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0月3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志愿军凯歌
郭沫若迎头花雨洒空前,最可爱人今凯旋。平壤山呼犹动地,凤城海啸又掀天。红旗夹道风中舞,青简留芳域外传。饮水思源功在党,人民领袖万斯年。
1958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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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请你准备上任吧,亲人
吕远
一一八年前你离开了家园像雄健的骑士纵上马鞍饮一口鸭绿江水你跨进了战斗的朝鲜你同人民军并肩合握成一只铁拳铁拳只是一挥打断了帝国主义旗杆连非洲的三岁孩子都知道为什么美国人屈膝在三八线谈判
二今天,你回来了,兄弟你回来了踏着祖国绚烂的阳光唱着凯歌,你回来了八年,不长村里的孩子刚把小学读完可是兄弟,你知道祖国往前飞了多少年
× × ×你可以乘车跨过祁连山去看看塔里木的油田你可以乘上国产的飞机去闻闻遍地高炉喷吐的香烟若不,你跟我来看看咱东山上的累累果林跟我看看咱村西河上的小型水力发电站再看看咱公社的土地一条垅沟十二里再看看咱村前的大路足有三丈宽
三八年,你在外守护着和平的大门祖国在你的守护下阔步前进敌人被揍垮了你回来了祖国在敲锣打鼓迎接亲人请看呵,兄弟祖国给你们预备了最好的岗位那是:丰产田里炼钢炉旁还有福建前线——炮口正对准敌人请你准备上任吧更大的胜利在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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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两副门联(小相声)
 林世步甲:昨天上天安门前去欢迎了志愿军代表团。您去了吗?乙:欢迎志愿军还能不去?我们胡同口还搭了个彩门哩。甲:那倒够热闹的。那彩门上可有对联?乙:没有对联还像话?字还是我写的呢。甲:那上联是:乙:“打败了敌人,帮助了朋友。”甲:下联?乙:“保卫了祖国,拯救了和平。”甲:可有横批?乙:“功垂不朽”!甲:好!乙:写罢了这一副,我这劲儿上来了,接着又写一副。甲:也是贴在彩门上的?乙:不。我想志愿军光荣凯旋回国,美国侵略军却还赖在南朝鲜不走,
总得也送上一副对联才好。甲:对!这一副的上联是:乙:“打已输,赖何用,滚为上计;”甲:下联?乙:“哭不是,笑不是,难以下台。”甲:横批?乙:“自作自受!”甲:这副门联好是好,可你往哪儿贴去?乙:贴在白宫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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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打开资产阶级法权的防空洞
徐红中
知识分子们也同全国人民一道起来围剿资产阶级法权思想了。但某些所谓“高级知识分子”的头脑,却还活像一个防空洞,资产阶级法权思想,这个“善于钻入人们头脑里兴妖作怪的坏东西”,就在那里躲藏着。而且,还穿起了种种理论的外衣。
不妨随便抓出几个来示众:
“人的聪明才智有高低,工作能力有大小,因此,人的不平等是客观存在,消灭不了的”。
说这话的人,当然是自命为聪明才智高而又工作能力大的高级知识分子啦,而他们眼里的所谓低者、小者当然是一般的劳动人民。至于究竟谁高谁低,谁大谁小,可以存而不论(比起来是各有高低长短的);但这种高、低、大、小的观念本身正好就是资产阶级法权观念的现形。即便人的才能有所差别,人本身为什么应该被区分为高、低、大、小呢?从道理上讲,人对社会贡献了自己全部力量以后,他不是也应当从社会完全得到他生活的需要吗?
说这话的人,很明显是用阶级社会的眼光,也就是用旧社会的特权阶级的眼光来看待问题的。大学教授和普通工人之间,目前的确还暂时存在着不平等,当然这也可以被称作是“客观存在”,因为,当前社会的确还存在有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问题只在于,为什么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它还是“消灭不了”的呢?
