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1月23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金日成元帅作战过的地方
朝鲜 宋影
奶头山,曾经是金日成元帅抗日游击队的一个根据地,当年在这山里有抗日游击队的团部,有农民委员会,有妇女会和裁缝队,还有有名的儿童革命团。
长白县七道沟的峰岭海拔有二千公尺。在这千丈深沟里,有数不清的小溪,昼夜不息地潺潺流入鸭绿江。
在岭下山腰一条“之”字形的弯曲的公路旁,有一座小村庄,这就是双山子屯。
1938年4月27日,这天正下着毛毛细雨。金日成元帅领导的游击部队,曾在这里痛快地歼灭了一支日满联合大部队。
在这里也望得见白头山。周围全是黑黝黝、漫平的山头,唯独白头山好似水晶宫,白雪皑皑,高峻巍峨。它好似把当年流行的一支游击队之歌,今天更加清朗地唱给我们听:
同志们,要端起枪杆,
歼灭帝国主义卖国贼,
前进,前进!勇敢机智地向前进!不怕千死万难,定要战胜敌人!向决战的战场前进!向游击的战场前进!握紧枪杆向前进,倭寇魂飞魄散纷纷倒下。前进,前进,向前进!向祖国前进!
红头山又被称为光溜岭。一年四季积着厚雪,冻结的雪像玻璃板一样光溜溜。这座高岭没长一根树,好像一个秃头,所以,又叫做骨岭。当年这里有金日成元帅领导的游击部队的营地。从这儿往北再走二十四公里,就有千年密林,那著名的白头山营地就在这里。营地里搭有许多幢临时性的土建营房,其中有能住三百多人的打火炕的房子。还有疗养所和兵器厂等。
就在这里,有成千上万的爱国青年,在金日成元帅的教导下,锻炼成为钢铁的游击战士。
临江县小营子屯,位在马鞍山脉老岭下的一个山沟里。
这也是森林地区,森林里有一条小路,沿这条小路约走四公里,就有一个朝阳的山坡,坡上有很多木造小房。这就是西南岔村,居民全是中国人。
1936年6月21日,由金日成元帅率领的一支游击队解放了这个屯子。日寇守备队和伪满傀儡军全部被歼灭,欺压老百姓的恶霸地主和土豪也全都惩办了。村上的三百多户中国人民都感激得流泪,又高兴得跳舞。村上的青年成群结队地参加了游击队。
今天在这个村上当村长的宋老汉的哥哥,也是当年游击队的队员。宋村长跟我说:
“到了今天,我们更加认清了当时他们做的事儿是很正确的。”宋村长的话音刚一落,站在他旁边的看来有四十开外的一位中国妇女说到:
“共产党办事那一件不是正确的呢?党做的事儿,那时正确,今天也正确!”
白头山古色苍然。
当年金日成元帅跟着他热爱祖国的父亲,离别敌人强占下的祖国,渡过鸭绿江,那时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放祖国!”白头山也在那时破天荒地睁开了眼睛。当时,一个身为共青团员的金日成元帅,提出了科学的斗争方针,“要消灭全副武装的法西斯,就得武装自己。”他在这个斗争的方针下,集合许多爱国青年,组织了抗日武装斗争的第一批队伍。
这一支队伍在十五年里,进行了数万次的大小战斗,壮大成为一支具有重机枪、大炮的百战百胜的部队。
以少数兵力袭击腊子口的七日战斗结束以后,把一面红旗插到敌人的要塞——西山碉堡上(1934年)。又很快地把有三百多个敌人的据点——东宁县城攻下来。在长白“间山峰”战斗中,全歼了日寇忠实的走狗——金少校的一个团。
抚松大战中(1936年)吃了败仗的敌人,刚把大兵力集中到抚松一带,惠山普天堡又被游击队击破了。大批要参加关东军高级军官会议的日寇高级军官搭乘的军用列车,在安图哈尔巴岭下被游击队炸毁了(1935年)。
在长白县桃泉里战斗中,敌人受到严重打击,丧魂丢胆,他们叫嚷:“金将军是身有翅膀的将军”。
日寇“前田”部队,从咸镜北道茂山战斗起被游击队引诱到和龙县大马鹿沟被全部歼灭。
在前前后后数不清的战斗中,金日成抗日游击队发挥了不屈不挠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并向全世界显示了朝鲜人民为解放自己祖国而克服千辛万苦的英雄气概。
〔编者注:“金日成元帅作战过的地方”摘自朝鲜作家宋影的长篇特写“白头山在哪里也望得见”,作者曾参加金日成元帅抗日游击队战地调查团,去当地作过调查。〕
