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25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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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兄弟国家丰收喜讯频传
苏联各地向国家交纳粮食大大超过了计划
朝鲜农民战胜干旱保证农作物今年大丰收
民主德国谷物收获量比去年增加百分之七
本报莫斯科24日电 苏联农业劳动者热情蓬勃展开竞赛,要把今年的谷物收割工作,做得又快又好,向国家交售更多的粮食。许多地区都提前和大大超额完成了向国家交售粮食的计划。其中,斯大林格勒州报来了更大的喜讯。这个州到8月18日止,已向国家交售了一亿普特谷物(一普特等于十六点三八公斤),比原定计划五千五百万普特增加了将近一倍。但是,斯大林格勒州农业劳动者们并不满足于这一光辉的胜利,他们正热情地为再向国家交售五千万普特粮食而努力。
今年苏联各地由于农业劳动者生产热情高涨和充分利用农业机器以及全面执行先进的分段收割法,收割工作的速度大大加快,而且粮食损耗显著减少。到8月20日为止,全苏有六千六百三十四万六千公顷土地(占全部播种面积的58.3%)已全部收割完毕。其中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已收割了四千零三十五万公顷,占播种面积的58%。
苏联东部广大地区的收割工作也已进入紧张阶段。在哈萨克斯坦、西伯利亚和阿尔泰边疆区,成千上万的当地农业劳动者和外地前来支援的工人、学生,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紧张收割。哈萨克共和国农业劳动者正在努力争取不受损耗地收割粮食。这个共和国的农业劳动者保证交售给国家十亿普特粮食。从这个共和国首都阿拉木图得来的最新消息说,头一批收割的粮食二千万普特,已送入国家粮仓了。
西伯利亚和阿尔泰边疆区大多数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庄的谷物都长得很好。这两个地区的农业劳动者正在有效地组织收割工作。为了缩短收割期,这里几乎已全部推行了快速分段收割法,部分地区已把收割效率比往年提高了一倍。阿尔泰边疆区的许多联合收割机手每日收割量达到七十多公顷,这样的收割成绩是很少有的。
新华社平壤22日电 今年朝鲜的水稻、玉蜀黍、棉花、烟草、亚麻等各种谷物和经济作物都生长得特别好。农民们说,从来没有见过今年这样好的庄稼;农业省的负责干部说,如果不发生意外情况,今年可保大丰收。
这样的好年成是朝鲜农民今年战胜了稀有的干旱后赢得的。今年头八个月的雨量大约只有常年的一半,特别是5、6月间正值播种插秧和农作物生长的时候,朝鲜北部大部分地区没有下雨。各地的农民、学生、军队、机关干部组成了抗旱大军,苦战二十多个昼夜,共出了六百六十多万个工,在种植棉花和玉蜀黍等作物的二十万町步(每町步约合十五市亩)面积上浇了两次到三次水。另外,朝鲜在战后大量兴修的水利,使90%的水田得到灌溉,保证了水稻在干旱情况下的种植和生长。这样一来,今年的各种农作物几乎没有受到干旱的影响。
今年朝鲜水稻生长得特别好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由于一半以上的水稻采用了“冷床育苗法”培育的秧苗,使这些水田较常年提前一个月插完了秧。现在,这种水稻长到齐胸高。平安南道江南郡大松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三十一町步水田,预计每町步的产量可达十二吨。超过原订计划一倍多。
在旱田中播种面积比重占最大的玉蜀黍,今年长得也很好。平安南道顺川郡三龙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四百多町步玉蜀黍都长得有两人高,预计平均每町步产量可达六吨。
平安南道一个道今年就预计能收八十万吨粮食,比战前增产二十七万吨。
朝鲜北部各地的农民今年在70%的棉田里用营养坛假植法种了棉花。许多老农说,这样好的棉花在朝鲜植棉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新华社柏林23日电 今年民主德国的谷物普遍获得丰收。农业部的专家对新华社记者说,据初步估计,今年的谷物收获量比去年至少增加7%以上,各种谷物(包括裸麦小麦燕麦等)的平均单位面积产量每公顷比去年增产一百八十公斤(去年的每公顷平均产量是二千三百三十公斤)。
