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7月28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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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作贼心虚 见不得人
美国统治集团处境尴尬
被迫接受首脑会议
本报讯 美国作贼心虚,十分害怕举行首脑会议,而又无法拒绝。从这几天外国通讯社和报刊的报道中,充分反映出了美国统治集团的这种无可奈何的处境。埃及“金字塔报”26日说:“如果美国在中东问题上,问心无愧的话,那它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举行最高级会议”。可是事实上正相反。
日本共同社早在23日从华盛顿发出的电讯中就说:“赫鲁晓夫总理以邀请印度的尼赫鲁总理和阿拉伯国家代表为条件,准备参加美英两国建议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举行的首脑会议,这个消息似乎使艾森豪威尔总统、杜勒斯国务卿以及美国政府的领袖们产生了相当大的混乱和动摇。”“人们认为,美国政府要拒绝赫鲁晓夫总理的这个建议,是非常困难的。美国国会人士和外交专家认为,美国最后可能会接纳”。否则,“就有这样的危险:将会造成在美国和西方阵营内发生分裂那样极为不利的结果。”“但是,应该认识,首脑会谈就要在联合国内举行这件事情,是赫鲁晓夫外交的一次大胜利。”
英国报纸也充分反映出了美国在参加首脑会议问题上的处境十分被动。英国“每日邮报”7月25日刊登了伊当从纽约发回的日记,写道:“艾森豪威尔总统勉强地、不情愿地、十分踌躇地去参加这里所称的历史上最不祥的一次国际会议,因为美国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在这篇日记中,引了美国报纸上李普曼的评论说:“在纽约市中心举行的最高级会议具有某种恶梦的特点,在这种恶梦中,人们觉得不得不作他们非常不愿作的事情。”“纽约时报”克罗克写道:“美国政府受到推力和拉力,因而勉强采取这个走向最高级会议的步骤。这种推力是离心的,是由英国工党对麦克米伦首相施加的压力。这种压力也是世界舆论从外部施加的。”“华尔街日报”说:“事实是,不管我们可能变成怎样的人,我们目前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的外交政策的主人了。”
逃不脱侵略者的罪责
25日“纽约每日新闻”说:“赫鲁晓夫先生……在英国首相麦克米伦协助下,违反艾森豪威尔总统的较为高明的判断,把美国吓唬得同意了举行最高级会议讨论中东问题……
“可以断定赫鲁晓夫将利用这个世界讲台”,把自己说成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爱好和平的人,而美国则是历史上最卑鄙的侵略者。”
“纽约每日新闻”的确说出了美国所以害怕参加首脑会议的根本原因。然而,美国这一次公然违犯联合国宪章,公然侵略中东,岂是那一个人的宣传吗?“华盛顿邮报”就在7月22日刊登的蔡尔兹从巴黎发出的一篇题为“法国人对于美国在黎巴嫩的行动感到不安”的文章中写道:
“在法国人看来,在阿拉伯世界各地,海军陆战队的登陆将被认为是白色殖民国家企图把它们的意志强加在中东头上的另一个行动。
“这里负责官员们强烈地认为,美国登陆收获很少,或者没有收获,它所采取的办法稍嫌荒唐,使美国和西方国家在阿拉伯人眼中显得愚蠢。只有尽快撤走海军陆战队才能消除这个行动所产生的后果。”
这是来自美国的盟国的官员的看法。美国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已经无法洗脱侵略者的罪名。连美国的“时代周刊”在归纳世界各地对美军侵黎的反应时,也不能不承认是遭到了“怀疑、恐惧、不安和谴责”。而在举行首脑会议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之后,美国统治集团已陷在无法解脱的烦恼中。
理亏心虚害怕开会
美国参议院民主党领袖之一曼斯菲尔德26日在参议院发表演说,尖锐地攻击了政府不情愿举行最高级会议,他说:“我们不必害怕同赫鲁晓夫先生、纳赛尔先生或其他任何世界领袖碰头。”然而,他也无法掩饰美国参加首脑会议那种怕受谴责的犯罪心情,他问道:“难道我们在中东干了淘气的事情,因而我们必须集中力量不受世界舆论的猛烈抨击,或者是至少把挨打的痛苦减轻到最低限度吗?”在这里,曼斯菲尔德把事情说得过分轻松了。美国在中东干的,岂止是什么淘气的事情,而是赤裸裸的侵略罪行。理亏心虚,见不得人,因而,曼斯菲尔德说,“如果在出席会议的时候,一只眼睛瞅着门,一只手抓着衬衫,只等时机到来就逃跑……,倒不如呆在家里。”可是,世界舆论的压力,又不能让他们呆在家里,如何是好呢?
