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9月3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写在亚非作家会议开幕之前
巴金
亚非作家会议就要在苏联乌兹别克共和国首都塔什干开幕了。作为中国的作家,我万分热诚地祝贺会议的成功,我愿意为这个会议献出我的力量。亚洲和非洲五十多个国家的作家们在一个厅堂里坐下来,亲切地、坦白地交换意见,畅快地谈友谊,谈和平,谈我们文学事业的发展,谈论我们文学的光辉的前途,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交流经验,介绍情况,让我们对彼此都有更深的了解,也有更深的信任——想到这个场面,想到这次会议的空前盛况,我感到无比的兴奋。
五十多个国家的作家们走过长远的路程,来到日暖天青的美丽城市塔什干。作家们在友好的气氛中毫无顾忌地谈着自己心里话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读者们的眼睛也在注视会场。五十多个国家的读者热烈地期待着会议的成就。作家们为读者写作,因此也有责任为读者讲话。亚非国家的人民有的过去受够了剥削和践踏,有的正在努力摆脱殖民主义的枷锁;有的国家经济命脉还捏在外人的手里;有的国家还受着外国的文化侵略;有的国家里还有外国军队或者外国的军事基地;有的国家里,人民还在殖民主的皮鞭下过痛苦日子。殖民主义的阴影至今还笼罩在觉醒了的亚洲和非洲的上空,甚至在已经取得独立的国家中,殖民主义者还不断地在搞复辟的阴谋。倘使随便问一位亚非国家的读者:谁是他国家的敌人。他的回答一定是“殖民主义者”。因为他亲眼看见什么人抢走了他们的财富,什么人使他们长期受苦,什么人在他们的国家里横行。连一个黎巴嫩小孩也嚷着要把美国军队赶出去。亚非国家的人民深切地知道要争取自己的独立和幸福,就得消灭殖民主义。殖民主义是亚非两洲猖獗了多年的瘟疫。扑灭瘟疫是亚非国家人民共同的愿望。
我们亚非国家的文学中,一方面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沉痛的控诉,另一方面也充满了战斗的呼声和胜利的信心。一部分亚非人民已经坚强地站了起来,一部分亚非国家已经显示了使殖民主义者战栗不安的强大力量。我们的文学里也放射了新的夺目的光辉。
我们的文学事业是在人民中间生长的。即使是最有天才的作家,也必须和他的人民共呼吸,同甘苦。人民的愿望一定会在文学中得到反映。作家们走了那么远的路程,并不是为了讲一点个人的琐事:每个作家都带着无数读者的心来到塔什干。大家到这里来寻找一种共同的语言,一条共同的道路,希望通过文学的发展,通过团结与合作来促使实现亚非两洲人民共同的愿望。
这次会议一定会得到很大的成功。亚非作家的紧密、友好的团结一定会加强两洲人民的团结。我们文学事业的发展和繁荣是跟两洲人民的独立和幸福分不开的。这一切只有在殖民主义的瘟疫完全扑灭之后才能够实现。因此我们的共同的语言就是团结的语言,我们共同的道路就是反殖民主义的道路。亚非作家会议一定会实现亚非两洲人民共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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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九周年
越中友好协会会长 裴杞
丰收史无前例庆丰年,稻麦离离吨百千,水不为灾旱消灭,神农之后子孙贤。
绿化万山嫩绿太阳红,南北风光一望中,树木树人新景色,万间广厦露华重。
大字报龙飞凤舞满街头,大字行行报不休,敢想敢言敢干活,人人争上卫星球。
人民公社人民公社庆初成,统一工农商学兵,一自信阳发动后,高潮风卷震雷鸣。
国际地位提高(两首)红透专深内外行,大纲已举百施张,笑他禁运二三子,禁运促成中国强。看清主流争上游,多快好省建远猷,乘风破浪万能手,地位提高岂外求。
大跃进一天等于二十年,马说如今倍信然,手抓建设手生产,超英在即快加鞭。
越中友谊友爱红花朵朵鲜,东风威力大无边,灿烂成功多鼓我,今天中国越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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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儿童画 (北京)王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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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颂共产主义思想
海波
武汉重型机床厂有个工人马学礼,在技术革命中,创造了好几种重要机具,价值很大,但他每天只是闷着头干,不吭声儿,创造出工具就给别人去使。所以虽然他把工具创造出来了,可是谁也不知道是他干的。当人们发觉以后,问马学礼为什么不吭声,他回答说:“只要把工作作好,大家满意,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这是多么伟大的声音!这是多么高尚的风格!
