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15日人民日报 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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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厂史
编者按 最近天津市的部分工厂,开展了编写“工厂史”的活动,我们特选择了一些“工厂史”的片段介绍给读者。“工厂史”是工人阶级劳动、生活、斗争的历史。“工厂史”也是主要由工人自己来动手写出、画出自己的历史。“工厂史”的编写必然成为工人阶级自己教育自己和教育别人的生动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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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包围铁路局
  天津车辆弹簧厂工厂史编辑组整理
日本鬼子投降以后,国民党的接收大员胡志寿担任了厂长,一连三、四个月,工人的工资不是拖期发给,就是按六折发给。那年头物价飞涨,粮食价格一时数变,工人拿到的钱,连吃饭都接不上顿,哪还有心思干活呢?一股反抗的火焰,在工人们的心里燃烧起来了。工厂中的地下党组织负责人王俊臣等同志及时地分析了当时工人的生活要求和对统治者的反抗情绪,认为当前正是旧历年关逼近,而工人连最低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党组织应该立即组织发动工人进行斗争,要厂方发放工资;由经济斗争引向政治斗争。经过向上级党委请示,立即进行罢工的准备工作。
离旧历年只有十几天了,工资和面粉还是没发下来。人们已经忍无可忍,在一个严寒的日子,工人们在党的领导下,把厂长室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嚷着:“我们要吃饭!给我们补工钱!”工人王文桐愤怒地指着厂长胡志寿的鼻子说:“我要揍你!你信不信!?”“信……信……信……”胡志寿狼狈地回答。吓得他浑身发抖。
胡志寿恐怕挨揍,连忙派出笑面虎韩工程师为他讲情,说:“不发工资问题不在胡厂长,这要铁路局才能决定呀!请大家宽限几天,叫胡厂长请示一下。
谁知半个月过去了,音信全无,工人派代表去质问厂长,胡志寿装出一副可怜相,搪塞地说:“我并不是不给大伙办,铁路局不答应,我实在没法子……”“好!我们去问铁路局!”工人们不约而同地喊着。
腊月26日,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冷天,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人们的脸上,十点多钟,工厂五百多人的大队,浩浩荡荡地向北站进发,一百多名失业铁路工人也赶来了,组成六百多人的雄壮队伍。这时厂伪工会干事刘明石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假惺惺地笑着说:“你们干嘛去?”
“找铁路局要钱去!”工人像雷声一样的回答。
“你们先回去!有嘛事我给你们办?凡事有我啦!”
“有你可没我们啦,滚开吧!”
到了北站铁路局,大家呼拉一下子把四个门口都团团围住,不许外人出入,院子里也到处挤满了人,铁路局的人员都吓得魂不附体,紧紧地关上了门窗,不放一个人出来。
工人们一看门窗都关了,就去砸门,人们在一旁呼喊助威,吓得他们更不敢开门了。有人看砸不开门就拾起一块石头,朝窗口扔去,“哗啦”一声,一块大玻璃被打得粉碎。
不一会儿,四十多个端着枪的铁路警察像疯狗似地跑来了,他们的枪上都安着闪闪发光的刺刀,在警长的指挥下围住了工人,可是这些一看到愤怒的工人,就像漏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泄了气,呆呆地望着周围的人群。警长一看风声不对,马上跑上来假情假意地向工人说:“我们是来保卫你们的!”工人们立即揭穿他的鬼把戏说:“哼!说得倒好,你们是拿枪来保护我们呀,告诉你们,我们要出来就不怕死!”警长只好一句话也不说。
一辆漂亮的小卧车直开到铁路局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头戴驼绒帽,身披水獭领子大衣亮皮鞋的中年人,工人们像蜂拥似的挤上去问他:“你是什么人?是局长吗?”
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是局长。”
旁边一个站岗的路警向大伙使了个眼色,工人一见,明白这就是刘局长,呼拉一下就把这家伙包围了。大家抢着说:“我们都没吃的,我们要开支!”“为什么不给开支!”挤在前边的工人姜国泰拉着他的大衣领子愤怒地问道:“你穿的大衣是谁的?你看我们穿的是嘛?”大家都跟着嚷:“对!我们要开支,我们要吃饭!”这家伙一看事不妙,就想上车溜掉,人们忙把他拉住不叫他上车,工人崔久祥、姜国泰两人机警地把汽车内燃机嘴子拔掉了,汽车再也开不走了。这家伙马上堆着笑脸说:“弟兄们,请大家屋里坐好吧,有事慢慢谈!”于是一群工人就紧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这小子一进屋就操起了电话,想向外联络求援解围。工人们一见,更是火上加油,“好嘛,原来你骗人!”离他近的工人,一把就夺过了电话,这时外面工人喊声震天:“打进去,砸铁路局!”“打他,打死他!”“把他拉出来!”
