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9月14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报喜
武汉钢铁公司总经理 李一清我们是钢铁工人,为建设新的钢铁基地而斗争!过去一百年,黑夜沉沉,枷锁满身,我们的前人,想过钢铁,有志难成。一声炮响,大地回春,旌旗招展,万人欢腾,共产党像卫星一样闪耀天空。农业大跃进,新纪录天天动人听闻。钢铁元帅升帐,大中小结合万马奔腾,气壮山河,震动乾坤。谁说一千万吨不可能?全党办钢铁,全民办钢铁,小高炉布满了城市和乡村。我们武钢工人表心情:“天说天大,地说地大,甚么
也比不了我们的决心大!提早出铁,提早出钢,让铁钢汇成长江!今天我们实现了誓言,一号高炉提早出铁。”让我们欢呼钢铁的胜利,向全国人民报喜!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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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庆武钢一号高炉出铁
(调寄“西江月”)
郭沫若
提早完成任务,
武钢一号高炉。
武昌今又成钢都
铁浪滔天奔注。
钢帅新升宝座,
普天四海欢呼。
长江大桥德不孤,
面面红旗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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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包钢给武钢唱凯歌
阮章竞白云鄂博到黄河边,千里欢歌漫草原。推开黄风朝南望,南天升起红彩云。长江起舞黄河唱,包头钢铁基地上,唱起凯歌祝武钢!武钢高炉赛天神,顶天立地在长江滨,一声跃进三千丈,两声跃进接天云。一冲冲过三峡水,一蹬蹬过几十年,快如光,猛如电。我们的名字很响亮,轻轻敲敲就钢,钢,钢,到处都在钢,钢,钢,望着我们大放光!武钢哥哥们尽是好汉,飞身跃起在国庆前,把万道红光撒天上!江水滚滚出三峡,铁水熊熊出武钢。钢铁军,钢铁胆,一炉能装千座山,高山万座化熔浆,要在大江旁边吐一条,钢水奔流的新长江!祝贺祝贺三祝贺,包钢给武钢唱凯歌。凯歌漂起乌拉山,凯歌抬起古黄河!千里草原身飞起,解下腰带要甩一条,金光闪闪的钢黄河!长江起舞黄河唱,鼓足干劲放大嗓,祖国的眼睛望着我们,黄河长江要比声亮!祖国天空万万里,钢铁卫星要连串放,在天空比武响叮当!唱凯歌,祝武钢,苦干、巧干争出钢。社会主义的擎天柱,天生我们来当骨干。铸个万万吨的铁拳头,把自套绞索的美国佬,捣成个稀巴烂!
1958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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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又一个钢铁战士 苗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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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速度的胜利,人的胜利
张沛
今年新年刚刚过去不久,我来到了武钢。那一天,细雨里夹着雪粒,青山区雾霭迷蒙,找了很久,才找到总经理办公的地方。一座普通的职工宿舍改成了这个大工地的“指挥部”,总经理李一清同志既在这儿指挥,又在这儿睡觉。在一个只有十几平方公尺的小房间里,他向我一边介绍这个大企业的建设规模,一边自己掏腰包拿出几毛钱找人去买香烟,招待我这个远道来客。
“什么时候出铁呀!”这是一个记者最想知道的事情。
李一清同志缓缓地谈着:“按照原来的计划是到1959年7月1日建成这个一千三百八十六立方公尺的一号大高炉,现在已经决定提前到十八个月建成。可是我们还想争取再提前,在今年的10月1日出铁。”他抽了一口烟,接着说:“可是困难还是很多,几万吨设备,有的远在苏联的工厂,有的分散在全国各地制造,我们再提前,就要改变人家的计划。技术力量很不够,有经验的电焊工没有几个……”他又抽了一口烟,深沉地说:“只要把整风搞好,干部住到工棚子去,群众动起来就有办法!”
