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
专栏:
看展览去
王鸿
看展览去
看展览去,看展览去,
去尝一尝当年咽剩的糠秕,
去穿一穿当年的破衣,
去数一数自己在旧社会滴过多少颗泪珠!
去采一朵社会主义的鲜花摆在心里,
去摘一颗合作化的甜果含在嘴里,
去将往日的生活和今天的生活比一比,
看展览去,看展览去!
鞋
这是一双断底的鞋,
这是一双烂帮的鞋,
这是一双沾满泪水的鞋!
这是庄上孙老爹穿过的鞋,
这是旧社会苦难的农民穿过的鞋,
这是旧中国破碎的农村穿过的鞋!
孙老爹啊!你看到这双鞋为什么偏过了脸庞?
哦!你是怕满眶热泪掉下来
落湿脚上簇新的鞋。……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你到这里来看!
呐!这是开过粮行的计老板,
搂着染满农民血汗的大斗小秤,
背着资本主义的灵牌,疯狂叫喊!
呐!那是北圩的富农郑老黑,
看到别人家碗里热气腾腾,
磨亮牙齿,睁红了眼!
呐!那是乡里的几家“温吞户”(注)
粮食烂在窑里,
还嫌囤里不满!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这里给你答案!
(注)温吞户是指富裕中农
把心儿交给社
参观了合作化的画廊,
像走完多少年的道路……
一个汉子迈开脚步,
一个女人紧紧跟着。
——孩子他爹,慢点走啊!
——我要向社长送上入社申请书。
——瞧你说的!我家不是早就入了社?
——不啊!我要再一次入社,真正把心儿交给社!
(原载南京新华日报)
第8版()
专栏:
看大字报有感
秦思
黑云过后,万里晴空,阳光普照着大地。在这桂子飘香的季节,北京各厂矿企业蓬勃地展开了整风运动。大字报如雨后春笋,声势浩大。看大字报的人摩肩接踵,人们的情感常常随着大字报的内容或激动或轻松,越看越爱看,使人如入百花园中,竟至留连忘返。
据说北京四十个国营厂矿从8月下旬开始,到现在共贴出大字报十四万多张,连同小组会上的意见共五十多万条。其中有关生产技术管理工作、党群工作的意见占40%左右,有关工资奖励劳保福利的意见占20%左右,有关干部作风的意见占25%左右,有关国家政策和政治生活的意见占3.7%。其他方面的意见占10%强。
从这里一眼可以看出,职工群众意见最多的是在生产工作方面,高达40%左右。这说明广大职工群众最关心的是生产工作,说明他们是一心一意要把社会主义厂矿企业办得好上加好。
有人会说,关于工资福利方面的意见占20%,也不少呀。这里应有个说明。首先是在这方面有意见,提出来完全应该,提得对,对改进工作提高生产都会有好处。何况,许多意见都是批评工资福利不合理现象的。不妨举两个例子看一看。
石景山发电厂老工人李德禄等贴出了大字报,批评厂子里的奖励不合理,指责在大水池旁拔草也给安全奖励是不妥当。他质问领导,为什么口头上老说奖励冒进了,实际上不坚决改?石景山钢铁厂邵华贴出一张大字报,批评厂子房租不合理,他要求取消房贴,按北京市的统一标准收房租。这样的意见,举不胜举,这与争待遇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当然,职工群众对干部的不良作风批评是尖锐的,但是,他们是为治病救人,为了团结,为了生产。北京电业局有一个保卫干部,平日作风粗暴,整风中人们给他贴出了大字报,严厉地批评了他。这个人接受大家意见,在会上检讨得比较深刻,散会时大家哈哈大笑,言归于好。
在厂矿企业中是否就没有坏的意见了呢?当然不是,但是数量微乎其微,只占全部意见的千分之五,虽非绝无,也是仅有了。
由这里我们看到什么呢?难道不是又一次证明工人阶级有高度的觉悟,对社会主义事业有高度的责任心吗?不是又一次证明他们完全称得起是我们国家的领导阶级吗?所以,看大字报的本身对我们就是一个实际的教育。
第8版()
专栏:
写在大字报前
李学鳌
写在大字报前
像孔雀展屏,
像百花齐放,
红红绿绿的大字报啊,
贴满路旁的墙。
精粹的语言,
明确的思想,
我在大字报前观看、行走,
像游泳在智慧的海洋。
给同志
整风是一面明镜,
嵌在社会主义的关上。
能否过得关去,
请在镜前检查、衡量。
脸上有灰尘必须洗掉,
切莫姑息、掩藏!
