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57-09-26

1957-09-26新闻联播 文字版

颐和园划船(记五月某日我在颐和园所见所闻)

第8版()<br/>专栏:<br/><br/> 颐和园划船<br/> (记五月某日我在颐和园所见所闻)<br/> 陈毅<br/> 我们结伴游颐和园。<br/> 先站队买门票,<br/> 后等票划船。<br/> 几十个人排队很长,<br/> 一站就是好多分钟。<br/> 站在我们前面那位朋友,<br/> 等得不耐烦!<br/> 他先开腔讲:<br/> “为什么游园要买票?<br/> 为什么又要买票才能划船?<br/> 又为什么不多搞几只?<br/> 弄得站队白费时间。<br/> 这样的社会主义,<br/> 真不如解放前!”<br/> 有人正要向他作解释,<br/> 旁边一位老者抢先发言。<br/> 他说:“让我老头儿插个嘴。<br/> 我在这儿待过几十年,<br/> 我看过西太后做大寿,<br/> 我看过西太后招待外宾游园,<br/> 我听说李鸿章要办海军,<br/> 西太后硬拉来修建颐和园。<br/> 以后是北洋军阀当朝,<br/> 颐和园开放准人参观。<br/> 可是除外国人和大老官儿外,<br/> 游人真少得可怜!<br/> 到了国民党蒋介石手里,<br/> 还更混蛋!<br/> 竟然在故宫出现了盗宝集团,<br/> 而且他们不是普通人物,<br/> 其中有的是名流学者,<br/> 有的是国民党中央委员!<br/> 再说以后落在日本人手里,<br/> 那就十分凄惨,<br/> 我们看守园子的老头儿们,<br/> 不仅挨饥受饿,<br/> 连生命也难保全。<br/> 自从共产党来了,情况压根儿改变!<br/> 不仅翻修、粉刷,还增加了花木和各种艺术展览。<br/> 每当星期日真是人海人山,<br/> 去年五月有一天游人超过七万。<br/> 真是人民世界,<br/> 请问在北京那个不曾游园!<br/> 这几天看报,<br/> 居然有大学教授,<br/> 他说话真新鲜。 <br/> 他要共产党退出学校,<br/> 他要共产党下台,<br/> 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br/> 他们的知识真低级得可怜。<br/> 难道连共产党退出和下台,<br/> 等于恢复腐败和盗窃,<br/> 等于把天下搞乱都不晓得吗?<br/> 我看他们不是愚蠢,而是另有阴谋,<br/> 绝不是闲扯蛋!<br/> 我要提一个对案:<br/> 就是共产党应该紧紧掌握领导权!<br/> 千万不能退出和下台,<br/> 包括在一切场合,也应该包括这座颐和园!<br/> 同志!请想一想:<br/> 由于共产党的领导,<br/> 一切有组织、有计划、有训练;<br/> 经过长期奋斗和牺牲,<br/> 这样,人民才取得革命的胜利。<br/> 那么今天为搞社会主义,<br/> 排队买票,买票划船,<br/> 你喊什么冤?告什么艰难?”<br/> 老者话未说完,<br/> 那不耐烦的朋友低头无言。<br/> 他买了船票,<br/> 灰溜溜地去划船。<br/> 轮到我们买了票,<br/> 我们挨次上了船,<br/> 我们一桨,船儿离了岸,<br/> 二桨,船儿好似箭脱弦,<br/> 三桨,四桨,水花乱。<br/> 不一会儿船到昆明湖的中心,<br/> 整个湖山映入我们的眼帘。<br/> 你瞧,<br/> 西山横迤,好像一座大玉屏遮蔽了半个天。<br/> 你再瞧,<br/> 白鸟轻飞掠湖面,把游鱼惊散,<br/> 波光闪闪,卷起了玉澜!<br/> 你再瞧,<br/> 一道长堤破湖面,<br/> 还有那万条柳丝,系不住穿梭似的游船。<br/> 你试听,远处歌声又宏亮又轻脆,<br/> 难道不是人民在紧张劳动后正尽情享受余闲。<br/> 看那佛香阁与排云殿,<br/> 它一条直线正对着龙王潭。<br/> 看左面是湖山如意,<br/> 看右面是意迟云在,<br/> 再看画阁朱楼与古柏苍松,<br/> 互相衬托,<br/> 更美化了整个万寿山!<br/> 啊!颐和园的景致十分灿烂,<br/> 建筑师可以到这儿研究建筑工程,<br/> 庭园艺术在这儿也找着百科大全!<br/> 不可以说这园子的建造完全是为了消遣,<br/> 你看它早就是供应北京城的大水库,<br/> 也灌溉京西郊区一大片稻田。<br/> 那一处都贯串着人民的智慧与血汗,<br/> 设计师们也苦费了科学钻研!<br/> 这也许是叶赫那拉氏一生所干的唯一好事,<br/> 她并没意料到她从复灭的海军中,<br/> 保留下一座宏伟而美丽的大花园!<br/> 啊!颐和园的景致十分灿烂!<br/> 就是写坏我这只秃笔儿怎能说得周全!<br/> 但是让我增加一笔,<br/> 今天还有一件新人新事,<br/> 就是那位不耐烦的朋友,<br/> 偏遇着一位善于分析历史和局势的老教员!<br/> 我们的船经过石舫向北转,<br/> 从前湖的水天空阔转到后湖的幽邃溪山。<br/> 园艺匠的智慧真难测深浅,<br/> 他好像做文章故弄惊险,陡然翻篇!<br/> 他更是大胆,<br/> 把南方的溪涧移填到京华平原!<br/> 船再进再转恰巧与那位不耐烦的朋友打个照面,<br/> 我们和他一回生,二回熟,<br/> 彼此不自觉地点点头。<br/> 这难说是默契,<br/> 也不是有什么反感!<br/> 我猜想他将与我们一样,<br/> 永远记得这一次在颐和园的划船!

