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1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
专栏:

努力改造,突破科学跃进的第一关
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所长 赵九章
在这又一个不平凡的春天里,我国六亿多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正以乘风破浪的气概,推动着生产的大跃进。科学技术工作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环节,在这样的形势下,也必须掀起一个科学大跃进。
科学事业跃进的关键是科学家的思想跃进。科学事业是要靠科学工作者来建立的,科学家的政治思想前进与落后,关系着我国科学的发展,因此,科学家的思想改造,就成为科学大跃进必须突破的第一关。
在社会主义革命过程中,我国在工农手工业方面两条道路的斗争已取得了胜利,私有制和集体所有制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但是,知识在我们的脑子里,既不能拿出来充公,也不能公私合营,知识私有,不但没有触及,党还对知识分子的发明创造十分珍视,多方予以鼓励表扬。党本着社会主义制度按劳取酬的原则来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但是,知识分子没有抓紧思想改造,对集体与个人关系的问题没有正确的认识,这就很自然地从知识私有的观念发展到追求名利地位的个人主义。科学界许多右派分子大都是从这种不正确的思想意识发展到狂妄自大,最后在野心不能达到的时候,就向党向社会主义作猖狂的进攻。如果不彻底地把知识私有观念加以否定,我们就不能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也就不能突破自我改造争取做为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的第一关。
解放以来,通过一系列的运动和实际工作的体会,我认识了党的伟大。在新社会里如果没有党的支持,我将一事无成。总的说来,我在反右派斗争以前是想靠拢党的,也尽量设法体会党的方针政策,并贯彻到工作中去的。但是,这是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应当遵守的准则,在感情上是被动的。我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党对我好,对我支持,对我信任,从我的角度来体会党,而不是由于通过努力学习马列主义,在理性上认识了共产主义事业的正义性,并且在否定过去和转变立场的基础上,把自己融化于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之中,主动地为党的事业而奋斗。
以这种态度对党,是一种雇佣观点,是不可能把心交给组织的。为什么我对党不能开诚布公,无话不说,中间隔了一层东西呢?这不是因为党对我疏远,或是对我帮助不够,而是由于我有旧社会的经验以及过去的历史和地位,使我在政治上有自卑感。这种自卑感横隔在我与党之间,阻碍了我和党进一步的接近;同时也阻碍我在政治思想上的前进。由于我有这种不自然的情绪,我总觉得党对我这样的人,在政治上是不会寄予期望的。所以我对于政治学习,采取了自暴自弃的态度;对党则是“心向往之”而已。在今天做为一个学术机关的领导者,最主要的是政治和业务。我想,政治方面的前途既然不大,那末就专心于业务吧!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学术成就是最后王牌,多做些研究,多带一些学生是个人的;学问究竟是我的本钱,有了大的贡献再提入党的问题吧。在这样“先专后红”思想的指导下,我在去年赴日本回国之后,就全心全意为“个人的”学术研究而努力。在大鸣大放期间,我不看报纸,不常开会,也不提意见,政治思想上是处于中间状态的。对于右派言论无反感,有时还对右派分子的某些思想起了共鸣。我虽然没有堕落到右派的泥坑,但思想上是有右倾情绪的。长期处于这种状态是很危险的,专搞业务不问政治,也就是说在思想上没有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在另一次风浪中很可能会迷失方向。
参加反右派斗争以后,我在政治思想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同时对党也感觉到更为接近。今后决心把心交给组织,尽我的力量,以党员标准来要求自己,使自己具备党员的条件,以便为党所吸收。
一个把知识看成私产的人,必然会走到追求名利、处处为个人打算的地步。这样就必然会在安排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上发生矛盾,把人民科学事业看成为个人的私产。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一致的时候,这种矛盾还不明显,而在两者有了冲突时,就必然会为了个人而损害人民的事业。解放初期,旧中国留下来的气象事业是残缺不全的,要建立规模巨大的气象事业,必须集中一切人力物力。这个形势,我是完全看到的。所以我主动地提出来与气象局合作,但内心却是把气象研究所人力物力看成自己的私产。主动地提出合作,一方面是怕气象局调走我们的研究员,分散或者合并了我所的研究力量,另一方面,主动地把我所气象资料调拨到气象局,是想在科学资料上先投一笔资,换得将来使用气象局的更多的资料。这种以资产阶级私有制为主导思想的合作关系,是不会很融洽的。如果没有党的领导,我所和气象局合作最后是不会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的。
有名位观念的人,必然有架子。我是学物理出身的,过去没有经过天气预报的基础训练,而自己又放不下架子再从头学起;同时也觉得搞天气和动力气象的研究也不一定会比我的学生好,不如另辟新天地。许多年来,我想把我所物理实验的基础打起来,因此我开展了海洋物理、大气物理的工作。但是,由于这些都与追求个人名誉地位有关,所以安排工作举棋不定,把力量分散,没有把我的力量用到最恰当的地方,也没有把所的力量放在大气物理的主流——云雾降水物理方面,使得我国建立这一门重要空白学科的时间推迟了。在工作部署和干部培养方面,也都受到影响。
时代变了,社会风尚、道德标准,都和旧社会不同了。我们出身于旧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仍把个人主义那一套带到新社会里,自然是行不通的。在这乘风破浪的岁月里,倒退就要成为反人民的敌人;停止不前,也有堕落到右派泥坑的危险。我们必需向前,改造自己,力争上游,为科学跃进贡献我们的力量。
知人难,知己也不容易。在我所高级组的同志们,思想见面,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并正视自己的错误,下决心把它否定把它改掉,是要经过一段痛苦的过程的。特别是当众拉下面子,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是不容易的。但是,闭门思过、面壁十年的办法,是不解决问题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把心交出来,这是最好的自我改造的办法。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是对社会主义、对组织有保留,也是表示自我改造没有决心,不把错误揭发出来,也无法换得群众的知心,也更不能在组织和群众的帮助与监督批评中改造自己。
“知己难得”,过去能得一两个知己是不容易的事。通过我们所里这次思想见面,开展批评自我批评,我们虽然经过一段痛苦斗争的过程,但得到组织的知己和群众的知己。既得到共信,也建立了互信。在推诚相见的气氛中,我们心情是愉快的。愉快的心情,给我以活力。这种活力,将发出无限的力量,推动我为着祖国美好的未来而贡献出一切的力量。