目前全国二百五十多万公顷麦田里的收割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广阔的田野里堆积着金黄色的丰硕的谷物。由于近日多雨,全国各地高等学校的男女学生们纷纷下乡帮助农民抢收,许多地区的机器拖拉机站也实行两班制和流水作业法,日夜出动联合收割机。
为了帮助农民们打禾入仓、及时播种晚期作物并为玉米和薯类的收割工作做好准备,今天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部长会议、民主德国全国阵线全国委员会和自由德国工会联合会理事会发出了一项联合号召,要求机关、学校、企业和城市居民普遍地下乡支援农村。
农林部长汉斯·赖歇耳特对记者们发表谈话时说,今年谷物的丰收是在农业生产上实现德国统一社会党第五次代表大会所规定的主要经济目标的良好的开端,并且为明年更大的丰收创造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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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有眼不识泰山
美国坚持敌视中国政策受尽嘲笑
本报讯 美国坚持敌视中国人民的死硬政策,在西方资产阶级人士和美国国内也引起了越来越大的不满和越来越多的嘲笑。这种不满和嘲笑在最近一个时期西方资产阶级报刊上有着鲜明的反映。
美国“合众国际社”承认:亚洲国家,如印度、印度尼西亚和锡兰等国不同意美国国务院最近在它的备忘录中所表示的对于中国的敌视态度。“这些国家认为美国对中国的政策是近视的,并且认为重申它的态度——特别在目前这个时候——是不幸的”。英国“新政治家”周刊指出:“亚洲所有国家的舆论都认为杜勒斯的对华政策证明美国有帝国主义意图”。它还讥笑杜勒斯“盲目到令人奇怪的地步”。英国“论坛”周报指出:亚洲大部分独立国家都已承认中国,现在“迫切需要接纳真正的中国政府进入联合国”。
英国保守的“观察家报”在8月17日一篇题为“盟国的沮丧”的文章中,把美国国务院的备忘录形容为“像是一个在晚年忽然相信世界呈扁平形的有钱的和精明的大叔的怪僻”。文章说“美国的盟国”在“私下的评论”是:美国帮助蒋介石之流遭到中国人民唾弃的人类的渣滓“推翻”中国政府的计划是美国对中国的“间接侵略”;“接纳中国决不会削弱联合国”,相反,没有中国参加,却使“这个世界组织受到了损害”。
英国工党领袖比万抨击美国企图“孤立”中国是一种“荒谬绝伦的冒犯”。他在“论坛”周报上写道:美国坚持现在的政策,其他国家“就会协同一致地来唾弃如此近视、如此狭隘自满、如此危险和如此不合乎时代迫切需要的领导”。
瑞士“洛桑日报”说:美国对于中国所采取的“顽固的否定态度”是“不合理”的。中国“在亚洲的威望不断增加”,中国政府“确实是稳定的”,要是没有中国政府参加,“任何重大国际问题便不能解决”。这家报纸指出:“美国的政策是落后于事态发展的”。瑞士“日内瓦论坛报”指出,艾森豪威尔政府不改变它对中国的政策,不能不“落得威信扫地”。
美国国内舆论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不满。“纽约邮报”在题为“新的文件,旧的方针”的社论里写道:“国务院否认它的政策不灵活,然后提出了全部的老论点”。美国西弗吉尼亚的地方报“卡乐斯登报”认为,美国在同中国打交道方面“玩弄了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的伎俩”。这使美国在它的仆从国家和中立国家的眼中变得更加可笑了。美国塔毕卡的“资本”晨报,对于美国“死抱住不代表任何人的垂死的蒋介石政权不放”表示遗憾。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认为,美国“很难”说服其他国家,使它们相信中国政权“有朝一日将会消灭”,指出这种态度是“不现实的”,而且是“干涉中国的内政”。