7月24日伦敦“泰晤士报”刊登了该报记者一篇题为“华盛顿的疑虑”的文章说,“按照总统侍从们的看法,他很少可能不去。但是目前正在散布这种说法:如果俄国人企图将这次会谈变为宣传讲坛的话,艾森豪威尔就会退出会场”。这也许就是曼斯菲尔德所谓的“逃跑”的时机吧。不过美国的另一些报纸,却在忙着给政府打气和献计进行破坏。
“纽约时报”25日在评论拟议中的讨论中东问题的最高级会议时说,“重要的是我们是否会充分利用这个时机,精力充沛地巧妙地在里面起我们的作用。给人以我们对会议结果感到不安的印象(华盛顿某些人士确实给了人以这种印象),这对于会议是一个不祥预兆。这透露出这样一种看法:美国外交家敌不过俄国人,而我们的道理是不充足的……”
“华盛顿邮报”说:“我们不应该只凭自己痛骂苏联的动机来消除误解。相反,我们将不得不说明我们的意图。”
“华尔街日报”25日刊载的华盛顿通讯中写道:“美国强调指出必须进行会前准备以拖延时间。官方人士也设法劝阻赫鲁晓夫来纽约。”换句话说,华盛顿显然没有最后放弃破坏高级会议的打算。甚至想用下列办法来“恫吓”苏联政府:即这个会议将被用作进行反苏宣传的讲台,而且各报还围绕着在纽约可能举行反苏示威一事大肆叫嚷。“华尔街日报”承认,这也是为了阻挠在纽约举行政府首脑会议的。
美国无法拒绝参加首脑会议,而又十分害怕出席这个会议,这就是目前美国在这个问题上所处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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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反对美英武装干涉中东
意法德人民示威声势浩大
意共和社会党议员抗议政府允许美国使用港口机场
新华社27日讯 据塔斯社罗马26日讯:意大利全国各地都举行示威游行,抗议英国和美国干涉近东。
25日在佛罗伦萨举行的示威游行声势特别浩大。佛罗伦萨的工人、职员和农民停止了工作,上街抗议帝国主义侵略黎巴嫩和约旦。
同一天,阿雷佐、米兰、热那亚以及西西里岛也举行了抗议示威。
仅阿浦利亚一省,这一天就有五十多处举行了这种示威游行。卡尔坦尼塞塔附近和阿拉冈纳附近(阿格里琴托省)的硫矿工人也举行了规模宏大的示威游行。
在这些示威运动中,值得注意的是工人阶级一致行动的加强。例如,巴利和加坦萨罗举行的示威是由共产党、社会党以及这两个党的青年组织联合组织的。
新华社27日讯 据塔斯社罗马26日讯:意大利共产党参议员斯卡宾尼在参议院讨论国防部预算时发言,抗议政府允许美国军队利用意大利的港口和飞机场来侵略近东。斯卡宾尼说,意大利境内的军事基地实际上完全在美国军阀支配之下。
社会党人托洛伊也严厉地抨击政府,指责它把意大利的海港和机场交给美国用来侵略或准备侵略阿拉伯国家。
新华社27日讯 据塔斯社巴黎26日讯:法国劳动人民继续抗议美英武装干涉黎巴嫩和约旦。
据“人道报”报道,在儒恩维尔市和阿尼埃尔市产业工人举行了三次群众大会,要求立即召开国民议会讨论美英武装干涉阿拉伯国家内政问题。
全国汽车工业工作者联合会写信给总统戈蒂和总理戴高乐,要求一切外国军队撤出阿拉伯国家和召开国民议会会议。
巴黎第十七区五金工人工会向美国和英国驻巴黎大使以及法国政府首脑戴高乐致电抗议。
小企业主同业公会在给戴高乐的信中要求法国政府谴责美英武装干涉,坚决主张外国军队撤出黎巴嫩和约旦,并且要表明必须对苏联政府关于召开高级会议的建议作出圆满答复。此外,机关工作人员、机械师和技术人员工会联合会也提出了同样要求。
新华社27日讯 据德意志通讯社报道,民主德国政府、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委员会、自由德国工会联合会执行委员会和民主德国其他中央机构继续收到大批人民来信,谴责美英武装侵略黎巴嫩和约旦。
柏林民主区25日举行了一次知识分子的大会,抗议美英侵略中东。大会一致通过了决议,要求立即把干涉军撤出中东和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范围内举行一次政府首脑会议。一位刚刚参加过在斯德哥尔摩举行的裁军和国际合作大会的叙利亚教授应邀在会上讲了话。他强调说,只要帝国主义者一天不从中东撤兵,妄图利用中东国家作为他们反对苏联和反对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基地,战争的危险就一天不会消除。同一天柏林民主区还举行了有一万多人参加的谴责帝国主义侵略中东的群众大会。