总经理除了考虑10月1日这个日子以外,还要考虑一连串巨大的复杂的问题。这不是建筑一所普通的住宅,而是一座世界上第一流的大高炉。每年要从这个炉子里流出七、八十万吨铁水。可是新闻记者考虑的却简单得多:把武钢建设者的雄心报道出去,让全国人民都来支援它、鼓励它。
从总经理那儿出来,我又赶到高炉工地上去,看见工人们正在半空的寒风中吊装高炉炉体。在鞍钢建设的初期,我几次去过那儿的七号、八号高炉的工地(那两个炉子比这儿的一号高炉要小得多),对高炉有一点皮毛的知识。我了解近代化的大高炉的建设并不光是炉体本身,有一连串的建设要搞。除了炼焦、耐火材料等等以外,还有什么热风炉、地下管道、仪表控制设备,什么通风、通气、通电、通水……,简直像神经系统一样地复杂。可是现在这些还差得很远。我算了一算,到10月1日只有八个月多一点。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斗争目标——10月1日出铁报道出去。因为一个记者不能是一个冒失鬼呀。可是李一清同志的几句话在向我进攻:“只要把整风搞好,干部住到工棚子去,群众动起来就有办法!”我没有理由怀疑这个力量。当天晚上,我写了一条新闻用电报发给报社,报道武钢争取在10月1日出铁。
从那以后,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而全国工农业大跃进的步伐也一天比一天雄壮。因为和武钢发生过一次报道关系,好像就有点儿什么责任,回到北京以后,总喜欢常常向人打听武钢的消息,果然“干部住到工棚子去,群众动起来就有办法”,武钢建设的速度也一天比一天加快。这时更没有什么可怀疑了,说到哪里做到哪里,本来就是工人阶级的朴实作风,说不定还可能再提前一些时候呢!
可是直到今天以前,也还有些人不大相信或者根本不相信这个速度。由于这个炉子在世界上来说,也是技术上头等的大高炉,因此,西方资产阶级很注意它。中国人要在这样短的时间中建成这样大的大高炉,当然只能是说大话。这些且不去谈它,因为既是西方资产阶级,它的心眼儿就和我们不一样。问题是我们的人也曾经有些“不同的看法”。这些看法之一就是:近代化的大型企业的建设,只能慢慢来,不能像地方工业那样说快就快。也就是说必须要二十个月才能建成这座大高炉。意思是这是个客观规律。而规律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武断地认为有这样看法的同志,没有任何一点根据,那也是不符合事实的。七万吨设备、一百零八公里的管道、二十万立方公尺的混凝土,少一吨、一公里、一立方公尺都出不了铁。二十个月就是这样计算出来的,这是事实。
然而他们有一个重大缺点,或者说是很大的片面。他们计算了钢铁设备的吨数,计算了电缆管道的长度,计算了混凝土的立方公尺,也计算了通常的劳动效率(这些都是应当计算的),唯独没有计算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充分发挥以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完全不同的状况。
我们这样说,也许会有同志挺身而出,指着我们的鼻子说:你这不是等于说人的意志可以改变客观规律吗?这不是主观唯心论吗?
其实这也是极大的片面,甚至可以说是曲解。一切主观唯心论或者像胡风反革命集团所“倡导”的“主观战斗精神”,和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绝缘的,我们只不过是说明辩证唯物论中所指出的人的能动性能够反作用于物质基础而已。
那末,规律可以改变吗?当然不能改变。然而第一要看这是不是真正的客观规律,第二,是在什么条件下产生的规律。
在一定的生产关系和一定的人的精神状态或者说是意识形态的条件下,规律可以是不一样的。
如果武钢的干部依然高高在上,官气十足,如果武钢没有发动群众,人们的干劲很差,那末可以肯定地说,即使国内外的设备按时到达,一号高炉即使用二十个月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流出铁水。这是一种客观规律。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快也快不了,规律确实是无法改变,无可奈何,只好二十个月,或者更多一点时间。
而干部住到工棚子中去,和群众一起劳动,把所有群众都发动起来,再加上国内外设备的提前到达,十四个月就把高炉建成了。这又是一种客观规律。这就是大跃进的规律,高速度建设的规律。
一年多以前,扬子江边的一片空旷的原野上,现在(比10月1日又提前了十八天)一号高炉的铁水哗哗地流出来了。虽然远在北京,却不得不再一次回想起那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和武钢总经理李一清同志的谈话:“……困难很多,……群众动起来就有办法……”这是实在的,一号高炉的建成,证明了这才是无法改变的规律。而在我们全部党的革命的历史中,又有那一次胜利不是经过“困难很多,群众动起来就有办法”的过程来实现的呢?