第7版()
专栏:

致科学界同志们的一封公开信:我们的体会
科学跃进的前提——思想跃进
在整风运动中,我们开展了摆事实、讲道理的思想斗争。批评坦率尖锐,但始终与人为善。我们逐步认识到:资产阶级思想大大妨碍科学事业的进展,也妨碍青年科学干部的成长。我们要立即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自己争取作一个红透专深的科学工作者的决心。
我们,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十九个副研究员以上的科学研究人员,看了2月25日人民日报上登载的中国科学院上海地区十七位科学家的倡议之后,感到非常兴奋,想把心里的话跟同道们谈谈。
现在,我们国家的形势是多么激动人们的心情啊!生产在大跃进,文化在大跃进。从报上天天可以看到许多令人振奋的消息。我们科学工作者决不能够在这个运动中落后。我们一定要把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担当起来,为我国科学事业的大跃进,加倍努力。
科学事业的大跃进,是要以我们科学工作者思想上的大跃进作前提的。这是我们这几个月来一个最深刻的体会。让我们来谈谈最近一个时期我们的思想感情变化的过程吧!
我们所是今年1月开始进入整改高潮的,所里也同别处一样出了好多大字报。其中不少张是批评我们的。最初我们对群众写出这么多大字报批评我们是缺乏精神准备的。觉得贴我们大字报的人未免太不顾面子了,而且那时思想上没有好好动起来,思想没有转变,对大字报上提的好多意见很有反感。后来我们十九个人一起对大字报上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讨论,相互间展开了批评。从政治立场到工作作风,从工作作风到研究工作,问题的检查越来越深入,思想斗争也就越来越尖锐。特别是批评到某些人多年来工作不踏实,学习不努力,墨守陈规,保守落后,因而学术水平不高,工作上出了差错,然而又以权威自居,不敢大胆放下架子,虚心学习,反而掩盖错误等等的时候,思想上就更加震动。在这些会议上,思想觉悟较早的人首先作了比较深刻的自我检查,带动了别人的自我批评。对于我们中间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的人,大家开展了摆事实、讲道理的斗争。在这过程中揭发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实,彼此也提出了许多尖锐的意见,击中要害,刺人心弦。但彼此自始至终保持与人为善的精神。经过二十四次会议的检查批判,我们社会主义的觉悟大大地提高。我们逐步认识到,在我们不少人身上存在着资产阶级思想,的确大大妨碍工作的进展。也妨碍了青年科学干部的成长。国家对我们科学工作者那么重视,给了我们这么好的工作条件,生活上也给了我们这么高的待遇,但是我们的工作却并不作得那么好。青年人是那么热情地愿意学习,愿意为国家多作些工作,但是我们却不但不能很好地帮助,而且还用我们自己身上的资产阶级思想给了他们许多不良的影响。在思想有了觉悟之后,想起这些事情来就格外不好受。有了这些觉悟,面子也敢于撕破了,架子也放得下来了。我们已经把这些会议上的体会在全所大会上讲给大家听。我们大胆地揭发了:我们这些人当中有的将人民科学事业,看成个人猎取名位的垫脚石;有的学问并不甚高,但以权威自居,影响协作,阻碍新生力量的成长;有的由于名利思想作祟,患得患失,在业务方向长期摇摆不定;有的则由于急于成名,在研究工作上草率从事,粗制滥造;也揭发了一些人暮气沉沉,贪图安逸,不肯继续钻研,保守落后等等。我们还不敢说经过一个月的整风运动,通过这种坦率的批评,每个人思想上都已经通了,但是我们决心在运动中继续锻炼自己,在运动中好好学习。现在我们所里正在拟定第二个五年计划,我们保证积极参加这个工作,把所里的第二个五年计划制定好,克服过去工作中脱离社会主义建设实际的缺点,并且根据这个计划进一步订个人的政治和业务上的规划。我们一定要在国家交付给我们所里的地震、物理探矿、云雾物理和天气数值预报四个重点科学研究项目争取提前一年或二年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一定要作好培养青年工作者的任务。
我们觉得,虽然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但是我们现在看得清清楚楚,我们是高级研究人员,国家给我们担负某一学科或是其中某一分支的领导。我们身上的资产阶级思想已经给国家造成了不少的损失。我们并不愿意使国家的事业遭受损失,然而这已经是事实。我们现在只好从运动当中好好地吸取教训。
