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5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知识小品

花山上的僮族壁画
杨集
在僮族聚居的明江东岸一带的花山山岭上,有着古老的僮族人民的壁画。在那长约一百多里的悬岩绝壁上,断断续续地分布着描绘人物的大幅壁画。银灰色的岩石,衬托着赭色的人物形象,显得格外朴实而粗犷。
这些壁画,因为画在人们难于攀援到的地方,所以保存较久,至今还能看见那画中人物的动作和器物:骑马的、跳舞的、打拳的、操演的、坐车和射箭的……以及铜锣、铜鼓、短刀和剑等。在花山的七个岩壁上,这种人像,共约三万多个,每一个人像约有半个人到一个人高,一般都是画在长二百九十公尺、高四十四公尺的岩壁上,离明江水面有一丈到数丈高。
什么时候、什么人在这里画下这些画的呢?传说有几种:
相传黄巢起义失败后,他的兵逃到广西,躲在这些山上的岩洞里。后来被人发觉,群众凡遇红白喜事都去向他们借用衣物器具。最初他们也都慷慨借出,甚至还以钱米赈济穷人。可是有些人只借不还,他们洞里的什物器具愈来愈少,最后只好把洞门关上,不再同人们往来。人们恼羞成怒,便去报告了官兵,黄巢一干人被杀在洞里,流出来的血就染成了这些画像。
另一个传说是从前有个女子在花山附近采樵的时候拾到一个竹筒,筒内有个小孩。那女子便将这个小孩抚养成人。孩子长成后,英武有力,行猎打仗都很英勇,为本族人立了很大的功勋,大家拥戴他为王,称为竹王。竹王到花山山洞里用竹筒做兵。兵只做了一半,他就被敌人杀害了。现在留存在岩壁上的画,是那没有做成的另一半兵。
在花山群岩中的珠山山洞里,还遗留下黄巢败走时的题壁诗,因此说这些壁画是黄巢的溃部所绘也有可能。关于这些壁画,在书中有记载可查的,是清光绪时印行的“宁明州志”。志中记载:“花山距城五十里,峭壁中有生成赤色人形,皆裸体,或大或小,或执干戈,或骑马。未乱(指太平天国起义)之先色明亮,乱过之后色暗淡。”从这个记载来看,这些壁画很可能是在太平天国时绘制的。但也有的人认为这些画是唐朝时代制作的。唐肃宗元年(公元756年)至宪宗六年(公元817年),明江这一带的僮族领袖黄乾耀,曾经领导僮族人民反抗当时的统治阶级,这些壁画也可能和他领导的起义有关。
壁画制作的年代,目前虽然难于确定,但是毕竟它们反映了僮族人民的生活和文化,同僮族人民民族斗争的历史密切相关,更是僮族人民的伟大艺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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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唱自治区(僮族山歌)僮家住在山下坑年年月月受苦穷真是穷呀穷呀穷白天黑夜饥和冻雷声一响晴了天僮家出坑睁开眼共产党政策好哇少数民族把身站自己代表自己选自家事情自家管真是好呀好呀好自治区成立在眼前心开像伞一样满山养的树木呀,都挂满了金果和银果,风吹来盈盈地动哟,映得满脸开出了花朵。打开大门一望,心开像伞一样,乌云都散完了,这是毛主席把幸福带来。歌声来自北京城东山日头半边红哪儿来的唱歌声大树下面喇叭响歌声来自北京城(附图片)
欢乐歌舞(木刻) 翁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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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寨七昼夜
廖熙英
1931年春天,白匪军两万多人向广西右江革命根据地进行疯狂的“围剿”。我们红七军二十一师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针,开展游击战。那时我们营的主力已经开到东兰去了,凤山县的百乐地区只留下我们十二个人坚持斗争。
旧历三月初五,正是僮族人民过罢“黑纸节”的第二天晚上,我率领着这支小部队转移到穴火寨。这寨子设在一垛高大狭长的石山顶上,东、南、北三面都是十多丈高的悬崖,崖下面环绕着百乐河;只西南方的寨门前,有条牛背那么宽的山脊,像一条绳子似地连结着外面的小山坡。要上山寨,首先必须通过外围的两道闸门,到了山腰,还得爬上一架两人多高的竹梯。
邻近的僮族人民,都搬到这个寨上来了。我们一到这里,他们就像迎接亲人一样的接待了我们。