现在,我的耳边似乎响着一号高炉铁水奔腾的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人们:和千万座小高炉建成的同时,党的总路线又取得了一次胜利——大型高炉建成的胜利,这是速度的胜利。而速度既不是机器也不是水泥决定的,而是人创造的,是用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武装起来的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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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钢梁上的战斗
武钢管道工人 严吉祥
夜已经很晚了,挂在工地办公室的时钟已打了十一下。在电站至鼓风机站的七公尺高的钢梁上灯光通红,青蓝色的电光闪烁地在向四处发射。钢梁上大锤的当当声,葫芦链子的沙沙声与人们的谈笑声,混成一片。
老配管工张克俭刚用氧焊切好坡口,放下割枪,用毛巾擦一下脸上的汗,想歇一口气,可是年青的配管工庄惠兴,两脚跪在钢梁上,上身向下弯着,抬着头喊着:“张师傅,张师傅,这口还不行啊,还要修理一下!”张师傅顾不得休息,便拿了割枪向着小庄走去。
为了使高炉早日出铁,他们小组已苦战了半个月,特别是组长张克俭、工会组长庄惠兴已好几天没有睡觉,也没有很好的休息一次。
现在任务已近完成,今天的最后一道工序——鼓风机站出口管道和电站管道碰接,如果完成好就可以通气,完成不好,就要影响明天鼓风机试车。老师傅张克俭和全小组的工人们都异常振作,都在和时间战斗。
“快些吧,已经是夜晚两点多了。”电焊工马学志师傅刚焊完一个接口,见最后一个接口还在修理就焦急地说。
“快了,快了,你看,只要锉刀锉一下就行!”年青配管工刘宁仁两腿跪在板上,弯着腰,拿着锉刀在用力地锉着坡口。
“可以了,可以了,拉吧!”张师傅低下头仔细看一下管子下面坡口后,抬起头就喊站在管子边的庄惠兴拉动葫芦。
小庄拿起链子,沙沙地拉动着葫芦,只见管子一厘米,一厘米靠近,两根离开有一百多厘米距离,不到五分钟时间就紧紧地靠在一起。
“来焊吧,马师傅!”张师傅一面用毛巾擦一下脸上的汗,一面喊着。
最后一道工序,就这样顺利地完成了。
苦战了几昼夜的张克俭师傅、庄惠兴、刘宁仁并肩地站在自己亲手安装起来的钢管上,了望着整个配钢工地的黎明,呼吸着黎明时的新鲜空气。从他们黑黝黝的脸上,可以看出一种内心喜悦,他们按时完成了高炉出铁的主要工程——鼓风机的安装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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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休息的时候
武钢工人 曾文才
晚上,热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和王师傅满师傅洗完澡,躺在竹椅上,拼命地摇着扇,贪婪地喝着凉茶。热得没有法子,我又跑到水龙头底下,让水冲了一顿。王师傅很关切地说:“冲病了可划不来呀!休息一天就等于休息二十年,这怎争上游啊?”大家哄笑了一阵,十点多钟,才都睡了下来。
夜间,支部书记跑来说二公司一工地来了电话:推土机陷入泥坑了,严重地影响施工。叫我们马上开台拖拉机去拖。
王师傅与满师傅如同接到战斗命令,毫不犹豫地一骨碌从靠椅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穿上工作服,便匆匆地去发动车子了。
这台拖拉机是进厂大修的,怎么摇也发动不起来。只听得气缸中传出呼赤呼赤的泄气声,真气煞人!