现在我们还在考虑今后怎么办的问题。上海十七位科学家的倡议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我们完全同意上海同道们的倡议,努力改造自己的思想,并且在工作上加倍努力。具体说来我们决心积极参加正在全国进行的反浪费反保守比先进比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运动。像我们这样在旧的社会长大的,受了这么长时期资产阶级教育的科学工作者,头脑中的资产阶级思想是不少的。我们要彼此鼓励,在党的领导下好好改造自己,并且立即在实际行动中来表现出自己争取作一个红透专深的科学工作者的决心。
我们的这些想法也还不透彻,希望得到朋友们的批评。
赵九章 顾功叙 陈宗器 傅承义 李善邦 张宝堃
叶笃正 顾震潮 朱岗昆 秦馨菱 陶诗言 周寿铭
陈志强 刘庆龄 杨鉴初 高由禧 谢毓寿 曾融生
钱 骥


第7版()
专栏:

陈伯达谈哲学社会科学如何跃进?
厚今薄古 边干边学
新华社10日讯 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陈伯达今日应国务院科学规划委员会副主任郭沫若的邀请,在国务院科学规划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上作了关于“厚今薄古,边干边学”的讲话。他谈的是哲学社会科学如何跃进的问题。
陈伯达首先对解放后八年来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作了估价。他说,解放以来哲学社会科学虽然还落后于革命的实际,但成绩还是主要的,一批新生力量已经成长;发表了不少好的、批判资产阶级学术思想的文章;经过思想改造、整风运动和反右派斗争以后,有相当一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已经解决或部分解决了自己的人生观宇宙观问题,转向或靠近工人阶级。接着他指出,现在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主要缺点是“言必称三代”(指夏、商、周)、脱离革命实践的烦琐主义;有一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逃避社会主义的现实政治生活,企图躲到“三代”的象牙塔中去,只喜欢讨论几千年前至少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他认为考古是可以的,但不能用学术界的主要力量去考古。主要力量应该用于研究当代的现实。而且考古的目的,也应该是为了“温故而知新”。他在这里引用了马克思的话:“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他说,但是,我们现在有些哲学家的哲学文章并没有表现这一点。陈伯达又引用了马克思说的“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资本主义经济为古代经济等等提供了钥匙”的理论,来说明我们研究问题的方法,主要的应该从现代开始到古代,应该克服目前那种偏重研究古代的倾向。
在谈到边干边学的时候,陈伯达批判了那些自高自大、翘起尾巴、瞧不起工人阶级、瞧不起劳动人民、瞧不起老干部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说,渺视劳动人民的人,劳动人民就有权利渺视他。
陈伯达说,学校教育当然能够培养出很多人才,我们必须注意学校教育,但是过去进过大学、出过洋、得过博士学位的人并不一定都是真正有学问的,相反的,有些有大学问的人却并没有进过大学、出过洋、得过博士学位。现在在各种岗位上已经出现了一批由劳动者出身、原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但在工作中经过努力学习已经能够开始掌握科学技术工作的老干部;还有些单位存在一些科学技术问题,是科学技术人员多时没有解决的,但一经群众讨论,就很快地得到了解决。这些新气象说明了劳动人民和老干部边干边学的新跃进。
陈伯达最后说,哲学社会科学可以跃进,应该跃进,而跃进的方法之一就是“厚今薄古,边干边学”,所谓厚今薄古,就是说,不要薄今厚古;所谓边干边学,就是说,不一定要学好了才干。这正是毛主席说的“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干就是学习”。


