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9月1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法”的内外行
  流冰
“外行不能领导内行”,成了右派分子们的符咒。就连伪法统的镖师张映南,也这样念念有词了。他认为共产党害了对旧法“打击太重”、“摧残行为”的大“病”。需要他来“治病”。于是他剖析病源,曰:“政法部门的党员领导干部都是‘外行’,‘不懂业务’,而对老法学家又不尊重”。药方也开出了:“新旧法应该并重,不能单纯迎接新的,抛弃旧的。”而且要“在旧的基础上学习改造才能适应需要。”
这真是绝妙好方:先“新旧并重”,接着便“在旧(法)的基础上学习改造(新法)”。只要共产党和人民吞下这剂药,保管可以彻底解决了问题:残民以逞者再为堂上吏;人民群众重作阶下囚;至于“党员领导干部”呢,到那时自然都已就地格杀勿论了,是无需再分什么“内行”和“外行”的。这倒完全“适应”他们的“需要”了,可我们却还不肯上当。因为我们实在并没有这种“需要”。
所谓“内行”,各行业中之“里手”也。如正直的科学家,艺术家,确有值得特别尊重的地方。但是,“国民党的军法官”,“伪国民政府的立法委员”算什么行道,应称作什么家呢?或可叫作反动的“官”家吧?竟也有人自居“内行”,而且大言不惭地喊着“外行不能领导内行”,要共产党和人民特别地去“尊重”他们。真不知人间尚有羞耻事。
于“法”一道,共产党人绝不是外行。一切反动法学家和旧“官”家,不仅在新“法”面前称不起什么“内行”,而且是相距十万八千里的门外汉。倘不彻底丢掉他们那一套,要想在新法面前当一名小学生,也是不够格的。硬要摆出死架子来吓人,得到的岂止于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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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洋奴相
  朱薇
右派分子都有他自己心目中的“知己”。刘王立明是个中国人,但她的“知己”却是美帝国主义。报载,解放前她向她的美国主子领高薪,解放后直到1951年还继续接受美帝国主义每月三百美金的“津贴”。她自己有妈妈,但她嫌她是中国人“不体面”,又去认了一位美国“干妈妈”,干女儿得到的好处是“继承”了遗产约一万美元。
“有奶便是娘”。刘王立明心目中的“娘”,就是穷凶极恶的美帝国主义。为了金元,什么国家民族,祖宗三代她都可以出卖,解放以来,她一直宣扬美帝国主义的“实力政策”,为她的“知己”尽忠,为她的“娘”尽孝,真是一副十足的洋奴相!
文艺界有萧乾,妇女界有刘王立明,在其他的右派分子中,崇拜“金元帝国”想卖国做洋奴的也不乏其人。他们在解放前对人民犯了罪,人民宽恕了他们,但他们至今仍奴性不改。资产阶级分子进行改造必须“脱胎换骨”,这些洋奴的骨头更是非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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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传家宝”
  夏风
一次反右派的会上,铸工车间陈主任说,他有一件传家宝,愿意拿出来给右派先生们看看。
陈主任的家谱大家是清楚的,从祖父辈就家贫如洗,靠血和汗来维持生活。到他这一辈,继承的全部遗产是一件破碎如麻的棉袍和一个裂了口的粗瓷碗。解放那年,光棍一条进了工厂,转年当了模范,成了家,去年提拔为车间主任……哪有什么“宝”可“家传”呢?
为了破开这个谜,散会后,我就跟陈主任来到他家。
陈大嫂正跟大女儿丽丽在院中浇花,见丈夫进来,直起腰一笑。当她发现丈夫身后还跟着个生人时,即刻止住笑,不好意思地打个招呼:“请屋里坐。”
进屋后,她一阵忙碌,斟上茶,递过烟,就忙拾弄晚饭去了。不大会,随着阵阵浓烈的油香,饭菜摆满桌,仍然是老陈爱吃的两样菜:一个西红柿炒鸡子,一个辣子肉。
“来,吃吧!”