美国参议员富布赖特也抨击美国对中国所采取的政策是“鸵鸟式”的。他说,“我们不能永远无视中国大陆上的六亿人民”。曾任美国国务卿外交改革问题顾问的亨利·里斯顿抨击美国的对华政策是“完全冻结了”。他认为美国将终于不得不承认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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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赫鲁晓夫强调指出
苏联空前强大和巩固
新华社24日讯 据塔斯社莫斯科讯:莫斯科各报今天发表了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13日在斯摩棱斯克州授勋大会上的讲话。斯摩棱斯克州因为在发展农业上取得了成就而被授予列宁勋章。
赫鲁晓夫在讲话中说,现在苏联的国内外地位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加巩固了。在回答会不会发生战争这个问题时他强调指出,和平和社会主义力量已经强大到能够防止战争。他说:“当然,不能给帝国主义世界的狂人打保票,但是,依我看来,现在还没有出现打雷的乌云。帝国主义者绕着社会主义国家的篱笆转,就像饿狼绕着羊圈转一样,但是,我们的篱笆很结实而且有可靠的防守人”。
在谈到苏联农业方面的情况时,赫鲁晓夫说,今年国家收到的谷物将不少于而且甚至会超过空前丰收的1956年。他指出,最近几年来,苏联各州、各边疆区和各共和国的农产品生产急剧增加了。经济上薄弱的、落后的集体农庄比前几年大大减少了。把各地落后的集体农庄提高到先进集体农庄水平的任务在短时期内就可以解决。赫鲁晓夫还强调指出,为了促进苏联工业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就必须以更快的速度发展动力工业。他还说,优先发展各种最经济的燃料——石油和煤气并在这个基础上根本改变国内燃料生产和消费的状况将大大加速苏联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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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庆祝革命青年团建团三十七周年
乌兰巴托青年举行盛大集会
据新华社乌兰巴托24日电 蒙古青年今天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热烈庆祝蒙古革命青年团建团三十七周年。
乌兰巴托市青年团组织今天在劳动体育场举行了盛大的集会,青年们快活地举行各种体育活动和文艺活动。
以世界民主青年联盟书记处书记瓦西里为首的、由比利时、西非、加拿大和苏丹的代表组成的世界民主青年联盟代表团,应蒙古革命青年团的邀请22日到达乌兰巴托进行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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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发射卫星屡次都不成功
新华社24日讯卡纳维拉尔角消息:美国今天利用“丘辟特—C”式火箭发射一颗重约十七公斤的人造地球卫星的尝试又遭到失败。
据美国国防部在发射失败后六小时发表的公报说,这次发射没有成功。卫星“没有进入围绕地球的轨道”。他说,在确定为什么卫星没有进入轨道之前,还需要“研究所有的报告和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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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反对英政府继续毒化空气
英国公众要求立即停止核试验
新华社伦敦23日电 英国公众对政府昨晚所提出的关于停止核武器试验的条件表示不满,他们要求政府立即停止一切核试验。
“工人日报”在评论中说,世界舆论已经迫使西方改变它先前的态度。但是继续进行试验而不是立即停止试验的决定,将使世人大为震惊。
“工人日报”说,英国人民会问:“麦克米伦先生,为什么不是现在,为什么不在今天停止英国的氢弹试验呢?为什么不立即同苏联开始谈判停止一切试验的协议呢?”