第7版()
专栏:

火烧保守山 奔向红又专
北京大学师生高歌猛进
本报特约新华社讯 北京大学党委会今天在全校“双反”运动誓师动员大会上,号召全体师生一起来鸣辩,一起来整改,鼓足干劲向又红又专的方向跃进。会后三小时,全校就贴出大字报八万八千多张。
北京大学的师生们在今天的动员会上,干劲十足,斗志空前昂扬,台上台下纷纷高呼“要做促进派,争为天下先!”“要大干特干,四面开花!”地质地理系的学生代表在台上说:“我们要高歌猛进,过社会主义关,浩浩荡荡,斩资本主义根,彻彻底底。”一些过去在运动中比较落后的单位也上台表示要在这次运动中大翻身,变落后为“满堂红”。
每个单位每个人在挑战应战中都首先比贴大字报比揭发问题。不少教授上台表示欢迎大家批评,要在大字报上见。
师生们还比思想改造比向又红又专的方向跃进。俄语系主任曹靖华用诗表达他和俄语系全体教师的决心,他在大会上朗诵:“我们满心起了火,心里一片红,红,红,红不到透顶心不甘。……而且要专,专,专,一定专到深无限。这全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明天。”地质地理系的学生代表说:“既然大自然的面貌我们都能改变,我们也就能改变自己的思想面貌,既然地下的资源我们能寻找出来为祖国服务,我们也就能把自己的一切献给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化学系的教师在挑战中就和全校各系比向左转的人多,比老教授进步快。中文系教授魏建功提出和大家比把心交给党,比互相交心,比和学生交心。哲学系主任郑昕提出在这学期开康德哲学课,作为自己用马克思主义思想观点批判唯心主义的试验田。数学系主任段学复走到台上说:“红就是把心交给人民,专就是把知识交给人民。我要通过这次运动争取成为把心和知识全都献给人民的共产党员。”
大会开始时,中共北京大学委员会第一书记陆平作了动员报告。他在报告中提出北大所存在的浪费和保守的情况是严重的,而且“五气”俱全,骄气、暮气特别浓。他希望全体师生大家动脑筋,大家动手,大家自觉地来革命,把资产阶级产物横扫清,向又红又专大跃进。
在动员会前,全校师生已经做了充分的酝酿和准备。许多教师出外参观了十三陵水库工地和附近的工厂、商店,呼吸了工人、农民大跃进的社会主义朝气。1日,北大党委召集了有各系主任、民主党派负责人参加的党的扩大干部会议,初步讨论了“双反”运动的性质、内容和计划。会上就有不少干部和教师提出扫除暮气,兴无灭资,开展自觉革命运动的建议。5日到8日,全校又举行了校务委员会,进一步讨论了“双反”的主要内容。会上许多教授的热情锐不可挡。他们纷纷揭发培养人材上的主要浪费问题,同时相互展开了挑战,有的教授说:整思想是痛苦的,但人能把矿石炼成钢铁,也就能把自己锻炼得更红。俄语系主任曹靖华在会上就作了首诗要和大家比干劲:“火烧保守山,奔向红又专,大力抓教学,争为天下先。”


第7版()
专栏:

贯彻兴“无”灭“资”总方针
实现哲学社会科学大跃进
上海决定紧密联系实际进行理论建设
新华社上海10日电 上海哲学社会科学家们决定,立即开始以革命的精神紧密联系中国实际进行理论建设工作,大力培养党的理论队伍,同时开展系统的资产阶级学术思想批判,要求五年内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内确立马克思主义的领导权。这是9日举行的上海九个哲学社会科学学会理事联合会议确定的争取哲学社会科学大跃进的计划。
这个会议确定,所有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单位和大学教研组的科学研究都要改变方向,首先注意总结我国革命和建设中的基本经验,研究现实问题,如两类矛盾学说、积累与分配问题、自由市场问题、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经验、中国革命法制问题等等。业务部门也应注意总结工作,使经验理论化。五年内,上海地方科学研究机构和高等学校要完成上海帝国主义侵略史、上海宗教侵略史、上海工人运动史、上海资本主义发生发展和改造史等多种著作。
目前,上海高等学校中的文科院系已开始改革哲学社会科学教育,特别是改革政治性最强的基本理论课程。会议决定,五年内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全部课程都要进行改革,在课程改革的基础上编写出紧密联系中国实际的教科书。今年就开始编写国家与法的理论、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新文学概论、文学概论等教科书。
在学术思想战线上,决定对于在中国特别是在上海学术界现实意义较大影响较深的实用主义哲学、社会法理学派的法学、以拉斯基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政治学和民主社会主义的反动理论、凯因斯的经济学等等资产阶级学术思潮,进行批判,并且连续批判各门学科中的修正主义,要求五年内基本肃清有较大影响的资产阶级学术思想。
通过资产阶级学术思想批判和联系实际的理论建设,要求五年内培养出一支三百至五百人的又红又专的马列主义理论队伍。
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陈丕显9日在会议上分析了当前整风运动的新形势,要求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在党的领导下贯彻兴“无”灭“资”的总方针,努力实现哲学社会科学的大跃进。
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们纷纷在会上发言,交流了情况和他们的打算,一致表示完全有信心在党的领导下实现哲学社会科学的大跃进。
为了便于开展学术活动,在今天的会议上正式成立了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著名语言学家、复旦大学校长陈望道被选为联合会主席。会上还确定在理论建设、教学改革、培养干部等工作上,各有关的高等学校、科学研究单位、业务部门实行全面协作。
(附图片)
地球物理研究所吹起大跃进的号角以后,一夜之隔大字报就贴得满墙都是。科学工作者们正在争看大字报。 本报记者 纳一摄


第7版()
专栏:

心理学家提出跃进倡议
苦干三年,突破重点,开创新局面
本报讯 本月上旬中国心理学会在北京召开第一届第二资理事会。
这次会议对中国心理学界今后工作跃进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会议通过了致全国心理工作者的倡议书。倡议书提出的口号是:“鼓足干劲,多快好省,集中力量,苦干三年,重点突破,开创新局面!”倡议书还提出了最低限度的奋斗目标:在三年内解决我国生产建设和教育事业上所提出的有关心理学的最普遍的问题,并提出一些水平较高的论著,为我国心理学的发展奠定坚固的基础。
会议还举行了两天的科学报告。报告会的第一天是介绍民主德国的心理学研究情况,这些情况是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访德代表团在去年7月间到民主德国考察所得来的。第二天是宣读心理学论文。这次理事会共收到全国各地送来的论文二十四篇。从这些论文中看出,全国各地会员的学术活动已逐渐开展,并且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巴甫洛夫学说和苏联心理学方面已获得一定成绩。但是,论文一般缺乏创造性的研究,解决实际生活中的问题也很不够,集体研究还待加强。会上宣读了全篇论文的五篇,并对所宣读的论文进行了讨论。


第7版()
专栏:

科学院社会科学家
投入双反运动
本报讯 反浪费反保守运动正在中国科学院社会科学各研究所开展起来。在7日下午召开的哲学社会科学学部所属研究所高级人员的“双反”运动动员会上,历史研究所第三所副所长刘大年、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所副所长傅懋绩、语言研究所副所长吕叔湘、考古所研究员郭宝钧、文学研究所高级研究人员蔡仪等人,都在会上表示要积极投入“双反”运动,争取运动的全胜。当天晚间,社会科学部又召集了各所的中初级研究人员、编辑、助理业务和行政人员进行了动员,当场也互相进行了热烈的挑战和应战。


