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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共产主义新人的萌芽
北京大学经济系实习队
多面手是大跃进的产物
在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以后，我国建设以“一天等于二十年”的速度向前跃进。工矿、交通、建筑等企业除了必须完成本身繁重的生产任务外，还担负着办卫星厂、支援其他企业、支援农村办工厂等任务。这就要求更好地利用劳动力与机器设备，学会多种技术，使机器能干更多的活，一人能顶数人用，克服在大跃进形势下劳动力有时不足、有时空闲的矛盾，保证完成和超额完成生产任务。广大职工群众也要求更好地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最大的潜力。多面手运动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开展的。这正符合总路线的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要求。
随着机械化、自动化的发展，社会分工必然越来越细，这时候，人掌握的技术是随着愈来愈专呢？还是反面？客观规律要求人掌握多种技术，而不是愈来愈专。马克思曾经说过：
“……大工业还由它的激变自身……把劳动的变更和劳动者尽可能最大的多方面性，当作一般的社会的生产法则来承认，并使各种关系和这个法则的正常的实现相符合。”（“资本论”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第一卷596页）因为生产力愈发展，分工就愈细，协作在生产中的地位愈显得重要，也就要求更加紧密的配合，要配合就需要互相都懂得一些别人的业务。而且也只有懂得更多，才能对自己工种的技术更加精通，要是与社会分工一样，人掌握的技术也愈来愈专，那么这个越来越狭小的圈子就会更加束缚人的活动，使人不能发挥聪明才智。
多面手的好处多
“多面手”就是指一个工人学会多种技术，不仅能精通、熟练自己本工种的技术，而且还能掌握与本工种有关的若干技术，这样不仅保证在生产中能充分利用劳动力和机器设备，而且还有一个极其深远的意义：它使得人从终身“只通一艺、固定一职”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获得全面发展，逐步缩小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差别。因此，多面手是共产主义萌芽，是使人逐步发展成为共产主义社会所需要的“全新的人”的途径之一。
促进技术革新
多面手的产生，使工人从“单调地机械地终身重复同一的动作”（恩格斯：“反杜林论”）中解放出来，人们对劳动将更有兴趣，使身心获得更健康的发展。在现代化工业中，机器占很重要的地位。机器利用的好坏直接影响产品的数量与质量。在以前由于运转工人不懂机器构造与性能，只会运转不会修理，在机器发生毛病时，往往不能及时发现而影响产品质量，即使能及时发现，也因为不会修理而停工，影响生产的进行。在工人成为多面手后，不仅能及时发现毛病，进行修理，提高产、质量，而且还能进一步进行技术革新，提出合理化建议来改造机器，使机器完全根据人的需要来发挥作用。这样，工人不仅在所有权上是机器的主人，而且在技术上也成为机器的主人。
有利团结协作
多面手会引起工人思想意识的变化。首先，在学习多面手的实践中容易体会其他工种的困难，从而互相谅解；而且由于“人人为师，彼此学习”，使得工人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其次，以前由于工人只懂一种技术，看到其他工种有困难也无法帮助，学会多种技术后，就可以从技术上给以帮助，因而大大有利于团结协作。第三，由于工人学习多种技术，在更多的工序工作，也与更多的人发生关系，在实践的过程中扩大了工人的眼界，更清楚的看到自己工种在整个生产中的作用，就能进一步认识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便于参加管理
工人要参加管理生产，就需要通晓整个生产过程、具有全面的生产知识。如果工人只懂一种技术，是不能适应生产的社会管理需要的。而且由于只懂部分，不懂全面，也不能更有效的来监督领导的工作。多面手运动的开展，使职工获得更多的生产知识，掌握了生产规律，能全面的看问题。这就便于工人参加管理，解决了管理与生产的矛盾。
消灭旧的分工残余
多面手向消灭旧的分工残余跨前了一大步，使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的差别逐渐缩小。在目前，工人掌握技术确有高低之分，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的矛盾是目前企业主要矛盾之一。解放以来，党和政府创造了许多条件，不断提高职工的文化、技术水平，使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之间的差别正在逐渐缩小。而多面手的发展，将更加缩小这种差别。