“每日先驱报”说,“西方的建议十分勉强地把实际停止试验的日期推迟到建议开始谈判的日子,这使我们感到失望。”这显然是要让更多的英国炸弹来毒化空气。这家报纸又说:“这是多么不必要,多么愚蠢。”英国和平委员会在昨天深夜发表了一项声明,号召人民起来迫使政府立即停止试验核武器。声明中说:“日内瓦的科学家们已经提出报告说,一切试验都可以禁止,禁令都可以监督。因此,英国继续试验原子武器是完全违反世界人民的愿望。它将引起亚洲人民的极大憎恨,因为我们是用他们的土地来进行试验的。”
“曼彻斯特卫报”在评论日内瓦技术专家会议的结果时写道,现在西方国家没有任何理由来继续试验核武器了。报纸认为,“现在已经有良好的机会来同俄国一起在裁军方面采取第一步实际措施”。这家报纸的外交评论员认为,英国政府现在决定在圣诞岛地区进行一系列新的核武器试验,将使它自己处于“非常不愉快的境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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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兜售法国反动的新宪法
戴高乐在法属非洲碰钉子
阿民族解放阵线下令加紧斗争挫败戴高乐阴谋
据新华社24日讯 巴黎消息:来自非洲法属领地的消息表明,法国总理戴高乐在这些地区兜售法国反动的新“宪法”的活动遭到了冷遇。戴高乐是20日离开巴黎的。连日来他先后访问了马达加斯加岛的首府塔那那利佛和法属赤道非洲的首府布拉柴维尔。
戴高乐草拟的反动新“宪法”草案中绝口不提准许各海外领地独立的问题。这一点遭到了这些地方人民的普遍反对。在戴高乐23日到达布拉柴维尔市的当天早上,“法属非洲大议会,”议长波冈达曾经把一件由这个地区各主要政党领袖联名签署的备忘录交给法国专员伊·布歇,要求在法国新“宪法”草案中加上“法国承认其海外领地独立”的条款。戴高乐后来特地来找波冈达进行谈话,企图对他进行哄骗。
为了骗取殖民地人民在9月底有关新“宪法”的全民投票中投票支持他,戴高乐23日在对法属赤道非洲的官员们发表谈话时假惺惺地说,今后法国将同它的海外领地组成一个“共同体”,其中每个领地将有权“治理和管理自己的事务”。但是,他又说,外交、防务和货币等权利将由法国同它们“共同掌握”。
戴高乐在前一天访问马达加斯加岛首府塔那那利佛时也曾发表类似的演说。但是,当戴高乐获悉马达加斯加岛总理齐腊纳纳当天在记者招待会上曾经公开表示要求法国立即取消1896年把马达加斯加岛并入法国的法律时,他马上露出了殖民主义者的面目,警告马达加斯加不得走脱离法国而成为完全独立的国家这样一条“分离”的道路。消息说,马达加斯加居民对戴高乐的演说反应很冷淡。
为了对戴高乐的来访表示抗议,法属西非首府达喀尔市的工会领导人已经在23日发出号召,要全市电力、交通运输和清洁工人在24日举行总罢工。
“自由阿尔及利亚之声”电台22日宣布,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已经命令它的军队和地下组织加紧进行斗争,以挫败法国政府在阿尔及利亚举行全民投票通过戴高乐宪法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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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本人民不能容忍岸政府敌视中国
东京全国厂商大会要求恢复中日经济关系
据新华社22日讯 东京消息:日本厂商和贸易界代表约七百人今天在东京举行了“打通日中经济关系全国厂商大会”。由近畿、中国、四国、东海地方的厂商代表一百多人组成的“大阪—东京促进恢复日中贸易汽车请愿团”,乘着四辆公共汽车在今天早晨从大阪到达东京之后立即参加了大会。
大会一致通过一项声明,要求岸信介政府改变所谓“静观”的对华政策,并且立即采取措施促进在中日两国之间建立和平友好关系和恢复正常邦交。声明说,只有这样才能打开目前日中关系的紧张状态。
大会通过了给日本首相岸信介、外务相藤山爱一郎和通商产业相高崎达之助等的请愿书,要求岸信介政府采取具体措施来促进日中邦交正常化和建立友好关系,并要求岸信介政府恢复日中贸易。