第7版()
专栏:

破而立
——记地球物理研究所科学家思想跃进
本报记者 蔡鉴远
社会主义事业在跃进。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科学家们为这伟大的事业付出过心血,他们感到欣慰;但是当他们回忆过去的工作时,对许多事情却也深感痛惜。
不愉快的回忆
全国到处都在进行建设,需要科学家提供地震烈度。这项光荣的任务就是属于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科学家们的。但是有的科学家却对这事采取了不严肃的态度,从1950到1953年间,他们对太原地区提供过八、九次地震烈度,度数从七度变到十度以上。一度之差,国家的投资将会增加很大。而且这样多变,当时即给国家造成了严重的窝工损失。
在社会主义事业奔腾的大道上,各种岗位上的人都在订长期规划,科学也已经订定了十二年规划,都在大步跃进。这里,有的科学家由于有保守落后思想,对自己负领导责任的一项学科工作,只限于在他多年以前知道的范围内作工作,不考虑发展和提高。又为了掩饰自己的水平不高,他不支持青年们对新的业务、新的技术的学习和建议,如电子学早已经应用于地震仪器,这是一个新方向。可是青年科学工作者们由于得不到领导他们的科学家的支持,只能在“地下”干。
有的科学家把自己所从事的一项科学事业看作是自己独占的工作范围。譬如有人把中国气候事业看成他个人的事业。对别人或别的单位搞气候研究工作,他不采取合作态度。科学先进国家早已把物理学应用到气候研究工作中去了,由于他的长处不在这方面,他就反对。有的科学家,几年来未作研究,也未带学生,背着“环顾天下,舍我其谁”的骄气,不愿做结合生产的小题目,想一举成名,结果却没有什么成就。
个人主义必须批判
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地球物理研究所的年老科学家们受着震动,年青的科学工作者们更是耿耿于怀。地球物理研究所整改开始以后的大字报针对这些问题点起火来,显示着思想上的两条道路斗争的开始。青年科学工作者们和一些科学家都要求党解决这些问题。他们提出:“希望党既要统又要战。”他们说:“这样下去,既害了科学家,也害了地球物理科学事业。”所里总的形势是:经过了反右派斗争的教育,大多数人都已经明确了必须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必须过好社会主义关,必须彻底地批判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为地球物理科学事业的跃进扫清道路。
但是有困难。科学家们有的爱面子,有的“不习惯”;有的怕增大成见,连表面感情也维持不了;有的考虑,不扯别人的面子,可以换取别人不扯自己的面子;有的因为同被批评人有过师生关系,怕给小鞋穿。不少人不理解,人们政治上和业务思想上的错误对事业、对后代究竟有多大危害性。
党组织先表示决心
所里党组织在引火烧身的同时,充分地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解,并且不断地进行思想工作。然后在全所的大会上,党组织负责人首先作自我检查,对科学家们的一些问题也以极诚恳的态度表示了意见,号召大家一切服从社会主义科学事业。检查中有批评,批评中有检查,明辨是非,分清了问题的责任。这对科学家们的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起了很大鼓舞作用。许多人增强了信心,消除了顾虑。
在这个基础上,地球物理研究所全体高级研究人员从1月11日起开始了又一次不平凡的春天,用和风细雨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开展思想上的两条道路的斗争,工作方法上的前进同保守的斗争。他们显示着思想的跃进。
要求改造
在地球物理研究所四楼会议室里,傅承义先生翻开笔记本,要求第一个自我检查。傅承义先生是一位研究地震波有成就的科学家,科学院地学部委员,是地球物理学界难得的一位前辈。今天他说,“反右派以后,许多事由于眼光变了,问题也就发现了。现在感到自己急需改造成为红色的知识分子。”他认为自己过去一贯忽视政治是个严重的问题。他在工作态度方面也作了批判,他承认自己有严重的名利观点,对个人与集体的关系摆得不正确。他的检查,同志们认为态度真诚,有着改造的决心。
赵九章所长是傅先生三十年的老朋友,他感慨地说:“傅先生这样诚恳的批评自己,三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李善邦先生说:“傅先生能这样检查,使我感到党的伟大。”科学家们给傅先生提意见,傅先生总仔细地听、记,并表示要用事实来表示改的决心。每一个接受批评的人都有同样的态度。