自从大跃进以来,我国人民意气风发,不仅敢想敢说敢干,而且大公无私。他们发明创造了千千万万价值万金的东西,各种卫星满天飞,但所有这些,从来没有听说那个发明者伸手向国家向人民要过半文钱!他们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英雄们!
马学礼同志或和马学礼同志一样的同志们所创造的一些英雄事迹,往往使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曾几何时,我们的人民还被统治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里,在那种社会里,资产阶级把社会上的一切都变成了商品,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儿女和生命,只要有了钱,他们就不顾一切!他们的人生哲学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用一句常用的话来说,就是极端个人主义。他们活着就是为了个人名利,就是为了个人穿衣吃饭!为了个人,他们不惜利用一切卑鄙手段,倾别人之家,致自己之富。到处吹嘘自己欺诈别人。我们年纪较大一点的人,只要闭眼一想,资本主义社会那种“人吃人”的惨象就会历历在目。解放后,旧的社会制度被推翻了,社会主义社会建立起来了,人们的社会主义思想空前高涨。这一切和旧社会比较起来,真如天渊之别。
但是,是不是一切人都是这样了呢?当然不是,还有许多事情仍然使人感到资本主义制度虽然被打倒,但资产阶级思想还常常使某些人神志不清,思想改造并不那样一帆风顺。譬如说,有的教授明明不懂某门科学,但为了个人名利,硬是不懂装懂,甚至不惜以抄袭偷窃来装门面,骗取待遇,骗取稿费,有的人则专会吹嘘自己;有的技术人员,在发明一件东西以前就事先向领导上讨价还价;还有些人对争级别争待遇兴趣盎然,有的则直接表示:“我不至值这几个”……他们和资产阶级一样,把自己看作和商品差不多的东西。他们认为钱是工作的动力。
这些人的思想和言行,用资产阶级法权观点看来,似乎是天经地义无可非议的,但用我们时代的人——和马学礼同志等人的所作所为比较起来,风格之低下,气味之庸俗是多么明显,而且显得多么愚蠢,可笑和荒唐。
从这里,人们可以看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客气一点说,是低级庸俗;另一种人吃饭仅是为了活着,活着的目的则是为了人类集体的幸福——共产主义社会。这两种思想始终是死对头。事实证明,只有共产主义思想才是有伟大的生命力。我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所进行的以建立共产主义社会为最终目的的革命斗争,一开始就用自己的行动向资产阶级的这种丑恶思想展开了激烈斗争。并逐步宣告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和资产阶级法权思想的破产。大家记得,我们党领导的革命队伍,在井冈山上、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在打鬼子、打蒋介石的时候,大家过着供给制生活,甚至几天吃不到一顿饭,帝国主义和资产阶级曾经说:“共产党队伍那样苦有谁去干,不要打,饿也会饿垮的。”但我们不但没有垮,而且就在那样的生活中,越战越强、越打越大,在这种生活中,大家平等互助,生活愉快,干劲十足,不要说没有人争级别闹待遇,就是流血牺牲也在所不顾,最后我们终于取得了胜利。如今,在大跃进中,人们不分昼夜苦干,精神是那样愉快,心情是那样舒畅。资本家拿着几个臭铜钱能买到人民这股冲天的革命干劲吗?不,绝对不能!
