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1月1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龙凤呈祥
黄复
龙凤呈祥,是一句中国的吉利话,而现在,到中国来亲眼看到了中国大跃进的外国人,也争着用龙凤这一类吉利话来描绘新中国了。
在中国访问了三个月的英国评论家F·艾理斯,回国之后发表中国观感说:“中国这条红色的巨龙,正在不断的向前跃进。一个农民的国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到处是工程师和技术人员的国家,这实在不能不令人惊叹。”他还说:“我亲眼目睹了一次世界史上空前的工业革命正在向前发展,他们的成就,在任何一种水平上说,都是很伟大的。”
才从中国回到澳大利亚的工党联邦主席F·A·弗朗西斯在“每日新闻”发表了一篇文章,盛赞中国的成就,他说:“中国像从灰烬里新生的凤凰。在鞍山有九个现代化的平炉,在沈阳的许许多多工厂中,有一家现在每四十五分钟就可以产生出一台最现代化的机床。全中国人民历史上第一次得到了充裕的粮食”。
一个说中国是红色的龙,一个说中国是新生的凤,他们用不同的比喻说明了一个事实,中国人站起来了,工业化了,强大了,中国的命运一任西方帝国主义国家摆弄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西方国家的统治集团对于中国大跃进的看法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就是他们始则将信将疑,继则疑神疑鬼,拆穿了说,还是一个怕字在作怪。中国人站起来,他们怕,中国工农业增产,他们更怕。为什么要这样怕?一方面说,在两种社会制度的和平竞赛中,老耄了的资产阶级已经失去了比一比、赛一赛的勇气,另一方面说,这种怕,也是一种出于阶级本能的条件反射。因为按照他们自己的经验,生产增长了就要争夺市场,国家强大了就要发动侵略。举两家老牌资产阶级报纸为例,美国“纽约邮报”9月18日关于中国的报导中说:东风的猛烈兴起,“对西方来说是寒冷而凄惨的”,而9月6日的伦敦“泰晤士报”则不脱商人本色,在报道了中国农业大丰收之后说,中国和苏联只要稍稍抛出一点余粮,西方世界的粮食市场就要瓦解!他们的眼睛只能看见金钱,只能看到市场,他们永远也不会理解,社会主义的强国绝对不会侵略他人,社会主义国家的工农业增产只是为了提高和改善人民的生活。
我还是欢喜龙凤呈祥这一句话。祥者和也,赤龙兴起,凤凰再生,这都是祥和之兆,中国强大,这正表示着世界和平有了更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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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桃木手杖
尼·吉洪诺夫
毛泽东同志故乡韶山村的毛叶青老人,送给我一根轻轻的桃木手杖。毛叶青老人当年在地下工作时,拿着这只手杖,二十五年中,走遍了湖南全省。轻便的老桃木手杖啊,你一直立在我的眼前。你多么善于无声地行走啊满身是风吹日晒的磨炼。多少条道路都在问:你是谁?丛林在你身后成群地消逝,二十五年的地下工作兄弟啊,跟你紧连在一起。拿着你走遍千里长途的是韶山村的一位老人,他和你一样能叙述许多事迹,这些事迹在书本里难寻。就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黑夜里燃起了信号的烈火,让炮声驱散漫长的黑夜,让枪弹摧毁贫困的枷锁。你的一端弯了起来,是被羊肠小道上的石子打烂,你呀,这样不停地走路,并不是到战后休息的英雄处作客……人们倾听你敲击的声音,就像倾听一个心灵在跳动。你说:“我不住地敲,不住地走,为的是使人们把我的话牢记心中。我给共产党员传送着命令,我召唤所有的人为自由斗争,我不怕任何敌人,从没有被乱草绊住脚跟。不管头上的日晒雨淋,不管白天黑夜我永远前进,在我头上是家乡可爱的天空,我一心一意服务于人民。如果我的主人发烧病倒,我就伴随着另一个送信人,我重新敲打着羊肠小道,继续我无尽的行程。人们看到我就会这样思忖,送信人,我们相信这个暗号!它就是党派来的忠实使者,我们完全信任它忠实可靠。我憔悴了,就像农民兄弟,我尖利了,像土地在哭泣,我的杖头磨得发烫像湖南人民的滚滚热泪。