出了地球在公元1725年时已有六千零三十岁。自然这是毫不足信的。
大陆上的泥沙不断被搬到海洋里聚集起来变成岩石,日子愈久堆得愈厚,大约每三千——一万年能造成一公尺厚的岩层。科学家想到了用地壳中这种岩石的总厚度(约一百公里)来推算地球的年龄。推算的结果,地球大约有三亿到十亿岁。可是这个数字显然还是不准确的,因为在泥沙开始堆积以前地球早就存在了。而且各个时代沉积物聚集的速度也不会相同。有人想到利用对海水中盐的浓度的研究来计算地球的年龄,也是根据每年有多少盐分带到海里来计算的。自然这也避免不了上面的弱点,同时原始的海水中究竟有多少盐,谁也说不清楚。
可是1896年铀的放射性被发现了,人们逐渐认识到在铀的原子分裂时,能生成一种新的元素铅,
(这种铅的化学性质与普通铅一样,但是原子量不同。)这个变化的进行不受温度、压力的变化以及电、磁、化学药品的影响。大约经过四十五亿二千万年,现有的铀便有一半变成了铅和其他的元素。根据这个规律,从某种含铀矿中有多少变成了铅,可以测知它的年龄。据实测的结果,世界上最古老的矿物有二十亿以上的年龄,地球的年岁当然比二十亿还要大。有人假设地球上的铅都是铀分裂的结果,加以推算,地球的年龄约在三十三至五十亿年间。
去年,苏联海洋学家根据对大洋底部沉积物的研究,估计地球年龄已有一百亿年。看来这方面的探索还在发展,不过总的我们可以看出,人类对地球历史的认识是逐渐深入的,并不是不可知而是可知的。来日方长,人类掌握自然的奥秘前途真是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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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又吹了 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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