“大阪——东京促进恢复日中贸易汽车请愿团”团长、关西中小企业促进日中贸易协议会委员长森井庄内在会上强烈指责了岸信介政府在日中关系上的“静观”态度,并且说,我们已经到了不能忍耐的地步。森井要求岸信介政府改变敌视中国的态度,接受友好、互利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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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阿革命诗人米吉安尼逝世二十周年
北京文化界集会纪念
据新华社24日讯 中国作家协会与北京图书馆24日在首都联合举行了阿尔巴尼亚革命诗人米吉安尼逝世二十周年纪念会。参加纪念会的有首都文化界著名人士楚图南、老舍、萧三、戈宝权等及文学爱好者共五百余人。阿尔巴尼亚驻华大使巴利里、一等秘书比诺和诗人恰奇都应邀出席了纪念会。
翻译家戈宝权在会上详细介绍了阿尔巴尼亚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杰出的革命诗人米吉安尼的创作与生平。诗人萧三在会上说:我们今天集会纪念这位杰出的诗人是表示对他的敬爱,也是为了向他学习,我们以有这样一位卓越的笔友而自豪。
阿尔巴尼亚作家和诗人阿列克斯·恰奇在会上讲话说:今天的集会是世界上已发生巨大变化的一次生动证明。在离阿尔巴尼亚有数万里之遥的中国纪念阿尔巴尼亚诗人;在阿尔巴尼亚纪念鲁迅和中国十三世纪伟大的剧作家关汉卿。这个事实说明我们之间兄弟般的团结和友谊是永久的和牢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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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纪念阿尔巴尼亚革命诗人米吉安尼
  戈宝权
今年的8月26日,是阿尔巴尼亚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杰出的革命诗人米吉安尼逝世的二十周年。米吉安尼是阿尔巴尼亚新时代的革命歌手,是阿尔巴尼亚战斗的诗歌的旗帜。他的创作生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年,但是他的充满革命激情的诗歌,对于阿尔巴尼亚的人民和新的一代的青年,曾经发生过巨大的影响;他的光辉的名字,也永远在阿尔巴尼亚的诗歌和文学的发展史上占着重要的位置。他的诗歌作品,尤其是“我们是新时代的儿女”这首著名的诗,差不多每一个阿尔巴尼亚的青年人都能背诵。在今天,米吉安尼的名字已经超越出了阿尔巴尼亚的国境,为我们中国人民所敬爱,他的不朽的作品也为中国广大的读者所诵读。
米吉安尼的生活和创作的道路,和阿尔巴尼亚人民争取民族解放和进行革命斗争的道路是紧密地相联系着的。由于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叶的民族解放运动,终于使得阿尔巴尼亚人民从土耳其人将近五个世纪的奴役和枷锁之下获得解放,但是接着不久,阿尔巴尼亚人民又遭受到本国的封建主和资产阶级的压迫,这些人使得阿尔巴尼亚重新变成了外国帝国主义者的半殖民地。随着新的情况的发展,在二十世纪的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在阿尔巴尼亚的文坛上就出现了新的革命文学的代表者,在诗歌方面这就是革命诗人米吉安尼!
米吉安尼的原名是米洛什·吉尔治·尼古拉,当他后来写作时,他就用这三个字的第一个音节拼成的米吉安尼这个笔名。他在1911年10月13日,也就是阿尔巴尼亚人民从土耳其人的奴役之下获得解放的前夜,诞生在阿尔巴尼亚北部斯库台城的贫民住区里,因此他从童年时起就深知道贫穷的劳动人民的辛酸与苦痛的生活。他在当地的小学里读过书,当他十三岁时(1924年),在阿尔巴尼亚爆发了反对阿赫默德·索古封建主与地主集团独裁的武装起义,1924年底索古又重新攫夺了政权,并在全国实行了恐怖统治,这一切都在米吉安尼的年幼的心灵上盖上了深深的烙印。
随着父母的相继死亡,米吉安尼就被送到南斯拉夫的神学院去学习,但是八年的修道生活并没有能把这个年青的叛逆的心灵驯服,相反地,在他后来所写的许多诗歌和短篇小说当中,却犀利地讽刺了教会和神父的伪善的仁慈。1932年米吉安尼回到了阿尔巴尼亚,他立即投身到反对索古的斗争里去,并且通过自己最初的诗歌作品“我们是新时代的儿女”、“觉醒之歌”、“青年之歌”等诗,表现出了当时进步青年的反抗的革命激情和对自由解放的渴望。他用这样的诗句燃烧起每个青年人的激动的心,鼓舞他们去从事革命斗争:
“青年人,高唱起你们的歌,振奋起来!…………
歌声属于我们,正像太阳照耀在天空一样!