(文前的画系马克作)(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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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双倍的春天
郭沫若
以金日成首相为首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代表团,于1958年11月22日上午乘火车到达北京。北京市民夹道欢迎,花雨满天,欢雷震地,人人脸上都焕发出无上的喜意。天气特别晴朗,朝日吐放银辉,弥漫着淡蓝色的天宇。人间天上都以这样新鲜的朝气,欢迎从朝鲜来的兄弟,真是再适合也没有。在欢迎队伍中,车行很缓,暖意盎然,社会主义的春天有了加倍的感觉,因成此诗。
不是春天回来了吗?
北京城满城都是鲜花!
不,比春天的花加倍繁华!
五色的旗帜迎风飘扬,
北京城成了欢乐的海洋!
锣鼓的声音传到了天上。
天上的太阳也参加了欢迎队,
在脸上加倍地放着光辉,
高呼着“中朝人民友谊万岁!”
欢呼的春雷传遍了全宇宙,
鼓舞着爱好和平的战友,
使冷战执行者们只好发抖。
鲜血凝成的友谊多么温暖,
今天是双倍的温暖的春天,
这春天要继续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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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欢迎金日成首相
老舍
欢迎您,欢迎您,
中国人民最敬爱的贵宾,
中国人民最忠实的朋友!
请您接受我们的敬礼与鲜花,
请您允许热情地握握您的手!
欢迎您,欢迎您,
今天孩子们都穿上新衣,
老少男女都争着把鲜花递在您手里,
六亿人民向您欢呼,向您致谢:
您带来的是朝鲜人民崇高的友谊!
欢迎您,欢迎您,
您带来的珍贵礼品——人民的友谊,
给我们每个人莫大的鼓励,
我们一定向英雄的朝鲜人民学习,
叫中朝人民的友好比一切鲜花
都更美丽!
欢迎您,欢迎您,
为欢迎您,今天就是我们的节日,
我们的人民公社都在歌唱您的功绩,
公社的每个工农商学兵都在欢呼:
我们一定要更快更好地建设社会主义!
欢迎您,欢迎您,
您带来鸭绿江上的和风
使我们感到无可形容的温暖,
请您转达给我们的朋友——朝鲜人民:
中朝两国的友谊,地久天长,永远光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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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狼牙草
(金钱板)
曾田家
有一个志愿军战士叫徐灿,
执行任务摸到了敌人前沿,
为的是要把桥梁来炸断!
切断后路以便大军把敌歼。
猛然间飞来了一颗炮弹,
一阵风把他摔倒在一边,
他伤口发痛身体软,
昏沉沉睡了大半天。
苏醒后他不敢立刻睁开眼,
怕的是落在敌人手里可麻烦。
他只觉得眼前灯光闪,
是谁在把他的嘴巴搬。
粘糊糊的热水往里灌,
味似蜂蜜甜又甜,
耳边又听得有人把气叹,
声音里充满同情和爱怜。
徐灿想:是敌人不会这样办,
一定是朝鲜老乡把我救回还。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一看,
见一个阿妈尼坐在火盆前。
她面带忧愁在把针线活干,
不时掉头望着他这边。
看年纪五十多一点,
头发斑白身体却健全。
“妈—妈”他情不由己轻声喊,
阿妈尼脸上立刻露笑颜,
打手势叫他不要把话谈,
好好休息莫动弹。
从火盆上她取下一个小碗,
热腾腾的米汤装在里边,
又取来一小包黄色药面,
均均匀匀往里掺。
调好后敷在他伤口上面,
外面一层一层又把绷带缠。
好比仙丹妙药真灵验,
伤口不疼头脑清醒像从前。
这可喜坏了小徐灿,
要感谢妈妈欲说又无言。
阿妈尼眼睛亮闪闪,
就像是她亲儿病好心喜欢。
猛然间徐灿想起事一件,
炸桥的任务没有完。
他急忙翻身往下站,
要炸桥必须要争取时间。
阿妈尼猜透了他的心眼,
她眼睛润湿却不阻拦。
转过身她端上米汤一碗:
“喝了吧,孩子,要注意安全!”