在西柏林,工人们举行了本星期以来抗议美英侵略中东的第七次示威游行。警察又横蛮无理地逮捕了一批示威者。
在西德的基尔市也举行了有五百多名群众参加的抗议美英侵略中东的集会。到会者分别打电报给波恩政府和美英两国驻波恩使馆,要求立即从中东撤退干涉军和要求西德当局采取措施停止参与对中东人民内政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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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世界工联执委会举行非常会议讨论中东局势
要美英侵略军无条件撤出中东
据新华社布拉格26日电 世界工会联合会执行委员会26日举行非常会议,讨论中东事件以及劳动人民保卫和平和民族独立的行动的问题。参加会议的有执行委员会的来自十七个国家的委员以及阿拉伯联合共和国、伊拉克、非洲、南美洲和其他地区的兄弟工会组织的代表。会议由捷克斯洛伐克工会中央理事会主席苏普卡主持开幕。
在讨论中东问题时,世界工会联合会总书记路易·赛扬在会上讲了话。他指出,在过去几天里,世界和平力量肯定有了加强。但是,由于装备着原子武器的美国军队继续在黎巴嫩登陆,目前仍然存在着局势可能会恶化的很现实的危险。赛扬表示欢迎苏联政府在维护中东和平反对战争威胁方面所表现的坚决的主动。他说,苏联的主动迫使帝国主义者采取防守态度,但是目前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警惕,需要以行动来反对当前的危险。
赛扬说,各国大多数的工会组织现在都要求承认民族独立和通过协商的方法解决中东问题。他指出,这就是发展一致行动的基础。他建议会议:一,通过告全世界劳动人民和工会书。呼吁他们在高级会议召开之前和会议进行时间用一切手段加紧行动;二,写信给英国职工大会、美国劳联—产联、斯堪的纳维亚各国工会、西德工会联合会,建议同它们尽快举行会见同时采取共同的行动;三,写信给美英两国政府,要求把它们的侵略军无条件地从黎巴嫩和约旦撤出去。
阿拉伯工会国际联合会代表阿卜杜勒·哈桑接着发言。他对世界工会联合会给予中东国家民族解放运动的支援表示由衷的感激。他说,受到各国人民支持的阿拉伯民族的斗争给了巴格达条约一个沉重的打击。我们在全体进步人士和强大的世界工会联合会的支持下,对未来是满怀信心的。我们感谢苏联、中国和所有其他国家的劳动人民,因为他们表示声援我们的正义事业。我们将用我们的全部力量同坚持他们的阵地的帝国主义者进行斗争。
全苏工会中央理事会主席格里申在发言时建议:由世界工会联合会执委会向国际自由工会联合会和基督教工会国际联合会提出建议,建议它们支持关于和平解决由美、英帝国主义引起的军事冲突的倡议。
在会上发言的还有印度代表。
7月27日,会议将继续讨论怎样更好地动员更多的工人来进行争取和平的斗争的问题。会议将通过一些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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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印度亚非团结委员会举行公众集会
要求美英撤军速开首脑会议
据新华社新德里27日电 印度亚非团结委员会26日晚间在这里举行的公众集会上通过决议,要求美英立即从黎巴嫩和约旦撤退军队,要求尽早举行有印度和阿拉伯国家参加的政府首脑会议,并且要求联合国毫不拖延地接纳伊拉克共和国的代表。
阿拉伯联合共和国驻印度大使欧默尔·阿布·里夏在会上严厉谴责美国和英国对中东国家进行武装干涉。他警告说:“对伊拉克发动的任何进攻,也就是对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的进攻,这就使我们有义务拿起武器来保卫它。”
黎巴嫩民族阵线领袖马克苏德在会上表示黎巴嫩人民同所有亚非国家人民一道努力争取独立。
正在印度旅行的日本和平人士畑中政春表示日本人民支持阿拉伯人民,并且表示了日本人民同亚非各国人民一道为反对美国进行原子备战和使日本进行核武装而斗争的决心。
印中友好协会秘书长、国大党议员布腊姆·普拉卡什祝贺伊拉克共和国的建立,并且谴责了美英对中东国家的侵略行为。