岁月像河水般流去,我站在了一个寂静的屋角里,我曾经是党的忠实信使可这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我亲切地抚摸着桃木手杖,个个树结全显得可亲可爱,无论从哪一面仔细端详,它们都燃烧着神奇的光彩。它们好像要讲述谁的故事,或者谈谈湖南人民的胜利,地下工作的二十五年,像神话般闪耀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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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十月的钟声
袁水拍
每次当我来到莫斯科,度过彩色缤纷的白天,夜晚睡在“列宁格勒”或者“乌克兰”旅馆的第十层或者第二十七层的房间里的时候,我最爱听的是克里姆林宫斯巴斯克塔的钟声。在报时之前,它徐缓地奏出了“祖国进行曲”的第一句——“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这十个音。
住在高层建筑中,会产生一种感觉,仿佛已经升到了这伟大城市的上空,靠近了挂着巨钟的塔顶,俯视灯火辉煌的高尔基大街,好像一条淡淡的地上银河。天上的星斗及不上远近屋顶上的红星灿烂。这时候,夜深人静,那句以钟声敲出的诗,便清晰地传到了我的枕边。它是那样的沉着而又昂扬,稳重而又悠远,它引起我的无边遐想,它给予人们一个极其广阔和壮美的境界。
钟声仅仅奏出这支歌的第一句。但是,它是那样的为我们所熟悉,只要开个头,其余的便都可以由我们自己来补足了,以致整首歌会在我们心中荡漾,久久不已。紧接着第一句,下面是:“……它有无数田野和森林”,再下面:“打从莫斯科走到遥远的边地,打从南俄走到北冰洋,人们可以自由走来走去,好像自己祖国的主人……”。这是多么充满自豪感的语言啊!载着这些语言的钟声,从克里姆林传到莫斯科全城,再从这苏联的心脏传遍全国,甚至还借助于电波,传遍世界,每时每刻地歌颂这十月革命所开创的人间第一片乐土!
钟声是不变的,已经写成的歌词更不好改,但是伟大苏联人民年复一年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建设中所创造的更大更辉煌的成就,使斯巴斯克塔所奏出的乐句,随着时间的进展,而赋有更新更丰富的含意。苏联两亿人民所引以自豪的,远不是像歌词中所着重指出的,仅仅是建立起无产阶级的政权,劳动人民“可以自由呼吸”“做自己国家的主人”,而是这样一个政权下的人民,已经在工农业产品的产量方面,把许多资本主义国家抛到了后面,就要在最近的年代里全部赶上美国;在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方面,更是获得了旧世界所不能望其项背的巨大成就。
我仿佛听见克里姆林的钟声是在歌颂三颗人造卫星的上天,是在歌颂自从十月革命以来,已满四十一岁的苏联的空前强大,是在歌颂苏联在维护世界和平事业中所不断作出的重大贡献,是在歌颂人类的光明的未来!
和平宁静的莫斯科之夜,优美的钟声在歌唱:“没有见过别的国家,可以这样自由呼吸!”作词的诗人啊!当时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虽则你一定是这样盼望的,世界是变得这样快,在你写诗后没有多少年,人民可以自由呼吸的国家已经不止一个,已经纷纷地出现!苏联再也不是孤军作战,在老大哥的周围,成长起来了十一个兄弟。在解放前的中国,反动统治下的人民是不能称心如意地唱“祖国进行曲”的,但是每一次当我们低吟到“没有见过别的国家,可以……”的时候,我们心里便油然产生了强烈的羡慕和向往的心情。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够这样自豪。而这一天已经到来!不过当我们能够畅快歌唱的时候,我们再也不能说“没有见过别的国家”了。我们万分地高兴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有了许多同行的伙伴。我们衷心地感激我们的先行者,他们为我们开辟了解放的道路,为我们树立起卓越的榜样。十月的光辉使我们满眼光明!中国人民正以跃进的步伐向着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迈进!