第二天,一千多白匪军就把山寨重重包围起来了。我们在僮族乡亲们的协助下,加紧修筑工事。
第三天晚上,因头一道寨门受敌人威胁太大,我们被迫退到崖壁上头去,在石缝中间据险死守。在转移阵地时,副连长廖源秋走在最后边,他刚想抽起竹梯往上爬,敌人就在下面纵起火来,熊熊的大火,把山寨照得通明,闸门被烧开了。几个敌人扛着一条竹梯,向寨头崖壁下扑来。廖源秋他们一阵猛烈射击,把他们打了下去,紧跟着又有一批匪徒猛扑过来,借着爆炸后的烟雾和猛烈的火力掩护,架起了竹梯准备爬上寨来。有两个敌人爬到一米就被打了下去,眼看着第三个快爬上来了,廖源秋一个箭步赶上去,举起枪托把那家伙捅了下去。当廖源秋正要抽起竹梯时,对面响起一阵剧烈的枪声。子弹正中他的胸部,这位十九岁的青年红军指挥员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敌人攻不上山寨,就恶毒地改用长期围困的办法,想活活地困死我们。寨上的水完了。石山顶上没有泉水,通河边取水的小路,又被敌人严密地封锁着。人们咬嚼着焦干的干粮,望着那晌晴的蓝天,但天上偏偏没有一点云彩。水!水!我的心像被烈火烧着似地难受。
粮食委员罗文彪又送饭来了,还是炒米和腊猪油。大家饿极了,可是,放到嘴里又咽不下。
忽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僮族老太太愰愰荡荡地沿着交通壕走来。她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提着一只竹筒,走近我的跟前,就把竹筒塞到我的怀里,说:“这是我前几天藏下来的河水。孙子们渴的直哭,我也舍不得……打仗要紧哪,你们分着润润喉咙吧。”
“这不成啊,我们年轻力壮的,还可以忍得住,先照顾老人和小孩要紧。”我一定要她拿回去。
“这是什么话?我们没事的人,渴点不要紧,你们没有水喝就打不得仗,快给我留下!”
没有办法,我把水收下了。可是谁都没有去喝这点水。这筒水原封不动地留下来,等罗文彪扶着老太太回去以后,我又命令一个战士把它送回去了。
深夜,我到寨里各处去看看。走到寨内茅棚,只见廖训贤、班日妹和赤卫队员廖友、青年妇女龙二妹几人,正忙着翻弄一堆土布。我拨弄了一下,看到一百多块土布都连接起来了,一端还结着一块石头。廖友对我说:“这是土地委员想出来的,这办法准能行!”不一会我随他们来到寨东北的悬崖边。到了崖边,大家将土布上结有石头的一端悄悄地放到河里去。等布放完了,又把它拉上来,然后把布上吸的水往桶里挤。这样放呀,拉呀,好几趟终于挤得一桶水。
不料这办法很快就被敌人发觉了。有一次,大家正往上拉着布,突然觉得布的重量和先前的不一样,拉起来一看,原来布被敌人用刀割断了一节。廖友气得直跺脚:“这几滴水顶什么用啊,再这样下去,大家就要渴死了!”接着他抱起剩下的土布说:“好,要死就死我一个人!”便纵身跳下丈多高的一个石壁的缝隙去。这个缝隙离河面近些,敌人又没法爬到这边来破坏,就是没有地方可隐蔽。敌人在对岸不时用电筒向这边搜索。一会儿,灯光照在廖友的身上停住了,子弹“嗖——嗖——嗖”地向廖友飞来。我们立刻也用步枪瞄准对岸的敌人射击,掩护廖友。廖友这小伙子真是勇敢又机警,不一会就抱着一捆湿淋淋的布上来了。
我们又坚持了两天。更严重的问题又来了:子弹越来越少,连石头也快打光了。这样孤守下去是不行的,我们就想办法突围。话一说开,山寨动荡起来了。僮族乡亲们有的说:“你们要走,可不能把我们丢下啊!”有的却说:“同志们,你们不要管我们,赶快突围吧!”我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忙说:“同志们,乡亲们,我们活活在一起,死死在一堆!要突围也一起突,大家安静下来,想想办法。”
突围是肯定的了。但如何突,从哪里突?大家正在动脑筋,忽然有个小伙子说:“依我说布绳能拉上水,难道不能吊下人吗?”“对!对!”立刻有人附和着。小伙子接着说出了他的办法:“西南方的河水较浅,悬崖也好下。对面有个小山坡,只要到对岸就有希望。”
一切都准备好了。天大黑以后,我们就行动起来,红军战士在前,群众在中,赤卫队员在后,人们抓住大布绳开始往下滑……
“哗哗”的瀑布声掩护着我们的行动。战士们都平安地下来了。我随即命令几个人作为尖兵,先渡河去占领对面的小山坡。战士们涉水到对岸去了,而敌人还睡在梦里呢!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心上好像卸下了一块石头。
后面的人在继续往下滑。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划破了静寂的夜空:“哪个?”