全印和平理事会主席森德拉尔在欢呼声中说:“印度同阿拉伯人坚定地站在一起。”他说,阿拉伯人不仅是为阿拉伯人而斗争,而且也是为印度、中国以及所有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而斗争。亚非各国人民是希望和平的。他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说,阿拉伯国家可以制止英美采取的侵略行动。他指出,苏联正在为制止美英的侵略行动而努力,而且阿拉伯人民的背后有着强大的中国人民的支持。
中国驻印度大使潘自力和印度尼西亚驻印度大使阿卜杜勒·卡德尔也出席了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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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旧日子不可能复返!
英记者报道伊拉克革命完全成功
编者按:英国“新闻纪事报”23日发表“进入巴格达的第一批记者之一理查德·比斯顿”星期二自巴格达发出的一篇报道,标题是“在伊拉克的英侨平安无事”。我们不难从英国记者的笔下,看到一切对伊拉克革命政变的诬蔑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伊拉克人民站起来了,使得这一位资产阶级的记者不能不得出旧日子不可能复返的结论。下面是这一报道的摘要。
下面是英国一直期待听到的两个主要事实:
在伊拉克的英侨平安无事,伊拉克的革命完全成功。
把大使馆出空并将总部搬入巴格达旅馆的英国大使迈凯耳·赖特爵士22日在他的豪华的套房中对我说:“全国各地继续营业,过着正常生活。”
看来,我们似乎需要学习跟伊拉克新政府相处,否则就有面临更糟的局面的危险。
纳赛尔和西方之间的平衡能否保持还有待分晓,但是除非我们准备对普通伊拉克人的民族主义概念作出重大的让步,西方肯定会使天平倒向有利于纳赛尔的一方。
努里派死的死了,关的关起来了,旧的日子不可能再复返,我们越早认识到这一点越好。
我星期天早晨离开大马士革,星期一傍晚到达巴格达,……
七百英里的旅程的一半是经过伊拉克境内的,整个地区看来都在新政权的控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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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英法分别函复赫鲁晓夫
艾森豪威尔的回信
新华社26日讯 华盛顿消息: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25日写信给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答复赫鲁晓夫23日的信件。
由于全世界舆论的压力,艾森豪威尔在他25日的信件中不得不再一次表示同意由安全理事会范围内的首脑会议来讨论中东局势。
艾森豪威尔表示:如果这个会议是普遍希望的话,美国愿意参与遵循那正规的程序。但是他又假装不看见全世界人民迫切要求举行这个会议的显明事实,说什么“现在还不能肯定,这样一个会议在事实上是‘普遍希望’的”。
关于会议成员问题,艾森豪威尔对苏联所建议的应当有印度和阿拉伯国家参加一节避免直接的答复,而只是说,美国主张按照联合国宪章中的有关规定解决。(按:联合国宪章第三十一条规定,在安全理事会提出的任何问题,经其认为对于非安全理事会理事国之联合国任何会员国之利益有特别关系时,该会员国得参加讨论,但无投票权。)
关于会议的议程问题,艾森豪威尔同意“限于讨论中东的问题”。他说,“所需要的远不只是考虑黎巴嫩和约旦的问题,这两个国家的局势只不过是广泛得多的问题的孤立表现”。接着,艾森豪威尔就像他的第一次复信一样,为美英侵略黎巴嫩和约旦进行狡辩,似乎侵略黎巴嫩和约旦的不是美英而是别的什么国家。他又放出所谓中东的“和平和安全的不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小国被置于危险的境地”,是由于“对小国的直接和间接侵略”的谰言。艾森豪威尔在信中说:“1939年3月,当时的苏联共产党领袖指出,非侵略国家——他提到其中有英国和法国——没有能够制止对小国的直接或间接侵略,意味着‘纵容战争,因此把这场战争变成一场世界大战。’这种预测不幸证明是正确的。”在这里艾森豪威尔恬不知耻地把美英侵略者乔装为反侵略者,把美英直接侵略黎、约两国、制造战争的罪行说做是“制止对小国的直接和间接侵略”,而事实上,全世界的舆论都公认,目前急需制止的对小国的直接和间接侵略正是美国和英国在中东的侵略。