自从机器大工业产生以后，就具备了消灭一切旧的分工（城乡分离；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的分离；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分离）残余的可能与必要的技术条件。然而，这只是技术条件，还必须有社会条件。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本家为了自己阶级的利益，把旧的分工制度顽固地保存下来，使工人终生专门服侍一个部分机器，成为机器的附属物。只有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才有可能消灭旧的分工残余。多面手的发展则是消灭旧的分工残余的一个重要的途径。
目前多面手运动，还只是开始，但已显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这棵共产主义的萌芽必将成长和壮大，使人们从目前的多面手，发展成为“全新的人”。“全新的人”将是共产主义社会所需要的人，那时“用整个社会的力量来共同经营生产和由此而引起的生产的新发展，也需要一种全新的人，并将创造出这种新人来。”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全新的人”也不是目前只懂几种技术的多面手，而是“……能够熟悉整个生产系统……根据社会的需要或他们自己的爱好，轮流从一个生产部门转到另一个生产部门。”（同上）具体的形象就是：“……每人不是只有一个专属的活动领域，而是随便在哪一行业里都可锻炼自己，社会调节着一般生产，因而我也才能够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早晨打猎，下午捕鱼，傍晚畜牧，饭后批评批评，随我兴之所至，用不着做猎人，做渔夫，做牧人，或做批评家。”（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思想体系”）
培养多面手的几个问题逐步缩小工资差距
就目前来看，多面手还只是刚刚开展，反映在工资上的矛盾还没有大量地、明显地尖锐暴露出来，但既然多面手是客观形势发展的必然要求，“各尽所能”中贡献的“能”的范围将要扩大，人们之间“能”的数量、质量将日益接近，所以我们必须将分配逐步适应这种变化，使工资有利于向共产主义分配制度的过渡。具体的讲，应逐步缩小工资差距。恩格斯说：
“在私人生产者的社会里，教养熟练劳动者的费用，是由私人或其家庭来负担的；所以熟练劳动力的较高工资，也首先是归于私人：熟练的奴隶，卖得贵些，熟练的工人也得到较高的工资。在社会主义地组织起来的社会里，这种费用，由社会来偿付，所以复杂劳动所创造的成果，即更多的价值，也归于社会，工人自身，不能要求任何额外报酬……”（“反杜林论”）。目前旧的分工还未根本消灭，还仍然会有一部分工人比较熟练，另外一部分差些，因而对社会贡献有所不同，所以工资上还需保持适当的差距。但不能太大，而且要逐渐缩小以至消灭，而向共产主义的分配原则过渡。
劳动组织按块块组成
劳动组织应当按“条条”组织，还是按“块块”组织？按“条条”组织就是将同一工种或少数工种组成一个生产单位，这样最有利于交流经验，统一措施，但却不能很好适应生产任务的变动，及时调配劳动力，也不便于工人学习多种技术，获得全面发展。如果是按“块块”组成，就具有极大的优越性。有利于工人学习多种技术，提高技术水平。也便于调配劳动力。在不影响生产的条件下，能根据工人爱好、特长来分配工作，使得劳动更有兴趣。所以，多面手运动开展后，要求劳动组织提供学习和运用多种技术的条件，使劳动组织也适应多面手的开展，向共产主义的劳动组织过渡。
培养全新的人
新工人的培训工作应当怎么办呢？是按照过去老一套的培训方法，还是一开始就培养成为多面手。我国建国初期，为了加速经济建设，要求培养大批新工人参加生产，为了使新工人早日独立工作，培训采取“单打一”，固定一职，专学专用的方法。这种方法在当时是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是正确的。而在目前再采取这种办法就不利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理论上与实践上已经证明不会贪多嚼不烂，而是学多门，有助于精一门。过去培训是成立培训班，外调其他单位学习，现在采取现场学习，边干边学，因此能很快学会。在新的培训制度中，应该注意几个问题：第一，精一门，通多门。由于我国实行计划经济，劳动力的安排也是有计划的，所以在培训新工人时，每人应有重点，首先应先精通一门技术，可以很好的独立工作，在这个前提下，同时又学会与自己工种有关的技术。第二，在培训新工人时，不仅要培训他们掌握多种技术，同时也培养工人参加管理的能力。第三，对新工人培训时，还要结合进行文化技术教育、政治思想教育，来提高新工人的文化、技术理论水平、政治水平。这样的培训制度，不仅能使新工人成为一个多面手，而且能一开始就成为“全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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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面手种种