共产主义者,承认这种客观存在,而又要去逐步消灭这种存在。我们所要缔造的共产主义社会,正是这样一个消灭了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差别、城市同乡村差别、工农之间的差别,而能完全作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人人完全平等的社会,因此我们反对等级观念和等级制度。而那些“不能消灭”论者却是要努力保存这种“客观存在”,并尽量加深它,以达保存自己特权的目的。所谓“不能消灭”云云,不过是这些人的一相情愿的主观臆想,如今,这些先生们的特权地位已经遭受了根本的动摇,而工人农民却正着手来逐步消灭这种存在了,因此,较难消灭的,倒是那些先生们防空洞里装的东西。
说这话的人,还歪曲了不平等这个资产阶级法权思想产生的根源,掩住了它是阶级社会产儿的真面目,披上一件“聪明才智和工作能力不同”产物的外衣。这明显地表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们用唯心主义观点,来顽强地捍卫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荒谬观点。
“等级制、计件工资制可以刺激人们的积极性,取消了它,就是迁就了落后”。
从表面上看来,这些话是冠冕堂皇的。可是,剥开一层皮来看,里面却是一些腐臭的杂草。回忆一下前年评级评薪时的故事吧:有些大学教师,因为没有提级,竟至失眠三个昼夜,这还算好些的;次一等的呢,就哭鼻子,大吵大闹。而有些提了级的,我们没有看到他什么“积极性”,倒是积极地发展了资产阶级思想。
大学里的计件工资制呢,使许多教师不安心教学工作,而想多写些外稿,多讲些校外的课,多捞些“外快”,因为那是按字数、按时间发给稿费和酬劳的。这些人就像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所批评过的“我不要比别人多做半小时工作,也不要比别人少得一点报酬”的夏洛克。
看来,等级制、计件工资制等等,“刺激”的只是夏洛克式的“积极”性。而被他们看作低者、小者的广大群众呢,在工农业大跃进中,却不管什么“等级”、也不计较什么“工资”,在兴修水利和炼钢运动里头,不仅无报酬地支援外乡、外县、甚至外省的人民,而且还自带路费、自带干粮。这一股积极性除了共产主义的“傻劲”以外,岂是“计件”和“升级”所能刺激起来的!
广大工农兵群众向资产阶级法权进攻的阵势,早已形成,青年学生和广大的知识分子,也是这支部队的一个方面军。而资产阶级法权观念的最后堡垒怕还是那些自视为“高者”、“大者”们的头脑,在“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只要肯把防空洞打开,那东西便再也不是难消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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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送回来,送回去
志愿军战士 松岗
今天的假日和往常一样,是去帮助安平里农业社修水渠。傍晚,我们收工回营走到卫生连驻地的时候,忽然见到一群官兵散乱地集聚在那里,大家七嘴八舌的嚷着!“鸡跑到哪里去了?你把值班员的职责都忘了吗?”人群中间,有一位戴着值班员红袖章的战士,像犯了什么大错误,羞愧地站在那里倾听着大家的指责。
“这是怎么回事呢?值班员跟鸡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一时弄不清头尾。正在这时,一群朝鲜孩子簇拥着一位阿妈尼抱着两只鸡走来了。卫生连的同志们立刻迎上去,高兴地把鸡接过来,指手划脚地说了一些话。知道内情的人都笑了。