他还援引联合国大会1955年的一项决议说,“为外国的利益而酝酿内争”是“一切罪恶中最严重的罪恶之一”,以此来诬蔑反对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的统治而争取民族独立的中东各国人民。尽人皆知,为“外国利益而酝酿内争”的恰恰是在美英武力保护下与全国人民为敌的黎巴嫩总统夏蒙和约旦国王侯赛因,以及已经被全国人民抛弃的伊拉克费萨尔王朝。
尽管说了这一切,艾森豪威尔还是不能不接受一次事与愿违的会议。艾森豪威尔提出:“纽约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成员国的常任代表们,应当根据秘书长所作的安排交换意见,来确定这样一种根据我所建议的条件举行的会议是否能得到普遍接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还应该就一个能得到普遍满意的日期取得一致意见。”艾森豪威尔要求延迟开会的日期。他说,7月28日这个日期对我们说来是太早了。
麦克米伦的回信
新华社27日讯 伦敦消息:英国首相麦克米伦7月26日写信给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答复赫鲁晓夫关于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范围内举行政府首脑会议的信件。
这封信再次企图抵赖英国和美国明目张胆地武装侵略约旦和黎巴嫩的行动,并且对赫鲁晓夫信件中对这一侵略行动的正当指责表示“遗憾”。
麦克米伦在这封信里表示:某些中东问题应当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二十八条的规定——规定政府首脑可以出席会议——在纽约的安全理事会会议上加以讨论。他表示,他将前往纽约出席这种会议,如果赫鲁晓夫也去的话。
这封信主张由安全理事会成员国的常任代表进行必要的安排,而且由他们来决定这种会议的第一次会议的日期和应该邀请哪些国家参加。信件说,这一工作应该在同联合国秘书长密切磋商的情况下“毫不迟延地”开始进行。
戴高乐的回信
新华社27日讯 巴黎消息:法国外交部秘书长路易·若克斯26日把法国总理戴高乐对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23日关于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范围内召开讨论中东局势问题的最高级会议的信件的答复交给了苏联驻巴黎大使维诺格拉多夫。
戴高乐在复信中首先重申法国赞成赫鲁晓夫7月19日信中所提出的关于在日内瓦召开五国政府首脑会议讨论中东问题的建议。他接着对赫鲁晓夫7月23日的信里关于在安全理事会范围内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建议表示了意见。他说,“当然,各国政府首脑可以参加这个会议。”但是,法国政府认为,如果举行这样一次“安全理事会特别会议”,那么参加会议的除了“十一个理事国以及印度和阿拉伯国家的代表”之外,还应该有“土耳其、伊朗和以色列三国的代表参加”。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讨论,不久就将使安全理事会进一步增加与会国和扩大讨论的范围。”戴高乐认为,这样一个会议同他已经在原则上同意参加的最高级会议是不同的。
戴高乐接着强调说,他认为“最好还是保持我们最初的计划,就是说,召开各主要有关国家政府首脑的会议”。他并且表示,会议最好在日内瓦或在欧洲任何其他城市里举行。
戴高乐还说,即使将来召开了上述安全理事会范围内的特别会议,各国政府首脑的会议也仍然迟早要举行。他最后说,法国政府认为它应该为这样一次会议“仔细进行筹备”。他表明,法国政府将同西欧各有关国家就中东问题进行“磋商”,因为“法国就问题的本质采取态度时,将不能不考虑到它们的看法”。
同一天,法国外交部发言人说:法国政府主张首先由安全理事会授权英、法、美、苏和印度五国政府首脑举行一次“有限制的”最高级会议来研究中东危机问题,然后再听取其他有关国家的意见,随后再向安全理事会报告他们的决定。会议地点也许可以选择日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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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的深情厚谊