那么,是什么东西使人这样勇猛向前所向无敌?是共产主义思想!
马学礼和我国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都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破除资产阶级的一切丑恶思想,以共产主义精神全力以赴地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我们每一个人,特别是每一个知识分子都应该从这里得到教益。
让我们高呼:共产主义思想万岁!让我们高举着共产主义的思想红旗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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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背毛竹
洪金
县里办炼钢厂了!三天前开始了基建工作,今天是用毛竹搭高炉的脚手架。一清早,太阳还没升起,工地工作人员王开法带了三十多个居民去背毛竹。毛竹是用汽车载来的,因为通向工地的路还没有修好,所以只得把毛竹卸在离工地一里路外的空地上。
仰头望着堆得像一座山似的毛竹,有人兴奋地说:“背完它!”
“我晓得今天要到炼钢厂来义务劳动,昨天就养足气力,我们保证全部背完!”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妇女满有把握地说。
王开法可没有把握。他想,三十多个居民,大半是妇女,一天之内怎么背得完这么多的毛竹?
可是,妇女们一听命令,背起毛竹就跑。先是一人背一根,后来年轻力壮的妇女们卷起袖口背两根,一路上?喝着,你追我,我赶你,慌得过路人急忙闪在旁边让路。
这是一条由县城通到北区各乡的要道,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行人看见居民们打冲锋一样的劲儿和唱欢歌一样的劳动情绪,羡慕得眼红了。一个胖胖的行人,诧异地问同伴:“许多人慌慌忙忙的背毛竹做啥去?”
同伴还没回答,那个高个子年轻妇女背着两根大毛竹,笑声朗朗的插嘴说:“嗨!你还勿晓得?我们县里建炼钢厂了,背毛竹去搭架子造高炉呀!”
“真的?造在哪里?”胖子探过身去,急切兴奋地问。
“就在前面,你们走路要经过的!”高个子年轻妇女回答,两手抱紧两肩上的毛竹,喝一声:“嗳!前面的走快呀!”兴冲冲的飞也似地去了。
“哈唷!”胖子用赞美的眼光望着高个子妇女的背影,欢嚷起来:“炼钢厂造到眼面前来了,我还勿晓得呢?去!去!我们也顺路背两根!”说着,拉住他的同伴,返转身走到毛竹堆旁,拣最大的背了两根,“哼哼呵呵”的跟着居民们走。
路边站着两个过路的农民,眼看胖子背着长毛竹,飞奔得浑身筋肉颤颤抖抖,禁不住赞了一声:“好大的劲!”
“造炼钢厂啦,还不来劲吗?”
“哦!造炼钢厂啦!我们也去背几根!”一个农民高兴地说。
于是,两个农民背起毛竹,跨开粗健的黑腿,眼睛盯着胖子宽大的背影直追。
这时,所有过路人都动了心,一个个都背起毛竹来,连一个小脚老太婆也背了一根。
不到十点钟。大山似的一堆毛竹一根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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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献给第九个国庆
北京人民印刷厂工人 李学鳌嘭!嘭!嘭!嘭!嘭!嘭!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同志,请开门!我是人民印刷厂的工人,我们苦战了十昼夜,踏碎了困难的群峰,第一炉白热的钢水,已在我们手下沸腾!同志,请开门!我们要用最好的纸墨,把这张喜报写成。同志,请开门!天亮后我们还要抬着她走过天安门!请党中央和毛主席检阅,我们正以什么字码写进1070万吨!激切的敲门声,和激切的话声,击碎了文具店刚开始的沉静。售货员猛然从床上爬起,揉开刚閤上的眼睛,亲切地递过纸墨,和无比兴奋的话声——“好同志,祝贺你们!在通往共产主义的路上,又跨过一段路程!”两只手紧紧相握,在明亮的电灯下,像一条长虹!两颗心呯呯跳荡在起伏的胸膛,像鼓风机在呼吸!像天安门前的步声!