“多面手”今年3月，太原钢铁厂扩建工地先进生产者沈锡凯、于长波等向太原市工人提出建议：“人人要作多面手，机器要作多种活。”山西省工矿企业和建筑企业的职工们也在全省开展了一个学习“多面手”运动。随后，全国许多地方的职工也先后开展了“精一求多，学习多种技术”的活动，北京市第三建筑工程公司张百发钢筋工青年突击队，除掌握钢筋工技术外，两年来已经学会了电焊、汽焊、烘炉、混凝土、机工、灰土工、架子工、白铁、水暖等工种的十多种技术，平均每人会五、六种。天津市运输公司第六汽车队汽车司机赵世凯学会修理汽车中的化油器、电气、制动器、引擎、钳工、木工、保养工、轮胎修补、锡焊等十一个工种的技术。
“万能人” 今年4月，湖北鄂城县旭光一社（现在是旭光人民公社）开展了“万能人”运动，要每个社员学会多种生产技术。“万能人”的十项标准是男社员要会农业生产全套技术、木匠、铁匠、石匠、泥瓦匠、开动力机、修理、设计、饲养、航行，女社员要会农业生产全套技术、勤俭持家、开动力机、用牛、修理、设计、饲养、针线活、会计、演员。其中只要学会了五项就可获得万能人的光荣称号。社员余绪发、肖功普已学会抽水机的使用、保养和修理技术，又学会了打铁、锻工、钳工、焊工、木工、泥瓦工、绘图设计、驾驶帆船等技术。肖功普还会沼气发电。十九岁的“棉花”姑娘田桂英，除懂得整套植棉技术外，还会修理收音机、补胶轮内胎，修理喷雾器。“万能人”运动，已在湖北广大农村蓬勃开展。
“巧姑娘” “巧姑娘”是人们对山西省高平县米山乡茂乐社的共产党员宋丑儿、共青团员王乐平和李春花的称呼。她们不仅会剪花、刺绣、弹花、缝纫；更学会了用双铧犁犁地，管理锅驼机，用钻机打井，接树、养蜂、喂猪、养鸡；还会拔苗、锄苗、玉米灌心、人工授粉、割玉茭等农活。这三个又红又专、多面手的“巧姑娘”，已经成为全县妇女的旗帜和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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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上是对体力劳动的轻视
张弘强
在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必然会存在着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这是旧社会遗留给我们的。对这种差别，我们的态度是一方面承认，可以给脑力劳动者，高级知识分子以较高的物质待遇，但是另方面我们也应该积极地创造条件消除这种差别。可是过去我们并没有积极创造条件来消灭这种差别，在规定劳动报酬的问题上实际上是继续保存和扩大这种差别。例如有的演员月薪一千四、五百元，而农民辛勤劳动一年才收入六十到八十元，作家写一本书就可以拿到几万元稿费，而工人紧张劳动一个月只得到五十到六十元工资，少尉排长冯德英同志当排长一个月只发七十到八十元的薪金，而他写了一部小说一次就得了两万多元的稿费，相当于少尉排长的二十多年的薪金……。这里我们要问：难道演员、教授、科学家、作家的劳动就那样值钱吗？难道直接创造物质财富的工人、农民的劳动就那样不值钱吗？难道同是一个冯德英他当排长的劳动就那样不值钱吗？而他从事写作的作家劳动又那样值钱吗？我看不见得，在劳动报酬上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的悬殊，就是因为有些人受了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的支配，不正确的片面的强调和夸大了知识分子的脑力劳动的作用，错误的贬低了工人、农民的劳动的作用，这实质上是对体力劳动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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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工资制是走了弯路
高朔