“谢谢你,妈妈,”徐灿声音打颤,
喝了汤他就走出门外边。
这时候北风正紧天昏暗,
阵阵寒气身上钻,
徐灿一步一步向前赶,
不多久一座大桥出现在眼前。
桥头上两个鬼子把岗站,
直冷得顿着脚来缩着肩。
在桥边徐灿找了一个隐蔽点,
准备开始把炸药安,
忽然间电棒光亮闪,
看看就要照到桥下边,
徐灿心想:这可怎么办?
被发现就只好拼上一番。
正着急哨兵忽然把话喊:
“是谁?站着,不许向前!”
徐灿以为自己被发现,
正要把手榴弹甩到桥上边。
“是我,老总,请开恩典,
让我过桥莫阻拦,
我的女儿快生产,
无人照顾怕不安全!”
黑暗中白头巾若隐若现,
原来是阿妈尼来到桥前。
为了使徐灿工作顺利少危险,
她前来使妙计调虎离山。
“谁管你什么生产不生产,
军事重地不准你胡乱窜,”
一个鬼子脚踢她腰杆,
一个鬼子猛推她的肩。
她回转身还没走多远,
忽听得啪啪枪声震空间。……
小徐灿直气得浑身打颤,
他担心阿妈尼是否平安?
多亏她把鬼子注意力分散,
他才能过了这紧急难关。……
他迅速安好炸药点上导火线,
急忙忙跑出危险圈。
只听得轰隆一声火光闪,
石头木片飞上天。
徐灿一面跑一面把阿妈尼喊,
忽然一颗子弹打中他左腿弯,
他翻身栽倒沟里面,
只觉得头昏目又眩。……
醒来发现自己住在野战医院,
床面前站着教导员。
“徐灿同志多亏你把桥炸断,
桥那边鬼子被全歼……”
徐灿一听泪满面,
未曾开言心里酸,
他把阿妈尼事迹讲一遍,
没有她我的性命难保全。……
教导员一面听一面把头点,
笑颜立刻变愁颜。
派人村里去把阿妈尼找,
四面八方找不见。
大家正在焦愁无法想,
走进来一个老大娘和翻译员,
他说受阿妈尼委托来看看,
看徐同志是不是平安转回还。
她说阿妈尼中了敌人枪弹,
带着重伤跑到了我家门前……
临死前她还把徐同志挂念,
叫我送来狼牙草粉不得迟延。
老大娘从身上取出一包药面,
她说这是治枪伤妙药灵丹……
老大娘越说声音越打颤,
两行泪水淋湿了她胸前衣衫。
同志们听她言个个伤感,
小徐灿在一旁珠泪不干。
好似胸中穿利箭,
好似巨雷震耳边。
他猛抬头睁眼看,
仿佛看见祥云冉冉升九天,
阿妈尼就在云头站,
含笑点头想开言。
莫不是她不放心来把我看?
莫不是嘱我杀敌报仇冤?
小徐灿举手向空高声喊:
妈妈啊,娘啊,叫了几番,
你儿对你发誓愿,
你在天上把心宽,
不打垮美国鬼儿不叫徐灿,
不消灭美国鬼儿决不生还!