1958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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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特级残废(相声)
陶钝甲:有日子没见啦!乙:可不是吗!你从那里来?甲:我最近出了趟远门,刚从美国回来。乙:到美国去干啥?甲:我是洲际通讯社的记者,哪儿不能去?乙:你到美国采访一些什么新闻?甲:我访问了美国国务卿杜勒斯。乙:噢!你和杜勒斯是朋友啊?甲:(着急)你才和杜勒斯是朋友呢!我是记者,去访问杜勒斯,看看他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布领海规定的态度。我进了杜勒斯的办公室,他正在看地图。乙:杜勒斯什么样儿?甲:嘿!别提了,他是一个瞎子!乙:(吃惊)是个瞎子?真想不到。甲:在看地图的时候,他的侍从文官用棒子指明给他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乙:他说什么?甲:他摇着头说:“这一片统统是海洋。根本没有什么大陆。”乙:地图上的中国大陆不是染着红色吗,他看不见?甲:全世界人人都看见了,他却看不见,不是瞎子是什么!他不仅是瞎子,还是个聋子呢?乙:他的侍从文官不是和他说话了吗?甲:哪的话!他的侍从要他看地图是用棒子指着,连一个字也没说。乙:那你当记者的怎么访问他呀?甲:我说:“杜勒斯先生:中国政府宣布了领海规定你知道吗?”乙:他有什么表示?甲:他什么也没听见,还在那里下命令叫美国军舰向金门、马祖给蒋匪军运送东西。我又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对美国侵犯领海和领空提出了十几次的警告你听见没有?”他继续指挥向台湾运送武装部队。乙:也许你说的话他听不懂。甲:不。他的耳朵聋的和石头一样。他屋里的收音机放出天安门前百万群众反侵略的吼声,也放出中国全国各地反侵略的吼声,他一点也没有听见。乙:那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那是聋子,聋的还很厉害呢!甲:不仅是聋子,还是瘸子呢!乙: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瘸子?甲:正当他坐在那里发号施令,一位武官进来,慌慌张张地:“报告国务卿,不得了啦!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给总统的信上说,我们的军舰,只能作火箭打靶的目标……”乙:怎么样?甲:杜勒斯吓坏啦,他急得两手按住桌子,想站起来,上身摇晃了两摇晃站不起来。他自己才想到自己的一条腿没了。又叹了口气坐下来。乙:当真是个瘸子啊!甲:这是在朝鲜被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打折了的。乙:喝,这不是个特级残废吗?甲:不仅是特级残废,看样子活不长久了。乙:怎么样啊?甲:精神失常。乙:有什么表现?甲:我发现他有特殊的嗜好。乙:玩哈吧狗儿?甲:不是。乙:玩古董玉器?甲:不是。他玩的玩意儿从来没有人玩过。乙:究竟是什么?甲:是绞杀人的绳索。乙:这东西还有人玩?拿绞索当跳绳?甲:不是,那还不奇怪呢!乙:拿绞索当裤腰带?甲:太平常了,再想想。乙:我实在想不透。甲:他拿绞索套在脖子上玩。乙:那怎么好玩!甲:各人爱么!你管得着?乙:那可不是玩的,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甲:花样多着呢?他不但把绞索套在脖子上,还找人牵着绞索的那一头。乙:这很危险呀!甲:不但危险,已经肯定活不下去。乙:怎么啦:甲:他一定会自己勒死!乙:你给他断定了。甲:不是我,生他的垄断资本家的爹娘早就给他断定了,所以起了个名字叫“都勒死”,早早晚晚都得把自己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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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严阵以待”
王晶诗 张宗尧摄
晴空出现了乌云,这是美帝国主义战争挑衅。
海浪愤怒的吼叫,这是中国人民严重的警告。
看!炮弹已经上膛,这是给疯狗准备的干粮。
美帝胆敢轻举妄动,一定把它葬在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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