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0月1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六、七、八
陈龙
六、七、八岁小娃娃,水稻种得顶呱呱;大家要是不相信,就让事实来回答。
湖北省宜城县国营农场工人的子弟——六岁的向金林、七岁的吴成功和八岁的郑金莲,合伙培育了一块水稻试验田。说起来,好像神话。
今年4月17日,全场的党团员、干部举行跃进誓师大会。这三个平常总在一起游戏的小孩,也溜进会场,挤来挤去。会场上有一种不平常的气氛,吸引着孩子们。人们严肃地向毛主席宣誓:保证带头种好试验田,争取全场水稻亩产双千斤,争取上北京见毛主席!试验田是怎么回事?孩子们虽然不大明白,但是他们懂得:向毛主席宣誓的事,一定是好事。
“我们也要种试验田!我们也要见毛主席!”吴成功拉着郑金莲挤到讲台前,向毛主席像行个礼。
会后,干部的试验田建立起来了,吴成功的爸爸也天天忙着种试验田。一天,吴成功对郑金莲和向金林说:“我们向毛主席行过礼了,应该学爸爸种试验田呀!”第二天,吴成功的妈妈到处找不见要用的铁锨,找呀找呀,终于在空场里找到了,吴成功正在那儿挖地呢!他被妈妈骂了一顿,铁锨也被拿去了。三个人在那儿呆了一下,决定另找门路。后来,他们找到一支坏铁铲,又继续挖了起来,整整挖了一平方公尺大的一块,灌上水,就准备插秧了。
孩子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束秧,就正正经经地插起来。这时,场里技术员老阮从这里走过,吴成功看见了就喊道:“叔叔,我们种试验田好吧!”“你们为什么要种试验田呀!”老阮好奇地问。“爸爸和叔叔们都在种,我们为啥不种。”吴成功这样回答。
是呀!大人们的一举一动对孩子是有多么深刻的影响啊!老阮感慨着,正想走,又被吴成功喊住了,说:“叔叔给我们找一块好田行吗?”“给你们一块好是好,就是你们种不了。”老阮不在意地回答。谁知道,孩子们一听可高兴了,他们立即放下手上的秧,三个人都拉着老阮的衣角,三双眼睛都用恳求的眼光望着他。这个说:“我们向毛主席行过礼了。”那个说:“给我们一块好田吧!”另一个又说:“不答应就不让你走。”
老阮想:这回可是弄假成真了。老实说,他已经被孩子们这种大人般的决心感动了。“给你们大路旁那块两分地吧!”老阮决定了,但还是不放心地接上一句:“可是,你们搞得了吗?”“搞得了,我们天天搞。”吴成功坚决地回答。
“我们也有试验田了!”吴成功回家一进门就告诉了妈妈。妈妈说:“鬼话,别天天去弄泥巴,给我添麻烦!”在妈妈面前,孩子没有回嘴,也没有屈服。他们决定马上动工,也学大人的样子搞个试验小组,选小组长。小组会上当选的是吴成功,他向大家说:“以后叫你们干啥,可要听话啊!”
说干就干,但两分地挖了半天,还只是挖了一个小角。孩子们开始发急了;人家都在插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插秧呢?这时,团支书丁喜洪来了,吴成功就要求道:“丁叔叔,帮我们犁一下吧!”老丁就给犁了。
田是犁了,要插秧怎么办?孩子们到处要秧,这几束,那几束,凑了不少。怎么插?听说1×5寸最好,可是1×5寸又是什么样的呢?正好农场里组织参观插秧,孩子们也跟着去看,回来,就照1×5寸的规格插起秧来,不但插得整齐,还插得快,郑金莲一手能插两蔸呢!
插上秧以后,大人们怎么干,孩子们怎么学,追肥、除草、灌水,样样没有落后。没有肥,就背着小粪筐到处捡粪;除草没有耙子,就用手抓;灌水不会用水车,就拿洗脸盆从沟里提水。
7月间,稻子黄熟了,孩子们拿着小镰刀收割。打场这一天,县里的县长、农业局长、妇联主任和场里的干部都来参加验收。这两分田的总产量是一千二百五十斤十二两。在欢呼声中,孩子们蹦呀跳地唱起来:
毛主席,像太阳,
照到哪里哪里亮!