淳朴的人
脚穿布便鞋,
身穿蓝衣裳,
在人群里,
他淳朴得像老师傅一样。
工人们爱向他说心里话,
他从心里更爱读工人们的文章。
当他离开工厂的时候,
人们才知他是中央来的首长。
第8版()
专栏:
拜金艺术
罗荪
三十年前,美国作家厄普登·辛克莱出版过一本书,叫做“美国文艺界的怪状”,其中第一篇文章是“拜金艺术”,暴露了资产阶级文学艺术已经堕落到“为金钱而写作”的地步。艺术家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色。辛克莱在这本书的序言中,开始就说:“自我的孩童时代以至少年时代,常常听见一种口头禅:‘金钱说得话响’!”他把这句话改成:“金钱写得文通”!一句话,就是为了金钱而写作。资产阶级的艺术家已经从“为艺术而艺术”堕落到“为金钱而艺术”了。这原是不足为奇的。
辛克莱自己就走了这样一条道路。他一度曾经是“革命作家”,因为他曾写出过暴露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罪恶的小说:“屠场”、“石炭王”、“煤油”等,但他终于堕落为美国大老板服务的拜金主义的投机分子,最后成为法西斯的一条走狗。他一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就是以卖弄低级趣味换钱的。1906年高尔基的小说“母亲”出版了,这部轰动世界的作品影响了辛克莱。应该说使辛克莱发生兴趣的是“轰动全世界”的伟大影响,于是他写了暴露小说“屠场”,这也确实曾使他“轰动”过一时,但不久,他又继续在“性的文学”上耍了十一年的把戏,一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才又触动他的“灵机”,写了“石炭王”。但是这位拜金艺术家始终没有忘记“为金钱而写作”的基本要求,他自己就说过:“凡是能在艺术界得到成功的人,都是会穿起护身的甲胄,像乌龟一般生活着的”。随后这位投机的拜金艺术家就投靠在统治阶级脚下,为帝国主义法西斯服务了,这时他写了一部洋洋十大卷的小说,描写一位野心勃勃的美国殖民者蓝尼·勃特的冒险故事,其实就是美帝国主义扩张政策的侵略故事,全书的主旨是煽动反苏战争。这个拜金艺术家终于堕落到法西斯阵营中充当一名反动的走卒了。这是并不奇怪的,由于他的一切行动是为金钱所支配的,有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出卖一切。
这种彻头彻尾的反动的、腐朽的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观点,竟也在我们今天的文艺领域中找到了市场,这个市场就是发生在知识界头脑里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
钱俊瑞同志在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扩大会上发言中指出:“我们必须特别警惕文艺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的发展。全国胜利后,文艺界的这种追求个人名誉、地位、享受的个人主义倾向,在不少部门和不少人中间,已经发展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这些人的创作活动,首先是为了钱,为了成名,为了级别待遇。”
这种腐朽的个人主义思想,正是发展拜金艺术的温床。有了作品,就有了一切,就谁也“打不倒”了,就可以向党讨价还价了,就可以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组织的上面了。这一切就是金钱、地位、名誉。这种“一本书主义”的思想和辛克莱的“拜金主义”在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正因此,它在文艺界起了很大的瓦解作用,而且是从思想深处进行瓦解的,是抓住了个人主义者灵魂深处的要害的。沙蒙导演了一部电影“上甘岭”,尾巴马上翘起来,厂方付给他一千四百元报酬,他嫌少,居然恬不知耻地大吵大闹,增加到一千六百元,他还不满。另一位导演吕班竟然公开地号召“为人民币而奋斗”了。王若望写杂文是为了“弄几个小菜钱”,写了一个电影剧本,交给电影厂时居然向编辑说:“你们怎么修改都行,只要给我四千元钱就行了”。这是什么作家,什么艺术家?哪里还有一点点对文艺创作的责任感,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捞钱”,来一个“名利双收”。这些人的心灵已经为肮脏的铜臭所浸透了,除了个人的名利、地位、享受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灵魂工程师”!他们是一批“灵魂的蛀虫”,资产阶级腐朽的拜金主义的市侩。
不可设想,一个“为人民币而奋斗”的拜金主义的“艺术家”,可以产生出真正的艺术品来,在他们沾满铜臭的灵魂深处,日夜计较的是金钱和名位、级别和待遇,甚至连资产阶级曾经称道过的“艺术的良心”也一并出卖了。他们企图扩大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影响,来腐蚀和瓦解党所领导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为资本主义复辟起先锋作用,首先在文艺领域中建立资产阶级文艺阵地。他们企图利用文艺活动的个人劳动的特点,利用容易在社会上造成声名和地位的特点,来鼓舞一些意志薄弱、党性不强、个人主义的“六根不净”的人,刻意追求名利,一旦上了钩,拉拉扯扯,就可以混在一起了,成为他们反党集团和资产阶级文艺阵营中的一个成员了。王若望之成为丁、陈反党集团所设计的“同人刊物”中的一个“同人”,就是例证。
这一伙拜金艺术家们,为了追求个人的名利,对党的利益、集体的利益、整个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利益,都可以牺牲,都可以置之不顾;甚至为了达到个人的野心,一旦布好阵地,就马上掉转枪口,对准了党,对准了社会主义文艺事业,进行恶毒而凶狠的攻击。
他们的道路,并不比那个写过“屠场”的辛克莱好多少。他们在拜金艺术的大旗下,堕落为反共反社会主义反人民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是不难理解的。
人们应当警惕!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拜金艺术的一粒灰尘,沾染了人们的灵魂的时候,他就开始走上了反动的堕落的道路!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哀哉!“理论”之终不可得也!