高唱吧,青年人!高唱起快乐的歌吧!
振奋起来!振奋起来!你们是世界的真正的主人!”
(“青年之歌”)
“我们是新时代的儿女!
我们的心头烈火燃烧,充满自豪,
我们要投进决死的战斗,
要在斗争中最后取得胜利!”
(“我们是新时代的儿女”)
在当时的阿尔巴尼亚,米吉安尼仅靠写作是很难养活自己的,更何况他所写出的又是充满革命激情的诗歌,于是他就到斯库台附近的农村里去当教员。这使得他有机会能更深刻地认识到阿尔巴尼亚农民的悲惨的生活,资产阶级和封建制度的所有矛盾也更加明显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时候,米吉安尼接近了阿尔巴尼亚的共产主义小组,并且毫无动摇地选择了自己在社会革命斗争中的地位。不用说,这就引起了统治阶级对他进行一切可能的迫害和监视,他最后被迫不得不迁居到一个名叫普卡的偏僻的小山村里去继续当乡村教师,在当地一直住到去意大利养病时为止。
米吉安尼的创作生活是短促的,但在1934—1938年短短的四个生产的年头当中,他写出了他最为成熟的现实主义的诗歌和散文作品。在诗歌方面,他继“觉醒之歌”之后写出了“贫困之歌”的组诗;在散文方面,他写出了“禁果”(1935年)、“樱桃”(1936年)、“玉米的传说”(1936年)、“上帝会施舍!”(1936年)、“收获”(1938年)等杰出的短篇小说。在这些作品当中,米吉安尼已摆脱了他过去惯用的浪漫主义的譬喻的手法,而是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刻划出了社会生活中的严峻的现实,并且第一个把工人阶级的形象写到阿尔巴尼亚的文学作品里去。他的作品不仅发展了在阿尔巴尼亚诗歌中的战斗的传统,而且还冲破了在当时文艺界中弥漫着的资产阶级艺术的颓废主义和形式主义的氛围,超越在当时的一切诗人和作家之上,创造出真正的革命斗争的作品。不用说,伟大的苏联的存在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也鼓舞了米吉安尼的信心。我们知道,高尔基的长篇小说“母亲”和马雅科夫斯基的诗歌,都曾经给了米吉安尼很大的影响。
1936年,米吉安尼的唯一的诗集“自由的诗”出版了。在这本诗集当中,收集了他所写的“复兴之歌”、“贫困之歌”、“青春之歌”、“晚年之歌”等四十几首诗。这本诗集出版之后,立即被索古政府的审查机关全部没收,只有很少的几本保留了下来,其中的诗被用手抄本的形式传遍了全国,任何防备都不能把诗人和广大的读者的联系割断。这也正如阿尔巴尼亚的名作家和诗人阿列克斯·恰奇所说的:“米吉安尼的‘自由的诗’,教育了我们整个青年一代人”。
米吉安尼晚年的生活非常艰苦,由于患了肺病他不得不转地到意大利的都灵去治病,最后于1938年8月26日死在当地的一所疗养院里,死时二十七岁,这正是他的诗歌创作最旺盛的年代。根据阿尔巴尼亚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的决议,前年春初方从意大利把他的遗体运回来,于2月5日在诗人诞生的故乡斯库台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米吉安尼今天为阿尔巴尼亚的人民所热爱,这并不是偶然的。他永远站在人民的立场上,他和劳动人民的思想与感情血肉相联,他用自己的战斗的诗歌来为革命服务,正因为这样,他的名字和形象永远活在阿尔巴尼亚人民的心中。他的创作生活虽然是短促的,但是他留下的仅有的一本永垂不朽的诗集,在今天不仅成为阿尔巴尼亚人民的珍贵的遗产,同时也成为全世界文化宝库的珍贵的遗产。
1958年8月16日,北京(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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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布拉格通讯

  我们早就在一起战斗过
  本报记者 杨翊
