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8月2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投向集体   碧野
几十年来的历史严正地告诉我们,摆在作家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不是革命就是反革命,不是和劳动人民结合就是背叛人民。
一个作家,经过党的教育和培养,他应该忠心耿耿地为党为人民不息地进行创作劳动,以工人阶级思想来武装自己,以工人阶级感情来丰富自己,写出党和人民所需要的作品。
应该说,一个作家产生一部作品,它是反映劳动人民创造新社会的伟大力量的。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不论是在工业战线上,不论是在农业战线上,不论是在海防和边疆,都在朝社会主义的共同目标迈进,给国家创造了前所未有的丰功伟绩。正因为中国人民在这一奋斗中,产生了许许多多可歌可颂的人与事,作家才有丰富的题材和饱满的英雄形象,才能写出较优秀的文学作品。
作为一个作家,面对今天这一壮丽的现实,应该感谢党的正确领导、中国人民的光辉劳动创造,从而更虚心地感觉到唯恐自己的作品有负于党、有负于人民,从而更热爱党更热爱人民,从而更热情地去歌颂人类社会从未有过的这一壮丽的现实生活。
如果把党比作阳光,如果把人民比作土壤,那么作家就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和土壤的培育中成长起来的花朵。所以一个作家丝毫不能离开党和人民。如果一个作家离开了党和人民,那么他就会变得无根,落到黑暗里,很快地枯死。
但是有一类作家却不这样想,这以丁玲最为突出。
丁玲写成了一本“太阳照在桑乾河上”,于是她得意忘形了。她忘了党领导农民斗争取得的胜利,构成她这作品的基础和内容,反而用她的这部作品向党邀功,向中国人民炫耀。好像不是党和人民给她带来了荣誉,而是她个人给党和人民带来了无限光彩似的。因而她觉得自己比党高出一等,驾临于人民之上,很不可一世!
于是她觉得自己的这一部作品像一座巍峨的革命纪念碑,人们只有向它低首虔敬的份儿!
于是她觉得自己的功劳比天还高,比地还大,她高大得了不得,好像天地都容不下她!
于是她觉得党亏待了她,人民负了她的债!
于是她把自己变成自我中心,张大了一个难填的欲窟,成了一个极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怪物。
当然党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是不相容的,于是像丁玲这样狂妄自大和居功骄傲的作家,势必走上反党反人民的绝路。当党指出丁玲这一严重错误的时候,她就怀恨在心。而一旦当她心目中认为时机到来,她就必然向党发动猖狂的进攻。
但是受到六亿人民爱戴的党是固如磐石的,多少腥风血雨摧不倒,多少险波恶浪掀不动。丁玲也只有注定在党的磐石上碰得头破血流!
我觉得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出身的同志,应该以丁玲作为殷鉴,特别是作家们,更应该以丁玲作为殷鉴。
克服个人主义,投向集体,紧紧地靠拢党,和广大的劳动人民结成一体,精神焕发而心情愉快地前进,歌颂党和人民的光辉事业,把自己的生命和精力毫无保留地献给党的文学事业,是我们今天作家应有的态度。
如果一个作家忘记了这一点,他必然会走上反党的歧途,必然会被人民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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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特殊”的人
  李霁野
1949年,在台北秘密进行着一笔人血的买卖。一个家有五口人的台湾大学教授是被标售的对象。他虽然知道了消息,并无法逃出虎口,因为当时三年的薪水也不够买到香港的五张船票。他只好把这件事置之度外,静候宰割。他的一个学生来向他告别,因为他的情况十分危急,要尽快逃出去。他向这个学生谈了自己的处境,学生毫不迟疑的请这位教授坐他已经买好票的飞机。教授不肯抛开家人,那位学生马上就说去托人买最早的船票,并托人在夜里送他们上船。教授的全家就是这样脱离了虎口的。这笔人血的买卖被这个地下党员破坏了之后,听说叶青之流大大叫嚣过一番,对于那位罪该万死的学生因为不知其姓氏而未能加诛,还很觉遗憾哩。现在我也不来宣布他的名姓,并不是怕右派分子对他含血喷射或向台湾告密,而是因为他正是右派分子们所加以谩骂的“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他的“特殊”,就在于他一向是先人后己,也不喜欢沽名钓誉。
这在那些日日夜夜要推翻共产党、“想杀共产党员”的右派野心家看来,自然是严重的“罪恶”。共产党使国民党在长期反动统治下所进行的惨绝人寰的对革命者的屠杀在中国绝迹,并且使有些杀人犯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血债累累的黄绍竑之流的心里自然会引起海深的仇恨,觉得共产党罪不容诛了。