王师傅和满师傅身上的汗珠,如同筛豆一般地冒出来,浑身弄的湿淋淋的。满师傅丢下摇臂,顺便抓了团绵纱胡乱地抹了把汗,无意中瞧见那耸立天空的焦炉、高炉,力量就如泉水般地涌了起来,又如龙似虎地摇起来了。
车子侥幸地发动了。但车灯又震灭了,手边又没有修理工具,王师傅便一手拉操纵杆,一手捏住电线接头,让电线能够通电,向前驶去。
我们刚刚驶进焦化工区,就看见有人在道旁等待我们,有的说:“同志们,你们辛苦啦,太麻烦你们啦”。……有的飞也似的朝前跑去——报告工地的人们说我们来了。当把陷在泥里的推土机拖出来后,他们感激得几乎要流出泪了。工地主任一次再次地跟我们握手道谢,并说了又说:“你们这种共产主义的协作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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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好样的工长
陈国基
高炉顶的四十吨大钟起吊了,总党委武书记、方总工程师和田经理等都来到现场,望着它慢慢上升。
指挥起吊的是有丰富经验的王工长,当大钟上升到五十多公尺时,六十吨吊车突然坏了,大钟在空中打转转,上下不得。王工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想:“这个钟花了多少人的心血,陆运、海运才运到这里,而提早出铁,又不能缺少这个主要设备。”情况很紧,万一钢丝绳一扭断,大钟从空中掉下来,那一切都完了。王工长这时也顾不得个人生命的安全了,喊了一句“马上修好吊车”就迅速地朝七十多公尺的高空爬去,沿着钢丝绳爬到小车上,躺在上面修理。底下的人都为他耽心,几个领导同志是又着急又钦佩,直到吊车修好后,他们才轻快地舒了一口气。
“上去的是谁?”总党委武书记问。
“王工长,一个坚强的共产党员。”田经理说。
“啊!好样的。”武书记笑着说。
王工长是五十岁的人了,干劲是这样猛,人们称他是好样的工长。王工长说他在旧社会受够欺凌,解放后生活一天好一天,为了建设强大的祖国,怎么能不用猛劲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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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向敬爱的武钢祝贺
鞍山钢铁公司经理 袁振
在雄伟的武汉,在举世闻名的浩浩荡荡的长江边上,武钢一号高炉在党的英明领导下,在苏联的无私援助下,提前投入生产,正常地出铁了。这是我国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一件大喜事,一件不能不叫人欢呼的大胜利。我们鞍钢全体职工谨向我们亲爱的同行武钢的全体职工同志们致以热烈的祝贺,我们欢呼你们的成就,祝贺你们的胜利!
一号高炉提前投入生产是在党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照耀下取得的胜利;是建设武钢的同志们、同行们在党的领导下,在全国人民支援下,跃进再跃进的结果;是苦干实干大干的结果。我们鞍钢全体职工同志,对你们这种气冲云霄的干劲,感到十分的敬佩。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向你们学习,学习你们这种空前的干劲。
正当我国人民忘我地劳动,在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上大跃进的时候,正当在全国钢铁工人响应党中央的号召,为实现钢铁产量翻一番,为实现今年钢产量达到一千零七十万吨而英勇奋斗的时候,正当全国爱好和平的人民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在台湾海峡进行的无耻军事挑衅的时候,武钢的一号高炉提前投入生产了,这个意义是重大的,这对打击美国侵略者,这对解放台湾又增加了一份新的力量。
我们鞍钢全体职工也同样地了解,多出一吨钢,就是为解放台湾、为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多增添一份有份量的力量。我们也正在党的领导下,为了增产钢铁,日日夜夜苦战。我们向武钢全体同志,向全国人民保证,我们一定要以冲天的干劲来保证完成我们的跃进计划。同时,也向我们武钢的同志们保证,只要你们需要我们支援的事情,我们也一定本着共产主义大协作的原则,尽上我们应尽的一点微薄的力量。
今天是武钢一号高炉出铁了,明天后天中国将有无数个一号高炉出铁,将有几十万几百万个高炉出铁。毫无疑问,这些钢铁将汇成一道世界上最大的河流,把美帝国主义从地球上冲刷得干干净净!让美帝国主义在我们伟大的中国人民面前发抖吧!
1958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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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片红光照九天
 武钢工人 王维洲
高炉屹立大江边,
日日夜夜铁水翻。
长江大浪腾空望,
惊见红光射九天。
我挥铁钎站炉前,
新高炉里铁水翻。
要创奇迹传北京,
喜煞人民六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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