在工人的逼迫下,这家伙无可奈何,口头答应,明天给大家补发工资,怕空口无凭,工人们要他写保条,他只好点头连连说:“可以,可以!”最后勉强地给大家写了条子盖了章,大家才算放了他。
罢工胜利的消息一传出来,全体工人高声欢呼。队伍浩浩荡荡地顺着大津路(现在的中山路)奔向金钢桥开始了示威游行,大家高呼着:“我们要饭吃!”“给我们开支!”等口号。沿途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群。
队伍走过宙纬路口,从后面“嘟嘟”地开来了两辆国民党摩托车,开车的跑到队伍前边,高着嗓门跟大家说:“弟兄们,弟兄呵!你们太辛苦了,大家别向前走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游行的工人,根本没理他们的叫喊,仍然迈着雄壮的步伐,继续前进。
三天以后,正是旧历29日,工资和面粉,照数发下来了,除本厂外,北站、西站等处职工也都发了工资。
斗争胜利了,转天,北站、西站机务段等处路工都派来了代表,向本厂职工慰问,厂里真是热闹非凡,大伙一连高兴了好几天。(附图片)
  天津车辆弹簧厂工人  王学文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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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小妮子的死
  天津棉纺三厂工人 赵立元
1939年我在裕大纱厂做工,晚上还得到新中山铁厂去抬煤,赚来的钱还是养活不了一家人。
我那大闺女叫小妮子,生来就叫人喜爱,天真活泼,又知道过日子,说话做事和大人一样。生下来就和我挨饿,八九岁就到漫洼拾野菜子磨面子吃。十二岁那年,她在裕大纱厂验上工了。到了家高兴的和她妈说:“妈!我验上工了,明天就给您赚钱来!”她妈看到小妮子这么喜欢,眼泪都落了下来,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干活,作妈的谁忍心呀!我下工回家听说小妮子验上工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一个作爹的连孩子都养不起,孩子的身子骨又不结实,进了纱厂可够呛,不叫日本人打坏,也得累坏了。第二天小妮子就和我一起进了厂。
孩子很聪明,到了细纱学接头,不到三个月完全学会了看车。这么小的孩子,一天要干上十二个钟头的活,吃不饱,又累,上夜班睏的抬不起头来,当时的机器又不好用,总是开大花,要让当头儿的看见,就是一顿毒打,孩子连厕所都不敢去。日子长了,小妮子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瘦得光剩了一身骨头架子,也不爱说话了,积累下一身病。治病吧又没钱,小妮子终于病倒在炕上起不来了。
我只好去找当头的大老崔要包工活作,好多赚两个钱,给孩子治病。大老崔横眉瞪眼的说:“要干有利的,你家里去干吧!”我急得心里怒火管不住了,咬了咬牙说:“好,不干了!”转身就出厂了。
到了家,坐在炕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小妮子看出我的脸色有点不对,就问我:“爸爸!您怎么啦!”我说:“不干了!”她一听就急了,费劲地从炕上爬起来,抱住了我说:“爸!您能看着亲生的闺女病死,全家人饿死吗?”这时好像谁抓住了我的五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小妮子费力地提了口气,含着眼泪叫了一声:“爸爸!忍着干吧!”我听了孩子的话,全身直打哆嗦,扶着她说:“孩子躺下吧,我干去!”
孩子被折磨的昏迷不醒了,脸色难看得像香灰。我回家看着她妈正守着她发楞,孩子像要断气似的。我叫了一声:“小妮子!”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把眼又闭上了,我把她抱在怀里,摇她喊她,她嗓子呼噜呼噜地喘气都很废力了,她强打精神抓了妈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挤出了几个字说:“爸——妈——我不好受!你们救救我……爸——您要把弟弟妹妹拉扯大……我……”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眼角上流出了最后两滴眼泪,紧抓着妈的小手也慢慢松开了……。
唉,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小妮子要是能活到今天该多好哇!(布场工人王森林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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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要我们的人去!
  天津棉纺五厂工人 王淑敏
1945年冬天的一个早晨,班上的姐妹们三两成群的在说话,个个显出挺发愁的样子。
孙士兰说:“工会代表开会,干吗找工人要车马费呢?”
苗玉珍也很生气:“可说呢,不光要车马费,听说这个月还要少发工资呢。”
我们都很着急,大家问:“要那样,咱们辛苦一个月还吃什么呢?钱都被他们要去了!”
这时,孙士荣说:“咱们今天去了几个代表到厂长室去要求了,得按五号的物价发给咱!”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可好啦!谁去呢?”