1930年,在中国革命还处于困难时期,中国共产党正为建立红色政权而艰苦斗争的时候,当时的捷克斯洛伐克也还在资产阶级残酷统治之下。就在那年10月18日的晚上,在布拉格州所属新波勒斯拉夫县的小县城中,工人业余文化俱乐部在“工人之家”的简陋剧场里,演出了一个名为“燃烧着的中国”的九幕话剧。
剧情的梗概是:
“新波勒斯拉夫县的赫鲁姆山下,住着一群穷困的工人,他们住的是破旧的茅棚,过着像殖民地人民一样受尽剥削和欺凌的生活,因而自称‘摩洛哥人’。他们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革命的行列中,决心扫除人间的贫困,在全世界插上自己的红旗。当他们获悉中国革命的消息后,就决心前往帮助中国工农红军击溃蒋介石。他们在一个名叫泽曼的工人领导下出发了。突破了层层困难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中国,看到了并且参加了中国无产阶级的英勇斗争,自己也建立了功勋,俘虏了国民党的将军。最后,‘摩洛哥人’的队伍凯旋归来,受到乡亲们的热情欢迎。全剧是以泽曼在欢迎会上的讲话来结束的。他指出,中国这一世界上最大国家的工人阶级和贫农,深信自己的正义事业必然胜利,将要建立世界上第二个无产阶级的祖国。泽曼在他的结束语中也谈到中国革命的世界意义,谈到援助中国革命工人的必要。他说,‘摩洛哥人’的目标是使从黄海到大西洋,再从大西洋经过纽约到黄海,到处都招展着工人阶级胜利的红旗。”
这是交炽着中捷两国人民深厚友情的故事,也是充分表现捷克斯洛伐克工人阶级国际主义精神的故事。事情发生在差不多三十年以前就更加令人感动。不久前,记者到了新波勒斯拉夫县,特地访问了几位仍健在的参与当时演出工作的老工人。
我会见了五位老布尔什维克:纺织工人维尔勒同志,他当时担任党的工作;汽车厂工人杜布斯基同志,他是剧本“燃烧着的中国”的导演和作曲者;女工玛拉同志,她在演出时负责提词;比较年轻的克德勒同志在剧中扮演一个“摩洛哥人”的“志愿军”;七十七岁的老木工查克拉夫斯基同志,还曾在瑞士会见过革命导师列宁。
我们亲切地谈论着“剧本”的时代背景和演出的经过,我们都沉浸在三十年前往事的回忆中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捷克斯洛伐克,资产阶级篡夺了国家政权。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后,即大力在群众中开展政治工作,争取本国人民革命的胜利,也致力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斗争。新波勒斯拉夫捷共县委会就经常根据党中央发下的材料,派出指导员向工人们讲解国际形势,每次都谈到亚洲,特别是着重宣扬中国革命,因为他们知道,中国这条巨龙飞腾起来将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力量。1925年,捷共领导下的“国际工人援助会”,曾自7月31日到8月17日在全国三十四个城镇举行群众集会,会议的唯一议程是“中国工农的解放斗争”,他们邀请了一位“战斗的中国人民的代表”在会上讲话,并当场为中国工人组织募捐。维尔勒同志当时就是新波勒斯拉夫县“国际工人援助会”的主席,杜布斯基同志是会计。
“燃烧着的中国”就是在这样的客观形势下,以新波勒斯拉夫县工人的现实生活为背景创作出来的。这个剧本可以说是革命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剧中的“摩洛哥人”就确有其事,不少情节都有事实为依据,但也有许多纯粹是大胆的想像。编剧的布柯夫斯基同志是一位工人,也是当时捷共县委委员,他了解国际形势较多,也颇能写作。不幸他已于1953年病逝,使我们没有机会会晤这位对中国人民怀抱着深厚感情的无产阶级战士。