两分地产一千二百五十斤十二两,折合亩产就是六千二百五十三斤多,这比全场平均亩产二千零八十七斤要多出两倍。岂不是奇迹!岂不是红旗!岂不是小人办大事!在全场庆祝丰收大会上,孩子们受到了奖励,每个人的奖品是:一套新衣裳。
第一次种试验田就获得了大丰收,这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多么大的鼓舞,他们是越来劲儿越大。有一天,在空场里的磨盘子上,又开小组会,讨论种晚稻的事情。订了规划,就在田头插上一块木牌子:
英雄出少年,儿童搞试验;
水稻两分地,总产达两千。
要插晚稻了,生产队分给孩子们的秧又黄又瘦,孩子们就另找技术员老阮要了一些好秧。孩子们为了争取晚稻总产超两千,天天守在地里,没有活干就站岗放哨。
9月1日,省委书记王延春同志来到这个农场,参观了孩子们的试验田。可不是,三个光着脊梁的小孩正在那里提水灌田,田里的稻子长得绿沉沉的密麻麻的,好看得没法说,周围哪一块能比得上呢?
王延春同志对孩子们说:“你们学习了大人们,超过了大人们,现在大人们要向你们学习!”
的的确确,孩子们的试验田已经成为全场晚稻第一田,成为全场学习的样板。在加强晚稻后期管理中,场里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所有的晚稻都要向“六、七、八”看齐!“六、七、八”的名字震动全场,人们一听到它,就会勉励自己:总不应当输给娃娃们吧!
〔原载“七一”杂志〕(附图片)
〔苗地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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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红色少年唱支歌
苏方
在街头,我们经常会碰见三五成群的少年们。他们像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不停嘴地说着,笑着。清朗的声音,几十步远以外都可以听到,它似乎在向人们宣告:我们有着永不涸竭的活力,我们正在蓬蓬勃勃地成长!
然而,他们岂止是一群无忧无虑爱说爱闹的孩子吗?在建设祖国的行列里,他们也是一支战斗的队伍;在大跃进的年代里,他们也发射出了自己的热和光!
秋日的黄昏。轻拂着的风不时会送来几声清脆的喊声:“买报瞧,刚出版的北京晚报。”那是他们——少年们。他们一边挎着书包,一边夹着报纸,兴冲冲地叫着。在这散学归去的时候,本来应该回家吃一顿妈妈亲手为他们准备的晚饭;然而,他们却仍然毫无倦意地追赶着那快要落山的太阳,想在它的余辉还未熄灭的短暂时光里,为祖国再做一些事情。
清晨,他们又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在马路旁,在电车站……他们拿着喇叭筒大声喊着,像集体朗诵诗一样:“叔叔阿姨们,请不要随地吐痰……”他们做得一丝不苟,他们做得严肃认真,投射到他们身上的赞美和称许的目光,也不会使他们面红或胆怯。是的,为什么要面红或胆怯呢?难道这不正是光荣的、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人们走过村口、田头的时候,常常会被少年们拦住。他们指着挂在树上的木牌,请你认一认上面写的字,或者要求你唱一支歌。这是他们在为扫盲站工作。他们扬着头,目光是那样恳切诚挚,你不由得会被感动,不由得会认真地去认那即或是很简单的字,不由得会竭尽全力唱好一支歌。当你看到他们满意地点着头挥手向你说“再见”时,你也会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快乐。
他们,这些生长在幸福的年代的少年们,思想像生了冲霄的羽翼,在苍天阔海里轻快地翱翔,毫不拘谨,不受束缚;他们敢想又敢作!他们用灵巧的双手把西红柿和马铃薯嫁接在一起,要让土地长出这样奇异的“两层楼”植物:地面上西红柿开花结果,地底下马铃薯的块茎长得又壮又肥!他们大胆地办起了工厂,用最简陋的不上釉的沙罐作炼铁炉,用最平常的肥田粉和青翠石代替氮原料,炼出了生铁。他们的铁厂被命名为“红领巾铁厂”,这永远是他们的骄傲和光荣!
他们在各项生产运动和政治运动中,流了自己的汗,为建设社会主义大厦添上一砖一瓦。他们是共产主义的新人,是赛过甘罗,赛过罗成的红色少年!