为治病,为跃进
批评的人们带着治病救人的心情,带着为社会主义科学事业跃进的心情。给李善邦先生提意见时,他的十多年的助手谢毓寿先生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半月前,谢先生为反对浪费给李先生提意见,曾经引起了不愉快。现在谢先生由于责任感的冲击,觉得有许多意见还应该给李先生提出,但是他还下不了决心。面对李先生诚恳欢迎的态度和同志们的鼓励,他终于提出了系统的、尖锐的意见,使大家给李先生进一步提意见增加了许多依据。
叶笃正先生同朱岗昆先生之间,本来有点“团结问题”。给朱先生提意见时,叶先生也勇敢地抛开个人恩怨之患,从爱护朱先生、爱护地球物理科学事业出发,针对朱先生解放以来工作上的表现,多方汇集材料,悉心分析,给朱先生提出了系统而中肯的意见。结果,他们二位不是因而“不说话”,而是消除了过去的成见。
在这些日子里可以看得很清楚,批评和接受批评的科学家们的共同愿望是:把心交给党。
揭面纱
在开展批评的过程中,科学家们深刻地感受到: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头上都牢固地佩戴着一具面纱,尽管面纱的形式不同,目的都是为了使人们有美的感觉。他们说,其实面纱是掩盖不了真面目的。要改造,就要下定决心揭面纱。揭面纱经历了艰苦的过程。
人们以最大的耐心等待着。他们搬来了各种各样有关的材料、文献、书刊、图表、档案…;发表意见的人,有党的同志,行政领导,老科学家,本专业的、专业外的,助手、徒弟等等。用答问、辩论、在黑板上演算、画图,反反复复讲事实、摆道理的办法,从抽象到具体,从现象到本质,从理智到情感……。特别是透过被批评人业务上的多方面的表现,使思想意识得到了彻底的清理。做到千真万确、头头是理。最后,接受意见的人说:“对,我再没有什么意见,完全投降。”仅仅依靠自我批评无法做到这一步,这充分显示了群众力量的伟大。
看法一致了,心里很服贴
朱岗昆先生曾经回忆说:“起初,对批评根本不接受,一下就给打回去。后来,选择性地接受意见,合意的就听,不合意的仍然不虚心考虑,往往强调自己正确的一面和提意见的人不正确的一面。”这一次,朱先生跃进了一步,诚恳地、深刻地接受和理解了同志们对他提出的意见。
李善邦先生提起,大家说的一些问题,他是想不到的。他想啊想啊,大家都那样说,“倒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弄得汗流夹背,还是没有搞清楚,心里很沉重。”有的问题头一天认为大家分析得对,第二天又不以为然了。他说,经过面对面的答辩,我和大家的看法一致了,心里很服贴。
春梦醒来,赶快跃进!
揭下面纱,科学家们真切地看到了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傅承义先生描述自己,他说他大学毕业到现在二十五年,“真是二十五年一场春梦!”他道出许多科学家的共同心情。
从春梦中醒来,愉快到来了。傅承义先生说:“我和党的感情接近了。”李善邦先生说:“我一定做到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科学家们在思想跃进以后,立即就把思想付之行动。傅承义先生专长的地震波的研究已经放置了八、九年,他决定继续研究。他表示,他愿意做国家需要的任何工作,不计较地位,保证同别人合作好。他已经多年没有好好带学生,现在他决定至少带四个。地震组的五人领导小组过去无法起作用,现在他们亲密地团结在一起,分工负责。傅承义先生接受大家意见,
负责地震纪录分析小组的领导。这几天他正忙于同青年们开会,听取青年们的汇报。青年们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在物理气候组的会议上,朱岗昆先生同意,要通过物理学来进行气候研究工作。他表示自己也要从头学起。过去他们没有搞好同所外的协作,现在他们要主动去找所外的有关单位来商讨协作问题了。地震仪小组的青年们搞的电子地震仪,也不用再在“地下”工作了。1958年电子地震仪原只计划年底完成一项课题,现在却增加了四项课题。各组的青年科学工作者们纷纷到整风办公室汇报他们的跃进事迹,表述他们更大的跃进的信心。两天内,他们就提出了二十五项跃进计划。
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科学家们,正以红透专深的决心作为地球物理科学事业多快好省的动力;在他们的带领下,年青的地球物理科学工作者们奋勇地跨上了社会主义科学事业跃进的列车奔驰向前。
我国年轻的地球物理科学事业,祝福你!顺利地跃进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