苗玉珍说:“试验室孙世琚领着头去了!”
大伙都高兴的说:“要是选他们当工会理事多好,他们准不向咱要车马费,也不会扣咱们工资。”
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自从日本鬼子投降后,厂里由把头、流氓打手们组织了个伪工会,不给工人办事,倒帮着厂里压迫工人。大伙都恨透了,都盼望能有真正给工人办事的代表。
忽然,有人说:“咱们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呢?可别叫厂里给扣起来啊!”
孙士荣和苗玉珍听了,就瞪圆了眼说:“嘛玩艺?扣人?他们敢扣人,今天就跟他拚啦!”
正在说着,只见徐明和从外面跑进来,脸色发白,大声喊道:“咱的人扣下了,快关车,快关车,出去要人!”
我们一听,气极了,立刻关车,大伙儿像潮水似的跑出了车间。
跑到半道上,伪军架上机关枪了,前边儿站着伪工会的理事王梦孚、冯佩如。伪军大声威胁我们:“你们干吗来了,不好好干活去!”
我们一伙子女工跑到最前面,大家齐声喊:“要我们的代表,要人,还要玉米面补贴金。”
伪军狠声喊:“崩了你们,机关枪点名!”
孙士荣走上前去,站在机枪面前说:“你们崩,就崩我吧!”
合丝的女工齐淑花也走上前去夺机枪,没夺到,就指着伪军的鼻子大骂道:“你们吃我们,喝我们,还来打我们,你们有良心吗?”
说着大伙都往前冲去,他们一看,机关枪也不管事,就由王梦孚出来说话了:
“你们的代表跟厂长研究事儿了,等明天就回来!”
大伙都说:“不行,现在就要我们的人出来!”
我们上前把伪工会的冯佩如、王梦孚包围了,问他们:“你们穿大褂的是干嘛的,不给我们工人办事。”
冯佩如说:“你们先回去干活,代表在下午四点就放出来!”
“不行!”我们齐声喊:“不见人不回去!”
他们没法子,只得把扣起的代表放了出来,代表孙世琚和张家枢一同走出来,我们就一涌上前,拉着他们的手,真有说不出的高兴,每个人都鼓着掌,走到他们面前。
孙世琚就跳上了道旁的轱辘马对大家讲话:“兄弟姐妹们,我们是为大伙办事的,可是厂里想把我们押走,要不是你们大伙出来,就把我们送走了,今后咱们要更加齐心。反正豁着我的脑袋也不怕,咱厂的工会不给咱工人办事,反来镇压咱,咱们要团结起来,打倒喝我们血的工会!”
我们就全都高声喊:“打倒吸血工会,选我们自己的代表!”
这天下午,我们回到车间就成立了推翻伪工会的组织,车间里到处贴上了标语,我们自己还编了快板贴在显眼的地方。
两个月以后,我们选举了工人自己的工会,把孙世琚、张家枢都选成了工会代表,推翻了伪工会。
〔天津棉纺五厂“工厂史”绘画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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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揍“国舅”
  天津棉纺五厂工人 张法元 张金凤
在双喜纱厂
(今天津棉纺五厂)提起“国舅”来没有一个人不骂他的,“这小子纯粹不是中国人,是他妈的日本走狗!”“国舅”的本名叫李恩珪,二十多岁,身穿蓝布大褂,手里不离一个棍子,两支三角眼瞪得鸡蛋大,在车间里走来走去监视着工人。他的日本话说得挺流利,又仗着他姐姐(双喜纱厂的电话员)与日本经理北川姘靠的关系,在厂里无恶不作。
在纱厂穿和科这个地方,不论布场工人和准备间、整理间的工人上厕所都要路过,“国舅”就在这里像吃了耗子药似的钻来钻去,不知谁若不顺他眼,过去就是几棍子,看那个女工长得好点儿就过去找便宜,若不顺着他,他在日本人面前一叽咕,就得开除回家。
工人们连大便都没有自由,“国舅”常常跟到厕所里去检查,让工人们蹶起屁股看肛门有没有屎,连女工也如此。谁若肛门无屎,上去又是几棍子,出来还得受刑罚——举橙子、举综框子、举铁棍子,有时上面举着下面还得吃“面条”(藤子棍)稍微一动,抽打得就更厉害了。
那时工人一天干十二小时的活,下了夜班还得到新中山钢厂干些零活,虽然是黑夜白天地连轴转可是仍然没吃没穿。有一次布场保全工人刘富亭偷了两支棉头让“国舅”发现了,结果把刘富亭放在整理车间打得死去活来,一直打得刘连口气也快没有了才让人抬走。没过一星期刘富亭就死了。
工人们恨透了“国舅”,都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一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1944年夏天,“国舅”在布场贴了一张布告,让挂轴工人上完轴以后,不得再休息,否则不客气。这布告激怒了工人,挂轴工苏宝玉、张法元等六、七个人利用吃饭时间开了秘密会议,研究对付“国舅”的办法……。苏宝玉说:“明天是礼拜六,‘国舅’每礼拜六都早回家,他得过河,我明天先走,到外边去等他,你们就等着听‘出气’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下午,果然,“国舅”悄悄地走出工厂。苏宝玉已换了身衣服早盯上他了,还让其他工友也盯在“国舅”身后。