1930年初,布柯夫斯基和杜布斯基在一块工作。那时,资产阶级的报刊肆意诬蔑中国革命,把工农红军说成是“土匪”,是“黄祸”。有一天他们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有必要向工人们说明中国革命的真相,有必要强调国际工人阶级团结的重要性。随后,布柯夫斯基就写出了这个剧本。当时新波勒斯拉夫县的工人们有个业余剧团,他们集体讨论了剧本,采用了剧作者的思想和主要情节,也作了某些修改。
在当时的环境下,工人们要演出像这样的剧本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们没有经验,没有钱,同时剧本要演出还得通过反动当局的苛刻审查。但是宣扬中国革命、帮助中国工人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意愿鼓舞着他们,他们热情很高,决心克服一切困难,把戏搬上舞台同观众见面。有关演出的一切工作都是由工人们自告奋勇来担任的,许多演员是第一次登台,连扮演主角泽曼的工人也不例外。工人们自己捐钱制备道具,做布景,不少人倾囊捐输。为了通过县政府的审查,他们等待了许多日子,好在糊涂的审查官仅只删掉那无情嘲讽县长大人以及他认为最富于煽动性的两段,影响还不大。演出前,“摩洛哥人”在工厂中广泛宣传了戏的内容并推销戏票,工人们非常欢迎,所有戏票都被立刻分光。
“燃烧着的中国”上演的那天,县警察局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还特地派了个检查官坐在剧场监视。但演出的结果很成功,观众情绪非常热烈。这个戏不但表现了中捷两国人民的战斗友谊,表现了工人阶级要管理世界的大无畏气概,而且还结合本地工人正在反对减低工资的实际情况,提出了增加工资的要求,配合了工人们的斗争。
这个戏虽只获准演出一场,但是对工人们进行的国际主义教育已经起了一定的作用。那些天工人们都谈论着戏的内容,党组织也利用这一机会,开展了对党员的教育和对非党工人的团结工作,因为那次有不少非党工人也参加了剧本的演出工作。
这颗由先进工人点起的火种,在以后艰难的岁月里仍继续燃烧着。1932年4月30日,另一个描写中国工人生活的剧本“上海”又在新波勒斯拉夫上演了。另外,在这个县里,我们还看到一张1937年供党内干部阅读的油印小报,上面详细刊载了平型关战役的经过,还印制了当时的华北地图。
可惜的是,目前所能找到的“燃烧着的中国”的剧本不够齐全,内中缺少三幕。现在新波勒斯拉夫捷共县委会已发出通知,要求所有与当时演出有关的人,通过各种办法来回忆演出情况,把残缺部分补足。县委会还考虑把补充了的剧本交县剧院整理后,再度进行公演。
时间在谈话中飞速滑过去了,但是这几位老同志还是热情地邀请我们参观了过去的“工人之家”,瞻仰了当时演出的剧场。这是一间长方形的房子,约可容纳数百人。维尔勒同志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下次演出将在县剧院而不在这个房间了。”是的,时代不同了,一切也都改变了,三十年前的大胆的理想已经成为生活的真实。昔日困居山坡的“摩洛哥人”已成为国家的主人,从茅棚里迁往新建的楼房中了;而他们当时所向往和支援的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则已经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分手前,他们都一再说明愿意能再一次看到“燃烧着的中国”的演出,愿望中国人民知道他们演出过并且还要演出这个剧本,希望中国人民知道新波勒斯拉夫县的工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同他们站在一起的。
我怀着深深的敬意接受了他们的嘱托,并怀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向亲爱的祖国同胞,转达数万里外的这几位捷克斯洛伐克老工人的心愿。(附图片)
  靳尚谊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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