现在他们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是到什么地方去过队日吧,他们排成整齐的直直的一行,昂着头,跨着坚定的步子,唱着“社会主义好”的歌前进。红旗在前面招展,红领巾和红面颊辉映成一片。歌声是如此昂扬并且满怀自信,它吸引了我,震动了我,我心里也不禁应和着唱起一支歌来。我歌唱的是他们,是这些像鹰隼一样矫捷的红色少年们;我歌唱的是伟大的祖国,亲爱的党,是她们孕育培养出了这样坚强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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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机床厂的歌
梁上泉
抬头见喜
无论你走到哪里,
都能抬头见喜:
喜报贴满了墙壁,
超过长城万里,
万里长城贴不下,
千层万层重叠起;
重叠起,红透底。
祖国就在一片红光里!
工人的手
要圆就圆,
要方就方,
要短就短,
要长就长。
凭着机械工人的手,
驯服铁和钢;
凭着机械工人的手,
要把世界变个样!
一朵花
蚂蚁啃骨头——
工人志气大,
制成发电机,
一千五百瓩,
当场报喜讯,
欢迎党委书记来讲话,
大家看书记,
书记看大家,
一同苦战了几昼夜,
眼里的血丝密麻麻,
锣鼓声中他没开口,
双手给它插了一朵花;
都说在打扮新姑娘,
明天就出嫁……
女辅助工
推着小车,
拿着铁铲,
忙碌在车间,
地板打扫得发亮,
机床也显得好看,
车刀下铁屑飞溅,
她都当作花瓣,
细心地扫积起来,
不让它抛撒一片,
送回炉里熔炼,
她眉毛笑得最弯:
“在这铁水里,
也有我的一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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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小办大事
易和元
我们常说儿童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人类的花朵。但是谁会想到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儿童也不断地创造出奇迹呢?我们的孩子们,已经不再是“乳牙未退,胎毛未干”的娃娃了,他们像初生牛犊,同大人一样地干劲冲天,并且用行动迫使大人们改变自己的旧看法。“六、七、八”这篇文章就生动地反映了这么一个事实。
湖北宜城县国营农场三个六、七、八岁的小娃娃,在大人的帮助下搞了一块试验田,竟然亩产稻谷六千二百五十三斤,高出农场的亩产量两倍,使得长辈们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勉励自己说:总不应当输给娃娃们吧!
人小办大事,确是奇迹。人小之所以能办大事,并不是这些娃娃们有什么特别的本领,高深的学问,而在于他们努力向大人学习,艰苦工作,克服困难;更主要的还在于他们和大人们一样,具有为社会主义事业尽力的思想,具有一种敢想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虽然他们不一定十分懂得这个真理。大跃进以来,人人干劲冲天,共产主义思想遍地开花,这连小孩子们也感染到了。创造亩产六千多斤的奇迹,这非常可贵,然而我认为更为可贵的是,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具有这么高贵的思想。可以想像得到,这些接班人在党的不断培养教育下,将来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总不应当输给娃娃们吧”,宜城国营农场的人们用这句话来勉励自己,并表示要向六、七、八学习,看齐,这种精神是很好的。的确,我们成年人在各方面都比小孩成熟得多,应当做下一代的榜样,跃进再跃进,“输给娃娃们”总是说不过去的。
然而有这么一些人,看来是会“输给娃娃们”的。他们自命是专家,有“学问”,有“知识”,老抱着自己的一套不放,不肯改造思想,而又看不起年轻人,说:“这些年轻娃娃搞得出什么名堂”,他们要“大人办大事”,要一鸣惊人,名利双收。他们不愿也不屑去办所谓“小事”,怕做不好,反而丢了人。结果呢,他们是苦坐书斋,一事无成。而被他们看不起的年轻娃娃呢,就因为没有那些肮脏的名利思想,敢想敢干,不断发明创造,给国家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使老师们相形见拙。
看来问题是很清楚的,不改造思想,不拔掉白旗插上红旗,非但大事办不成,小事也办不好。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才空长百岁”,在今天,如果没有共产主义的志向和思想,就准会一事无成,“输给娃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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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吃饭不要钱
徐迟
吃饭不要钱,
几曾听说过?
吃饭不要钱,
哪里看见过?
自古所没有,
世界也从无。
哪能有这事?
怕是说梦话。
吃饭不要钱,
谁知是真的!