经过几年的实践证明，“供给制——工资制——供给制”这决不是什么客观规律和螺旋式的上升，而是由于我们缺乏经验而走了一段弯路。这样说，是不是就没有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呢？不是的。我们认为1953年以后工资制否定供给制，现在又由供给制来否定工资制，是人们对真理的逐渐认识过程。当开始实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时候，由于没有经验，一时出现了夸大和攻击供给制的缺点的倾向，而把“等级工资制”过分理想化了。这样促使曾经久已行之有效的供给制改为工资制。但是，经过几年的实践检验的结果，特别是经过了整风，解放了思想，工农业生产大跃进，人们开始认识到工资制的缺点，而重新肯定了供给制的好处。实践、认识，重新肯定了过去正确的东西，这是完全符合认识事物的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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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退出供给制的阵地
陈明
供给制是一种革命的、先进的分配制度。
它有以下两个特征：一、可以破坏资产阶级法权的等级观念，实现共产主义生活平等的原则。二、可以保持着与当地一般群众大体相等的生活水平。显然，这种制度不仅适用于战争时期，也适应于建设时期，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供给制的阵地，并逐步加以扩大，这应当是合乎革命发展规律的。但结果却走了一段弯路，以后几年，供给制却全部退出阵地，让位给反映资产阶级法权的工资制。这是前进了呢，还是后退了呢？这是在削弱、破除与挤掉资产阶级法权的残余呢，还是巩固了资产阶级法权制呢？道理当然是不辩自明的。不错，马克思曾经说过：“资产阶级式的法权”，“在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中，……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并没有说因此就不要削弱它、动摇它而去维持它、巩固它，相反，他告诉我们必须“完全克服”它。那么，有什么理由要把已经建立了二十多年的先进阵地全部让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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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解放后实行工资制是前进了一步
全国解放后，形势起了很大变化，继续实行供给制就产生了许多矛盾。
首先是实行供给制应当使大家同甘共苦，而当时情况是，留用人员的工资保留下来，大大超过供给制干部的工资，资本家工厂的工人工资很高，国营工厂工人的工资很低，这样高低悬殊，矛盾百出。在当时人们的觉悟程度还不够高的情况下，怎能不影响工作情绪呢？
其次，供给制与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按劳取酬发生了矛盾。供给制时，有些干部夫妇两个工作，生了孩子由国家发给小孩扶育费、保姆费等等，每月领一笔巨款，而独身一人工作者则过着很低的供给制生活。这与按劳取酬是完全违背的，不能鼓励人们多劳多得。
第三，供给制与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发生了矛盾，生产了大量的、各式各样的工业产品，而人们仍是供给制，购买力很低，产品推销不了，怎能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呢？因此工资制比供给制，是前进了一步。
（中共天津市委中级党校理论班第七组集体讨论。丁力芝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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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也要做“多面手”
卢弓
目前，在工人农民中掀起了一个学习多种技术、力争成为精通十八般武艺的“多面手”、“万能人”的运动；这不仅是为了适应现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技术革命的需要，而且是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新人的萌芽。
我以为，科学工作者也要做“多面手”。这应当是现代的科学工作，特别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理论联系实际的科学工作的一个特征。理由首先有以下两点：
（一）科学工作以解决实际生产问题为目的，而所有重大的实际生产问题几乎无例外地都是综合性的、复杂的、涉及许多科学部门的。自然过程、生产过程是复杂的整体，而科学却以这些过程的一个侧面、一个部分、一个阶段为研究对象。自然界中各种运动形态是交错在一起的，科学却分别按各种运动形态来作基本的划分。这是一种抽象化。这种抽象化是人类认识深入发展所必需的，是一种进步。科学发展的趋势是，科学划分愈来愈细，门类愈来愈多，专业愈来愈狭窄。我们科学干部过去就是按照这种狭窄的专业来培养的。然而，有利也有弊。这种专业狭窄的专家，在解决实际问题的时候，往往由于实际问题涉及其他很多方面而他对这些方面缺乏知识，结果无能为力，或力量施展不出来。这方面的实际例子很多，现在随便列出几个：