双方正在互相告别的时候,又有一群孩子依哩哇啦地追逐着一群羊跑来了。大家马上来了个一线散开,堵住了羊的去路。羊儿见了卫生连的同志们,都咩咩叫着停住了,一个个亲热地偎着战士们的大腿转来转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卫生连连长走过来,笑嘻嘻的和阿妈尼握手问好,接着,又同几个战士领着孩子,伴送着阿妈尼,赶着羊群送回了农业社。这时,送来的鸡在战士们的怀里咕咕的啼着,送走的羊儿在归途中咩咩叫着,它们怎么会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回到宿舍里,王助理员才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你记得那个带红领巾的、稍微高一点的女孩子吗?”他没等我回答就又接着说,“阿妈尼和她的丈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前些日子,忽然女孩子生病了,是什么胃肿症,八天中茶饭没沾牙,孩子瘦的像根干柴似的,眼看就没有命了。就在这女孩子生命危险的时候,被我们卫生连的同志知道了,立刻派医生去给孩子治疗,这个女孩子才得救了。女孩子在恢复健康期间,卫生连还是每天派人去复诊送药,有时还买一些糖果给孩子带去。这样,孩子的病很快就好了,阿妈尼说不尽的感激。一天,她便送来了这两只母鸡,作为酬礼。我们志愿军怎能随便接收群众的礼物呢!但,经过再三谢绝无效时,只好收下了。为了这件事,卫生连召开了个军人大会,大家一致决定:把鸡暂时养着,等鸡生了蛋再孵出几只小鸡,到我们回国的时候,连老母鸡和小鸡一起送还给阿妈尼;这才真是友谊长存呢!从此,值班员除了处理日常事情外,还得像保姆似地喂养着这两只鸡。可是,这鸡不懂这其中的情谊呀!它们不习惯这个地方,得到机会就溜回老家去了。今天的值班员就是为了这个受到了同志们的指责。同志们原来以为鸡失落了,可是阿妈尼又把它们送回来了。
“事情也凑巧……”他接着又说:“今年春天,卫生连从祖国买来了八只羊,准备杀了改善部队生活,可是,当战士们听到要撤军的决定以后,都建议把羊留下来,赠给农业社发展副业生产。说实在的,这里的山草、泉水有多么好呀!这八只羊住几年就会繁殖一大群羊的!于是,卫生连选出了代表,敲锣打鼓地把八只羊送给了农业社。也是因为小羊在部队住习惯了,每天都要偷偷地跑回来几次。只要一回来,战士们就又把它们送回去了,
“就这样,阿妈尼把鸡送回来,战士把羊送回去,送回来,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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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苏州赞歌
郑振铎 遗作
编者按:这是郑振铎同志在今年春天为本报副刊“风土小志”栏所写的一篇散文。交来不久,郑振铎同志就建议暂时不要发表,他认为这篇文章没有能更多地反映当前大跃进的新人新事。不料这篇散文如今竟成为遗作,现在发表出来,读者们仍然可以体会到作者讴歌祖国大地的热情和细致动人的描写。
苏州这个天堂似的好地方,只要你逛过一次,你就会永远地爱上了它,会久久地想念着它。它是典型的一个江南的城市,是水乡,又是鱼米之乡。
春天的时候,一大片的开着紫花的苜蓿田,夹杂着一块块的娇黄色的油菜花儿的田,还有一望无际的嫩绿可喜的刚刚插好的稻秧儿的水田,那色彩本身,就是一幅秀丽无边的绝大的天然的图案画。谁不喜爱这表现着春天的烂缦而又娇嫩的颜色呢?很像维纳丝刚从海水泡沫儿里生了出来,一双眼睛还朦朦忪忪地带着惶惑之意(注)。它就是春天她自己!田埂上还开放着各色各样小花朵,白色的,黄色的,还有粉红色的,深红色的。清澈的春水,顺着大渠小沟,唂唂地流着。小鸟儿在叫着。合作社的男女社员们,一大早就肩负着锄头,手拿着小筐子下田去了。他们彼此在竞赛着。“青年突击队”歌,高响入云。他们把春天变得更活跃又有精神了。
千万盆的茉莉花、代代花和玫瑰花都已从玻璃房里搬出来,在花田里竞媚斗艳,老远地,就嗅到那喷射出来的清馨的香味儿。站在虎丘山的大石块上,望着桃红柳绿的山景,望着更远的五色斑烂的田野和躺在太阳光底下放亮光的湖泊和小河流。天气老是润滋滋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阵春雨,在云端飘洒下来。
走在留园、西园一带的石塘上,望着运河的流水,嘴里吟着:“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足傍有一大块深绿色的菜园,正开着紫中透黑的蚕豆花儿,那不时钻入鼻孔的菜花香,夹杂着泥土气味,甜甜地像要醉人。在西园的略带野趣和荒凉味儿的后花园里,有游人们在等候着大癞头龟在池塘里出现。留园的引人入胜的园景,吸引着更多的外地的客人们。还有城里的许多花园,个个有特色,够你逛个一天半天的,狮子林的假山洞,钻得你不禁嘻嘻哈哈地大惊小怪起来。拙政园不再是几十间东倒西歪的老屋和千百株将枯未倒的老树,显得凄凉暗淡的园林了,它成为精神百倍的大好的游逛的地方。汪氏义庄就剩下靠北面的一带假山和几间房子了,但还别有风趣的吸引着游人们,它们活像是小摆设,不,它们并不小;它们乃是模拟着名山大川而缩小之于寻丈之地的。