就在咱公社,
菜蔬也免费。
说来不相信,
饭菜进了肚。
想起从前事,
不觉心酸苦。
从前生活难,
天天做苦工,
顿顿吃不饱,
牛马都不如。
烈士流鲜血,
浇出胜利花。
粮食庆丰收,
办起大公社。
生产翻几番,
粮食吃不完。
吃饭不要钱,
梦想要实现。
消息传出去,
世界要震动。
东方一片红,
万岁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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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土壤世界

什么决定土壤的性质?
高士其
土壤的种类繁多,名称不一,有什么黑钙土、栗钙土、红壤、黄壤之类奇异的名词。这些不同名称的土壤,各有不同的性质,有的非常肥沃;有的十分贫瘠。
决定土壤的性质有五种因素,这些就是:母质、气候、地形、生物和土壤年龄。
先谈谈母质。
母质又叫做生土,它们是土壤的父母,岩石的儿女。土壤都是由母质变来的,母质又都是从岩石变来的。
地球上岩石的种类也很多,有白色的石英岩;有灰色的石灰岩;有斑斑点点的花岗岩;有一片一片的云母岩等等。这些不同的岩石,是由不同的矿物组成的。不同的矿物具有不同的性质,有的容易分解和溶解;有的比较难,它们的化学成分也不相同。
母质既然是岩石的儿女,它们的化学成分既受岩石的影响,又转过来影响土壤质量的好坏。例如:母质所含的碳酸盐越多,土壤也就越肥沃,相反,如果碳酸盐缺少,土壤就变得贫瘠。
母质——土壤的父母,它们的密度多孔性和导热性也影响土壤的性质。如果母质是疏松多孔又容易导热,就能使土壤里有充分的空气和水分,那末土壤的肥沃性就有了保证。
其次谈气候。
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气候。风、湿度、蒸发的作用、温度和雨量,都是气候的要素,它们都会影响土壤的性质。其中以温度和雨量的作用更为显著。温度越高,土壤里的物理化学和生物学的变化就进行得越快;温度越低就进行得越慢。雨量越多,土壤里淋洗的作用就越强,很多的无机盐和腐植质就会被带走。雨量越少,土壤就会变得越干燥,淋洗作用也减弱。
第三谈地形。
地形的不同,对于土壤的性质也有很大影响。这是由于气候和地形的关系很密切,往往由于一山之隔,山前山后,山上山下的气候都不相同。一般说来,地势越高,气候越冷,地势越低,气候越热;背阴的地方冷,向阳的地方热。如果是斜坡,土壤容易滑下来,土层就不厚;如果是洼地,土粒就很容易集聚起来,土层就堆得厚。地势越高,地下水越深;地势越低,地下水离地面越近。
所以,由于地形的不同,影响了土壤的性质,使有些地方植物生长得很好,有些地方植物就生长得不好。
第四谈生物。
生物界对于土壤的影响是很大的,它们的行列中有植物、动物和微生物。
植物是土壤养料的蓄积者,它们的遗体留在土中,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和腐植质的成分,以供微生物活动的需要。植物的根还会分泌带有酸性的化合物,可以使土壤中难于分解的矿物质得到分解。
由于植物的复盖,可以改变气候,就会使土壤的性质发生变化。例如:森林能缓和风力、积蓄雨水和雪水、湿润空气、减少土壤的蒸发。
动物中如蚯蚓、蚂蚁和各种昆虫的幼虫,也都是土壤的建设者,它们在土壤里窜来窜去,经过它们的活动,就会使土粒松懈。
微生物对于土壤的性质影响更大。微生物的代表有原虫、藻类、真菌、放线菌和细菌,它们一面破坏复杂的有机物,一面建设简单的无机盐,促进了土壤的变化,使植物能得到更多的养料。这之间,以细菌最为活跃,细菌不但是空气中氮素的固定者,它们还经常和豆科植物合作,把更多的氮素固定起来,使土壤肥沃,就是它们死后的残体也变成了植物的养料。
最后谈土壤年龄。
土壤的年龄有大有小。土壤从它的发生到现在,一直都在变化和发展。它由一种土壤变成另一种不同的土壤,因而土壤的年龄和它的性质是有关系的。土壤越老,它的内容越复杂。
以上五种因素,对于土壤的性质都有影响。但是,它们都可以由人类来控制。人类向大自然进军的目的,就是要改变土壤的性质,用人的劳动来控制土壤发展的方向,使它能更好的为农业生产服务。


第8版()
专栏:

门画
 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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