在莫斯科的上空鸣响着的钟声,是无远弗届的,它越过地中海和金字塔,传到南回归线上的非洲热带草原;它飞过太平洋和加罗林群岛,传到安第斯山脉的森林。不论是伊拉克人,还是阿尔及利亚人;不论是几内亚人,还是怯尼亚人;不论是危地马拉人,还是委内瑞拉人;他们都会听到它。无论是哪一种肤色的人民,他们心脏的搏动是和它共鸣的。十月革命的胜利、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胜利、苏联人民的胜利,鼓舞了许多国家的社会主义革命,也影响了许多还束缚在殖民主义枷锁下的民族,使他们斗争的意志、革命的信心百倍地高涨。
让克里姆林的钟声——十月的钟声,敲得更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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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影片“静静的顿河”第一部
孙玮
苏联文学的最重要的作品之一、萧洛霍夫的著名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经过格拉西莫夫的改编与导演,将拍成三部连续性的彩色影片,在最近我国举行的苏联电影周中,我们可以看到这组影片的第一部。
“静静的顿河”的内容,是描写哥萨克在十月革命前后的生活状况和变化。十六世纪初,俄罗斯的许多农奴为了摆脱贵族地主的压迫与剥削,为了得到自由,相继逃到顿河地区,这就是后来的哥萨克。在这里他们建立了自己的许多村镇,组成了自己的武装队伍。但是哥萨克很快就分化成为财产地位不同的两种阶层。上层分子和富裕的阶层受了沙皇政府的笼络,变成了专制政体的工具,成了贵族和地主,广大的贫穷的哥萨克、原来的顿河农民、以及后来逃到顿河地区的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形成了一种被剥削的下层。这种阶级关系在十月革命前达到很显明的程度。但由于沙皇政府的策略和哥萨克本身的愚昧,等级制度、家长制度、排外思想、保守的传统与野蛮的习俗,仍然是哥萨克生活的特点,而且使它脱离了俄国的总的阶级斗争。“静静的顿河”非常出色地分析了哥萨克之间的阶级关系的对立,描写了革命在哥萨克中间的影响。
影片“静静的顿河”的第一部恰好相同于原作的第一部,叙述从1913年夏天到1914年冬天这段时间的生活。这段不长的时期虽然既包括了和平生活,也包括了战争,但是距离大规模的阶级斗争还很远。我们看到了哥萨克的入营、农事、婚礼;也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影响了一部分哥萨克的命运和情绪。然而最显著的还是哥萨克之间的阶级差别和它的作用。在一般的哥萨克中,贫农柯晒沃依、贺里斯托尼亚等人同富农和商人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在一般小康的哥萨克同哥萨克贵族之间也有相当的差别,李斯特尼茨基一家可以说是后者的代表。总的来说,这个时期是革命的暴风雨袭击哥萨克社会的前夕。
“静静的顿河”的主要人物葛利高里,属于哥萨克中小资产阶级,他的身上表现了中农的特点。这个阶级常常在十字路口徘徊,然而却找不出出路。列宁说这个阶级的过去使它倾向资产阶级,它的未来使它倾向无产阶级,理智使它倾向无产阶级,偏见使它倾向资产阶级。也就是这一点决定了葛利高里一会儿在人民方面、一会儿在反革命方面的长期动摇的道路。我们在影片“静静的顿河”第一部里看到的葛利高里,也是处在矛盾的情绪中。对家长制的反抗使他不惜和父亲决裂,对土地的欲望可以使他顺从强制的婚姻,帝国主义的战争,工人贾兰沙的启发,使葛利高里对现实有了一点新的认识,推动他思考战争对一般的哥萨克究竟有什么意义;“英雄”、“光荣”、“忠勇”,这些与哥萨克传统分不开的东西真正有什么价值。在医院中他用轻蔑的态度对待皇室的代表,发泄对战争的愤恨,然而这种抗议还没有理性认识的基础,哥萨克的传统偏见还深深潜伏在他的灵魂里。将来,在影片的第二、三部中,我们会看到葛利高里本身的矛盾的发展。
哥萨克妇女的命运是悲惨的,热情坚强的阿克西尼亚也好,顺从和能忍的娜塔莉亚也好,她们的生活都是不幸的,她们都不能得到她们渴望的爱情与生活,都是强制婚姻的牺牲。在封建家长制的哥萨克社会中,她们的努力换来的不是独立的地位,而仍然是凄凉的结局。
导演用了几个简洁的场面,很动人地表现了共产党员施托克曼的形象:干涉磨房前面的打架、施托克曼和柯晒沃依、贺里斯托尼亚的来往和施托克曼的被捕。施托克曼在哥萨克居住区的出现,好像暗夜中的一颗火花,说明革命的力量已经渗入哥萨克社会,要把哥萨克中的被压迫阶层团结在它的周围,让他们身上被统治阶级培植起来的偏见与仇恨消灭,成为顿河地区革命的主力之一。施托克曼是一个有斗争的经验,能同人民接近,聪明而又坚定的共产党员。他和他的妻子的生活,对照着保守与落后的哥萨克社会。他在哥萨克村子的短短的停留和被捕,使周围的穷哥萨克初次认识了革命的真理。施托克曼是苏联作家最初塑造成功的革命者形象之一。