湖边(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湖边(套色木刻) 宋彦圣

评奖会议

第8版()<br/>专栏:街谈巷议<br/><br/> 评奖会议办公室:“听我先声明,<br/> 实在不知情,<br/> 事迹好与坏,<br/> 大家民主评。”××科:“请听我先说,<br/> 我们成绩多,<br/> 事情摆一摆,<br/> 不是信口说。”××科:“请听我的吧,<br/> 我们成绩大,<br/> 事情摆出来,<br/> 不是说空话。”工会:“到底是谁好,<br/> 我也不知晓,<br/> 哑口不发言,<br/> 免得说错了。”经理:“这事真难办,<br/> 心中暗盘算,<br/> 这个是英雄,<br/> 那个是模范,<br/> 评他不评他,<br/> 一定闹意见,<br/> 干脆全不评,<br/> 会议这才散。”<br/> (北京市石油公司 苏屈)

十个多

第8版()<br/>专栏:街谈巷议<br/><br/> 十个多<br/> 我们材料科,科的领导多,<br/> 四位负责人,工作负不多。<br/> 还有五股长,忙忙碌碌多。<br/> 科内的工作,发生问题多。<br/> 解决问题中,意见分歧多。<br/> 用款提计划,金额做的多。<br/> 购入的材料,库存月增多。<br/> 马车运材料,处处浪费多。<br/> 请求领导上,深入下层多,<br/> 工作抓起来,解决上八多。<br/> (北京市第六建筑工程公司 罗志君)

不知足

第8版()<br/>专栏:街谈巷议<br/><br/> 不知足<br/> 有人说现在吃粮比以前吃少了,我完全不同意。解放前(1948年),我收八百四十斤稻谷,完粮纳税后每人只合三百六十斤,忙时中午吃一顿干的,闲时吃稀的还掺一大半菜;1954年我两个人分九百六十斤,每人合四百八十斤,比1948年多吃一百二十斤;去年分的每人合五百三十斤,又比1954年多吃五十斤;今年算起来又不少于去年。我看有些人就是不知足!<br/> (河南罗山县七堰社 李国富)

“就是我”

第8版()<br/>专栏:街谈巷议<br/><br/> “就是我”<br/> 小饭馆有几个老顾客,虽然不知姓名,但是却知道是什么单位和干什么的,其中就有一位小学教师。<br/> 一天夜里,教师又来了。招待员就顺便向他打听:“听说你们那儿出了个右派分子,叫某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br/> 不料这位老主顾面红耳赤,吞吐半天才回答:“就是我。”<br/> 静默了一分钟,随后来了一场哄笑,算是给这位主顾送行。从此,这小馆就失去了这位老主顾!<br/> (鞍钢铁东房产管理所 张冠群)