敌人发觉了。接连开了两枪。这一来吓得小娃子“哇哇”地哭起来。刹时,群众的队伍也乱了。我立刻命令战士们:“快冲出火网,抢占小山坡!”一面又急忙招呼:“乡亲们,快向右边跑!……”在蒙蒙胧胧的星光下,只看到百乐河中人挤人、人碰人的抢着渡过河去。
开始,敌人还以为是我们进攻他们呢,田野里、土坎后的敌人都乱了,没有目标地一个劲乱打。不久,敌人就发现我们是在突围了,就迅速收缩包围圈。这样,我们突围的队伍就被切断了,除了我们和四十多个乡亲外,其余的人就下不来了。我们掩护着乡亲们边打边跑。跑了很远才摆脱了敌人。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在山寨上还剩有六十多个僮族乡亲和四个赤卫队员没有下来。赤卫队班长廖熙合指挥着赤卫队员和群众,同敌人拼死战。到天亮时,有两个赤卫队员牺牲了,其余的在敌人冲上来时,英勇地纵身跳下了悬崖。……
我们终于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沿着烈士们鲜血染红了的百乐河走去,投入了新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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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喜庆中想到的
贾恭
知道广西僮族自治区就要成立,不由又一阵喜上心头。我的这种“人逢喜事精神爽”,记得在内蒙古自治区成立的时候,在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成立的时候,以及西藏藏族自治区和宁夏回民自治区的筹备委员会成立的时候,就都曾有过。而且,每逢这样喜庆日子,总不免要回忆起我的两个回族朋友来。
1941年秋天,在冀中区定县的矍由村,遭逢了一次日寇的大扫荡。我们这些伤病员,在敌机滥炸和机枪的扫射下,奔跑得衣帽鞋裤全都丢光,各人只剩下了贴身的裤衩。潜伏在一块浓密的豆田里,天下着雨,身下是一片水浆泥泞。
忽然,小马呻吟着说:“大哥,我实在瞌睡得熬不住了。”虽然我当时也还不满十六周岁,但听到了这声呼唤,立刻便觉得责无旁贷了。他们的确比我更小,叫作小马的最多只有十三岁。我拉着他们俩的手说:“放心睡吧,我监视敌人。”在泥浆里,两个人先后睡去了。两只冰凉的小手,还都留在我的手里。
雨水从豆叶上汇成珠颗,再点点滴到我赤着的脊背上,像冰针穿刺脊髓。鬼子们打起了信号弹,一时人喊马嘶,都朝豆田奔来。我立刻蹲起来,攥紧手里的两只小手,屏住呼吸,直盯着狂兽般的行列,以便在它窜进豆田里来时,拉起我的两位小兄弟转移。直待鬼子们走完,我才在不知什么时候蹲着睡着了。
第二天,小马发起高烧来。我们只好把他交托给一个转移到村外来的群众妇女去照管。我还记得那位二十多岁的妇女,一张白圆的脸,两只大眼,剪了的头发又装上了假髻,她是如何含着热泪把这样一个烧得面孔通红、又只穿着一个小裤衩的男同志抱在自己的怀里。我悄悄告诉她:“请你多费心,我们这位小同志是个回民,不要给他吃猪肉和猪油。”她点了点头说:“鸡都被杀光了……也许还能找到些鸡蛋的吧!”
那时我还不理解什么叫民族问题。但却懂得不管是汉族、回族,或是什么族,都像我们三个这样的是亲兄弟。生死存亡的命运,都是紧密相连的。今天各族同胞都已跨上千里马,向社会主义跃进了。于是,我便越加相信党所说各民族是兄弟,各民族人民都要求团结的话,是绝对真理。这理解的基础里也就有着我的这一段经历。事实不是已经说明,不仅在党领导下的革命队伍里,各族同志都亲如兄弟,即使在那个普通的农民家里,他们不也是亲如一家吗?