影片“静静的顿河”的出现是有很大意义的。它不但使原作更容易普及,而且用电影所特有的艺术手法表现了原作,使原作的思想内容获得了另一种丰富绚烂的艺术形式。在精神与情节上,这部影片都是忠实于原作的。因此,它将像最好的画家给最好的文学作品绘制的插图一样,成为与原作不可分的,但又是独立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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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伙房里的诗
编者按:读者们读过不少工人、农民、战士的诗,今天,我们向大家推荐一些新的作者和新的诗篇,它们来自我们都很熟悉的伙房里。青岛农具厂炊事员同志办了一个小刊物:“伙房文艺”。这里是他们一部分作品。我是一个炊事员
我是一个炊事员,
每天烧火我来干,
别看我的年纪大,
烧火烧了十多年。
灶炉旁边找窍门,
苦干猛干抓经验;
节约煤、节约电,
支援高炉把钢炼。
(关振山)
做饭工作初次干做饭工作初次干,跟着老师好好干,鼓足干劲加油干,供给职工吃饱饭,态度和蔼来卖饭,职工同志都称赞,多炼钢锭多炼铁,打垮美帝不困难。
(程宝建)工作岗位在伙房我的工作岗位在伙房,每天是淘米洗菜蒸干粮,做的馒头溜溜转,焖的小米干饭喷喷香,钢铁战士吃的饱,三次战役准能打胜仗。
(徐兰英)卫星上天乐哈哈菜洗干净没有沙,又鲜又美不过牙,钢铁战士吃饭饱,卫星上天我乐哈哈。
(房淑云)
淘米洗干净淘米洗干净,白饭玄腾腾,小米饭又好看,同志们吃了它,炼出钢铁顶呱呱。
(赵玉珍)俺的任务搞卫生俺的任务搞卫生,洗菜刷碗要干净,有空我就打苍蝇,消灭苍蝇不生病。
(谢秉秀)
卖饭态度好卖饭态度好,心里高兴面带笑,我给同志们递馒头,保证同志们吃的饱。
(王惠良)
切菜切的匀切菜切的匀,味道做的强,钢铁战士吃了它,混身是劲炼好钢。
(宋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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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人新风气

“鸡毛掸子”
北京无线电工工业学校附属工厂工人 铁生
吴大妈看见食堂把鸡毛倒在垃圾箱里,抓起一把来,湿漉漉的,腥味儿直呛鼻子,心想:生活真提高了,吃肉还吃鸡,可是鸡毛当废物扔了,多叫人心疼。她就卷起袖子,一把一把地把湿鸡毛收拾到篮子里。
刚回到家里,街道委员会通知开会,吴大妈把篮子放在床底下,赶紧开会去了。
吴大爷下班回来,洗了脸和脚,弯腰到床底下找双布鞋换,闻到一股子腥气味儿,把篮子拿出来,细一看,便抿着嘴乐啦,连声说:“好东西”。他把鸡毛摊开,用竹帘子盖上,再放到朝阳和有风的地方去晒着晾着。
直到上了灯,吴大妈才开完会回到家,屁股没挨床沿,就找鸡毛。东找西找没有踪影,急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可巧吴大爷去上夜班,吴大妈一夜没睡好。
吴大妈早晨到托儿站上班,吴大爷回来睡觉,睡醒了,就把鸡毛拿到床上整理,搓线绳子,又把破藤竹椅拆了,取出竹藤杆。正在动手搞这些,食堂来通知研究本月份的菜的花样问题,他便去开会。
吴大妈下班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鸡毛,又拿起竹藤杆子和线绳,“咯咯”笑了阵子,说:“真可人心呦!少什么就来什么!”马上盘腿坐在床上,一根一根把鸡毛开始向竹藤杆子上绑,越绑越高兴。
吴大爷回来很奇怪,老伴儿身边放着六个纸卷子,还露出长竹藤杆子,便开口问:“喂!哪来的纸卷子?”吴大妈得意的说:“拾来的!”吴大爷说:“拾来的东西就该交公,这才配共产主义的人格儿!”吴大妈笑了,把两卷子纸递给老伴儿,说:“送给你们食堂点东西!”吴大爷打开纸卷,笑着说:“这是我的!你冒充送人情哩!”吴大妈说:“别瞎说啦!我捡来的鸡毛!你找来的竹藤杆子和线绳子!谁也别争谁!”吴大爷摸着胡碴子哈哈笑,说:“好!公平合理分吧!”吴大妈说:“你两把送给食堂,我两把送给托儿站,剩下的两把送给咱们姑娘他们的食堂,告诉他们别乱扔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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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整装待发
〔“北京—莫斯科版画家作品联合展览会”展出作品。〕
苏联 德·巴夫洛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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