这显出了我们老祖先们怎样地喜爱自然,又怎样地能够把自然缩小了搬运到家园里来。从一扇小窗里望过去,不是有几棵碧绿的芭蕉树,一峰玲珑剔透的太湖石,还有小小的几株花木么?那就显得那个屋角勃勃地有生趣、有远趣起来。无梁殿是一座很坚实的古建筑。沧浪亭就在水边,具有渺荡的深趣。中国最古老的“天文图”和“舆地图”就放在孔庙里。许多的记载织工们斗争的石碑,也在玄妙观等处发现。这些美好的园林,和重要的古迹名胜,不仅供应了苏州市人民自己和它四乡的工农兵的享用和游逛,而且,更重要的是给予江南一带的特别是大上海市的工农民以惊喜,以舒畅,以闲憩的休息和快乐。苏州人和扬州人所擅长培植的小盆景,这些苏州市的大大小小的园林,就活像是一座座的大盆景。
苏州不完全是一个游逛的、休息的城市。它有长久的斗争的历史。苏州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一个典型的手工业城市。织坊老早就成立了,织工们的斗争史值得写成厚厚的几本书。“吴侬软语”的苏州人民,看起来好像很温和,但往往是站在斗争的最前线,勇猛无前,坚忍不屈。它那里产生了不少民族英雄,革命烈士以至劳动模范,他们的故事是可歌可泣的,是十分地感动人的。
苏州城外有一座寒山寺,那是以唐代诗人张继的一首“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而著名的。清初诗人王渔洋,就为了要题一首诗在这寺的山门上,半夜里坐船赶到那里,在山门上用墨笔写了诗,然后就下船离开了,连大殿也没进。到了今天,还有不少人慕名而去到那里。有一口大钟,但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口钟了,听说原来的钟是被日本帝国主义者盗去的,下落不明。如今,这座本来荒凉不堪的寺院,变成了很华美。有一座盘梯的楼,很精致,是从城里一个旧家搬来的,包括搬运、重建、修整、油漆等等费用,只花上五千元。苏州人民就是会那末勤俭起家的。听说那些美丽的园林,也都是花了不多的钱而都收拾得“有声有色”,漂漂亮亮。
苏州的许多工艺美术品,特别是刺绣、云锦等等,乃是国家的光荣,也是国家的财富。它的农业的成就,乃是属于全国高产地区,供给着许多城市,其农业的生产技术和经验乃是值得推广的。
苏州城和苏州人民是勤俭的,谦虚的,温暖的,却又是那末可喜可爱。凡是到过那里一次的人,准保不会忘了它。
〔注〕?维纳丝是希腊罗马神话里的爱神,她是从海的浪沫里产生出来的,意大利画家S·BOTTCELLI画的一幅“维纳丝的诞生”,就表现出她刚出生时的双眼的朦忪惶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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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矿工诗画
这一栏的诗和画,都是北京门头沟煤矿工人的作品。
取宝
车方旭煤矿工人志气高,革命干劲真正好,深入龙潭和虎穴,坚决取出地下宝。
激战在煤层旁
高鸿吉我们激战在煤层旁,愤恨美帝太猖狂,胸中怒火变力量,打眼放炮把岩装。决心超英干劲大,掘进速度赛火箭,矿工壮志大如山,“卫星”上天不费难。
井泉水
李福正工人劳动真可观,不怕出力和出汗,力气好比井泉水,用不尽来流不完。
战场
梁向焕井下就是战场,地面就是后方,煤层就是台湾,岩石就是蒋帮。
钢和铁
赵学义钢水流,铁水流,流遍全国省市州,滚滚好似长江水,日夜不停休。
日记
李家骏汽笛响,好喜欢,换上工装去上班。工作任务记清楚,下井之后加油干。汽笛响,下了班,洗澡之后把书翻,学了唱歌学文化,回来又写诗一篇。(附图片)
〔韩顺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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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邮票
“苏联人造地球卫星”特种邮票,共三个图案,第一图以中国古代天文仪器为前景,人造卫星在天空运行;第二图是第三个卫星环绕地球运行;第三图表示红色卫星环绕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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