讲到血债,我不能不想起许多被杀害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是我童年就认识的,今年回故乡时才为他扫了墓,并对他就义时的情况有较多的了解。他进过八次狱,有许多出生入死的经历。有一次他头一天下午被保释出来,第二天早晨又被国民党特务捕去。他的健康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在我的故乡初解放时,他还未完全恢复,但是他立刻就担任起艰巨的反霸斗争的工作。他不幸落到土匪兼恶霸地主的手里。他们知道他在那一带民众中有很高的威信和影响,就威逼利诱他屈服投降。他说,粉身碎骨他也不会动摇他的信仰和立场,欠他的血债人民是要讨还的。他高呼着“共产党万岁”的口号,从容的就义了。黄绍竑之流的反共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当然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样“特殊”的人是无数的。他们的血创造了中国的今天。他们有无数的继承者,为了更好的明日,他们对一些人不追既往,表示天高地厚的恩德。但是假若这些顽固的右派分子妄想破坏社会主义,进行复辟的阴谋,人民是知道怎样对付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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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壮丽的颂歌
  ——看朝鲜影片“沙道城的故事”后
曹欣
一千七百年前的一个百花盛开的春天,在朝鲜蔚蓝的东海岸上的沙道城,人民正为城堡主庆贺六十一岁寿辰,傲慢的阿罕在比武中卑劣地取了巧,并想借此来博取城堡主爱女——琴姬的欢心,但琴姬却爱慕着诚朴的舜知;舜知与琴姬在亭园里会面的时候被后母与阿罕发现了,舜知被革职回乡,同渔民们辛勤地劳动,每当日落,他总是吹奏着短笛,思念着琴姬;侵略者突然袭击了沙道浦,于老将军率阿罕等督战杀敌,结果阿罕被围,前线紧急,城堡主又病卧在床,琴姬决心替父出征,沙道浦人民则在舜知率领下奋起杀敌,双方会聚一处,舜知不念旧恶,在重围中救出阿罕,挽回了危局,琴姬与舜知在战斗中结成了美满的姻缘。
这就是影片“沙道城的故事”的内容。这是由朝鲜著名舞蹈家崔承喜主演的一个舞剧记录片。艺术家们热情地歌颂了始终与人民在一起的、忠于祖国、忠于爱情的英雄人物。舞剧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作媒介,但我们从人物行动的历史中,深深理解了人物的性格思想和情感。舜知这个对人民谦逊朴实,不念旧恶,对敌人勇武善战,对爱情坚贞不移的人物形象给了我们很深的印象。我们又从琴姬身上看到了朝鲜妇女的优美善良的灵魂,她们为自己能与男子一起保卫自己的祖国而自傲,又那样鄙视那些为个人私利而傲慢无礼的小人。沙道城的故事是一首民族英雄的颂歌,是叙述坚贞不渝的爱情的诗篇。
“沙道城的故事”在整理、发展民族舞蹈方面也获得了可喜的成就,它使叙事舞与表演舞无间地溶合在一起,使细致优美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与质朴动人的乐曲和谐地统一在一个整体里面。剧中汇集了很多朝鲜最优秀的舞蹈,像古典
“剑舞”,崔承喜同志近年来创作的独舞“虹”等。但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我们甚至于无法找出它有丝毫不衔接之处,它溶汇一体地为全剧的发展而服务,为表现人物的内在情感而服务。表演舞也同时刻划了人物的性格,在比武的一段戏里,阿罕以轻率而蔑视对方的神情,任意挥剑起舞,击败对手的几个动作里,就深刻地反映了阿罕傲慢浮夸的性格,当他偷巧战胜了舜知,厚颜无耻以胜利自居去领取奖赏的时候,即使没有字幕的说明,通过这些性格化的舞蹈,我们已经清楚地能够认识这个人物了。
饰演多情、勇敢的巾帼英雄——琴姬的崔承喜同志,她的每一个舞蹈动作,熟练地运用着形体动作的美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正因为她的舞蹈动作建筑在坚实的内心情感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因此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调和、优美,含藏那么丰富的舞蹈语言,那么深厚的感情。
编导和美术、摄影工作者,又给全剧安排了一个真实而优美的环境,寿诞的礼堂,湖边的亭阁,捕鱼的海岸,誓师的城楼,激战的场地……这些场景既不限制舞蹈的进展,又有力烘托出了全剧的典型环境,造成了与剧情一致的氛围,特别是那些具有东方色彩的景物,更使我们感到亲切。
我相信舞剧“沙道城的故事”将会给中国的舞蹈工作者以珍贵的启示,他们的丰富的创作经验也会有很多可供我们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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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越南人的双手
  江城树
纪录片“越南人民生活片断”并不长,却留给人许多鲜明的印象,其中最强烈的,就是越南人的双手。
这是为祖国创造灿烂的未来的双手,是为自己创造美好的生活的双手。
影片把你带到锦普矿区,在那层层闪着乌光的露天矿上,你能看到男女矿工的双手。越南人说锦普矿像只柚子,意思是只要剥开最外层的皮就行。但是,丰饶的矿藏也只有在摆脱法国殖民者的剥夺、回到自己的主人手里以后,才会露出笑容,才能那么高兴地迎接自己所哺育的儿女们的铁镐。到海防港,你能看到码头工人的双手,他们日日夜夜,辛勤而又愉快地在这祖国的第一大港的码头上来往奔波,把成千吨,成万吨的货物装上大轮船,远涉重洋,到外国去;或者把那些从远方来的货物卸下。到宜安,你的面前展现出一幅令人振奋的工地的场景,在建筑工人的双手里,一座崭新的发电厂就要诞生。许多工厂、抽水站和人家都在等待,等待着建筑工人、发电工人的双手,给他们带来光和热!