周一良
美英帝国主义对黎巴嫩和约旦公然进行武装侵略,并威胁新生的伊拉克共和国。中国人民对美英帝国主义的侵略行为表示了无比的愤怒和强烈的抗议。我国政府声明全力支持阿拉伯人民的正义斗争,全国各地各族人民纷纷集会,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高呼美英海盗滚出中东去。中东距离我们虽然遥远,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在反对帝国主义和争取和平的斗争中,我们是休戚相关,祸福与共。这种诚挚深厚的友谊,就是对于侵略者最有力的反击。
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自古以来就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友谊关系和经济上、文化上的相互交流。只是殖民主义者侵略东方以后,才割断这种联系,人为地破坏了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的友谊。远在一千二百年以前,阿拉伯(当时称为大食)已经开始和中国的唐朝交通。叙利亚的白衣大食和伊拉克的黑衣大食,都和唐朝政府建立了联系;唐宋时常常遣使到中国来,有时平均五六年就来一次。从八世纪到十五世纪末,中国同阿拉伯保持着非常频繁的贸易关系。阿拉伯商人往来于扬州、泉州、广州各地,其中不少人长期留在中国,过着和平安乐的生活。他们把象牙、犀角、宝石、香料等运到中国,再把中国的丝绸、磁器、茶叶等贩运到西方去。八世纪时在今天伊拉克共和国首都的巴格达城里,就有专门卖中国磁器的市场。开罗古城的废墟里,也发掘出来大批中国磁器。不少中国商品成为阿拉伯人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这种情况也反映在阿拉伯语言里。像阿拉伯语的茶叶、磁器等词,都起源于汉语,使人经常想起中国和阿拉伯人民生活之间的密切联系。阿拉伯人输入中国的药材,许多也在中国被移植和繁殖起来。在中国语言里,也保存着古代中阿贸易关系的痕迹,例如绿宝石“子母绿”,就是阿拉伯语的译音。更值得注意的是,中东的人民从七世纪起,就开始仿造中国磁器。十五世纪初郑和下“西洋”,他的船队曾到过阿拉伯半岛南部的亚丁和哈达拉毛。最后一次出海时,还曾派人携带麝香、磁器等,从印度搭阿拉伯商船到麦加。他们朝觐了天房,对于阿拉伯的礼拜寺和伊斯兰教仪节等,作了详细的记述。
中国和中东地区在宗教上的联系是很悠久的。在伊斯兰教进入叙利亚以前,叙利亚人所创的景教(基督教的一派),在唐朝传入中国,受到政府的保护,建立寺院。今天西安还保存着八世纪所立的关于传播景教的石碑。这种宗教辽金时继续在中国流行,元朝时仍在传播,河北房山县曾发现元代景教十字寺的遗迹。伊斯兰教在中国一千多年来广泛传播,成为中国人民同广大阿拉伯人民之间紧密团结的纽带之一。阿拉伯语文随着伊斯兰教传入中国,唐、宋、元时代伊斯兰教徒曾通过阿拉伯语学习古兰经。现在西北的维吾尔、哈萨克等兄弟民族,还用阿拉伯字母来拼写他们的语言。
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之间的文化交流,也是一千多年以来不断在进行着的。阿拉伯的文化对于中国文化有很大的贡献。阿拉伯的天文历算和天文仪器,元朝时传入中国。郭守敬曾参考阿拉伯历法,改订中国历法。阿拉伯人不但输入了不少药材,为中国医生所广泛采用,更重要的是传入了阿拉伯的医学。元朝的太医院有专人负责用“回回药物”治病,现在北京图书馆还收藏着元代“回回医方”的抄本。阿拉伯医生的外科手术在元代特别著名。记载里流传着“回回医官”治头疼和马腹膨胀等病神效的传说,可见受到中国人民的欢迎。明朝时的大药学家李时珍,在他的本草纲目里,也收集了很多阿拉伯药物和治疗方法。除去商人、医生以外,来中国的阿拉伯人在其他方面也作过贡献。来自叙利亚的爱薛在元朝政府服务,被派到波斯去访问,经历艰险,不辱使命,受到忽必烈的赞扬。也黑迭儿和他的儿子马合马沙在元朝政府管理工部事务。1266年元朝定都北京时,也黑迭儿负责设计。宫殿、官衙、池塘、花园等,都由他安排布署。记载上说他“心讲目算”,昼夜不息,是一位非常能干的都市设计家和建筑师。后来又修筑宫城,今天北海公园里琼岛的修营,就出于也黑迭儿的建议。