小徐灿在那里正哭得凄惨,
教导员在一旁忍痛把话谈:
“徐灿同志,你不要过于伤感,
阿妈尼恩德我们永记心间,
为阿妈尼报仇我们立誓愿,
不赶走侵略者决不回还!”
这就是“狼牙草”快板书一段,
歌颂那中朝友谊万万年!
(根据朝鲜作家金永植同名小说改编)


第8版()
专栏:英雄人物数今朝

深翻土地的先行者
杨畅
这几天,在从南到北的广阔田野上,密布着深翻土地的大军,为明年更大的丰收奏出雄伟的序曲。人们唱着:“不怕风雨不怕寒,深翻土地八尺三。”深翻土地这件事,现在说来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事了。可是,你能不能想到,在几年前,有人为了走这步路,曾经经过什么样的斗争?
我们来看一下马同义的故事吧。
这说来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了。河南省长葛县胜利一社社长马同义从县里开会回来,决定响应县委的号召,要搞千斤粮的丰产试验,这时社员们都议论开了:
“要想一亩地打一千斤玉米?异想天开!真是吹大气不要本钱。”社员胡海松说:“去年那一亩三分玉米,上了十几车粪和一百斤饼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了四百六十斤。要想搞千斤,不行啊!”
可是马同义却想:既然有了四百多斤的底,再想想办法,一定还能增产。怎样才能增产呢?一亩地最多能打多少呢?马同义心里可没有谱。当时他只不过是个青年农民,种地的经验还不多啊!他捉摸了好久,决定去请教那作了三十几年雇农的胡金太吧!金太见他来问,毫不含糊地告诉他说:“种庄稼,没有样;有的打得多,有的打得少。一块地锄得深些,透些,另一块锄得浅些、马虎些,收成一差就是好多。只要把地打扮好,一亩玉米叫它打个千把斤没问题。”马同义听了,顿时添了一股劲。什么“膘从口上来,穗从根上生”、“要想搞千斤,土地要翻深”……一连串的想法都涌到他的脑子里来了。
可是,这时候,闲话也就多了:
一位农业技术员说:“深翻地?不行,不行!书上说的,土地只能一年加深耕一寸,翻得深了,反而要破坏土壤。”
马同义一听说只能一年加深一寸,可火啦!他说:“如果一年只能加深一寸,要深翻一尺,就得十年,那么慢呀!等到那时候社会主义都建设好了,土地还没解放哩!”他,还有副社长郭林魁等几个人,商量着先深翻了七亩九分地作试验,种下了白马牙玉米。
玉米长出秆子来了,可是精瘦精瘦的。中农马应恩嘲笑说,“这玉米不难千斤,土厚呀!把土掺打在里面,不就够分量了吗?”
马同义听了,虽然没有动什么声色,心里可真有些着急。只好一个劲地往地里浇水追肥。过了些日子,玉米秆子虽然长得茁壮了,可就是不出穗。这时候,风言风语又来了:“马社长搞的千斤玉米真行,光秆就能打千斤。”“玉米秆长得真粗,活像广东甘蔗,上广东去卖吧!没人去我去。”这些话,一句句打在马同义的心坎上,像针扎一般。可是他还是沉住气照旧浇水施肥,直到出穗结粒……。
收获的季节到了。这七亩九分地,没有辜负马同义等几个人的苦心经营,每亩平均打了八百一十斤玉米,其中深翻到一尺多的一亩二分地,平均每亩打了一千零七十三斤。从此,深翻土地,使他们连年都增了产。今年,他们一亩玉米收了一万二千九百多斤。在几年的实践中,马同义他们还创造了一套活土与死土分开、注意翻地时间和水肥土三结合的深翻经验。
现在,马同义原来领导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已经并入了坡胡人民公社。他们的社更大,地更多,人更众了。他们正在随着“水是血,粪是粮,深翻土地谷满仓”的歌声,深翻着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黄澄澄的土地……。


第8版()
专栏:

建设中的平壤
朝鲜 御顺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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