庄农
三十年前,章乃器就立志要创立一套“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当时他说:“只有革命的反共,才是有效的反共。只有革命的反共理论,才是有效的反共理论。谁都晓得,最危险的要算是青年心理中的共产毒。所以要从青年心理中逐去深入的共产毒,只有灌输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章乃器反共之志可说是大矣哉,但他终究从反面承认了,在他的“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问世以前,共产学说是最完善、最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了。这是他虽心所不愿,但又无法不承认的话。
三十年过去了。章乃器曾努力向人们(不只青年)“灌输”了不少反共的东西,但“比共产学说”更好的“反共革命理论”,却终于没有创立出来。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章乃器是拼凑过一些东西的。比如“什么红色资本家”啦,什么“定息不是剥削,只是不劳而获”啦,“资产阶级比工人阶级更进步”啦……等等。这些“反共”是很“反共”了,但叫做“革命理论”还是太“言过其实”了的。因为不仅有“共产毒”的人不信这一套,就连资产阶级中的多数,也把这看作“资产毒”而拒不接受;而且这所谓“理论”的东西,只须一戳,便成稀烂一团,真是名副其实的“拆烂污”,就连资产阶级右派也未必拿来当真的,何况另外的人。
在国民党枪杆支持之下,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钻研和实践,终于没有创立起来的“理论”,今后当然是更没有希望出现了;那末,就只好由真正最完善、最透彻、最有效的“共产学说”来风行这世界了。章乃器之流不免呜呼哀哉,然而又没有什么法子。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两种“眼”和“嘴”
汉一
报载,萧乾曾向外国人提供过一个“重要”答案。问题是:许多访问过中国的外宾“不理解解放了的中国人为什么总是笑容满面”。答案是:“中国人的眼睛是朝两边向上吊起来的,为了配合眼睛,中国人的嘴角也就经常向上吊起来,这就成了所谓‘微笑’。”对这答案,从有些外国报纸把它称为“重要”来看,定是有人相当满意的了。
但我以为,这种人在中国待的时间太短,看的也太少。如果住得久些,多看看,定会发现“在解放了的中国人中”还有一小撮人经常愁眉不展。倘有人要提出“我不理解在解放了的中国人中为什么有些人满面愁容”的问题,仿萧式的答案,应该是“在中国人中有一小部分人,眼睛是朝两边向下垂的,为了配合眼睛,他们的嘴角,也就经常向下垂起来;而且眉稍也就被连累得下垂,眉根儿也就紧蹙了。这就成了所谓的‘愁容’。”我代拟的这答案,不知可被一些人视为“重要”,满意地加以接受。倘有,我以为还是由于他在中国待的时间太短,看的太少。
倘有人住得更久些,看得更多些,便会发现,原来这些眼角和嘴角下垂的人,突然在今年5月间眼角和嘴角都吊上去了,只是在6月以后,又开始垂下来。萧乾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倘有人提出:“我不理解,这为什么?”这恐怕就不能只用“眼睛”和“嘴”来作答案了。
然而现成的答案却还有的。天津一个右派分子栗培英回答说:“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叫人很伤心。”“眼是心之苗”,那末眼睛的上吊或下垂,同“开心”和“伤心”是大有关系的。我以为栗培英式的答案比萧乾式的答案,重要得多,也老实得多。
第8版()
专栏:
鱼虾蟹 齐白石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