汕头杂记

第8版()<br/>专栏:<br/><br/> 汕头杂记<br/> 詹文豹<br/> 黄昏,潮汛来了。波浪在追逐着,往岸上卷来,冲来,打在堤岩上,发出哗哗的咆哮声。在暮霭朦胧的海湾里,停泊着的几艘巨大的货轮的灯光亮起来了。由磊口到汕头市的小汽船也载着灯光在海里破浪前进。<br/> 到过汕头市的人,到黄昏时分,很容易想起外马路来。这是一条壮阔的、干净的柏油路,它沿着海边伸长着。街旁的高大的榕树的枝叶遮盖着蓝空。在夜里,整条街道像沉浸在清水中似的。黄昏一来,街道热闹起来,这里有穿着木屐的女学生,有劳动一天之后带着孩子逛街的妇女,有一对对的肩并肩的情侣,有摇着大蒲扇的带着欣赏眼色的公务员……人们在这条街来回走着,敞开着胸怀。刚刚爬上岸来的海风,有时轻轻地,像山里的泉水,洒在人们的身上,滋润着人的心肺;有时树叶被刮得沙沙响了起来,撩乱了少女的短发;它使人感到这样清爽,连白天遗留下来的疲倦也被带走了。<br/> 黎明时分,我漫步在中山公园的门口,这时,韩江江畔已挤满了洗衣服的妇女。青年妇女的花布衣裙在晨风的吹拂下,像无数朵开在河岸的鲜花。韩江江畔的谈话声、泼水声,把汕头市居民一天劳动的序幕揭开了。有一天早上,在中山公园门口,我遇到了几个提着篮子的姑娘,她们穿着木屐正从河岸中来,篮子里放着满满的洗好了的衣服。由于劳动,她们脸上红赤赤的,汗珠还在往下流着。我被感动了,走过去,向她们打了个招呼:“你们真早!”“早上工作凉快呀!”其中一个感到突然和出奇地望着我回答。其他两个也对我这个陌生人怔了一下,然后三个人边嘀咕边转过头来看我,走远了。我看着她们的背影,脑里还记着她们胸前佩着的某个中学的证章。<br/> 一位侨居海外二十余年的华侨,曾经对我谈到归国后的感想,有一段话就是专门谈到汕头的:“在二十多年前,”他说,“汕头的女人是最爱打扮的,着旗袍,穿高跟鞋,擦胭脂,抹口红,烫发……街上到处是摩登女郎,可是这次我一上岸就感到味道不同了,大家都穿得那样朴素,像乡下人一样。我问一位妇女为什么不打扮了,你知道她怎样说?”他停下来呷了一口茶。“她说,‘不,这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忙于建设新生活,社会主义才有用,擦口红抹胭脂是次要的。’”他连声赞叹着说:“祖国有办法,社会主义有办法,共产党有办法,把什么人都教育过来了!”<br/> 在汕头,几乎每天都有警报,有时一天数次,可是人们坚信这个城市的防空力量。有一次打了紧急警报后,在外马路的树荫下,人们还沿着街旁走着。我问一个职工模样的人:“紧急警报了你们还不躲起来?”他奇怪地打量着我,知道了我是从外地来的之后,就很和气地说:“不需要,前几年的警报是有点吓人的,那时敌机飞得和大树那么高,现在呢,连飞机声也听不见了,一来就掉在海里了!”<br/> 今年“八一”节,中山公园举行了国产武器展览会。在这个展览会上,有着各色各样的效能良好的国产枪支和大炮。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些高指蓝空的巨型高射炮。天气虽很炎热,但参观的人群川流不息。老太太和抱着孩子的妇女也来参观了。她们拿着雨伞站在炮身面前,听那日夜守卫在海防前线的在风雨中锻炼得肤色非常健康的战士给她们介绍武器的性能,有的还当面作射击的技术表演。战士们熟练地操作着,机械在灵活地转动。观众在赞美祖国的这些产品。<br/> “这些炮都打得顶准吗?”一个老大娘问在旁边的一个少尉道。<br/> “这是顶好的炮,准得很,老大娘!只要敌机飞到它的射程以内,差不多都能打中它!你看,这门炮就有八颗红星。”这个少尉指着绿色炮筒上的红星说。老大娘在强烈的阳光下眯着眼睛。<br/> “这是什么意思,画这么多的星!”<br/> “这是打落打伤敌机的数目。”<br/> “这门炮真有功劳,打掉这么多的贼!”<br/> “这里每门炮都有功劳!看,每门炮都有很多的星!”<br/> 在汕头大厦的楼顶,这里可以了望汕头市的全景,当太阳下山,东方出现第一颗星星的时候,全市已是灯光辉煌了。在苍茫的暮色里,南望海湾,除了几个小岛的黑影外,还有一个小黑影,据说那是一艘在1954年被蒋机炸沉的英国商船。汕头防空力量已空前壮大了,蒋机对汕头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但是那些已经被蒋机打坏了商船的人们却还在企图勾搭蒋帮,这是异常可耻的。<br/> 海风徐徐吹来,汕头市的灯光和天上的群星在竞相争艳。这又是一个醉人的夜晚。

追随

第8版()<br/>专栏:寓言<br/><br/> 追随<br/> 金群<br/> 一只野狗滴着唾涎,盯在一位炊事员身后走,因为他手里拎着一大块肥肉。<br/> “多美的晚餐呵!”野狗美美地想。但是炊事员却把肉提得高高的,它跳起来也咬不着。于是它咬牙切齿地诅咒起来。<br/> “摔下去吧!顶好摔死!”在经过山坡时它暗暗诅咒。<br/> “掉下去吧!顶好淹死!”在经过小桥时它暗暗诅咒。<br/> 然而炊事员始终迈着稳健的步伐,肥肉始终提得高高的。<br/> “简直是专横!为什么肉要由你拎着?为什么要给那么多人吃,就不给我吃?……下台!”野狗红着眼睛狂吠起来,趁着炊事员拍去身上灰尘的时候,恶狠狠地咬上去。<br/> 自然,野狗得到的是一顿痛打,不过,听说野狗居然还曾以这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辩护:“我是一直一心一意地跟着您走的呀!我紧紧追随了您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