到山区和平原的广大农村,你可以看到农民的长了茧子的双手。他们的手是强健有力的。在干旱的日子里,他们提出了响亮的口号:“从土地里绞出水来!”他们的双手,战胜了天灾;在晴和的日子里,你还会看到清化小伙子攀缘百尺枝头去砍椰子的矫捷的手,看到北江姑娘们采蜜柑的轻盈的手,看见富义乡男女老幼们编造精细的藤器的名闻远近的手。他们世世代代,在这土地上生活,可是那是多么漫长的搅和着血和泪的岁月啊!什么时候,他们的双手曾像今天这样为自己劳动?他们的歌声曾像今天这样为自己的生活欢唱?
到河内,你不能不倾倒于姑娘们灵巧的手。她们把如此鲜艳的花朵,如此秀丽的山川,如此栩栩如生的人物,用彩色的丝线都绣在画幅上。如果你要说,她们把整个美好的生活都绣上了,也是并不夸张的。同样,你又怎能不赞赏和感谢玉河村人们的种花的手,在那个鲜花的村庄里,万紫千红,四季花开,那么多的芍药、牡丹、万岁菊和剑兰,把生活点缀得多么迷人!
越南人的双手,能劳动,也能学文化。你看那几位老大爷和老大娘,细眯着眼睛,缓慢地移动着手,在做什么呀?他们在学写字。这里每一只手,也许一辈子只是扛锄头和纺线,只是在解放以后,才有可能拿起十分陌生的笔。
看完这组纪录片,你要说什么呢?你怎么会不跟我一样为越南人创造一切的勤劳的双手所感动、并且深深相信这千万双手一定能创造更加欢乐、更加富强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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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村在辩论中……
  陈宵压倒一切的声音农业社的大辩论会开始了!会场像一锅开水不住地喧嚣,沸腾,话语芜乱,人声混杂。……但压倒一切的,却是最强的社会主义的声音!
一位辩论者今天是什么喜事,张来顺全家人都换上新衣;七岁的孩子高举着银行存折,跟他共患难的老婆,拿着保存到今天的“打狗棍”。“来顺,走亲戚吗?”“不,我是去参加辩论!”
“我有国家!”夜呵,沉沉。……会场中闪出一个黑影——蹑足蹑手的溜进密茂的竹林。“我的粮食不卖给你了。”“……这还能变卦?”“去你的吧!我有良心!我有国家!”
旁听回来夜深了,老汉在辩论会上回来。在自己的田边转来转去。……“爹,你怎么还没有拿定主意?”老汉突然停了足步:“拿定了!明天就把水牛牵到社里去!”
谁在哭泣?社里,关于统购问题的辩论正在热烈进行。……一个富农儿子却偷偷的伏在家里发霉的粮食囤上哭泣。……
(于四川什邡县元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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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诗传单

诗传单
  “检讨书”
  草禹像是帽子店的货单,又像形容词的词典,远看时倒还黑字连篇,近看时原是白纸一片!
  手段
  朱萍嗓门儿嘶哑,泪珠儿连抛,下巴贴到胸口,眉毛塌到眼梢,心里却在骨碌碌盘算:“只要你们心肠一软,我就在隙缝里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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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嘉陵江上(摄影)
    薛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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