例一：有一个农业科学研究机关总结他们的农作物产量远远赶不上农民的原因之一是：在他们那里，搞植物生理的只懂植物生理，搞栽培的只懂栽培，搞土壤肥料的只懂土壤肥料，搞遗传育种的只懂遗传育种，搞治虫的只懂治虫，搞治病的只懂治病……各管各的，互相配合不起来，没有人懂得种植某一种作物（例如水稻）从头到尾的全面的一套。
例二：最近，一些农民丰产能手，参观了一个研究昆虫的科学机构，一位昆虫分类学家如数家珍地向农民介绍各种粮仓害虫，可是当农民向他请教某一种害虫应当如何防治时，他瞠目无以答对，只好说：“我们只研究分类，不研究防治。”
农业科学家下乡，第一个使自己受窘，使农民失望的，恐怕就是这种知识的狭窄性，本领的一面性。
例三：一个研究半导体的科学机构里，由一群学物理学的科学工作者担任研究工作。当他们一开始工作，进行半导体原料的制备时，便遇到由于化学知识的缺乏而产生的很大困难。
这几个例子已足以说明，科学工作者如果成为一个“多面手”，会大大增加他们解决实际问题的本领，大大有助于克服他们理论脱离实际的倾向。当然，各门学科的科学工作者共同协作，互相补充与发挥是十分重要的，但要使这种协作成为可能和发挥最大效力，必须使他们之间有共同的语言，互相对别人的专业有所理解，也就是说，必须成为“多面手”。
（二）现代科学发展的一个主要趋势是愈来愈多的各种边缘科学的发展。恩格斯早就指出过，应当在各门科学的接触点上期待最大的成果
（见“自然辩证法”中文版第二百四十七页）。现代科学的发展证实了恩格斯的光辉预见。现在，那些新发展的、十分重要的学科，正是例如：生物化学，生物物理学，放射生物学……或者物理力学，化学流体力学，电磁流体力学……这样一些边缘科学部门。而且，边缘科学的发展，不限于在两门科学或三门科学之间，它还在更广泛的相互联系和渗透上发展。例如，控制论就是一门涉及从数学、物理学、电子学、通讯理论一直到生理学等整个一系列科学部门的高度边缘的学科，正由于这门科学综合和沟通了这许多差别很大的科学部门的成就，因而提出了一系列崭新的概念和新的研究方法。现在，一个生物学家，如果不更多地学习一些物理学和化学的知识，不更多地学会一些物理学和化学的研究方法，便很难适应现代生物学发展的需要，很难成为一个现代的生物学家。生物学如此，其他方面的情形也是如此。
此外，还有一些学科是要运用到许多其他科学部门中去的，例如，数学是研究物质运动的量的侧面的规律的，而任何物质运动都有其量的侧面，因此任何学科，从物理学、化学、工程，到生物学、经济学，都需要运用数学。这样，数学工作者如果要使自己能更多地帮助其他科学部门的工作者解决科学问题和实际问题，并且从中找到发展数学的新方向和新动力，就必须懂一点物理学、化学、工程学、生物学、经济学或其他科学。反过来，物理学、化学、工程学、生物学、经济学等学科的科学工作者也必须多懂一些数学，了解数学的新发展，才能更好更多地利用数学作为自己研究的工具。
而且一个“多面手”的科学家将能更好地突破那种由于长期囿于一门狭窄的专业而产生的狭隘眼界，在自己面前展开更宽广更高远的视野，以便更全面地来观察和理解整个科学和整个世界，从而有助于克服形而上学，达到辩证唯物主义。自然，科学知识越积累越多，一个人要想精通所有各科学部门，是做不到的。但是，一个科学家要做到“精通一门，兼通几门”，或者“精通少数几门，兼通多数几门”，并且具有较为广泛的知识和兴趣，即做到“专”与“博”的结合，则是可能的。不仅可能，而且只有这样做了才是大有前途的。
为了使科学工作者成为“多面手”，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包括对中学和大学的教学制度和方法作一些改革。
提倡科学家做“多面手”，首先是为了更好地适应当前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多面手”是克服理论脱离实际的资产阶级局限，克服形而上学地割裂和分工的资产阶级局限的重要手段之一。这里有着共产主义的萌芽。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导言中歌颂过文艺复兴，他说：“这是一个人类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进步的革命，是一个需要而且产生了巨人——在思想能力上，热情上和性格上，在多才多艺上和学识广博上的巨人的时代。”我们的时代是一个更加伟大的，远远超过文艺复兴的革命时代，是走向最美妙的共产主义社会的时代。这是一个更加需要巨人，需要恩格斯所说的那种没有资产阶级局限的巨人的时代。科学工作的
“多面手”将成为新型的多才多艺和学识广博的科学巨人的萌芽，他们将把人类对自然界的斗争，把科学的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阶段。（这篇文章原载“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第三期，发表前作者作了一些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