从中国文化方面,阿拉伯接受过中国的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这四大发明,然后又作为媒介把它们传入欧洲。八世纪时在阿拉伯统治下的撒马儿罕,建立了中亚最早的造纸业。阿拉伯人把制造火药所必需的硝,称为“中国雪”,说明它的来源。七世纪中叶,中国工匠曾经把中国的绘画艺术和织锦的技术传授给阿拉伯人。阿拉伯医学家阿维森纳的“医典”里关于切脉的部分,可能是从中国经波斯传入阿拉伯的。埃及人民所喜爱的皮影戏,也是十二世纪时通过蒙古人和土耳其人由中国传入的。这些事实都足以说明,千余年来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之间存在着悠久的友谊和密切的经济文化关系。
西方殖民主义侵入东方以后,这种友谊关系和经济文化的交流被破坏了。除去通过伊斯兰教这一纽带,中国人民和少数阿拉伯国家保持一些接触之外,具有千余年传统的各方面的联系都受到了阻碍。只是近十年来,中国和许多阿拉伯国家先后赶走帝国主义,成为独立自主的国家以后,中国和阿拉伯各国人民才恢复了被割断了的友谊关系。尤其是1955年万隆会议以后,在万隆精神指导之下,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无论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关系上,都有了更进一步的密切联系与合作,悠久的友谊在新的基础上更加大大地发展起来,成为交情深厚的好朋友。
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都是长期受过帝国主义侵略压迫的,因此在反帝斗争上具有特别深刻的同情,彼此从道义上和行动上相互支持,体现出千余年来任何历史时期所未有的团结和友谊。两年前埃及政府宣布收回苏伊士运河公司时,毛主席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开幕词里,就庄严地宣称:“我们坚决支持埃及政府收回苏伊士运河公司的完全合法的行动,坚决反对任何侵犯埃及主权和对于埃及实行武装干涉的企图”。这两句话代表了六亿人民的意志和友谊。等到英、法、以三国侵略埃及时,我们全国人民齐声怒吼,痛斥帝国主义,誓以全力支持埃及人民的斗争。我们成立了支援埃及反抗侵略委员会,用示威游行、写慰问信、赠送物资等等方式来表示了我们的支援。这种情况,正如埃及驻我国大使拉加卜所说:“我亲眼看到中国的每个乡村和城市都支持埃及。……据我了解,许多工厂的工人都无偿地工作许多钟点来支持埃及的正义事业。我始终确信,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灵深处都是支持埃及的”。这样的友谊,是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之间过去从来所未有,也不可能有的。去年英国干涉阿曼人民起义,美国武装威胁叙利亚时,我国政府对阿曼和叙利亚人民都表示深切的同情和热烈的支持,谴责了英美帝国主义的行动。对于也门王国在亚丁和也门南部地区问题上的立场,我国政府也表示了支持。今年2月1日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成立时,我国人民对于这一显示阿拉伯人民团结的事件表示欢迎。中国人民对于阿拉伯各国人民的深厚友谊和同情,在最近支持伊拉克共和国,反对美英帝国主义侵略黎巴嫩和约旦的全民发动中,又一次得到证明。亚非会议以后,埃及、叙利亚和也门先后承认我国,这种友好的行动,对于帝国主义——尤其美帝国主义,是一个有力的打击。同中国人民友好,已经成为亚非各国人民的一致呼声。去年12月也门巴德尔王太子访华,从红海之滨带来了阿拉伯人民的友谊。他说得好:“东方人民为争取美好和真理而斗争的同盟者关系,是一种伟大的团结关系”。这两句话正说出了阿拉伯各国人民对于中国人民所抱的真诚热烈的友谊态度。