自然,我们都只不过各是一个民族里的一分子,犹如人体上的一个细胞;然而,考察这样两个细胞的结合,正如在实验室里考察切片一样,可以透过这对各个民族的整体加以考察。由于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便敢于相信各个民族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至于各民族中都有一种极少数力求分裂各民族团结的人,例如极端的大汉族主义者和各民族中的极端地方民族主义者,都是一些有害的毒物。我厌恶大汉族主义,就如厌恶身上的脓疮,而各少数民族的兄弟们的厌恶地方民族主义,又何尝不是这样。我就相信我的那两位朋友,对他们民族的败类马步芳的痛恨程度,是不会低于我的。由历代统治阶级所挑起的各民族间的仇恨,并不能说明各族人民之间的全部的关系;没有各民族的共同学习和共同帮助,各族人民共同生活的这几千年历史,便是不可想像的。我以为人类的历史,是比任何传说和任何史书的记载更为全面的。我和我的朋友以及那个普通农妇的经历便是铁的证据。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每逢到不论哪个民族自治区的成立,我都有一种喜庆的感觉。就拿这僮族自治区来说,我虽不曾接触过一个僮族同胞,但当理解了僮族人民同汉族人民一起坚持土地革命,现在又一同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以后,便也就相信了僮族自治区的成立,正是僮族兄弟们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跨进了一步,向幸福的生活跨进了一步。这又怎能不使人欢欣鼓舞呢?在这欢欣鼓舞的同时,又怎能不使人奋力去反对那破坏社会主义的地方民族主义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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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的家信
僮族 白苇
刚要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看看信封,我知道是家里写来的。但拆开一看,里面歪歪斜斜写的字,英文不像英文,俄文不像俄文,看不懂,读不通,端详了好久,才知道是用僮文写的。这是家乡什么人故意写来捉弄我的呵,他大约知道我还未学僮文。我读过高中,但对这本民族的文字,却变成了睁眼瞎了!
吃完晚饭,我赶去找新近从僮文学校学习回来的老姚,请他给我翻译。内文是这样:
弟弟:
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当选
为人民代表,现在正在县里开
会,过几天就要到省城去参加
自治区成立典礼。这是我们僮
族人民的大喜事啊!
……过去你常写信来劝我
上民校,我总以为自己已是近
四十岁的人了,学文化有什么
用呢?去年屯里开展僮文扫盲,
教师几次到家里动员,说过去
我们没有自己的文字,文化落
后;现在毛主席给我们创造了
文字,要提高我们民族文化,使
我们能赶上先进的民族,共同
建设社会主义的祖国。我终于
高兴地报名入学了。现在,我
可以用自己民族的文字写信给
你了哩。……
在老姚翻译的时候,我脸上一直热烘烘的,心在卜卜地跳着。我看着信,字虽然还是一个不识,但我感觉很亲切。这是大哥拿锄头几十年的手第一次写来的呵!大哥好像就坐在我的面前,我仿佛看到他那乐滋滋的笑貌,听到他那低缓而爽朗的声音。
大哥是个生产能手,他所领导的那个山岗生产队,由于推行技术改革,玉米连年获得丰产,副业也搞得很好,是社里的模范生产队;现在又当上了人民代表,又在文化上翻了身,这是一件多么不平常的事呵!然而,我又感到太多的惭愧,我连本民族的文字还不懂,这像什么话呢!
等我心情平静了些,我执起笔来,马上给他写复信。可是,才写了几句,我停住了笔。这封信大哥怎么能看呢?对这些汉字,他又不是变成了睁眼瞎子?应该用他已经懂得的我们民族的文字写!可我还没有学。怎么办呢?再去找老姚翻译吗?时间不早,他恐怕已经睡了。我想到两个侄儿读中学,读的是汉文,现在放寒假正在家里;如果他们不在,也可以找屯里其他人看,屯里已不是找不到一个识汉字的人的时候了。这样一想,我便在信末补充这末一段:
大哥!老实告诉你,我还
未学懂本民族的文字哩!你的
信是请机关里新近从僮文学校
学习回来的同志给我翻译的。
请你原谅我还是用汉文写这封
回信。你看不懂,可以找人帮
看。我们机关里的僮族干部不
久就要开始学僮文了,我一定
好好学习,迎头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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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墟〔注〕
纪英诗
夏同光画过去我们只歌唱爱情,虽然爱情也难解苦难;但就这样歌墟也常被赶散,这杯苦酒也总未饮完!今天的歌墟人海人山,山谷和原野也在欢唱;把爱情和劳动结合一起,我们生活在幸福的海洋。白云停在峰巅,谛听我们歌唱。白云啊!请你飞到北京,把僮族的心意对毛主席讲。
〔注〕歌墟是僮族的传统节日,每年春季,男女相聚唱歌,互相选择对象。(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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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农民都连上
(僮族山歌)千万农民都连上
清清溪水绕村庄,
曲曲弯弯连全乡,
合作大道只一条,
千万农民都连上。先当好社员
桂花生在园里边,
妹妹站在万人前,
摘花先要把园进,
恋妹先当好社员。金花滚下来
山出山冲水,
像条白玉带,
年年流浪走,千年无人拦。转了高级社,修堤把水拦,拦了山冲水,穷山变富山。山出山冲水,流出金银来,金花滚下来,银花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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