“不。”我想起了他的传家宝,忙问:“陈主任,你那……”
“好,你少等会……”他说着从里屋搬出一个未上油的木箱,脸上的微笑登时不见了,手也颤起来。我像是预感到什么,心怦怦地跳起来了。
我出神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轻轻打开箱盖,拖出一个褪了色的包裹,他剥去一层又一层,我终于看到他剥去最后一层布,露出一团用布丝缠着的烂棉花。老陈用颤抖着的双手抓起一头,一片片污黑的烂棉花落到地下,好像就是那件烂棉袍的剩余物。我只觉头轰的一下,像是所有的血都涌上脑门儿,禁不住出了声:“哦!这不是……”“你……还记得?”“谁能忘记呢!……”
十一年前的一个冬天,我住在张家口一个偏僻、狭窄而又肮脏的胡同里。隔壁是一家“留人小店”。说“店”只不过好听些罢了。两间破得不堪收拾的小平房,伸手能超出房檐,进门得毛腰上炕,不然房顶上成串的灰尘就会落满脖颈。但由于店钱低,就留宿了一些无家可归的老弱残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顾客中添了一个剽悍、健壮的小伙子:高高的身材,紫铜色脸堂,粗眉毛,大眼睛,厚厚的嘴唇;穿戴虽算不上整洁,可也不像其他丐民那样。
一天黄昏,我正在门口托着多半拉窝头啃着,那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吃力地牵动了下厚厚的嘴唇,强作了个笑脸,然后贪婪地瞅瞅我手中的窝头。我会意了,于是匆匆跑回家,拿了个窝头递给他。他朝我笑笑,转身走了。
后来他悄悄告诉我他姓陈,还说他不是要饭的,也不是工人,是庄户人。因欠了地主的一担租被赶出门。母亲在来张家口的途中冻饿而死。如今只剩下他和双目失明的父亲。他两天没下去“市”,爷儿俩干巴饿了两天。那个窝头就是拿给他父亲吃的。
这天早晨,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地上登时落了尺把深。我背了书包,艰难地一步步地往学校挪动着。突然,从后边不远的地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等等,兄弟,我背你去!”回头一看是老陈,抑制不住心中的愉快,可是怎能忍心让他背呢?然而,扭他不过,他的两只大手抓起我的胳膊一抡,我就跑到他的脊背上了。从这时起,我俩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了。早起送我上学,晚间到校门口接我,一天见不着,就觉得别扭。爸爸知道我交了这么个朋友,也不反对,常常把吃剩下的饭和穿旧了的衣袜送给他。
有一次放晚学时,忽然刮起对面不见人的大黄风。我木然站在校门口等着老陈,一直等到路灯亮了,还不见老陈的影子。
我摸索着走回家,进门爸告诉我说:“……老陈被抓走了,说是通了八路……他爸也上吊死了……。”我猛然一怔,顿时觉得脑门像挨了重重的一击,泪水糊住了眼球,稍定了定神,即跑到店内。老人已被店家用席头卷去埋了,只留下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袍。从此,老陈就没有回店。有的说病死在狱中,有的说被枪决了。
其实,他并没有死。到张家口一解放,他出了狱,就进了工厂。
我渐渐从回忆里醒来,偷眼看老陈的脸,他乌黑的大眼睛里嵌着两颗晶莹的泪花,嘴唇剧烈地抽搐着:“这……就是……我的传家宝……。”
我紧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在说:“是的。这是无价之宝,是那个吃人社会的真实写照!尽管右派先生们挖空心思的诬蔑、中伤,然而他们却无从抹杀这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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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新战士又诞生了
  戈壁舟你呵从人群中站起来,像细柔的垂柳;你呵从人群中走过来,像带露的玫瑰;你呵当面对着妄想把祖国拖回去撕碎你的幸福捣毁人类理想的坏蛋你又似一株呵一株高大的白杨。你给黑夜唱诅咒的送葬曲,你对着黎明唱不完的颂歌。你在新社会的摇篮里吸着党的乳汁,你呵绝不准许绝不准许谁来诬蔑你的母亲!怒火烧得你流泪,你高高举起拳头!让坏蛋们永远地永远地痛骂你这“双辫子”吧,让坏蛋们把仇恨把仇恨带进坟墓!你呼喊出: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你端出来:每一个事实每一个事实都是一颗炸弹;你的反驳:每一个论点每一个论点都是一朵真理的火花。火花照亮了多少颗善良的心,火花也照见了多少狼心狗肺丑恶的罪行!右派分子不得不低头了!一个新战士又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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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猴子拣西瓜(木刻)
  张路
  一、猴子在田里想拣个最大的西瓜。
  二、“这个小,那个大。”
  三、“这个小,那个更大。”
  四、“这该是最大的了!”
五、“咦!想不到河里飘着的西瓜,才是最大的。”
六、最大的西瓜还在桥上,可是猴子呢,跳下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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