中国人民和阿拉伯各国人民之间的贸易关系和经济交流,也是在万隆会议以后迅速增进起来的。我国政府和埃及、叙利亚、黎巴嫩、也门等国先后签订了贸易协定或商务条约,和其他阿拉伯国家,也大大展开了贸易往来。万隆会议以后,和我国建立贸易关系的厂商数目大为增加。叙利亚、黎巴嫩、伊拉克、约旦、沙特阿拉伯、科威特、亚丁、阿曼、巴林等国的许多厂商,都来和中国作生意。中国和阿拉伯国家之间的贸易,从1955年以来,逐年增长。以中埃贸易为例,1956年1月到8月期间和1955年同时期相比,中国从埃及进口商品增加了两倍,埃及从中国进口商品增加了十二倍。商品的种类也日益增多。中国从埃及、叙利亚等国主要输入棉花、棉纱、烤烟等。1957年中国所购叙利亚的棉花,占叙利亚全国总产量八分之一以上。对于埃及棉花,中国也是主要购买国之一。1956年还占第六位,1957年就一跃而为第二位。埃及的棉花著名于世界,但过去却被帝国主义所垄断,反而成为帝国主义对埃及“讹诈和施加政治压力的工具”(见埃及“共和国报”)。自从中国和埃及进行了“埃及历史上最大的棉花交易”(埃工商部长努赛尔语),帝国主义者便无所施其伎俩。埃及市场得到稳定,中国工业发展也获得需要的原料。这是互通有无,对双方人民都有利的贸易关系,也是只有在两国都独立自主以后,才有可能实现的贸易关系。我国和沙特阿拉伯、苏丹、约旦等国恢复了中断多年的茶叶贸易。除去传统商品如茶叶、丝绸、磁器、地毯之外,中国也出口不少新产品。例如第一次出口的解放牌载重汽车,就是输出到约旦去的。这里特别应该提到中国和黎巴嫩的贸易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后,和中东国家建立贸易关系是从黎巴嫩开始的,那还是1952年的事。1955年签订中黎贸易协定,中国输入黎巴嫩的糖、棉花、棉纱等,黎巴嫩输入中国的丝绸、纸张、茶叶、缝纫机和收音机等。黎巴嫩人民早已在欣赏着新中国的商品,但是更为他们所珍重的,却是今天中国六亿人民对于他们道义上的支持。
近十年来,中国和阿拉伯各国人民之间的文化交流,也在飞速地发展,远远超过了号称关系最频繁和密切的唐宋时代。九个阿拉伯国家的阿拉伯工人代表团访问过中国,中国的工会代表团也访问过阿拉伯国家。此外像文化、艺术、法律工作者、新闻工作者、议员、青年、妇女、学生、体育、电影等各方面的代表团,都曾有过来往。中国杂技艺术代表团访问过黎巴嫩。他们在贝鲁特演出时,有三万人观看。中国美术工艺品展览会在叙利亚展出时,有一位黎巴嫩的律师参观后在留言簿上写道:“用语言很难表达我对中国美术工艺品的感情。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维护世界和平的支持者和为争取独立和自由而斗争的人民的真正朋友”。也门的巴德尔王太子、黎巴嫩的和平人士尼冯·萨巴大主教和约旦的和平代表、妇女代表都曾来华访问,促进了中国人民和也门、黎巴嫩、约旦人民之间的友谊。中国贸易访问团到过沙特阿拉伯。我们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的文化交流更为密切,各方面代表团的往来也更频繁。埃及有两位考古学的教授在北京大学讲过学,他们并且参观了中国各地的考古发掘工作,中埃两国最古老的文化在两个新国家里得到交流。开罗的大学里讲授汉语,也有中国学生在留学。北京大学有不少学生在学习阿拉伯语,也有阿联的留学生学中文。他们会成为将来文化交流的桥梁。中国有两位画家访问过埃及,回国后曾展出他们的作品。中国画家笔下的尼罗河、金字塔、埃及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海军战士守卫亚历山大港的图景,使中国人民对于埃及的理解更加亲切和深入。还有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叙利亚名演员安瓦·巴巴从中国回去以后,美帝国主义曾企图以一千五百美元卑鄙地收买他,让他在电台里诬蔑中国。安瓦·巴巴严词申斥,断然拒绝。去年8月底中国杂技艺术团到大马士革时,他在机场领导欢迎的人高呼“毛主席万岁”。夫妇两人一直协助艺术团工作。很显然,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之间的文化交流是建筑在深厚友谊基础之上,而文化交流又有力地加深了相互之间的友谊。中国人民和阿拉伯人民具有悠久传统的深厚友谊,将要开更多的花,结更多的果,根深叶茂,万古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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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  韦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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