做贼心虚的“国舅”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当他走到郑庄子派出所时脚步越来越快,苏宝玉也加快了脚步“追!”杨庄子渡口到了,“国舅”窜上了船,他恨不得渡船赶快开往对岸,好叫苏宝玉追赶不上来。事情偏不遂走狗的心愿,苏宝玉一步抢上了渡船,“国舅”吓得脸都白了。他也许怕把他扔到海河里去。
船上人多,不易动手,下了船,没等“国舅”注意,苏宝玉过去就抓住他的脖领,噼哧叭嚓地就往他脸上打去,“国舅”还手不及被捺在地上不能动了。渡口的人力车夫们不明真象就过来相劝,苏宝玉就向大家喊道:“你们大伙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厂的‘国舅’,日本的狗腿子,中国人拉屎都得由他看看屁眼子!”一句话,说得拉车的哥儿们也红了眼,七、八个人齐声喊了声“打,打狗腿子!”也参加了战斗……。等“国舅”爬起来的时候,人们早已跑了。
解放以后,厂里的人们都还到处打听“国舅”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线索。去年他被上海人民揭发出来,被国家判处了十八年徒刑。消息传来,我们厂里的工人都乐坏了。  〔张金凤、王恕岩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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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狗肉
  天津棉纺五厂工人 杨玉宗
日本鬼子在的时候,我们终日挨打受骂。过了这个年,又盼望那个年,盼着什么时候能吃到一顿喷香的肥猪肉和白面饺子。当时吃肉吃饺子只能在梦里吃到,日子久了,连这样的梦也做不出来了。
在厂里,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常常打起狗来。只要一听说要打狗,劲儿都来了,我们有的自己找了棍子,也有的借了门闩,还有的没借到东西就拿块砖头,见到一条黄狗,就连喊带打跑过去,打得狗乱叫乱窜。有人说:“狗再厉害点我也不怕。”我问:“为嘛?”他说:“你哪懂得这个,它没有日本人给撑腰哇!”
抓到了狗,就剥了皮炖熟了,吃个痛快。有一回,我们几个人约好了,下了夜班就打狗。打来了狗,闹得大工房里像是过太平年似的,大家都高高兴兴。季连成把分得的一块狗肉用两个碗合扣着,好像怕苍蝇叮,放在高板上,弄得屋内腥臭味实在是够呛。不料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人们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汉奸大褂季(季相权)听到了大家为狗肉吵架,就带来了两个伪警察气势汹汹地来了。一进大工房他就喝道:“谁他妈的放着狗肉了?”还没等人听清楚,大褂季一脚将门踢得山响,惊醒了熟睡的人们,大家目瞪口呆地不作声。季连成放在高板上的碗,没有盖严露出了那块狗肉。大褂季瞪得眼睛像牛蛋一样大,指着那碗说:“这是谁的狗肉?说!说!他妈的你们说不说?”说着就拿着棍子想打人。我和同屋里的人们一样,谁也不愿意说是季连成的。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姓张的工友被打得鬼叫一样,季连成实在忍不住就走出来承认狗肉是他自己的。这么一来他就被大褂季毒打了一顿,强逼他将碗和狗肉一起扔进了茅坑里。别屋里的人听到后,也慌慌张张地都把狗肉扔进茅房坑里去了。
这回,大伙白打了一场狗,不光什么也没吃上,还惹了一肚子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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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旧社会工人苦××纱厂一大片,资本家吃的是洋白面,工头吃的是大米干饭,徒工吃的黑狗蛋,咸菜条子冷水拌,徒弟病了上“医院”,两付药丸吃了就完蛋,三天回阴间,六块板子钉得严,二人上了肩,屁股后面一挂鞭。
(据天津棉纺三厂老工人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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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人阶级为了了解自己的成果和自己的经济成就的巨大意义,就必须了解过去,就必须了解他开始建设新国家时那个荒芜杂乱的基础。一切都要从比较中去了解,因此,为了正确地评价现在,就必须了解过去。目前我们中间就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全然不知道过去苦役般的生活,因而也就不能正确地评价现在。
——高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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